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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就算是长大也不要丢掉青春


    黑岛奈捂住脸, 镇定回答，“认错人了。”


    “我是她的猫猫精神体。”


    【五条悟】：“？”


    【五条悟】有那么一瞬间差点真的信了，但又想到这家伙完全是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淡定讲，“是吗？但是不管是什么，我的清白都已经不在了呢。”


    黑岛奈：“！”


    黑岛奈紧张：“那，那也不能让一只小猫咪负责吧？”


    【五条悟】：“所以，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语气听起来莫名有点危险。


    黑岛奈被按住脑袋扭过头，她拼命抵抗, 嘴巴还不停, “温柔一点, 脖子要断了。”


    没成功。


    被【五条悟】按着直接整个人都转了一圈，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我的脖子也要断了呢。”


    好，好标准的牙印啊。


    现实的惨淡直接摆在面前, 她隐约记起梦里好像是趴在五条老师身上，又是讲人家长的好看又是咬他……


    等等。


    所以不是梦？所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吗？


    黑岛奈魂都飘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在脑海里问游戏, “真的是我吗？”


    游戏这次也无能为力, “我开会去了。”而且回来就是在小黑屋。


    气炸。


    黑岛奈：“你开会讲的什么？”


    游戏：“？？”


    这会儿是讨论这个东西的时候吗！


    黑岛奈也觉得不合时宜，她抬手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努力不去看那红的暧昧的脖子，“那个——”


    【五条悟】扯着衬衫，嘟囔道：“胸都捏红了呢。”


    黑岛奈：“……”


    黑岛奈组织好的话语又憋了回去, 但又不想要嘴上吃亏, “那你也捏红过我的，我们扯平了。”


    【五条悟】猛地抬眼看她。


    没有戴眼罩或者墨镜的六眼毫不掩饰的震惊。


    “小时候的我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黑岛奈：“……”


    瞧瞧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成年人的你不觉得更丧尽天良吗老师？


    气氛短暂沉默了会儿。


    黑岛奈再次勇敢发言打破宁静——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五条悟】很少会让场面冷场，除非是他很生气的情况，但现在又很不符合。


    游戏倒是看透了：可能是想逼某个人完全踏出某种界限吧。永远困在师生关系是没法更进一步的。


    “我们还是师生关系对吧？”


    她问。


    【五条悟】：“这会儿已经不是了哦。”


    黑岛奈点头，“没错没错。”


    她坐起身，不知道是灵魂还是身体涌上些后知后觉的疲惫，分不出到底是因为*后乱性还是透支。


    【五条悟】也坐起了身。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黑岛奈眼神粘在他胸口，心虚。


    好像真的蛮过分，捏的是很红啊。


    她语气飘忽，努力讲完所有的话，“既然现在不是了，那我们就是两个成年人对吧，既然是成年人，就当作一夜荒唐然后体面地假装无事发生。”


    【五条悟】笑了声。


    黑岛奈觉得他是气笑了。


    她挪开脸看向另一边，但被白毛捏着脸又挪了回来，他嗓音缓缓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着这些你留下的杰作，再说一遍刚刚讲过的话。”


    黑岛奈：“……”


    黑岛奈是个很少反思自己，很少内耗的人。


    面对这种情况。这种逼迫。


    ……然后理直气壮起来。


    “那，那说不定我肚子里面这会儿马上就要揣一个呢，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


    【五条悟】已经经历很多次她的语出惊人，但还是会猝不及防被刺乱节奏。


    “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望着她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忐忑紧张，还是哽在了喉咙。


    【五条悟】无声叹了口气，“今天之后，奈奈一定会躲着我吧？”


    大概是在时间里不停地失去，所以她格外抵触建立亲密关系。不主动一些就会回到原点，甚至更冰冷的关系里。


    “就算躲着我，我也会像那天晚上一样粘着奈奈喔。”


    黑岛奈怔住。


    她见【五条悟】下床离开，忍不住想要开口讲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保持沉默。


    【五条悟】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奈奈早饭想吃什么？”


    黑岛奈慢半拍回答：“不要纳豆，其他都可以。”


    【五条悟】抬手手法很粗鲁地揉揉她脑袋，“好呢。”


    “……”


    【五条悟】：“要去洗漱吗，我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黑岛奈点点头，几乎是被他推着进行了下一个流程。


    游戏：“你不觉得不对吗？”


    黑岛奈：“？”


    游戏：“他在侵入你的人生，不过其他人也是如此……”


    游戏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黑岛奈开始脱衣服洗澡了。


    等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她的思绪已经差不多清晰许多。


    虽然面对还是有点尴尬，但没关系，人生什么时候不尴尬，她可以！


    黑岛奈穿好【五条悟】准备的干净衣服，推开门。


    然后就看到来串门的伏黑惠。


    伏黑惠是迫不及待想要来见猫猫，但见到黑岛奈还是有一瞬间的瞳孔放大。


    尤其是黑岛奈刚洗完澡，还穿着五条老师的衣服。


    “你，你们……”


    黑岛奈松了口气，“还好你的灵魂已经不完全是四岁的小孩子了。”


    伏黑惠：“……”


    他是四岁该多好啊，那样子有些事情就不会秒懂了。


    伏黑惠情绪瞬间就低落了，有些自闭地问，“猫猫呢？”


    这也是个严峻的问题。


    还好伏黑惠不是真正的四岁小孩子了，可以很好的理解这件事。


    一分钟后。


    伏黑惠沉默了好久，“所以，奈奈就是那只猫吗？”


    可能言语解释过于苍白，所以黑岛奈改变了灵魂形态让伏黑惠看了眼。


    伏黑惠更沉默。


    黑岛奈试探：“……你很想养猫吗？”


    【五条悟】从厨房出来，“早啊惠，吃饭了吗？”


    伏黑惠小脸紧绷，“你们这些糟糕的大人！”


    涩谷是这样。


    捡到的猫猫也是这样。


    做爹的就一定要半途毁灭掉小孩纯粹的心意吗？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伏黑惠实在是太懂礼貌了，反正黑岛奈觉得自己如果生气一定是摔门离开，但他还很有礼貌的轻轻关上了门。


    但是他怎么突然这样子了？


    黑岛奈疑惑回头看【五条悟】，“青春期叛逆吗？”


    【五条悟】收回望着伏黑惠离开的背影，“小孩子就是有很多奇思妙想啦，奈奈不用担心，我有很充足的经验喔。”


    黑岛奈：“？”


    【五条悟】：“所以就算现在揣了一个，也没关系。”


    黑岛奈：“……”


    她洗澡的时候在“昨晚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这么疲惫也不好说”之间反复横跳，这会儿见他如此笃定而调侃的语气反而心态平和了。


    果然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没发生的话，五条老师就当场澄清了。


    但是。


    黑岛奈有个非常真诚的疑惑，“老师，就算现在不是老师，你昨晚对学生出手就没有一点点的道德谴责吗？”


    【五条悟】：“……老师也很痛苦。”


    黑岛奈疑惑：“这么痛苦还能做下去？”


    游戏呸了声：“人渣。”


    【五条悟】也觉得这种言论听起来自己实在太人渣了。


    黑岛奈还在认真疑惑，“所以男人的道德底线就是**吗，连五条悟都没有例外呢……”


    “不。”【五条悟】忍不住反驳，但见多识广的成年人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在套话。


    深谙黑岛奈话术的白毛冷静反问，“为什么要把五条悟排除在男人之外的范畴？因为小的那个五条不像男人吗？”


    黑岛奈：“没有的事。”


    【五条悟】：“喔？”


    黑岛奈：“只是，只是五条老师应该……”


    “——应该从你心里走下神坛。”


    其他人好歹只会对他有个“最强”的滤镜，其他大多数人想起来要么头疼要么头疼，实在难以想象黑岛对他近乎完美的滤镜是从哪里形成的。


    是因为像她所说的那样，他永远最耀眼的灵魂么？


    不管怎么讲，这种充满隔阂，几乎把他捧成了另一个次元的滤镜都要该碎掉呢。


    【五条悟】屈指弹了她额头，“老师我远没有你想象出来的那么完美，奈奈要看看活在现实世界的五条悟了。”


    他弯下腰，苍蓝色的眼眸直视她。


    “不管是过去的五条悟，还是眼前的五条悟，都是我。”


    黑岛奈眨眨眼。


    好像在混乱的思绪中抓到了一丝真相，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摸到。


    五条老师有事情瞒着她。


    她想。


    还没等她追问，【五条悟】就站起身，“奈奈要把早饭吃干净呢，我去看看惠。”


    黑岛奈慢半拍嗯了声。


    然后在脑海中问游戏，“丽丽？”


    游戏：“离他远点，肮脏的成年人，呸！”


    黑岛奈：“不，我是想问你开会说了什么。”


    游戏：“……”


    有时候就很佩服她的心态。


    说忽略什么事情，就忽略的彻彻底底。而且还很迅速。


    “没说什么有用的，大意是讲时间线马上就会修复完，错乱的时间线会重新调整。”


    黑岛奈剥鸡蛋的动作顿了顿，“重新调整？那现在这些呢？”


    游戏：“只是将时间线回正，已经发生的事情当然没法改变啦。”


    黑岛奈沉默了会儿，嗯了声。


    ……


    高专种下的那朵充满诅咒的桔梗花如今仍然盛开。


    【五条悟】了解来龙去脉后，短暂地震惊之后就接受了这朵诅咒。


    这会儿在花坛旁边的长椅找到伏黑惠。大概是因为主人心情低落，玉犬也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在偷偷掉小珍珠吗，惠？”


    伏黑惠抬头看了他眼，扭过身没理会他。


    【五条悟】坐到他身边，分给他一个三明治，“吃吗？”


    伏黑惠绷着包子脸，想生气但自己又没什么立场生气。


    他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


    海胆头决定用言语给没有师德的老师一记重击，“五条老师对得起七海先生吗？”


    就算他们都明白黑岛奈经常语出惊人，但她对七海建人是穿越拥堵人潮也要奔赴的存在。


    可以旁若无人地扑到七海先生怀里撒娇，讲些类似“好想娜娜米啊”“娜娜米有没有想我”之类的话。


    七海建人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回应这些感情，但黑岛奈也只和七海建人讲过结婚之类的话吧。


    何况白毛还不止一次向七海建人承诺过，高专绝不会有师生恋。


    伏黑惠眼神直白的望着他。


    【五条悟】：“……”


    真是个好问题呢。


    伏黑惠：“五条老师也觉得心虚了吧！这分明就是趁虚而入。”


    【五条悟】轻轻叹气，没有剖析自己的内心，只是说，“是有点心虚呢。但也算不上趁虚而入吧。”


    伏黑惠眼神逐渐鄙视。


    【五条悟】笑着用力按他的海胆头，“惠也可以努力追上奈奈呢。做一个愿意让她热爱这个世界的羁绊。”


    她像是这个世界逆行的过客，偶尔露出零星半点的真实，很快又缩回层层的壳中。


    伏黑惠抬头看他，心中翻涌出豪情壮志，他站起身，脸色有一瞬间扭曲。


    再讲一遍。


    他才只有四岁！


    如果被当作了小孩子，就会一辈子被当作小孩子！


    ——虎杖悠仁都明智地回仙台上学，只是偶尔会来找黑岛奈玩。


    伏黑惠在【五条悟】疑惑的目光中，带着玉犬走了。


    【五条悟】：“？”


    小孩子真难懂呢。


    他耸耸肩，坐在长椅把三明治吃完，思绪飘的很远。


    关于学生和老师之间的界限，【五条悟】虽然习惯玩闹的行为方式，也不在乎学生们随意的态度，但有些界限也相当分明。


    更何况黑岛奈还是七海建人拜托给他的。


    因为一开始对黑岛奈并没有报太大的期待，只是秉持着七海建人“小孩子要快快乐乐享受青春”的想法带她融入校园生活——


    “娜娜米是站在成熟大人的角度希望我享受青春。”黑岛奈盯着热乎乎的毛巾，浅金色的眼眸满满是疑惑，“老师是因为什么对我产生这种期望？”


    【五条悟】泡在温泉里，闻言还有点不爽，“什么嘛？老师我就不是成熟的大人吗？”


    黑岛奈好笑：“呦。”


    【五条悟】：“？”


    哟是什么意思？


    黑岛奈：“老师的青春很热闹很温馨吧。”


    【五条悟】靠在池边，有些回忆地轻轻叹道，“是呢。”


    黑岛奈：“所以才会觉得年轻人要好好享受青春，所以对我，对悠仁，对二年级的纯爱都讲过类似的话。”


    【五条悟】忍不住吐槽，“好歹记一下前辈的名字啊，不要随便给人家起外号。”


    黑岛奈摆摆手：“没关系，我又不在乎。”


    【五条悟】噎了两秒：“哇，真是好新奇的说法。”起外号的居然还考虑起在不在乎啦。


    黑岛奈忽略他的调侃：“长大之后生活很煎熬吗？”


    【五条悟】：“……嗯？”


    黑岛奈：“从来没见你和娜娜米，硝子讲过要好好享受当下的工作呢。”


    【五条悟】：“这样讲可是会被揍的喔。”


    “我这个年纪的青春大多在学校里面，那老师这个年纪的‘青春’就是在工作吧。”


    黑岛奈说，“因为长大而丢失了青春吗？”


    【五条悟】：“才没有呢。”他像是要有很多话要讲。


    黑岛奈淡定打断他：“像我这么自作主张又霸道又不懂看人眼色的家伙，勉为其难地带你回味一下青春吧。”


    【五条悟】：“……我一直以为你没自知之明，没想到你骂自己也这么狠。”


    他又笑了笑说。


    “但是回味青春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了，青春是年轻人的特权嘛，像老师我要体悟的就是另一种‘青春’了。”


    黑岛奈走到他身边，温泉池泛起涟漪，她拍拍【五条悟】瞬间开启的无下限，严肃说，“那我就陪你体悟另一种青春吧，你不是一直对我们强调说没有朋友会寂寞吗，虽然我也不想做你的朋友，但也不大想你寂寞……”


    她像是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


    “大道理讲多了就会有点烦，总之，像霓虹人那样做个经典结尾吧——”


    “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五条悟】忽然觉得，自己真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她一起来泡温泉呢。


    但是。


    “这句话一般用在初次见面。”


    黑岛奈：“嗯，我们之间初次相见。”她停顿了下，视线飘到他的胸膛，“我初次见到你的灵魂。”


    【五条悟】：“……”


    ——


    “喂喂，已经像老爷爷一样要在清晨坐在长椅晒着太阳怀念青春了吗？”


    五条悟单手插兜走到他面前。


    【五条悟】回过神，站起身，“你见过她的灵魂吗？”


    五条悟惊讶看他了眼，语气莫名嘚瑟，“见过喔，很漂亮的灵魂。”


    第82章 弱小的灵魂也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黑岛奈吃完早餐顺便把餐盘给刷了, 然后回宿舍换衣服。


    游戏：“其实我想说，你完全可以回自己宿舍洗澡吃饭。”


    黑岛奈沉沉叹气，“我当时完全是被他推着走。”


    游戏再次骂道：“肮脏的大人。”


    黑岛奈沉默。


    游戏：“所以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黑岛奈：“我不大确定。”


    游戏：“你自己都没感觉吗？”


    黑岛奈：“我又没经验, 哪里知道感觉是什么，但是疲惫和累是真的。”


    五条老师身上的痕迹也是真的。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


    大概是因为有五条老师在身边所以睡的比较有安全感，在【五条悟】把她放在床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就抓住了五条老师的衣服，嘟囔着不要走之类的话。


    然后五条老师就真的没走。


    再之后，就是没掩盖住色胚的本质, 摸了摸○。然后就断片了。


    游戏抓狂：“给我记关键点啊！”


    黑岛奈还在努力回想。


    她觉得自己也不会断片这么厉害, 天杀的, 好歹也是第一次，就不能给她一点快乐的记忆吗？


    哪怕一丁点呢？


    “我决定了！”


    游戏被她宣誓般的语气弄的一惊，“什么？”


    黑岛奈：“把记录模式重新开开吧。偶尔也需要复盘。”


    游戏都无语了：………


    是谁说这东西侵犯隐私的？


    “黑岛。”


    夜蛾正道从她身后走过来，“有个任务……你这是什么打扮？”


    他严肃的表情都有些崩裂, 显然认出来她穿的衣服是谁的。


    黑岛奈镇定转移话题：“什么任务？”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再次萌生出得给高专请个两性讲师的想法。


    他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操心的心。


    “不管是伏黑还是年长的五条现在都是高专的心理辅导老师。”


    在黑岛奈疑惑的目光中，夜蛾正道掷地有声地宣布。


    “高专不允许师生恋！”


    黑岛奈忍不住后退一步。


    夜蛾正道：“？”


    黑岛奈：“上个这么讲的是五条老师。”


    夜蛾正道：“………”


    黑岛奈体贴地帮他转移换题：“老师讲任务吧, 我听完任务还得回宿舍换个衣服。”


    夜蛾正道：“还是老样子, ‘藤田信’事件，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只需要你去净化。”


    黑岛奈抵触：“谁是藤田信，什么是藤田信事件。”


    夜蛾正道眼神危险。


    黑岛奈乖巧：“我这就去。”


    ……


    说是只需要净化，目的地却是很远。


    黑岛奈下了飞机见到当地的辅助监督, 又坐车走了一个小时, 从高楼大厦走到了泥泞小路，她感觉自己进村了之后又进了更远的村子。


    她非常真诚的发问。


    “我们还在霓虹吗？”


    辅助监督是头一次接触这位传说中的黑岛同学。


    先不提她的种种搞事能力, 也不提她用反转术式耍了高层一通，让他们狠狠丢人——单单就是兢兢业业，受人尊敬的藤田前辈，已经是传说中的优秀和自律，超乎寻常的变态自我要求，24小时待命的存在，也经常会因为黑岛奈而偷偷哭泣。


    辅助监督，他很紧张。


    两个小时的路程，他的脊背甚至没有弯曲一点，“没有，我们现在还在霓虹境内。”


    黑岛奈：“别紧张，只是去解决‘藤田信’而已。”


    辅助监督响亮应道：“是！”


    黑岛奈：“……”


    黑岛奈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当地有什么特产吗？”


    辅助监督回忆，“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村落……真是太抱歉了！”


    黑岛奈：“第一次来这个村落？”


    辅助监督揣测她的想法，回：“之前发现‘藤田信’的咒术师是另一位辅助监督负责。”


    黑岛奈：“你们有联系过吧？让我看看邮件或者短信。”她的要求是一点都没转弯，理直气壮极了。


    辅助监督：“这个……我们是直接电话联系。”


    黑岛奈还要在说什么，手机响了。


    “什么事？”


    秃子：“你在哪？”


    黑岛奈言简意赅：“进村了。”


    秃子：“？”


    秃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给我安分点吗？”


    黑岛奈哇了声，懒懒散散的回，“原来是在提醒我啊，我还以为是威胁呢。”


    汽车停了下来。


    黑岛奈把手机拿远了些了，免得被他突然的大嗓门吵到。


    那边辅助监督已经飞快下车，并且帮她拉开了车门。


    黑岛奈：“……”


    不是。


    这个辅助监督到底在怕她什么啊。她也没有戏弄过他吧？


    她冲辅助监督道谢，慢吞吞向村子的方向走过去。


    脚步倏地顿住。


    “呦。”


    前面哪儿是几个“藤田信”啊，根本就是“藤田信”大本营村。


    秃子还以为她在不屑，没好气回：“做什么？”


    黑岛奈：“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秃子：“哈？什么做什么，我和你讲的你听到没有？”


    黑岛奈换了只手拿手机，侧头看向“有眼色地给她留出单独打电话时间与空间”的辅助监督，轻轻笑了声，“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再弱小的人，也拥有野草一般强劲不息的理想吧。”


    “你身处高位，有想过做些什么吗？”


    秃子：“……你在发什么疯？”他像是强词夺理的嘴硬，“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畅意过，你这种不懂权力滋味的小鬼哪里知道我的感受！”


    黑岛奈：“是你受制于人，做一枚棋子的权力？”


    电话那边气到喘着粗气。


    “我说过，我生气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黑岛奈好奇：“哦？”


    “有多可怕？能威慑到你背后的大人吗？”


    秃子大概气到更厉害了。


    但他经常被黑岛奈气，久而久之居然还有点习惯。


    黑岛奈说：“就算是立下束缚，我也是选一个看的顺眼的灵魂。”


    对面呼吸一滞。


    “再微弱的光芒也能够变得耀眼，将规则把握到极致也可以实现不得了的以小博大，甚至可以玩弄强者。你不是想要变强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嘛，这就是你不停向上爬的决心，那就没想过把那群颐指气使的人都踩在脚下吗？”


    他好半天才回话。


    “就算你这么讲，我也……”


    黑岛奈打断他，“如果你不信任自己，就信任一下我好了，我看人从来都没出错过，而且我也恰巧相信你拥有无限可能，佐藤。”


    那边沉默了好久，“……我姓斋藤。”


    黑岛奈：“抱歉，我不怎么记没特色的人的名字，念对一个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看向村落上空盘旋的浓郁诅咒，“还有事，挂了。”


    斋藤：“喂！？”


    黑岛奈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扔给辅助监督，“如果有人给我发消息就拜托你回一下我正在做任务，是电话的话就别接。”


    辅助监督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是！”


    黑岛奈新奇看他，“没有发泄过情绪吧？”


    辅助监督：“我是专业的，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面。”


    黑岛奈拍拍他的灵魂，“不，只有在工作中把情绪发泄出去才会神清气爽，工作的忍气吞声只会窝囊的憋屈着。”


    辅助监督流汗：“……就算您这么说……”


    黑岛奈鼓励拍拍他：“所以，如果有人问第二遍‘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短信就勇敢骂回去吧！”


    辅助监督：“……啊？”


    黑岛奈笑：“加油呀~”


    辅助监督：“……”


    她果然像传言的那样子，让人永远猜不透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因为众多前辈和同僚们总结出的经验，辅助监督选择听从黑岛奈的奇思妙想。


    等进了帐之后。


    游戏：“为什么要把手机给他？”


    黑岛奈：“不想接电话。”


    游戏：“机甲里面有通讯设施。”


    黑岛奈：“那就屏蔽掉吧。”


    游戏说好吧，它陪着黑岛奈一起进入帐里面，看着满村子的“藤田信”，忍不住讲，“都快大结局了你好歹也学着依赖一下同伴嘛。”


    黑岛奈：“你怎么知道是大结局，万一是开场呢？”


    游戏吐槽：“那这开场也太长了吧。”


    黑岛奈：“而且我也在依赖同伴啊，我不是把手机给辅助监督了，他们联系到辅助监督不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嘛。”


    游戏：“……”


    依赖的也是很委婉了。


    而且还是特别交代人家不接电话。


    黑岛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眼前是挤作一堆的“藤田信”，数量远远超过隐居山林村落的人数。


    这群诅咒们行动迟缓又僵硬地回头看向黑岛奈，像是末日的丧尸突然看到怪物霎时蜂蛹而上。


    黑岛奈向后一跳，淡定拍拍手，“好了，被吞噬严重的藤田信站在右边，轻一点的站在左边，按照个子高低排队等待治疗。”


    满村落的‘藤田信’比猪圈里的猪都难赶，还像过年要杀的猪一样，不仅难管而且按不住，还不听话。


    黑岛奈反复整理队伍，最终拿出枪指着他们，才勉强有一丝的队形。


    游戏恍恍惚惚感叹：“个子矮可以先得到治疗。”原来这就是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的现实版啊。


    黑岛奈看着排好队等治疗的“藤田信”沉思道：“如果现在治疗的话……”


    游戏：“那你就可以直接死在这儿了。”


    “我挑战过极限。”黑岛奈说，“也没那么夸张。”


    游戏：“……？你还骄傲了？”


    黑岛奈：“那按照你的说法，要不要先录个遗言？”


    游戏连忙呸了几声，“晦气。”


    黑岛奈笑笑，“我觉得还挺好的。”


    游戏：“？”


    黑岛奈眼底流淌金色，犹如冬日午后的暖阳：“最起码这次你在啊，我偶尔也很依赖你。”


    游戏涌出一阵感动。


    黑岛奈话锋忽然一转，忿忿道：“你都不知道吐槽的时候没有捧哏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


    游戏：“………”


    你（——）脏话。


    黑岛奈坐在这里等了会儿，见有村民要完全被诅咒侵蚀就救救。


    游戏：“硬等也不是办法，幕后黑手显然是要消耗你的灵魂，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也不可能修补灵魂。”


    黑岛奈：“你急吗？”


    游戏：“我也不是很急。”


    就是觉得墨迹。


    黑岛奈：“没关系，他们比你更急。”


    游戏：“……”


    搞人心态她是真有一手。


    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治疗，一直等到天黑还有长长的队伍，黑岛奈不疾不徐，慢吞吞地净化诅咒。


    “我忍不了了！”


    漏壶暴躁地跳出来。


    黑岛奈大为震惊，“你又来打复活赛了。”


    游戏查看报告：“已经是最后一条命了呢。”


    黑岛奈：“哦呦。”


    就是这种轻蔑而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漏壶掌心冒出火焰，攻向“藤田信”——


    「领域展开」


    漏壶冷笑，“果然和真人猜的一样会直接开领域。”


