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小说 > 穿越快穿 > 揽星入梦[男暗恋女] > 第18章 揽星
    “谁说的!我可喜欢你啦。我们是好朋友呢!最好的那种。谁说喜欢只能是情侣之间的了,朋友之间也可以啊!”


    自从系在心尖的丝线那段套到林曼星身上,边朗再不敢说这个词。


    就连买东西,说到喜欢吃芝士,都会脑补出她被热芝士烫到嘴,吱哇乱叫的。


    喜欢在他这,全都和她有关。


    明知她嘴里的喜欢和他不同,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狂跳,跳到漏拍,又要用联想到的无数想碰触又不敢伸手的郁闷瞬间,去压制涌上心头的欢喜。


    暗恋卑微又心酸,连内心雀跃都要避着人。


    真的太苦了。


    林曼星抬手在他眼前晃,召回游离的魂,“怎么了呀?你怎么不讲了?这题怎么解啊。”


    “是这样……”边朗握笔,低头在草稿纸上解题,心里烦,写题特别快,顾不上讲解,唰唰唰写出一串。


    林曼星跟不上,“这里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公式了?可以再说一遍么?”


    “笨蛋。”边朗笔尖下压,晕出一个墨点。


    “啊?”林曼星呆住。


    没等问出下句,他忽然起身,从后门离开。


    是讲好多题,烦了吗?


    明明说好不会嫌弃她笨的。


    林曼星盯着解题过程,努力理解。


    可是他写得好潦草,物理符号团成一团,不知道代了哪个变形公式,忽然就求出答案了。他漏了一步没写,大概是对他很简单的一步,也默认她会,在他脑袋解完,就直接写在纸上,没写完整过程。


    垂头思考片刻,边朗又坐回来了。


    还是两手插兜,垮着脸,像谁欠了他五百万。


    少爷脾气来得古怪,去得也快。


    林曼星习惯了,没说话,等着他自己调整好。


    又一会,边朗掏出一只手,在草稿纸上解题,每一步都写出来了,很清楚。


    “这样可以理解吗?”


    “嗯!我懂了!”


    林曼星低头记笔记。


    边朗的手搭在她肩膀拍了下,她抬头看过来,他却摇头,嘴唇蠕动,声音很轻地说了没事,拇指压在她后脑勺揉了揉,又按住脖颈压下去,让她继续记笔记。


    “笨蛋不是说你。是在说我。”


    林曼星一心浸在物理题里,他说的只是在耳朵走了个过场,根本没往心里去,顺嘴问:“为什么?”


    边朗自问自答:“就是笨蛋。”


    站在走廊吹风的五分钟,边朗清醒过来。


    她并不迟钝,也懂‘喜欢’意味着什么,才会在周徊面前小心翼翼,连表白信都不敢写‘喜欢’只是说要和他一起考大学。


    她不喜欢他,才能对他如此坦荡。


    他才是笨蛋。


    喜欢到难过时,心碎成无数片,每片都承载一个小小的她。即使这样,他都不敢说,只能以朋友身份陪在身边。


    林曼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能感受到他的难过情绪。这次考试他成绩也不好,擅长的数学都没进年段前五十。课间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了,问他是怎么回事。


    林曼星放下笔,摸他脑袋,“我们阿朗才不是笨蛋呢!你好聪明的,这么难的物理都会解呢。”


    边朗抓下她的手,“可是生活里的题比物理题难多了,物理题有公式,有答案,生活没有。”


    林曼星抽回手,不服气地叉腰,“谁说没有。也有啊,善和恶就是公式。有的人表面是个谦谦君子,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你也才十六岁,已经做得很好啦,干嘛想那么多,像个小老头。”


    “嗯。继续讲题吧。”


    “好啊……”


    边朗又解了一题,翻开练习册,找出类似题型让她做笔记。这个题型少见,他也拿出笔记本抄上。


    修长的手指攥笔用劲,凸出的指关节顶着肌肤滑动,皮下青紫色血管分明。


    仅一只手,林曼星竟看出了矜贵清冷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富养小公子的特有气质吧,边朗不管穿什么都像时尚大片,那支tiffany笔仿佛是被他握着才值钱。


    边朗侧目,“你在看什么?”


