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时间回到之前, 泉奈送漩涡鸣人回村的途中，他和对方交谈过。
“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在宇——”鸣人话没说完，就被泉奈制止。
“小声点, 你嗓门太大了。”泉奈看着面前这个没什么心机的金发少年, 道, “如果有人问你, 你就说自己和小佐助战斗完之后就体力不支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村子，不管他们问你什么，威逼利诱也好，拿你朋友的性命要挟也好，你都必须坚持这个口风，可以做到吗？”
鸣人有点不信，他觉得泉奈说得太严重了。虽然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纠葛, 但……
他抓着自己脖子上的泪滴形吊坠，闷闷的说：“纲手婆婆也在鼓励我，说相信我能成为火影，这条吊坠就是她相信我的证据。她是五代火影。”所以泉奈说的那些事情, 他觉得不会发生。
泉奈没有在意鸣人摇摆不定的态度，就是下一剂猛药，药物发作的时间长短也分人。鸣人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才走到现在，获得了部分人的承认, 努力的果实刚尝到不久就让他当即放弃, 也是一种残忍。
他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这算得上是个优点, 但也容易变成他人利用的缺点。所以泉奈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聊。种子早就已经洒下，他有时间等待那颗种子生根发芽。
“不要因为我们之前的话产生负担, 小鸣人。”泉奈道，“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所以我们告诉了你真相，至于你要怎么解读怎么面对未来的人生，选择权都在你一个人手上。”
鸣人：“……”
选择权？真相的权力？
他其实真的有想过，泉奈会鼓动他背叛木叶村，或者毁灭木叶村。相比起找卡卡西和自来也质问，他最害怕的还是让他背叛和毁灭村子这两点。
所以他才会在泉奈之前说带他去对峙的时候，选择了拒绝。这种心理虽然懦弱，却也是一种人性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危及自身更大的利益面前，他选择逃避危害较少的那一面。
那些都是不可深思的问题。因为自来也知道的事情，与对方同期的纲手婆婆……肯定也知晓他的身世。
但大人们似乎总是有一些不得已的烦恼，他虽然无法站在那些人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却也觉得他们有着某些苦衷……
他是这么想的。但在泉奈说出，他有知晓真相的资格这种话时，他突然意识到——他以前没有选择权。
只有泉奈告诉他，他有选择权。他一直在为那些大人们开脱，但大人们似乎并、并不在意他的感受。
可是……
除了卡卡西老师、自来也和纲手婆婆之外，小樱、宁次、雏田、鹿丸等人……和他们的同伴情也同样的珍贵啊。他们不顾自身的安危，和自己一起去阻拦佐助叛逃，这不也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情谊吗？
泉奈：“我只能告诉你，人性是多变的。而环境是一个大染缸，木叶村的悲剧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不是一代人铸就，而是数代人曲解了建立这个村子的本意，共同造成的。你怎么能知道，这时候与你站在同一阵线的同伴们，在出现关乎自身重大利益的问题的时候还能如你一样坚定的相信他们呢？”
他微笑着，眼里没有丁点笑意：“你应该听说过旗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是怎么死的吧？他曾经也是木叶村万众瞩目的天才忍者，是争夺火影之位的有力人选，因为在任务中选择抛弃同伴逃跑，所以昔日支持他爱戴他的所有人，都在逼他去死……可是，他之所以逃跑，不也是为了能够将情报送回村子，维护村子的利益么？不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么？这明明应该是你们村子对忍者的要求，可他们那时候却忘记了自己教导的理念，反过来无理的责备他临阵逃脱……所以，人性是多变的，不坚定的自相矛盾的意志和理念，很容易会被人利用。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痛苦，并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因为你父母的存在，这个村子才没有被九尾灭亡。是他们欠你的，不是你亏欠他们。”
他没想等漩涡鸣人消化完这些话，而是突然发动了写轮眼。鸣人对上那双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体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几分钟罢了，泉奈才收回写轮眼，鸣人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松。
“我和你体内的九尾谈了谈，他会帮助你躲过幻术。就跟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既然你选择了木叶村，那就咬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唯一能待在村子里的办法。”
鸣人迟钝的点了点头，又想要开口的时候，直接被打晕了。
泉奈抬手扶住了这名金发少年，嘴角的笑意加深。
从那些后世来的外来忍者中可知，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都是当之无愧的，连这个世界的斑哥和大筒木辉夜都能够打败的天才。
在泉奈的脑子里，压根没有‘不带他们回去’的选项。
虽然他们现在还很弱小，还没有激发出身体里的潜力。可这不是更好么？
斩断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羁绊，才能全心全意的为太平国奉献自己的一切，所以这些先头的投资都是值得的。
与他和扉间寻找幕后之人，寻找回到太平国方法的这两件事完全不冲突。
太平国的忍者，就应该学会一心多用，只能够踏实干一件事的忍者，不配为太平国的第一文官！
很是有包袱的宇智波泉奈，心情不错的将昏迷的鸣人放在了村子门口。
而鸣人……是被冻醒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泉奈祖先是怎么说服九尾’这种疑问中，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水牢之中。
他胸口以下的部位被浸泡在冰寒的水中，水中的细微生物不停啃食泡得发皱白肿的皮肤，痛到让他麻木，而睁眼看见的，是坐在前方平台上的一名满脸皱纹，半边脸缠着绷带，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老者。
他的面容让鸣人有几分熟悉，浑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久远的片段——他曾经在某年的村子集会里，看到他站在三代火影的身边，应该是长老团的人。
据说……长老团的人全都是三代目火影的同期，是二代目火影的弟子。
他似乎在说些什么，鸣人一个字都没听清。和佐助的一战耗尽了他大量的体力和查克拉，有没有获得充足的休息，不知道被浸泡在水里多久，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体外是冷的，体内是滚热的。
——发烧了。
耳鸣声尖锐无比，身上没有一丁点力气。可能是他的沉默惹恼了那名老者，束缚住鸣人手脚的枷锁传来强烈的电流，痛得他惨叫出声。然而，无人听见他的哀嚎。
又或者，正确来说——
无人在意。
这股疼痛短暂的拉回他的注意力，他听到那个老人说：“老实点，九尾妖狐！木叶好心留下你一命就该感恩戴德，竟然敢背叛木叶，不知死活！”
“没、我没有……”鸣人想反驳，但反驳的声音太小了，估计就算对方听到也不会理会。
他忍受着对方的恶言相向，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甚至连泉奈交代的话也派不上用场。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老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有背叛，他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只想将自己背叛村子这个罪名落实。
落实之后，会如何呢？
作为人柱力，即便是神经粗如鸣人，也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其他村子的人柱力。从他人的口中他已经知道……自己算得上是最自由的人柱力了。甚至还曾经有忍者告诉他，自己应该要为此感谢木叶村的仁慈。
中忍考试的时候，他认识了砂隐村的人柱力我爱罗，作为沙影的儿子，他的处境其实也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在有作为影的父亲的庇护下，他也依旧过得那般的痛苦。而没有作为影的父亲保护的自己，甚至连火影之子这个身份也被剥夺的自己呢？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会胡思乱想，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木叶丸的身影。作为三代火影之孙，从小就被爱戴着宠溺着长大，甚至还有上忍跟在旁侧保护。
而作为四代火影之子的自己……甚至连知晓自己身世的资格都没有。
——【你也觉得很荒谬吧，漩涡鸣人。】
谁？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不，他知道这个声音来自谁——“九喇嘛。”
他说出了九尾的名字，但或许是声音太小了，又或者那些急于给自己定罪名的人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这个声音就只有他和体内的九尾听见了。
——【作为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儿子，你可真是懦弱到让人没眼看。那就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吧，看看你所守护的一切，你所认定的一切都是什么样子吗？人类啊，哈哈哈~~无耻贪婪的人类，明明是觊觎本大爷的力量，才将本大爷从栖息之地带到这里，明明是人类贪婪，渴望尾兽的力量，却还要标榜得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为了控制尾兽，填了那么多人命，木叶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身上流淌着被木叶村灭族的漩涡家的血液，才能有一个容器容纳本大爷的力量。如果你当时和漩涡玖辛奈一起死了，你猜木叶会放弃用人柱力来控制我吗？不会的，到时候会有无数个婴儿，像你一样成为本大爷的容器，不合适就换一个，死了就换一个……你那些同期的同伴，都应该感谢你的存在——就因为有你，他们才不用成为备用的人柱力啊！】
鸣人：？！
他听到有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不远处传来了战斗的声响，是纲手和自来也带着人马赶到。
他愣愣的看着他们，那些人里有重伤刚愈的卡卡西，也有他重视的伊鲁卡老师，更有小樱、鹿丸……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很多吗？
不，也不一定吧。他发现来救他的人，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鸣人——！”趁着根部的忍者与纲手等人对峙，伊鲁卡跳下了水牢，和宁次等人淌水来到他的面前。
他身上的带着封印术的枷锁被解开，虚弱的他依偎在伊鲁卡的怀里，终于离开了那冰寒的水面。
伊鲁卡说了什么，其他人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的灵魂就像是置身在漩涡之中，泉奈、扉间的话语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转，九尾、志村团藏的话语也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他恍惚着，双目失神。等缓过劲来的时候，他一手抓住了伊鲁卡的手，那力度让伊鲁卡不由得闷哼出声。
顾不上疼痛的伊鲁卡只是惊喜的喊：“你醒了，鸣人！没事吧，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不用怕——”
“我爱罗……”鸣人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我爱罗在哪里？”
“啊？你没事问他干嘛？”小樱被他这话搞得很是无语，“我们可是好心来救你耶，不感激我们就算了，你还问其他人！”
鸣人没有管她，他浑噩的脑子里已经装不进更多的东西。直到顶上传来了巨响，土块下陷，无数的沙土从破开的大洞卷入，甚至还能听见地面上被沙子禁锢的忍者的谩骂声。
鸣人恍惚着仰头，看到的是我爱罗居高临下的身姿。如印象中的那般，抱着双手高傲无比的姿态，犀利的视线扫过水牢，最终落在了鸣人身上。
尽管那双眼眸依旧是那么冷酷，但那视线却是死死的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在担心我吗？
鸣人心里这么询问着。
奇怪的，我爱罗就像是听到他内心的问话一般，别开了头，嘴唇蠕动着发出无声的话语。
——还没死啊。
听起来像是遗憾的话，但鸣人却在这时候听到了他隐藏的关心。
第162章
志村团藏也看到了我爱罗, 就像是抓到了证据一般讥笑着说：“纲手，你可是木叶的火影，竟然伙同砂隐村的忍者触犯木叶的规矩, 企图救下罪人漩涡鸣人, 你根本不配当火影！”
纲手冷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私自囚禁木叶的忍者, 还对他动刑, 你才是那个没把木叶的规矩放在眼里的罪人！”
