他彻底弯了。
想到插嘴, 楼争渡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了。
说起来小神棍还嫌他手脏呢!岂有此理!
不知道是质疑他的手脏还是质疑他很小,不管是哪一个,楼争渡都不能忍!于是刚还一脸绝望的少年他又可以了, 一个大跨步冲到洗手间,用和宁辞同款的椰奶沐浴露把手仔仔细细洗了三遍。
然后他就箭一样地蹿出了门,要去找宁辞自证清白,在宁辞宿舍门前犹豫了再三他才去敲门。
一是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小神棍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同于他对别的兄弟, 现在莫名的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羞怯感。
二是他基魂觉醒之前, 他一直对人家呼来喝去,一口一个我恐同的……导致他现在又多了一层羞耻感。
可他也不想的啊!
谁没事盯着自己好兄弟看、拿尺子比对到底是直还是弯啊!
他兄弟又不会说话!
如果他兄弟能开口说话,直接跟他自曝自己是弯的那不就得了吗, 他就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三又有种迫不及待的……雀跃感。
虽然很羞耻,但是还是想见他。虽然很抱歉, 但是还是想见他。
虽然之前的自己很傻逼,但小神棍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啊,他应该会原谅自己之前的出言不逊吧?
可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愣是没有一点声响。
楼争渡有点急了,小神棍该不会还在生他早上的气吧?不是都气消了吗?
其实宁辞只是因为阴气过重、周身发冷, 导致脑子混沌没有注意到敲门声罢了。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一幕——
楼争渡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 莽撞地打开门,关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愣在原地。
宁辞浑身光溜溜地坐在床上, 脱到只剩一条白色的小内裤,正叠着自己的睡衣呢。微暖的灯光打下来, 在少年白得像艺术品一样的皮肤上透出点奶色, 通透到很好摸似的。
只是来人的唐突惊扰了他, 宁辞从未在人前这么坦诚相见过, 立即夹起笔直修长的腿抱在身前, 却暴露了自己粉色的膝盖。
那一抹粉深深让正怀着思春念头的楼争渡狠狠鸡动了,他隐忍地咬了下舌尖,妄图用刺痛唤回自己摇摇欲坠的男儿本色。
他艰难地别开头,用音量掩盖自己的心虚,大吼道:“你怎么在宿舍都不穿衣服的?!”
亏他还以为人没准洗澡洗晕过去了呢,结果开门一看竟然就在床上。这点距离怎么可能听不见敲门声呢?一准又是诡计多端的小神棍故意勾引他来了!
宁辞被他吵的脑瓜子嗡嗡:“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楼争渡讪讪地调小音量,“你怎么一丝/不/挂的?!”
任是宁小粘糕脾气软、人又乖,馅儿还甜乎乎的,在这么昏沉不舒服的情况下,也愣是被楼大喇叭吼得嘴皮子撅起来了。
生气。
“谁一丝/不/挂了,我这不是挂了一丝吗?”宁辞顶嘴。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楼争渡的眼睛就立刻黏到了那条白色的小裤裤上。
人都说白色显黑,但宁辞的皮肤是冷白的,像清冷的月。这白色一穿到他身上,就让少年的气质瞬间柔和了下来,从天上月拉到人间变成一块甜丝丝的奶味粘糕了,这白色就健康了不少。
宁辞一生气都不觉得冷了,坐在床上和人理论:“而且在宿舍都不能不穿衣服,那哪里才能脱衣服,教室吗?”
口干舌燥的楼争渡下意识驳回:“你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宁辞彻底不高兴了,小脸皱起来,两条屈起来遮挡在身前的腿也放下去。
宁辞:摆烂了.jpg;
一片奶白中缀着的粉就直冲冲地撞进楼争渡眼睛里,少年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
他又急又气,该不会小神棍平时在宿舍就这个样子吧?那不都给别的男人看光了!
他心里想着,结果也不小心这么说了出来。
宁辞眼神古怪:“都是男孩子,看一下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楼争渡抓狂。
自己那么铁直的一个人,还不是在小神棍夜以继日的美色勾引下给掰弯了?换作别人可没有自己这么好的定力,搞不好一晚上就给人迷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呢!
说不如做,楼争渡大步上来,拿起宁辞叠好的衣服给人套上:“快穿上,别一会着凉了。”
嘴上冠冕堂皇,内心慌得一批。
少年一身皮肉细腻光滑,白得晃眼。
非礼勿视,楼争渡秉承着心中的男儿本色、紧握着心中的男德经,想着一系列名言来克制住自己躁动的内心。
什么君子好色,十年不晚啦。
什么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啦。
等等、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算了,本来现在脑子就一团晕,不想那么多了!
楼争渡因为闭着眼睛,只好盲人摸象般的摸索着给人套上衣,好容易把小神棍毛茸茸的小脑瓜给套进去了之后,他就又往下抓宁辞的胳膊,准备套袖子。
结果手没抓着,掌心倏地按在了一个突兀的、在一片软绵绵中不合群的挺起来的……
什么东西啊,楼争渡脑子没转过来弯,一懵,居然还捏了一下。
宁辞都给他捏傻了,人没反应过来,声音倒先传出来了。
楼争渡耳朵一热,仓惶地睁开眼睛,宁辞蹭到了点阳气,脸上红红的,被欺负得眼睛也要红红的了,一把将人拍开:“我自己来。”
楼争渡跟石化了一下直愣愣地戳在原地,手指还不自觉地捻了一下,乖乖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耍流氓……”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无力。
“我是、是怕你着凉……”楼争渡蔫吧了:“遇到麻薯那天,你不就是吹了下冷风就发烧了吗……”
阳气流入经脉中,宁辞顿时觉得舒服多了,软乎乎的粘糕脾气又出来了,大度道:“算了,你走吧,把门带上,我自己穿就是了。”
楼争渡怕他还生气,小心翼翼地瞄了人一眼。结果因为站位原因,从他的视角看下去。
丝绸质地的上衣松松垮垮地垂下去,露出少年一截又深又透着粉的锁骨,再往下是笔直细长的两条腿,中间隐约露出一点白色的裤边边。
楼争渡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突然想起,他当时慌张之下随便扯下两条去买单,好像就是一黑一白。
白的那条似乎……似乎就是那条正面平平无奇,反面是火辣四射的丁字裤的款式。
难道……难道小神棍今晚已经穿上了?!
