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千代的话犹如一颗巨雷砸在了佛间和漩涡香草心中。
想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千代道:“不用紧张,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罢了。忍者存在已有千年,而你们两家联姻也有千年, 前面两百年和后面八百年, 觉醒木遁之人的人数是断崖式的差别, 这一点你们应该也主意到了吧。”
佛间愣愣的说:“是的, 先祖曾经就此调查过,排查了许多可能性,但是……从未考虑过是与漩涡联姻的原因。毕竟前两百年,因为和漩涡联姻的关系,木遁觉醒者有所增加……近两百年来,因为时局更为艰难,与漩涡家也减少了联姻次数。”
即便是减少了联姻次数,近百年也就只有柱间一个觉醒者, 所以是真的完全没往漩涡家血脉去想。
不过,漩涡家族也融入了千手的血脉,一个觉醒者都没有这种事……他们此前没有过问,这还是佛间第一次知道。
他觉得是自己之前过于粗心, 但转念一想……即便是有心也是无力。他继任族长之位时,恰好是千手时局最为困难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他们与羽衣的战斗是羽衣占据上风。
为了将这个宿敌家族压下去,为家族争取更多利益, 就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去查木遁觉醒者日益稀少的问题。
毕竟在佛间出生的时候……千手就已经许多年没有木遁觉醒者了。
想到这里, 佛间又道:“殿下想要知道详细的觉醒者的记录恐怕有些困难。惭愧的是, 八百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族内书库被卷进去烧毁了大半, 这么多代下来,古籍也有很多遗失。”
漩涡那边也给予了相似的答案,比起千手,漩涡家的处境要更为糟糕一些,在涡之国建立之前,他们一族就经常迁徙改变地方,而比起祖先留下来的手札等书籍,刻画着忍术的书籍才是他们每次变故首要带着的东西。
这一点千代并不意外,经过了千年时光,又是乱世,就算是保存得再好也总有缺漏,更别说比起那些不能吃喝也没有刻画忍术的手札,自然是生存更为重要。
千手和漩涡都是传承了千年的族群,千年的时光他们过得就像是浪民一样未曾有过相对稳定的落脚点,这其实是不符合常理的。这样一个延续千年的种族,总会延伸出一些特有的与该族群有关的文化,但忍者的文化圈子就像是一个闭环,只是影响到同为忍者的族群,与普通人的世界是割裂的。
甚至无法从普通人那里找到受忍者文化影响的痕迹。
不过这一点造成的原因,很大可能也与贵族的从中作梗有关系吧。至少目前能收集到的线索指明的是这个主因。
佛间:“留存下来的第七代祖先的日记中有提到过,千手最早以前是生活在森国,也就是如今风之国的东边,所以千手也称为森之千手。如今的森国的遗址是一片大荒漠,但日记上提到过,那里原本是一片茂密的林地,有取之不尽的林木,还有两条十分宽阔的大河贯穿了整片土地。”
但这么多年过去,地貌早就发生了巨变,两条大河也无影无踪。
漩涡香草:“我熟读过族内所有的书籍,里面没有提到漩涡家千年前生活的地方,最早的记录是,在六百年前漩涡家原本住在现在的水之国与雷之国中央夹着的一个名为珊之国的国家,但这个国家因为战争的缘故已经在五百年前消失,原本是连成一片的大陆变成了现在隔着汪洋大海的模样。”
千代随手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说道:“千手和漩涡的血脉都很强大,正常来说两个族群通婚这么久,血脉互相影响,就算是视为同一个家族也正常。但你们二族彼此的共同点却只有都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怪力这两点。但这二者又有些细微的区分,漩涡族人一般查克拉量比寻常忍者多得多,你们的怪力是天生的。而千手的查克拉量没什么亮点,怪力是缘于你们擅长精细控制查克拉,利用查克拉爆发来展现惊人的破坏力。”
她道:“明明应该是互相影响的两个忍族,相似之处又有本质上的不同,这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总之,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剩下的交给科学院吧。”
“那……”漩涡香草欲言又止,“殿下,我们族长的长孙女与千手的柱间有婚约,如果联姻是影响到木遁觉醒的因素,那这份婚约……”
千代是听人提起过柱间身上有婚约的,她奇怪的看了眼漩涡香草,说道:“像柱间这样三代内没有和漩涡通婚的情况又不是只有他一例,却只有他一人觉醒木遁,比起考虑他们结婚后生不出木遁觉醒者这种长远之事……你们还不如希冀着扉间能早点查明白其中的原因,看能不能改善,那才是重点。反正千手应该也习惯了没有木遁觉醒者这种事。”
佛间:“……”才不想习惯!我希望族里的木遁觉醒者越多越好!
千代轻哼一声,表情冷淡的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眉目就别给自己施加那么多的压力,这种困扰了上千年的问题,说不准等你俩入土了还没查出个结果,想那么远做什么。”
佛间和漩涡香草无话可说,只能悻悻的告退。
总不能直说他们希望扉间今天开始调查,明天就出结果吧。千手扉间现在可是殿下心目中的大红人,捧在手心的大宝贝,她可不允许别人给他施加压力。
等他们退下了,千代又吃了几颗葡萄,才对泉奈说:“去问问羽衣什么时候到。”
羽衣没那么早到,但斑和柱间却是比预计的时间更早抵达涡之国。知道国家有难,两名负责驾驶忍鸟的漩涡族人是一刻不敢休息,宁愿透支自己也不敢休息懈怠。
忍鸟盘旋在高空,并没有直接落地,眼见着涡之国的土地越来越近,比那更近的是底下的船。
漩涡家不愧是用封印术的高手,封印术都被他们玩出了花来,站在巨型忍鸟上的四人,查克拉没有一丝外泄,又因为高度太高,从下方看也只以为是一只普通的海鸟。
柱间站在上方看着下面的船只,眼睛发光的道:“这艘船没有帆也能行驶呢,也没感觉到有查克拉再驱动,速度还挺快。那烟囱怎么冒那么多黑烟?”
漩涡玲:“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船,船身还包裹了一层铁皮吧。”
斑不屑的道:“管它是什么船,我随手一个忍术下去就烂了。”
船弄得再好,在忍者眼里都只是目标大的靶子罢了。只要斑愿意,他能想出几十种不重样的法子将这艘船毁个干净。
他道:“看来火之国的大名也急了,想出这种昏招,只考虑速度不考虑防御。”
柱间:“应该是为了抢先抵达,尽快动手,也没想过援兵会来得这么快吧。”他觉得这位大名思考的方向也没错。
但是,也只是适用于常理罢了。对待他们的殿下,可不能用常理看待。
漩涡夯道:“殿下确实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竟然那么快就堪破火之国大名的诡计。”在看到那艘船,还有上面飘扬的代表日向和辉夜的家徽旗帜后,他当即就汗流浃背。
如果说出发之前他还有一分存疑,觉得那位殿下夸大其词,那现在就是百分百的相信,视千代为神人了。
——都在那位殿下的预料之中啊。
如果不是那位殿下果断的下达命令让他们出发的话,恐怕涡之国就算不损失惨重,等他们到的时候也陷入战火之中了。
涡之国擅长封印术不假,但论起战斗还是略输一筹的,尤其是日向和辉夜都不是什么小家族。
“日向的白眼很棘手,能够堪破忍者的弱点。辉夜一族的血继限界是操纵自身的骨头,而且传闻他们十分残暴,但凡见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活得下来,就算是普通人也不会放过。”漩涡玲汗颜着说。
斑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是传闻,你们就没点判断能力吗?如果真的见到他们的人都得死,那他们是怎么接受火之国大名雇佣的,雇主就不算是人了?”
他很是看不上这两个自己吓自己的人。
柱间:“好啦斑,这可是我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他觉得和斑的友情已经深厚到亲戚都可以共享了。
他接着道:“这艘船殿下应该会很喜欢,可不能把它弄坏了。”
斑:“……要不是猜到她会喜欢,它早就沉进海底了。”他自认为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就算他平日里没表现出来,对千代的脑子还是很信任的。哦,第二信任的是泉奈,然后是被千代认可的黄金大脑扉间,柱间的话……勉强排到第十吧。
斑指着下方说道:“等他们一下船,我直接动手,你把船拉到不会波及的远处。”
柱间点头:“没问题!”虽然木遁没这么用过,但他觉得可以尝试。“我还是第一次用木遁拉这么大的船,在拉走之前你可得悠着点,别闹太大动静。”
斑:“知道了。”
两人飞速的商量好了……在旁人听着十分离谱的计划。
漩涡玲和漩涡夯对视一眼,眼里透着几丝忐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两人凑一起有亿点不靠谱。
听说铁之国大半的城池是被这两人破坏殆尽的,他们忧心忡忡的看向了涡之国所在的岛屿,心就更慌了。
等打完了,这个岛应该还完整的对吧?不会四分五裂的对吧?
第62章
铁皮船上, 氛围不是很好。日向与辉夜二族的人界限分明的占据了船只两边,彼此之间带着敌意。
比起之前的水无月,被替换过来的辉夜一族显然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甚至十分的狂傲, 看待日向的眼神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
在船上的这些天, 两个家族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小冲突。
船舱内, 日向瑠厌恶的看了眼从门前经过的辉夜族人,对方注视到了这道视线,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还抬手指了指额头的位置。
“你!”他愤然起身,被旁边的族人按住。
“别和他们计较,任务更重要。”对方说道。
日向瑠挥开他的手,冷冷的瞪着他:“跟这样的忍者合作,你就不担心他们背后放冷箭吗?”他咬牙切齿的说, “当初你们不是一个个瞧不上水无月吗?这下开心了吧,人家跑了。”
他从不认为作为日向族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宗家的人高高在上的在安全的地方发号施令,而分家的人不过是他们手底下随意驱使的走狗。
就这样, 还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水无月。想要挤兑水无月,获得火之国大名更多的支持……说得好像那些支持和他们分家有什么关系一样?顶多就是吃点宗家施舍下来的剩汤!
这名族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严肃的说教:“你应该知道这次任务对我们日向有多重要,火之国大名承诺了, 只要我们日向成功毁灭了涡之国, 就会给族长封官职。”
日向瑠目光沉沉的看着这名族人, 见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喜色, 心中的嘲讽更甚。
官职?谁不知道火之国大名是什么人,他就算给族长封官, 也不过是另一种驱使他们日向卖命的手段罢了。而且这明显是学太平国的皇女。
现在谁不知道那位皇女重视忍族,直接就给手底下的忍族抬了阶级。
而火之国大名的封官,风光的也只有族长罢了,一个名头加上一些不痛不痒的金钱赏赐,权力是一丁点没有。
再者说了……明明卖命的是分家,什么都不用做的宗家有什么资格摘桃子?
日向瑠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他知道像他这么想的人毕竟是少数,这群可悲的族人啊,早就接受了自己不过是宗家走狗的现实,就跟傻子一样的维护宗家。
他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出甲板,看向了离船越来越近的海岸。
他死死的握紧拳头,这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个气息,他当即开了白眼,发现是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抬手按在他的肩膀,细声说:“瑠,冷静点。”
日向瑠自然知道自己要冷静,他知道生气是大忌,他已经隐约看到了有漩涡家的忍者飞速的靠近海岸,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
而有毒的是,辉夜一族的人在发现漩涡忍者的踪迹之后,一个个就像是没开化的猿猴一样的叫了起来。
就像是纯粹为了战斗而生的野兽一样。
与这样的家族合作,内心的不安一阵有一阵。可想到家里的弟弟妹妹,他只能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就算他对现实有再多的不满,也只有按照父亲所说的——忍耐——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如果不是该死的笼中鸟咒印,他早八百年带着家人离开那个该死的家族了,就算沦落为浪忍也在所不惜。可现在他能做的,不过是在这次任务中活下来,别让弟弟妹妹和母亲遭遇丧失亲人的痛苦。
“你不该生下我们的。”日向瑠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对父亲说,“你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把我杀了。”
看着父亲被深深刺痛的眼睛,日向瑠心里有一股扭曲的快意,同时是更大的悲哀。
“来了——!”