    “你的手好漂亮阿。”他心情不好,林曼星夸得特别狠,看他嘴角上扬,甚至伸出她粗短的萝卜手,跟他作对比,只为了哄他开心。


    边朗五岁学小提,学了六年,每天至少练习两小时,骨骼发育的重要阶段都在练琴,手指长而有力,左边按琴弦的四个指头还磨出了琴茧。


    林曼星在农村奶奶家长大,五岁已经跟着大人下农田干活了。到嘉禾市,父母工作都忙,林励阳又常年在外跑工程,赶工时,吃住都在工地。林曼星不仅要照顾自己,偶尔还会去工地,帮忙做大锅饭。


    她的手也有一层薄茧,不在手指,在手掌。


    边朗的是富贵茧,她的是操劳茧。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对比很惨烈。


    她家的情况,边朗都知道,没什么可遮掩的,林曼星大方地展开手,放在他展开的手掌下方,“你看,你的手比我的大一圈哎。”


    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一大一小。


    像他和她一样。


    他的指腹粗糙,所以手指紧绷,没碰着她,柔软的掌心贴在她手背,若有似无地摩挲。


    林曼星手背酥麻,背脊跟过电似地挺直。


    冬天冷又干燥,他校服里穿着毛衣,才会手掌都带静电吧。


    林曼星缩脖,手往下放,和他拉开距离。


    边朗收回手,揣进兜里,另一手盖好本子,“晚自习要开始了,剩下的题之后再说吧。”


    “好。”


    “晚自习之后讲?”


    “明天吧。今天晚上我要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成绩。”


    “行。”


    晚自习结束,林曼星没回宿舍,插着耳机,去操场打电话。


    安琪在等她。


    只嘟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妈妈。成绩出来了。不怎么好……”林曼星如实把各科成绩、班级排名、年段排名告诉她。


    安琪安慰道:“没事,按年段排你不是还在前两百嘛。刚去实验班,在后面是正常的,不要难过,努力过就好。”


    “可是……”林曼星不知道怎么说,失望的不止是成绩,还有对自己的。觉得学得好努力,还花钱去上补习班,这都考不好,是不是她真的好笨。


    安琪又安慰几句。


    林励阳听到,过来询问成绩。


    可能是开扬声器了,林励阳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林曼星的耳朵。


    林励阳说:“怎么这么笨啊。才考了五十分。不是花钱给你报补习班了?一千五一学期呢。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趁早转文科算了,文科认真背还有个基础分,脑袋不聪明,读理科学到死都不及格啊。还浪费钱……”


    安琪啧声:“你少说两句,孩子回家每天都读到好晚,你没看到。”


    林励阳声音更大,“老子教育崽子,女的别插嘴。我这是为她好啊。如果不行早点改赛道啊,费劲跑到终点才发现跑错了,不是很浪费时间?”


    父母各执一词,眼看着要吵起来,林曼星听着烦,推说要晚点名,匆匆挂掉电话。


    早知道不打电话了,用微|信拍成绩单发给安琪就好了。


    林家是迂腐的大家长制,家里一切以林励阳的意志为准。


    林励阳古板又固执,没指望林曼星有什么大出息,就是要求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本科毕业去结婚生育。


    当初选文理科,老师建议她选文科。


    林励阳也是这么想的,说选文科就不用去补习班了。嫌补习班的钱花得不值。在他眼里,女儿是要出嫁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不要浪费钱给别人家培养小孩。


    安琪很生气,问他家里就一个孩子,钱不给她,要给谁花。


    林励阳理所当然地说给孙子,还嘱咐林曼星以后要生两个小孩,然后跟男方家商量要有个孩子姓林,这样林家的血脉才不会断掉。


    林曼星听得直翻白眼。


    安琪没能给他生出儿子,他就开始惦记孙子了。


    姓氏有那么重要?