“你狡辩也没用，不如看看有多少人会站在你那一边吧。”志村团藏嘲讽的看着眼前这名依旧天真的五代火影。
从水牢的暗门里，大量忍者将纲手等人团团包围，就连上方的我爱罗都眼神一凌，沙尘暴作。
几乎所有木叶村的忍者都出动了，但显然纲手这边处于劣势。她恨恨的看着志村团藏身后现身的长老们，就连她使唤不动的大部分暗部成员，都站在了志村团藏那一边。
“你不该来的, 纲手。”转寝小春失望的道，“私自放九尾人柱力出村，差点出了大纰漏，让他逃出村子。而如今, 你又联合其他村子的人柱力，发动叛变……你可还记得你是这个村子的火影。”
——【听到了么？漩涡鸣人。】
九尾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可却无人在乎你的感受呢。话里话外都是你，话里话外都是九尾人柱力。但是……如果你不是九尾人柱力, 而只是漩涡鸣人的话, 会有人为了救你如此不惜一切吗？】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四代火影之子, 你或许不会是被村子无视掉的那个。但总有一个人会成为九尾人柱力, 九尾人柱力这个身份，远比你作为漩涡鸣人还要被人记住。你不是人柱力, 那么……坐在这个身份上的另一个人，也会遭受和你同样的事情……不，甚至比你更惨，毕竟……那个人不会是四代火影之子，不会是那个获得承认的漩涡鸣人，即便是被残忍的对待被暗无天日的囚禁，也无人关注。】
——【搞清楚吧，你作为人柱力所经历的这一切，换个人只会比你更惨。而换了个人，你甚至连知道对方的境遇都没机会！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看不见黑暗中的影子的苦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只能像狗一样祈求着阳光照耀在身上——看吧，所有人都在做你的主，所有人都在替你选择，甚至没有人问过你——你究竟是想当人柱力还是四代火影之子，是想当孤儿还是父母双全的孩子！】
鸣人：“……”
纲手几乎被气笑了：“一群老不死的，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颠倒黑白，怂恿这群蠢货相信你们。但是——木叶可不是你们的一言堂，我绝不允许你们用自己的私利，来利用木叶！还有，他不是九尾人柱力，是漩涡鸣人，我今天一定要将他带走！”
“冥顽不灵。”水户门炎厌烦的说着，看向了志村团藏，似乎是在等着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志村团藏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下达了命令：“五代火影千手纲手叛变，罪当诛。”
“你们敢——”
“志村团藏是吧？！”鸣人突然拔高的声音，盖过了随纲手来的奈良鹿久的呵斥声。
鸣人挣开了伊鲁卡，站在了地面上，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一直被护额挑高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他明明是那么虚弱，却因为前所未有的怒意，让他看起来几分气势逼人。
他厉声喊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罪人，那么你来告诉我——成为九尾人柱力，是我心甘情愿的吗？！那你来告诉我，如果我不做这个九尾人柱力，让九尾离开我的身体，回到他原来该去的地方，你甘心吗？！你来告诉我，究竟是木叶村，究竟是砂隐村、雾隐村……究竟是那些村子需要人柱力，还是人柱力需要他们身上的尾兽！是你们需要人柱力的力量来守护——”
“闭嘴！”志村团藏不屑的低吼，“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看吧，他根本不在意你在说什么。】
“鸣人你别说了！”自来也制止他，“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看吧，这些人也不在意你在说什么。】
——【你从来就没有选择。】
——【过去没有，现在也……哎，应该是有的桀桀桀……你有的，但是……你会怎么选择呢？你根本不敢选啊……】
“为什么不能说？”鸣人咧开嘴角，讥讽的扫过这群人。
不管是维护他的，还是想利用他的，他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十足的陌生。
“——如果我的爸妈还活着，如果是由他们来质问的话，是否他们就有资格了呢？”
一个个吃惊的面孔印入鸣人的眼帘，他缓缓的扫过这些人的脸，最后落定在伊鲁卡身上。
“伊鲁卡老师，你见过我父母吗？”
伊鲁卡老师愣愣的，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吧？你不是孤儿吗？”
他看起来确实像是……不知道鸣人的父母是谁的样子。
现在的鸣人不太对劲。
伊鲁卡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这种场合，他实在没有时间去顾虑鸣人的感受，更别说回答他这些问题了。
志村团藏身后站着绝大多数的木叶忍者，而刚继任的纲手地位不稳，追随她来救人的忍者势单力薄。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怎么有时间去顾虑一个孤儿的问题……
“我也没有见过呢。”鸣人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就像是疯子一样的狂笑着。
突然爆发的红色火焰，卷起的狂风气流将周围的人吹散。红色的犹如狐狸般的巨大影子，从他身后成型，九条巨尾在轻轻的摇曳着，把本就破坏得差不多的地牢彻底的摧毁。
红色的身影跳跃着，落在了上空的我爱罗的沙子上。
我爱罗：？
他不知道鸣人发什么疯，只知道这小子终于不再浑浑噩噩一副虚弱犯傻的样子了。
“鸣……”
“你先别说话，我爱罗。”鸣人笑着打断他的话，嘴角的弧度高高的上扬。
上面的情况没比下方好到哪里去，直到站在这里，他才知道我爱罗刚才替下方的他们承担了多少压力。
他看着那一张张仇恨的脸，听着他们谩骂诅咒的声音，他大声说道：“五代火影没有资格质问，那么我的父亲——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是否有资格质问？”
——？！！
仿若禁忌般的名字，犹如狂风一般的扫过四周，在原本寂静的黑夜里，远远的回响着。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父亲，四代火影和我的母亲漩涡玖辛奈，就真的死了呢——我的父亲是忍界知名的时空忍者，你们怎么就能断定——”
他收敛了笑意，表情冰冷的看着这些人被揭穿了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后，那躲闪的眼神和瑟缩的面孔——
“怎么就能断定，他不会和我的母亲在其他世界里，拼了命的想要寻找回到这个世界的方法——拼了命的，想要带回他们失散的儿子，一家团聚呢？”
他的视线落在了志村团藏身上，在这一刻他发现，其实他不在乎父亲的故交们，父亲原来的部下是怎么看待他的。
不去思考为什么他们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一个个不说。不去思考为什么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个村子遭受的苦痛。
“这个村子是我的父亲拼死守护住才能继续存在的村子。这个村子因为我的母亲，第二代九尾人柱力的存在才能在千手柱间死后，在我的族奶奶一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死去后，依旧被誉为最强的忍者村。这个村子——是因为毁灭了我的家族——毁灭了以封印术著称忍界的漩涡一家，这个忍界所有的人柱力，都是因为我漩涡一家被你们侵占的封印术才会出现——那如此……由我来终结这个村子很合理吧？”
他说着，笑了起来。因为笑意，那双圆润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九尾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身影，他的脸，也照亮了他身后的火影岩。不知是否巧合，他的身后恰好是四代火影的头像。
那张刻在岩石上被风霜洗礼却依旧五官清晰，栩栩如生的脸……
这时候所有人突然发现——漩涡鸣人长得和他的父亲波风水门很是相像。
像得无法去否定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犹如火球一般的尾兽玉，实实的砸在了四代火影的岩石像上，在上面留下犹如鸿沟一般的痕迹。就犹如切断了前面三代火影，与五代火影的联系。
而代价却是，四代火影的痕迹不复存在。
“看啊——现在你们终于安静下来了。”鸣人笑着，眼里也是盛满了温柔的，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现在可终于有人听见我的声音了……那我现在是否有资格做我自己的主了？”
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不管是担忧的还是质问的，不管是咒骂的还是关心的，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个世界……很安静。
鸣人转过身，看向了愣神的我爱罗。
他的眼里似乎就只剩下我爱罗一个人的身影。他现在已经会选择性的……只去听取自己想听的声音。
“我爱罗……你要和我一起吗？”
“一起？”我爱罗皱眉。他是觉得漩涡鸣人疯了。同时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压力。
他是一尾的人柱力，体内的守鹤此时异常的乖巧。九尾压倒性的力量，让一尾不敢像以前一样扰乱我爱罗的心神。
但我爱罗摸不准——面前这个人到底是漩涡鸣人，还是被九尾控制了的存在。
他只能问：“一起什么？”
“去找其他的人柱力吧。”鸣人说道，“找到其他的人柱力，解救他们，解放尾兽，让他们从无法选择的命运中解脱。”
他说道：“我是漩涡家的遗孤，只有我才有资格矫正这些错误，只有我有资格让所有的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身后呼啸着的九尾，仿佛解脱了禁制一般，那恐怖的威压所过之处，那浩航的潮流般的恶念扫过之处，仿若万人空境一般。
不再有杂乱的烦人声音响起。
这片别样的安静中，鸣人只是专注的眼神平静的看着我爱罗，等待他的答案。“所以要去吗？我的同胞——我爱罗。寻找我们其他的同胞吧，就让人柱力的悲剧从你我之手，彻底的终结！”
第163章
——九尾人柱力失控了。
这是在场所有忍者, 包括纲手和志村团藏等人从未设想过的危机。
身处木叶村的人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属于被‘惯坏’的得利者。不是所有村子都像木叶村这么幸运，接连三代都有漩涡主支血脉的人成为人柱力。
漩涡家生来强大的查克拉和特殊体质, 使得他们的封印十分稳固, 漩涡玖辛奈体内的封印暴走只能算是一种特殊情况, 虽然让木叶村的忍者们意识到了九尾的恐怖之处, 但显然这种教训是不够的。
因为，作为第三代人柱力的漩涡鸣人，他的封印同样稳固。稳固到就算是遭遇不公的对待，也从未失控过。
可其他村子就没有那么‘幸运’。因为漩涡水户封印的成功，他们将目标打到漩涡一族身上，他们要的并非是简单的封印尾兽的忍术，而是……让他们成为人柱力。
那些村子要的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能被村子利用的人柱力工具, 听命于村子的人形兵器。
可漩涡一族并非是没有根基的普通家族，他们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王族，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在发生第一起漩涡族人失踪事件后，尽管漩涡一族很快就发现并将族人解救回来, 就代表着觊觎他们一族的忍者们……全都不想装了。
一个强大的忍族，一个对族人的保护犹如铁桶们坚固的忍族，想要让这样的忍族服软，源源不断的当成容器工具人是不可能的, 就是绑几个回来, 也只会惹上漩涡一族。
那还不如……联合起来, 毁灭它！
原本他们想得很好, 只需要留下一群好控制的小孩子，成年人全部杀掉就行。但他们低估了漩涡一族的实力和他们宁为玉碎的决心。那场战役十分的惨烈, 惨烈到联合起来的忍村也损失惨重，才会让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完全缓过劲来，变相让木叶村独大至今，村内也是恶性循环。
那场战争中，所有的漩涡忍者都死战不退，即便是小孩子都拿起武器殊死对抗，一旦被俘虏，就引爆提前在身上落下的封印，宁死不屈。
也正是如此，涡之国变成了至今都无人敢踏足的战争坟场。
漩涡玖辛奈便是在族人这样的意志下存活下来的主支一员。她是幸运的，被姗姗来迟的木叶忍者救了。她是幸运的，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高烧不退，等醒来之后丧失了大部分关于族人的记忆，只记得灭国时蔓延不断的战火。
她是不幸的——她遗忘了国仇家恨，更是成为了漩涡水户用于麻痹木叶村的一个工具。
她在木叶村长大，真心的爱戴这个村子，与心爱的人结合，生下了期盼已久的孩子。
她是不幸的，她的孩子延续了她身上的命运。
而如今，漩涡鸣人的正式叛变，将木叶村从幸运中醒来。从‘拥有接连三代完美封印的九尾人柱力’的幸运中清醒。
他们没有经历过其他村子‘不稳定的人柱力’带来的持续性的苦难，他们沉浸在一次被算计，九尾暴走中的苦难中，并不知道——拥有自我思想的人柱力一旦失控，他们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比当年九尾暴走时更为严重的事态。
而估计连漩涡水户都不知道，她埋了这么久的，麻痹木叶村的种子，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
我爱罗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鸣人。之前是鸣人不理解他为何怨恨砂隐村，为何那般的暴虐沉醉于杀戮。
而讽刺的是，在我爱罗被鸣人的意志感化之后，并生出一种‘既然无法反抗不如接受现状，在这个基础上改变村子获取自己生存的意义’的想法后，反倒是鸣人步上了他的前路。