    他嗓音充满胸有成竹。


    “花御不死，我就不可能死亡对吧。”


    领域将漏壶连带藤田信们都囊括在内。


    漏壶胸有成竹的傲慢骤然一顿，胸口贯穿了沉沉一击，他瞳孔放大，倒映出四只猩红的眼睛，以及猖狂又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笑。


    漏壶目呲欲裂地看向两面宿傩，又僵硬扭头看向黑岛奈。


    黑岛奈：“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活着出我的领域吗？”


    她微微一笑。


    “因为有惊喜啊。”


    漏壶被揍得吐出血。


    他听到黑岛奈讲。


    “既然你这么相信命运的束缚，那就也按照命运死掉吧。”


    等到领域结束，“藤田信”已经完全被净化。


    月光笼罩村落，犹如蒙了层熠熠生辉的珠光。漏壶也化作珠光消散在夜色之中。


    黑岛奈侧身躲开花御的攻击。


    真人：“领域展开之后会有短暂的术式熔断，她已经很虚弱了。”


    “但是。”


    黑岛奈回头看他。


    她躲在教主身后，“我有，杰。”


    真人应对过夏油杰几次，没有灵魂的躯壳只要切断操纵傀儡的线……


    等等。


    他瞳孔骤然放大，“那是，我？”尾音到最后透着不可置信以及恼怒的上扬破音。


    教主放出“咒灵真人”。


    游戏忍不住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教主什么时候吃的？”


    黑岛奈在脑海里回他：“他没吃。这是上次死在我领域里面。”


    伪装成教主放出来的样子。


    真人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比起被黑岛奈杀死，亲眼看到自己成为咒灵操使指使的傀儡更无法接受。


    尤其是那个咒灵操使，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这算是复制品吗？”真人哈哈笑了起来，“这种复制品永远都赢不了我。夏油杰也赢不了我！”


    黑岛奈搭在教主肩膀。


    “我在，涩谷，讲过。”


    “我们，是纯爱。”


    没有人能赢得过“爱”的魔法。


    伏地魔都不能！


    教主挡下花御偷袭的一击，咒灵朝真人攻击过去。


    即便死在领域里面的咒灵可以为她所用，但也依旧需要她的咒力支撑。


    否则她随随便便放出已经是34根战斗力的两面宿傩就可以秒掉战争。


    真的有些不妙啊。


    黑岛奈感受到灵魂的飞快流逝。


    游戏：“你怎么样？”


    黑岛奈：“死在我领域的咒灵需要我的咒力支撑，但是只要支撑的咒力足够多，咒灵就能爆发出超乎自身的实力。”


    游戏沉默。


    “有些太冒险了。”


    黑岛奈在教主的配合下，把刀插入花御的眼睛，等教主把花御搓成球，忽然意识到什么：“陀艮呢？”


    她四处看了看。


    望向其中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在里面看到了四个熟悉的灵魂。


    一浪。小林秋。陀艮。还有真人的分身。


    黑岛奈：“好热闹啊。”


    游戏：“一浪在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伙，小林秋呢？”


    “随便吧。不重要了。”黑岛奈这会儿连心声都不想吐槽了，机械盔甲朝木屋飞过去，等到盔甲护住昏迷的小林秋之后。


    “交给你了。”


    她和玛丽讲。


    真人察觉到她的目的，“一浪，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呢。”


    分身猝然触碰一浪的灵魂，他身躯似乎膨胀起来，但又好像是灵魂骤然的膨胀，感受到另一股牵引力。


    呜呼。


    黑岛奈的刀变长了些抵在地面支撑着身体。


    原本就不太妙的灵魂这会儿因为恐怖片咒灵而开始撕扯起来。


    “真不该给它起名叫呜呼。”


    有点像诅咒了。


    游戏操控盔甲成功解决陀艮，忍不住吐槽：“这会儿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它飞到黑岛奈身后，做出防御姿势。


    “谁让你联想到一命呜呼的，说不定是胜利后的呜呼~呢。”


    话音未落。


    支撑盔甲的咒力就骤然消失，黑岛奈手中的刀也无影无踪，她倒在地上。


    游戏：“艹！不是要挑战极限吗，站起来啊人渣。”


    黑岛奈在脑海里同它讲：“别吵。影响我演戏。”


    游戏：“……”


    它刚刚差点都要哭了！


    黑岛奈的情况不是特别好，呜呼和她灵魂链接了一部分，撕扯感给本就脆弱的灵魂雪上加霜。


    没有咒力支撑的盔甲再怎么坚硬也轻而易举地被特级咒灵贯穿。


    教主再次接力和真人打斗。


    “不……”


    一浪像是在做自我博弈。


    黑岛奈回想起那天在领域里面听到呜呼讲“要去查清楚他们的阴谋”之类的话。


    脸上忽然溅了温热的液体，一浪把碎片插进胸口，与呜呼的灵魂撕扯顿时消散。


    “——这样，也算帮到姐姐了。对吗？”一浪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面带微笑直直倒下。


    还在考虑要都没救他的黑岛奈有几分发怔地望着他。


    抬手摸到他还有微弱生命力的灵魂，运用术式帮他治病。


    黑岛奈撑着身体坐起身。


    “怎么这么狼狈呢，阳美。”


    黑岛奈怔住，扭过头，果然看到了神色关切的西尔维亚——相貌还原了几乎百分之九十。


    “西尔维亚”蹲下身，要碰到她的时候，忽然见她飞速起身，几乎是瞬间便在她胸口留下两刀，血迹喷涌而出。


    羂索不可置信：“你……”


    黑岛奈虚弱道：“抱歉，这具身体，伪造的。”


    她重新握住刀。


    “既然一切，从挚友，开始，那就，从挚友，结束吧。”


    “我的挚友”


    ……


    高专。


    夏油杰站在咒灵身上给教室绑彩色丝带，“这样可以吗？”


    家入硝子比个OK，“非常完美。”


    【五条悟】和五条悟带着礼花炮走进来。


    五条悟：“上次七海生日我们就用的这个礼花炮，老子已经很有经验了。”


    【五条悟】请教：“这需要什么经验？”


    伏黑惠冷静路过，“上次七海先生过生日，五条和夏油自制礼花炮把教学楼给炸了。”


    【五条悟】：“……”


    虎杖悠仁：“自制吗？我们这次也是自制的吗？”


    五条悟粗鲁按按小崽子的粉毛脑袋，“别担心，都说了老子有经验。”


    虎杖悠仁感叹了句真是让人无法想象的年轻五条老师，然后就加入了礼花炮的制作。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带着蛋糕过来。


    熊猫自告奋勇，“我可不可以扮演举着生日蛋糕走出来的角色？”


    夏油杰：“上次七海生日你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吧，这次要轮到别人了哦。”


    熊猫不开心抱胸，“上次也没人问我的意见嘛。”


    一下子就把它推出去了。


    而且当时还那么混乱。


    七海建人：“同样七月生日的人端着蛋糕会给下一个七月生日的人带来好运呢。”


    五条悟痛心疾首：“不要为了这个角色乱编俗话说，黑岛也不愿看在生日这天我们为了挣这个职位黑化……所以就由老子来承受你们黑化的痛苦吧！”


    【五条悟】：“……”


    真不想承认这家伙是年轻的自己。


    灰原雄：“五条学长在学奈奈讲话的逻辑吗，我们都听得出来。”


    夏油杰温声说：“由最好的朋友扮演这种角色才最合适吧。”


    【五条悟】抚着下巴：“很有道理呢，但是身为老师的我，才更应该给扮演这个角色吧。”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举手，“既然男生这么混乱，不如直接给女生吧。”


    “……不行。”


    完全争不过大人的小孩子们勇敢提议，“那就抽签吧。”


    熊猫怂恿：“趁棘和真希还有真希她妹妹，他们还没有过来，我们赶快抽签决定。”


    虎杖悠仁挠头：“这样不大好吧。”


    伏黑惠淡淡说，“奈奈玩盲盒总是让狗卷学长抽，听说他抽盲盒的运气很好。”


    熊猫也补充，“真希和她妹妹离开禅院家说不定还会带个禅院直哉，要等吗？”


    虎杖悠仁豆豆眼，“禅院直哉是谁？”


    熊猫：“是让奈奈爸爸同意让他成为奈奈妾室的男人。”


    正在喝水的【五条悟】一口水喷了出来，“哈？”


    夏油杰拍拍他肩膀，“你要惊讶还要很多。”


    因为担心他们再炸了教学楼，夜蛾正道推开教室门。


    一群人顿时回头。


    见到是夜蛾正道居然还流露出点失望。


    夜蛾正道：“………她去执行任务的地方有点远。”


    夏油杰看看时间，“应该可以在凌晨回来吧。”


    毕竟生日是明天。


    如果凌晨回来，她精神不济的话就回去休息，那明天上课进入教室就是惊喜。


    五条悟：“发个消息问问她啦。”


    家入硝子：“我之前问过她，她说还在任务。”


    五条悟脸色凝重地抬起头。


    几人看着他。


    连夜蛾正道都紧张起来了，“怎么了，难道又进去了？”


    【五条悟】：“进去？”


    熊猫解释：“进监狱。”


    伏黑惠：“三次。”


    【五条悟】：“……”


    夜蛾正道向黑岛奈的前任老师投出谴责目光。


    夏油杰：“所以她回了什么，悟？”


    五条悟：“我问她任务快结束了啊，她回嗯。”


    “……”


    五条悟指出关键问题，“她居然秒回老子！”


    夏油杰倒是理解了，“那应该差不多结束任务了吧，一般秒回都是坐新干线的时候。”


    “我让她帮我带特产了。”


    五条悟脸色又凝重起来，“真是怀念的感觉，好直白的骂人尺寸……”


    “学学日语吧，五条。”家入硝子吐槽。


    夏油杰凑过去看消息。


    ——脑子里只有吃吗，白毛！


    五条悟：“走吧，去找她。”


    夏油杰站起身：“回消息的不是她。”


    家入硝子点头，“骂白毛骂的确实有些太直白了，应该再刻薄点。”


    【五条悟】忍不住看向五条悟叹气。


    年轻的他这种待遇都能见到她的灵魂？


    灰原雄：“不接电话欸。”


    七海建人：“夜蛾老师知道任务地点在哪里嘛？”


    夜蛾正道：“我问问辅助监督。”


    三十秒后。


    电话辗转反侧，来到了辅助监督这里。


    辅助监督礼貌：“您好，夜蛾校长。”


    夜蛾正道直截了当的问起正事。


    辅助监督紧张，“是这样的，黑岛同学把手机给我了，说消息可以回，电话就不要接了，还说我工作太紧崩了，让我骂发两次短信的人。”


    “……”


    电话这边陷入短暂的沉默。


    因为黑岛奈总是做各种离奇举动，一时间他们居然觉得还挺合理。


    五条悟打破宁静：“她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辅助监督：“请问，您是？”


    五条悟：“你骂白毛的那个。”


    辅助监督沉默两秒：“邪恶小白毛。”


    五条悟：“……”


    夏油杰和【五条悟】忍不住笑。


    【五条悟】笑容忽然一顿。


    等等。


    他该不会是邪恶老白毛吧？


    夏油杰拍拍挚友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次的任务很困难吗？”


    辅助监督：“也没有。只是净化几个藤田信。”


    夏油杰：“几个？”


    辅助监督：“具体数量说是五到八个左右。”


    五条悟神色凝重起来：“她进帐多久了？”


    辅助监督：“大概下午两点二十进入帐内。”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十分了。


    将近七个小时。


    哪怕按照给出的最高数量“8”去净化，运用术式也只需要一分钟多一点。


    问出地点后，夏油杰放出虹龙，直接从窗户离开。


    五条悟和【五条悟】紧随其后。


    当场被甩下的其他人还能听到五条悟嚣张的语气，“要不要比比看谁先到？”


    以及【五条悟】比较内敛的嚣张：“那你们输定了呢。”


    灰原雄操控机甲起飞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七海建人。


    熊猫忿忿：“会飞了不起吗？”


    然后回头看夜蛾正道，“我可以加个翅膀吗？”


    夜蛾正道：“……”


    熊猫又讲了一遍：“我想要翅膀，正道。”


    夜蛾正道心累。


    加。


    给你加。


    *


    辅助监督挂掉电话忽然意识到，白毛……白毛不就是那个同样让辅助监督们棘手的五条悟吗！？


    完了完了。


    他骂了五条悟。


    这可怎么办啊，五条家不会运用权势让他失业吧。


    辅助监督焦虑了十来分钟，连道歉信都想好怎么写了，一抬头就看到白毛……和白毛的残影，以及呼啸而过的虹龙。


    “……？”什么东西？


    帐内遍地的身体。


    六眼能看出还活着，远远超过“8”的数量。


    还有浓郁的诅咒，差不多有一半已经沦为废墟的村落。


    【五条悟】喘着气，看到血泊里的黑岛奈。


    她问过他为什么夏油杰的身体已经夺回来，还会被封印进狱门疆。


    因为那会儿时空乱流。


    他脑海里涌入了许许多多的记忆，分不出是过去还是未来。


    但却精准捕捉到了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场景。


    然后她冲他笑了笑。


    就像现在这样。


    黑岛奈察觉到他到来，扯着嘴角似是有些轻松又有些倦怠的露出个笑，嘴巴开开合合，“呦，杀生丸。”


    “？”


    第83章 明天比今天更好


    盔甲已经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小林秋被盔甲护着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一浪也在另一边昏迷。


    至于小林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一浪的灵魂记忆来看。


    大概就是因为和一浪同一个学校, 又察觉到一浪最近行踪不对，在发现他的踪迹后就跟了过去，最后成功被发现然后绑在了这里，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威胁黑岛奈。


    不过没关系。


    虽然战况惨烈，但她赢了。


    黑岛奈躺在地上喘气，感觉自己被【五条悟】抱了起来, 她垂着眼皮, 半晌还是很吃力地睁开了, “老师，记得，我们，初遇……”


    【五条悟】：“嗯。”


    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到她。


    但黑岛奈还是察觉到另一道复杂的震惊目光。


    五条悟：“？”


    但当下这种情况，五条悟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小本本，然后和【五条悟】一起坐着夏油杰的虹龙往回赶。


    黑岛奈改了话题, 断断续续道：“我, 没伤，是灵魂。先别动。”


    她看起来很弱，弱到灵魂已经彻底流逝，甚至找不到一丝完整的形态。


    但动作却格外强硬。


    担心她挣扎再耗费力气，几人停在原地。


    因为比【五条悟】稍微慢了些, 这会儿只能围在她身边的白毛和黑毛按捺住内心的焦灼与担忧, 还有隐隐不妙的预感。


    ——回溯时间并非毫无限制，只要灵魂彻底消亡, 她就会彻底死亡。


    黑岛奈看到也匆匆赶过来灰原和七海。


    “我录了，一段遗言。”


    她吃力地捧起盔甲的脑袋。“我很讨厌，这个世界，但遇到你们，还是很开心。”


    黑岛奈不知道谁接过去了头盔，因为她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丧失意识之前听到大家的呼唤，还有夏油杰近乎偏执的话。


    “——不是讲过我是第一个走进你世界的人，即便死也要在死之前把我也杀死一起殉情吗，你还没有……”


    ……


    教室里面为了生日惊喜派对准备的装饰仍然散发着热烈的色调，蛋糕还储存在小冰箱里面。


    在家入硝子确认了黑岛奈彻底死亡后，一群人围在教室看她留下的遗言。


    摄像头晃动几下。


    背景就在她执行任务的村落。


    最先传出来的是玛丽的声音，“谁会在决战前录遗言？”


    黑岛奈：“五条老师不就像老古董一样写信了吗，不过像我这种新时代青年得充满科技感。80后和00后可是横跨两个代沟呢。”


    镜头终于没有再晃动。


    从影像来看，她大概是靠在篱笆上，身后是没有过分被人类侵占的自然风光，光线正正好的就是像是宫崎骏动画里的景色。


    黑岛奈正要讲什么，忽然停顿了下，问，“你在做什么？”


    玛丽：“我在往十年后的论坛发帖子问80后和00后谈师生恋会有什么结果。”


    黑岛奈：“……”


    玛丽感叹：“霓虹文化真是在变态里面找纯爱啊，纯爱也纯爱的很变态。”


    黑岛奈：“………”


    黑岛奈忽略它，重新看向镜头，还回忆了下刚刚讲到了哪里。好像也没讲什么有用的。


    “啊，对，那个，就算我死掉了，也要记得提醒藤田信还钱啊。”


    “还有个叫与幸吉的天与咒缚，油杰到时候可以用真人帮他解除天与咒缚赚点钱，我当时收了一个亿，但他没还完我就死了，所以这次油杰就把我的那份也带上，在一个亿后面加个dollar。”


    玛丽吐槽：“通常都是加一个零吧。”


    黑岛奈沉思，“让我想想还有没有人欠我钱。”


    玛丽：“没了吧。”


    黑岛奈灵光一现：“那个，那个五条家主，他还欠我一亿dollar。”


    玛丽：“什么时候？新宿？”


    黑岛奈回忆，“嗯。为教主花的钱。”


    说完又有点暗恨。


    “真的找不到小玛丽了吗，新宿可精彩了，它还储存着两面宿傩的片儿呢。”


    玛丽沉默两秒：“是我想的那个片吗？”


    黑岛奈：“如果你想的是那种带点限制，挑战底线，而且刺激又狂野的爱情片，那没错，是的。”


    玛丽：“………”


    在玛丽要崩溃开口之前，黑岛奈抢先说，“你先别讲话，我录遗言的情绪都没了。”


    玛丽发出一连串的屏蔽词。


    “………”


    家入硝子没忍住点了根烟，辨不出什么情绪的讲，“遗言还真符合这家伙的风格啊。”


    后来想到她又不喜欢烟味，又掐灭了烟。


    教室里气氛并没有因为轻松的遗言而变好。


    看到影片的古灵精怪，难免会联想到现实死气沉沉的尸体。


    再也没有任何生气，也不会和他们讲乱七八糟的话，更不会做些令人恼火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无奈又包容笑笑的事情。


    漫长的屏蔽词过去。


    黑岛奈中途去救了个“藤田信”，镜头一转才看到乌泱泱犹如重兵压境的诅咒。


    阴沉的令人喘不过气。


    她把净化过的诅咒丢在另一边，然后开始重新讲遗言。


    “好了，大概要讲的遗言就是这些了。”


    玛丽：“除了钱就没点感情吗？”


    “还有还有，玛丽的声音，在理子事件之后我就试探出来你们能听到了，还借此耍了你们几次。”她真诚提醒，“记得销毁我的手机，不然跳舞的视频就会在某种不经意的时刻被别人看到，然后被狠狠嘲笑呢。”


    五条悟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他的人生到此为止还没经历过失去，像臃肿的灵魂挤在胸腔，呼吸都带着几分涩感。


    黑岛奈继续说，“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上辈子，不是，上上上辈子初见的时候有些迁怒五条老师，当然我也不会讲是什么原因，不过年轻的你已经报复回来了，所以我就扯平了吧。虽然我也没吃什么亏，还时常辱骂五条搞孤立，他也毅然决然地放任我平安活到现在。”


    她停顿了下，轻轻感叹。


    “果然不管哪个五条悟都很温柔呢。”


    “那就在这里放一下他为什么做老师的原因吧，应该有不少人在听吧……理念这种东西，哪怕只有一个人延续下去，就是胜利呢。”


    “不过我是个没什么理念的人，之前有和油杰谈论过人生意义，抱歉骗了你呢，我没有人生的意义，只想得过且过，所以我觉得能有选择真的很不错，不管你最后选择了什么人生，哪怕是世俗意义最糟糕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她竖起食指。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流光溢彩。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很多熟悉黑岛奈的人会觉得她抵触甚至逃避建立亲密关系，甚至初始印象也是冷漠，厌世之类冰冷的形容词。


    事实上，在相处之中，她更喜欢主动社交，哪怕是之前周目是娜娜米先邀请黑岛奈回家，也只是给她提供一处住宿的地方庇佑她，是黑岛奈主动侵入七海建人的生活。再比如五条老师，也只是认真贯彻老师身份，也是她先向前一步说“我不想老师寂寞。”“我见到了老师的灵魂。”之类的话。


    只有夏油杰，他是在黑岛奈疲惫而没有任何社交念头的时候说“我们做朋友”“不管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


    所以说。


    “但我希望你选的路可以让自己快乐，杰。”


    夏油杰手支着额头，半个手掌遮住了眼睛。


    那要不要听听他人生的意义。


    也许现在他已经很难继续快乐了。


    黑岛奈思绪飘远了些，很明显地出神，然后瞳孔才重新聚焦，“抱歉啊硝子，要让你处理同期尸体这种事情，麻烦你在尸检报告写我‘175cm’，不然我就死后托梦告诉五条和油杰，你和我讲过的小秘密。”


    家入硝子垂下眼睫，盯着手中掐灭的烟。


    “娜娜米也不要过分紧绷呢，人生的中途也可以去马来西亚休息。在工作的时候摸鱼才是最爽的。”


    “还有灰原，要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啊，你真的是个天使呢，没有你就像离开了太阳难以忍受。”


    “人到中年正是拼搏的年纪呢夜蛾老师，像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叔，要抱着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想法才好。”


    “差不多就这样了。”


    “小孩子记得要好好吃饭，认真长高。可惜你们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然看个动画片就可以忘记我了。”


    黑岛奈站起身，扶着要被诅咒吞噬的家伙净化她，然后丢在一边。


    “虽然可以什么钱都赚，但从来没有接受过我的雇佣呢。”


    她看向镜头。


    “用全部遗产雇你好好生活，这次可以吗，甚尔？”


    伏黑甚尔回想起在孔时雨的房子。


    厨房咕嘟咕嘟煮着面。


    “我雇你吧。”她说，“雇你好好生活，可以吗？”


    麻木的灵魂激起波澜，又仿佛要在这个瞬间归于麻木。


    “玛丽，把他们的样子都录下来喔。”黑岛奈说，“看清楚谁哭了，刻在我的墓碑上，到时候谁来扫墓就让他们扫码付费观看，五条悟的绝美哭泣视频就定在五百日元吧，其他人按照五千日元。”


    玛丽：“……哇哦，五条悟的谷价下来了呢。”


    黑岛奈没忍住笑了声，然后冲镜头挥挥手：“生日惊喜我听到了，谢谢你们，认识你们很开心，再见啦。”


    ……


    遗言结束。


    教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五条悟】没有带墨镜或者眼罩，苍蓝色的眼眸没有含着任何情感，犹如毫无生命力的海面，深海之下囚着化不开的冰山。


    这就是结局吗？


    这种反抗未来的戏剧也要像戏剧结尾一样，只牺牲了她一人吗？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不知道谁抽噎了声，又极快地压抑克制住。


    正在这时。


    门突然被推开，是空气中还用消散的熟悉声音，“哈哈被我骗到了吧，丽丽录下来了吗，谁哭了？”


    仿佛被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


    几人僵硬地，甚至有些恍惚与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光影中熟悉的人影，像是稍微惊动一下就会化为泡影远去。


    这种反应……


    黑岛奈掏出手机淡定拍照。


    【五条悟】和五条悟和夏油杰站起身，动静惊醒了其他呆住的人。


    黑岛奈被一群人抱住的时候还有些发怔，直到熊猫从灰原雄身上爬上来，直接抱住她脑袋。


    喂喂。


    喘不上气了。


    “我要没法呼吸了！”


    “混蛋居然敢玩装死这一套，你想要被凑吗？”家入硝子难得暴躁地发言，甚至想要锤她一拳。


    黑岛奈大言不惭：“生日惊喜，surprise！”


    脖子被五条悟勒住，他骂骂咧咧，“什么生日惊喜，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知不知道对老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你还要磨练哇。五条老师就很冷静。”黑岛奈伸手向夏油杰求助。


    夏油杰眼皮还有些红，这会儿也是又恼又气，就算是熊孩子也要有些限度吧。什么都能开玩笑吗？


    他视而不见。


    揍人这种事交给悟吧，毕竟她那么记仇。


    “不是呢。”【五条悟】弯腰凑到她面前，“老师我一点也不冷静。”


    黑岛奈眨眨眼，但这会儿实在不去剖析自己心情的最佳时机，【五条悟】便没有接着往下讲。


    几个小孩围在她身边讲话，有种一群小奶猫扒拉着裤脚喵喵叫的感觉。


    “奈奈！”


    刚刚被揪下去的熊猫捧着点好蜡烛的蛋糕走出来，他穿着纸尿裤，步伐稳健，唱着生日歌走到她面前，“生日快乐。”


    “………”


    真不是人啊熊猫。


    五条悟和夏油杰反应过来，拧开墙边堆放的礼花炮。


    “嘭！嘭！”


    细碎的礼花落了满身，灰原雄帮她戴上生日皇冠，黑岛奈接过七海建人递过来的花，感叹道，“这居然还需要花一下午时间讨论。”


    接受到其他人充满杀气的眼神，黑岛奈乖乖闭嘴。


    五条悟怂恿夜蛾正道：“老师，身为教育者要勇敢教育熊孩子！人到中年正是敢于拼搏的年纪！”快揍！


    夜蛾正道：“生日还是要快快乐乐。”