突然,一个辉夜族人吹响了骨角,紧接着一群辉夜的忍者就像是豺狼一般的跳下船,在水面上奔跑,往海岸的方向冲去。
他们脱下上衣,疯狂生长的骨头有的成为他们的武器,有的成为他们的铠甲,双眼发红的朝着看到踪影的漩涡族人冲过去。
随着骨头与拳头的碰撞,跑在最前面的辉夜被漩涡一拳砸飞出去,身上的骨铠甲也断裂了好几块,但这种受挫反而激发了辉夜内心的野性。
日向族人站在船上看到两边的人战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情,也只能跟着下船加入战局。
虽然恨不得辉夜的人全部都被漩涡杀死,但这不是他们的任务。
激烈的战斗伴随着各种遁术的交缠,三族的战争已经打响。日向瑠故意落在了后方,以保命为主的他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卖力。
可就在他跳下船,还没跑出去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的扭头往身后看,就见到一道身影从高空坠落,落在了船顶上。
对方穿着黑红色看起来方便行动的作战衣,头上戴着的护额刻着家徽。
——“千手!”
日向瑠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家徽是属于哪个家族。
“——木遁·皆布袋之术!”千手柱间双手合十,在没有结印的前提下发动了忍术。
日向瑠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双手快速的按在地面,紧接着无数只巨大的木制手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的将整艘船包裹,犹如无数巨人将船只举起来,还倾斜着抖了抖,船上留守的船夫惊叫着从里面掉出来落入水面。
白眼清楚的看到那些木手暗含的丰沛查克拉,而这种第一次看到的忍术,带来的物理和精神上的强大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就像是被钉在水面上动弹不得。
——这是……忍术?
木遁,千手……是千手柱间!
但怎么可能?千手柱间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景象不仅是日向瑠,就连其他早已经打得难分难舍的忍者也都像是脑门被重重击中一般的,傻傻的呆立在原地。
这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在耍什么帅啊!”
斑作为柱间最佳的训练对象,早就见识过对方这一招。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也会快速的消耗柱间的查克拉,是不能持久使用的术。
“可我没想到这艘船连一块木头都没用到!”柱间大声的朝着斑喊道,“殿下肯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是全部用铁造出来的船,多稀奇啊!原本以为就只是表面覆盖了一层铁皮罢了。
斑在半空中挑眉,顿时觉得那艘铁船更顺眼一些,不过他也不是只顾着和柱间打招呼,直接在空中结印。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从他口中吐出的四条巨型火龙,直接朝着地面而去,从各个方位将水面和岸上所有的忍者全都卷在一起,滚烫的热度和强烈的压迫感,龙身扫过之处是一片片哀嚎的忍者。
紧接着,在这些忍者反应过来之前,火龙直接钻进了岸边的地面之中,烈火将地面烤成了红色,就连附近的水面温度也跟着上升,站在水面上的忍者只觉得脚底刺痛,就像是站在沸腾的水面之上。
他们竟然无从下脚!
而从斑发动忍术到剥夺这些忍者所站之地,只不过是一息之间。他此时人才刚落地,一把抓起背后的铁扇,将以他为中心的忍者全部扫飞出去。
——“宇智波斑!”一名日向忍者认出了他的身份。
下一秒,他就被一只手抓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宇智波斑,笑容‘亲切’的道:“认得我?那正好,给你个优待吧。”
这名日向被一把抓起来,身体悬空的被抛飞出去,直直撞断了十来根树才停下,口吐鲜血的晕厥过去,不知死活。
高空之上,漩涡玲咬着手,颤颤巍巍的说道:“那、那是被列为保护林地的树啊。”
那片地方的树木都很有年头,是用来做忍具的好材料,所以被保护起来。但宇智波斑这么随手一抛,断掉的不仅是他们的心血,还有他们的神经线。
——那片林地过后就是一处住宅区啊!
还没等她担心那边族人的安全,突然一只巨大的木手将十来个忍者像是推门一样轻巧的将他们推出去,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不仅是忍者被推飞,就连地皮都一块儿被铲飞,波及到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林地后面的房屋损失惨重。
她看到了族人们哀嚎惨叫疯狂逃离的身影。
漩涡夯双手抱头,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忍鸟上方,喃喃道:“完了,真的完蛋了。”
比起这两人强得像做梦般的实力,这才开打多久啊?不,不是开打,就是纯粹的碾压。
这才开始多久啊,海岸那片地就被重击裂开,甚至卷起了巨大的海浪。
他们所过之处就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
漩涡夯抱着头朝天呐喊:“这比族里之前造出来的推土机还要可怕啊!是巨人操纵的推土机吧!”
这两人真的是来拯救涡之国的吗?不会是敌军派进来的吧!
“殿下——您被蒙蔽了啊!”救国这种任务不适合他们两个啊!!!
底下的忍者们:“……”
虽然很怂吧,但是双脚确实在打颤,牙齿都在卡兹卡兹的上下碰撞。
眼见着宇智波斑直接开了万花筒,巨型的蓝色骷髅手持着两把长剑,就像是割麦子一样的朝他们挥砍而来,唯一能做的只有……逃命而已。
无差别打击之下,漩涡族人泪流满面的抱头鼠窜,不由得喊道:“搞什么啊!哪有这样打老亲家的!”
族长不是说你们是来支援的吗?为什么连我们也一块儿打啊!
宇智波斑轻哼一声:“没下死手已经很留情了,老亲家。”显然是将柱间之前说的‘我的亲戚就是你家亲戚’给听进去了。
他嫌弃的看着这群溃不成军的忍者,朝着柱间喊道:“说好的试验新忍术呢?他们不行啊!”
这是露骨的嫌弃。
千手柱间看到了,他摇了摇头失望的道:“确实不太行呢。”还不如和斑对打呢,浪费他的大招了。
三族忍者:“……”TAT鬼!
第63章
在忍者和国民加班加点之中, 用于举行建国大典的城堡和配套的设施,在典礼日期的五天前正式建成。
这座会在未来作为太平国很长时间政治中心的城市,已经看到了最初的轮廓。太平城原本的居民已经全部外迁, 而原来的城被分成了内城与外城, 内城被外城的建筑物包围在中心, 除了各个行政机构外, 还有给官员们分配的房子与执勤忍者居住的宿舍。
为了节约土地,外城这些建筑物并非是宫殿构造,从远处看就像是用方块叠成的柱状建筑。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土地,千代画了图让他们建造出现代化的商品楼。
每栋楼的高度最高只有六层。
连九层高的城堡都能建造出来,又有了水泥,期间又引进了一名发明出精炼铁技术的人才,像这种钢筋水泥打造的房子造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
甚至里面连水电都通了,在整体居住体验上还是不错的。
千代原本的议政殿会成为她住所的一部分被弃用, 未来将会被打造成私人书库。而此时,她正在工匠领队的随同下,参观自己将会入住的城堡。
九层高的城堡,被安装了电力和人力双用的简易电梯, 以后一二层会成为她工作的地方,上方全是她的私人住所。
明明是赶工出来的作品,在大量工匠的努力下,一雕一琢精美得不像是人能手工打造出来的。
她对物欲的要求不高, 所以仅是简单参观一下, 按照自己的喜好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 就转而去了一楼的新议政殿。
这个议政殿比她原来用的要大上五倍, 就算容纳上百人也不觉得拥挤,不过平日里不需要用这么大的地方, 可以根据需求隔开出来。
“干的不错。”千代道,“你们用心了。”
光是这么两句话,就足够让工匠们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看他们一副神采奕奕恨不得再原地造出个新城堡出来的样子,千代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权力是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没有的时候,你会向往。当你拥有的时候,它就会成为你呼吸的一部分。
看到这群心神都能被自己一两句话给调动起来,恨不得对自己肝脑涂地的人,千代就更能理解为什么贵族们会拼命的抓着手中权力不放,一丝一毫都不愿意让利。
她道:“再建个传送带吧。就是人站在上面,不需要走动就会自己前进的工具。”她叹了口气,“好是好,就是走起来太累了。”
她觉得自己要走不动了,这一趟下来可比她七年走的路加起来还多。
工匠们:???
本来还觉得国主很好说话,全程下来改进的东西并不多,与之前伺候的龟毛贵族不一样,但现在是傻眼了。
——不是,这种叫什么传动带的东西,是人能造出来的吗?
可能别人听起来觉得很简单,毕竟电都有了,电梯都能造了,再来个电力驱动的传送带不是很轻松么?
可在经验老道的工匠们听来——要了老命!
偏生他们这群人里还有个人激动的喊道:“这个主意好!不愧是殿下!在下建议这种传送带可以用在外城里!再弄一条直接和宿舍、官宅连同的传送带,以后就不用跑着来上班了!”
大家看过去,见到说话的人是奈良鹿鸣……
嗯,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千代:“你说的那一种,等车子造出来了一样可以实现。比起路线固定的传送带,车子能去的地方更灵活。”
奈良鹿鸣觉得很对,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殿下,我会督促族人们赶紧造出来的!”
是的,这位族长把所有能干活的族人全都卖进了科学院,在督促他们上进的路上,这位族长是发挥最大力气的。
她就看不得族人比自己清闲!
千代深深的看了奈良鹿鸣一眼,对方一脸乖巧的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她顿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奈良鹿鸣比她想象中的聪明,虽然身上肩负着许多担子(继学校之后千代又给了她很多工作),抱怨肯定是有点的,但一边抱怨一边将工作完美落地,就是一种本事。
但聪明人心思也多,这是难免的。
千代道:“你现在这么顺从,是因为我提出来的很多东西正中你的下怀?”
奈良鹿鸣乖乖巧巧的道:“我觉得殿下和我是同道中人。请放心吧,在偷懒这方面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我这几天还研发了一种新的忍术,用影子操纵木头人,按摩技术特别赞!殿下要体验一下吗?”
千代:“……这几年不需要。”她的骨骼发育还没成熟,不需要这种东西。但她肯定了奈良鹿鸣在偷懒方面的奇才。
就算她对忍术的认知并没有那么深刻,也知道这种忍术能开发出来也很不容易。
但就算奈良鹿鸣是非常好用的部下,而且很擅长在困境中找到自我安慰调节的方式(比如一边骂一边工作),她也体恤一下对方。
于是道:“等大典结束了,我给你放三天假。”
奈良鹿鸣一头脑的问号,小心翼翼的说:“三天?”才三天?!
千代:“太多了么?那两天吧。”
奈良鹿鸣头摇晃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三天够了!不多不多!”
千代:“嗯,那就给你一天半吧。”她不接受讨价还价。
奈良鹿鸣,整个人就像是掉了色一样,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马屁拍到牛身上。
——果然能当上顶头上司的人都没那么好说话!
——殿下的心思真的好难懂啊!
亏她还以为千代年纪小,脾气温和又宽容大度,努努力能够稍微拿捏一下呢。现在可谓是被当场上了一课QAQ
给予千代巡视的时间不多,因为她心心念念的羽衣一族带着他们的诚意来了。
千代特地在新建好的议政殿接见了这群忍者。风尘仆仆的羽衣一族在觐见之前已经将自己打理过,一个个看起来十分稳重,礼仪也很是到位。
他们并没有因为千代的年纪比他们预想的要小得多而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反倒是十分恭顺的双手呈上了一份地图,还有一整箱他们路途中搜刮来的,装着各种书籍的卷轴。
这些施加了术,像是移动箱子一般能装进定量东西的卷轴,如果里面的书籍全部取出来估计能填满千代的小半个书库。
让千代满意的是,羽衣们很细心,竟然附上了所有书本的清单。长长的书单上,书籍被分成了几大类,方便她阅览。
“不错。”她轻轻勾起嘴角赞道。
看到千代比起地图,更满意的是这份清单,羽衣族长羽衣霜竹不由得感激宇智波提前给他们说了这位殿下的喜好。
千代期待羽衣的到来,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大忍族的加入有利于平衡国内忍族之间的关系,也是因为他们之前跟宇智波提起的——千手是仙人后裔的事情。
从佛间整理出来的千手过往族史中可以知晓,确实有千手是仙人后裔的传闻,而他们族内曾经出过的木遁觉醒者,有一些能够进入仙人模式,不仅能提升感知和实力,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大大增强。
但对于已经很多年没有木遁觉醒者的千手而言,族内很多人连仙人模式都不知晓,再加上这是乱世,忍族的兴衰来来去去很正常。
但羽衣却知道这件事。而且还保存得很好,这可是很罕见的事。
千代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家族有记录族史的习惯?”