    全世界姓林的有那么多,少了她这支会怎么样?


    什么叫血脉断掉?


    难道女孩就不是他的血脉了?


    林曼星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但不敢反驳林励阳,毕竟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父母提供的。


    她只是在每年春节去庙里请愿时,会悄悄许愿,林家永远不要有男孩!


    林励阳喜欢什么,她就偏不想让他有什么。


    选理科多少也有点赌气的成分。


    如今拿到成绩单的一刻,林曼星有些动摇,她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呢?


    周徊是物理课代表,手里有全班同学的物理成绩和试卷分析,单子详细到每题的错误率,他知道林曼星问题出在哪里,制作了一份答案解析要给她。


    林曼星没收,“谢谢你。现在功课好紧张,期末考后会刷人的,不要费心思做这种东西了。”


    周徊捏紧资料,“对不起。我让你讨厌了?”


    林曼星好几天没回他的微|信,班上碰见了也不说话,远远看到就掉头走开,嫌恶全摆在明面,没必要隐瞒。


    她直截了当地‘嗯’一声认了。


    周徊拧眉,“那我要怎么做……”


    “不用。”林曼星拒绝,“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想这件事了。就好好学习,大家各做各的事吧。好了,晚自习快开始了,我要抓紧时间去楼下打水。”


    林曼星推开他,提着水壶下楼。


    丁咏珊追上来,说她傻,话说清楚,那个资料可以收啊。不让他出出血,怎么长记性。


    林曼星摇头,“跟这种不清不楚的人搅和在一起,只会更麻烦。”


    丁咏珊问:“那我能拿吗?”


    林曼星歪头,不解,“拿什么?”


    丁咏珊支支吾吾:“就那个资料。”


    林曼星说:“你可以以你自己想要去问他。”


    丁咏珊点头应了。


    回到教室,周徊还站在她们座位附近。


    丁咏珊开门见山地问:“周徊,你那个资料可以给我看看吗?”


    林曼星去找别人说话了,不在座位。


    周徊交出来,“可以。你能帮我……”


    林曼星特意叮嘱过,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一听这话,丁咏珊缩回手,“只是我想看,你要是有附加条件我可不敢拿了。”


    周徊笑笑:“罢了。给你吧。”


    “谢啦。”丁咏珊收下资料,坐在座位上翻看,爱情果然是第一原动力,写得好详细,比老师发的标准解析还清楚。


    每天晚自习结束,边朗会拉着林曼星讲题,备用教室有别人,她不想被人误会,拉着他去操场。


    两人就坐在场边,靠着路灯讲题。


    物理卷后面的大题难,讲解一题要很久。


    每天讲一题,讲到周五才讲完。


    合上卷子,边朗收好笔,“全部讲完了。”


    林曼星收拾好书包,“陪我坐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边朗坐回来,“心情还是不好?”


    周五的操场很热闹,不少人在夜跑锻炼。


    不停有人从两人面前经过。


    林曼星拉着他走到树荫下,“你说我要不要转去文科?听说隔壁实验班有一个女生期中考后转去文科,这次月考就进文科前五十了。”


    边朗皱眉,“怎么突然这么想?”


    “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好笨,好像怎么都学不懂。”


    “一次考试不行就否定自己?”


    “嗯……”林曼星捂住眼睛,深呼吸几次,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当初为什么选理科?”