    游戏啧啧摇头。


    熊孩子会这么熊，在场的每一位都有责任。


    不过——


    “生日快乐。”


    然后还有。


    【恭喜宿主成功通关救赎向狗血与玛丽苏游戏，获得“初遇高光”“一见钟情”“表白”“替身”“假死”“拯救世界”等成就……】


    黑岛奈默默感叹。


    这个成就顺起来玩故事接龙就很狗血。


    等等。救赎向？


    游戏羞愧说：“因为人家的本质是拯救与玛丽苏游戏。”


    黑岛奈：“……”


    拯救。


    难怪通关通知在她解决掉羂索之后，完全脱离了剧情束缚才发送。


    夏油杰站在她身边，笑着温声说：“要许愿了。”


    黑岛奈侧头看他，又看了看蛋糕上燃烧的蜡烛，大家脸上的笑容都仿佛蒙了层温暖的橙色调，她闭上眼睛许愿。


    希望明天比今天更好。


    第84章 愿望大声讲出来自然就有人帮忙实现了


    生日派对的地点是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子, 附近就是农场，还可以去骑马玩。


    五条悟倾情推荐，“这家菜非常好吃。”


    黑岛奈担忧, “不会到吃到一半突然有一群人举着生日快乐牌子走出来给你唱生日歌吧？”


    【五条悟】：“我记得这家店在生日的时候是会给寿星准备惊喜。但要提前交代。”


    黑岛奈：“……”


    他们不会交代惊喜了吧？


    夏油杰：“爱丽丝不喜欢吗？”


    黑岛奈：“……”


    他们果然交代惊喜了。


    游戏宽慰她：“有些人过生日就是社死的开始，想想七海建人生日那天。”


    黑岛奈觉得七海建人本人都不愿意回忆。


    除非她真的死了，这段记忆在十年后回忆起来才会露出追忆又怀念的笑。


    熊猫趴在她肩膀，“是我给奈奈举的蛋糕。”


    黑岛奈真诚询问：“谢谢，但是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熊猫骄傲：“我是第一给送出祝福的！”


    五条悟呵呵冷笑。


    虎杖悠仁谴责，“熊猫前辈也卑鄙了吧。”


    狗卷棘点头：“鲑鱼鲑鱼。”


    熊猫义正辞严, “都是因为有人把我从奈奈身上揪下来了, 所以我要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黑岛奈把熊猫按在儿童座椅, 然后翻看菜单，点了几个听起来稀奇古怪的菜名后把菜单给夏油杰点。


    “没有人想问我到底发什么了吗？”


    夏油杰笑：“真难得爱丽丝会主动提起来这种事呢。”


    黑岛奈：……油杰都会阴阳怪气了呢。


    【五条悟】：“所以是因为什么？”


    是做了什么交易留在了这个时间线吗？


    黑岛奈：“事情要从一个叫西蒙的人说起来。”


    狗卷棘疑惑：“金枪鱼。”


    黑岛奈：“是我爹地。”


    狗卷棘：“金枪鱼。”


    黑岛奈：“没错他是早死了，这是一段非常曲折的故事。我去挖坟的时候遇到了活着的他，又因为偷渡进了警局, 最后是夜蛾老师把我赎出来的。”


    狗卷棘：“金枪鱼。”


    灰原雄小声发表疑惑，“一个饭团语居然有这么多意思。”


    伏黑惠：“……灰原前辈。狗卷学长在乱讲。”


    灰原雄：“？”


    伏黑惠心累。


    他们之前以为黑岛奈听不懂饭团语，后来才发现这家伙是假装听不懂, 甚至还帮狗卷棘乱翻译。


    然后狗卷棘就开始了乱讲饭团语的道路, 两人仿佛开了加密通话。


    顺便一提，【五条悟】听得懂这乱七八糟的对话。


    “然后我就复活了。”


    黑岛奈简练总结。


    迎着几人怒气腾腾的目光，她又乖巧地多说了点，“我爹地讲，术式消耗灵魂也可以治愈灵魂, 我既然可以治愈别人的灵魂就有几率学会治愈自己的灵魂。”


    “这个术式就像六眼那样算是家族遗传术式的大隐藏款。”她说, “然后我灵魂快要消散的时候就悟到了。”


    黑岛奈停顿了下。


    “我现在可以灵活切换我和猫的状态。”


    五条悟瞥她，“老子才不信呢。”


    黑岛奈：“？”


    黑岛奈顶着猫猫耳朵：“你看。”


    五条悟呼吸一滞。


    这就有点太犯规了吧。


    家入硝子一把按住她脑袋, “变回去，别被这种人渣耍了。”


    黑岛奈把耳朵收起来，解释道，“因为之前切换灵魂形态耳朵是最难收回去的。”


    她反应过来，谴责在座的诸位。


    “你们思想好肮脏啊。”


    肮脏的成年人和男高不约而同撇开视线。


    黑岛奈：“对了，一浪他怎么样了？”


    夏油杰语气淡淡，“活着呢。”


    “别那么苛责他嘛。”黑岛奈撑着下巴，有些感叹，“他最后给自己的那一刀还真是惊到我了。”


    夏油杰把菜单递给下一个人，“不管再怎么讲，我都不喜欢他。”


    黑岛奈说好吧，“那我也不喜欢他了。”虽然本来也无感。


    “？”


    玛丽幽幽出声，“你交朋友真是又没底线又没自尊，这样子迟早会被朋友利用栽跟头的。”


    夏油杰为自己辩解，“我并不会做这种事。”


    玛丽呵呵两声：“你还用做，你就说你讨厌谁吧。”


    夏油杰：“我讨厌玛丽。”


    玛丽告状，“你看，他这就开始挑拨离间了吧！”


    它话音忽然一顿。抱胸看她，“我一开始也不好奇。但你这个表情，我和夏油杰你选谁？”


    黑岛奈：“……”


    夏油杰轻轻叹气，温柔说，“选玛丽吧爱丽丝。不要因为这种问题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五条悟：“好茶啊杰。”


    【五条悟】：“好浓的茶啊杰。”


    趁着混乱场面，熊猫钻到黑岛奈怀里，“奈奈，这是我……唔……”


    话还没讲完就被堵住嘴拉了下去。


    “遇事不要总想着做第一。”


    五条悟苦口婆心教导熊猫。


    黑岛奈好奇：“生日礼物吗？让我看看。”


    于是还是熊猫第一个送出了生日礼物，是个熊猫头和黑岛奈模样的徽章。


    黑岛奈戴到胸口，“好耶。今天是熊猫教。”


    熊猫骄傲，“这是我亲手做的！”


    等收完一圈礼物之后，玛丽猖狂笑道，“我的礼物绝对是最棒的，崽种们！”


    【五条悟】突然拖着腔调出声，“欸——等等，我还没有送呢。”


    他从口袋拿出礼盒。


    夏油杰神色鄙视，“很狡猾呢悟，居然准备了两份礼物。”


    明明都已经送出去一份了。


    【五条悟】有理有据：“一份是礼物，一份是生日礼物。”


    “是什么？”


    黑岛奈接过【五条悟】的小礼盒，打开之后看到一个小小的芯片。


    “！”


    小玛丽！


    黑岛奈激动哇了声，站起身。


    【五条悟】笑起来，然后感受到黑岛奈像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就像之前在交流会扑到娜娜米怀中一样扑到了玛丽身边。


    【五条悟】笑容顿住。


    好熟悉的历史画面。


    夏油杰：“以为要去抱你吗？”


    五条悟：“自作多情了呢白毛。”


    家入硝子开了瓶酒，幸灾乐祸对【五条悟】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年轻自己和挚友的人渣？”


    【五条悟】不在乎的笑笑：“这样才有年轻人的活力嘛。”


    七海建人：“好有代沟的语气。”


    灰原雄：“学长真像个老人。”


    【五条悟】不满，“大人就是大人，为什么要用老人，说起来，灰原以后要留校做老师吗？”


    灰原雄愣住，“欸？我还没想过这个呢。”


    “不过老五条前辈的理念很棒呢，如果能帮上学长的忙，我觉得也很不错！”


    【五条悟】微微怔住，又笑着抬手按了下灰原雄的脑袋。


    “真好呢，灰原。”


    灰原雄：“欸？”


    还是难得体会到五条前辈是前辈的感觉，这就是做了老师的温柔吗？


    “——但是再用‘老’做前缀，小心我职场霸凌你喔。”白毛说。


    灰原雄震惊：“欸？！！”


    七海建人淡定说：“他在学校也没少用奇思妙想霸凌我们。”


    这么一形容，灰原雄淡定多了。


    【五条悟】热情邀请七海建人：“七海要不要一起呢？”


    七海建人冷酷：“不要。”


    他绝不会进入有五条悟存在的职场！


    那边黑岛奈正抱着玛丽试图拆它，“玛丽快出来啦，让小玛丽进去。”


    玛丽被迫从盔甲里面出来，在她脑海里破口大骂：“人渣！”


    黑岛奈把芯片放在盔甲后背的凹槽里面。


    “好像没什么差别欸。”五条悟好奇地掀开墨镜观看，“可以声控吗，小玛丽，看看新宿决战，要狂野的那种？”


    黑岛奈震惊看白毛：“？”


    五条悟：“？”


    “干嘛这种眼神，不是自己讲狂野没底线吗？”


    黑岛奈嫌弃道：“你口味好重啊。”


    五条悟：“？”


    黑岛奈：“居然想看两面宿傩的片。”


    五条悟：“？？”


    五条悟拉人下水，“你最好的朋友也想看呢。”


    正在偷笑的夏油杰：“……”


    无法反驳。


    他确实想看。


    盔甲眼睛闪烁了光芒，投射出影像。


    “已播放没底线的狂野片目。”


    黑岛奈也没阻止，她也想看看小玛丽战损之后的状态。


    她在脑海里同游戏讲。


    “涩谷和新宿之后，它智能化的程度高了很多。”


    游戏正在检索小玛丽的数据，闻言冷笑：“呵呵。”


    黑岛奈哄她：“别生气嘛。小玛丽和你，我当然是选你啦！”


    谁会笨蛋到相信人渣的话？


    游戏：“真的吗？”


    黑岛奈：“我发誓。”


    游戏勉为其难地接受。


    小玛丽终于加载完毕。


    ……


    新宿已经沦为废墟，黑岛奈瘫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教主站在她身边，五条悟正在围观教主。


    “死后产生执念也是很扭曲的诅咒呢。”他说。


    黑岛奈没什么说话的力气。


    五条悟：“你还好吧？”


    “嗯。”黑岛奈懒洋洋的回，“只在想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她的表情确实很严肃，这个时间的五条悟除了和她一起打过宿傩之外并没有多余的相处。


    以为真的有些严重的事情，五条悟心下凛然，面色故作轻松：“什么？”


    黑岛奈感叹，“教主这么恬静笑着的样子真有人妻感。”


    五条悟：“………”


    背景不知道是谁抓狂讲了句，“喜欢人妻属性的是你吧！”


    “还有个事。”


    黑岛奈回头看向某个男人，“结一下你家教主的墓地费。”


    米盖尔：“……你们不是纯爱吗？”


    黑岛奈：“不妨碍我拿他赚钱。怎么？不愿意为你的家人买单吗，那贫穷的我可要操控教主的身体去给他最厌恶的猴子做牛郎了。”


    米盖尔哽住，咬牙说：“你不是喜欢他嘛？”


    黑岛奈把绿色戴到头上，“一想到他为了我去做牛郎赚钱我有种愉快涌上心头。”


    她停顿了下，威胁道。


    “付钱吗，不付的话明天新宿重建，他就是歌舞伎町的头牌。”


    米盖尔咬牙：“多少？”


    黑岛奈：“一亿。”


    米盖尔破音：“多少？！”


    黑岛奈：“十亿。”


    “你刚说的明明是一亿。”米盖尔深深吸一口气，“等会儿，我找个人分担一下。能先打欠条吗？”


    黑岛奈：“我有经验，不行。”


    米盖尔：“……他刚刚还和你们一起战斗呢，你不是说永远相信你们之间的羁绊吗？”


    黑岛奈生气：“你也看到他和白毛那个对视了吧，两面宿傩都开始磕白毛和猴王了。”


    米盖尔面色扭曲。


    “根本没有的事情，两面宿傩那个微表情明显是无语，他承担了这场决战最多的无语……给我对夏油放尊重点！”


    黑岛奈：“抱歉，我平等地不尊重任何人。”


    米盖尔：“……”


    五条悟还在观察夏油杰，听到他们的对话，回过头说：“我出这笔钱。”


    黑岛奈：“可以。一亿。”


    米盖尔要讲话。


    黑岛奈：“dollar。”


    米盖尔闭上嘴巴。


    五条悟唔哇了声，“坐地起价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黑岛奈：“快点。不然今晚我就让你挚友在你床边跳晚安大小姐。”


    五条悟：“……你有被那个时间的我揍过吗？”


    黑岛奈：“一有机会你就揍我。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这么扭曲的性格。”


    “……”五条悟略有几分谴责那个时间的自己。


    就是嘴巴欠了点，没必要揍的这么过分吧。


    他转移话题说，“你这会儿还是黑户吧，一亿dollar的现金也要准备一些时间。”五条悟写了个欠条，“有办法消除他的执念吗？”


    黑岛奈怂恿，“你给他一个真爱之吻试试，我看0卷里就是这么演的。”


    五条悟在新宿决战也承受了不少无语。


    但这个时间的他还没怎么经历黑岛奈语出惊人的雕琢，时常会有哽住的感觉。


    “我拒绝。”他想开个玩笑，又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一定会被她嘲笑，索性跳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


    白毛问。


    “化解诅咒的头绪你有吗？”


    “我讲过了啊。”黑岛奈理直气壮，“那个白衣纯爱就是亲了里香，里香才成佛的啊。你亲手教出来的学生，身为老师不以身作则吗？”


    五条悟还不知道这种战斗的细节，沉默了又沉默。甚至有一瞬间真的考虑真爱之吻的合理性。


    他踊跃提议。


    “……他是遇见你才产生执念的吧，你试试看呢？”


    （观影的五条悟幽幽看向【五条悟】


    好聪明的笨蛋主意呢。）


    黑岛奈正在人群中寻找试图把自己缩小的乙骨忧太，忽略白毛的言论。


    “也有可能是因为忧太血统特殊，让忧太试试看真爱之吻？”


    乙骨忧太慌乱摆手：“不，不是这种原理……”他脸色微红，“这种真爱之吻，得先有爱才行吧。”


    黑岛奈站起身，搂住他肩膀往夏油杰的方向带，“你不是喜欢○大的吗，我看过了，教主很大啊，试试又不亏。”


    五条悟：“哇哦~”


    ……


    黑岛奈把芯片抽出来，努力忽略夏油杰近乎扭曲的笑容，“钱就不用还了，我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钱。”


    她还转移话题。


    “五条老师怎么拿到芯片的？”


    “爱丽丝。”


    黑岛奈僵硬扭头。


    唔哇！


    夏油杰好像动漫里面冒着黑气的反派角色！


    “我发誓我没有让忧太轻薄你！”她举起手，“我在非常认真保管你的身体，他都被我养肥了！”


    “……不，不要把我讲的像待宰的猪一样。”夏油杰叹气，“算了。”


    她一向只是嘴上不靠谱，但很少真的做出荒唐事。


    五条悟摸着下巴：“这就是下限吗？感觉也没有太过分呢。”


    夏油杰猛地扭头。


    哈——？


    挚友死后的清白就不算清白了吗？


    黑岛奈：“确实还有一些。”


    但她不准备放。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好像都不惊讶呢。”


    夏油杰的死亡结局。五条悟都没有一点神色变化。


    黑岛奈狐疑看他们。


    五条悟：“老子这么聪明，当然——”推测出来了。


    【五条悟】：“撒谎的小孩可是没资格获得真爱的喔。”


    这句话没有伤到五条悟，因为黑岛奈叹气，“那我可真是太惨了。”


    “………”


    游戏重新回归机甲，“好了，该轮到我的礼物登场了。”


    黑岛奈没怎么猜到玛丽的礼物。


    觉得应该是任务完成的徽章？或者其他与任务相关的惊喜——


    钢○侠盔甲！


    玛丽嘚瑟，“夏油杰和我选谁？”


    夏油杰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


    黑岛奈怜惜地摸着盔甲，茫然抬头：“夏油杰是谁？”


    夏油杰：“……”


    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拍，他面无表情回头看白毛，“做什么？”


    五条悟叹气：“兔死狐悲的凄凉。”


    夏油杰虚着眼：“嘴角的笑都压不住了吧，悟。”


    五条悟：“嘻嘻。”


    ……


    最终是看不下去的玛丽把人从盔甲撕下来按在桌边。


    黑岛奈恋恋不舍。


    玛丽恨铁不成钢，“你就没什么要问五条悟的吗？”


    黑岛奈疑惑，“问什么？”


    “问他其实已经是29岁的家主吗？时间线已经乱了，这也不是很重要吧。”


    【五条悟】：“这么冷漠吗，老师我可是会伤心的。”


    玛丽：“咦惹。又一个不自量力的。”


    黑岛奈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之间言语交流。


    “我今晚要抱着他睡。”


    夏油杰：“盔甲外壳很凉呢，爱丽丝会感冒。”


    黑岛奈：“无所谓。”


    夏油杰：“……”


    玛丽把盔甲暂时收起来，无视熊孩子眼巴巴期待的目光，“是一整套系列的盔甲，回家再让你看别的。”


    黑岛奈眼睛都亮了。


    熊猫：“我要让正道给我换个皮肤！”


    虎杖悠仁提醒他，“熊猫前辈，没机会的，我们没有版权。”


    熊猫：“……”


    玛丽：“其实今天是你18岁的生日。”


    饭桌上其他人一怔。


    黑岛奈有几分出神。


    没想到居然在时间里走这么久。


    五条悟：“那就把蜡烛换成18岁的蜡烛再吹一遍了。”


    他曲肘怼怼黑岛奈。


    “这次把愿望大声念出来嘛。”


    虎杖悠仁：“但是愿望讲出来就不灵。”


    五条悟：“老子帮她实现不就好了。”


    黑岛奈，“真的吗？”


    五条悟语气波澜不惊，但透着少年人独有的猖狂与笃定，“当然，尽管许愿好了。”


    夏油杰明智的不参加这个话题。


    果然。


    黑岛奈真诚许愿：“我想长到175。”


    夏油杰鼓励他：“加油啊，悟。”


    五条悟：“……”


    *


    生日派对很热闹，黑岛奈中途去了趟厕所，出门就看到了【五条悟】。


    “……”


    黑岛奈忍不住说，“老师，你蹲在厕所门口堵女学生的样子真很像痴汉啊。”


    【五条悟】哈了声：“十年后的论坛也这样骂我的吗？”


    黑岛奈：“那我不知道。”


    她和【五条悟】并肩走着。


    “老师想说什么？”


    【五条悟】：“是要离开了吗？”


    黑岛奈怔了怔：“嗯。”


    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答案，【五条悟】还是无法控制泄露出几分情绪，他尽量平复心情，缓缓问，“未来还会再见吗？”


    黑岛奈：“会呢。”


    时间线修正之后，就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间线了。


    她可以感受得到。


    【五条悟】这个自身本就错乱的时间线也能感受到。何况他也给过她好多次的提示。


    ——过去的五条悟，现在的五条悟，都是他。


    【五条悟】故作轻松，“不告诉他们吗？”


    黑岛奈：“本来是不想的，但不辞而别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是要讲一下。”


    【五条悟】认真点头，“没错，不然派对结束又突然收到你消失的消息，正常人也会精神恍惚的。”


    黑岛奈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推开门，挥手说，“大家，我要走了。”


    【五条悟】：“！”


    这和他说的告别不一样。


    正在打闹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停下动作，与其他人一起回头看她。


    “去哪儿？”


    黑岛奈：“回家啊。”


    “十一年后再见了。”


    “啊？怎么突然就十一年后了？说清楚啊！”


    “这种没有铺垫的转折放在小说都会让人咯噔一下的。”


    黑岛奈反驳：“五条老师的出现就是铺垫。”


    “就算你这样子说，也很突然。”


    黑岛奈安慰他们，“总比死掉好吧。”


    “……”


    她是会安慰人的。


    七海建人问的问题永远一针见血，“回到未来之后，那我们现在相处的记忆呢？”


    黑岛奈：“谁知道。”


    “也许这次是我忘记你们呢。”


    突然之间就被夏油杰抱住。


    黑岛奈：“？”


    夏油杰微笑：“留个痕迹，方便奈奈记得我。”


    五条悟骂骂咧咧，“太卑鄙了杰！”“我也要。”


    “……？”


    “在钢铁盔甲上面刻我的名字！”


    想都别想。


    黑岛奈冷酷拒绝白毛。


    *


    十一年后。


    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到操场，吊儿郎当说，“一年级都在呢。”“刚巧有个任务需要你们。”


    枷场菜菜子：“啊？”


    五条悟笑：“抱怨也没有用，今天必须去。”


    枷场菜菜子疑惑，“夏油大人不参加吗？”


    枷场美美子同样眼巴巴的期待着。


    “他工作还没做完呢。”


    （大多数都是五条悟丢给夏油杰的工作。


    五条悟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行为，拍拍手，“好了，今天任务结束之后有惊喜呢。”


    虎杖悠仁激动，“是去见西尔维亚吗？”


    西尔维亚，奈奈的妈咪。


    目前刚巧要在霓虹出席一场活动。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也投去期待的目光。


    那家伙，也该出现了吧。


    五条悟：“很遗憾。不是呢。”


    “好了好了，任务要紧。”


    一群人乘车去目的地。


    五条悟等学生们进入“帐”之后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她。


    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她存在的记忆也从某些人脑海里抹掉了。


    最先忘记她的是那位女警。


    然后是拉面馆的老板，她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记忆，“哎呀，我怎么记得你们之前好像还有个女生一起来呢。”


    “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时间洪流奔腾不息，即便是很重要的人也会被抹掉痕迹。


    再之后是惠他们这些小孩子，慢慢忘记又成了真正的小孩。


    不久之前才回想起来。


    是快要回来了吧。


    大家都记起来的话，那就是要出现了吧。


    五条悟抬头望向空中飞过的候鸟。


    十一年的时间，最漫长的等待是即将相遇的时刻。


    ……


    酒店套房。


    黑岛奈顶着柔软蓬松但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餐桌前。


    西尔维亚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温温柔柔说，“明天再敢凌晨四点睡，你就完了呢，爱丽丝。”


    黑岛奈：“哇，我好怕。”


    西尔维亚：“难怪只能长大173呢。”


    黑岛奈：“霓虹的巨人。”


    西蒙从厨房出来，把烤好的面包分给他们，“西尔维亚，小孩子偶尔放纵一下也没关系呢。”


    黑岛奈拿着冰激凌扣在面包上。


    西尔维亚：“……”


    偶尔放纵？她都放纵一周了。


    西尔维亚开始头疼，“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黑岛奈戳着冰激凌，头也不抬地回：“不是说过了吗，我成了当代最强咒术师。”


    西蒙点头附和。


    西尔维亚：“……过程呢？”


    黑岛奈含糊：“过程略。”


    西尔维亚凶残：“别拦我，霓虹可以揍孩子！”


    黑岛奈咬着冰激凌夹心面包，眨眨眼：“妈咪。你好凶。”


    西尔维亚叹气：“这是你迟来的青春叛逆期吗？”


    黑岛奈不开心：“我那么乖。是吧爹地？”


    西蒙：“嗯。”


    她叫爹地的时候他什么都能应。


    西尔维亚气笑了，拖着腔调尾音疑惑上扬，“西蒙？”


    西蒙冷静改口：“但偶尔也有点顽皮。”


    黑岛奈：“？”


    黑岛奈怒而拍桌，“你们这群搞孤立的冷漠家伙，我要离家出走。”


    西蒙担忧的想说什么，西尔维亚就很淡定了。


    这话爱丽丝从小讲到大，西尔维熟练应对，“晚饭是粥底火锅，早点回来。”


    黑岛奈：“……”


    都没来哄她。


    一点！都不！重视！她！


    黑岛奈怒气冲冲地离开家。


    游戏都屡见不鲜了。


    这家伙离家出走最远的地方就是家附近商场，而且身边还跟着保镖。该说不说，拥有之前相处记忆的西蒙对黑岛奈的保护简直过分变态。


    它甚至怀疑，当初如果不是剧情限制在霓虹西蒙鞭长莫及，也不会那么惨淡。


    黑岛奈在周围转了一圈之后，成功甩开保镖的跟踪，然后对游戏讲，“给我一拳，我要用伤口惩罚冷漠的人。”


    游戏沉默两米：“你好幼稚。”


    黑岛奈：“少废话。”


    游戏诚恳回答：“我也下不去手。”


    黑岛奈勉强信了。但她完整无损的回去根本没有一点威慑作用。


    在公园无聊地溜达着，余光忽然瞥到一只二级咒灵。她眼神一亮，走过去搂住二级咒灵的肩膀，“baby~”


    游戏：“……”


    咒灵：“……”


    谁？我吗？


    黑岛奈摸着它灵魂抚慰，“等会儿要狠狠揍我一顿呢，事成之后我养你好不好，以后每天都会这么舒服哦。”


    咒灵鬼迷日眼地就点头了。


    游戏：“……”