羽衣霜竹有点惊讶,因为这种事他们从没对外说过。但还是谨慎的回答:“殿下明鉴,敢问您是从何得知?”
千代习惯了这群忍者再文绉绉也装不了多久的直白,但:“猜的。”她转而道,“泉奈跟我说过,你们族内有人提醒他们,千手是仙人的后裔……”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羽衣霜竹不知道这件事,他决定等回去之后再询问族人。面上道:“族史上确实有记载这件事。”他又道,“从羽衣建族开始就定下族规,所有族人都必须熟读族史。”
千代:“那除了千手之外,你们应该也记录了不少其他忍族的事情吧。”
羽衣霜竹:?!
千代从他掩饰不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道:“我要你们的族史。”她用命令的语气说着,又缓和语气的道,“这份诚意我很中意,被你们打下来的城池,有一个叫霜降城的……和你的名字一样有个霜字,我会迁走里面的住户,以后那里就是你们的族地。另外,国内的忍务监察局局长之位还空着,就由你上任,以后就负责监督和检举追究忍者触犯法律的刑事案件。”
羽衣霜竹:?!
不说是他,在场的羽衣一族全部都惊讶的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千代。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方。
他们是预想过这份诚意会有助于他们进入太平国,在里面站稳跟脚,但他们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容易。
而且——他们族长直接就当官了!
忍务监察局,专门监督忍者的,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个实权大官!更重要的是,不是像其他家族一样派族里有威望的老人担任,而是族长本人!
这一点从宇智波泉奈忍不住诧异的神色就可以分辨出来。
泉奈自然是惊讶的,虽然漩涡族长被定为土木局局长,但权限和羽衣族长的可是完全不一样!那可是直接能监督所有忍者的!
羽衣一族本来还想着把族史交出去有点不甘愿,毕竟自家修的历史,一代代的传下来,只有族内人才能看到。交出去后谁知道会不会被公布天下。
而且说是族史……其实也没有那么客观啦,甚至有些祖先还写了一些抱怨的话,传播出去的话总是有损家族威严。
可是现在……
——傻子才不给!
羽衣霜竹觉得自己的嘴唇在抖,就连手脚都有些麻痹,如此大的惊喜,要克制住还是很困难,他只能勉强压下狂喜,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是冷静。
“霜竹代表羽衣一族,感谢主公的恩赐!自此之后,羽衣一族身家性命,全部交由主公安排!”
千代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管羽衣霜竹这话是真是假她都不在意,只要拿出了态度,就算有人不甘愿她也能压下去。
就在羽衣一族欣喜若狂的时候,外面有忍者来报。
一名留守在太平城的漩涡族人,似哭似笑的呈上了他们族长加急发过来的信件,哑着嗓子说:“殿下,柱间大人和斑大人成功俘虏了所有忍者。”
不知为何,在‘所有’这个词上面,他咬字有些重。紧接着说:“芦名大人让小的向殿下呈上歉意,说好的归于太平国的国土……涡之国的领地,缩水了。”
千代挑眉:“什么意思?”
这名忍者顶着两行泪,哽咽着说:“有三分之一的领地沉入了大海,剩下的也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十来片。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他们……”他抽噎着说,“他们的实力太强,不是小小的岛屿能够承受的。”
泉奈:……是上眼药吧。
羽衣霜竹:……绝对是在上眼药吧。
在场的羽衣族人和其他作为暗卫的忍者,有的察觉到这是告状,有的只是单纯为柱间和斑表现出来的实力震惊。
——这得多强,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岛国给打裂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去救涡之国,还以为是去打涡之国的呢。
泉奈心里想着:如果财政局局长(原大司农宇智波碎音)在的话,又该骂大哥败家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毕竟败家得太离谱了,千代沉吟了一会,说道:“应该是在试验他们的新忍术吧,之前确实听他们两个抱怨在训练的时候放不开手脚。既然已经俘虏了忍者,就让你们族长带着族人将他们押送回国吧。”
漩涡族人:?
他战战兢兢的问:“那、那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他连忙道,“小的没有其他意思,我们漩涡很感激两位大人拯救了涡、漩涡一族,但是……”
“他们不是干得挺好的么?”千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她向来不惯着这群忍者为了家族利益的小心思。“本来想着如果漩涡不乐意加入太平国,就直接让那个岛直接沉入海底,现在不是还留了三分之二,怎么……不满?”
她的神情纹丝不变,但说话的语气却骤然温和了几分。就是这几丝柔和,反倒是把这名漩涡族人,还有羽衣一族的人全部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泉奈及其他的暗卫忍者,他们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显而易见,看起来脾气很好的这名殿下……本性还挺刚的。
一群人:“……”怎么突然觉得比起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位殿下更恐怖。
第64章
没看清局势的尽头是深深的绝望。
反正漩涡族人是这么想的。涡之国的漩涡忍者们顾不上去哀悼自己七零八落的家园, 看着被随意叠成小山的日向与辉夜家族的忍者,一个个都忍不住的龇牙咧嘴,甚至有人还幻痛的摸着自己身上的伤。
哦, 不是幻痛, 确实受伤了。好在柱间和斑下手还算有分寸, 没死人。
但这不值得庆幸。漩涡芦名指着旁边的另一座人山, 那些漩涡族人也和日向、辉夜忍者一般昏迷不醒。
他无声的看着千手柱间,就像是等着对方解释。柱间看到他这冷然的表情有点怂,斑则是不屑的道:“老头子你摆什么架子,不服气的话我可以直接用火遁送你的族人一程。”
漩涡芦名有些抹不开面。按辈分来讲,柱间是小辈,也是他未来的孙女婿,所以他拿长辈架子没什么问题。但宇智波斑就不一样了……主要是这小子真的敢动手。
斑桀骜惯了,连自己父亲想在他面前摆架子, 十次都有八次被他撅回去,更别说在他眼里毫无威胁性可言的漩涡芦名。对常人来说漩涡芦名确实是很强大的忍者,但在他眼里不堪一击。
“我们是奉千代殿的命令来支援这片隶属于太平国的领土。”斑说着,伸手用力的扯住柱间的脸颊, 示意他不许怂。
果不其然,亮出千代之后柱间也立马站直了身体,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心虚的成分。
斑对着表情有些复杂的漩涡芦名说:“虽说殿下为人大度,但我不一样, 来时殿下就给了我和柱间先斩后奏的权力……漩涡一族, 听令!”
他大喝一声, 在场的漩涡纷纷一个激灵, 全部收敛了神色一脸严肃的朝着斑低头。
看他们还算识相,斑嗤了一声道:“将这些俘虏全部装上船, 带他们回太平国!”
至于什么船?自然就是他们刚缴获的铁船。柱间劫走船的时候顺道将那些落水的水手也救了起来,压根不用担心没人开船的事情。
但一名漩涡族人还是忍不住问:“那能否将我们的族人……”
“不行!”斑瞪了一眼刚想说话的柱间,眼神凌厉的扫向这名族人,“他们是因为中了柱间的忍术才会精神麻痹昏迷,解开忍术的话日向和辉夜的忍者不也会醒?怎么,他们醒了你们自己去俘虏他们?”
潜台词就是:别指望老子再干一次活。
漩涡族人:“……”行吧QvQ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人被挨个搬上了船,对于天生怪力的漩涡忍者而言搬运工作并不艰难,斑则是扯着柱间随便找了个大房间进去,锁上了门。
刚锁上门,柱间就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先别说是老亲家,以后还得共事的。”
斑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来前泉奈就跟他说了,一旦漩涡与千手在国内联手,势必会压宇智波一头。估计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千手少族长不知道他们族内的险恶用心。
要不是知道柱间在某方面离谱得靠不住,也不至于在斑心中他也只能算是第十聪明的人。
但这种话自然是不能明说的,于是斑按照泉奈给的主意,又一次把千代亮出来。道:“我们是代表殿下来的,来之前你父亲没跟你说过吗?一言一行都不能辱没了殿下的威严!我们和他们顶多是同伴关系,可不讲究什么长幼。”
什么是殿下的威严?就是做错了那也绝对不能认错,还要理直气壮的让别人觉得这是对的!谁要是敢反对,那就直接解决掉。
他觉得千代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在出发前给他们特权。总体而言斑是十分满意的,他觉得在千代手底下做事可比当个宇智波的少族长要自由自在多了。
毕竟千代只看结果,而且能做不能做的事情提前会声明,只要他不是明知故犯,那就在限定范围内随意的造作,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千代兜底。
柱间还是有点发虚,但斑的话他又找不出错处,甚至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父亲确实耳提面命让他在外不能损害殿下的名声。
想到已经四分五裂的岛屿,其实柱间也知道漩涡一族心中没怨言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喜欢挨骂的人,就摸了摸后脑勺说:“那接下来有什么事你代替我出面吧。”
反正他短时间在漩涡芦名面前是挺不直腰的。
“瞧你这出息。”斑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嫌弃完柱间后,斑直接开门出去巡逻这艘船。他大摇大摆的走着,就像是走在自家的后院,走着走着就到了船的负二层。
这里很热,大型锅炉在卖力的工作,七、八名船员不停的重复着铲煤投煤的工作,干得大汗淋漓,斑隐在暗处,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老实干活。
毕竟船和船员都是抢来的,谁知道这些人心里服气与否,如果敢偷偷使坏的话他趁早就将这些人解决了。反正开船而已,又不难,他随便用写轮眼复刻一下,再找几个忍者就地教一下就得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属实是想太多。
船员们干得可起劲了,明明是这么累的工作,他们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脸。
“听到了吧,我们可是要去太平国耶!我之前就偷听到辉夜忍者的谈话,那可是皇女建造的国家!”
“是传说的皇女,那一定是神国吧,太平太平,一听就是很美好的国家。”
“可我听说这位皇女可是连贵族都敢杀……”
“你又不是贵族,怕什么?没看到皇女派来的那两个忍者都没杀我们吗?再说了,贵族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
“反正来的时候已经领了安家费,当我们出海回不来了。家里人已经拿到钱不用操心,我们去太平国重新安家也不错,说不准以后还能把家人带来。我可是听说了,皇女殿下很喜欢有才能的人,而且给她干活不会克扣工资,就是建房子建路都能吃得很好,不仅能吃饱,还有肉呢!”
其他的还好,涉及到吃的这些船员就忍不住了。吃饱还能吃肉,而且干活还不被扣工资,光是这几点就足够让人向往。
一名船员咽了下口水说道:“我家一年顶多就吃两回肉,捕猎到的肉还得交一大半给当官的,只是建房建路就能吃肉,可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建房子和建路在他看来是毫无难度可言的,不过是有体力就能干的事情,每年还有一段时间要自带干粮免费给贵族或者武士家干活呢,做这点事就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觉得太平国就跟它的国名一样,像是梦幻之国。而且那还是神明后代建造的国家,那可信度也就太高了。
斑:“……”他抽了抽嘴角,双手插袖的悄声离开了。
没出乱子就行,他才不管这些普通人心里想什么美事。但心里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无声的默念起‘太平国’这个国名。
嗯,确实是个听起来就很和平的国家。至少宇智波已经过上好日子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忍族们陆续带着各自的诚意抵达太平国,可能是因为有羽衣珠玉在前,或者是这些小忍族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千代只是简单见了他们一面,将他们收编,这些小忍族已经很满足了。
不,应该说不能更满足了。
月琴欢呼着在屋里转来转去,不过是两室一厅四十来平的平层房,就足够让她寻宝似的看了很久。
看完之后,她拉着正在整理行李的水无月明,开心的道:“哥!这房子好好看啊,墙壁好白啊,还有床呢!柜子里还有被子,是棉被呢!还有还有,竟然有电,灯泡好亮,还有厕所,厕所里竟然还有水,只要拉一下开关那个管子就有水流出来呢!”