而漩涡鸣人——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因为在对我爱罗提出邀请之后，他转而就朝着志村团藏攻去。
“觊觎写轮眼，与宇智波鼬联合毁灭宇智波一族的志村团藏——佐助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你！”鸣人无视周围的忍者，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他都不在乎。
他不在乎他们会否被战斗波及，因为他已经学会了做出抉择。
一昧照顾他人的感受，一昧的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迎合他人的苦果，他已经尝到了。他已经受够了那个懦弱的自己，受够了做着‘作为人柱力被所有人承认’的梦境的自己。
不需要压抑自己，不需要去在意他人，他只想要——遵循本心，杀掉让自己痛恨的人就行了。
所有阻挠他这么做的人，都是敌人。
志村团藏惊愕的看着死缠着他不放的九尾人柱力，虽说他自认为是不输给三代火影的强大忍者，但毕竟年老体衰，实力不如年轻时期，而长期的养尊处优上位者的生活，到底是让他失去了危机时的警惕性和反应力。
更别说——漩涡鸣人的暴走，并非是单纯意志上的，连他惯常的战斗意识也发生了改变。
他不会像以前一样的只会闷头往前冲与敌人面对面的战斗，他选择了完全释放九尾。
远攻和近战是不一样的，火力密集的远攻，不惜摧毁一切没有顾忌的远程战斗，与近战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看穿了弱点，也没有机会近身。即便是强撑着，尽量去忽略九尾的威压带来的本能上的恐惧，而想要去阻止去反抗的木叶忍者们，在无法近身的前提下，他们甚至连九尾的查克拉铸就出来的防御都无法破坏分毫。
奈良鹿丸狼狈的躲在暗处，地牢的塌陷刚好形成了一个安全的三角地带，而山中井野和秋道宁次就在他旁边。
不仅是他们，他们三个只是被保护在最里面的人罢了。在他们的前方，还有他们的父母……
秋道宁次的父亲用他倍化后强壮的身躯，将外围的硝烟挡住，让里面的三人无法看清外面的战况。
“疯了……”山中井野无法止住身体上的颤抖。
她的牙上下打颤，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疯了，都疯了。不仅是鸣人那个吊车尾疯了，就连村子里的人……好多人都在发疯。
——那可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啊！那可是牺牲自己守护了村子的英雄，四代火影和火影夫人的儿子啊！
所有受到这份恩惠的，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在铸就一个谎言，将英雄的儿子彻底的逼疯！
那样的漩涡鸣人很陌生，但是……这个村子的所有人，也都很陌生啊！
如果连英雄的孩子都会被这样对待，那他们这些人呢？他们在这个村子里，还能继续安逸的生存下去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鹿丸问着自己的父亲鹿久，脸色尤为的难看。他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惧，“爸爸，鸣人说的是真的吗？漩涡一族，是因为木叶而灭亡的。而木叶，还有所有的人柱力，都是靠着摧毁了漩涡一族，霸占他们的封印术，才让他们的村子拥有人柱力的保护……爸爸！”
他的声音拉回了鹿久的心神。
鹿久抖着嘴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无比凝重的事情。这时候，他听到了山中井野的父亲，山中亥一压低音量的沙哑的声音：“鹿久、丁座，是奈良家的信号，是奈良族长的信号。”
在火红的夜空上，是一道绿色的荧光，升空的荧光，犹如流星一般擦过夜空，无声的爆开，化为无数彩色的星点落下。
“终于来了啊……”秋道丁座叹息一声。“还以为在我们这两代里，不会看到这个信号。”
“爸爸？”秋道丁次本来是试图降低父亲的压力，而想要挤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个口子，却被父亲一次次的推回。现在听到他的话，疑惑的问：“您在说什么？”
“是奈良家的祖训。”山中亥一对着面前三个疑惑的孩子沉声道，“是被誉为奈良家历代最聪明的族长奈良鹿鸣大人夭折前留下来的，留给猪鹿蝶三族的祖训——”
虽然奈良鹿鸣死去的时候已经成年，但对比起对方的才能，她存在的时间过于短暂。短暂到让亲眼见证这一幕的那一代的三族人，只愿意用夭折来形容她的逝去。
而这份遗憾，也同样留在了后人们的心中。
“她说过——‘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合作不会持久，拥有不同志向的他们，在忍界战争平息之后，终会决裂。在他们去世之后，失去控制的尾兽终会以另一种形式，以忍者骨子里的贪婪与暴力为引子，引发新的混乱。不要被眼前的和平假象所迷惑，在我死后，猪鹿蝶三族可以投靠千手柱间，但必须继续经营族内的生意，永远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山中亥一深呼吸了一口，接着道：“但是——‘我以奈良第21代族长的身份下令，可以协助木叶村，但不可融入！永远不要遗忘猪鹿蝶联盟的理念——齐心协力保全三族！在虚假的和平假象中生存的可怜的后人们啊，如果你们哪天会迷失方向，会自暴自弃的沉浸其中遗忘了我等的骄傲，那就记住我的遗命吧——祈祷吧，祈祷着即便是这般乱世中辛苦的谋生的我等弱小之人，也有机会能见到曙光。如果有一天，如果有机会，在这份乱世之中出现一个想要彻底改变这个错误酿造的苦果的勇者，去协助他，在这个注定流血的过程中，寻找一条能让我等找回骄傲的，继续前进的新路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的目标是——树歪就换一棵靠，苟到死才是正道！’”
鹿丸等三人：“……”
鹿久等三人：“……”
鹿丸举手：“那个，前面那番话确实挺让人动容的，但后面是不是……”
山中井野：“这位族长她……正经吗？”
秋道丁次：“不正经。”
鹿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还有一段，‘如果能遇到一个明主，真心想率领忍者一同征服世界的一视同仁的大聪明主公的话，也不是不能融入啦，但我觉得当忍者挺倒霉的，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别做梦了’……她说完这句话就气呼呼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嗯……你奶奶确实说过，鹿鸣族长脾气挺大的，骂人可狠了。”
鹿丸搓了把脸：“所以族长那边发送了信号，是觉得我们猪鹿蝶该改变阵营了对吧？现在是……协助鸣人毁了木叶？”
他很绝望：“……虽然现在的鸣人看起来好像挺厉害能靠得住的样子，但他明显是无差别攻击吧。而且，除非他转性了，不然就那个笨脑子，得把大家带进坑里。”
“这个没事，有奈良家的脑子呢。”秋道丁座点头道。“怎么都比鹿鸣族长的语录里吐槽的——千手柱间没脑子还不听劝，跟着这种人混很绝望，打不过更绝望！幸亏我命不久矣，剩下的交给后面的倒霉族长吧——要好得多。起码漩涡鸣人听劝啊。”
山中亥一：“武力看起来够了，而且还听劝……已经够幸运的了就别要求太多。反正我们都听奈良家的脑子……哦，是族长的。”
鹿久：“我也是，动脑子这种事是族长的活。这位族长身体好，起码还能活个二十年。”他又不是族长，不管这个。
山中井野和秋道丁次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的低喊：“等等，为什么变成我们背叛木叶了啊！”
可、可是他们三族的传统确实是听奈良族长的，所以他们两个就算再惊悚，也只能接受对吧？
第164章
鹿丸觉得现在的情况各种意义上的乱来, 不是他看不起漩涡鸣人，而是这小子……乱来的性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看似心大很豁达的模样，就连我爱罗那样的人他都能够原谅并感化对方, 即便梦想被一再被嘲笑也不动摇, 犹如打不死的小强那般的一腔孤勇也让人动容, 说实话, 有这样的同伴还是让人安心的，起码在危急关头对方不会抛下你。
但如果要辅佐这样的人，简直是个噩梦。鸣人一旦执拗起来，谁说话都不好使，尤其是对待佐助这件事上，他都怀疑这两人上辈子是不是一个人，鸣人才会对他这么执着。
就连咬死志村团藏一个人的时候，理由都是因为对方是害宇智波灭族的真凶之一。
信息量很大, 但现在没时间去消化，想到这是族里的命令，就是硬着头皮也只能上了。
在漩涡鸣人的攻势下，志村团藏节节败退, 眼见着再这样下去就会被杀，正当他想暴露自己隐藏的实力时，鸣人那边出现了变故。
小樱挡在了他的面前，张开双臂泪流满面的喊道：“鸣人, 够了住手吧, 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有什么事情,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啊！”
“那女人疯了吧！”山中井野吓得心差点跳出来, 虽说因为暗恋同一个人而闹翻，但就现在鸣人的情况, 送上门去不是找死吗？
她想去救，但显然她的父亲不同意还将她死死拦住：“你去能顶什么用？有五代火影在呢。”
就这个距离，等山中井野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且这不是个好机会么？就看看漩涡鸣人的选择了。”
到底是真的疯了，失去了理智，连昔日的同伴都可以直接下手。还是保留着理智下做出选择……
两种情况是不一样的。
春野樱的行为很蠢吗？这得看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
于她乃至于一般人的角度而言，鸣人如果真的杀死志村团藏，那一切就无可挽回了。虽然现在的鸣人十分强大，对抗起来很是艰难，但其实大多数人并不觉得他有能力毁灭木叶村。
即便是天生拥有强大查克拉的漩涡一族，要长时间使用九尾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鸣人已经因为不管不顾的攻击而露出些许疲态。
一对多，打的就是持续性的消耗战。
鸣人可以去抱怨他遭遇的不公，但如果他真的杀死志村团藏，杀死那么多忍者，那与这个村子便是不死不休。至少在春野樱看来，鸣人过去对木叶村的爱戴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想寻求村内所有人的承认，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坚毅的决心，才会拥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伴愿意与他一起去追击佐助。
眼下的鸣人看起来更像是被愤怒席卷了理智，等他清醒了看到破败的村子和村民们仇恨的目光，他真的不会后悔吗？况且，她已经失去了一名队友，实在不想失去最后一个。
但显然鸣人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是释放了九尾的力量，又不是意志被操控。看着恰好挡住志村团藏前方的春野樱，鸣人的动作一滞。
他的迟疑似乎给春野樱希望，试图继续用语言劝导阻止鸣人，可鸣人却无心听她说的每句话。
他已经受够了听各种大道理。只是面无表情的道：“小樱，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坐下来好好谈的，如果真的要谈，父母双全在幸福中长大的你，没有资格批判我和佐助、和与我一样的人柱力的选择。你根本做不到真正的设身处地的从我们的角度出发去理解我们的想法！”
春野樱：？！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在第七班里，最能言善辩的人反倒是一直被视为吊车尾的漩涡鸣人。所以他的这句话，直接击碎了她勉强聚拢起来的勇气。
一道狂沙将愣住的春野樱裹住，将她甩到一边，恰好甩进了附近准备伺机而动的卡卡西怀里。
卡卡西扶住怀里的弟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与他印象里截然不同的漩涡鸣人。
——太像了。
这样的鸣人，越是愤怒越是理智的模样，像极了他的那位老师。他以前以为鸣人更多的是继承漩涡玖辛奈的性格，现在看来却不是，只是环境逼迫着他去改变，去变得莽撞，去放弃思考。
因为一旦思考，就会委屈会怨愤，会更容易发现事物的真相，而对于一无所知的被所有村民们排斥隐瞒真相的鸣人而言，他能发现的真相肯定是走了极端的错误方向，只会带来新的绝望。
而如今，从蒙蔽中清醒过来的他，主动尝试去自我思考释放天性的他，已经不能用以前的想法去揣摩。
——或许就连师母表现出来的开朗外向，也是一种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迫形成的外向性格吧。
也对，即使不提他身上流淌的一半波风家的血液，漩涡家能够持续千年的辉煌，甚至打破原有的观念建立起世界第一个忍者国家，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一根筋的笨蛋呢？
“我爱罗？”鸣人惊讶的看向出手的我爱罗。
“吵死了，你对付那个死老头，其他的交给我。”方才还一直摆烂的我爱罗，在出手挥开春野樱的时候，也朝着那些木叶忍者下手了。
无数的沙子就像是海浪一般将那些忍者冲散，我爱罗从未觉得体内的守鹤如此乖巧过，竟然敢借出这么多的力量。
他觉得应该是因为九尾的缘故吧。
守鹤这个蠢货，在他面前时吆五喝六跟大爷似的，面对几乎要现出原形的九尾，就乖巧得知道拜山头，甚至在心里不停鼓动他帮鸣人。
或许是因为鸣人之前解救人柱力和尾兽的话，真正说到了守鹤的心坎里。我爱罗也清楚守鹤很厌恶人类，所以被封印在人类体内才会那般的愤怒。
——无法设身处地的理解。
这句话终究在我爱罗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确实，那些没有遭遇人柱力苦痛的人，又怎么能理解他们这些人的处境呢？像漩涡鸣人这样完美的人柱力容器都有人贪得无厌的想要彻底控制他，将他培养成傀儡般的人形武器，那从未掩饰过他们目的的砂隐村的那群人……自己就算是放下仇恨的想要和他们和平共处，守护砂隐村……
在他们心里，自己也不会是人类的同类吧。
而且比起去讨好迁就那些造成自己如此痛苦的人，果然还是遵循本心肆意妄为要更符合他的性格。
——就算是有点疯的鸣人，也比之前那个满口说什么守护的家伙要讨喜多了。
既然人柱力注定不容于人，不被接受，那人柱力与人柱力之间的相处总没有那么多破事吧。