宁辞不知道他还杵在那干什么,自顾自拿起睡裤,准备套上去了。
楼争渡急得赶紧出声:“别——”
宁辞回头:“?”
楼争渡声如蚊蚋:“要不……要不等等再穿?”
“为什么?”
楼争渡急中生智:“我觉得你内裤的款式好酷哦,我想看看反面长啥样,我去买个同款!”
宁辞:“不给看。”
色批被回绝,面红快滴血。
少年又羞又气:“为什么?!都是男孩子,看一下怎么了!”
凭啥自己不能看,室友就可以看!
“我的就可以给你看,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买十条同款给你!”
宁辞面无表情地模仿上次看的直播里主播们的说法:“哇哦-感谢金主爸爸送来的十条内裤。”
楼争渡:“……”
虽然是被嘲讽了,但是为什么什么词语到了小神棍嘴里都这么涩情啊……
“不许叫我爸爸!”少年脸红着又开始不许这不许那。
他是进行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少年,不能玩这么没羞没臊的角色。
来硬的不行,少年像一只丧气的大狗,可怜兮兮地趴在宁辞的床沿:“你给我看一眼呗,求求你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造型这么独特的裤衩子。如果你不给我看的话,我会彻夜难眠的,求你了。”
宁辞都怀疑人生了,自己一条普通的小裤衩也不知道是哪儿入了楼大少的眼。他想起楼争渡在店里买下的新潮款式的内裤,暗忖难道这是什么独特的爱好?
他是听说有钱人都喜欢买车啊或者买表啊什么的,没听说爱买裤衩子的啊。
宁辞左右为难,白皙的脸上红晕一片。
“看完你就走?”
他赶忙点头:“绝无二话!”
少年为难地看向他,眼睛里还含着未褪去的湿意,将一向颜色浅淡的瞳仁都浸泡得色泽深了,有种纯真的易碎感。
他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楼争渡,手撩起一截下摆。
一个圆鼓鼓、肉乎乎的轮廓就映在了楼争渡的眼底,白色柔软的棉质布料温柔紧贴地包裹住。
“好、好了吗?”宁辞迅速放下衣摆,那瓣圆圆的惹眼轮廓就被宽大的衣服藏起来了,少年红着耳尖:“就是普通的款式呀……”
楼争渡心里酸酸麻麻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有种得到了满足的饱胀感……又有种空落落的失望。
原来小神棍真的没穿那条。
宁辞转过来,柔声道:“但如果你想买同款的话应该也买不到,因为这是我自己缝的。”
楼争渡一下子瞪大眼睛:“你自己做的?”
小神棍乖巧点头:“嗯。”
他又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的话,那我改天给你也做一个。”
小神棍柔软纤细的手要给他做……做那么隐私的衣物吗?然后他再贴身穿上,那不就等于……
宁小裁缝火上浇油:“不是说过吗,我手活很好的。”
张扬现在天天跟他练转笔呢。
轰——
楼争渡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两个头,他慌里慌张地转身要走,嘴里胡乱答应:“好。那、那你赶紧休息吧,说好了看完我就走的。”
楼争渡弹射出门,靠在宁辞的门上深深喘气。
完了。
他彻底弯了。
他绝望地拿起手机,点开和张扬的对话框,像做最后一遍确认似的:“惊鸟:兄弟,你会想看兄弟的小兄弟吗?”
【百步穿杨:??】
楼争渡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兄弟,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寝室。
全然不知张扬握着自己的手机,神色如临大敌。
是这样的,张扬一家都是医生世家,一家子只有张扬一个人是笨蛋。
他爸爸是男科圣手,妈妈是妇科圣手,在市医院里非常有名。夸张到什么地步呢,大家都这么说,凡经过张妈妈手底下出来的,都能母子平安。凡经过张爸爸手底下出来的,都能起死回生,再不济也能拔苗助长。
大家都尊称他为「萎人」。
而作为全家最宝贝的独苗苗,张爸爸亲自操刀给儿子切了个刀口超级完美的X皮手术。
这事儿传开了之后,张扬的兄弟就成了景点。
同班男生许多都借着和他一块上厕所,观摩一下张扬那出神入化的兄弟。
直到张扬彻底炸毛,这帮人才停歇。
此刻张扬握着手机,梦回自己成为景点的日子,内心充满了震悚!
一向铁直铁直,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楼哥怎么会突然想看他的兄弟!
真相只有一个!
张扬流下了崆峒的眼泪水,噼里啪啦给陈决发消息:
【百步穿杨:决哥!】
陈决也秒回:?
【百步穿杨:帮我转发一首歌给楼哥好吗?】
陈决无语到直接发语音过去:“什么歌,你又夜来非?你就不能自己发给他吗?”
【百步穿杨:这次不一样,我说不出口,恶人还是你来做吧。】
您的好友分享音乐《哥只是个传说》。
陈决:?
【百步穿杨:跟楼哥说,请你不要再迷恋哥。】
陈决:??
作者有话说:
张扬:我的兄弟为何那样(痛心疾首);
陈决:我的兄弟为何那样(全是笨蛋);
小楼: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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