自来水是新鲜物,但电她在火之国也用过,因为效忠火之国大名的缘故,所以被分配到的住所也有这些东西,但那是一座宅子里住着所有族人,电也就只有房间有安一个并不是很亮的灯泡,水则是要自己在井里打。
哪里比得过这里的环境。
说着她还打开了冰箱,说道:“刚才那个大姐姐说了,这里面可以存东西,蔬菜和肉放进去几天都不会坏呢!水放进去拿出来就是冰水了!”
水无月明无奈的笑道:“只是冰一下东西而已,我和姑姑也可以办到吧。”毕竟他们有血继限界。
月琴摇头:“不一样不一样。”她爬上沙发,躺下去后开心的扑腾着,“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软的椅子,好舒服啊,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这么好的房子竟然分给我们住,而且还是一家住一套,就算是一个人也能住一套房,殿下也太好了吧!而且殿下还说了,就算忍者的家里有不能成为忍者的亲人,只要不偷懒人品正直也会给分配工作,是家属福利……以后月琴也可以工作赚钱养家啦!”
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水无月明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心情很是复杂,他眼神温和的看着她又爬起来四处摩挲,就连打开一个柜子都能发出欢呼声,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笑容还没展现,就想到了他们的姑姑。
殿下唯独让姑姑一个人留下来。连他们的族长都不能留下……
他的心不免有些慌乱。只能祈祷着姑姑能平安无恙的回来。不过……那位殿下虽然年纪出乎预料的小,举手投足却如高山一般的给人安定之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对吧?
议政殿内。
被牵挂着的水无月溪,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她前方凄惨哀嚎着的八名白色男子。诡异的是这八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在地上挣扎嚎叫着,完整的身体扭曲膨胀变成了一团团像是顶着人的脑袋的纯白色大型毛毛虫。
他们身上沾染到的液体就像是活的一般,附着在他身上流动,所流过之处冒出了被腐蚀的白烟。
而更主要的是——这种诡异的存在是从她身上出现的!
她此前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身上竟然存在着这么诡异的东西!
她不敢表现得太狼狈,甚至跪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能僵硬的微微抬头,看着坐在首座上的国主。
她甚至不敢将视线再上移一点点去看到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随意的坐在矮椅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则是摇晃着一个高脚的绿色琉璃杯。
里面深色的奶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这位殿下就像是欣赏着歌舞一般的惬意,和她身边那些如临大敌的暗卫截然不同的轻松。
“自愈力倒是不错。”千代轻笑一声,道,“看来科学院那边要伤脑筋了,刚搞出能防范擅长伪装和操纵的忍者的忍具,现在又要想办法研发这种防止被附体的忍具。而且,就连写轮眼都看不出来,真是有趣。”
她眯起双眼,看起来很是愉悦:“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将这件事通知给本体,但没关系,但凡敢出现在我面前……”
八团不明物被腐蚀得只剩下一潭不明液体,又被那流动的腐蚀之力吞噬殆尽。
国主带着些许稚嫩的轻缓柔和的话音随同它们的泯灭响起:“杀无赦。”
第65章
扉间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地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剩下。
千代:“但凡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扉间,麻烦你辛苦一下,替她检查一下吧。有什么需要的人手和物资, 你自己调配。”
扉间听了前面一句话本来心里咯噔一下, 听到后面那段话, 才知道是误会了。
——殿下只是信任我的能力, 不是打算把我往死里薅。毕竟……手头工作真的挺多的。
扉间觉得千代之所以会屡次给他托付重任,肯定是手底下能让她信任的人才太少了,都怪那些人不中用!让殿下想找其他人分担都信不过。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抽出更多精力去培养人才。
不管扉间心里怎么想,千代对浑身僵硬的水无月溪说:“不用紧张,只是想查出它会不会在你身体留下什么危害罢了。”
水无月溪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觉得有些如梦初醒。明明一开始很正常,突然被命令一人留下,当时她也没多想。直到那奇怪的淡红色液体突然爬到她身上。
也不能说是液体, 感觉就像是流动的气,只是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液体。那气雾只是在她的皮肤表面游走一番,突然就听到几声惨叫,然后便是从她体内冒出来的八个白色不明男人。
……那应该不是男人, 而是某种忍术,可水无月溪还是心中阵阵泛恶心。她甚至不敢想象那玩意儿已经附在她身上多久,是不是一言一行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这种隐私权的冒犯让她觉得一阵反胃,胃部都在抽搐。
“溪、溪并不担心这一点, 殿下也是为了溪好。”水无月溪抖着嗓子说道。
她很确定那带着腐蚀之力的气雾是千代的能力, 虽然那不是查克拉……不是忍者能使用的术。
千代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发生那种事之后, 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能力之后还能维持这样大体的冷静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多人在见识她的异能之后,连说话的能力都短暂丧失。
水无月溪咽着口水, 大着胆子说:“殿下,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忍术,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大概三天前开始,有时候会觉得身体无端的疲惫,查克拉使用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她算是先天感知能力比较强的人,能精细控制自己的查克拉,这一点要比许多忍者要强得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感觉到。
毕竟查克拉这种东西并不能是什么能精细化为数值的存在,多一点少一点很难发现。
她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已经比较镇定了,道:“之前没有多想,以为只是没有休息好,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
千代:“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很努力,带来的诚意我也中意。”
水无月溪连忙道:“溪没有邀功的意思,只、只是……”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先跟扉间下去吧。等检查无恙之后,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做一名近侍,我恰好需要一名。”
虽然她身边有作为‘交通工具’的平安座沨,日常生活也有黑女等侍女打理,安全方面也有暗卫忍者。但千代觉得始终有些不方便。
尽管忍者们很贴心,不需要她特别安排就会尽可能的安排多一些女忍,夜晚在屋檐待命守卫的也都是女忍,但她观察过之后,没找到适合的人。
千手和宇智波的女忍们实力并不比男忍差,但可能是大族出身,某些方面可没有小忍族出来的女忍要细腻,更通世俗。
这也是一种时代的奇象,明明是出身在大忍族,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他们受到更多的教育还是各类忍术的训练,他们以增强实力为主,在其他方面只认为是小道。
就连作为族长的田岛和佛间,他们管理家族的能力更多的是靠自己摸索,长辈并不会给予特别细致的教导,可以说是粗糙得不行。
千代倒是觉得水无月溪是个好苗子,虽然外表给人一种纤弱柔弱的感觉,但更多的是长相气质天生带来的误会,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她内心很坚韧,而且思维敏捷,在处理那几只不明物的时候全程没有做任何不合时宜的事情,反而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开口解释。
解释的方式也很巧妙,三言两语解释完前因后果,先自己找到疑点,然后再反省不足。
水无月溪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种机遇,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激动,只是站起身重新给千代行了个大礼,就连眼神都变得坚毅起来。
就像在说——我会做好近侍这份工作,就算不会也会努力去学。
没有多余的面上功夫来表达对千代的感激,而是从细节就能看出她的感恩。
千代挥手让他们下去,将琉璃杯剩下的奶茶全部喝完,看到泉奈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的询问。
泉奈诚实的说:“主君的寝居比原来要大许多,会需要更多的仆从,桃行大人已经着手开始选人。泉奈想着待会和他说一声,尽量找好看的。”务必要让整个内城里只有美人!还得增加衣物和饰品的支出,无论男女都得好好打扮。
千代敷衍的摆摆手说,“随便。但好看归好看,别找笨蛋。”
长得好看确实是赏心悦目,但只有好看这个优点那就不行,毕竟美人是会自己动的,又不是人偶会乖乖的待在原来的位置,安静又美观。
像之前就有个笨手笨脚的,在千代经过一处围廊时他就受惊把自己绊倒,摔倒之后也只知道跪地磕头求饶,还半抬着头用委屈兮兮的泪眼盯着她,欲语还休的羞怯模样不仅搞得千代莫名其妙,更以为自己变成了什么黑心奴隶主。
……虽然她觉得自己确实是个黑心资本家,但还是很注重面子功夫的,于是就将人赶走了,眼不见为净。
刚才发生了很严重的安全事故,但千代没有责罚在场的暗卫——主要是他们也不算是失职,只能说对手的能力实在太狡猾,连写轮眼都骗过了。而且被附身的还是一名血继限界者。
连血继限界者本人都没察觉到这件事。
千代想了想说道:“之前不是让漩涡的人研究一下能不能将日向分家的咒印祛除或者封印么?去问问进度怎么样。”
她觉得暗卫里也应该加多几名日向族人,毕竟白眼的能力一听就挺好用的。如果水无月溪的判断没错,那个不明物是附身在她的查克拉上,那拥有白眼的日向族人应该更容易分辨出来。
泉奈一下子就理解了千代的意思,顿时就分了两个影分/身下去。一个去找千手桃行,也就是现在兼任安管局和人事局局长的前大司寇。另一个则是去找漩涡香草。
——不能行也得行!
泉奈心里想着。
如果无法封印和祛除,大不了把日向所有宗家的人都宰了,让笼中鸟咒印成为历史。
又不是只有日向一族有瞳术血继限界,他们宇智波的写轮眼不比白眼更珍贵?用这种下作手段控制族人,将分家视为奴隶,宗家之人却软弱的躲在安全的地方尽享好处的行为,泉奈是丁点都看不上。
不以身作则率领族人作战,反倒是把自己娇养起来,趴在族人身上吸血的行为……在绝大多数忍者看来,日向宗家的存在就像是在一个集体慕强的群体里出现的奇葩。
另一边,一个阴湿的溶洞之中,一个男人痛苦的趴在地上喘息着。他有着很奇怪的长相,这份奇怪不是指他的五官,而是他的身体左右两边是不同的颜色。
明明是一个人,白色的那一边痛苦的皱眉,半边的脸颊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而黑色的那部分却是表情肃冷。
犹如一个身体中拥有两个意识体,且各自掌控着一半的身体。
黑色的那部分突然褪色,犹如融化的黑液一般从这具身体里滑落,而白色的那半边终于掌控了全部的身体,痛得在地上打滚。
“真是狼狈啊,白绝。”黑色液体犹如一潭水洼一般的退开了些许,应该是头部的部分长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张嘴。
诡异的生物冷眼看着那个白色的男人,也就是白绝,漠视他的痛苦说道:“没想到那个人类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白绝的孢子之术,就如其名一般能化为细微的孢子附身在忍者身上,靠着吸取对方的查克拉壮大自身。这种忍术的阴险之处在于它在完全成熟之前很难被察觉。
它就像是人体内的微尘一般,很容易被忽略。
可黑绝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奇怪人类,对方不仅察觉到了孢子的存在,更甚至强行将它们剥离,阻断它们的发育不说,还能将之彻底的吞噬。
孢子之术是很难被消灭的,就算是白绝本人身死,它依旧能活着,甚至在彻底成熟之后又会长成新的白绝。
某种意义上,让白绝这个生物变成了永生。
可是现在,不仅提前暴露了白绝的这种能力,对方还有杀死孢子的能力。
黑绝的不耐几乎是具现化,就像是被一层黑气笼罩一般。
——那个外来者必须死。
他心里想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分别投身在宇智波和千手的族人身上,这可是以往从没出现过的。过去顶多就是一方出现一个,另一个投身在其他忍族身上而已。
他等待了千年,苦心筹谋这么久,可不能允许这个外来的变数破坏了他的大计。
第66章
此时的漩涡香草, 正在和族人围着一具冷藏的尸体交头接耳。黑色长发的男人平躺在一张床板上,露出光洁的额头,面色惨白身体僵硬。
在听到泉奈传达的话之后, 她愁眉说道:“日向的咒印将他们的眼睛毁灭得很彻底, 而且死亡后咒印会自主消失, 但也不算毫无所获, 至少可以肯定这种咒印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即便是身体死亡,咒印的威力也会追随灵魂。”
泉奈眨了眨眼睛,漩涡香草叹气道:“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
毕竟除了他们这群在岛上闲得抠脚的忍族才会去研究灵魂,这群整天喊打喊杀的忍者压根不用指望。
泉奈虽然不懂,但这些完全可以之后再学。“没办法封印吗?”