“赌赢了。”奈良鹿久松了口气，“三族的人也到了，动手吧！”
不管接下来鸣人是选择杀死春野樱等故友，还是执着于搞死志村团藏和所有反抗他的人，既然他还有理性，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那这条路就能走！
奈良鹿久看得要比一般忍者的深得多，木叶村表面看似和气，其实内里早就矛盾重重，这些矛盾被一再积压着，在这个节骨点上肯定会有人想趁机一次性的爆发出来。
木叶村毁了又如何？只要人还活着，还能再建立一个村子，又或者漩涡鸣人想要振兴漩涡一族，重新建立涡之国呢？
他想要解放所有的人柱力，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这件事可是直接触犯到多个忍村乃至国家的利益。奈良鹿久倒是不在乎那些大名贵族们的感受，虽然土地是贵族的，资金也需要贵族调配，但那又如何？
贵族不把忍者放在眼里，但其实忍者骨子里也没把贵族当回事。他们只是有自己的原则，认为生意就是生意，所以才会表现出听贵族的话。
战争这种事，普通人在忍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大不了直接抢块地容身，没钱了直接抢大户！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豁出去了！总好过死于虚假的安逸吧！
总而言之，木叶村这个私底下千疮百孔的破船，是真的不能待了。
鹿久这么想着，在昔日同僚的惊愕之中，和其他奔来的三族人一起加入了鸣人这边阵营的战斗。
“不要怪我们啊——”鹿久故意大声的喊道，“以前确实是昧着良心的不得不遵照三代目火影的命令，去孤立四代火影之子漩涡鸣人，毕竟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奈良家也会被除掉，像宇智波一族那样被灭族吧——我们猪鹿蝶三族可没有宇智波族那么强大——但小人物虽然也有自己苟且偷生的生存之道，可我们也是人，也会怕——”
他的声音洪亮得在夜空上远远回响：“你们说宇智波一族有反叛之心，所以被灭族了——那四代火影呢？就连为了村子牺牲的四代火影和火影夫人唯一留下来的孩子都被逼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我们呢！守护这个村子的结果，便是连唯一的后代都要被逼成这副模样——那我们呢——我们哪里还敢继续为这个村子效力——我们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还要被冠上污名——我们不想落得和漩涡鸣人同样的下场啊——！！！”
——话术这种东西，谁不会啊！
看到一些人露出动摇的表情，鹿久就知道自己的话成功了一半，但有些人听劝，有些人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身后传来的破空声，避无可避的鹿久正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突然背后的压力骤减，袭击他的根忍犹如软烂的破布一般，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日向！”他惊讶的看着出手的日向忍者。
那双白眼可太熟悉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日向忍者反过来对付那些木叶村的人。
“是我们族长的命令。”那名日向忍者喊道，“——日向一族，也不想落到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同样的下场！木叶村建立的时候有三个大忍族，最后只剩下日向一家——当年雏田大小姐明明是被绑架的那一方，为什么木叶高层却是让我日向一族付出代价来讨好觊觎我们白眼的云隐村！要我们的族长的命！可笑！要我们族长亲弟弟的命！可笑！要不是为了家族为了族人，谁乐意接受这种安排！如此软弱的、如此无能的木叶村！不要也罢！”
“没错！日向已经软骨头了一回，不会再有第二回！”奋战中的另一名日向忍者嘶声呐喊着，“老娘已经窝囊够了！等宰了这群孬种，老娘要杀上云隐村！为日差大人报仇！”
“这种窝囊气，日向受够了！！！”
“愣着做什么。”一道冷风打飞了宁次身后准备袭击的忍者，冷声的对他道。
宁次哑然的看着这名熟悉的族人，道：“这是——”
“说了，这是族长的命令。”这名族人道，“你不是很想为你爸爸报仇吗？那这就是唯一报仇的机会，日向家若是在这一战中还能保全，那云隐村的下场就如同今日的木叶！”
她冷笑着道：“族长也受够那窝囊气了，这不是正好吗？”
“我不知道日向家……对木叶村原来有那么大的不满。”宁次只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是那般的仇恨宗家，但是现在……所有的族人几乎集体出动，就为了毁灭木叶，并为他的父亲报仇。这还是族长下达的命令！
“那是你被他们养傻了。”这名族人冷哼道，“你没发现吗？族里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就只有你和雏田大小姐才上了忍者学校？虽然对你们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让宗家大小姐和因为木叶高层的逼迫而失去父亲并仇恨宗家的日向天才，都去上忍者学校，这也是日向家族抹不去的屈服的污点——而现在，这个污点必须洗清！”
她看到雏田已经被日向日足找到并护在身后，内心松了口气。转而对宁次说：“别傻愣着了，所有的恨和愤怒，积攒这么久的鸟气，一口气的发泄出来吧！”
宁次：……
看着这名族人眨眼消失在人海之中，那战斗的英姿在人群中犹如不败的英雄般的击溃敌人，而其他的日向族人也是怀揣同样的决意。
那认真的坚定的眼神，他从未想过日向族人还能在这种事情上如此的齐心一致。
他苦笑着嘟哝着：“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人啊。”这么多的信息量，都不让人好好消化一下的吗？
不过……除了遵从族长的命令，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吧。
这大概是……日向宁次第一次如此真心的想要将族长的命令贯彻到底吧。
另一边，奈良族长家的会客室。
山中族长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我的影分/身一下子就没了。幸亏不是老夫的本体在那里，不然早死了。”
秋道族长已经是半起身的状态：“情况怎么样？”
“计划很成功，日向日足那家伙被说动了，不愧是我们的脑子族长，脑子就是好使，句句都戳中了他们的心肺。”
奈良族长翻了个白眼：“当年九尾袭村的时候被吓破胆子的人还基本都在役，五代火影那边都在消极怠工着呢，只要剩下的人发点力，他们家族那么多人，肯定能拿到最大的功劳，说不准一跃成为漩涡鸣人麾下的第一大忍族，这样的诱惑，又给他们找了这么合适的借口，加上确实受了那么多年的鸟气和宇智波、千手、漩涡家族的先例在前，日向家不叛才是全部人的脑子都坏了……”
他说完之后，转而抬起双手，一张已经爬上皱纹的脸笑得跟菊花绽开一样，谄媚的揉捏着手下的肩膀，道：“不愧是我们奈良家历代最聪明的脑子族长，鹿鸣祖奶奶，您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山中族长也很上道，笑得眼角皱纹都多了两条：“是啊是啊，多亏了鹿鸣祖奶奶的计划，全都是照着您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日向日足听的。”
秋道族长点头，敬佩的道：“以前就听说鹿鸣祖奶奶最聪明，您果然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脑子！”
被他们夸耀的是一名看起来十来岁左右的，瘦骨嶙峋的少女。惨白的肤色，无神的双眼，脸上和露出衣服的肌肤都有着诸如裂缝般的黑色纹路。
奈良族长再接再厉：“我还是第一次用秽土转生，没想到一次性成功了，比我爹强多了。虽然秽土转生不能发挥转生者生前百分百的实力，但问题不大……祖奶奶您最厉害的是脑子，实力这块不是我们奈良家的强项。”
山中族长和秋道族长点头：“没错没错，打架这种事是我们两族负责——”
秽土鹿鸣抬眸，那双眼黑多过眼白的眼睛冰冷渗人，她突然暴起，接连三脚将这三个年过半百的人踹翻在地，怒骂道：“闭嘴啊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娘遗言是这么说的吗？！是让你们每次关键时刻拉老娘出来顶锅的吗？！都死这么多年了，还不让人清净！这倒霉族长，谁想再当啊！”
竟然为了召唤她，特地去找些犯了不可饶恕死罪却脱离惩罚的犯人关押起来，用来做一而再再而三召唤她的代价……
这类人死了确实不足惜，但没有这种不肖子孙遇到事情就知道召唤祖先的啊！
——做个人吧，你们这群不知道尊长的狗崽子！
第165章
扉间站在屋顶上双手插袖看着木叶村中心的方向。“看走眼了, 还以为他顶多搞点小波浪就被哄下台。”
没想到这个优柔寡断将情意看得太重的小子还真下得了这个决心，选择彻底与木叶村决裂。
“有退路和没退路是不一样的。”泉奈半途接手了教导佐助的工作，“即便漩涡夫妇没在这里, 只要知道他们还活着, 并一心想要带他离开木叶村, 那木叶村对他的意义就不再是唯一。”
如果他当时说的是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一心想回来这个世界与他团聚, 那漩涡鸣人不一定能想通。
——去其他世界一家团聚。
这句话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便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团聚，只要有这句话在，就算身处异界，就是此后一生都在流浪，他的心灵也有归宿。
而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心灵的栖息所么？
扉间点点头，说道：“学校的每周心理课还得增加一节，太极端了。”虽然漩涡鸣人想通是一件好事, 但这前后的反差还是让扉间觉得不适，如果他们世界也出现这么极端的小忍者，他估计得眼前一黑。
泉奈不客气的道：“这种事就不用扉间大人您操心了，超出您的能力范围了。”
扉间：……
宇智波的嘴也就只有王才能那般大度的接纳了。
佐助正在练习影分/身, 有写轮眼在，这个忍术其实还挺简单的，可是……难点在于‘老师’的要求太高。
“最多才四个？不够，至少得十个。相信自己, 你可是未来能够打败我家斑哥的天才。”泉奈如此说道。
佐助：“……影分/身顶多就是起到迷惑的作用, 实战的用处不大。”他觉得四个已经够多的了。
泉奈：“呵, 这个忍术真正的用处不在战场上。小孩子不要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 要有更远大的志向。”
佐助：“比如？”
泉奈：“一天只有24小时，人只有两只眼睛和两只手, 影分/身越多就说明你能完成的工作就越多。只能够专注做一件事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佐助觉得泉奈在胡扯忽悠自己，可他的表情却十分认真，想了想问道：“泉奈爷爷，您用几个影分/身去观察木叶的局势？”
“不多，也就二十三个。”泉奈遗憾的道，“好在只是最简单的查探工作，不需要动脑子，若是平时，活用十个分/身已经是极限了……嗯，有新消息了，日向一族也叛变了。”
不到一天的无语次数，已经刷新了佐助过去十二年的最高纪录，对于他们口中的那个太平国，还没见识过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
——幸亏我不是太平国的忍者。
不过，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却能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也只能证明泉奈祖宗比他强太多。
果然，他还是太弱了。
“别给小辈压力。”扉间看得很清楚，泉奈就是想在小辈面前表现自己，不然以他的性子哪会解释那么多。想到自己身上还有‘长门眼细胞’的账在，干脆动动嘴皮子帮一帮他。“小佐助和不被不一样，您是太平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王最器重的文臣，您不能用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
佐助：……？？？
“百官之首！”忍者也能当官的吗？！还是文官！
就算是和政治搭不上边的忍者都知道，这么大的官百分百就是贵族了！在那个世界里，他们宇智波家直接变成贵族了！
本以为自己受到的刺激太多，已经不会再大惊小怪的佐助，再次陷入眼神空茫的状态。
他是想从这两个异世界来的祖宗身上薅忍术没错，同时也想好好打听一下那个世界的宇智波过着什么日子，到了什么高度。他想着怎么都应该很高了，毕竟是第一个投靠那位王的忍族，肯定会受重用。
既然想着振兴家族，有个参照物自然是好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参照物这么难！
百官之首！而且重点是——泉奈祖宗真的只比他大一岁啊！
想要比过他，就代表自己需要在一年内投靠一个拥有吞并火之国和水之国实力的国家，混到人家左右手的地位……
泉奈看着佐助的反应，嘴角微微的勾起。
扉间翻了个白眼，心里说着：出息！
佐助恍恍惚惚着，好半晌才回过神，回神过后却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讯息。“日向家叛变了？！”
在知道猪鹿蝶叛变时他还没什么反应，可能是因为这三个家族的存在感向来很低。虽然一直听说奈良家的人生来都聪明，但这更多的是一种传闻，至少与他同班过的奈良鹿丸……给他的印象除了每天无精打采懒洋洋的外，没什么出众的值得被记住的点。
在学校里鉴定一个人聪明与否取决于成绩，而奈良鹿丸的各科成绩都平平，也就是堪堪在良好的水平。而中忍考试的时候，虽然他打败了砂隐村的女忍，可过程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记住或者夸赞的点。
而鹿丸给人的这种印象，基本等于大众对奈良家的印象，甚至奈良家还找不到一个真正走进决策高层的人。如果说传闻是真的，那只能说明奈良家对木叶村的态度并非死忠。
因此猪鹿蝶的叛变，佐助并不意外。可日向家不一样，这可是木叶村仅剩唯一的大族，虽然也同样没人进入高层决策层，可在木叶的影响力依旧很大，就算是高层有些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这个大忍族的想法。
