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自杀啦!”
在井外的人狂喊的时候,谢清禾泡在水中,她的长发在水中舞动,谢清禾睁着眼睛,脑子里从未有过的清醒。
夜以继日的疼痛感,在冰冷的井水中,竟然缓解了不少。
那种让她心烦意乱的疼痛感被短暂的压制,她感觉一直糊着自己脑袋的那层膜,就像是水溶解一般,消失了。
谢清禾没有急着从水中出来。
她开始复盘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被羿龙公子控制了。
她跟羿龙公子接触之后,有了很多不该有的妥协和心软,这种妥协和心软在当时蒙蔽住了她的脑子,却在此刻显露无疑。
首先,在温柔乡见到羿龙公子的时候,她一定是有哪些不对劲了。
她当时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混合在温柔乡百种香味里,并不值得一提,谢清禾只以为是羿龙公子惯用的香。
跟羿龙公子在一起久了,那种香味会让她舒缓,让她放松,会让她潜移默化的觉着,跟他在一起很安心很舒服。
自然会在潜意识里想要与羿龙公子亲近,亦是会放下对他的戒心。
然而谢清禾并非普通人,那些伎俩并没有让她爱上羿龙公子。
羿龙公子被安置在长乐宗之外,他鞭长莫及。
他将谢清禾引到酒楼,然后对她用出来了大招:这个不知名的蛊蝶。
蛊蝶让谢清禾的脑子彻底产生了异变。
谢清禾并不知道如何去描述那种感觉,她当时只是以为自己感冒了,像是一层膜一样蒙在自己的脑子上,于是很多问题,她都没有能立刻敏锐的觉察到。
直至她开始以旁观者的角度,听到自己说好,看到自己同意与羿龙公子的亲近。
这时候的谢清禾,已经像是最初期的章竹雨一样,开始失去了一部分自我。
如果按照章竹雨所说的那样,谢清禾头痛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嗜睡,直至发现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掌控着自己的身体。
而那时,也许就晚了。
可是……
在水中的谢清禾已经感觉到一丝窒息。
她不得不浮上水面,吐出一口气。
深深呼吸。
有人在井口出惊呼:“还没死!还没死!我看到了一团头发!”
还有人说:“是不是死了浮上来了?”
谢清禾没管井口人们在说什么。
她深深呼吸,在头疼再次发作之前,再次下潜。
水温柔地包裹住了她。
她开始想,她跟章竹雨,到底有什么相同点呢?
章竹雨的逸郎,与谢清禾遭遇到的羿龙公子,都是什么来路?
他们定然是有联系的,那么这个联系是在哪里呢?
羿龙公子……
逸郎……
谢清禾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都是yi……
难道是同一个人?
谢清禾下意识地否认了。
不太可能。
那时候羿龙公子,可是最为炉鼎花魁,被冥主养在温柔乡呢。
……可是,若是冥主的打算,并不仅仅是养花魁呢?
羿龙公子,并非眼前看到的温柔可人,他若是冥主的得力干将呢?
……不对,在谢清禾破解温柔乡的时候,羿龙公子似乎对冥主并不以为然,也主动说可以帮谢清禾做她想要做的事情,显然对冥主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这么看的话,第一种可能,就是羿龙公子确实跟逸郎没有关系,因为两个人的时间错不开。
第二种可能,就是羿龙公子连冥主的计谋都不看在眼里。
……第二种可能太可怕了,谢清禾想不到为什么羿龙公子连冥主的计谋在不看在眼里。
那么,还有最后的一点。
谢清禾趁着自己的脑子还好使,抓紧时间想:羿龙公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么大的代价,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还要浪费一只蛊蝶在自己脑子里,还要控制自己,还要跟自己在一起……
等等。
谢清禾终于想到了……
章竹雨的血脉,是开启黑塔的关键。
所以她觉醒的时候,逸郎便出现了。
谢清禾已经闯过了黑塔,那么她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残留的气息,能够让羿龙公子一眼就能发现她呢?