漩涡香草:“也不是不能封印。你以为站在这里的人是哪个家族。”论封印术,整个忍界就只有漩涡家一家独大。她自信的道, “需要更多的样品,不是有活着的日向族人么?到时候拉几个过来呗。”
说完她转而又道:“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日向死亡的原因并非是大脑神经被忍术破坏。”
泉奈:“什么意思?”
漩涡香草:“他不是死于咒印发作,而是自杀。”
泉奈:?!
另一边, 航行的铁皮船上,漩涡芦名脱下橡胶手套,假装看不见柱间死盯着他手套的眼神。
柱间:“芦名爷爷,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高级的东西, 殿下肯定会喜欢的!”
漩涡芦名心情复杂, 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说:你小子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献给那位殿下吗?
柱间:不然呢?殿下那么好, 她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更别说她确实很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有……嗯,叫科学对吧?很科学的东西!
斑懒得看柱间犯蠢, 他觉得这小子已经严重跑题:“那个咒印研究得怎么样了?”
漩涡芦名:“比起这个,在所有日向族人的后槽牙都发现了一种毒物。”他指着已经被取出来的,放在盘子上的一堆白色的小颗粒。“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素,应该是日向家独有的,只要咬碎就会中毒,这种毒素会快速的扩散到大脑,造成死亡。”
斑皱眉:“他们往牙齿里放这种东西做什么?”
柱间也觉得不解,看着这两张还带着些许青涩的脸庞,漩涡芦名终于想起来这两个人不过是半大不小的年轻人。
他清了清嗓子道:“传闻日向家族会在分家之人的额头刻下咒印,名为笼中鸟。这种咒印能够让宗家人在千里之外感知到族人的身体状况,一经被俘虏或者叛变,就会发动咒术让他们死亡,同时破坏掉白眼。但现在看来,那些在外的日向族人之所以死亡,并非是咒印发作的缘故,而是他们用了这种毒物,来造成假象。”
“咦?”斑和柱间面面相觑。
柱间脱口而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斑很想踹他一脚:“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吗?说话之前先思考一下好不好?”看到柱间那张无辜的脸,他只能咬牙说,“当然是为了迷惑他人啊。试想一下,如果日向宗家有本事观测到遥远的族人的动向,并在被俘虏后即刻发咒弄死他们,那么但凡谁遇到日向,谁会想着将对方活着俘虏,这也是一种保护白眼的方式吧。”
但是斑还是觉得无语。“虽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搞得这么复杂干嘛。”
颇有一种他们这些忍族在努力的干架,日向就努力的搞战术。这画风是不是有点跑偏。
柱间欣喜,直切重点:“那是不是只要将他们牙齿的毒物取出来,就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死亡了。”不是远程咒术咒杀,而是利用毒物来制造这种假象,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本来还担心日向宗家的人会不管不顾弄死一些被俘虏的族人,就算不敢全部杀掉,至少弄死一批也是可行的。要知道殿下现在可是很缺劳动力,死的忍者多了,她肯定不开心。
——那可是要给我们千手封十座城的殿下啊!怎么能让她不开心!
——有十座城的千手哪还会酸未来会有一公里的宇智波!
得到漩涡芦名的肯定答复后,柱间就迫不及待的催促他们把所有日向族人牙齿里的毒物全取了。这种事自然不用作为族长的漩涡芦名出手,其他族人自然会代劳。
这时候斑道:“也就是说不用弄死宗家就能让这群分家人听话对吧?把咒印的能力传得那么玄乎,真是阴险。”
柱间:“不能这么说,如果咒印只是单纯为了保护白眼,我也觉得日向宗家也是用心良苦了。”
他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大忍族,只是从来没对上过,在听到那些传闻后确实有些看不太上,如今感官印象好了不少。柱间感慨:“日向宗家说不准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只会躲在族人后面享受好处。”
“也不能这么说……”漩涡芦名打断他们的聊天,说道,“这种咒印连接着大脑神经,确实有办法操纵让它发作,弄死咒印者。只是这个距离应该比他们刻意表现出来的要近得多。”
所以传闻虽然有夸大成分,可并非空穴来风。
可尽管如此,也是个好消息了。
斑突发奇想:“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费心去策反日向家族,完全可以让太平国也有一个日向家族。可以让他们分家啊。”
柱间挠了挠头对斑说:“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而且日向分家向来以宗家的守护者著称,我不认为他们会轻易答应背叛宗家,再立一个家族。”
让宗家效忠,就能附带所有的分家族人,他觉得这种办法反而是最简单便捷的。况且……
“殿下其实耐心没那么好,有捷径她是不会选择绕大圈子的,毕竟这里的日向族人,他们在火之国那边也有家人。”有牵挂,策反就没那么容易。宗家完全可以用他们的家人来威逼他们。
斑,斑啧了一声:“啰嗦。”他冷哼一声,“像那种对自己族人都这么狠的宗家,真不知道这群人效忠他们做什么。”无法理解,也绝不会去尊重。
对于护短的宇智波来说,如果族内有人支持用这种东西控制族人,估计族长都得带头把他们灭了。
斑觉得很麻烦:“既然宗家不能远距离掌控分家,那不得送回去几个,让他们回去报信。”预想中的日向白着脸派使者来求着千代手下留情的威风画面岂不是没有了?
哦,虽然也可以达成,但日向家族那边自己想通后主动派使者,和他们放人回去报信再使者还是不一样的。
斑双手叉腰,吐了口气:“算了,总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轮上。”
太平国,千代听到漩涡香草那边得出的新情报后,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如果那个笼中鸟咒印没有那么远距离的威力,那看待咒印本身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防备。
她想要的是对自己尽忠的忍者,可不想中间多了日向宗家这个中介人。如果宗家对分家的掌控力是无解,那她还真不介意将所有宗家人全部处理掉,再将分家里不服软的人处理掉。
可如果这么做的话,势必会带来一段时间的反弹。如果付出太大的话,她就只能让日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白眼如果不能为她所用,那也不能便宜他人。
只是这些想法千代并没有说出来。
让日向族人回去报信也需要一段时间,而铁皮船的速度虽然快,到底不比忍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国内忍者们期待无比的建国大典也终于近在眼前。
随着第一道霞光逐步照亮了大地,大典也正式拉开了序幕。一大早的,各个忍者就忙得脚不沾地。
管理秩序的,准备大典所需物品的,即便是在千代的坚持下,流程已经简化了许多,也依旧有很多事情要忙。
比如宇智波田岛就红光满面的一再告诫族人:“这场大典必须圆满结束,不容任何瑕疵!”这可是宇智波扬名海外、扬眉吐气的大日子!
但显然事情总是不会如预想中的那么顺利。一名宇智波就为难的道:“斑大人还没回来,到时候封官的时候他却不在,会不会不好?”
田岛在心里骂长子不靠谱。在忍鹰传讯,宣布此战碾压式大捷之后,他就觉得这个长子不靠谱,再加上一个柱间,就是不靠谱十倍!
可到底只在心里骂几句,脸上的骄傲是掩饰不住的。
另一处的佛间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在院子里来来去去的踱步:“柱间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的机会让别人代替他领赏赐像样吗?”
在他看来一个千手柱间再加一个宇智波斑,他俩去涡之国支援最耗费的时间是来回程的时间。
明明可以去了之后,直接开大,不到半天就将那两个忍族全部俘虏,接着就可以直接回程。
按照这个速度,完全赶得上大典的。可这两人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足足耗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样时间一下子就凑不上了。
来回多次,他也懒得再去骂柱间,而是拍了拍扉间的肩膀,一脸骄傲的说:“还好有你!你是千手的骄傲!”
破大儿不靠谱没关系,他还有个即将会给千手带来十座城的好二儿!
扉间顶着一对黑眼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双目已经发直。佛间看了看,朝着旁边的家忍说:“不是让你准备妆粉吗?给你们扉间大人好好化个妆。”
至少这对黑眼圈必须藏起来,也要化得有精神气一点。
扉间没反抗,只是任由着家忍们兴高采烈的在他脸上捣鼓妆粉。就在妆快弄好的时候,他冷不丁的问着正在试第十套衣服的父亲:“阿爹,我们和宇智波……会不会其实是一个祖宗?只是两边分家了。”
眉笔沿着扉间的眉尾一路划到他的耳根处,负责化妆的千手整个人都木了。
佛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双目无神的次子:“再说一遍?”
扉间没有重复,而是恍惚着说:“我在大哥离开前,提取了他身上的细胞,注入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发现里面的活性增加了。就好像是天然是一体的一样,融合在一起,就连瞳力给我的感觉都不像以前那么森冷。”
他轻声说:“所以我在经过水露的同意之后,提取了她的细胞,和大哥的细胞进行比对……说不准,我们两族还真的是一个家族里分出来的两脉。”
因为漩涡族人也加入了太平国,这期间也借助了对方家族的秘术。具体的过程可以忽略,得出的结果却十足炸裂。
扉间:“殿下和我们家族所挂心的,千手的木遁日益凋零的问题,说不准能从宇智波那里得到突破口。如果说千手和漩涡家族是代表生机的阳性查克拉,那宇智波就是代表静止的阴性查克拉,千手和漩涡结合后,短时间内能增强血脉力量,但久了反倒是互相抑制。而如果有宇智波的话,这种过剩的增强反而会得到调和,获得平衡……”
他表情难看的对脸绿了的佛间说:“千手木遁的破解法,我怀疑是……与宇智波通婚。”
他对佛间的表现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昨晚本来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应对今日的大典,躺下没多久忍不住起身的研究一下下,却没想实验出乎预料的顺利,结果直接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一次升华。
如今他的心脏,已经如铁一般的坚硬了,甚至都觉得不会跳动了。
因为他脑子里浮现了一个长着宇智波脸的千手,在笑容灿烂的和他打招呼。过多的要素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第67章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瞒着千代的, 扉间也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而且是被族人直接从科学院里提溜回家的,所以没第一时间通知千代。
哦, 去汇报的时候他很心机的让负责化妆的族人在重新化的时候, 给他上更多的粉。族人的化妆能力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样强大, 于是出现在千代面前的扉间, 除了换了一身看起来很隆重的衣服之外,一张脸蛋白惨白惨的,唯独眼睛是红色的眼妆,嘴唇则是上了浅红色。
千代:“……”
看到这样的扉间,她先是抬手制止对方发言,喝了一大口奶茶压压惊后,让沨用最快的速度准备热水和毛巾。
然后,让沨亲自给扉间卸妆。
千代:“谁让你化妆的?用的铅粉?知道这种东西用在皮肤上容易影响智商和寿命吗?还有眼睛和嘴唇, 涂的都是什么,特别是眼睛这么重要的部位万一进了颜料影响视力怎么办?”
她平日不是爱念叨的人,但看到扉间这副鬼一样的形象时,先别说被这时代的化妆手法吓到, 更担心的是——她重视的这位科技大佬可不能因为这些东西伤了脑子和眼睛!
要知道扉间的小厨房使用的食材和每日守卫的名单她都是要亲自过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扉间能心无旁骛的进行研究,还特地让千手派个族里最细心的人去给他做生活助理,某种程度上对待扉间已经不是周到体贴, 甚至到了被人称为‘溺爱’的程度。
而如今, 她‘溺爱’的对象竟然敢化妆!