可他们却选择了叛变。
佐助：“……鸣人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啊。”
单是‘四代火影之子被苛责’这件事，掀开了木叶村高层的假面具，也让他们那套洗脑忍者的理论不攻自破，可他不是那种没见过人情冷暖的无知小儿，知晓对于很多人来说，利益才是驱动人心的动力。
很多时候大义不过是糊弄一下热血上头之人罢了，背后全都是利益的取舍。底层人卖命，高层人得利，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能够让一直靠稳妥低调安身到现在的日向公开叛变，站在鸣人那一边，只能说明——他们觉得跟着鸣人更符合他们未来的利益。
他不像泉奈和扉间，能维持那么久的影分、身去探查情报，光从他们透露的只言片语无法全然的还原现场的战况。
可从日向叛变这件事可以知晓——这一次的动静木叶村是不败也得败！
不管是猪鹿蝶还是日向，又或者被他们的叛变而影响着一同站在对立面的木叶村其他忍者……他们都不会允许木叶村继续存在。
木叶村会在今日成为历史！
佐助的心情很复杂，他对木叶村自然是充满了恨意，但说实话，现在的他可无法下如此大的决心去毁灭木叶村。而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觉得——他办不到。
他的力量还太弱了。
可事已至此，还什么都不做的冷艳旁观就不属于他的作风。鸣人那个笨蛋是冲着志村团藏去的，而志村团藏是不亚于宇智波鼬的死敌。
“我也要去。”佐助看向了那片漫天红色的夜空，“志村团藏的首级，该由我来取下！”
——那些人都将赌注放在了鸣人身上。
脑子里灵光一现——佐助找到了能够勉强追上宇智波泉奈的办法！
让鸣人建国！他来当这个文官之首！就是追赶泉奈祖宗的最快的捷径！鸣人做不到也得压着他去做！这事关他宇智波佐助在祖宗面前的面子！
抛下这句话后，佐助看向了两名祖先。泉奈和扉间看起来都没有阻止的样子。
他心下一松，直接就冲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三两下消失在夜空中，扉间幽幽道：“你们宇智波的性子可真是一脉相承啊。”到底是多要脸！
泉奈：“闹大点不是很好吗？你我是因为某个人的阴谋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对方肯定察觉到这一点，这里的动静越大，那人就越坐不住。”
虽然他们基本断定是这个世界的绝所为，可也不能完全排除有其他敌人的可能性。
泉奈启动万花筒，不错过丝毫可疑的迹象，道：“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
“只会躲在背后耍阴谋诡计，不敢正面应敌的老鼠，光是靠我们二人也足够了。”扉间还真有些跃跃欲试。“所以这才是你用写轮眼控制漩涡鸣人体内的九尾，故意引导他这么做的原因吧。”
区区一只智商不足的尾兽，可没有那个能耐说服漩涡鸣人。而且……早在泉奈故意跟鸣人提起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抓住对方的心灵弱点，让他一步步丧失对木叶村的信任……
都是他为了引出敌人的计谋吧。
扉间：不愧是离王最近的人，这不是学得挺好的吗？
就很有自家王的风范了。
“比起这个，说不准能带多个战利品回去。”泉奈道，“你的秽土转生挺有用的，这个世界的三部长被她的族长当成召唤兽用了。”
扉间：？？？
扉间：！！！
泉奈笑吟吟的对满头大汗的扉间说：“这不是好事吗？等我们那边的三部长知道的话，估计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秽土转生。”
她可怕死了自己死了还要被当成召唤兽。
扉间吞吞吐吐的说：“那她估计会一天咒我几百次。”三部长那张嘴……他也不想听啊！
佐助的行动力很强，眨眼就加入了战斗之中，刚从扉间和泉奈那里薅来的组合型忍术和影分/身在实战中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是个很好的学生。
泉奈和扉间只是远处观望着，看得并不是很明确。直到……
守在村外的一个影分/身突然遭袭，扉间的眼神一凌。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手是谁，就无声无息的消失。
转而看向泉奈，显然泉奈也是同样的情况，但与他相反，泉奈的分/身是自己给自己一刀搞没的，就是为了最快的传递情报。
影分/身消失的疼痛自然也会回馈到本体身上，刚才给自己来了个必杀的泉奈，面色不变，没有露出半分可供推测的端倪。这点子疼痛他已经习惯了，可不寻常之处在于……
他的脸上罕见的出现动摇。
“……斑哥？”
“斑大人？”扉间吓了一跳，“是秽土转生还是活的？有轮回眼吗？！”
看泉奈动摇非常的模样，扉间当机立断的跳过去将泉奈从屋顶拉下来，蹲在角落里小声交流：“计划改变，我们不能出手。”
他们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科学家之首，可都是王心中的大宝贝。便是伤点皮毛都能让王心痛得无法呼吸。
敌人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重点是打不打得过吗？重点是不能让他们敬爱的王为他们担心啊！
泉奈：……
他抽搐着嘴角道：“扉间大人，虽然王跟您说过，您的战场是在研究室，可也不至于这么极端。”
——这时候把你踹出去，那些听着二代目火影事迹长大的木叶村村民，估计会吓得魂不附体吧。
扉间严肃的道：“但如果你我受伤了，或者被俘了，王知道后难过得吃不下饭，甚至哭了怎么办？”
泉奈：……
“您赢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当年一个草女就让王心痛得一个人吹着冷风，故作坚强的思考人生。他自然认为自己的命肯定比草女在王心中要重要得多……
就是给他命名十个百个泉奈城、泉奈山来怀念，也抵不过王的伤心啊！
另一边。
一道身影伫立在原地，怔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幻术？”他猜测着。
不对，幻术对他无用。但是……为什么他会见到年少的弟弟出现在这里？更甚至刚才还击杀了一个长得和千手扉间那个丑八怪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影分/身。
难道……
“绝！”他咬牙的吐出这个名字。
虽然他不信任绝，但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个混蛋担心自己不可控，打扰了他弟弟的长眠！甚至还把杀死他弟弟的千手扉间也给复生了！
第166章
泉奈看到的宇智波有轮回眼吗？没有。那双眼睛的图案更像是波风水门画在图纸上的, 宇智波斑当初和千手柱间决裂时拥有的融合写轮眼。
作为四代目火影的波风水门用处还是很大的，他能看到更多关于这两位创始人当年合作时的始末，甚至还看到这个世界的二代目火影就宇智波斑的写轮眼画下来的机密资料。
泉奈遇到的宇智波斑面相看着也很年轻, 估摸着也就三十岁出头。
泉奈：“该不会那个幕后之人也造出了纳才仪, 把这个世界或者平行世界的斑哥召唤过来了吧？”他不得不思考这个可能性。
扉间摇头：“不可能, 这个世界……哦, 用秽土转生召唤出这个世界的我，也是有可能制造……也不可能，就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达不到这种技术。”
纳才仪虽然主要部分是他来造，可用到的很多高科技材料都是科学院的技术员们上下一心手搓出来的，无限度的不惜成本的调用整个国家的资源，才出了这么一件装置。
更甚至很多材料本身并不是他造出来想出来的，技术员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期间也开阔了扉间的眼界。
扉间已经不是那个纯粹忍者思维的扉间了, 他虽然远离了战场，但也看到了很多过去的自己发现不了的事物。
那可是倾一国之力才造出来的装置，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如果让他一个人来造的话就是造个几十年都造不出来。
“别看纳才仪体型不大, 光是为了造出来就耗了二十来座矿山，花光了前火之国积攒数百年的国库，这个世界谁有本事出得起这么大的成本。”扉间如此道。
泉奈是知道纳才仪花了多少钱，要不是国内经济发展迅猛, 不然还不够扉间败家的。哦, 他确实经常听财政部长, 他的族长老日常碎碎念的骂扉间败家。
花出去的是钱不？不, 那是宇智波碎音的血！
给王的空中城堡算出来的预算都没有纳才仪的成本高……嗯，虽然这么比较有点偏颇, 毕竟造房子的成本开销主要在木材上，而有千手家在，木头这一块的成本被压缩得很小。
至于人力的开销？不好意思，太平国才建国多久啊，虽然开始重视人力成本，但也仅是和以前比提高些薪资罢了，在大众眼里，人力依旧是最廉价的。
但纳才仪不一样，也就冶炼金属的时候才能用到忍术，其他的忍者和劳动力都帮不上忙，伤的还是技术员们的头发。
不是很想在成本上面继续深思，因为想深了泉奈的心也会滴血——那花的毕竟都是他家王的钱，在他看来，国库就是王的私库，是不可能分开看待的。
他站起身：“不管这个斑哥是什么情况，我都得去见见。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是我为了传递情报自己给自己送了一刀。”
虽然可以留影分/身套出更多的话，可那不是见到意料之外的人太过吃惊了，想第一秒让本体知道这个消息么？
扉间不是很同意，他承认泉奈很强，打不过但至少逃得掉，但对手是宇智波斑。“他很可能将你的存在视为一种阴谋。”
泉奈：“我们兄弟的关系和你们不一样，如果那是真的斑哥，不可能动我一根手指头。如果不是……”他冷笑，“我的天照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如果是冒牌货，那就必须死！
扉间：“……哦。”冷漠。
——说归说，干嘛伤人。
有个弟控哥哥了不起么？他也有哥，这个世界出品的就知道把弟弟发明的忍术挨个禁掉的破大哥。
木叶村那本封印之书有多厚，就说明被强制封掉的禁术有多少。
扉间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二代目火影之所以那么拉，和这个世界的破大哥大有关系。明明是纯粹的技术员，本应该被无死角的保护在大后方醉心于研究，却研究一个被禁一个，被迫上战场，被迫当村长，被迫整天面对一些不感兴趣的东西，搁谁身上不黑化？
而意外又不意外的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也是同样的想法。
绝之前交代他的事情，他是彻底抛到脑后去。找回自己的轮回眼和找弟弟，后者要重要得多。
虽然现在用的融合写轮眼因为缺乏死得不能再死的千手柱间的细胞而不能进化（虽然就算是有了想进化也得耗费个几十年），但现在也算够用了。
可能是同为宇智波的默契，宇智波斑直接到了宇智波族地。在他的记忆里，离开村子的时候这个族地还处于刚建设好不久的状态，规模很小，毕竟战乱中宇智波的损失的人口仅次于千手。
他当年想带族人离开时之所以遭到反对，除了族人厌倦了战争和自身威信因为出尔反尔的缘故受损之外，也是因为……当时族里剩下的有一大半是孩子。
木叶村的建立遭到了几乎来自整个忍界的阻力，很多族人不认为带着这么多孩子，能够安全的寻找到一个新的栖息地，再从头打拼。
当年的宇智波已经耗不起了。好不容易获得的和平，牺牲了那么多才获得的和平，他们想享受自己出力获得的成果，不愿意甚至害怕再失去哪怕一个族人。
所以宇智波斑没有强求，独自离开。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让宇智波斑再次肯定他离开木叶村的想法是正确的，留下来的族人才是错误的。
他对于家族被灭这件事内心毫无波澜，已经舍弃掉的东西，那些在木叶村一代代长大的族人，在他眼里早就失去了骨气和血性，陌生得甚至连共同的血缘关系都让宇智波斑提不起一丝的怜悯。
——只要实现了无限月读，这些死去的族人也会复活。
所以没什么好在意和愤怒的。
——只要实现了无限月读，弟弟、父亲、早已经面容模糊的母亲和其他弟弟，还有灿、大长老等他所认识的那些族人也会复活。
他期待着能与他们再次相会的那一天。
在那个没有战争，永远和平的世界里，他们能够过上真正幸福安乐的生活。
怀揣着这种想法的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和不甘不愿跟在他身后的千手扉间相遇了。
扉间双手插袖，一个大写的摆烂姿态先行摆好。甚至还能找面墙倚着后背。
而泉奈和宇智波斑，则是齐齐开了写轮眼，两人僵持着，谁也没说话。宇智波家特有的兄弟会晤的方式，见面先用写轮眼来确定一下对方的真假。
而显然，结果是谁都是真的。
泉奈写轮眼的瞳力，宇智波斑写轮眼里同样残留着的属于泉奈那部分的瞳力……都是真的。
“是斑哥啊。”先开口的是泉奈，紧绷的面色瞬间松懈下来，他笑着收回了万花筒，黑色的眼眸，眼眶微红，在月光下，似乎能看到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他哽咽着，似乎强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用沙哑的还带着变声期尾巴的嗓音低声说：“是真的斑哥啊……”
“泉奈……”宇智波斑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他想做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
还没靠近，伸出的双手就已经让人知道他想做着的事情。虽然眼下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看到向来倔强不甘于人前示弱的弟弟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作为兄长的他无法做到理智的视而不见。
他永远也无法对泉奈冷酷。
脑子里残存着的，挥之不散的弟弟那冰冷的尸体，是宇智波斑无数个午夜梦回悔恨醒来的噩梦之源。
他后悔了。后悔原谅了千手扉间，后悔为了梦想和千手家联盟建立起木叶村。木叶村根本不是他要的东西，他为了所谓的梦想而压下去的仇恨，酿造出来的不过是一个虚假无聊的甚至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的废品罢了。
他曾经想过，如果能回到那个过去，他肯定会杀死扉间为弟弟报仇。但从来就没有假设，在与千手柱间对战并失败后，他躲在潮湿阴冷的山洞里，靠着自己咬下的千手柱间的细胞修复着重伤的躯体，靠着与弟弟的回忆撑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等他想找扉间报仇的时候，对方已经死了。