这么说来,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了。
……跟章竹雨的情况一模一样。
那么章竹雨那时,是怎么逃跑的……
或者说,是怎么同归于尽的呢?
谢清禾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悲锵。
那只蝴蝶的脑袋,是被绣花针穿过的。
假如说章竹雨最后的神智已经丧失,那么最后的“章竹雨”,已经不是章竹雨,而是逸郎控制下的蛊蝶。
李代桃僵。
一直被章竹雨神识海拒绝的黑塔,在此刻,定然能彻底向逸郎敞开大门。
章竹雨的选择,定然是摧毁了自己的脑子,与蛊蝶同归于尽。
所以章竹雨消失了。
因为,她早就不是“章竹雨”,而是“蛊蝶”。
李奶奶才会找不到章竹雨的行踪。
她还以为孙女只是被人骗走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再也不回来了。
李奶奶更不知道,她日思夜想的孙女,已经化作了蝴蝶标本,永永远远地陪伴着她。
……
“冒出来了!她没事!”
谢清禾从水面上浮出来。
她浑身被冷水冻得发抖,长发贴在脸上,披在身上,狼狈的要命。
段蝉蓝莫语他们听到动静,也都跑过来了。
他们将谢清禾从水井里拉出来,段蝉连忙给她披上了毯子,“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怎么会掉进水里?”
谢清禾披着毯子,眼神幽幽的。
她抬起眼眸,看向不远处,羿龙公子想着她而来。
她笑起来,“我头疼,便想着出来散散心,哪儿知道太困了,便掉进去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段蝉扶着谢清禾回房间。
羿龙公子眸中含泪,一把抱住了谢清禾:“我来晚了,禾儿,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受伤了??”
“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谢清禾任由羿龙公子扶住她:“我感觉好困,头好痛呀……”
谢清禾这么说着,羿龙公子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异常。
他仿佛因着谢清禾的亲近而欣喜若狂,“禾儿,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谢清禾点了点头,“我好冷,我想喝几杯酒,你陪我不?”
羿龙公子:“当然!”
……
谢清禾洗了一个热水澡,将满身寒气驱赶出去。
在泡澡的时候,她沉浸又泡了一下自己的脑子。
在水中的时候,她脑子都会清醒些许。
蝴蝶被淹的半死不活。
谢清禾猜测,大概是水克制蛊蝶。
蛊蝶也有克星!
毕竟万物相生相克,这么厉害的蛊蝶,也有稍稍能克制它的方法。
谢清禾擦干净头发,喊羿龙公子来喝酒。
羿龙公子举着酒杯,有些迟疑。
谢清禾关切地说:“怎么,你不喝吗?”
羿龙公子摇头,喝下了酒。
第二天,谢清禾便去找李奶奶了。
这是最后一天的期限。
李奶奶显然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信心,她正盘算着下一波发布任务。
谢清禾说:“李奶奶,能让我再看看那只黑色蝴蝶吗?”
李奶奶一开始是拒绝的。
她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不能扔下这个蝴蝶标本,若非查案需要线索,她怕是看都不想让他们看的。
谢清禾:“奶奶,相信我,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我觉着,我有很大的把握,能找到真相。”
李奶奶不是没有听过别人这么说,然而谢清禾说的话,让她信服。
她迟疑了一下,再次拿出来了黑色蝴蝶。
谢清禾:“我能将它拿出来吗?”
李奶奶断然拒绝!
之前都是观看黑色蝴蝶,可从未有过亲手触摸这蝴蝶标本。
蝴蝶易碎,哪儿是可以随便触碰的?