扉间, 扉间不敢惹盛怒的千代, 乖巧的卸妆后露出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见到千代眼里的心痛后, 他觉得还是得给自家父亲解释一下。
国内的平民们不清楚,但家忍们还不知道么?殿下迁怒起来可不是用凶残能形容的。
“敷面用的是面粉,脂膏也是用花瓣汁液制作的,不会伤身体。”
贵族们不分男女都喜欢给自己化浓妆,确实铅粉使用的频率也不低,但面粉也会用到。贵族能为了美伤害自己的身体,但作为忍者的佛间自然不会容忍这种东西用在自家被亲封的黄金大脑脸上。
千代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道:“是因为太劳累了么?你脸色不太好。如果累的话尽管去休息,等封赏的时候我再让人去叫你。”
典礼正式举行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正是太阳升点最高的时候。现在是秋季,所以也不会有多炎热,甚至温度刚刚好。
而且流程虽然简化了不少,折腾到封赏时间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她觉得扉间休息到那时候也差不多了。
千代:“如果不想动的话,你可以去里室。”
扉间连忙摇头。里室可是千代平日午休的地方,他哪来那么大的脸去那里休息,别说是休息了,估计更睡不着了。
千代也不勉强,正要说些宽慰对方的话时,扉间终于想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在说之前,还……心情复杂的看了眼泉奈。
泉奈正在看流程清单,虽然他已经将上面的内容全部记住了,还是忍不住的要多看几遍,务必更好的协助千代完成这次大典。
清单里精细到千代要换几套衣服,用什么饰品,就连洗手用的是什么水都很有讲究。
注意到扉间的视线,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扉间,下一秒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温善的浅笑,笑容仅是维持了三秒又飞速的撤下。
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礼节性的微笑。三秒已经是泉奈对一名千手能给出的极限了。
扉间:“……”他的眼神光仿佛更黯淡了一些。
他抹了把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将写好的文书双手递交给千代。
“殿下,这是扉间就‘万花筒’和‘木遁’的研究成果。”简短说完,剩下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用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千代。
千代:“……”她感叹血缘的奇妙之处。
扉间与柱间不愧是亲兄弟,这眼神看起来就跟淋雨的大狗狗一样,莫名勾起他人的怜爱之心。
猜到这份报告应该有一些问题,她看向了一旁眼巴巴的泉奈。嗯,这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很难让人拒绝。
但再水灵也没用,冷血心肠的千代命令道:“除了扉间,所有人都出去。”
泉奈愣了下:“所有?”包括周围的暗卫?
想做千代的暗卫可没那么容易,所有人都必须签订保密协议,不得将自己在殿下身边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内容告知他人。
忍者是一种很有契约精神的存在,既然敢签,就不敢违背。
嗯……敢违背的话估计就连自家族长都会先弄死他们。
如果是支开泉奈一人的话,他虽然有点可惜,但也不会不满。毕竟这份报告里还涉及千手的木遁,但其他暗卫也撤走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万一有人对殿下不利怎么办?
泉奈心里是这么想的,不是很甘愿,但他到底不敢违背千代的命令,也就没表现出来,和暗卫们一起快速撤离,在殿外守候。
等人都走了,扉间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千代慢条斯理的打开文书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扉间一直在观察千代的表情变化,可惜的是对方冷静得就好像是没看到里面的内容,不明白这份报告暗含的意思。
下一秒扉间心里给出了答案:对千手和宇智波确实不太友好,但对殿下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位者和他们当事人考虑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站在千代的立场,说不准两族联姻化解彼此的矛盾,反倒是好事。
可扉间想错了,对千代而言这份报告涵盖的深沉内容并非是一件纯然的好事。
千手和宇智波如果为了彼此的血继限界而通婚,在她的立场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就目前的国情看来,两族维持着‘长者彼此忍耐仇恨,默认幼者彼此往来’的平衡关系,才是最合适的。
被誉为忍界最强的二大家族,联合在一起造成的影响力可不是千手与漩涡、宇智波与羽衣各自联手的威力能比拟的。
况且柱间和斑的实力明显强普通忍者一大截……
千代放下文书,说道:“如果你的结论属实,那么贵族激化千手与宇智波的关系,理由就更加充分。”
“咦?”扉间没想到千代思考的方向与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
这是结论出来之后,扉间完全没顾得到去考虑的方向。
千代:“就漩涡与千手第一代联姻的起因和参与的主事人,二族因为战乱的关系早就丢失了这段历史。而宇智波与千手两族联姻就能解决彼此的血继限界缺陷与凋零的问题……激化你们的矛盾,各自仇恨,除了想消耗你们二族的力量导致自取灭亡之外,可能也担心你们两族会联姻。”
毕竟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其实都没有‘不与外族结婚’的规定。若是两族之间有小年轻私定终身,大概率牵扯的问题也就是孩子跟谁姓罢了。而千手又不是没有外嫁的例子,族群性情豁达包容,更没有什么孩子跟女方姓是耻辱的观念,最终结果也不会到逼迫分手的地步。
遇事不决的时候,‘贵族’这张忍者共同的敌人的牌是很好用的。见扉间恍然大悟的模样,千代继续道:“虽然你们两族结怨确实是贵族从中作梗的阴谋,但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不能因为这是一个阴谋,就能否认你们二族对彼此造成的伤害。所以……”
扉间忍不住前倾上身。
千代:“这件事就内部向你们二族公开,至于联姻什么的……没必要把婚姻这种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和势利。”她道,“如果二族有彼此看上眼的,想结婚生子,那大可任由着去。但如果仅是为了生下有木遁或者完美写轮眼的孩子,因为这种功利的想法而诞生的孩子,也是一场悲剧,更是一场灾难。我想你应该从泉奈那里听说了宇智波雷音的事情。”
扉间是听说了,他无法理解宇智波雷音的选择。
即便这个例子并不那么恰当,但有一点是值得他们警醒的——宇智波雷音的疯狂对整个宇智波族群造成的伤害。
那样一个重视亲情的家族,出了这么一个叛徒,足够他们刻在耻辱柱上呕个几百年了。
而且宇智波的性格确实极端的时候不可理喻,扉间实在不能肯定如果为了这种理由而强求两族的人联姻,是否会造成比宇智波雷音更大的悲剧。
哦,还牵扯到一个问题,到时候生的孩子是算哪边的?一边有木遁,一边有写轮眼,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能觉醒的,难道要先各养各的,等对方觉醒了之后再看觉醒的是哪边再改姓?又或者像水无月那样,没觉醒和觉醒的拥有不同姓氏?
又或者再弄个新姓氏出来?
如果再大胆一点的想象,万一两边的血继限界都继承了呢?那岂不是乱套了。过个几代直接合族?
……虽说是一个祖宗,但合族大可不必!
分家上千年了,鬼知道没分家之前是姓什么啊!
这么一想,那还不如按照殿下所说的随缘呢。这一代管不了下一代的事情,等他们这代人死绝了,剩下来的事情就让后代去操心吧。
千手扉间,选择摆烂。
让扉间退下后,千代并没有急着让泉奈等人进来,而是一人独坐在宝座上深思。
过了一会,她起身,脱下了身上穿着的丝绸制成的外衣,露出里面深红色的交襟里衣和纯黑色的裤裙,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一处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看向外面宽阔的草地。
这是当初设计时她让人建的院子,除了一片宽大的草坪之外,没有其他的植物,也没有风雅的小桥流水凉亭。
就只是一片单纯的草地罢了。
她看着那些顶部已经泛黄,准备迎接冬季的野草,视线扫过一圈后,又仰头看向了草地尽头的,新盖起已经投入使用的机构大楼。
一座座六层的楼房错落有致的排列着,能看到回廊上匆忙行走的身影。
她勾起嘴角,眼神柔和的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气象,关上了窗户。
第68章
街道上, 一名忍者百无聊赖的蹲在屋顶上打着哈欠,闭上眼睛假寐。不远处的人见了,连忙跳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 低声道:“你疯了, 让你负责警卫你竟然睡觉。”
那人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对这名族人说:“那么认真干什么, 反正就算混入了敌忍,对方也不会选择对那些普通人下手吧。”
他指着底下街道人来人往的平民。为了迎接这个大日子,千代给除了武士和忍者以外的人放了假,建路建房的人们得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商人们可不会在这时候闲着,卖力的吆喝做着买卖,手头有钱的人也乐得消费。
这片喜气洋洋欣欣向荣的场景,看在这名忍者眼里却是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来太平国了,累生累死的打下了一个城, 什么好处都没拿到。”
虽然是和其他家族合作打下来的,但他还是觉得收益和想象中的完全不符。如果只是获得的赏赐少也就罢了,就连规矩都很多。
保护平民?不得任意驱使甚至打杀平民……他们可是忍者,这样岂不是比平民的地位还低?他想做的可不是这种忍者啊。
他臭着脸说:“就应该听我说的那样, 我们直接占个山占些村子做地主不就好了?大不了离这里远一点,好过在这儿捡剩饭。你是不知道,羽衣可是得了一座城。”
而他们除了落脚地和工作外,什么也没有。现在还被派来做护卫工作, 免得敌忍对平民下手……按他想的, 这些平民的命有什么好保护的。
如果是保护那位殿下的话他倒是很乐意。保护一群平民, 光是想都知道没什么好处, 而且也完全没必要。
族人对他的想法简直一言难尽。“够了,太聿!废话少说, 让你办事就好好办,别给家族惹祸!”
这名忍者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满不在乎的盯着下方的人群,转而又仰头看向了不远处那座新盖的城堡。
高耸的城堡巍峨壮丽,大气磅礴。而他认为,对方之所以能够住在那么大的城堡里对忍者发号施令,不过是那些忍者太死脑筋罢了。
——没有忍者,她拿什么和贵族们大国们斗。
其实像他这样想的忍者不在少数,太平国国主将贵族维持上千年的尊威狠狠踩在脚下,这让一些早就不满现状的忍者萌生出了各种心思。
——就算无法像太平国一样俨然有一方霸主的趋势,只是当个小城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远处,站在阴影处的一名忍者冷眼看着这名忍者,返回后将听到的话全部告知给自家的族长听。
奈良鹿鸣听了,眼睛翻得就只剩下眼白:“就知道会这样,我会将这事汇报给桃行大人。”毕竟人家是管治安的。“名单都有了吧,大典结束就全部赶走。”
这名忍者道:“包括他们的族人?”
奈良鹿鸣看傻子一般看这名族人。族人坦荡的说:“有话就直说,我没族长聪明不是应该的吗?”
奈良鹿鸣恨透了‘我们族长是最聪明’的类似言论,恨恨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样一人犯罪全族受累吗?少数族人的作为凭什么要平摊到所有安分的族人头上。还有,不用通知他们的族长,既然已经是我们太平国的家忍,那就不是他们家族内部能处理的事。”要以国家的名义处理。
族人悟了,眨了眨眼道:“不愧是族长,够阴险。”表面听起来对那些不被迁怒的族人是好事,但却往他们心里埋入了一颗种子——已经不是需要全然依附家族生存的时代了。
短时间内可能效果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潜移默化的影响,就会逐渐成为一种大众认知标准。
这有利于国主管控这群家忍。让他们意识到,国主才是真正能决定他们未来甚至生死的人。
族人感慨:“会想建立一个忍者学校,也是有这个打算吧。我们这位国主可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说完他嘟哝着,“这些人就是闲得慌,现在多好啊,只需要听从一人的命令,出事了还有高个子顶着,树大好乘凉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奈良鹿鸣没听他发牢骚,让他下去后,又开始处理起手头的公务,一边处理一边骂:“怎么这点小事也要我处理,一个个脑子里长的都是草吗?”