    自从得到“痛感屏蔽”这个技能以及悟到治愈灵魂的术式，这家伙就再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得想个办法扭转她的坏习惯。


    *


    “什么嘛！任务完成的惊喜就是带我们来甜品店排队买限量款点心？”


    枷场菜菜子和钉崎野蔷薇轮到吐槽。


    枷场美美子：“好啦，偶尔尝尝五条老师的推荐也很不错。”


    枷场菜菜子：“都很甜欸。”


    钉崎野蔷薇点头，“要喝两杯水才能顺下去。”


    五条悟：“哈？哪儿有那么夸张，明明刚刚好呢。”


    虎杖悠仁小声和伏黑惠与吉野顺平吐槽。


    “五条老师最近对松饼的爱都要超过喜久福了。”


    伏黑惠点头，“上次出差回来还是暴雨天，听伊地知先生讲，他自己一路狂奔过来买甜点。”


    吉野顺平说，“为了这家的松饼，五条老师连最近出差的任务都推给一浪先生了。”


    钉崎野蔷薇加入吐槽，“而且上次帮这家店祓除咒灵之后，这家店的老板都认识五条老师了，说好会给五条老师留一份，但他还要定时定点来买。”


    枷场菜菜子灵光一现，“这种反应，真相只有一个，他爱上这家店的店员了！”


    枷场美美子惊得手中的玩偶差点掉下。


    其他几人也是齐齐一顿。


    钉崎野蔷薇恍惚摆手，“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压在五条老师身上了啊。


    枷场美美子：“可是，他和店员姐姐聊的好像很开心啊。而且表情也很温柔。”


    几人顺着美美子的目光看过去。


    五条悟已经成功排队买到了松饼，正笑着和店员交流。


    ——很长的语句交流啊，根本不是“谢谢”这种礼貌用语。


    伏黑惠最先反应过来，“五条老师有喜欢的人也很好呢。”


    虎杖悠仁嗯嗯点头，“我支持五条老师和店员姐姐！”


    这样他们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枷场美美子：“我也。”


    枷场菜菜子：“我也支持。”


    这样夏油大人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钉崎野蔷薇：“……”


    混蛋！


    到底在做什么啊！


    带着点磕cp被背叛的怒火走过去——


    “今天也没有一个粉头发金色眼睛超级可爱的女孩过来买点心吗？”


    五条悟询问。


    “抱歉呢，并没有。”店员都有点为他难过了，“每天都在等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五条悟陷入了些回忆，笑容温柔，“嗯。是超级重要的人呢。”


    店员疑惑，“既然这样，那应该有其他联系方式吧，共同好友呢？”


    五条悟：“是一个约定啦。”


    “我们约好了，会再见面的。”在她出现之前，他只能把“等待”这项工作做到极致。


    他停顿了下，又拜托店员。


    “所以如果有她的消息，拜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在十分钟内赶到喔。”


    店员保证：“放心好了。”说完又笑着调侃，“如果您出差了，也能在十分钟内赶回来吗？”


    五条悟笑：“会呢。”


    那种一种从灵魂散发出的笃定与自信，还有迫不及待重逢的喜悦。


    其他几人看向捏拳走回来的钉崎野蔷薇。


    菜菜子关心：“怎么了？”


    钉崎野蔷薇努力忍住：“我磕的cp……”


    美美子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你可以换成夏油大人。”


    钉崎野蔷薇正要讲什么，忽然感受到身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


    “刚刚那是五条老师？”


    “发生了什么？”


    ……


    时间线整合后，不仅回溯时间之内的记忆，连同新宿的记忆五条悟也都拥有了。


    （确实是很劲爆的记忆。他和杰一同回忆起来，两人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甚至还有点嫌弃对方。


    还有就是，从狱门疆解封出来之后，对六眼的掌握达到全新的高度。


    五条悟在察觉到远处出现微弱的咒力波动并没有过多在意——


    因为只有一点点。大概是个二级咒灵的样子。


    但很快又涌出强烈地熟悉感。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朝那抹微弱的咒力波动处瞬移过去。


    周围景色不停转换。


    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公园，六眼也捕捉到了熟悉的人影。


    咒灵追逐女孩的画面逐渐与初遇的记忆重合。


    连他手中都同样拎着甜点袋子。


    只是这次。


    几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祓除了咒灵。


    五条悟喘着气，苍蓝色的眼眸倒映出她茫然似乎还有些震惊的脸庞。


    是她呢。


    他找到她了。


    第85章 谎言是罪恶的基石


    游戏沉默两秒, 沉沉叹气，“这个二级咒灵，死的好惨呐！”


    黑岛奈：“………”


    但是。


    五条悟怎么在这里？


    五条悟蹲下身, 抬手轻轻碰到她的脸，是温热的触感。


    “有没有哪里受伤？”


    游戏怂恿：“装失忆。经典剧情。这是个成就！”


    黑岛奈本来也没想和五条悟相认。


    因为感觉太丢人了。


    重逢不得惊呆众人。


    这种被二级咒灵追杀的英雄救美戏码不仅平平无奇而且好没面子。


    黑岛奈撇开头，与他拉开距离，为自己挽尊，冷漠道，“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五条悟敏锐察觉到不对。


    ——也许这次是我忘记你们呢。


    所以是不记得他了么？


    “啊, 抱歉呢。”五条悟迅速调整过来, “既然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那就让我帮你吧。”


    “我叫五条悟，你呢？”


    黑岛奈站起身。


    原本就在找她的保镖终于发现她了，见到她狼狈的模样天都塌了。


    瞬间紧张地把她围起来。


    “爱丽丝小姐！您哪里受伤了吗？发生了什么？”


    “医疗箱呢，快把医疗箱拿过来！”


    被忽视的五条悟举手讲, “我们学校有会反转术式的医生喔，可以免费做检查。”


    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模样嘛？


    好歹毒的男人。


    保镖低声和黑岛奈讲“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


    黑岛奈捂住受伤的手臂。坐上了车。


    保镖戒备地盯着无辜的白毛，护送黑岛奈离开。


    五条悟没有跟上去, 站在原地望着她乘坐的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重逢时脑海里其实一片空白, 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想，真的是她。


    等到尘埃落定的确认，胸腔才后知后觉涌上这漫长的十一年不断累积的思念。


    重逢的喜悦犹如涨潮的海水，粗鲁又狂野地吞噬。


    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


    果然是lucky day！


    ……


    酒店。


    西尔维亚见到黑岛奈的模样忍不住惊呼一声。


    黑岛奈安慰西尔维亚：“没事。”


    又和西蒙解释, “不怪那些保镖, 我想甩开他们，他们也没办法。”


    西蒙看着正在上药的母女, “出了什么事？”


    黑岛奈言简意赅：“遇到了咒灵。”


    保镖：“还有个白毛。”


    黑岛奈：“他帮我杀死了咒灵。”


    西蒙想到记忆中的那个人。


    这些年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没少骚扰他，目的当然想知道黑岛奈的消息。


    “五条悟吗？”


    西尔维亚微微蹙眉：“御三家的那个五条？”


    黑岛奈眨眨眼。


    这个语气，好像对御三家没什么好印象呢。


    不过也正常，正常人得知御三家做的一些事，也很难对他们有好印象。


    她嘶了声，“疼。”


    西尔维亚动作轻了些，“今晚吃点清淡的吧。”


    黑岛奈乖乖：“我都可以。”


    西蒙说：“下次出去带着兰斯吧。”


    黑岛奈：“？”


    他还没她厉害呢。


    西蒙：“有危险的话，他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黑岛奈：“……”


    也不要把人家当成这种工具人嘛。


    游戏忍不住说：“我觉得你就算不受伤，在家也是这种至尊待遇，实在没必要演戏。”


    黑岛奈：“……”哼。


    这个话题，在深夜游戏听到了西尔维亚和西蒙的讨论。


    西尔维亚开了瓶红酒：“……她之前很怕疼呢。”


    游戏默默吐槽。


    那是因为她现在开了痛觉屏蔽。


    西尔维亚说：“可能是我死亡这件事对她影像太大了吧，所以会想要更多的关注。”


    “偶尔也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配合一下小孩子呢，西蒙。”


    停顿了几秒。


    “……西蒙，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苦肉计对我没用。”


    西蒙：“……好吧。”


    *


    说是让兰斯陪着，兰斯就真的寸步不离地跟着。


    但这家伙完全就是个乐子人属性。


    和黑岛奈相处起来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实际上只听西蒙的，所以黑岛奈几乎都是无视他。


    这会儿。


    黑岛奈手臂缠着绷带，又拿护具吊着，完全就是伤残人士。


    （西尔维亚强迫她带的。绝对是发现她的小心机故意这样做。


    时隔多年，妈咪还是妈咪。


    兰斯震撼，“怎么回事？”


    黑岛奈诚实回答，“二级咒灵打的。”


    兰斯嘟囔：“不想说就不说，编什么瞎话。”


    黑岛奈：“……”


    兰斯也没追问，大方说，“走，带你出去玩。”


    黑岛奈：“玩什么？”


    兰斯：“迪士尼。”


    黑岛奈用一种荒谬又荒唐的目光看他，“你对迪士尼这么情有独钟吗？”在阿美莉卡经常带她去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到霓虹还是这样。


    兰斯：“那去京都吧。我刚好有个了解京都的家伙做导游。”


    黑岛奈沉默：“……不会是禅院直哉吧？”


    兰斯也沉默。


    “他不可以吗？”


    黑岛奈：“也行。”


    兰斯垂头给禅院直哉发消息，“直哉不行，他说他今天有事。家族给他安排了相亲。”


    “别担心，我还有其他熟悉京都的人。”


    黑岛奈：“要不我带你去玩吧。”


    游戏做导游也很厉害的。


    兰斯：“没事，那家伙有空。”


    黑岛奈：“？”


    *


    京都。


    黑岛奈打着哈欠，等兰斯口中“比禅院直哉有礼貌”的导游过来。


    兰斯：“来了。”


    黑岛奈看过去，然后顿住。


    嗯……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加茂家和兰斯只算得上术师家族友好交流的范畴，这会儿听到兰斯讲带着他们未来的家主来京都游玩，非常礼貌地派出了嫡子迎接。


    黑岛奈一无所知。


    这会儿还在努力想加茂宪纪的名字。


    加茂宪纪见到黑岛奈的那一刻眼睛猛地睁开。


    在之前周目，他们最早认识也要等到姐妹校交流会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见过黑岛奈。


    偏偏看到她的一瞬间脑海里呼啸而过了好多记忆。拥挤在脑袋里莫名其妙有种“见证她的死亡又迎接她的新生”的感觉。


    兰斯左右看看，又摆头左右看看。


    “？”


    什么偶像剧对视？


    黑岛奈放弃回忆他的名字，感叹道，“还是长头发更有人妻感呢。”


    加茂宪纪的“好久不见”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就是这种熟悉的，哽住的感觉。


    “你还是老样子啊，黑岛。”


    兰斯：“你们认识啊。”


    加茂宪纪微微点头，“怎么受伤了？”


    黑岛奈言简意赅：“咒灵。”


    加茂宪纪又点头，问他们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兰斯举手，“迪士尼。”


    加茂宪纪：“……”


    黑岛奈忽略：“走了，别理他，他的公主梦还没停呢。”


    加茂宪纪跟跟上她，“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吧？和时间有关系？”


    黑岛奈看他。


    加茂宪纪：“我的记忆停在万圣夜的涩谷。”


    黑岛奈眼神一亮，“太好了！”


    加茂宪纪：“？”


    黑岛奈：“与幸吉欠我那一亿还没还完呢。”


    加茂宪纪微不可查地笑笑，“夏油前辈帮他解除了天与咒缚，现在他正在帮夏油前辈做事情。”


    黑岛奈冷不丁听到夏油杰的名字，有些好奇，“你对夏油杰什么印象？”


    加茂宪纪并没有百鬼夜行的记忆，“是个很温柔很可靠的前辈。”


    黑岛奈喔了声。


    兰斯落后他们半步，负责给黑岛奈拍照。


    “瞧，我妹妹，怎么拍都是绝世容颜。”


    被炫耀了一路的加茂家的陪同者人都麻了，“是是是，特别漂亮。”


    他说完又实在忍不住。


    “你是妹控吗？”


    兰斯笑：“不是。”


    天色渐晚，晚霞将天空染成橙色。


    加茂宪纪在交流会结束之后第一次和黑岛奈见面是“她和狗卷棘在cos桂和伊丽莎白”。


    见他的第一句话是“伊丽莎白快看！人妻眯眯眼。太符合我人设的剧情发展了。”


    那天的过程充斥着抓狂，但结束的时候他反而有种难言的轻松愉快，待在她身边会不自主的放下枷锁。


    就和今天一样。


    加茂宪纪邀请她：“要留在京都多玩几天吗？”


    黑岛奈：“改天吧。”


    加茂宪纪：“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你来玩的话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


    兰斯闻言立马说：“我拉个群吧，今天拍了好多照片呢，你要不要？”


    加茂宪纪：“好。”


    黑岛奈狐疑看兰斯。


    总觉得他要搞事。


    群建好了。有四个人。


    加茂宪纪微微皱眉。


    “这个名字叫‘2+4’的是谁？”


    黑岛奈点开第四个人的头像，盯着瞧了会儿，“直哉啊。”


    游戏沉思，“2+4是你之前叫他的名字？”


    黑岛奈回忆。


    （禅院直哉：“为什么叫我2+4？”


    黑岛奈语重心长：“因为有个美人叫瓜尔佳氏，你就特别美丽……”


    游戏：“好了，止住。再骂就要给他骂爽了。”）


    回忆结束。


    她当时的本意真的是想要骂禅院直哉来着，但被游戏阻止了。


    黑岛奈退出他的个人界面，发现兰斯在群里发了今天的照片。


    不过还是很有分寸的只发了一张她和加茂宪纪的合照，是坐小火车观光的时候抓拍。


    她望着窗外的枫叶。


    加茂宪纪站在她旁边给她介绍，忘记在讲什么，但笑容很温柔惬意。


    兰斯：“照片是不是拍的超赞，我有好多呢。”


    黑岛奈：“……”


    群里面。


    禅院直哉：【p图？】


    兰斯：【宪纪带领我们未来的家主京都一起游呢。】


    禅院直哉：【？你们这会儿在哪儿？】


    兰斯：【嘻嘻。你猜。】


    兰斯唇角翘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直接点名加茂宪纪，【头像不错啊宪纪。】


    加茂宪纪的头像已经换成群里面发的照片。


    他截图截了自己的样子，但不管是玻璃反光的隐约透出来“女孩的人影”或者是照片一角标志的粉色头发。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当场就把头像换成群里面的照片，截得是黑岛奈的那一半。


    黑岛奈沉默。


    不是。


    你们俩头像还搞上配对啦？


    黑岛奈：【你不会拿我照片做什么坏事吧？】


    禅院直哉捏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啊，他回复的消息写完又删掉——


    黑岛奈：【敢拿我照片去网恋就宰了你】


    禅院直哉：“……”


    早该想到的。


    她根本没有那根弦。


    兰斯：【好了，直哉继续去相亲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禅院直哉：“？”


    谁去相亲了？


    禅院直哉火大地打字，手机屏幕都戳出哒哒声了。


    【没有相亲，再造谣揍死你】


    发送。


    “你已被踢出群聊”


    “？”


    ……


    晚饭是在景区附近解决的。


    兰斯把手机关机的同时还不忘记提醒加茂宪纪把手机关掉。


    加茂宪纪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音，没理会他，给黑岛奈推荐这里的招牌菜。


    黑岛奈：“我想吃辣的。”


    最近吃的超级清淡，她都感觉人生都要淡如菊了。


    “你可以吃吗？”兰斯笑着说，“小心我告诉西尔维亚呢。”


    黑岛奈：“呦，告状精。”


    兰斯也不恼，仍然笑吟吟的，面色忽然一顿。


    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出现大量咒灵？


    加茂宪纪也戒备起来，站起身走到窗户旁，几乎是成群结队的咒灵在街上行走，他皱眉，“发生了什么？”


    黑岛奈嚼着章鱼烧，凑过去看咒灵，含含糊糊的说：“乖乖，你要幻灭了。”


    虽然大多数都不怎么认识。


    但有些也很轻易地看得出来是夏油杰的咒灵。


    他这十一年很努力啊。


    黑岛奈咽下，又塞了一颗，看向他们俩，“我这会儿是伤残人士。”


    加茂宪纪：“交给我吧。”


    数量多，但大多数都是杂鱼。


    “加油。”


    黑岛奈含糊说。


    兰斯也认出来了其中几只，笑吟吟说：“加油啊，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呢。”


    加茂宪纪看向兰斯。


    黑岛奈：“别理他。”


    “他就是那种缺爱到会像丧家之犬偷偷躲起来哭泣的家伙，特别喜欢用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博关注。”


    加茂宪纪有眼色地跳出窗户，击杀咒灵。给这对兄妹留出空间。


    （拉群这件事，确实太过分了。


    等到加茂宪纪离开，兰斯维持不住表面的微笑，神色有些扭曲的讲，“呵呵，妹妹这么爱开玩笑吗，小心死在这张嘴上。”


    黑岛奈：“哦。”


    兰斯：“像你这种高高在上以为看透了一切的样子真令人厌恶啊。”


    黑岛奈无所谓地讲：“没关系，我还是爱你的，哥哥。”


    兰斯：“……”fuck。


    ……


    禅院直哉今天的事情是和夏油杰商讨一些工作。


    顺便一提，夏油杰目前在总监会工作，因为最近几年总监会的工作量已经不多了，所以他偶尔也会被五条悟拉回高专兼职教师。


    所以。


    禅院直哉收到群消息之后，当场就质问夏油杰，“她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夏油杰就是听懂了。


    他合上文件，手自然而然地收回桌下，遏制不住的有些轻颤，面色还是笑着说，“我不太懂禅院君在讲什么呢。”


    他这种反应。


    禅院直哉恼火，“你还装？她都和加茂宪纪一起出去玩了，你还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今天还在问夏油杰有没有她的消息，好哇，全都瞒着是吧！


    夏油杰慢半拍才从脑海里扒拉出加茂宪纪是哪个。


    他慢条斯理拿起文件，没理会气急败坏的禅院直哉，要推开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向禅院直哉。


    眸色似笑非笑。


    “她宁愿和加茂家的出去玩，也没和你透漏任何消息，你应该明白这说明什么吧？”


    ——说明加茂宪纪还是任务太少，人过的太闲，该忙起来了。


    禅院直哉火气直冲天灵盖。


    夏油杰淡淡说：“有时间向我动手不如去东京找找，她玩够了就会回东京呢。”


    禅院直哉狠狠瞪了夏油杰一眼，推开门就招呼司机去东京堵黑岛奈。


    夏油杰笑眯眯目送他离开，然后拿出手机查看兰斯今天在社交平台发的帖子。


    兰斯很喜欢在社交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不过大多数都是风景照，偶尔会有自己的照片。


    今天发布的也是风景照。


    【可惜没能去迪士尼（难过）】


    夏油杰放大风景照，大致锁定了地址范围。


    ……


    兰斯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喝酒。


    黑岛奈垂头翻着手机玩。


    两人中间隔着泾渭分明的一条线，谁也没理会谁。


    夏油杰就是在这个场景找到黑岛奈的。


    ——放出咒灵就是为了引黑岛奈出现。


    （游戏：我嘞个百鬼夜行啊。


    黑岛奈似有所觉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他金色的灵魂，耀眼而又温暖，他微微扯出了笑容，但又像是百感交集有有种要哭的弧度。


    夏油杰轻缓说：“爱丽丝。”


    游戏：“失忆！”


    黑岛奈沉默。


    游戏：“不然怎么和熟奶油交代。”


    黑岛奈：“……”


    谎言，是罪恶的基石。


    这笔账记在兰斯头上，他刚刚才诅咒过她。


    夏油杰：“怎么受伤了？”


    游戏呦呵了声，“熟奶油好阴险啊，居然没有和芝麻糊消息共振。”


    黑岛奈无法反驳。


    她看向夏油杰，保持沉默。


    兰斯撩起眼皮看了眼，阴阳怪气道，“怎么了妹妹，认不出最好的朋友了？”


    黑岛奈谢谢他的台阶，歪歪脑袋。


    “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脑回路空前一致。


    ——也许这次是我忘记你们了。


    她忘记他了。


    没关系。


    那就重新认识好了。


    这种情况发展。


    兰斯来了点兴趣，“那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夏油杰，就是今天百鬼夜行的发动者。”


    他停顿了下，笑着问。


    “夏油，为什么要发动百鬼夜行啊。”


    夏油杰冷漠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兰斯：“……”


    忘记这家伙是个没素质的东西了，没骂他“垃圾”可能是因为黑岛奈在。


    黑岛奈为好朋友辩解：“也许是因为有紧急情况呢。”


    夏油杰眸色柔和，“确实是很紧急的事情呢。”


    黑岛奈：“你看！”


    兰斯：“……”


    都没玩下去的兴趣了，他看了眼时间，“走了，去和加茂讲一下，我们要回家了，西尔维亚让你九点到家。”


    黑岛奈喔了声，和夏油杰讲。


    “那我先走了。”


    夏油杰温声说：“现在时间好像有点紧急了呢，我用咒灵送你回去吧？”


    兰斯：“可以呢。怎么不行呢。”


    黑岛奈：“？”


    当然不行了。


    西尔维亚看到之后，绝对会生气。


    西尔维亚现在特别抵触她和咒术界，咒灵有任何接触。（虽然西尔维亚不知道黑岛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直接升级到最强，其中一定有许多没法讲的苦难。


    况且西尔维亚本来就不喜欢咒术界。


    黑岛奈拒绝了夏油杰，但在夏油杰的主动邀请下，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


    等到黑岛奈离开之后。


    夏油杰紧绷的心情才逐渐松散，感受到胸口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终于！


    “——夏油前辈，是您做的吗，为什么？”加茂宪纪百思不解。


    夏油杰没有回头：“有任务。”


    “加茂君最近很松懈啊。”


    加茂宪纪紧张。


    这是面对成熟强大前辈的忐忑。


    *


    到家的时候刚好九点。


    黑岛奈站在门外就觉得不大对。


    “好熟悉的灵魂啊。”


    游戏：“谁？”


    黑岛奈：“白毛。”


    游戏：“……好神奇啊，熟奶油居然在晚上九点来拜访。”


    黑岛奈怀疑他可能是下午到了。


    然后一直在等她之类。


    因为五条悟其实还是有情商的，还不低。


    她推开门。


    西尔维亚听到动静，回头看她，温柔笑着说，“快过来，爱丽丝。”


    “这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五条悟老师，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去上学，因为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就冒昧地留他到现在了。”


    黑岛奈坐到西尔维亚身边：“我要考东大。”


    西尔维亚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的意见比较重要。”


    五条悟：“没关系呢，就算是上高专也可以考大学。”


    “或者可以先去参观一下高专？”


    西尔维亚征求黑岛奈的意见：“爱丽丝？”


    黑岛奈抱住自己吊着绷带的手臂。


    妈你眼里面的威胁都要化成实质了啊妈！


    “我不去。”她说。


    西尔维亚：“妈咪知道了，你先回房间吧。”


    黑岛奈毫不犹豫地就回了房间，然后微微打开门，从门缝偷听他们讲话。


    西尔维亚：“五条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透过墨镜精准地透过缝隙捕捉到黑岛奈偷偷摸摸的小表情，他笑了笑：“确实应该尊重小孩子的意见呢。”


    “如果您改变想法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


    关于去高专这件事。


    黑岛奈目前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相比别人的十一年，她的时间只经历了一周，不过设身处地想想他们的感受，就觉得还是应该早点见面——


    游戏：“你在做什么？”


    黑岛奈：“在创造明天去高专的道具。”


    游戏：“西尔维亚不像是会让你去的样子。”


    黑岛奈：“放心吧，我了解我妈咪。”


    游戏觉得也是，于是开始问她在创造什么，然后陷入深深的沉默。


    翌日。


    黑岛奈正笨拙地单手开冰激凌浇在松饼——


    西尔维亚把冰激凌拿走，“早上不要吃凉的。”


    黑岛奈：“这个松饼将毫无美味。”


    感受到西尔维亚轻飘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黑岛奈改口说，“但一想到里面充满了爱，就是人间美味。”


    西尔维亚：“……”


    热好牛奶出来的西蒙简直是惊喜地望着黑岛奈。


    黑岛奈头也不抬的回：“不用客气。”


    西蒙欢喜：“你喜欢就好。”


    黑岛奈小声和游戏讲，“我以后也要这样，让做到最好吃的那个每天早上来给我做饭。”


    游戏思索了会儿，“把你领域里面的里梅放出来。”


    黑岛奈：“……”


    唉。


    早饭快结束的时候，西尔维亚终于开口讲起了高专的事情。


    “熟悉之后再拒绝可能会更合理一些呢。”她说，“那个五条先生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黑岛奈：“妈咪不喜欢他吗？”


    西尔维亚：“不喜欢。”


    黑岛奈沉沉叹气，“我懂。我也不希望我肚子的宝宝被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觊觎。”


    西尔维亚差点没被呛到。


    “你肚子里哪儿来的宝宝。”


    “类比嘛。”黑岛奈捧着牛奶喝，“放心好啦妈咪。”