谢清禾:“李奶奶,我也开始头疼了。”
李奶奶的脸色一变。
她迟疑一瞬,开口:“随便你吧,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便是当初觉着章竹雨是无病呻吟,在失去孙女的这些时日里,李奶奶想必也早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她明白谢清禾所说的查到是什么了。
谢清禾谢过李奶奶。
她小心翼翼地将黑色蝴蝶放在自己掌心。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黑色蝴蝶。
黑色蝴蝶的翅膀上,有着远远超过目前所见蝴蝶的复杂纹路,那些纹路错综复杂,想要仔细看清楚,却觉着头晕目眩。
谢清禾盯着那蝴蝶翅膀纹路。
半晌,她若有所思。
不太对。
这蝴蝶本该是章竹雨化成的,蛊蝶是逸郎所下,这等邪恶的手段,八成跟冥修有关系。
那么蝴蝶纹路,不该是这么古朴难明。
谢清禾伸出手,触碰蝴蝶的脑袋。
除非……
章竹雨神识海中的黑塔,并没有消散,而是还在章竹雨身上。
那么逸郎为什么没有带走蝴蝶呢?
是不是因为守护黑塔的传承者死了,便再也无法开启黑塔了?
谢清禾知道开启黑塔的条件极为苛刻。
守护着黑塔的一脉,都是普通人,只有在数千年里,才会有偶然觉醒的守护者。
那守护者只有一个,是全家族中唯一一个能修仙的。
这么苛刻的条件,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要让黑塔被发现,而是……沉睡,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开启。
章竹雨死了,那么守护的黑塔就不见了。
按照规律来说,下次再能开启章竹雨一脉,就是数千年后。
这才是逸郎为何没有带走黑色蝴蝶的尸体,也没有杀了李奶奶斩草除根的原因。
谢清禾的手指轻轻触碰蝴蝶的纹路。
她早就研究过黑塔的纹路。
她在复杂纹路中,渐渐看到一个符号的形状。
谢清禾的唇角,勾起来一丝淡淡的笑容。
如果说……
章竹雨并没有完全死亡……所以,黑塔还没有完全消散呢?
-
“还有两个时辰,我们该准备回去了。”
谢清禾指了指窗棂外的阳光,正值正午时分。
段蝉:“虽然我们没有找到线索,但是我们也很努力了!”
蓝莫语有些失落:“我、我是真的很想帮她……”
他看完章竹雨留下的字迹,以文字会友,他心知章竹雨不该死的这么悄无声息。
她无能为力的挣扎,让他心声怜悯。
李锐:“收拾东西回宗门。”
坐在一边的羿龙公子:“禾儿会带我一起回去吗?我可以当你的侍从。”
刑堂高级班的成员,在长乐宗已经有一定的地位,按理说,是能有侍奉的侍从。
羿龙公子想要跟着谢清禾回长乐宗。
谢清禾为难:“也不是不行,我最近头痛得很,你来陪着我也可以的。”
羿龙公子大喜过望:“禾儿这是肯接受我了!天可怜见!”
谢清禾拿起来一壶酒,搁在桌子上,微笑脸:“我头疼的很,喝酒才能缓解,你来陪我喝酒吧!”
羿龙公子懵了:“又喝?”
“既然也查不到案子,我也头疼的很,为什么不能喝?”
谢清禾给羿龙公子倒酒,“喝喝喝喝!”
“喝到傍晚,我就带你回宗门。”
谢清禾的话语极为蛊惑。
羿龙公子小小地吞咽了一下吐沫。
他意动了。
得到叶灵寒女儿的真爱血脉……
这样的诱惑……
羿龙公子举起酒杯,便与谢清禾喝了起来。
没喝两杯,他便醉倒在桌子上。
……
羿龙公子头有些懵。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与谢清禾他们坐在一起。
谢清禾:“还有两个时辰,我们该准备回去了。”
段蝉:“虽然我们没有找到线索,但是我们也很努力了!”
蓝莫语:“我、我是真的很想帮她……”
李锐:“收拾东西回宗门。”
羿龙公子:……
等等,这一切不是发生过了?