骂着骂着,她停了下来,翻出了一张白纸,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在她眼里,不,在她的脑海里,上面却是清晰的描绘出了这次大典的各方守备力量和名单。
末了,她叹口气的说:“真可怕啊。”
看似严谨森严的全面防卫,实际上只是一些表面功夫,但绝大多数人是看不懂的,只会认为‘亲自给出这份防卫图’的国主考虑得十分充分。
外紧内松……这可一点都不充分。
奈良鹿鸣头疼的扶着额头。
国主就不担心这样做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吗?这样的典礼,国主可是要亲自亮相的,暗处的刺客肯定会抓住这次时机。而国主身边的守备力量……至少在鹿鸣看来是完全不够的。
因为有大忍族的精英忍者保护,所以才这般自信吗?但如果不是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鹿鸣抿紧唇瓣,埋头继续办公。可不知为何,她的额头却沁出了一滴滴的冷汗。
仿佛是想象到的事情,把她深深吓住了,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寒意。
海上。
柱间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的对斑说:“要不我们用忍鸟飞回去吧?不然就赶不上……不,这些人也很重要。”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懊恼的道:“早知道就不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斑:“担心什么呢,就这样的速度勉勉强强也能赶上吧。”虽然也会迟到那么一两个小时。斑对此的态度很松弛,“殿下说过,我们没回来她就另外找个时间给我们授官封赏,反正我们总能赶上的。”
反正独属于他们二人的风头是觉得不会敷衍了事的。独属于他们二人……不是代表各自的家族,而是他们个人。
想起当初千代这么说时候的场景,斑心里都有点酸酸的。
——殿下果然是大好人,跟着她是再对不过的选择了!
他不明白什么叫做个人荣誉感,但他真的能从中感觉到自己作为宇智波斑这个个体,被人放在了心里。
他知道从此以后,世人听到宇智波斑这个名字,第一反应不是宇智波的忍者,而是宇智波斑这个人。他一个人,就成为了一个符号。
为了报答这样的殿下……斑扭头看向了已经苏醒的,被反绑跪在地上的几名日向族人。
特地挑出来的,让他们回日向家族报信的日向俘虏,全都是宗家的死忠。他们越恨,斑就越满意。
斑走过去抬高腿,一脚踹上了其中一个日向的脸,鞋底用力的碾压着对方的脸。
“瞪大眼睛看清楚吧,杂碎。将你看到的太平国所有的一切都回去告知你们的族长……”他咧开嘴角,沉声道,“希望你们的族长不要等我家国主君临火之国时才想通,到时候……可就太晚了。”
几名日向族人似乎是想到了之前那场碾压式的战斗,强撑起来的尊严瞬息粉碎,看着斑的眼神充满恐惧。
这是臣服与灭族的二选一。他们是认真的。
太阳在万众期待中,攀上碧空的最高点。身着黑红色繁复礼服的千代,步伐坚定而缓慢的穿过中央的红道。
即便没有人抬头敢直视她的容颜,她也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有的很近,有的很远,无视距离的限制,落在唯一的焦点之上。
但如果有人敢大胆的看她此时的表情,就会看到他们心目中的国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眸却深邃得犹如一望无际的星海。
她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尽管她在经历着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刻,宣告着千代的存在,已经融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但她冷静得就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不值得在意的小事。不管是国民家忍的期待也好,不管是来自外部的压力也好,那般沉重的力量压在她的肩膀上,都无足轻重。
可能是这份不需要言语的沉稳感染了周边的人,那一颗颗雀跃的高速跳动的心脏,也逐步的安定下来。
原本还有些蜿蜒的队伍,逐渐变得整齐下来,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用余光扫视前方的人,不动声色的调整自己的站位。
蜿蜒曲折的列队,形成了两条笔直的利剑,直冲尽头搭起的醒目高台。落地的袍摆微风般略过铺着红毯的地面,直到那道并不高大的,甚至是瘦弱的背影,一步步的踏上最高的台阶。
高台上的国旗缓缓升起,一面黑底红面旗,中央是用千代二字变形而成的,犹如舞翅般张扬的自由游鸟。
唯一有资格站在旗帜之下的,是尊贵威仪的,让人遗忘其真实年龄的——国主,他们的王。
洪亮的鼓鸣声,盖过城外拥挤人群的吵杂声,随着第一道钟声从城堡的顶楼响起,犹如发射的讯号一般,整个太平国境内所有的城池,都在这一刻敲响了鸣钟。
城外,原先欢声笑语之人,都自发的肃面低头,耳边只除了钟鼓声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们没有欢呼,他们看不到国主登基的样子,但他们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道又一道的钟声,足足响了十八次,催促着世间每一个人直面这个现实。脑海里有某种概念在飞速的成型——这是一个新生的国家。
第69章
东柳康背着一个大箱子, 风尘仆仆一身狼藉,置身在闹街中央,愣愣的看着城门方向升起的国旗。敲响的钟声就像是钝木一下下的冲撞他的心脏。
尚带着几分稚嫩的脸上, 是掩盖不住的震撼。他震撼的并非是国旗与钟声本身, 而是站在城墙之上的, 忍者的身影。
忍者的服装并没有统一, 但看起来十分轻便利于行动,他们肩膀上的软铠一边是太平国的国旗图样,一边是象征自己家族的家徽。
传说中冷血无情,犹如野兽一般没有心的忍者,竟然会成为一国的守护者。自然是守护者,他们站在士兵的中央毫无违和感,就像是普通的人类一般,满怀憧憬的守卫着国家的安危。
——原来他们也会哭啊。
他看到了有忍者眼里含着热泪, 看着国旗的方向,无端的心里也感到几分酸涩。
东柳康来自风之国,与太平国人皆有姓的情况不一样,作为一名有姓氏的祖上并非贵族更非武士的人, 他是因为父亲向大名供献了有用的造物才会被赐名,连带着东柳康也获得了姓氏。
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但他来到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背着沉重的箱子, 一路坐牛车或者走路, 翻山越岭的来到这个遥远的新生国度。
一开始是不甘愿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执意要让他来这里,甚至不惜伪造出他被流沙吞噬身死的假象, 让他成为一名风之国的死人,切断了回去的退路。
但所有的不甘愿,在现在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他现在觉得这个国家并没有那么恐怖。就算被誉为怪物的忍者成为了国主的家忍,这些家忍也不会肆意的欺凌普通人。这与他在风之国乃至路上听闻的不一样。
敢朝贵族们亮刀的所谓暴君,对忍者对她的国民都是一视同仁,甚至官员也不能无故压榨平民,如果他们敢这么做,平民还可以去投诉去告他们。
无论这是不是真的,但这种法律法规还是让东柳康感到心中有热流涌过。
他吸了吸鼻子,四处张望,想找人问问路。他要去主城,去有国主在的太平城。
虽然有点晚,但也将尽快将他带来的,父亲和他共同造出来的新造物供献给这位出生皇室的国主。
正当他找到了一个面相平和,看起来应该乐意给他指路的人后,他提了提后背的箱子,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一步两步,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小心’的喊声,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扑倒,而离他大约一米远的那个面善之人,突然身体膨胀成球的炸开。
滚烫的气流夹杂着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东柳康被人提着后领一路往外拖,紧接着看到两名忍者飞速的上前察看情况,又有士兵们上前隔开周围的人群,将受伤的人往外拖。
东柳康愣愣的坐在地上,恍惚着听到有人叫他。他迟钝的扭头,就看到了一名女忍皱着眉问他:“没事吧?”
他以为是不耐烦,但对方上下打量的动作更像是担心他受了什么伤。东柳康连忙道:“没、我没事。”
“只是看起来没事罢了,普通人很脆弱,这个爆炸说不准会留下内伤。”战斗经验丰富的女忍可没有因为东柳康看起来毫发无伤就擅下定义。“你待会去找医师看一下吧,放心吧,殿下说了今日特赦,看病免费。”
说着给他指了医疗点的方向,正想回归大部队的时候,东柳康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后撤。
女忍吃了一惊,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街道地面突然鼓起龟裂,像是有什么庞大的东西藏在地下,仔细一看,最开始开裂的地面来自于爆炸的所在地。
奇怪的是,这场想象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就平息了。她来不及向东柳康道谢,就飞速的赶到最远处的一处裂缝,用风忍术卷走了开裂的土块,愣愣的看着底下仅剩的一个大洞。
——“消失了。”她哑声道。
只从这一路动静留下来的痕迹,就可以知道那个不明生物的体积有多大,足足有一栋楼那么庞大的不明物体,却消失无踪。
不仅如此,土壁上还残留着好像被什么强酸腐蚀过的黑色痕迹。就像是那个不明物全身裹着腐蚀的液体。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女忍脸色惨白。她还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忍术。
“那是信号。爆炸的那个人,应该是某个作为锚点的信号。”东柳康的声音传来。
他脸色发白的站在不远处,眼神却十分确信的盯着这名女忍,并没有因为不对等的武力差而不敢与对方交流对视。
他语气坚定的道:“虽然我对忍者的能力一知半解,但是……就跟雷达一样,有什么办法能够锁定这些爆炸的人的位置,就像是进行跳跃一样,一个个爆炸的地点就像是一个个信号的锚点,让这个可怕的东西能够准确的找到它的猎物。”
波风水音问:“雷达是什么?”她大概听懂了是什么意思,但雷达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听闻。
东柳康:“这就是我要献给国主的,风之国工匠名门东柳家的诚意。”这位忍者大人,请带我去见国主殿下吧!”
波风水音深吸口气,没好气的朝他吼道:“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你会不会看气氛啊!很明显敌人的目标是殿下好不好!”她一把拎起东柳康的耳朵,碎碎念叨,“路上还要带你这个拖油瓶,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吗臭小鬼!”
嘴上这么说,还是将东柳康一路扯到了其他忍者那边。显然也没有丢下他的意思。
东柳康:……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扯男人的耳朵啊QAQ不管是老姐还是老妈,又或者奶奶外婆,都是一个样QAQ
还有,才不是小鬼,已经十四岁了!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可不管如何,到底没有被波风水音丢下,东柳康心里还是喜意更多。
爆炸一处连着一处,一路通往太平城,忍者的机动速度根本跟不上,往往他们抵达爆炸地点的时候,地底的怪物已然消失。
配合着瞬移的忍术,怪物一路畅通无阻。等到了太平城附近的时候,拦截已经晚了。
高坐在台上宝座的千代,冷眼看着远处由远到近升起的硝烟,身边作为近侍的水无月溪紧张的上前要挡在她面前,却被她抬手轻轻的往旁边一扫。
负责护卫工作的暗卫和各族的族长们犹如本能一般时刻注意台上千代的动静,在看到她这个举动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让开,不遮挡她的视线。
一个个挡在她面前的忍者,就像是分流的水一般,让开了一道中央的大道。
千代轻声对水无月溪说道:“你本应该是最后一个。”
水无月溪一开始还不懂这个意思,猛然间身体一震,想到了之前初见千代时的场景,那不知何时附身在她身上的数个白色不明生物。
她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向千代,却又在接触对方深邃的眼眸时,下意识的低头避开对视。
冷汗快速的分泌,浸湿她后背的衣料,而像她一样表现的人不在少数,周围不乏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国主早就看透了一切。
——她知道会有这一刻。
一想到她亲自部署的,让人担忧的境内防卫图,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它出现的意义。
——用一条血路,引导敌人落网。
高台前方宽阔的院子,随着一名志村忍者突然的爆炸,脚下的地面突然鼓起了一大块,一只巨型的白色怪物破土而出,形似蛞蝓的白色怪物,六条乳白色的尾巴随意摇曳,皮肤分泌出的粘稠液体腐蚀着身下的一切,散发出的刺鼻气息让人闻之怯步。
“……六尾,犀犬。”奈良鹿鸣白着脸看着这只比城堡还要高的怪物,只觉得双脚就像是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她有推测过大典当日肯定会有袭击,但她没有想过——敌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尾兽!