    西尔维亚不是很放心。


    “我已经和高专的校长联系过了，他今天会带你参观学校，不过我们在霓虹也不会待太久……这个之后再说。”


    黑岛奈吃惊：“校长？”


    西尔维亚笑笑，“你以为会是谁？”


    黑岛奈摇头：“校长就很好！”


    西尔维亚失笑，又有些忧愁，“妈咪今天晚上有个活动，但你要在八点之前回来。”


    “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门禁一天比一天早。大人真是的，居然这么不懂事，一刻都离不开小孩子，唉。”


    黑岛奈撇撇嘴，背起竹篓。


    西尔维亚要说的话噎住，“你哪儿来的竹篓？”


    黑岛奈挺起胸膛：“求学之路，我得有个书生的模样。”


    西尔维亚：“………”


    就算是亲妈，也时常会有无语的时候。


    *


    高专。


    夜蛾正道抱胸面无表情盯着跪坐在面前的问题学生。


    一个因为二级咒灵直接从面包店瞬移消失（东京都出现超人的新闻了。


    一个突发神经在京都发动百鬼夜行。


    为什么成年之后仍然这么问题儿童？


    夜蛾正道难免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儿童。


    只是很多年没见了。


    他敛了思绪，沉声问：“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五条悟：“老师，那个虽然是二级咒灵，但是威胁到了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喔！”


    夏油杰：“老师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这件事的后续了。”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我今天还有事，等回来要看到你们的检讨。”


    “……”


    夜蛾正道的事是去接上面交代下来的神秘人物。


    因为担心某些问题学生又会搞出什么事情，夜蛾正道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而是选择单独行动。


    在酒店楼下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克制不住。


    是她。


    夜蛾正道竟然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如果神秘人物是她的话……


    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夜蛾正道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了，情绪内敛，“你怎么不讲话？”


    黑岛奈：“我在等你哭。”


    夜蛾正道：“……”


    就是这种感觉。一开口就让人噎住的感觉。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黑岛奈：“硬汉流泪都是往心里流，我懂。”


    夜蛾正道明智转移话题：“你怎么受伤了？”


    黑岛奈：“咒灵。”


    夜蛾正道皱眉：“反转术式也治不了吗？”


    黑岛奈叹气，“一言难尽。”


    夜蛾正道眉头都要皱出刻痕了。


    黑岛奈cue流程：“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一般问了这家伙也不会讲。


    但夜蛾正道对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多年未见，记忆中的重要的人会涂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美好滤镜。


    “发生了什么？”


    黑岛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哇大叔，你怎么就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


    夜蛾正道拳头硬了。


    他这十一年就没长一点记性吗！


    ……


    去高专的路上很安静。


    黑岛奈：“你怎么不说话？”


    夜蛾正道：“……有什么话，留着大家见面了在一起说吧。”


    黑岛奈好奇，“大家是谁？”


    夜蛾正道：“悟和灰原今天都在学校。杰虽然总监会，但今天也在学校。”


    黑岛奈喔了声。


    夜蛾正道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你还记得星浆体吗？”


    黑岛奈：“谁？”


    夜蛾正道：“天内理子，她也在总监会工作，是个非常出色的孩子呢。”


    黑岛奈哇了声。


    “她好厉害。”


    夜蛾正道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黑岛，虽然经常讲你是问题学生，即便抛开战斗力不谈，老师也相信你是想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孩子。”


    黑岛奈微微怔住。


    夜蛾正道：“你的人生还很长，不管现在如何，总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路。”


    黑岛奈慢半拍的嗯了身。


    大概是因为之前留得遗言讲“她是个没有人生意义，只想要得过且过”，而夜蛾老师也认真记了下来。


    ……


    高专。


    黑岛奈重新背上竹篓，她一只手臂还吊着绷带，动作看起来格外艰难。


    夜蛾正道看不下去了，“我帮你拿。”


    黑岛奈：“谢谢老师。”


    夜蛾正道接住晃荡的竹篓，还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黑岛奈：“不可以让里面的宝贝见到阳光喔。”


    夜蛾正道：“好。”


    时隔多年，他再次带着黑岛奈参观学校——


    “校长，今天明明有神秘人物来学校啊，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五条悟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身旁还跟着同样穿教师制服的夏油杰。


    因为夜蛾正道没有要求检讨字数，两人随随便便就写完了。（最强写检讨也是最快的！


    黑岛奈转过身看他们。


    在心里同游戏感叹，“我昨天就想说了，油杰长大后真是越来越诱人了。”


    游戏暴躁：“想都别想。”


    黑岛奈：“……”


    她还带着系统抽奖获得的“玛丽苏墨镜”：


    除了墨镜本身的保护眼睛功能，以及一些科技感的设计之外，还有最重要“掩藏气息”。一旦带上墨镜就会成为路人甲的存在，摘下墨镜将硬控对方三十秒到一分钟。（取决于对方的意志力）


    所以，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开始只觉得有种熟悉感，但并没有认出来黑岛奈，等走进了才看出是谁。


    夏油杰神色发怔，甚至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


    黑岛奈打招呼说：“你们好。”


    五条悟：“来高专参观吗，黑岛？”


    夏油杰：“爱丽丝怎么突然来高专了？”


    挚友组几乎同时出声，又瞬间扭头看彼此。


    等等？


    你知道她回来了你竟然隐瞒！


    第86章 做约定也要先来后到啊


    黑岛奈：“这是高专的老师吗？”


    夜蛾正道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但又觉得另外还有些不对。


    他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


    五条悟凑过去小声说，“失忆啦。”


    夜蛾正道惊讶看过去，黑岛奈正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不。


    他总觉得……


    以她的恶劣程度, 失忆说不定是装的。


    夏油杰发消息告诉了学生们这件事，淡定收起手机，“校长要循序渐进一些，不要吓到她了。”


    五条悟嗯嗯点头。


    他走到黑岛奈身边，温柔说，“校长今天很忙呢, 所以就由我这个超nice的老师带你参观吧。”


    黑岛奈：“我已经答应夏油老师了。”就在五条悟和夜蛾正道分享失忆消息的时候。


    五条悟：“……”


    夏油杰微微一笑。


    黑岛奈：“那你们俩一起好了。”


    也行。


    本来也甩不掉。


    既然这样, 夜蛾正道把竹篓递出去, “你们俩谁背？”


    “？”


    黑岛奈吊着一只手，顽强地说：“我来吧，毕竟是我的东西。”


    “高专可是很有人文主义关怀的喔。”五条悟拎过竹篓。


    黑岛奈定这个晃晃悠悠的竹篓。


    算了。


    随他吧。


    夏油杰好奇：“里面是什么？”


    黑岛奈：“是我求学之路的意外。”


    “？”夏油杰温声说，“我可以看看吗？”


    黑岛奈正要回话, 忽然感受到什么，抬头看过去。


    游戏幽幽配音，“率先奔赴战场的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依靠自己5秒30米的优势成功赶超众人。


    “你好, 我是一年级的虎杖悠仁！”


    黑岛奈：“……”


    可恶。


    这个谎圆起来也太困难了吧。


    等事情败露之后, 说不定会被捶死哇！


    游戏淡定：“别担心，你做出来的要被捶死的事情也不少了，装失忆算什么？”


    黑岛奈：“……记你头上。”


    游戏：“？？？”


    黑岛奈几乎是硬着头皮演下去，“嗯。”


    虎杖悠仁豆豆眼。


    这种厌世又冷漠的初始印象真是和他们初见一模一样欸。


    “奈奈还记得我吗？”


    黑岛奈：“没印象。”


    虎杖悠仁笑容灿烂：“没关系啦，那我们再认识一遍就好啦！”


    黑岛奈：“……”


    黑岛奈和游戏讲, “这是什么感觉, 我的良心它居然有点痛了。”


    游戏大为震惊，“你居然还有良心！？”


    伏黑惠等人也赶了过来, 在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黑岛奈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糟糕的重逢氛围了。


    甚至还因为她受伤而有些小心翼翼，把她当成经历了某种摧残的易碎品。


    ……包饺子也差不多适可而止吧。


    她都要演不下去了。


    黑岛奈：“好热情啊。”


    “我还是喜欢冷漠一点的氛围。”


    她试图去拿竹篓然后离开。


    五条悟手一伸，举起竹篓，“啊呀，其实大家也可以很冷漠喔，黑岛同学喜欢哪一种他们都可以配合的。”


    钉崎野蔷薇忍不住吐槽，“这种感觉真像在搞诈骗啊。”


    黑岛奈则是瞪大眼睛望着竹篓。


    夏油杰和五条悟意识到不大对，后者将竹篓抱住，“里面是什么东西？”


    黑岛奈抢过竹篓，怜惜地讲，“是我的宝宝。”


    “？”


    以为是某种珍贵物品代词的众人完全没有多想，认真听黑岛奈讲——


    “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我们遭遇了恶鬼……不是，咒灵的袭击，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诅咒，从此宝宝就不能再见到太阳，我只能带着宝宝去寻找化解诅咒的办法。”


    虎杖悠仁安慰她：“没关系，你一定会成功的。”


    吉野顺平也点头说：“结局不会有任何意外。”


    伏黑惠等人看他们俩。


    “？”


    黑岛奈感动：“谢谢你们的安慰。”


    虎杖悠仁抓狂，“因为这是鬼灭○刃的故事啊！这里面是弥豆子吗？？”


    吉野顺平也忍不住吐槽，“你开始都暴露了吧，自己都把恶鬼讲出来吧？”


    黑岛奈：“……”


    这就是被耍多了，一下子就可以反应过来吗？


    “好吧，事情是这样子吧。”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误入了神社……”


    伏黑惠淡定：“然后掉进井里面，从此多了个叫贞子的宝宝？”


    钉崎野蔷薇：“完全符合她的脑回路啊。”


    熊猫抚摸着下巴：“哑口无言就很说明事实了。”


    黑岛奈：“……都别废话，这是我和杀生丸的孩子。没有贞子的事情！”


    狗卷棘指着竹篓，“金枪鱼。”


    黑岛奈：“你看吧。”


    狗卷棘掀开竹篓，眼睛猛地瞪大，啪地一声把竹篓合上。


    “？”


    “狗卷前辈做什么呢，我们还没看到啊。”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狗卷学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我们该不会又被耍了吧？”


    “又这个字用的真好。”


    五条悟和夏油杰凑过去，打开竹篓，表情呆滞。


    嗯嗯？？


    黑岛奈推开不靠谱的白毛和黑毛，从竹篓里面抱出孩子，“都说了啊，是我的宝宝嘛。”


    “！！！”


    她疼惜地摸摸宝宝红肿的脑袋，“都是那个白毛没轻没重，把你脑袋都磕红了。”


    钉崎野蔷薇从呆滞中回神，“等等等等，就算突然抱出来个孩子也要讲一下来历吧？”


    五条悟：“天啊，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孩子和我有缘分了！”


    夏油杰无声深吸一口气，“没记错的话，你刚刚一点也没怜惜这个孩子呢，悟。”


    虎杖悠仁：“粉头发的欸，和我也很有缘分呢。”


    黑岛奈：“有没有可能，我是粉头发，所以我的孩子也是粉头发。”


    虎杖悠仁豆豆眼：“真的是奈奈的孩子吗？”


    正在这时。


    孩子慢吞吞睁开眼睛，仿佛溢出金色光芒，好奇地望着周围。


    黑岛奈思索：“应该是饿了吧。”


    她把宝宝就近塞到五条悟怀里面，“妈咪这就喂你奶喝。”


    五条悟冷不丁抱住孩子，身体还有些僵硬。


    等等。


    小孩子要怎么抱来着？


    夏油杰眼疾手快，按住黑岛奈的手，成年之后难得又体会到某种说不上来的紧迫感，“高专有很多空教室，可以先去喂奶……”


    黑岛奈从怀里面掏出奶瓶：“……你脸红什么？”


    夏油杰撇开视线：“……没什么。”


    熊猫：“真是肮脏的大人啊。”


    狗卷棘：“鲑鱼。”


    黑岛奈简单粗暴地把奶瓶塞到宝宝嘴里。


    五条悟震惊，“这样子可以吗？”


    黑岛奈：“还活着呢。”


    “看不惯你来啊。”


    五条悟：“我在抱孩子哇！”


    他哪儿还有多余的手。


    夏油杰接过奶瓶动作轻柔地举起来——


    成功呛了一口奶。


    “……”


    挚友组开始手忙脚乱，并且互相诋毁对方。


    伏黑惠满头黑线地抱过小婴儿，单手托着她成功喂奶。


    黑岛奈哇了声，“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伏黑惠羞赧：“……嗯。”


    五条悟：“要给我们学习的机会，刚刚只是一时失误，而且主要原因还在杰！我抱的非常完美！”


    夏油杰：“就是你托脑袋的姿势不对吧，悟。”


    “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禅院真希问。


    “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黑岛奈顶着一群人压制着某种“只要你敢再编故事，我们就不忍了”的目光，慢悠悠讲。


    “我醒来就有了这个孩子，但我忘记了一切，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这可能是某种诅咒吧。”


    吉野顺平推测，“会不会是未来的宝宝？因为时空乱流……之前不是就经历过时空乱流这种事情嘛？”


    黑岛奈：“你好聪明！”


    吉野顺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有啦——”


    黑岛奈：“但我都是编的。”


    虎杖悠仁抱住要开始暴躁的吉野顺平，“冷静点啊顺平，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家伙的恶劣，原谅她吧！”


    黑岛奈戳着宝宝软乎乎的小脸，“我就说男高情绪不稳定吧，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


    不，这应该和男高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罪魁祸首太气人了。


    伏黑惠抱着宝宝，“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黑岛奈：“她的父母在小巷被人杀死了，然后我就养她。”


    伏黑惠欲言又止。


    黑岛奈：“没关系，你讲。”


    伏黑惠委婉：“放在竹篓里不太好吧，其实小孩子需要多晒晒阳光。”


    黑岛奈摸摸脸，“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那就送给你养吧。”


    伏黑惠：“？”


    夏油杰忍不住打断离谱的对话：“等等等等。孩子可以随便送人吗，而且这长的和爱丽丝真的很像，不会是亲戚之类的吗？”


    黑岛奈：“唉。”


    夏油杰：“怎么突然叹气？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黑岛奈忧愁，“没什么，就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妈咪，真是好沉重。”


    伏黑惠满头黑线，“不要用‘要赶快把这个麻烦丢出去’的语气讲。”


    黑岛奈撑着下巴，“那你养吧，免费送你了，我会按时给你抚养费的。”


    伏黑惠：“……”


    吉野顺平小声吐槽，“这也算是给伏黑生孩子的具象化了吧。”


    夏油杰搭在吉野顺平的肩膀，笑眯眯说，“这样说对女孩子影响不好喔，顺平。”


    吉野顺平紧张地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油老师很温柔，但又有种很矛盾的恐怖气场。


    黑岛奈：“没事，是我之前讲过的话。”


    五条悟忽然揪住黑岛奈的脸。


    黑岛奈：“！”


    白毛你在做什么白毛！


    五条悟狐疑：“你在装失忆吧？”


    黑岛奈镇定：“我偶尔也会想想起来一点。”


    夏油杰凑到她面前，笑眯眯问。“比如呢？”


    黑岛奈眨眨眼。


    游戏：“等我，我来救你。”


    黑岛奈再次眨眨眼。


    “？”


    你要搞什么事情哇宝儿？


    伏黑惠怀里面的婴儿忽然开口讲话，“逼着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承认认识你们这群人渣大叔，真是可笑啊。”


    伏黑惠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婴儿扔出去。


    五条悟呆滞：“她刚刚讲话了吧，是讲话了吧？”


    夏油杰眼睛都睁大了：“还毫不留情地骂了我们。”


    宝宝：“三百多次回溯都没逼问你们‘还记得我吗’这种问题，就这么一次就忍不了吗？”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和尴尬。


    黑岛奈默默抱住宝宝，按住她的嘴巴，在脑子疯狂call玛丽。


    “你干嘛突然操控她啊，我还有变身这种花活要惊艳他们呢！”


    游戏安慰她，“没事，我帮你搞这个变身，绝对惊艳。”


    黑岛奈：“……”


    不。


    我有点不大敢信你了。


    黑岛奈重新把奶瓶塞到她嘴里，让她继续喝空气，“你们知道白童子吧。”


    “他就是那个会读心，能窥见人心中黑暗面的赤子。”


    说完又回头看伏黑惠。


    “你的内心非常纯洁。”


    宝宝揪开奶瓶，“放屁。他连我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伏黑惠：“……”


    宝宝看向五条悟，“他已经做好了做我爸爸的准备，并且决定勾引你。”


    五条悟：“……”


    黑岛奈为他们挽尊：“读心术并不存在，我刚刚是瞎编的。”恶狠狠把奶瓶怼回去。


    然后又安慰白毛和黑毛。


    “我知道你们不是她讲的那个意思。”


    她装失忆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一反应是那就重新认识吧。


    刚刚那个举动大概是发现她在装失忆。


    这个救场救的真是……


    游戏冷笑：“呵呵。”


    它现在很暴躁。


    都给我进黑名单。


    黑岛奈：“给我乖乖喝奶。”


    游戏：“……”


    你睁眼看看里面有奶没？


    黑岛奈把孩子装回竹篓，盖上盖子，动作行云流水，“不要随便拿她出来，这家伙已经是个扭曲的诅咒了。”


    “……”


    恍恍惚惚的一群人缓慢回神。


    黑岛奈冷静转移话题：“我想去吃饭了。”


    “还要吃个抹茶冰淇凌。”


    夏油杰已经很懂黑岛奈了，这会儿追问也不可能问出来。


    也已经确认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装失忆。不过可能是被戏耍的情况多了，所以这种恶劣程度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和五条悟对视了眼，决定配合下去。


    ——特别想看看她想要玩什么。


    五条悟赞同：“那就去吃烤肉吧。”


    夏油杰：“我知道一家超赞的烤肉，附近刚好有买冰激凌的。”


    黑岛奈没有意见。


    “……我觉得，那个孩子，是不是要再讨论下？”


    虎杖悠仁艰难说。


    为什么可以这么正常地就跳过话题，这就是见多识广的大人吗？


    ——


    超赞的烤肉店附近不仅有超赞的冰激凌，还有正在出任务的七海建人。


    五条悟看到帐，察觉到熟悉的咒力波动，“没关系，我们去吃烤肉吧。”


    七海完全可以一个人解决呢。


    玛丽从竹篓里钻出来，露出小脑袋，轻飘飘瞥了白毛一眼，“是七海建人呢。”


    黑岛奈：“嗯。”


    玛丽：“你还记得他吗，现在成年了可以和七海结婚了喔，他可是第一个和你做约定的人呢。”


    五条悟：“？”


    夏油杰：“？”


    等等，我不是插队成功了吗？


    黑岛奈充耳不闻，背着竹篓走进帐内。


    ——再不走，就要掉进某种修罗场了。


    帐内。


    五条悟和夏油杰选择身上，并且交代学生们先去烤肉店。


    但被拒绝了。


    熊猫不满：“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跟着奈奈！？”


    五条悟义正辞严：“老师我可是在很认真的保护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喔。”


    熊猫：“你都想要做人家爸……爸！”


    熊猫一声惊呼。


    五条悟和夏油杰等人看过去。


    黑岛奈拎着孩子的脑袋，向咒灵的方向用力一抛。


    “去吧，黑暗中的英雄，Batman！”


    “！！！”


    喂喂喂！就算她会讲话！那也是个孩子啊！


    黑岛奈安慰他们，“相信它。”


    咒灵一掌把孩子拍到地上。


    宝宝在地上滚了几圈，脏兮兮地瘫着一动不动了。


    “……”


    “………”


    黑岛奈按住要冲过去捡孩子的黑毛和白毛，“别激动。”


    然后对同样呆滞的七海建人讲，“别担心黄毛，我们来救你了。”


    七海建人瞳孔都要涣散了。


    天杀的。


    正要讨伐咒灵呢，一回头看到日思夜想的人，胸腔涌出的感情还没辨析清楚，只觉得喉咙灼热，紧接着就看到她喊着Batman扔出了一个婴儿。


    扔出了，一个，婴儿！？？？？？？？


    咒灵都有点愣了。


    黑岛奈在脑海里问玛丽，“变身哇！”


    游戏：“别急。你也知道这需要时间。超长前摇必胜。”


    黑岛奈只好拖延时间，她看向七海建人，“what＇s you name？”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正要讲点什么——


    宝宝突然大吼一声，“我是Batman！”


    然后变成高达一拳把咒灵锤死，它垂头看向七海建人。


    “敢调戏粉头发的女人我就捶死你。”


    “我会永远盯着你……”它扭头看向白毛和黑毛等人，“你们。”


    七海建人：“……”


    其他人：“………”


    沉默震耳欲聋。


    神金啊。


    伏黑惠恍恍惚惚：“原来父母在小巷被杀死是这个意思。”


    黑岛奈：“……”


    不。


    就算是她，也觉得刚刚太炸裂了。


    七海建人感受到熟悉的抽象（？），走到黑岛奈面前，忽然抬手抱住她。


    黑岛奈：“？”


    宝宝：“松开！再不松我自杀了！”


    虎杖悠仁忍不住劝说，“七海海还是松开吧，我觉得它自杀是认真的。”


    五条悟也小声讲，“话虽然这么讲，但谁会觉得本体是高达的宝宝可以自杀啊。”


    夏油杰也小声讲，“我突然有种年轻十岁的感觉呢。”


    五条悟点头，“是吧是吧。”


    “不过七海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钉崎野蔷薇大为震惊，“自杀了真的自杀了！！！”


    黑岛奈沉默回头。


    玛丽：“我……”


    黑岛奈面无表情盯着它。


    玛丽默默站起身爬进了竹篓里面。


    七海建人忍不住问，“它是？”


    黑岛奈：“玛丽的机械身体。”


    七海建人：“………”


    五条悟：“哈？这是玛丽？”


    夏油杰：“玛丽……”


    那种挑拨离间的语气，确实很熟悉呢。


    黑岛奈把竹篓递给七海建人，“娜娜米任务结束了吗？”


    七海建人：“嗯。”


    黑岛奈：“一起吃烤肉啊。”


    七海建人：“好。”


    黑岛奈：“你刚刚是哭了吗，我感觉脖子有点湿。”


    七海建人：“……没有。”


    黑岛奈：“不要难过了，我真的回来了。”


    七海建人喉结滚动，“嗯。”


    五条悟忍不住插声，“喂喂喂，遇到七海就一点也不伪装了吗，说好失忆呢！”


    夏油杰：“是我们不重要吗，爱丽丝？”


    “一定要这样吗，一回来就让我面临这种选择。”黑岛奈难过望着远处，“难道大家就不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顿饭吗？”


    “……”


    这家伙演技真的……


    黑岛奈泪眼汪汪看他们。


    ……也不能说都是演的，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七海建人贴心地为前辈们转移话题：“手臂怎么受伤了？”


    “咒灵。不过已经好了。”黑岛奈叹气，“但我妈觉得我的伤还没好，让我吊着。”


    五条悟回忆：“说起来这个，你当时说有计划，是什么？”


    黑岛奈也回忆，“为了赢得我妈咪关心的小手段。”？


    夏油杰微微蹙眉，“不可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黑岛奈叹气：“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天知道她多想摘掉绷带。


    还有每天的清淡饮食。


    “我已经吃了两天的白粥配青菜了。”


    她左右看看，“灰原呢？”


    “和一浪一起出差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七海建人的墨镜都挡不住对前辈们的谴责。


    明明已经知道消息但偷偷瞒下，呵。


    黑岛奈哇了声，“一浪。”


    “他现在在做什么？”


    七海建人，“在总监会工作。夏油学长应该比较熟悉，他们俩都在总监会。”


    黑岛奈看向夏油杰，“很辛苦吧杰。”工作中有个不喜欢同事想想就很累，况且总监会的工作一开始也不会很轻松。


    夏油杰微怔，笑着说：“还好。”


    钉崎野蔷薇小声嘟囔，“这种眼神以前都只看五条老师的。”


    五条悟：“……”


    扎心的话可以不用讲呢钉崎同学。


    黑岛奈沉思：“那个……”


    伏黑惠淡定回答，“他今天接了个单子，好像讲是去做保镖。”


    黑岛奈喔了声。


    “……”


    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


    因为门禁的关系。


    黑岛奈没能和他们待多久。


    成熟的大人们成功抢到了送黑岛奈回家的任务。


    走到楼下的时候。


    黑岛奈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他们，抬手挥了挥，笑着说，“明天见。”


    第87章 是白毛啊（一）


    尽管西尔维亚不赞同黑岛奈从事咒术师工作, 但黑岛奈执意如此，西尔维亚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任她。


    不过她还是向黑岛奈传授了一些经验：


    宝宝，出门不要讲自己的最强, 这样听起来不仅中二病，而且很像flag。


    黑岛奈最近干咒术师的活都有点心虚。


    游戏瘫在沙发嚼薯片，“既然西尔维亚不同意，干脆你换个职业好了。”