他总是在做着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而现在，悔恨最大的源头之一，接连失去了三个弟弟后，最后也失去的唯一仅剩的弟弟，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是泉奈啊……”宇智波斑向前走着，步伐有些踉跄，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
可温热的弟弟并没有抱到，停在半空中的双手，像是被什么突然出现的物质牢牢的固定在半空中。
不仅是他无法动弹，就连对面的泉奈和碍眼的千手扉间也像是被停止了时间一般的，唯有眼睛还能转动。
上方突然出现的耀眼白光，半空出现的漩涡般的黑洞，像是撒豆子一样的掉出来一堆人，挨个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伴随着底下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叠罗汉一般的叠成了一座人山。
宇智波斑：？
泉奈和扉间：？！
在最后一个人落下，黑洞消失后，身体已经能动的宇智波斑并没有动弹，将面前这些立场不明的人全部解决掉。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群掉下来的人身上。有一眼就看出来是千手家的忍者，也有曾经联盟过的羽衣家的人，更有一些他熟悉的……宇智波家的人。
但他们的年纪都很轻，如果以泉奈的年纪做参照物，这些人是处于和泉奈一个时间段的族人。
他看到了最后从黑洞里掉下来的，拥有自己轮回眼的长门，他不会错认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穿着与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同样制式的服装，戴着同样的护额，而他的肩膀上却是有着和宇智波家几乎一模一样的家徽标志。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这个标志中间还多了一个字。
但他的目光仅是在长门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转而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灿！
他的堂弟，当年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为了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而亲手杀死的——堂弟。
而年少的灿……一把推开了长门，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踩着被压在底下千手族人的脑袋，一个跳跃扑到了泉奈身上。
泉奈本来伸出的手没抱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反倒是稳稳接住了这个人还没到跟前，就哭得鼻涕眼泪哗啦掉的倒霉堂弟。
灿哭嚎着抱住了泉奈，撕心裂肺的大喊：“泉奈哥！终于找到您了！您和扉间大人快跟我们回去吧！王她——王她——”
泉奈瞳孔收缩：“王怎么了！”
灿哭得更大声了：“她知道您和扉间大人失踪之后，直接拉着斑大人和国内的尾兽把仙叶村灭了，还把绝活捉了！不仅如此，让斑大人留守国内，自己一个人去了水之国，把水之国所有的贵族全部——全部点了天灯，水之国的领土都裂开成四瓣了！”
长门同手同脚的从人山爬下来，顺带踩了好几个千手的脑壳，他紧张的搅动着手指说道：“泉奈叔叔，王说了——她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太需要忍者来帮她统一世界，如果我们不能带回您和扉间大人，让我们都不用回去了……”
说着说着，两行泪就掉下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归宿，王竟然就不要他们了，这谁能顶得住啊！
长门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爱哭的人，但他……嗯，其实他从小就挺能哭的。抽噎着一边擦着眼泪，一般确认一下泉奈和扉间完好无损，心里松了口气，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深沉的宇智波斑。
他很是自然的喊了一声：“爸爸，您也被王丢过来了啊？王也不要您了么？”
想到自家的便宜老爹也被丢了，长门眼泪流得更凶了，还是弥彦和小南哄不好的那种。
动动手指，一脑门问题等着解答，想着‘要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审问一下’的宇智波斑：？？？
——爸爸？谁？
第167章
泉奈深吸口气, 转头看向了扉间，只见扉间面对着墙蹲着身子在用手指抠着墙皮，大写的抑郁。
泉奈咬牙, 一字一顿的道：“您以为自己是柱间大人呢？”装什么蘑菇呢！
扉间抠墙的动作一顿, 紧接着发出更大的抠响。
泉奈：“逃避可耻。”
扉间手下动作不停。
——逃避是可耻没错, 但有用啊！
他能怎么办？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些族人……想也知道经过这件事，千手家在宇智波面前很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了。
在破大哥被驱逐出国后，千手在宇智波面前的底气全靠他一人撑起来的。而自己这回却把泉奈给坑了……
本来王就天天焦虑手底下的大才不够用，少了一个他，王还能勉强冷静的想办法捞人，可少了个全能泉奈，那就得一边处理全国的公务一边想办法捞人，工作量何止是翻倍？
一次性搞到了两条大动脉, 她不暴走谁暴走？
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自家老爹那猪肝红的脸色。对千手佛间来说，最恐怖的事情不亚于在宇智波田岛面前抬不起头来。回去了王那边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不说，先迎接的肯定是老爹的棒打不孝子。
眼见着墙壁都快被他抠出一个洞来，泉奈鄙视的啧了一声, 刚想问一下国内具体的情况，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的开口。
“泉奈，解释一下。”
是宇智波斑。
泉奈终于想起了附近还有个便宜斑哥。刚才用苦肉计软化了对方，酝酿起来的气氛全被这突发事故搞散了。
抱没抱到, 还多了个便宜儿子, 泉奈都能想象出宇智波斑现在是什么纠结心情。
就算是便宜大哥也是大哥, 泉奈只能按压住喧嚣的现场, 指着眼巴巴看着他的长门：“宇智波长门，是从您这边世界的未来过去的。他有您的轮回眼。”
宇智波斑：……
信息量有点大, 但眼前这些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给宇智波斑带来的冲击更大。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还有，他走丢（？）的轮回眼怎么就变成儿子了！
泉奈：“所以父亲做主，收他为您的义子。嗯，也就是孙少族长。”
这一点泉奈倒是没说谎，长门确实被定为了家族的孙少主。毕竟两代就差三岁，而且他们世界的斑哥寿命挺长的，估摸着熬都能把长门熬死了，给人家一个孙少主的名头，也是为了进一步让轮回眼彻底烂在锅里。
效果很好，长门三人都感动坏了，训练起来更加卖力，对宇智波和太平国的归属感翻了好几番。
宇智波斑双目无光，失神的道：“父亲大人安排的？”
泉奈：“是的，父亲大人从那些异世界来的忍者身上您这边发生的事情，他说既然你都舍得把轮回眼给长门，那肯定是十分喜欢的，反正您也没后代，就收做我那边斑哥的义子，也算是留个念想了。”
他抿了抿唇，真心实意的道：“斑哥二号，父亲大人很心疼您。他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和我都死得太早了，让您身上承载了太多压力，他很内疚。所以我那边的斑哥再反对，父亲大人也不肯收回成命，还用‘给他定亲’威胁他收下长门。”
长门小声嘟哝：“哪有，爸爸明明很喜欢我，还说十个亲生的都比不过我一个。”
宇智波斑：“……”他已经失语好多次了，缓了缓问了最在意的问题，“为什么叫我二号？”
泉奈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为了好区分，虽然都是斑哥，但每一个斑哥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宇智波斑对二号这个编号很是不爽，但对上弟弟那双就差写着‘我就是两个都要而已不想做选择’的眼睛，他还是败下阵来，头疼的扶额：“你从头给我解释一下……”
指向了扉间：“那个玩意儿，也好好解释一下。”
两人虽然谈不上感情好，但肯定不坏，这一点还是冲击到了宇智波斑。在他印象里，自己的弟弟最讨厌的人是千手扉间没有之一。
再指向了其他的千手：“还有这些玩意儿，你也解释一下。”
玩意儿·千手：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斑大人都一样过分。
“我先说！”是灿先跳出来，他急得满头大汗的喊道，“为什么都没人先关心一下我！王实在是太坏了，明明不关我的事，我就是去问一下王找到泉奈哥了没有，泉奈哥怎么失踪的，才问了几句就把我踹进纳才仪了！是真的踹！”
他转过身，指着他的后背。遗憾的是很少亲自下脚走路的王，鞋底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一个鞋印能充当证据。
但这一点都不能减轻灿的委屈。
其他人：……
——我们在很严肃的思考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多个年轻的斑大人，你能不能别捣乱！
但宇智波灿不管，他是真的要委屈坏了。
宇智波火核这时候加了一句：“我作证，不是几句。我进纳才仪的时候，他已经在絮絮叨叨的问第十七遍了，还是抱着王的脚嚎着问的。”
泉奈揉了揉额头，觉得头更痛了。千代对灿的态度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了，特别破例让他不用去学校待到十二岁，提前做了见习忍者，有什么新奇玩意儿也不忘赐灿一份。
世人都说宇智波宠孩子，但在宇智波看来，再也没有比王更会宠孩子（灿）的人了。
一开始还有人以为王是看上了灿，想收对方进后宫，可观察久了发现——王看灿的眼神就跟看颗小跳豆（？）般的怜爱，也就掐灭了这个想法。
但无论如何，灿在王面前还是挺有脸面的，泉奈本来还奇怪为什么这小子也会被丢过来，原来是自己作死。
王没气得揍他一顿已经算是很偏爱了。
长门大致上搞懂了面前这个不是自家便宜老爹，他那颗大受打击的脑袋总算是缓过劲儿来。“我是被爸爸踹进去的，他说如果不能把泉奈叔叔带回去，他就没我这个儿子……”
泉奈：嗯，是我家斑哥做得出来的事。难怪你们三个是最后一批掉下来的。
他本来还在疑惑为什么作为外来忍者的长门三人也会被丢过来呢。
长门幽幽道：“所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爸爸，我还以为是因为爸爸自作主张也被王给踹过来。”
毕竟当时的王，脸是真的黑。
泉奈清了清嗓子，努力为千代挽尊：“王送你们过来自有她的考量。她不可能让斑哥也一起过来。就算是盛怒之下也依旧能维持理智，不愧是王。”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毕竟被送来的都是青壮年劳力，三大忍族的中坚精英，没有一个拖后腿的，也没有一个是领着重要文职的。
太平国的忍者：……
很是赞同的点头，又异口同声的问：“那王是有什么考量？”
泉奈为难的看向扉间。本来探头看过来的扉间又继续扭头抠他的墙皮。
宇智波斑：你们聊够了没有！聊完了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
要不是他的内心是个死过一次的真·老头子，他真的很想像年轻时候那般将这些人全部揍一顿再咆哮一通。
宇智波·耐心约为无·斑，冷气四溢。
宇智波斑的内心在‘现在发作’与‘马上发作’之中徘徊，就见到面前这群忍者十分娴熟的排好队形，排成三列，顶在最前面的分别是中间的泉奈，左边的长门还有右边被某个千手族人强硬拉过来扉间。
三人身后的忍者齐齐低着头一副等挨训的模样，表情一个比一个乖巧，一个赛一个的安静。
宇智波斑：……火没处发了，憋着难受。
长门好心的给脸色难看的宇智波斑解释：“爸爸二号，我那边的您是将忍，将忍就是国内最强，职位最高的武官之首，您隔三差五会把军部的忍者喊来操练一番，他们都很怕您。”
所以这也算是下意识的反应。
宇智波家的铁血少主，和太平国的铁血将忍，是能够共同存在的。
宇智波斑：“……武官？”
扉间指着泉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泉奈大人是我国职位最高的文官之首，千手都比不过……我那个破、我那边的前将忍柱间被逐出家族驱逐出国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科学家，宇智波家完胜。”
所以你们宇智波家自己私聊就好。
他身后的千手们，齐齐点头。又被各自的宇智波搭档齐齐踩住脚，疼得龇牙咧嘴都不敢吭声。
宇智波：混账千手，这时候也来阴我们宇智波！
千手：胡说八道，扉间大人说的明明都是大实话！
一旁看得很清楚的羽衣：好的没有我们的事，安全！
也不知道是被那个世界的千手柱间被驱逐这件事取悦了，还是宇智波完胜千手取悦到了他，反正刚才还一副晚娘脸的宇智波斑，表情缓和了不少。虽然是面无表情，但至少不再飚杀气。
一团乱麻的局势总算是平息下来，泉奈也能好好的跟宇智波斑解释清楚两边的情况。作为太平国拿得出手的第一文官，他言简意赅逻辑分明重点明确，不到十分钟就把情况解释得清清楚楚。
保证班里再差的学生都能听明白。
宇智波斑自然不是差生，他听懂了，然后眼神无光了。
趁着他在消化这巨大信息量，泉奈问扉间：“该怎么回去，扉间大人有头绪么？”
扉间：“得先找到绝，十有八九是他搞的事。王抓了我们那边的绝，估计是想利用它来召唤这个世界的绝，顺道将我们全部带回去。”
泉奈：……原来如此。
不愧是王，想得可真是周到！他同情的看向了身后那三列的忍者，觉得他们应该是遭遇了无妄之灾。不过……
“不能空手回去，虽然从漩涡香菱那里知道绝搞出无限月读的骗局其实是为了解封大筒木辉夜，但听闻和实战是不一样的。我们世界迟早要统一月球，既然人手足够，干脆先做个演习。”