    “跟爸爸赌气。也有点喜欢化学吧。”


    “那……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当老师吧。”


    “那倒是选文选理都行。”


    十五六正是追星的年纪,林曼星也有崇拜的人,但不是明星,是一个老师。她在新闻上看过她的事迹,这位老师建立了一所全免费的女子中学,让家境贫困的女生有书可读。


    惠崇也是县城,但还算富裕,没听过谁家因为贫困没法供孩子读书。可林曼星听到新闻说贫困山区的女生更容易失学时,却不禁眼眶通红,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想到这里,林曼星情绪激动,“要是我当老师,我要教育男生尊重女生,要教育女生自信自强,把重男轻女的思想掐|死在摇篮里。”她站起来,昂首挺胸的,把台阶当成了讲台。


    说完一长串,附近的路灯熄灭。


    到清校时间了,操场上的人背包散去。


    昏暗的环境将林曼星拉回现实。


    目标很远,现在她只是个物理不及格的小loser。


    她坐下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不会阿……”


    “那你笑?”


    “挺可爱的。”


    忽然被夸奖了!


    林曼星噘嘴,低下头,盯着鞋尖不知道回什么了。


    “那你说我选哪科好呀?”


    “这是你的人生,必须由你作决定。”


    “嘁……”其实她早猜到边朗会说这种没用的安慰,也没想从他这得到答案,更多还是想发泄情绪吧。


    只有面对他,她才敢说实话。


    边朗拉着她站起来,递出一张纸,“但是我相信你选哪科都会读好的。”


    “真的吗?”


    “真的。”


    “喏。擦擦吧。鼻涕和眼泪一起流,难看死了。”


    “讨厌啦!”


    林曼星揪出纸,转身仔细擦脸,没有镜子看,她认真擦了好几遍,确定都擦干净了才转回来。


    谁知,刚转回来就看见两人脚边有只大蟑螂。


    “啊!!蟑螂!!天呐!!边朗!!”林曼星整个都蹿起来,跳到另一侧,抱着边朗手臂,头埋在他肩膀,不敢看,不停喊他名字要他快点处理掉。


    蟑螂会飞,林曼星特别怕飞起来,飞到她身上。


    脖子缩着,恨不能变成树袋熊抱在他身上。


    她跳着跺脚,不停抖动身子。


    “好了没有啊!”


    “踩着呢。”


    “死了吗?”


    “还没……”


    “死了吗?!”


    “还没……”


    “死了吗!”


    “还没还没。”


    其实早踩死了,它再厉害也抵不过边朗奋力一脚。边朗踩上的一刻,不仅用力,还撵着在地上左右磨,搓碎成好几瓣,死得透透的。


    可只要他说‘还没’,林曼星抱着的手就会箍紧几分,像是要融入他骨血深处,寻求安全感。


    喜欢的女生贴着他。


    他受不了这种诱惑,一骗再骗。


    “怎么还没踩死啊?”林曼星松开手,壮着胆子探头要看。


    边朗说:“这小强命硬,要多踩一会,不然一松脚就会飞……”


    “啊!!!别说了!别说了!”林曼星缩回去,抱紧他胳膊,躲在他身后,声音小小,“我害怕……”


    每天清校时间,会有巡视的保安提着生赶紧回家,要住宿生回寝等待晚点名。


    最近教|育|局开会,要求学校要注重学生的精神文明建设,注意早|恋问题。


    学校里组织老师陪同保安提着手电去操场逮人。


    今天轮到实验班班主任黎阳,他是去年来的新老师,住在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比较有时间,连续值班好几天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抓到自己班的学生。


    保安先发现树荫下有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的。


    黎阳用手电一照,“你们怎么回事!”


    边朗撇脸躲开直射眼睛的灯,同时抬起另一手遮在林曼星眼前。


    黎阳认出两人,背脊冒汗,头皮发麻,跟保安说后面的事他会处理,就小跑走过去。


    老师过来了,林曼星赶紧松手,两手抓住书包带,脚腕转动,用小碎步挪移出一段,和边朗拉开距离。


    边朗解释是有只蟑螂,还把脚抬开,让他看。


    黎阳‘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叮嘱两人赶紧回宿舍。


    林曼星不敢和边朗讲话,一路快走,走回宿舍才敢抬头,她靠在门后,捂住胸口,心脏还是跳得好厉害。


    被老师抓到也太倒霉了吧。


    早知道就乖乖在备用教室讲题了。


    都怪那只该死的蟑螂!