    顺便一提。因为玛丽粉头发金眼睛的标志太明显，而它本系统又逐渐过于抽象，所以被强制换掉。


    现在据它所讲, 它在cos坂田银时。


    就是一只白毛婴儿一边瘫着吃草莓芭菲一边看jump, 然后给她点无聊的建议。


    “去做偶像好了。反正偶像嘛, 你随便去跳跳舞唱唱歌，然后我花点钱就给你送出道了。”


    黑岛奈一拳锤到它脑袋。


    “混蛋，给我好好cos，阿银哪里有钱送我出道！”


    玛丽：“……唉。”


    “要不然和我一起堕落好了, 退休生活就得这样吃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


    黑岛奈：“不。”


    也就是西尔维亚这段时间回去拍戏了，不然肯定把她们俩都捶死。


    黑岛奈放弃思考其他职业，“我还是先做咒术师吧, 不然就回去开玩具公司好了。”


    “这也太无趣了。”


    玛丽叹气, “我都没有奋斗欲望了。”


    黑岛奈：“你不是在体验退休生活吗？”


    玛丽振振有词：“退休生活也要多姿多彩啊。”


    黑岛奈：“……”


    黑岛奈转身离开，“记得把沙发收拾干净。”


    玛丽打了个响指，“小玛丽，启动清扫模式。”


    黑岛奈：“……”


    玛丽猛地坐起身，黑岛奈一惊。


    “？”


    玛丽：“我想起一件事, 之前我们不是被听到心声吗, 这是系统犯的错，我们是有补偿的。”


    黑岛奈盯着乱七八糟掉下的薯片和爆米花, 沉默了又沉默，选择不去看它邋遢的人生：“比如？”


    玛丽：“比如可以补偿听到心声程序，要不要？”


    黑岛奈沉默了会儿，做了个良心拉扯，最终抛弃良心，“来。”


    一分钟之后。


    玛丽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怎么样？”


    黑岛奈：“没什么感觉。”


    玛丽：“等会儿，我把我的权限开开，让你听听我的心声。”


    黑岛奈：“……你没开权限啊。”


    那这屋就我们俩，你让我听什么呢？？


    「放空，放空，不要想别的事情，放空……不要想别的事情……」


    「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在其实在假扮她婚后邋遢又没劲，比婴儿还要无能的老公啊……」


    黑岛奈：“……关掉，我不想听你的心声。”


    玛丽深深叹息，“心声就是这样子，越不想想什么就越会想。”


    黑岛奈正要说什么，手机振动了下，是五条悟。


    “有个任务需要奈奈呢。”


    黑岛奈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同意了。


    玛丽激动：“马上就要知道熟奶油脑子里想什么了。”


    *


    “……出现了一个攻击诅咒师的家伙，受到攻击或者死亡的诅咒师身上都会浮现出类似长方形的痕迹。”


    伊地知洁高拿出“长方形”的图案，“这是攻击者留下的图案，好像是把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觉得自己在为咒术界清扫垃圾。”


    黑岛奈看伊地知洁高。


    「这就是藤田前辈提过的黑岛小姐吗，听说是比五条先生还要恶劣的家伙，当年都把藤田前辈搞哭好多次……那么强大的藤田前辈都会承受不住偷偷哭，今天还有五条先生在，不会很艰难吧……」


    黑岛奈逐渐面无表情。


    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辅助监督那么怕她了，就是你小子散发的谣言对吧藤田信。


    游戏毫不留情地嘲笑。


    黑岛奈：“伊地知。”


    伊地知紧张：“是！”


    黑岛奈：“我的隐藏术式是言灵，言出法随。”


    她双手合十。


    “伊地知，你这一周都会有工作。”


    伊地知洁高：“……”


    「呜呜她果然好恶劣啊。」


    又一道声音插入。


    「她一本正经胡说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啊。」


    黑岛奈：“……”侧头看向白毛。


    白毛戴着墨镜冲她笑笑。


    “奈奈怎么看这件事？”


    黑岛奈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叫我名字？”DK只有偶尔几次才会叫她奈奈，其他时候都是黑岛。


    五条悟无辜：“不可以吗？”


    「根本无所谓叫名字还是姓氏，不过是臭屁小鬼想要个与众不同的称呼，那时候的想法还真是幼稚啊。」


    「都怪杰太狡猾了，趁着大家泡温泉偷偷跑回去送礼物，还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叫“爱丽丝”的特殊朋友。」


    黑岛奈：“……”


    黑岛奈满头黑线地往前走。


    游戏听得津津有味，“熟奶油，啧啧。”


    “怎么突然走了？”五条悟追了上去，“奈奈没法接受我叫你名字吗，这个反应真是好让老师我伤心啊。”


    「是害羞了吗？」


    「好像不是欸。说起来这家伙会害羞嘛，还没见过她害羞呢……」


    黑岛奈：“……”


    求求你了熟奶油。


    别这么有痴汉感好不好？


    她和游戏讲，“我突然觉得咒术师这个职业不是非做不可。”


    游戏淡定，“没事，你之前的心声比他炸裂多了。”


    黑岛奈嘴硬：“没有。”


    “为了你的尊严我只给你放两条录音。”


    游戏放出录音。


    【……我喜欢的是他被欺辱的小可怜模样，被绑起来之后无助挣扎，怒到极致也只能咬牙瞪我，我掐着他的下巴，他苍蓝色眼睛湿漉漉的哀求望着我希望我给他一个解脱……】


    【共感……五条悟晨*……】


    黑岛奈：“……”


    突然放人家之前的讲过的话真的很社死啊。


    可恶。


    “奈奈今天好沉默。”


    五条悟略带疑惑的问。


    黑岛奈转移话题：“老师有想过做别的职业吗？”


    五条悟思考，“没有呢。”


    黑岛奈：“要不你做爱豆吧，随便唱唱歌跳跳舞，然后我花钱送你出道。”


    五条悟：“为什么突然这么讲？”


    “奈奈想转职做爱豆吗？”


    「转职做爱豆也可以哎，那是不是要和她妈咪一起回阿美莉卡发展啦？也没关系，反正也是到处出差，定居国外回国出差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黑岛奈：“………”


    想太远了老师。


    游戏：“啧啧啧。”


    黑岛奈闷不做声往前走。


    五条悟慢悠悠跟在她身边。


    「她今天状态很不对欸。」


    「出什么事了吗？」


    黑岛奈踢着路边的石子：“老师。”


    五条悟：“怎么了？”


    黑岛奈：“我们今天来玩木头人吧，谁先讲话谁就输掉。”


    五条悟：“好诶。赢得有什么奖励吗？”


    黑岛奈，“随便什么都可以。”


    总之。


    不要让她一边听心声，一边又要回答他说出口的话了。


    感觉好分裂啊喂！


    五条悟：“好耶。”


    黑岛奈：“那就开始咯。”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


    黑岛奈抬头看他。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白毛摘下墨镜，含着笑意看她。


    那种不说话时候的高冷顿时烟消云散，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她默默收回视线。


    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果然没法抵抗我的美貌。」


    “……”


    「赢了以后做什么呢，趁机提出约会好了，虽然原本就打算任务结束去约会来着……」


    “……”


    游戏：“熟奶油熟的可真透啊。”


    黑岛奈沉默。


    游戏突然凶残说，“给我赢了比赛，可恶，敢让他得逞我就告诉你妈！”


    黑岛奈也凶残回答，“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叛逆。”


    游戏：“……”哼。


    过了会儿，五条悟的心声已经过到“约会准备的惊喜和细节”，游戏忍无可忍，问黑岛奈，“等会儿要同意吗？”


    黑岛奈：“………你为什么比他还着急？”


    白毛都在想循序渐进呢。


    游戏呵呵冷笑，“他循序渐进？”


    “你猜我那天讲他要做我爸爸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反驳？”


    黑岛奈感叹：“很少见退休之后攻击力这么强的。”


    游戏：“呵呵。”


    他们跟着五条悟到了一家店。


    黑岛奈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看到里面出现的松下庭，是之前收妖刀的那家伙。


    伊地知洁高见他们俩都不讲话，只好自己拿出图案询问松下庭有没有见过类似图案的刀。


    松下庭回忆，“有些眼熟欸，但具体没什么印象……”


    等等。


    那个长方形的图案很像妖刀啊。


    ……都说了那把妖刀值得一个剧场版吧！


    黑岛奈看向五条悟，又紧急闭嘴，扯扯五条悟的衣服。


    五条悟疑惑看她。


    黑岛奈眼神示意。


    五条悟更加疑惑。


    “………”


    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


    黑岛奈索性闭嘴什么都不讲。


    伊地知洁高问完话就见到他们俩这么哑巴样子，沉默极了。


    「为什么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啊？这会儿要怎么办啊，他们都不讨论消息吗？」


    「不管谁都行，求求了，说句话吧！」


    黑岛奈听到了伊地知的心声。


    她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继续疑惑表情。


    他心想，「要赢了要赢了……」


    黑岛奈：“……”


    努力咽回去要讲的话。


    松下庭忍不住说，“五条大人今天好沉默啊，是要在女孩子面前维持自己高冷的形象吗？”


    五条悟：“……”


    「谁会在追女孩的时候维持高冷形象啊……等等，也不好说，她好像还挺喜欢高冷形象……」


    黑岛奈：“……”


    终究还是伊地知洁高背负了所有，他小声和松下庭解释，“他们俩在要谁先说话谁就输掉的游戏。”


    松下庭也沉默了，看向他们俩的目光很复杂。


    黑岛奈觉得自己丧失了某些形象。


    三人沉默地走出店铺。


    伊地知洁高无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既然接下来的任务由黑岛小姐和五条先生负责，那我就先离开了，有事情可以给我……发消息。”


    （原本想要讲打电话的。


    五条悟比了个OK。


    「伊地知都知道给我创造二人世界的机会了，要奖励他点工作才好呢。」


    黑岛奈：“……”


    你连心声都要这么调皮吗五条老师？


    ……


    因为几乎确认那把刀就是“妖刀”，而松下庭之前又表示出巨大的兴趣……不管怎么说，松下庭一定是知道点消息。


    所以。


    粉毛和白毛不约而同选择了在松下刀铺不远处的便利店。


    黑岛奈买了杯热牛奶，往里面狂加放棉花糖和巧克力，疯狂搅拌。


    见五条悟好奇看她，举杯子递给他，“……”要吗？


    五条悟欣然接受。


    黑岛奈期待看他。


    五条悟喝了一口，眼神顿时充满谴责。


    苦的！


    她加的全是黑巧！


    黑岛奈神色无辜。


    游戏：“……”


    它误入什么哑剧现场了吗？


    「好恶劣。居然骗我喝这么苦的牛奶。」


    「算了，那么可爱，原谅她了。」


    黑岛奈：“………”


    如果五条悟递给她的奶茶不是超甜她就信了这个心声。


    说好的原谅呢！


    这么甜要谋杀我吗？


    黑岛奈默默把奶茶推到一边，决定去买瓶矿泉水垫垫，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五条悟的心声——


    「嗯……我再喝这杯奶茶算不算间接接吻？」


    黑岛奈：“……”


    心声好纯情啊五条。


    她顺手就拿走了奶茶。


    「哈？？！！」


    黑岛奈笑了笑，然后和游戏讲，“出来把奶茶喝了。”


    游戏：“？？？”


    黑岛奈振振有词：“那我总不能扔掉吧，浪费粮食多不好。”


    游戏：“我跟着你，受尽苦头。”


    黑岛奈淡定回应：“我跟着你，也是如此。”


    游戏破防：“跟着我就这么痛苦！？那你去跟五条悟啊，他只会给你喝超甜的奶茶……奶茶最后还得我帮你处理！”


    黑岛奈摸摸脸：“那，那我还给五条吧。”


    游戏：“凭什么！给我的凭什么再给他？！”


    “……”


    最后还是游戏喝完了超甜奶茶。含泪谴责喝的那种，黑岛奈都有点于心不忍。


    所以她选择不去看它的表情，揣着矿泉水回到座位，继续监视刀铺。


    「嗯？那杯奶茶呢？」


    五条悟疑惑看她。但也没有问出口。


    他小时候一定是那种最受大人喜欢的小孩。


    说玩不说话游戏就真的能憋住。


    像黑岛奈，她小时候就是那种超爱讲话的小孩。


    现在也是。


    黑岛奈咕嘟咕嘟喝着水，眼睛偷瞥白毛。


    他怎么这么能忍。


    白毛撑着下巴望远方。


    像是有些出神的想事情，墨镜下浓密的白色眼睫微垂，湛蓝色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光芒。


    可能是在思考任务吧，五条老师认真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窗户倒影可以看到她在偷看我欸。」


    黑岛奈：“……”


    不行，她太想讲话了。


    但对木头人游戏的好胜心战胜了想要讲话的欲望，黑岛奈下巴抵在矿泉水瓶盯着刀铺的方向。


    耳边全是五条悟的心声。


    他怎么又在心里过一遍等会儿约会的惊喜细节……


    等等。


    黑岛奈小声和游戏讲，“我怀疑他察觉到了点什么。”


    拿奶茶拿的确实莫名其妙。


    今天的有些举动也确实不合理。


    游戏：“呕——”


    黑岛奈：“你咋啦？”


    游戏语气飘忽：“奶茶，太甜。”


    黑岛奈心虚道：“那你要吃点别的吗，我请你吃。”


    游戏：“我想想。”然后又去吐了。


    黑岛奈在心里叹了口气，没能和它讨论把矿泉水瓶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


    瞄了眼店员的方向。然后脑袋冒出毛茸茸的猫耳朵。


    五条悟：“！”


    「！」


    「啊，腰好像被她的尾巴勾了下！」


    「是故意的吗，绝对是故意的吧！」


    五条悟攥住她晃晃悠悠，若有似无扫过他的蓬松尾巴。


    「……好想说点什么啊。」


    黑岛奈枕着手臂看他。


    是吧。


    不讲话是挺憋屈的吧。


    她必胜！


    ……别搓她尾巴。


    黑岛奈瞬间就把尾巴收了起来。


    「脸红了呢奈奈。」


    「尾巴这么敏感吗，猫的尾巴和猫不是两个部分吗？」


    五条悟又伸手捏住她的耳朵。


    猫咪耳朵抖了抖。


    「好可爱~」


    黑岛奈：“……”


    黑岛奈把耳朵也收了起来。


    「欸？」


    心声都透着还没玩够的遗憾，但也没收回手，指尖自然而然地勾着她头发玩。


    黑岛奈任由他玩了会儿，忽然握住他的手腕。


    五条悟：“？”


    下一秒就感受到手腕内侧落下了一个吻，好似贴着脉搏传入心脏，平稳的节拍登时错乱。


    「！」


    第88章 有时候胜负心不要那么强哇


    黑岛奈趴在手臂, 侧头看白毛，浅金色的眼眸透着仿佛能把冰川融化掉的笑意，风光旖旎。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突然就……不会是为了赢游戏吧？」


    黑岛奈眨眨眼。


    游戏：“yue——你在做什么——yue——”


    黑岛奈小声和游戏讲，“下次就和五条悟玩正经木头人。”三二一不许动的那种。


    游戏：“谁问——yue——你这个——”


    啊！它懂了！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拒绝五条悟吧！


    DK悟她还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考量去拒绝，但五条老师可是她亲口承认的最特殊的存在, 还有讲过希望他永远快乐这种话……


    而且之前, 他们还同床……嗯嗯，本来就打破了某种界限。


    可恶！


    她回来之后面对成年组那么淡定, 它还以为她转性不喜欢大叔了, 没想到藏的这么深。


    都会钓了！


    游戏头脑风暴了一波。


    最终决定把这笔账记在熟奶油头上。


    黑岛奈没再理会游戏，浅金色眼睛仍然望着五条悟，眸色晶亮。


    明晃晃的在讲：


    快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哇。


    她这会儿如果露出尾巴, 一定是在轻松惬意的摆动, 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啊, 算啦，本来也不是很在乎输赢, 只是看她想要讲话但不得不憋回去的模样很有意思……」


    “所以。”五条悟还能感受脉搏处的轻颤，“刚刚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黑岛奈耶了声, “我赢了！”


    五条悟：“……”


    错乱的心跳像是一头撞死的小鹿, 逐渐恢复成一潭死水。


    「竟然真的是为了赢游戏！」


    白毛谴责：“幼稚鬼！”


    黑岛奈：“怎么输了就骂人？”


    玛丽从她身边爬出来，“输不起吗，白毛——yue——”


    五条悟：“……它怎么还会吐？”


    黑岛奈：“原谅它，它刚喝了杯超甜奶茶。”


    玛丽好奇问黑岛奈，“所以我们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黑岛奈：“……”


    五条悟：“间接接吻之后吐成这个样子吗？”


    玛丽：“……”


    那都是奶茶的错！


    玛丽趴在黑岛奈肩膀, 正准备和五条悟再来几番唇枪舌战，忽然顿住, “那是不是松下庭？”


    黑岛奈：“是啊。”


    五条悟：“他关门回家了啊。”


    玛丽叹气：“这个任务真没意思。我们还是回家开玩具店吧。”


    五条悟咦了声，“奈奈想要开玩具店吗？”


    黑岛奈：“随口一说罢了。”


    她抬手把玛丽搓成一个小球，“去跟踪松下庭。”


    玛丽：“……”


    就是想把我支走吧！


    那会儿伊地知问松下庭消息的时候，松下庭的心声难道你没听到吗！


    但它还是被团成小球扔走了。


    五条悟等玛丽离开之后，沉吟，“奈奈是不想做咒术师了吗？”


    黑岛奈：“也不是。”


    她叹了口气。


    “就是觉得以后要一直做咒术师这个职业，我妈会很担心。”


    西尔维亚本身就是从咒术师脱离出来，想要回归平淡生活——虽然黑岛奈觉得她的生活一点也不平淡。


    总之，西尔维亚对咒术师这种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职业没什么好感。


    “是这样呢。”


    五条悟说。


    黑岛奈抬眼看他。


    五条悟：“如果奈奈突然消失去偷偷做什么任务，我也会提心吊胆呢。”


    黑岛奈眨眨眼。


    “老师不该相信我吗？”


    五条悟：“因为危险的事情，奈奈从来没想过依赖我。”


    他之前讲这种话。


    还会在后面加个“我们”之类的，让她觉得世界有许多在乎她的人，这会儿就只是单纯彰显自己了。


    黑岛奈完全没听进去，甚至开始嘀嘀咕咕：“也没见五条老师依赖别人。”


    五条悟撑着侧脸，垂眼温柔看她：“那老师从今天开始依赖奈奈，好吗？”


    黑岛奈：“也不要吧。”五条悟有什么需要依赖她的吗？


    没有吧。


    就好比今天的任务，其实五条悟自己就可以顺利完成……这算依赖吗？


    更像是想要约会的借口吧。


    五条悟噎住两秒。


    「这家伙是木头吗？防御高的比乙女游戏的隐藏线都难打。」


    黑岛奈眼神复杂。


    五条老师，私底下，居然玩，乙女游戏。


    她转移话题说。


    “既然任务交给玛丽了，我决定这会儿回家。”


    五条悟：“嗯？”


    “欸？这么早吗？万一玛丽需要支援怎么办？”


    黑岛奈：“我相信它。”


    「机器人在她这里都得学会独立哇。」


    黑岛奈：“……”


    五条悟：“我刚刚游戏输掉了吧，奈奈就没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他凑到黑岛奈面前。


    “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喔，这不是输掉的惩罚吗？”


    “……”


    他在勾引我。


    黑岛奈面色凝重，然后灵光一现，“那我们玩放置play吧！”


    五条悟：“！”


    五条悟眨眨眼。


    「一下子就这么刺激吗？」


    五条老师你的心声好像很期待的样子诶。


    黑岛奈发布放置任务：“老师乖乖待在这里等玛丽的消息，我回去睡觉了。”


    五条悟：“……”


    「把人丢在便利店叫抛弃，和放置没有任何关系！」


    五条悟目光谴责。


    黑岛奈笑笑说，“逗你啦，要不要去晴空塔玩？”


    五条悟：“都说了就算是成熟的大人也不可以随便逗弄。”


    黑岛奈扯着五条老师的衣袖：“走了走了，这种做任务的时候偷偷玩耍就和上学逃课上班摸鱼一样刺激。”


    五条悟好像很不开心地垮着小猫脸，一副被迫跟着她起身离开的模样。


    黑岛奈：“我想从晴空塔跳下来，到时候老师在下面接住我行吗？”


    “好诶！”五条悟跟上她的步伐，苦恼说，“但我们俩可能会上新闻。”


    黑岛奈：“没关系，纪念日可以高调一点呢。”


    五条悟：“嗯？”


    五条悟：“嗯嗯？？”


    「纪念日？是暗示吗？」


    「可恶。一定又在逗他玩。」


    这家伙真是太恶劣了，白毛感觉心里的小鹿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但还挂在死亡过山车晃荡。


    *


    与此同时。


    玛丽变成球开启隐身模式跟上松下庭，一直跟到他家。


    这家伙的日常实在是无聊。


    就是喝喝茶浇浇花，然后去自己的小菜棚摘了小黄瓜和小番茄做沙拉。


    “……”


    玛丽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那家伙和熟奶油在做什么——


    （在晴空塔。


    五条悟早就预订好的观景饭店吃饭。


    黑岛奈：“老师是有预知能力吗，不仅提前买了票，还刚巧预订了这里的餐厅，老师好厉害喔。”


    五条悟笑笑：“是呢，超厉害。”


    「还定了一束花」


    「玫瑰，超大束」


    好骄傲的心声啊。


    黑岛奈撑着下巴望着塔下的景色，“老师，你喜欢我吗？”


    五条悟瞳孔都震了下：“！”


    「我有种光明的预感——」


    黑岛奈眸色忧愁：“我们这样子真的好吗，我都讲过要和你养子生孩子了，我们对得起你儿子的妈妈吗，老师？”


    “噗咳。”


    服务员推着餐车，努力憋住，冷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探究你们的隐私。但是请你们放心，我受过专业训练，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会讲出去。”


    五条悟：…………


    「果然又在逗我玩」


    五条悟淡定：“没关系，爱能战胜一切。”


    黑岛奈：“……”


    服务员眼神疯狂偷瞄他们，都要问第三遍还有什么需要吗。


    黑岛奈：“我们在约会，拜托给我们点私人时间。”


    服务员：“哦哦哦哦好的。”


    得他走远了点之后，五条悟：“你刚刚讲了是约会吧？”


    黑岛奈：“有吗？”


    五条悟抬手掐住她的脸，“再胡说八道，老师就要狠狠惩罚你咯~”


    黑岛奈感叹：“……老师，你手好长啊。”


    黑岛奈眸色纯洁：“老师你说惩罚的时候在激动什么吗？”


    五条悟：“你猜。”


    黑岛奈意味深长：“唔哇。”）


    松下庭终于吃完了保留了蔬菜原本味道的沙拉，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然后拉开窗帘翻窗离开。


    玛丽：“！”


    它连忙启动加速器追上去。


    一定有问题。


    那会儿她们在刀铺听到松下庭的心声是：


    「……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也在意料之中，不过那把刀……也不知道对上五条悟有几分胜算。」


    玛丽试图联系黑岛奈。


    等等。


    这家伙的手机在我手里。


    可恶！


    联系五条悟又显得它好像很没用的样子，玛丽索性自己跟了上去。


    惊艳粉毛和白毛的时候到了！


    ……


    黑岛奈已经和白毛吃完饭，甚至运气很好的看到了日落。


    肩并肩一起走的时候，黑岛奈垂头看了眼，“五条老师，你的无下限呢？”


    “经历了餐厅的事情，老师我已经没有下限了呢。”白毛如此回答。


    「解除术式，当然是要和她更亲密点啦。」


    黑岛奈眨眨眼，指尖轻轻勾了下五条悟的手指，然后迅速揣进口袋。


    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向前走。


    五条悟愣了下，忽然开口：“奈奈。”


    黑岛奈：“嗯？”


    五条悟：“手伸出来啦。”


    黑岛奈：“不要。”


    五条悟：“快点快点，有很重要的事情。”


    黑岛奈慢吞吞伸出手。如果这个白毛要用比手掌大小这么俗套的话题，她就狠狠嘲笑他。


    五条悟握住她的手，手指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握紧，“牵手要这样才对喔黑岛同学。”


    黑岛奈发自肺腑感谢：“谢谢老师，等以后我就和我的恋人这么做。”


    五条悟：“？”


    「哈？！」


    「想都别想。」


    黑岛奈在他开口发问之前，担忧说，“也不知道玛丽现在怎么样了。”


    五条悟逐渐面无表情，“转移话题太生硬了吧。”


    黑岛奈：“你不担心它吗？它现在可是个白毛小孩啊。”


    五条悟看在白毛的面子上勉强分给它一点关心，“作为父母，我们要信任小孩子！”


    黑岛奈：“是呢是呢。”


    五条悟：“嗯……嗯？？”


    「陪他玩cos父母身份吗？」


    黑岛奈眨眨眼。


    ——


    玛丽这会儿已经跟着松下庭到了一间更加隐蔽的小房子。


    松下庭推开门。


    客厅坐着的是个满脸阴郁，丢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的瘦弱男人，正抱着妖刀在擦拭。


    “这会儿来做什么？”


    松下庭：“最近先不要有什么动作。”


    男人皱眉，“怎么了？”


    松下庭：“五条悟查到了我们……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把刀当初就是五条悟给我修复的……”


    男人嗤笑，“五条悟？”