仰天咆哮的六尾没有目标的肆意攻击着周围,暴躁无比,恐怖的力量和实质化的让人退缩的查克拉,铺天盖地的向外扩散。
然而,预想中的惨烈画面并没有出现,它脚下的地面突然像是沸腾的热水一般,冒出了一个个红色的气泡。
最外围的气泡以极快的速度连接在一起,最终化为一个巨大的泡沫将整只六尾包裹在其中。
作为武器溅射的腐蚀液体,落在泡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的毫无作用,逐步压缩的泡沫将它困在其中,越困越紧,强烈的危机感让六尾更为暴躁不安,却只能任由着自己被积压着,甚至整个身体,连同埋在地面里的下半截身躯,也都被迫悬空。
它犹如一样巨大的展示品,悬浮在半空之中,供人观赏。
加速压缩的泡沫,让这只刚出现的尾兽,发出了凄惨的啼叫声却无济于事,就连刚才散发出来的查克拉威,也像是被泡沫隔绝了一般。
底下的人除了仰头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仅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以腐蚀著称的尾兽,被更为危险的物质灼烧着全身,整个泡沫就像是一个黑色燃烧的球状物,散发出滚滚的黑烟。
泡沫越缩越紧,直到只剩下一个皮球大小,表面才裂开,一只奄奄一息的像是失水过度的蛞蝓蜷缩着掉在地上,流出来的黑色液体,将以它为中心的地面腐蚀成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坑洞,冒出细细的浓烟。
无人敢发声。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唯有高台上的国主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的鞋子镀着一层浅红色的薄膜,隔绝了伤害。
她慢慢的靠近那只苟延残喘的六尾,面带笑意的说:“作为庆祝建国的诚意,确实用心了。”
她眼里的六尾并非是恐怖的尾兽,而像是底下人进供的宠物一般。
然而她的话,却只让听着人打从心底的战栗发毛。
奈良鹿鸣面无血色的看着这一切,虚脱一般的喃喃道:“……是暴君啊。”
明明有能力制止这一切,明明可以挽救那些被作为锚点的忍者与平民的性命。但是她不这么做。
从爆炸到六尾的出现,她就像是在看他人精心为自己策划的庆典节目一般的从容。而她……也确实有那个能力从容。
她早就看穿了新加入的忍族人心不齐,一个用屠杀贵族来立足,横空出世的国家,一个抬高忍者地位,不吝于封赏忍者与全世界对着干的国家……
势必会让野心家也萌生心思,有样学样。毕竟贵族的力量,对于忍者而言是那么不堪一击。
她看穿了这一点,她知道那些小忍族并非全然归顺,隐患迟早会酿造大祸,但她不去阻止,她做的,仅是利用这次敌袭的机会,让人看到她压倒性的力量。
尾兽之祸,但凡忍者都知道它们的杀伤力,面对这样的尾兽,绝大部分忍者甚至没有一战之力。
但就是这样恐怖的尾兽,在她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不是殿下需要忍者,而是忍者需要殿下。”
忍者的力量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没有忍者她照样可以获得她想要的一切。所有来自于实力的傲慢,在这位殿下面前不过如蚍蜉的哀鸣一般轻不可闻。
这犹如在一个个心思萌动的忍者们脸上,狠狠的扫一巴掌。
宇智波泉奈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的笔直跪下,额头贴地。随着这个动作,周围所有的人,不分忍者平民,像是被推倒的骨牌一样的成片跪下。
——“恭贺吾王。”
没有欢呼,没有声舞。安静得匪夷所思的这片大地,唯有新生的王者立身其中。
不是大名,不是国主,而是……王。这片乱世大地诞生的,第一个王。
第70章
余下的流程十分顺利, 千代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不仅是千手扉间、宇智波碎音、千手桃行,就连羽衣霜华等人也都一一补全了就任仪式。哦, 奈良鹿鸣没想到自己也被封官了——司法部、文教部和经济部的部长。
是的, 她一人任三职, 这个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把她砸蒙了, 可谓是热泪盈眶。
千代微笑着将三份任命书递给她,道:“我对你寄予厚望,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奈良鹿鸣哽咽着,泪流满面的呜咽着说:“属下不敢。”是真的不敢。
虽然千代一下子将原来的五司部直接细分成十六个部门,但总体而言对于这些新上任的部长没什么区别——因为这些部门的领头很多都悬空着,他们每个人还是要身兼数职。
但不妨碍他们集体朝着奈良鹿鸣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毕竟他们这些人兼任归兼任,只要等千代找到合适的人替补上,他们就可以做回本职工作。
但奈良鹿鸣……她不行啊。
奈良鹿鸣魂不守舍的回到原位, 身后的秋道族长不明所以的道:“就只是兼任三个部门而已,有什么好伤心的,以前没细分的时候,每个司长负责的职责比你三个加起来更琐碎吧。”
“你懂什么……”奈良鹿鸣自闭的道, “大家都减负了,就只有我被加了担子。明明能光明正大的只负责一样,却要负责三样……”她心里很不平衡。
秋道族长和山中族长对视一眼,齐齐翻了个白眼。
——你就懒死算了吧。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一个后来者, 小忍族的族长靠着任职数量一口气压在了其他大族族长或长老的头顶上, 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可是值得三族一块儿庆祝的大好日子好不好!还得每年都拿出来庆祝一下, 成为惯例节日啊!
奈良鹿鸣看穿了这两个没心肝的族长的心思,内心就更悲伤了——可明明我可以顺势卸任, 不用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啊!
——你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三个部门光是听称呼就知道是对脑力的考验好不好,全都是未涉及过的新知识,我以后要一边学习一边摩挲着上班好不好!
而且顶头上司可是这位惹不得的王啊!不敢消极怠工不说,时时刻刻都得绷紧一根弦生怕坏事了被对方拖出去点天灯!就是不点天灯,跟六尾一个待遇……那就直接融成一滩黑水蒸发掉了啊!
行政单位的职称确定下来,执法单位的自然也不例外。普通人组成的军队被正式定名为警察部,负责国内治安。忍者建立的军队则是定为忍军部,负责维护国家利益。
实质意义上,他们的共同点是执行千代下达的所有命令。
这两个执法机构自然也有不同的职称。比如忍军,参照奈良鹿鸣提出的建议分为下中上忍、特别上忍,以及在这之上的校忍和将忍。
但除了现有已经确定编制的忍者外,其他的忍者想要加入忍军部,就必须先从忍者学校毕业,只要毕业便自动拥有下忍编制。
斑和柱间辛辛苦苦的带着大部队归来,算了算时间只是晚了一个半小时,清楚典礼流程有多么繁琐耗费时间的他们,本来还认为自己肯定赶得上。
却不想刚踏入太平城就被告知——大典已经结束了。
斑和柱间:“……”
身后押送着日向与辉夜二族的漩涡忍者们:“……”
专门在城门等候他们的羽衣家的忍者,好心的解释:“二位将忍大人的授勋仪式也结束了,制服与勋章交由两位的族长保管……”虽然仪式很轰动很威风啦,但两个当事人不在就……嘛,谁让自家王殿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和表面功夫,反正二人归属的两族代为出了大风头。
他还没说完就被柱间打断:“制服和勋章是什么东西?”
羽衣忍者:“就是殿下规定,以后忍者在工作时间必须统一着装,就称为制服。勋章就相当于身份证明,将忍是忍军的最高等,也就是说二位现在手底下都各自拥有一万名忍者组成的军队。是万忍之上的率领。”
斑和柱间再次陷入了失语。
羽衣忍者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他看向了呆立住的漩涡芦名,道:“芦名大人被任职土木局局长的仪式也结束了,具体还请询问漩涡香草特别上忍。”
是的,千代一口气定了一连串的名单,这些名单只需要下发给各位忍者就行,不需要特别举行什么仪式。
这位羽衣忍者也是一名新上任的特别上忍,所以不需要对同级别的漩涡香草使用敬语。
“先等等……”斑深呼吸几次,才问,“我和柱间,手底下各一万人。国内的忍者加起来有两万吗?”
他只是和柱间出差了十来天对吧?不是出差了几年对吧?难道就这个时间差,就有数以万计的忍者来投靠?
羽衣忍者吞吞吐吐的说:“没有。大概之后会补上?”目前登记在册的带编忍者满打满算也就六百来人,凡是十二岁以下的全部被勒令去上学,只有通过毕业考试才能成为下忍。
而且规定就算是跳级,也必须是十岁过后才能毕业,达不到年龄就算再厉害也必须在学校里蹲着。至于五十五岁以上的忍者,嗯,要么直接退休领着养老金过日子,要么去忍者学校担任教学老师或者有关忍者的行政单位里报道。
五十五岁以上的忍者加起来也就是二十来个。大多数都已经是族里的闲人,出任务积攒下来的病痛已经折磨得他们无法上战场。不管是做老师还是做文职工作,只要是干得动的都不会推辞。
斑和柱间面面相觑,眼尖的柱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土势?还有灿?”
两个八岁的小男孩窝在城门后面,探头探脑,在被发现后,仿佛是忍不住一般的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先行流下来。
斑和柱间:“……”你俩怎么回事?
宇智波灿向来是个要面子的纯种宇智波,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模样,更别说是哭鼻子。
千手土势从小就是孩子王,是那种受伤流血了都能眼不眨,仿佛痛感缺失的小硬汉,这还是他第一次哭鼻子。
而重点是,自尊心同样强的两个小少年,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掉泪了。
宇智波灿哭唧唧的说:“我明明觉醒了写轮眼,觉醒了啊,族里的大人都不一定打得过我,为什么我还要在学校里待两年……那学校甚至还没开学!”要后天才开学呢!到时候还有开学仪式呢!
千手土势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是……为什么啊,被我打败的土灵直接就成了中忍……我连下忍都不是啊!”还要等两年呢!
千手土灵是他的堂哥,今年……十六岁。
两人异口同声的握拳喊道:“我们是天才,有什么错!”这个待遇一点都不天才啊!
宇智波灿觉得自己的心太痛了:“殿下、不,王殿真的太过分了啦!她比我还小呢,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去找她,她让我乖乖回家吃糖!”
千手土势:“我也是……王殿给糖了,不过糖也挺好吃的,是酸梅味。”他也得到糖果了。
斑和柱间:“……”很好,王殿又是什么?有一种已经和国内严重脱节的感觉。
恍恍惚惚的两人听着这两个小忍者你一句我一句的讲了开国大典二三事,还包括了……千代秒杀六尾犀犬,还给犀犬封了个‘交通部名誉副部长’的头衔,没工资那种。
这个职位不需要干什么文职工作,只需要负责……开路就行。不管是山路还是山体,就六尾的腐蚀能力,让工人们的工作压力大大减轻,甚至连风险都基本排除了。
哦,虽然对方还没正式上任啦,千代表示要‘教育’一段时间。毕竟是尾兽,大家也很能理解。
但斑和柱间……表示不理解。
他们虽然没和尾兽打过,但也知道这种传说级别的存在有多么难缠,一共九只尾兽,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尾兽所待的地方都是纯然的禁区,就连忍者都不敢踏入禁区半步。
偶尔有几只尾兽会从自己的地盘出来,每次出来都伴随着极大的伤亡。
光听就知道很强大的尾兽,被千代……秒杀了。
——我们真的不理解!
虽然知道千代的能力很强,但强到秒杀的程度……
柱间难受的捂面:“突然感觉我好没用。千代殿好厉害啊,不努力会输掉的。”自誉为对方的守护者,努力的变强,结果却发现对方强得压根不需要保护。
斑也很难受:“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又没和尾兽打过。”
说完这话,斑扭头看向了柱间,柱间也恍然大悟。
柱间:“对哦!可是还有八只呢!千代殿一人对付了一只,那我们两个人对付八只不就行了!”
斑一脸凝重:“不能贸然这么决定,找机会先试试六尾的实力,尾巴越多实力越强,我们要有完全把握才能出手,所以——”
柱间跟上他的思路,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所以我们先合力把一尾打了!”
羽衣忍者:“……”
城门其他忍者:“……”
恍恍惚惚如在梦中的三观被暴力洗礼的漩涡、日向与辉夜忍者们:“……”
——讲真,我们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得出‘先把一尾打了’的结论。
——自尊心和胜负欲没必要用在这个地方吧!!!
宇智波灿和千手土势不知为何,目露绝望的看着这二人。
宇智波灿小声说:“或许大概……我们两族祖上真的是一家吧。”
千手土势双目失去高光:“是不是一家很重要吗?反正不管是不是一个祖先,柱间大人和斑大人看起来都像是双胞胎吧。”
臭气相投默契十足脑电波同频(?)的异卵双胞胎之类的。
怎么办啊,总觉得等这两人成为族长之后,宇智波和千手真的能分分钟合族啊。合族的话要姓什么?不管是宇智手还是千智波都很难听啊!!!宇手和千波也不行啊!【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