泉奈想好了，演习就在这个世界。就算闹出再大动静，就算这个星球裂开成八瓣了又怎么样，不是自己的世界不用心疼！
扉间：……
其他忍者：……
——不愧是您！魔鬼文首！
可问题来了，就凭他们这些人，要怎么打得过大筒木辉夜，完成这场演习。
大家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宇智波斑身上。宇智波斑还没消化完，就先一阵恶寒。
刚知道自己遭遇了老年骗局（bushi）的宇智波斑，面子实在是很挂不住，刚要凶巴巴的怒叱，就被一个小瓶子怼了双眼。
扉间笑容‘灿烂’的说：“太平国科学院首席科学家出品的，用千手柱间的细胞改良过的宇智波斑限定万花筒药剂，来一颗？”随身携带的东西，也没想到这时候会发挥用处。
宇智波斑愣了三秒，一把抢过来臭着脸说：“把你那张阴险的脸收回去！”渗人！
扉间收敛了笑意，现在是轮到他飚黑气。扭过头，没看到自家师门那两个宇智波小崽子，脸色更黑了。
——明明笼和水露酱说我笑得很好看，是你们不懂得欣赏！
——还有，既然要送，为什么不把我那两个贴心的弟子一起送过来！这一定是王对我的惩罚！
第168章
宇智波斑的戒心很强, 虽然面前有自称来自异世界……好吧不是自称，是真正来自异世界的弟弟做担保，他也没有立刻服下药物。
鉴于信息量真的太大了, 刚得知自己辛辛苦苦汲汲营营数十年的无限月读计划竟然只是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阴谋, 他觉得自己没当场碎掉已经很努力了。
很努力的宇智波斑检查了一下扉间给的药剂, 扉间也不在意他这种行为。
里面的药没问题, 宇智波斑融合了千手柱间的细胞那么多年，对之了解颇深，药没有毒，可正是因为它太正常了，让宇智波斑反而有些别扭。
——这药是另一个世界的千手扉间造出来的。
他皱着眉，想了想对扉间说道：“这个世界的你在我败于千手柱间之手并死亡后，背着你哥偷走了我的尸体藏起来，想做万花筒写轮眼的研究。”
扉间：……
眼神一片空茫。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能感觉到泉奈等宇智波族人投过来的危险视线。只能干巴巴的说：“不、不是说你活得挺久的么？”
在他们收集的情报里, 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开战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但宇智波斑可是撑到了能给长门轮回眼的时候啊！
宇智波斑冷笑：“因为早就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所以做了先手准备，这个你得到的不过是一具用影分/身伪装的假货罢了。真正的我已经复活。所以, 志村团藏之所以会想灭宇智波偷走他们的写轮眼做研究，都是这个你做的好榜样。”
扉间：……
一颗正直（自认为）的研究者之心悄悄的碎裂开来。虽然他一个劲的diss这个世界的同位体，但毕竟都是自己，总是要为对方开脱一下的。
所以他diss的方向只是对方没教出好弟子, 没看穿弟子们那人皮下面蠢驴的嘴脸。可现在却发现——这弟子是真的有继承老师的衣钵啊！还发扬光大了！
至少同位体只会研究以为死掉了的宇智波斑的尸体, 不会丧心病狂的将宇智波灭族后做集体研究！
羽衣清叶, 也就是来到这里的羽衣族人的临时首领点了点头说道：“是扉间大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因为我们世界里，王下令让扉间大人研究万花筒写轮眼寻找治愈缺陷的方式, 所以宇智波很配合，又有碎音大人提供了以前的万花筒眼睛，什么都不缺才没有暴露本性。”
千手霜华别开脸，虽然扉间是自家的少族长，但这种事果然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还请克制，扉间大人。这件事我会向王汇报的。”
有些陈年秘辛是只有亲历者才知道的，外来者得知的不过是皮毛。所以这个消息是真的有点吓人。
王在研究忍者尸体这块的防范是下了死命令的，尤其是针对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除非对方生前主动提出愿意捐献自己的尸体做研究，不然就算是他国的死囚也要给对方留个体面。
而主动捐献尸体的忍者，更是要记录在捐献的名册中，每年有专人供奉，在研究完之后也要葬在专门的墓园里，以表彰他们这方面做出的贡献。
像宇智波这种有瞳术的，死后眼睛都是要销毁掉的。不经同意拿别人的写轮眼做研究……
千手霜华嫌弃的道：“我会上报族长，派专人盯着您。我们千手不能开这个口子，是败类。”
其他的千手齐齐点头：“没错！扉间大人，你也要懂得自我反省！王的命令，就算是您也不能破戒！”他们誓死捍卫王令！
在场的宇智波们：……
嘴巴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连同宇智波斑也跟上了队列。
扉间：宇智波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宇智波斑吞下了扉间提供的药丸，也就只有一颗，外面还体贴包了一层厚厚的糖衣，所以就是宇智波斑也能够不就着水轻松的吞下。
就是……糖衣什么的，体贴得有点恶心了。尤其对方说了是宇智波斑限定药丸，他不想知道这个糖衣究竟是出自谁的要求。
扉间刚才小小的抑郁了一下，在宇智波斑吞下之后，就非常有学术范儿的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翻开空白的一页等做记录。
“配合一下，这原本是给我们那边的斑大人制作的，但因为他已经先移植了我老哥的木遁细胞，所以对他的效果会打折扣就留到了现在。我需要记录下实验数据，回去好做调……整……”
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宇智波斑的融合万花筒在他面前出现了明显的质变，眼里的图案快速的旋转变化，眼周的紫色扩散，不过是短短的两分钟时间，一双新鲜出炉的轮回眼就面世了。
两分钟，吃个点心都没这么快！
宇智波斑觉得他那张脸不仅是丑，现在还蠢。熟悉的感觉重返，他稍微适应了一下现在的轮回眼不屑的道：“不过是再觉醒一次罢了，你以为需要多久？”
如果只是单纯的木遁细胞自然不会这么快，但既然都是限定的药丸自然是对标的特制产物，加上他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返老还童的原身，灵魂是从冥界里强拉回来的本尊，这么快觉醒不是应该的么？
——大惊小怪，呸！
泉奈眨了眨眼，凑过去踮起脚尖仔细的观察宇智波斑的眼睛。
扉间在宇智波斑眼里肯定只是个玩意儿，但来自异世界的只有十三岁的泉奈，那肯定还是心目中的宝贝弟弟二号。
宇智波斑有点不习惯泉奈的近身，他上一次和人距离这么近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何况泉奈那满是好奇的眼神，让他那颗心也像是被软化了一般。
十三岁的泉奈还不到他的胸口高，比起记忆中那个二十多岁的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每天都面无表情沉稳可靠得鲜有笑脸的宇智波泉奈，面前这个反倒让宇智波斑有一种——站在眼前的是以前的弟弟——那种怀念的感觉。
在父亲战死之前，在他们兄弟俩接过家族重担之前，在他们长大之前，他的弟弟也是这个性子的。
宇智波斑配合的弯下腰，嗓音都低了几个度：“喜欢吗？”
他确信宇智波对力量的渴求是深入灵魂的，所以泉奈眼里的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些许渴望，他反倒是觉得几分高兴。
——我的弟弟是个纯粹的宇智波。
他想说，等解决掉绝还有那个狗屎大筒木辉夜之后，他会选择回归冥界去找自己的弟弟们和父母。所以这双轮回眼送给宇智波泉奈也是完全可以的。
反正当初的融合写轮眼……融合的也是他弟弟的眼睛。
似乎是知晓他的打算，用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细细观察他眼睛的泉奈道：“我不需要你的轮回眼，斑哥二号。”
宇智波斑：“……好的，泉奈二号。”前面那句话他直接无视，后面那个编号他很不爽，所以干脆的回敬回去。
泉奈：“我和扉间大人达成了协议，已经在融合他的木遁细胞。融合万花筒……不一定要融合亲兄弟的万花筒。而且眼睛这种存在，始终是自己的私物，就算自己不在意，也不该给别人。”
宇智波斑：……
他始终还是对‘万花筒的缺陷和进化需要千手的木遁细胞’这种事无法坦然接受，但在进化出轮回眼之后，他确实感觉到……面前泉奈的万花筒确实生机勃勃。
与他印象里的见到的，万花筒那枯萎的终将迈入枯朽的瞳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即便是融合写轮眼，也会带着一股子让人觉得不详的死气。但融合木遁细胞的万花筒……更像是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宇智波斑抬眸看向了后方的宇智波们，这些人在泉奈的示意下，也都开启了自己的万花筒。
是的，虽然他们的王是盛怒之下把他们都丢过来的，可选的全都是开了万花筒的且有千手搭档的宇智波。
他们的搭档也都是觉醒了木遁。
这些族人的万花筒，在宇智波斑的眼里看来，也像是苍翠的健康成长的大树一样，焕发着永不枯竭的生机。
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心里低喃着：他们走了一条正确的路。
这些年轻的面孔，他全都熟悉，虽然在他的记忆里这些面孔早就已经死亡，变成了一张张充满死气的惨白的脸。
但眼前这些来自异世界的族人……有着熟悉面孔的族人，都还活着。而且比起他记忆里那些族人，他们显然过得很好。
不只是眼睛骗不了人，气质神态还有红润的脸色都骗不了人的。
宇智波斑直起腰背，转身背对着他们沉声道：“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泉奈：“去找绝？”
“他跑不掉。”宇智波斑道，“不是说忍者千年的恩怨来自那些狗屎贵族么？有他们在，到时候杀了绝你们回去了，岂不是让他们摘了桃子。”他冷笑着道，“先把他们处理掉。”
他以前从未将这些贵族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
先搞死这些贵族，再搞死绝和大筒木辉夜，顺道将所有尾兽一起搞死，目标明确逻辑合理！
其他人：“……”
弥彦低声对长门说：“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王那么器重我们那边的斑大人了，就是斑大人在她处理国事的时候在一边打哈欠吃点心还和她闲聊打扰工作，都从没生气还很纵容。”
——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啊，可怕！
宇智波斑听到了，听得很清楚，脚步一下子就加快了。
——可恶，老子才没有在酸！
——凭什么异世界的那个我那么好命啊！
第169章
宇智波斑斗志昂扬, 大写的可靠。见没人反对还有些纳闷，扭头就对上了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
“……”
该怎么说呢，知道这些忍者都是哪三家的崽子, 被这样期待信任的看着, 浑身又开始别扭了。
宇智波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的人, 他习惯了别人对他或恐惧或厌恶、敬而远之的态度, 即便是当初家族里的人，畏惧他的人也占了大多数。
但他不是宇智波泉奈，即便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调和与族人的关系，更别说……他没有时间精力去处理。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现实总是有诸多的阻碍。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将所有的障碍全部清除，早日实现和平，族人就会理解自己。
可等他回过身后却发现, 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皆同泉奈一样，不复存在。而他所追求的，无论是木叶也好还是无限月读也罢，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宇智波斑很清楚, 这些人交托出来的信任并非是给予自己，而是给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但本质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对方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对方也同样能。
他们不过是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 才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未来。
所以, 即便这些人真正信服的人不是自己, 宇智波斑还是生出了几分责任感。
——这一次, 绝对不能搞砸了！
一行人飞速的远去，而一公里之外, 一名忍者面容古怪的停止白眼的窥探。他是按照族长的吩咐负责戒备周围，别因为木叶的动静便宜了某些暗处的爪牙，让他们传递出消息。
木叶村毕竟是忍界第一大忍村，来自各村的探子不计其数，就算是被发现了这场政变，至少也要拖延住其他村子的情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别多生枝节。
但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日向忍者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已经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无。
先是发现宇智波佐助从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赶去奔赴前线，与漩涡鸣人并肩作战，为了以防宇智波佐助背后有其他村子的爪牙（毕竟对方之前确实是背叛了木叶，而且有草隐村的忍者来接应），他才决定去探查一番宇智波族地。
只是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先用白眼巡视一番。确实发现那个族地里有其他人，两名看起来都没成年的少年，其中一人长得和二代目火影一模一样。