    “有了这把刀，五条悟又算什么东西？”


    松下庭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既然你这么大胆，那就去把五条悟杀了吧。”


    男人：“我不杀。”


    松下庭：“……”


    玛丽：“………”


    男人握着刀，“从我拿起这把刀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只杀该杀之人。那群将咒术界搞得乌烟瘴气的诅咒师早就该死了。”


    玛丽：“……”


    是啊。


    诅咒师这会儿都被你们吓到寻求五条悟的庇佑了。


    松下庭嗤笑，“只杀该杀的人？还不是只找比自己弱的术师下手。”


    男人眼神骤然凶狠，突然顿住，望向玛丽的方向，“哪儿来的老鼠！？滚出来！”


    玛丽深吸一口气。


    很好！


    证明自己的时刻到了！


    崽种，老子来了！


    玛丽从躲避物后面走出来，神色睥睨。


    松下庭震撼地看着还没桌子高的小孩：“你孩子？”


    男人皱眉：“不是，谁家小孩乱跑啊。”这有一岁了吗？走路挺稳的，应该有了吧。


    玛丽掏出比自己都长的枪，机械音冷漠道：“受死吧，垃圾。”


    男人：“……”


    一岁小孩出门打工！？


    咒术界也太黑暗了吧！


    玛丽毫不犹豫开枪。


    场面顿时激烈起来。充斥着硝烟与战火。


    ——


    与此同时。


    黑岛奈这边完全是岁月静好。


    就是到走到表白流程的时候，五条悟就很若无其事。


    明明今天还在心里过了两遍。


    黑岛奈思索两秒，悟了。


    也开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望着夜景。


    她指着远处亮起的


    “那边是有烟花吗？突然亮了一下。”


    五条悟看过去。


    “谁忘记放帐了？”


    “没关系啦，等明天就知道了，到时候校长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好幸灾乐祸啊五条老师。”


    黑岛奈手臂搭在栏杆，想了想问，“老师，要不要体验一下共感？”


    “嗯？”五条悟说，“好啊。”


    这么乖啊。


    黑岛奈忽然有种自己提什么过分要求他都会答应的错觉。


    至于体验共感——


    “老师你看下面。会有灵魂突然亮起来。就像是灰色的灵魂突然寻找到了可以依靠彩色的彼岸。”


    五条悟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除了点亮城市的灯光，还有熙熙攘攘的灵魂，行走的灰色连成了桥，又乍然亮起，像是挂在桥上精致又漂亮的灯笼。


    “虽然大多数只是一刹那耀眼的光辉，但也是非常值得纪念的瞬间。”


    黑岛奈侧头看向五条悟。


    “就比如现在。”


    她眸色温柔的时候，眼神实在过于多情，犹如望着生生世世纠缠的情人般情意绵绵。


    五条悟慢半拍收回视线，“我是不是讲过，再成熟的大人也经不起逗？”


    黑岛奈嘟囔了句。


    五条悟：“奈奈说什么？”


    黑岛奈小声说：“——”


    五条悟：“？”


    五条悟俯身凑到她面前试图听的更清楚些。


    不远处有烟花炸开。


    白毛感觉唇瓣被蜻蜓点水地贴了贴，触感转瞬即逝。


    「！」


    「她亲我了！」


    「是错位吗？是误会吗？」


    「不管了——」


    五条悟准备A上去——


    黑岛奈含笑问：“我说，要不要让这种时刻更值得纪念？”


    五条悟：“！”


    他轻轻叹了口气，“完全被奈奈拿捏了啊。”


    白毛抬手搭在她肩膀，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脸颊，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撒娇：“老师已经要被奈奈玩坏了呢。”


    今天一整天都在被她逗。


    黑岛奈：“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吗？”


    五条悟：“当然啦！”


    他苍蓝色的眼眸全是谴责。


    “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扑腾的多少次。”


    黑岛奈好奇：“多少？”


    五条悟拖着腔调严肃回答：“超级——多！”


    黑岛奈捧场：“唔哇。”


    “所以。”五条悟满脸正经，“要交往吗？”


    「快答应我！不然我就在这里哭着打滚！」


    黑岛奈：“………”


    黑岛奈：“不要。”


    五条悟：“！！”


    他苍蓝色的眼眸可怜巴巴望着她。


    “你都对人家这样那样……”


    黑岛奈：“我想看老师在这里哭着打滚。”


    五条悟顿时支棱起来，用“哈！被我抓到了吧”的语气讲，“你果然能听到我的心声！”


    他自己也试探出来了。


    所以告白的惊喜脱离计划放在下个环节，但是这种事情永远都是计划难以赶上变化。


    而且这家伙真的很恶劣。


    从故意变出猫尾巴开始就在逗他玩。


    黑岛奈理不直气也壮，“那咋啦？”


    五条悟：“？？”


    「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我当年都要跳舞的！」


    好像是有点过分诶。


    黑岛奈想了想安慰五条悟。


    “那要不要回家玩游戏，谁先坚持十分钟不动就可以对对方做任何事喔。”


    五条悟戒备：“真的吗？”


    黑岛奈：“你反应好奇怪啊老师，一般正常人都会很激动的。”


    五条悟：“这怪谁啊。”


    黑岛奈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要不要玩？”


    五条悟回握：“牵住了就不可以松了喔。”


    黑岛奈：“？”


    五条悟：“松开以后可是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黑岛奈想皮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会松开。”


    五条悟忍不住笑，又忽然说：“稍等。”


    「拍照炫耀。」


    五条悟握住她的手，全方位拍了个照，又把人从背后搂在怀里拍合照，顺便把背后的景色也拍了进来。


    「这样看好乖啊奈奈。」


    「好像对她做点过分的事情诶。」


    「回家玩游戏咯。」


    黑岛奈仰头看他。


    五条悟无辜。


    “回家吗？”他纯洁问。


    黑岛奈：“好啊。”


    ——


    另一边。


    玛丽擦擦脸上的血，拖着比自己的还要长的妖刀走出来，脸色冷酷，给伊地知通了电话，“告诉白毛，老子才是最强。”


    伊地知洁高：“……那个，请问您是？”


    听声音很机械啊。


    （人工智能的声线是冷漠的机械音


    玛丽：“我是玛丽。”


    “妖刀已经找到了，过来接我。”


    效率好高啊。


    伊地知洁高忙说：“好的。”


    如果他到了地点，看到的不是还没到自己膝盖，好像只有一岁还是两岁的小孩，伊地知洁高声音颤抖：“……玛丽？”


    玛丽冷酷，“是我。”


    它指了指身后被揍晕的人，“他们交给你了，我去找白毛。”


    伊地知洁高恍恍惚惚。


    身后跟着的其他工作人员等玛丽离开之后才忍不住同样恍惚的开口，“我们已经堕落到要雇佣童工到这种地步了吗？”


    ……


    玛丽拖着妖刀，满身伤痕走到黑岛奈所在的地方。


    我！当代最强！


    它拖着刀颤颤巍巍，冷不丁就看到黑岛奈和五条悟牵着手你侬我侬。


    恋爱的酸臭都要溢出来了。


    玛丽握着刀的手都抖了。


    “你们……”


    黑岛奈和五条悟都震惊了。


    五条悟：“潜伏的好成功啊玛丽。”


    玛丽毫不犹豫给他一刀。


    然后用一种委屈又质问的目光看向黑岛奈。


    黑岛奈摸摸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我们在一起了。”


    玛丽：“……”


    玛丽抓狂：“我在奋斗！你在谈情说爱！你还在一起了！我才离开多久！”


    黑岛奈：“……”


    五条悟挥挥激起的灰尘，像老父亲一样包容，“不要担心嘛玛丽，我会把你当成宝宝照顾，做一个好父亲的！”


    玛丽：“？”


    你还要当我爹？


    黑岛奈蹲下身揉揉它脑袋，“乖啦，今天你自己玩，我不回家咯。”


    玛丽：“？？”


    玛丽：“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黑岛奈沉思：“可是你，回去也很可能要进小黑屋哇。”


    玛丽：“……”


    很有道理。


    说不定到时候会更气。


    玛丽：“算了，你喜欢就好。”


    黑岛奈感动抱住它，“呜呜玛丽。”


    玛丽伸出小手拍拍她，“没事没事，任务我解决了，你们去玩吧。”


    黑岛奈吻吻它额头。


    “下次带你玩。”


    玛丽笑着向黑岛奈和五条悟挥挥手，“要幸福哇。”


    等他们俩离开之后。


    玛丽扭头就收起笑，阴险地给西尔维亚发消息：


    【爱丽丝和那个比她大十岁还要多原生家庭又很复杂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然后给家入硝子打电话。


    “硝子，我是玛丽，出来喝酒吗？”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也行。”


    *


    “十分钟不许动喔。”


    五条悟举手，“眨眼睛呢？”


    黑岛奈拿手机计时，放在桌子上：“当然可以了。我没有那么残酷。”


    五条悟沉思：“我很少有这么不妙的预感。”


    黑岛奈：“那还要玩吗？”


    “不然我们玩真正的游戏也可以，恶龙大战圣斗士出2了欸。”说到最后她还有点跃跃欲试。


    “不要。”


    五条悟相信自己。


    “十分钟不许动而已。”


    「赢了就求婚」


    黑岛奈目光鄙视。


    好激进啊五条。


    “我点开始了喔。”


    五条悟乖巧：“好。”


    一分钟之后。


    黑岛奈换了个姿势，“老师我放弃了，老师你还要坚持吗？”


    五条悟：“……”


    就是故意的！


    黑岛奈：“我没有再听你的心声了哦。”


    五条悟：“……”


    黑岛奈：“这个技能其实是个bug，不可以存在太久，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我就不解释了。”


    五条悟：“……”


    黑岛奈凑到他面前，抬手摘下他的墨镜，拨弄眼睫毛，“老师你眼睫毛好长哇。”


    五条悟眼睫颤了颤：“……”


    黑岛奈想了想，拿眼罩蒙住他的眼睛，又慢慢掀开，“哇，有种在做坏事的感觉。”


    “老师你怎么不讲话？哦对了，你要赢游戏。”


    “老师你的喉结在动，咽口水吗？”


    “老师你的锁骨好漂亮啊。”


    她伸手摸摸他的喉结。又摸摸他的锁骨。


    五条悟：“……”


    她真的好像那种凑过来喵喵叫勾着你动手摸她的漂亮猫猫啊。


    黑岛奈：“啊，我想到了，我去拿个道具。”


    五条悟眨眼：“？”


    过了半分钟。


    黑岛奈抱着一盒硬币过来，开始在他锁骨放硬币。


    五条悟：“………”


    黑岛奈摆完硬币又觉得好无聊，凑到他身边：“好无聊啊，居然还有五分钟。”


    她目光落在五条悟的胸膛。


    五条悟：“………”


    黑岛奈下巴抵在他肩膀，眼巴巴望着他：“可以吗，satoru？”


    五条悟：“……”


    想动。


    黑岛奈：“不说话我就当作同意了喔。”


    五条悟：“……”


    等等——


    黑岛奈变成猫猫踩他○。


    五条悟：“………”


    那没事了。


    不许随随便便变成猫又变成人。


    好过分。


    “……”


    黑岛奈被突然压倒在沙发还有点懵——


    等等。


    还没到十分钟。


    第89章 你身材这么好，我肖想一下怎么了？


    if从正文穿到了0卷


    黑岛奈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


    游戏：“乞讨吧。乞讨会让我们富有。”


    黑岛奈：“……”


    游戏又开始骂骂咧咧：“都怪你把钱都留给了甚尔, 有什么用，也没睡到对不对？”


    黑岛奈：“……”


    游戏：“遗言讲的那么好，死而复生的惊喜呢？玩脱了吧！”


    黑岛奈：“……”


    黑岛奈幽幽开口, “不是说时间线在修复吗，怎么又遇到了时空乱流？”


    游戏顿时心虚：“那是因为……因为还没修复好。”


    黑岛奈：“如果不是时空乱流，我怎么会这么悲惨呢。”


    游戏更心虚了：“……”


    黑岛奈沉沉叹气, “不仅没钱, 而且不管是白毛还是黑毛都不记得我了。”


    游戏涌出无尽的愧疚：“……”


    黑岛奈难过：“我好饿。”


    游戏：“……那，那咱们接个诅咒师的单子？”


    黑岛奈：“你去乞讨吧。”


    游戏：“我……”


    “之前不是给你捏了个身体吗, 你自己发挥想象力改造一下。”


    黑岛奈打了个哈欠。


    “我现在又冷又饿, 灵魂还支离破碎。”


    游戏咬牙：“等我。”


    它正在努力捏自己的身体，见黑岛奈要离开，“你去哪里？”


    黑岛奈：“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活, 等会儿我们集合。”


    游戏：“你不信我？”


    黑岛奈安慰它, “我信。但这件事的道理就和私房钱不能藏在同一个地方一样, 我们要做几手准备。”


    游戏被说服了。


    甚至深感有理。


    “你去吧，找不到活儿也没关系, 我会要饭养你！”


    黑岛奈：“加油。”


    ……


    黑岛奈和玛丽分道扬镳。


    她其实心情没什么太大的波动，最糟糕的时空乱流都已经经历过了, 这种其实还好。


    而且游戏也已经收到邮件回复。


    大意就是, 这个时间线可以随便玩，不用担心改变未来。


    时空乱流会修复一切。


    既然得到了这种答案，黑岛奈也就放心了。


    她抬头望着眼前恢宏的建筑。


    沉思。


    旁边有对儿母女还在对话。


    “你瞧，我就说这个教主可以治好你。”


    “是啊是啊，他长的可真像佛祖。”


    黑岛奈在心里呦了声。


    油杰出息了哇！


    玛丽, 我找到长期饭票了！


    黑岛奈向盘星教走过去。然后被门卫拦住，“做什么的？”


    黑岛奈言简意赅：“治病。”


    门卫：“今天没名额了, 登记一下等轮到你了会通知你。”


    黑岛奈右手按住左手手臂，小脸煞白，透着可怜兮兮气质，她虚弱地咳了两声，“但是我，我真的病的很严重，我怕我活不过今晚……”


    她眼中蓄满泪水，祈求地望着门卫。


    “我真的好害怕……那东西好像一直跟着我……”


    门卫皱眉，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我去帮你问问，但是别抱太大希望。”


    他们教主，也是个很任性的人。


    好像是怜悯这些普通人，但实际上也只是居高临下的施舍，甚至厌恶这群……猴子。


    黑岛奈站在门口等了十分钟。


    油杰你完了。


    等我回去我也要放置你十分钟。


    门卫终于走了出来，他表情好像很纠结，但还是说，“你可以进去了。”


    黑岛奈：“谢谢。”


    门卫小声提醒：“……教主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黑岛奈：“……”


    刺激起来了。


    黑岛奈到了和室又等了十分钟。


    很好。油杰。


    我以后要放置你半小时。


    夏油杰姗姗来迟，他走过来甚至都没有分给黑岛奈一个眼神，走到台子上抖了抖袈裟，优雅坐下，然后才慢悠悠笑着看向黑岛奈，“你叫什么名字？”


    黑岛奈冷静回答：“坂本黑子。”


    夏油杰微笑，“坂口。”


    黑岛奈纠正：“坂本。”


    夏油杰：“坂口比较好听。”


    黑岛奈：“好吧，我听你的。”


    夏油杰节奏都乱了一拍，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


    确实是个普通人。


    虚弱，无助，漂亮的又我见犹怜。


    可惜他对猴子没有任何怜悯心。


    敛财的工具。


    提升名望的工具。


    “你最近右肩比较沉是吗？”


    黑岛奈惊喜，“你好厉害哇，这都可以看出来！”


    夏油杰随意笑笑，他抬起手，“别动。”


    黑岛奈肩膀趴着的咒灵就被他搓成了咒灵玉。


    （顺便一提，这只咒灵是她自己放上去的。


    “肩膀轻松了好多。”黑岛奈眼眸晶亮，“好厉害啊教主。”


    夏油杰笑着客套，“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黑岛奈：“那我可以留在盘星教吗？”


    夏油杰遇到的教徒多之又多，懂事的不懂事的刻意找事的不计其数。


    他神色都没变一下，笑着问：“你能做什么？”


    黑岛奈：“我可以给教主洗衣做饭做恨。”


    夏油杰：“？”


    没懂做恨是什么，但洗衣做饭他也不需要。


    黑岛奈垂下眼睫：“我是孤儿，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天气又冷，我身上也没有钱……”


    她又抬头，浅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映出他近乎冷漠的笑容。


    “教主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给了我希望，我遇见你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理想，什么是一辈子的追求和信仰，我想要就在你身边！”


    夏油杰目光掠过她身上穿的衣服。


    差不多已经入冬的季节。她还穿着单薄的衬衫长裤。


    他抬起手，手指沿着她的脖子划过去。


    黑岛奈有种他要掐死自己的错觉，但这家伙只是揪住了她背后的标签，“很贵吧，这件衬衫。”


    黑岛奈：“……别人送的。”


    夏油杰：“哦？”


    这家伙个子本来就比她高。


    这会儿揪着她的衬衫标签，一点都没照顾她，黑岛奈只好踮起脚：“我之前有个男朋友，他比较有钱，这是他送的。”


    夏油杰像是甩开脏东西一样丢开标签：“那就再去找个有钱男朋友吧，反正也很得心应手了。”


    黑岛奈：“……”


    好想捶死他啊。


    夏油杰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我是你这次的目标？”


    黑岛奈：“……”


    夏油杰神色睥睨，乜了她眼：“用一些花言巧语，和没什么用处的廉价劳动力哄骗男人吗？很可惜在我这里没什么用。”


    黑岛奈：“……”


    黑岛奈猛地抱住夏油杰的腰，抽噎道，“求求你了教主，他送我的东西都要了回去，我现在无家可归，您这么像佛祖心地又这么善良拜托您帮帮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会做。”


    “滚开。猴子。”


    夏油杰由衷地升起厌恶，并非针对她，而是对猴子这个群体的厌恶。


    垂眸盯着少女。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祈求望他。


    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类似“求生欲”的某种东西，潜意识没让他抬脚踢开她。


    夏油杰收回视线，冷漠说，“可以留下。”


    黑岛奈仰头，眼睫还挂着泪，欢喜说，“真的吗，为了教主我可以姓坂田。”


    夏油杰：“松开。”


    黑岛奈松开他。


    夏油杰的表情大概是不会再穿这套袈裟了：“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黑岛奈：“……”


    不行。


    有种看熟人装○的尴尬感。


    夏油杰：“以后你就负责盘星教的清扫工作。”


    黑岛奈点头：“好的。”


    “有工资吗？管吃住吗？”


    夏油杰微笑：“看情况吧。”


    黑岛奈：“……”黑心玩意儿。也就是高专距离太远，不然我就投靠高专了。


    夏油杰：“还有问题吗？”


    黑岛奈踊跃提要求：“我想要一件厚衣服。还想吃点饭。”


    夏油杰：“那就先做好今天的工作吧。”


    黑岛奈：“………”


    “对了。”正要离开的夏油杰回头看她，“做恨是什么意思？”


    黑岛奈：“把‘恨’换成‘爱’。”


    夏油杰：“真恶心。”


    黑岛奈理直气壮，“那你身材这么好，我肖想一下怎么了？”


    夏油杰眼神微眯。


    黑岛奈完全可以看到有只咒灵凭空出现在她身边，要撕扯她的身体。


    但不知道为什么，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夏油杰面色冷漠地转身离开。


    黑岛奈：“……”


    没过多久，夏油杰身边的管田真奈美秘书走了过来，她对猴子也没多大喜欢，但还维持了表面的礼貌，“是你吧。”


    黑岛奈沉默两秒：“是我。”


    “请问我叫什么？”


    管田真奈美：“……？”


    管田真奈美：“夏油大人没有讲呢，你叫什么名字？”


    黑岛奈：“坂田黑子。”


    她给自己起的名字是这个吧？


    嘻嘻。


    我和阿银一个姓。


    管田真奈美带她到了放清扫工具的储物间，交代了要清扫哪个区域还有哪个区域是绝对不可以进入——


    “还有什么问题吗？”


    黑岛奈乖巧举手，“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管田真奈美：“这要看你今天的工作表现了。”


    黑岛奈：“那我住在哪里？”


    管田真奈美瞥了眼储物间，“就是这里。”


    黑岛奈：“……”


    等到管田真奈美离开，黑岛奈盯着清扫工具，一点都不想动。


    可恶。


    谁要在这么冷的天扫地啊。


    夜蛾正道都没这样罚过她。


    黑岛奈在“我要不要继续受苦”“算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再帮他一把”之类反复犹豫。


    算了。


    最好的朋友。


    她握住扫帚实在不想动，又盯着堆放杂物的储物间。


    不行。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最好的朋友也不是很重要吧，挚友都要杀死呢，最好的朋友算什么。


    黑岛奈幽幽望着脏乱差的住宿环境，又看看外面冰冷的天气。


    最好的朋友……


    我有朋友吗？


    我没有。


    “愣着做什么？”


    黑岛奈回头看到夏油杰，“我做不来这种活。”


    尾音还透着微不可查委屈。


    好像钩子在他胸口扫了下。


    夏油杰皱眉。


    太奇怪了。


    明明不想在意，但就是有种“不在意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觉促使他走过来。


    “廉价的劳动力都做不了吗，你的决心就这么点？”


    他讥讽道。


    黑岛奈丢下扫帚：“我没什么决心，我要走了。”


    “我要去端盘子，最起码人家有厚厚的工作服。”


    夏油杰抓住她衣服。


    “能做得了端盘子的活吗？”


    黑岛奈诚实：“做不了。”


    “我这种喜欢依附别人活的菟丝花还是找个别的男人吧。”


    夏油杰心中涌出一股怒气。


    来的莫名其妙。


    让她活到现在也很莫名其妙。


    黑岛奈挣扎：“我要走。我不喜欢你们的企业文化，一点也不友好。”


    夏油杰都差点气笑，“不友好？那你想做什么？”


    黑岛奈沉默两秒。


    “跟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行吗？”


    “要有吃有穿有住的那种。可以不给工资。”


    夏油杰：“………”


    讥讽的话在嘴里过了好几遍，最终又莫名其妙的咽了回去。


    *


    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凑到一起小声交流。


    菜菜子：“夏油大人房间多了个猴子。”


    美美子点头。


    “还是个女人。”


    菜菜子疑惑：“为什么啊？夏油大人为什么要把猴子留在身边？”


    美美子也同样疑惑。


    她们看向管田真奈美。


    管田真奈美：“……”


    要怎么说呢。


    那女孩确实很漂亮，夏油大人……他可能，也是个男人吧？


    此时的黑岛奈穿着暖和的衣服，坐在暖桌，捧着热乎乎的茶惬意地喝了一口。


    真好。


    但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


    给自己捏了个白发蓝眼，好吧，完全按照神子模板捏脸的三岁小孩玛丽，正端着碗乞讨。


    玛丽握拳。


    等我奈奈宝贝！我养你！


    “叔叔给我一口饭吧！”


    等等。


    有点不对。


    它沉默两秒，抬头看到了揪下绷带审视它的五条悟。


    “……”


    玛丽顿时扔下碗，抱住五条悟大腿……的无下限，含着哭腔喊，“爸爸！”


    五条悟：“？”）


    黑岛奈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抬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


    夏油杰已经在浴室待一个小时了呢。


    黑岛奈是想去关心他一下，但她这会儿一点也不想离开暖桌。


    冬季。


    暖桌就是救命的神！


    ……也不想大声呼喊夏油杰。


    就这样吧。


    反正这会儿也不会死。


    绝不是前几天初见时候他态度恶劣的原因喔。


    她一点也不记仇。


    一点也不。


    黑岛奈捧着茶杯再次惬意地喝了一口。


    夏油杰站在盥洗池面前，水珠沿着他宽阔的脊背滑落，他抬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露出清冷又颓废的眉眼。


    讨厌猴子……


    杀了她……


    但为什么，下不去手……


    那他的理想和大义算什么……


    第90章 你也不想我离开你的对吧


    夏油杰穿着单衣从浴室出来。


    这家伙真的瘦了好多, 还有一股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颓废与自厌。


    “洗了好久啊教主。”


    黑岛奈说，“在浴室偷偷做羞羞的事情吗？”


    夏油杰冷漠，“闭嘴猴子。”


    言语攻击根本不痛不痒。


    黑岛奈耸肩：“好吧。”


    过了会儿。


    “教主我们今晚吃暖锅吧, 冬天就是要吃暖锅才有感觉嘛。”


    夏油杰眉心皱出刻痕，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起来, “别得寸进尺。”


    黑岛奈眨眨眼。


    看到夏油杰手背蹦出的青筋, 大概是真的很想要杀死她这个猴子。


    她假装没看到，“可以吗教主？”


    “吃暖锅吧, 这种天气吃暖锅真的好舒服的。”黑岛奈握住他的手撒娇。


    夏油杰抽回手, 转身又回了浴室。


    黑岛奈撑着侧脸看他的背影。


    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毕竟。


    为了大义把父母都杀掉，就算哪怕有一点后悔的情绪，也不能有回头的路。


    “滴滴。”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黑岛奈终于想起来了久久没有上线的游戏。


    她在脑海里同游戏讲, “你怎么这么久没联系？”