他看向窗棂外的阳光,正值正午时分。
时辰没错。
他刚才经历过的,就是这个时间。
他们说的话,完全一样。
羿龙公子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盏。
是茶水,不是最后喝的酒。
他们几个人看向他。
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羿龙公子迟疑一下,犹豫道:“禾儿会带我一起回去吗?我可以当你的侍从。”
谢清禾同意了,并且让他陪她喝酒。
羿龙公子:……
他一步一步按照谢清禾说的喝酒,然后醉倒了。
……
羿龙公子头更懵了。
谢清禾:“还有两个时辰,我们该准备回去了。”
段蝉、蓝莫语、李锐说的话,都跟刚才发生的一模一样。
在他们询问他的时候,羿龙公子没有说要跟着谢清禾去宗门。
他霍然站起身来。
来回踱步。
“我要是说跟你回宗门,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谢清禾点头:“当然同意,我已经看到了你对我的好,况且我头疼,需要人照顾,为什么不同意呢?”
羿龙公子:“……看,我猜到了吧!跟我梦中的一模一样!”
谢清禾讶然:“你怎么了?什么梦?”
“你说这些,是不跟我回去了?”
羿龙公子:“不是,这压根不是这个问题……”
他看也不看谢清禾:“我现在定然是进入到了幻境中,你都不是真的谢清禾,别跟我说了。”
“谢清禾”果然不说话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好奇地看着他打转。
羿龙公子没有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他看也不看四个人,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
“我从什么时候进入到的幻境?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不对,这个幻境,竟然已经到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谓幻境,皆有破解的方法,我想要从这里出去,就要找到阵眼。”
“可是这个幻境的阵眼是什么呢?我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出去呢?”
幻境中的“谢清禾”再次发出邀请:“你不是想跟我回宗门吗?怎么现在不肯同意了?我们出发吧?”
她说:“你就以我的侍从身份呆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她拿出来酒壶,说出来跟刚才两次同样的话,让他陪她一起喝酒。
羿龙公子动也不动。
冷笑:“还让我喝酒?这酒一喝,定然会再次陷入到轮回中,谁知道我的命还有几次?重复到第几次死亡?”
“谢清禾”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你跟我走,不好吗?”
羿龙公子确定了。
这个幻境的核心,就是谢清禾的邀请。
只要他接受谢清禾的邀请,跟她走,就要喝酒,喝了酒,就会陷进去。陷入的次数多了,就要彻底跟幻境融为一体,别管你是多深的修为,照样永远出不来了。
幻境直抵人内心深处的欲之望。
他的欲之望就是想要让谢清禾爱上他,坚定不移地与他在一起,所以幻境便引诱他。
羿龙公子淡淡道:“省省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谢清禾”:“可是你说你爱我,你怎么会不跟我走呢?”
这就对了。
幻境就是以此为根据,想要吞噬他。
只需要将幻境的立足点破解掉,他就能出去了。
羿龙公子轻嗤一声:“我只是为了控制你而已,根本不是爱你。”
“谢清禾”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怎么会不爱我?你想跟我永远在一起……我头好痛,想到离开你,我就头痛难忍,这难道不是真爱的预示吗?”
羿龙公子:“自然不是,我在你的脑袋里放了蛊蝶,此蛊蝶吞噬血肉,以爱意为生。”
他徐徐道,“此乃冥修之秘法,一丝血肉,一丝蛊蝶。”
“只要蛊蝶顺利成长,那么到了最后,蛊蝶就会完全替换掉宿主,成为无人发现的新生的人。”
他笑的柔媚:“那时的你,就会成为我控制的崭新的你,你有着谢清禾的完整身体与灵魂,却完完全全听命于我……”
他讥讽道:“一个一个找黑塔,让我看到了那些人的愚蠢,我索性直接去找‘钥匙’……拿到你的血脉,事半功倍!”
“谢清禾”眨眼:“钥匙指的是什么?我可以当你的钥匙,你带我走吧!”
羿龙公子有些不耐烦:“听清楚了,我根本不想跟你走。这幻境也该破了吧!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以为这区区幻境,能困住本王不成?”
“谢清禾”不明白:“……本王是谁?你是我从温柔乡救出来的羿龙公子呀!冥主才是你的主子。”
羿龙公子不耐烦了。
“本王跟你说这么多干嘛?莫要误了本王的大事!”