    黎阳什么都没说,但脸色不太好看。


    林曼星好害怕。


    惴惴不安地度过一个周末,周日回来晚自习,又是黎阳值班,林曼星怕得不行,坐在座位上,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讲台。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老师都没说什么,也没把她叫出去。


    林曼星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丁咏珊从办公室出来,“曼星,黎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啊?去干嘛?”林曼星吓得都结巴了。


    丁咏珊笑开,“没事。就是试卷分析,全班都去了,轮流的。”


    一晚上,林曼星像只受惊的鸵鸟,脑袋埋得很低,都没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


    听到是试卷分析,心放下一些,拿着卷子和成绩单走出去。


    这是第二节晚自习了,黎阳是住在学校所以没走,其他值班老师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年段办公室只剩他。


    林曼星走过去,“黎老师。”


    黎阳拿出班级成绩单,“各科成绩和排名都知道了吧?”


    林曼星点头,手指捏着卷子,撵着页脚卷,缓解紧张。


    成绩单右侧有一排红勾,打勾的就是已经找过的同学,她是最后一个来办公室的。不是按学号,不是按成绩排名叫,就是特意把她留到最后一个。


    林曼星的心又提起来,在嗓子眼扑通乱跳。


    黎阳问:“知道边朗总分排多少吗?”


    林曼星舔嘴唇,“年段七十六,班级十一。”


    黎阳又问:“你呢?”


    林曼星声音小下去,“年段一百八十一,班级四十六。”


    黎阳翻出期中的成绩单,那时候林曼星还在平行班,上面没有她。黎阳折纸,折出边朗那行,放到月考边朗的成绩单下方,“你来实验班之前,边朗的数学没掉出过年段前五十,他可是数学竞赛一等奖免中考进来的。总成绩别说是班级十一,几乎没掉出前五。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可能是最近有点累,做题的时候恍惚了。你说,他是为谁恍惚了?”


    “因为我。可是,老师,我们没有早|恋……”


    他们没有早|恋,但确实跟她有关。边朗给她讲题,为她梳理考点,担心她为周徊分神。


    是她害好朋友没考好的。


    林曼星好自责。


    黎阳叹气,“老师不是要怪你。这个年纪有点想法很正常,但要明白什么最重要。”


    “嗯。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再打扰他了。”


    “不止这个问题……”


    “嗯?”


    “林曼星,你没有认清情况。你没资本跟他谈情说爱,懂吗?边朗家的情况,你不清楚吗?他可以高考,可以出|国,甚至不高考不读书,未来都会有出路。你没看到他笔盒里的笔吗,随便一支笔就是你妈妈大半个月的工资,你不知道吗?”


    “知道……”


    “他的未来你耽误不起,也不要拿你自己的前途去做没用的事,未来你真的会后悔。像你这种家庭的孩子,只有高考这一条路。明白吗?”


    “明白……”


    “我听同学说,你们俩走得很近。林曼星,你真的要注意了。期末考后有家长会,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


    “我会用功读书的,也不会再跟他说话了。不要告诉我爸爸。”


    “嗯。倒也不用这样,还是一个班的同学。自己清楚状况就好。不早了,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谢谢老师。”


    林曼星抓着卷子,逃也似地回到班级。


    班级已经空了,只剩值日生在打扫卫生。


    在办公室已经憋到极限,收拾书包的这刻,林曼星抬手抹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怎么这么发达,最近一直在哭,为坏成绩哭,为爸爸的责怪哭,为拖累好朋友哭,为老师的批评哭。


    明明都是事实,她就是好糟糕,就是不争气。


    林曼星深吸一口气,憋住,拽上书包,迅速跑下楼,边跑边把眼泪擦干净,不想被人看到她的没用和软弱。


    边朗站在一楼等她。


    “星星。”


    林曼星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边朗拧眉,“怎么了?”


    林曼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边朗,以后在学校我们不要讲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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