    游戏莫名有点心虚。


    它都要坐实自己是黑岛奈和五条悟的孩子了。


    “那个, 你那边怎么样？”


    黑岛奈委婉：“我这边情况有点复杂。”


    “你呢？”


    游戏也委婉：“我这边也有点复杂。”


    黑岛奈：“我现在在盘星教, 要不要来找我？”


    游戏沉默两秒：“我在高专。”


    黑岛奈：“哇。我们要在对立阵营啦！”


    游戏：“……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黑岛奈：“你在高专还好吧？”


    游戏：“没别的事情，就是好多人都来看我, 挺烦的。”


    黑岛奈安慰：“没事，把他们当垃圾就好了。”


    游戏：“我就是这样做的。”


    游戏又关心她, “你在盘星教怎么样？”


    黑岛奈：“挺好的, 教主把我当猴子，不过其他都还好，骂人的话也就一句猴子，素质太高了。”


    游戏：“什么？！他还敢骂你猴子？！来高专，熟奶油已经接受自己未来有个老婆这件事了。”


    黑岛奈：“？等等, 什么老婆？”


    游戏：“我还有事，不能离开那个身体太久, 你照顾好自己，随时都可以来高专。”


    说完离开的很快。


    黑岛奈也没去深究，觉得这家伙搞事能力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就安心的待在盘星教。


    晚饭吃的是暖锅。


    夏油杰只吃了一点点，然后就停下筷子。


    黑岛奈忧愁，“吃这么一点身体会垮掉的。”


    夏油杰：“和你没关系。”


    黑岛奈嚼着和牛：“吃一点嘛。你好瘦的。”


    夏油杰烦躁：“学不会闭嘴吗？”


    黑岛奈乖乖闭嘴。


    行叭。


    那暖锅里面的肉都是我的啦！


    暖锅煮的咕嘟咕嘟冒泡，白色雾气漂浮起来半遮半掩地笼着少女精致的面庞。


    仿佛撩开雾气薄纱就能窥探到呼之欲出的惊艳灵魂。


    夏油杰撑着下巴，凝视她了会儿，又皱着眉扭头看向窗外。


    烦。


    咕嘟咕嘟的声音很烦。


    她坐在这里吃饭的动作很烦。


    像那年苦夏挥之不去的掌声一样烦躁。也像迷茫的那段时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夏油杰霍然起身。


    黑岛奈疑惑看他。


    夏油杰什么话都没讲的离开了。


    黑岛奈收回视线，怜惜地盯着暖锅。


    不要担心。


    我会把你们都吃光光。


    ……


    翌日。


    夏油杰不在盘星教。


    午后出太阳的时候，黑岛奈在盘星教里面散步。


    遇到了双胞胎。


    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


    枷场菜菜子盯着她看了会儿，“也没什么特别，夏油大人留她在身边做什么？”


    黑岛奈：“小孩子不要多问。”


    枷场菜菜子哼了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夏油大人才不会看上你这种猴子。”


    黑岛奈嘚瑟，“他都要爱死我了。”


    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露出被雷劈的表情，然后又转变成惊喜，“夏油大人！”


    夏油杰对她们温柔笑着。


    “夏油大人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啊？”


    夏油杰温声说，“她还有用。”


    又哄了哄小孩子，等枷场姐妹离开之后，黑岛奈说，“这样教育小孩子不好吧。”


    夏油杰回头看她。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咒力残秽，不知道去搞什么事了。


    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是不是讲过，别多管闲事。”


    他语气也不好。


    陡然的冷漠。


    黑岛奈跳过孩子的话题，忧愁叹气，“那种温柔的语气，你从来没对我讲过。”


    夏油杰神色不变，揣着手回房间。


    黑岛奈亦步亦趋，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啦？下次出门可以不可以带上我，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夏油杰推开卧室门，冷漠反问，“这是你家？”


    黑岛奈跟着进去：“我也可以是你的家人。”


    夏油杰冷笑，“我不和猴子做家人。”


    黑岛奈嘀嘀咕咕：“不把我当猴子不就好了。”


    夏油杰猛地扭头看她。


    “你说什么？”


    黑岛奈重复：“别把我当猴子。”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夏油杰握着被迫抬起来看他。


    教主的表情很平淡，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语气也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那你是什么？”


    黑岛奈骄傲：“是你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发出不屑的笑声。


    那种意思大概是说“就你？”


    黑岛奈：“……”


    算了。


    和猴王计较什么呢。


    夏油杰松开她的下巴，嫌恶地去洗手。


    黑岛奈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幽幽感叹：“这么嫌弃还碰我，你果然很爱我。”


    夏油杰搓着肥皂，水流哗哗作响：“滚开。”


    黑岛奈眨眨眼，安静地等他洗完手，擦干净之后又出其不意地摸了他一把。


    “教主手好香啊。”


    然后又露出点虚情假意地同情，“但是再洗下去就要掉层皮了。”


    夏油杰不仅手背绷出青筋了，连额头也绷出青筋。


    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他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想死吗，坂田？”


    黑岛奈掐着声音恶心他：“人家只是想要表达对你的喜欢嘛。”


    “脱敏疗法。”


    “适应了之后我们就可以亲密接触啦。”


    夏油杰笑容都要扭曲了。


    想要杀她的渴望和不愿意伤害她的本能撕扯着他破碎的灵魂与理想，最终选择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


    黑岛奈歪歪脑袋看他。


    哇。


    好惨啊教主。


    “滴滴。”“快来救我！”“我暴露了！”


    黑岛奈：“……？”


    “人工智能要被抓走研究了！”“MaydayMaydayMayday！”


    黑岛奈：“……”


    游戏悲愤：“为什么！”


    她极限操作从没翻过车，为什么它只是叫了声爸爸就翻车了！


    黑岛奈叹气：“等我会儿。”


    她推开门感觉外面有点冷又套了件外套，然后才出门。


    途中遇到了沉默的祢木利久。


    他看看黑岛奈没有讲话，黑岛奈：“……”


    黑岛奈：“我要出去了。”


    祢木利久：“哦。”


    黑岛奈：“借我点钱。”


    祢木利久：“？”


    黑岛奈理直气壮：“我要出去给教主买东西。”


    祢木利久将信将疑地掏出一匝现金。


    黑岛奈感动。


    这年头这么好骗的人不多了，没想到都聚集在了夏油杰阵营。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祢木利久：“……不客气。”


    *


    盘星教距离高专有很长一段距离。


    黑岛奈呼唤游戏。


    游戏毫无回应。


    天杀的，知不知道出租车有多贵，游戏最好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以及三十万日元。


    ……等等。


    高专有结界，她硬闯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余光瞥到辅助监督疾驰的汽车，黑岛奈站在路中央抬手挥挥。


    辅助监督真是心软。


    如果是教主说不定就准备直接创死她了。


    等车停下来，黑岛奈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二年级的前辈们……现在应该是一年级。


    禅院真希皱眉，“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黑岛奈：“我来找玛丽。”


    他们当然知道玛丽是谁。


    五条悟把玛丽带回高专的时候，引起了一场巨大轰动，都不用做亲子鉴定都能看出来是五条悟的儿子，完全一模一样。


    就是素质低了点。


    动不动就讲什么“垃圾，看什么看”，“滚远点废物”之类的话。


    不过这种症状在五条悟的温柔教育下已经缓解了很多。


    所以这会儿……


    禅院真希和同期互相对视。


    该不会是，玛丽的妈妈，五条悟的神秘老婆？


    乙骨忧太靠谱地说，“给五条老师打电话问问情况吧，万一是误会呢。”


    他们讨论的时候。


    黑岛奈就站在一边等待，重新遇到熟悉的陌生人并没什么特别感触，她就是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种预感，一般出现在她要社死的情况。


    玛丽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那边。


    乙骨忧太给五条老师致电说明情况。


    五条悟：“是粉头发金色眼睛的女孩吗？”


    乙骨忧太点点头。


    “她说她叫坂田黑子。”


    五条悟笑了声，“好，那就麻烦忧太把她带过来了。”


    乙骨忧太：“好的老师。”


    *


    黑岛奈被乙骨忧太直接带到了五条悟的办公室。


    他体贴地没有进去。


    “五条老师应该会想要和你单独聊聊。”


    黑岛奈：“……好。”


    黑岛奈推开门，入目的就是变成零件的玛丽。


    晴天霹雳！


    我！的！玛！丽！


    黑岛奈悲愤：“天杀的，都碎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跑。”明明可以一击脱离，舍弃身体回到她身边的。


    玛丽：“……我在维护你的尊严。”


    黑岛奈耳朵一动，敏锐捕捉到动静，回头就看到幕布投影中的自己。


    ——五条悟大概是把玛丽拆了一遍然后成功找到了储存条。


    总而言之。


    影片正播放到放开汤池。


    屏幕里她拉着门，“雨子这里！区区四个！”


    然后又猛地回头：“！”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玛丽给裹着浴巾的几位DK的下半身某处打了团马赛克。


    黑岛奈：“……”


    你就是这样给我的尊严打马赛克的？


    缠着绷带的五条悟像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种被踩到尾巴的表情和屏幕里面简直一模一样欸。”


    黑岛奈：“……”


    黑岛奈没有理会白毛，她捧着玛丽的脑袋晃荡，“混蛋！马赛克是这样子打的吗，你对得起油杰吗，对得起娜娜米和灰原吗？”


    “快给白毛打一个巨小的马赛克安慰一下我的心情！”


    玛丽从善如流。


    五条悟：“……”


    黑岛奈舒坦了点。


    她这会儿觉得自己和五条悟站在了同等的社死位置，于是淡定坐下。


    在五条悟开口之前。玛丽小声说，“我们刚刚看回放，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五条悟就先等她们讲完。


    黑岛奈：“嗯？”


    玛丽告状：“听遗言的时候，就白毛没哭。熊猫哭的都比他伤心。”


    黑岛奈听的也难过了。


    “唉，五条。”


    玛丽：“两个五条都没哭。”


    黑岛奈更难过了。


    五条悟觉得得为“平行世界”（？）或者按照玛丽讲的“回溯时间的周目”的自己辩驳一下，“他们都很伤心呢。”


    那种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骨架强行支撑着肉体，听她讲那些叫人哭笑不得，又猝不及防戳人胸口煽情的遗言。


    他回忆“自己”的表情。


    “并不是只有哭出来才是在伤心。”


    黑岛奈还是很难过，“那可是五条悟绝美哭泣视频啊，我赚钱的机会又丧失了一个。”


    五条悟新奇。


    原来影片里面的自己噎住是这种感觉啊。


    黑岛奈调出玛丽的面板检查它播放过的录像，准备来讲，检查她的马赛克尊严。


    顺带一提，她后面因为觉得侵犯隐私（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觉得社死）就把录像设置给关掉了。所以上周目的录像就只到了星浆体结束。


    但因为“同床共枕”事件，她又把录像给开开。


    查看记录的时候发现白毛根本已经全都看了一遍。


    不仅看了之前五条老师的周目，还看了因为找到小玛丽而录入备份的“涩谷”“新宿”两场战争的录像，以及上周目到星浆体结束，全都看了。（但因为涉及剧透，所以有些夏油杰的相关剧情都被世界直接屏蔽掉）


    居然在看完之后又调回“放开汤池”让她社死。


    黑岛奈悲愤瞪他。


    五条悟正经解释：“我只是听到‘黑子’这个名字比较熟悉，所以回放寻找了一下。”


    可恶。


    果然是故意的。


    黑岛奈恶狠狠说，“把五条悟下面的马赛克再缩小一点。”


    玛丽：“……那和没打就没区别了。”


    黑岛奈沉沉叹气，然后看向唇角扬起了点微笑弧度的五条悟。


    “我是坂田黑子，愿意的话你可以是坂田银子。”


    五条悟惊讶欸了声，“你不是假发吗？”影片里面还和棘一起cos假发和伊丽莎白玩儿。


    黑岛奈一本正经：“不是假发，是坂田黑子。”


    五条悟笑了笑，“那黑子要不要来高专？”


    “不要。”


    黑岛奈把玛丽的虚拟屏幕收起来——五条悟虽然拆卸了玛丽，但还是很有分寸地什么也没动——然后给它重新组装了个小身体。


    语气懒懒散散，“反反复复的剧情就像拖拖沓沓的小说，不要说读者了，就是角色本身也会觉得厌恶。”


    “我对高专没什么眷恋，现在破碎的灵魂状态做普通人也很好。”


    五条悟：“真的没有眷恋吗，黑子也很喜欢大家吧。”


    他语气放轻柔了些，像是在安慰又有些蛊惑。


    “我并不是想让你做咒术师或者别的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小孩子可以单纯的享受一次什么也不用背负的青春。”


    停顿了下，五条悟补充说。


    “——就像是影片里面，七海希望的那样。”


    黑岛奈：“不要。反反复复的社交也很烦人。”


    五条悟沉吟，“既然这样，那就和我一起出差吧。”


    黑岛奈：“？”


    五条悟：“我现在已经很了解黑子，黑子也很了解我了，那我们算是已经认识很久的……同伙，我觉得我们相性很合呢，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他语气莫名温柔。


    “而且带小孩的经验，我很充足！”


    黑岛奈：“？？”


    五条悟笑笑说，“因为杰是你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所以形容别人都是同伙。


    玛丽呵呵两声。


    呦呦呦～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这会儿在叫你猴子呢。


    黑岛奈摸了摸还有一圈戒指痕迹的食指，然后拒绝了五条悟。


    “感觉五条老师这个年龄和其他年龄有些不一样呢。”


    五条悟：“嗯？”


    黑岛奈：“没什么。等老师什么时候开始享受这个年纪的‘青春’，再来找我一起吧。”


    五条悟怔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关于“青春”的探讨，他在影片里也看到了。答应一起泡温泉的举动分明是一次微妙的春心悸动。


    之后的谈话更像是温暖的灵魂强势撬开挤入了他灵魂的间隙。


    【我也大不想老师寂寞】


    【以后多多指教了】


    【我看到了你的灵魂】


    还有决战时候讲的话。


    【……这世界上有个人会永远热烈的喜欢你……】


    哪怕是旁观者的视角，五条悟也会有一瞬间的代入自己。


    就像是玛丽讲的那样“你把这些看成平行时空吗，不，这些都是你。”


    当然它还有后半句：


    等时间线整合了你抢着当我爹我都不要你！


    时间线整合……


    不可否认，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啊。


    明明她面对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会陪着“五条悟”寻找“青春”的含义。


    现在却要他自己寻找。


    他敛去心中的想法，“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给一家企业打工。管吃管住，老板虽然有点傲慢言语略显低素质但其他都挺好，同事之间也没有摩擦。”


    黑岛奈站起身，“我该回去了。对了，玛丽留给你，盔甲需要咒力支撑，我现在的状态支撑不了多久，你带着它有些涉及未来的事情它可以委婉提醒你。”


    在告诉五条悟怎么给玛丽注入咒力之后，黑岛奈就准备离开。


    她推开门，看到正在偷听的一年级，乙骨忧太简直是战战兢兢在偷听，一边觉得不好吧一边又随大流觉得听听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这会儿不仅什么都没听到，还猝不及防和黑岛奈面对面撞上。


    乙骨忧太瞬间就被推了出来，他绞尽脑汁，磕磕巴巴说，“我们，我们来找玛丽玩儿。”


    黑岛奈感叹：“好青涩的忧太啊。”


    乙骨忧太愣住：“欸？”


    黑岛奈又捂住下半张脸，有些悲痛说，“但是你们可能没法和玛丽玩了……因为，玛丽她，她去世了呜呜呜。”


    她像是再次受到打击，承受不住扭头悲痛地哭泣抹泪。


    “？？”


    “！！”


    “欸——！？？”


    玛丽：“……”人渣。


    五条悟终于体会到了她的语出惊人，然后迅速配合，悲痛说，“就在刚刚，很突然就去世了。”


    乙骨忧太恍惚：“怎么会……”


    其他一年级也很恍惚。


    虽然这家伙素质低下，但他们其实也不讨厌，更没想过突然失去它。


    “怎么可能……”


    黑岛奈沉浸式悲伤，“是遗传病。”“玛丽的灵魂其实早就破碎了，对于灵魂破碎的人连呼吸都会觉得疲惫，奔跑都会觉得疼痛，死亡对玛丽来讲，也是一种解脱。”


    一年级的继续恍恍惚惚。


    五条悟垂头，目光隔着绷带注视她。


    回想起影片里面，新宿与两面宿傩的决战之后。


    结束了战争与其他人笑嘻嘻的社交，然后一个人瘫在沙发疲惫与孤寂的姿态。


    灵魂不可逆转的疲惫……


    五条悟送人离开。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联系。”


    黑岛奈点点头。


    五条悟忽然想到，“你还没手机吧。”


    黑岛奈：“没关系，玛丽也可以联系。”


    五条悟：“那怎么能行。”


    他让辅助监督停在了商场门口，带着她去买手机。


    “还有别的想要的吗，不用不好意思，我在新宿不是还欠你一亿dollar吗？”


    她的性格应该也不会不好意思。


    果然。


    黑岛奈腼腆，“那要不然直接给钱好了。”


    五条悟笑着按按她的脑袋。


    “好呢。”


    他没带太多现金，但是黑岛奈又不要卡，所以五条悟就从伊地知洁高身上薅了点现金。


    伊地知洁高：“？”hello？


    黑岛奈捂着热乎乎的钱，还给自己买了个钱夹，感叹道，“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吗。我这一次拿的果然是菟丝花人设。”


    五条悟差点没被呛到，屈指敲敲她额头，“不许随随便便调戏老师。”


    黑岛奈茫然。


    我有吗？


    ……


    盘星教。


    夏油杰心烦意乱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发现人没了。


    他皱着眉开始找黑岛奈。


    管田真奈美：“别担心夏油大人，说不定只是在教内玩耍。”


    祢木利久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抿抿唇，“她出去了。”


    夏油杰：“？”


    祢木利久：“说是要给夏油大人买礼物。”


    “……给我买礼物？”夏油杰停顿了下，疑惑道，“她哪儿来的钱。”


    祢木利久：“问我借的。”


    夏油杰：“……”


    夏油杰用一种刚认识他的目光看祢木利久。


    管田真奈美就直接多了，“她借你就给吗？万一是骗你的怎么办？”


    到现在为止都没查到她的来历。


    祢木利久嗫嚅：“……我没想那么多…”


    管田真奈美叹了口气，“借了多少？”


    祢木利久：“一万。”


    管田真奈美：“也不是很多……你和她之前有过交流吗？”一万是不多，但也不能说借就借吧。


    米格尔为他发声，“其实也不怪他，如果是我我也会借。”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就有种自己欠她钱的错觉。好像还欠了很大一笔钱。


    “但是先说明一下，我和她没有任何交流。”


    祢木利久解释：“……我和她也没什么交流，就是偶尔遇见她会和我打个招呼，也就只有两次而已。”


    枷场菜菜子啧啧摇头，“男人。”


    夏油杰头疼：“……”


    原本就烦躁压抑的心情更不爽了。


    ……


    黑岛奈和五条悟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到盘星教。（当然是找了个借口阻止五条悟送她回盘星教。


    此时天已经黑了。


    黑岛奈步伐还有些欢快，途中见到祢木利久，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钱还给他。


    祢木利久：“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黑岛奈：“？”


    祢木利久：“夏油大人找你好久了。”


    黑岛奈：“……”


    完了。


    有种不妙的预感啊。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就算不开灯也能看到夏油杰坐在这里的灵魂。


    黑岛奈：“……教主？”


    “那家伙带你去吃寿喜锅了？”


    夏油杰淡淡问。


    黑岛奈：“嗯。”


    鼻子好厉害啊教主。


    夏油杰：“前男友？”


    黑岛奈打开灯，“是之前的老师，刚好遇到了所以就一起吃饭。”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


    她从口袋里掏出给夏油杰买的头绳。


    夏油杰瞥了眼，“老师还会给你买最新款的手机……”他拿出她口袋掉落出来的钱夹打开看了眼，“还送你现金？”


    黑岛奈诚实回答：“我的老师就是这么好。”


    她伸出手。


    “你的礼物。”


    夏油杰丢开她的钱夹，“既然你有老师接济，那就离开吧。”


    既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那就让她远离他的视野。


    什么！


    我的长期饭票！


    黑岛奈顿时抓住夏油杰的袈裟，祈求道，“别这样我以后不和他接触了，我以后只留在盘星教，只和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不要赶我走哇。”


    “我都没地方住的，难道要去住在老师家里面吗，那发生了点什么怎么办，我可是要把一切都献给教主的啊……”


    虚伪。


    造作到极致的演技。


    夏油杰冷漠地推开她。


    黑岛奈慢半拍说：“……礼物还要不要？”


    回应她的是夏油杰关上的房门。


    那她就自己用咯。


    ……


    翌日。


    黑岛奈睡懒觉这件事一般没人管，除非夏油杰心情不好找茬——


    比如现在。


    黑岛奈睁开眼就看到拉开壁橱门，站在旁边的夏油杰。


    就算不好好吃饭，也仍然宽阔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她笼罩。


    压迫感好强啊教主。


    （没错，她睡在夏油杰房间的壁橱里，就是大雄房间哆啦A梦住的那个地方。


    “……如果我果睡，就是别的发展了教主。”


    夏油杰唇瓣弯起讥讽的弧度：“我对猴子没兴趣。”


    黑岛奈揪着被子警惕望他：“但你拉开壁橱门就好像在脱我衣服一样。”


    ……完了完了。


    夏油杰把壁橱门捏碎了，我今晚睡觉都要少一角的安全感！


    “换好衣服。”


    他说。


    黑岛奈冷静：“哦。”


    踩着夏油杰要发火的底线，黑岛奈磨磨蹭蹭地扎丸子头。


    “那我扎不好嘛。”


    夏油杰：“那就别扎了。”


    “我不。”黑岛奈倔强。


    夏油杰无声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拎着她就要离开。


    黑岛奈仰头，含含糊糊的撒着娇，“帮帮我教主。”


    夏油杰：“……”


    一分钟之后。


    黑岛奈顶着漂亮的丸子头跟着夏油杰一起出门。


    “我们去哪儿啊？”


    “你不是想要加入我们吗？”夏油杰语气淡淡，“我带你体验一下。”


    黑岛奈开心：“好耶！”


    体验的地方是个废弃商业街。


    她待在夏油杰身边，看到了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对抗诅咒的精彩瞬间。


    夏油杰垂头看她：“什么想法？”


    黑岛奈：“？”


    不是吧你。


    还得演个瑟瑟发抖的恐惧吗，真人都没这么变态的要求哇。


    夏油杰说，“明明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看得到在战斗的术师，猜得到对面是咒灵，可偏偏又什么都看不到……”他停顿了下，讥笑道，“无用的猴子。”


    黑岛奈：“………”


    装普通人搞教主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大行，让他后悔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没办法回头看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的人生不止这一次，时间线整合之后，也许这种后悔会拼命阻止他。


    黑岛奈想了想说：“猴子也好，其他的什么都好，我想要陪着你的心是真的。”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夏油杰垂下眼睫。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与睥睨。


    “——我的世界不需要你这种猴子。”


    黑岛奈一把就抱住了他。


    可恶。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准备推我下去的动作——


    那我能下去吗？


    我和他们俩昨天才见过面，他们可能至今还误会我是玛丽的妈咪，五条悟的老婆，这会儿下去可不是英雄救美那么简单，是翻车哇！


    翻车！


    黑岛奈死死攥住夏油杰，简直是用生命在拥抱他。


    ——很奇怪。


    如果夏油杰真的用力，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比不过他的力气。


    “你也不想我离开你的对吧？”


    夏油杰握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眼眸刻意流露出最大的恶意和冷漠，“少自作多情了。”


    黑岛奈：“那你留我这么久做什么？”


    “……”


    你迷茫就迷茫。


    捏我下巴能不能轻点。


    最后还是跟着夏油杰重新回到了盘星教。


    夏油杰洗澡换衣服。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厌恶猴子，但又想要和她接触……


    他躺在榻榻米上，侧头看向旁边的壁橱，透过碎了一角的门能隐约看到黑岛奈的身影。


    不该让她渗入他生活这么深的地步。


    夏油杰闭上眼睛。


    这种无法逃脱束缚感仿佛渗透进了梦境，指尖缠绕着她柔软的头发，粉色的发丝仿佛无限延长将他彻底拉进了粉色的梦境。


    难以宣泄的烦闷与束缚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夏油杰猛然从梦中惊醒。


    浑身热燥的汗水逐渐冷却。


    黑岛奈听到动静，打着哈欠推开壁橱的门，走到他床铺边坐下，已经进入哆啦A梦的角色，准备好安慰大雄了。


    “怎么了，教主？”


    她嗓音还有些倦意，黏黏糊糊的关心像梦里面甜腻的呼唤。


    夏油杰坐起身，侧头看她。


    长发披散，眼底还有些没休息好的乌青，往常冷漠与厌恶的眸色弥漫着几分破碎的茫然。


    就像他沉郁又破碎的灵魂。


    黑岛奈，“做噩梦了吗大雄？”


    夏油杰其实没怎么听她讲了什么，只看到她唇瓣开开合合，他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扣着她脑袋落下了个冰凉又有些粗鲁的吻。


    黑岛奈顿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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