“谢清禾”似是急了,“我头疼的很,你快跟我走,我们俩要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吧!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这就拜天地!”
羿龙公子骂骂咧咧:“疯子!被控制的疯子!”
他一把推开谢清禾。
“谢清禾”又扑了过来:“你刚才碰到我了,我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我们拜天地吧!我们成为天地见证的道侣,好不好!”
“我头好痛!我的脑子……需要你!”
羿龙公子窒息了。
他这次,将“谢清禾”推的更远,与此同时,抬手,黑色冥气运转,向着谢清禾脑子而去!
黑色冥气笼罩在谢清禾的脑子上。
羿龙公子面容一肃,口中念诵着极为古朴遥远的咒语。
咒语越念越急,“谢清禾”痛苦的嗷嗷叫起来。
羿龙公子:“呵,区区幻境……没了我的蛊蝶,这幻境,早就该破灭了!”
蛊蝶回到羿龙公子的手中。
他一把抓住蛊蝶,张开嘴,蛊蝶便化作黑雾,被他吸了进去。
“谢清禾”呆呆坐在地上,摸着自己脑袋上的缺口。
“我头上被钻出来一个洞……我好像缺了什么。”
羿龙公子一把将“谢清禾”手中的酒挥落,摔个稀巴烂。
“本王大计,岂是你可以破坏的?”
幻境还是没有破。
羿龙公子忖度:“看来出幻境的阵眼并不在此。”
他站起身来,推开窗棂便跳了下去。
“我如果不用灵气,自我结束这个幻境呢?”
下一秒。
羿龙公子推开窗棂便跳了下去。
客栈有三层。
他跳下去的时候,眼眸正好看到头顶上的太阳。
与在屋内看到的视野不同,此刻的太阳,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羿龙公子的眼睛微睁。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假的!
这个幻境,是假的!
-
羿龙公子想要动用自己的灵气,却发现灵气极为滞涩,根本用不出来。
他尖叫:“你昨日给我喝了什么?”
谢清禾跟着跳下窗,将羿龙公子拎回来,又关上了窗棂。
刑堂的人,对付被抓捕的囚犯,都有应对的方法。
李锐极为干脆利索的掏出来缚灵锁,将羿龙公子锁起来。
段蝉:“好险好险,差点露馅!”
蓝莫语:“还、还好顺利!”
缚灵锁贴到人的肌肤上,自动钻进人的经脉,顺着血液游走,锁住了全身灵气。
羿龙公子瘫软在地上,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可置信道:“你明明被我种了蛊蝶,怎么会想出来这样的方法,你对我,现在理当是顺从与听命!”
谢清禾头疼的有些时日了,她确实已经无法违抗羿龙公子的话。
但是,她恰好找到了克制蛊蝶的关键:水。
这些计策,是谢清禾一边将头埋在水盆里,一边跟段蝉蓝莫语李锐他们商量的。
谢清禾说:“你的身份不明,我不敢给你喝有毒性的东西,怕被你看穿。”
“所以,我只是给你加了一点致幻灵药的汁,这样,你便会容易相信今天看到的事情。而你越是相信假的是真的,你的灵气就越会被束缚。”
羿龙公子恨得牙痒痒,他冷笑看谢清禾:“叶灵寒的女儿,果然不一样!”
谢清禾认真看他:“真正的冥主大人,果然不一样。”
冥修,自称本王,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在温柔乡的冥主,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真正的冥主,是以猎物身份出现的羿龙公子。
羿龙公子脸色一变。
“你想对本王怎么样?”
谢清禾耸肩:“很简单,带你回宗门……去刑堂,坐大牢!”
羿龙公子:???
谢清禾的脑袋多了一个洞。
脑子被蛊蝶吃过,缺了一块,现在感觉自己脑子痒痒的。
她想,她之前是缺心眼,现在好了,经过不懈的努力,她终于开始缺脑汁了。【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