如果说这是有人想假扮二代目火影搞出什么事态，那之后的宇智波斑还有从天下掉下来的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万花筒写轮眼！甚至还有由万花筒进化的，不知名的眼睛！
不仅如此，那些突然出现的忍者，身上代表家族的家徽，即便是有些许不同还是能辨认出是哪个家族。
千手、宇智波和羽衣……
还是这么多！
可这些人明显不是为了协助宇智波佐助叛变的，他们朝着村外的方向走了！
日向忍者不敢靠近，更不敢生出一丁点跟在后面的心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只是那些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懒得理会自己。
——得去通知族长。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颤巍巍的站起身，身后突然多了个陌生的气息。他惊恐的望过去，看到的是猪鹿蝶三族的族长，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名带着强烈死气的少女。
这名日向忍者不知道什么是秽土转生，以他的地位接触不到这个秘术的存在，但在确定这三名族长是本人后，想到日向一族已经与这三族联盟，虽然没有完全放松倒也不至于像刚才那般如临大敌。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询问的是秽土鹿鸣。
奈良族长连忙解释：“这是我们奈良家的老祖宗鹿鸣大人，我们用二代目火影开发的禁术将她从冥界召唤回来。她的意思便是代表我们三族的意思。”
“奈良鹿鸣？”日向忍者表情有些微妙。他对那个所谓的禁术确实有些惊讶，但眼下不是纠结于这些的时候。既然奈良族长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不信的。“是那位传说中的奈良族长么？”
秽土鹿鸣听了这话，非但没有高兴的样子还脸色阴恻恻的盯着三族的后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到底是做了多少多余的事情？”
“也、也没有吧……”秋道族长是第一个撑不住的，急忙解释，“您是公认最聪明的族长，总得让底下那群崽子知道您的威名……反正我小时候我老爹就是这么教导我的。他可崇拜您了，嗯！”还点了点头。
山中族长尴尬的说：“可能是那群崽子听了之后在外面吹牛说出去……”
秽土鹿鸣深呼吸，最终还是憋不住的又给了三人一脚。“够了，什么最聪明，明明就是最倒霉！”
一个集体讨厌麻烦的家族，就连族长之位得靠全族投票的家族，被推举出来的族长能是什么幸运儿吗？世人皆知，奈良家的族长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但肯定是最倒霉的！
她知道小时候那口百家饭没那么容易吃！但都死了，为什么都没还完啊！
踹完不敢反抗的小辈之后，秽土鹿鸣阴森森的盯着一脸害怕的日向忍者：“刚才宇智波族地顶上那个洞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
尾兽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借的，更别说是两只火力全开的尾兽，合起来就是个非法拆迁队，猪鹿蝶三族虽然没在木叶混进决策层，连来钱最快的暗部都进去没几个，但他们本来就不靠做任务吃饭，都有各自的产业。
所以他们的房子住的都挺靠近木叶中心。这又不是什么真正和平的好年代，住得越中心安全系数才越高，是傻子都懂的道理。
可道理是懂了，被几发尾兽玉无差别攻击下去，房子没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换地方。
秽土鹿鸣生前就是个不擅长战斗的病弱菜鸡，就是秽土转生了也同样，所以他们选择的临时落脚点就是被废弃的宇智波族地。
就如之前泉奈和扉间想的，宇智波族地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一样，秽土鹿鸣同样也是这么想。
不仅安全而且还偏僻，加上宇智波佐助参战了，肯定会防着不让漩涡鸣人破坏自家的族地。那么那里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可走到半路，却看到那边天上破了个大洞。他们的夜视力还没好到能看清那个黑洞的具体情况，只是勉强看清有什么像豆子一样的东西接连掉下来。
而现在恰好有个看清全过程的日向，秽土鹿鸣自然不会放过。
如果问的人是奈良族长，这名日向忍者不一定会说，可问的是大名鼎鼎的奈良鹿鸣，情况就不一样了。
大忍族子弟的好处在于他们传承得比较完整，家族内部也会开私课，就连历史都了解得比一般忍校里出来的忍者要多得多。
比如奈良鹿鸣这个人，在学习历史的时候族中老人就特地点过名，而且是每次考试都会考到的。
那是与奈良鹿鸣同个时代的上上代族长也很是敬佩的人物，虽然只活了短短二十年，也在多个忍族家史里记下浓重的一笔。
毕竟这可是第一个忍界战争时，能把贵族拖下水，还把贵族忽悠得拿出全部家当来支持忍者的人物。
要不是她死得早，那位贵族也在之后突然暴毙，不然木叶村还不一定是在火之国建村……哦，那时候很可能火之国已经分裂成两个或者连大名都直接换成这个贵族一家了。
奈良族长的脑子不一定可信，但这位考试每次都考到（重点）的脑子族长还是可信的，于是日向忍者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将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
说完之后，他看到秽土鹿鸣整个人都裂开了，物理意义上的裂开。看起来就像是用泥土捏成的，身上还有些许裂痕的秽土鹿鸣，脸上的裂缝变大不说，就连左手的尾指都掉在了地上。
“啊——”秋道族长连忙捧起这根手指，试图将它捏回去，发现越努力那只手裂得更快后，才不敢继续。
“鹿鸣祖奶奶？”奈良族长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闭嘴。”秽土鹿鸣现在很难受，本来就空茫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连心也一块儿掏空了。“之前漩涡鸣人提到过——四代火影和第二代九尾人柱力说不定都还活着，看来这并不是他思念父母过度而产生的假想，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中山族长是第一个反驳的，“这种事……”
“当年九尾袭村，木叶村被烧毁了大半，四代火影夫妇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尸体应该是已经被烧毁了，毕竟当时受害的很多忍者也是如此。”九尾的火焰难以熄灭，连骨头都能烧化，所以大家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奈良族长汗颜道：“在木叶村下了禁令，年轻一辈无人得知漩涡鸣人身世的前提下，是谁告诉了他这个真相？他的暴走很明显是突然得知的消息……他和宇智波佐助战斗后突然失踪又出现，这个过程肯定是有其他方插手了。”
“看到了少年模样的千手扉间，与他同行的，跟他一样穿得花里胡哨像个贵族一样的少年不仅有写轮眼，长得和宇智波佐助很像，还和宇智波斑很亲近……”
秽土鹿鸣远远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长相，当时还吓了一跳，只因为那个长相让她想起了同时代的人。而现在，现实显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离奇：“他是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的亲弟弟。他们来自木叶村建立之前的时代，而显然在他们的时空里，虽然没有木叶村，但千手、宇智波和羽衣三大忍族肯定是同时加入了某个强大的势力，三方关系还很不错。”
秽土鹿鸣：“连秽土转生都有了，有穿越时空的技术，存在着与我们这个世界不同历史走向的世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其他四人：……不，这果然很奇怪吧！！！
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建立了木叶村都搞成这副样子，再加个羽衣，那岂不是乱套了。关系很好？就因为关系好才更不真实吧！
但秽土鹿鸣已经陷入无我的，自言自语的状态：“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世界的我不是短命鬼，活得比我长，还嫁给了宇智波斑。只能是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和漩涡家有联姻，看漩涡水户就知道了，就是再有能力跟着这犟驴也没有出路。宇智波斑好歹是个正常人，虽然偏执了点，但也不是哄不了。不不不，这个可能性很低，先不提我哪来的本事忽悠他娶我，就是娶了凭我的性子顶多就是搞个跟涡之国一样的忍者国家，凝聚起这么多大忍族，我做不到……那就只有第二个可能性……”
明明已经死了，作为秽土转生的产物是没有眼泪和血液的。但秽土鹿鸣的眼窝却唰唰的像是落泪一样的掉着细沙。
她哽咽着，痛苦的道：“可恶啊……大家都叫奈良鹿鸣，凭什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该死的，我和那个幸运无比的臭女人势不两立！”
第170章
恨意——不够纯粹。
离开族地, 奔向战场中心的宇智波佐助脑海里一直回旋着这句话。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肯定会暴怒出手让对方后悔说出这番话。
但这话是祖宗说的……哦，那没事了。
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老祖宗得出的经验, 顶着那么一双生机勃勃的万花筒总不可能是撒谎吧。
写轮眼的洞察力感知力远超过一般人, 也正是如此, 其实他们也清楚为什么宇智波会背负那么多污名。人人都说宇智波是邪恶的一族, 除去偏执的遗传性格之外，最大原因就在于写轮眼本身就是一种邪物般的存在。
但凡感知力稍微强一点的忍者，都能感觉到在写轮眼启动之后散发出来的浓重负面能量，而万花筒更甚。
可宇智波照样以拥有写轮眼为傲，恶不恶的根本不重要，作为忍者唯有强大的力量才是根本。更别说那些口口声声骂写轮眼的人，一个比一个都渴望自己拥有这样的眼睛。
近了。
佐助看到了前方的漩涡鸣人，比印象中那个过分在意他人感受的大白痴要像样多了。
漩涡鸣人也看到了佐助, 原本杀红眼的他眼眸瞬息恢复清明，惊喜的喊道：“佐助——你终于来了，泉——”
“吵死了！”佐助随手一个苦无甩过去，止住对方还未说出口的话。
那两人又没说过可以提及二人的存在, 这个大白痴就不能靠谱多一会么？漩涡鸣人只是嘻嘻一笑，转而严肃的道：“佐助，他就是志村团藏。被绷带挡住的那只眼睛应该就是宇智波止水的。”
“我有眼睛看。”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几分别扭。
漩涡鸣人明明猜到止水的眼睛在志村团藏身上, 而以九尾的力量他完全可以逼迫对方动用写轮眼, 却还是故意放慢节奏。
这是在等他对吧？
——鸣人已经猜到我肯定会想亲手报仇, 所以一直拖延时间等我。
这份心意有被很好的传达到佐助心中, 他不愿意辜负，更不愿意放过这个毁灭宇智波一族的罪魁祸首之一。
——恨意不够纯粹？
不, 他觉得自己对志村团藏，对木叶的恨意，一直都是纯粹的。
“别让他死得太简单。”佐助一边和鸣人配合，一边小声的对他说，“我怀疑他身上不只有止水哥的一只眼睛。耗着他，逼迫他拿出所有的底牌，让他的秘密全部放在众人的眼光之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诛杀他，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才是最残忍的死法。”
志村团藏汲汲营营大半辈子，为的就是能成为火影，他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却怀着一种近乎是天真的执拗心态——在村子人的簇拥和肯定之下成为火影。
正因为他想用这种方式登上火影之位，所以掌握着根组织潜伏在暗处的他，明明有机会杀死三代目火影，明明有机会杀死纲手，却还是没动手。他不是对这二者有什么感情，不忍心下手，而是想要踩着他们的名声上位。
三代目火影的时候，他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但纲手继位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
这个机会便是刚才他联合木叶村的长老和诸多的忍者，想利用九尾人柱力这个缺口让她身败名裂。
这样一个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明明坏事做尽，明明狂妄自大，却做着踩在红地毯上，被村子人感恩涕流的求着他继任火影拯救木叶的春秋大梦。
“前头的火影全都是因为拯救木叶而继任，而身死。他倒是可笑，不好好学也就算了，还想通过走不入流的阴谋诡计来达成拯救木叶这个他认为的‘合格的条件’。”
说这话的是纲手。
作为现任的五代火影，她非但没有参战，没有帮着木叶村这边的人抵挡尾兽，反倒是自己找了快废墟的间隙躲进去，手里还拿着两个骰子。
对旁边欲哭无泪的自来也说：“赌不赌？我赌这个老家伙肯定会翻车。”
自来也心焦得不行，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帮谁都不合适，逃避了那么多年的现实，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被弟子的儿子亲手揭穿，现在听到纲手的话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你是不是输多了脑子进水了，现在是打赌的时机吗？！”
“闭嘴你这个老色鬼，那你有本事倒是出去，对着鸣人那张脸说出让他放下仇恨，原谅木叶这种不要脸的话啊。”
纲手犀利的话语让自来也词穷。他确实说不出来。
“老娘当初就是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才在外面流浪，要不是因为鸣人这小子，我才不会回来。”纲手啧了一声，“说到底我也算是被鸣人坑了吧？我当初回来可是打着替他先占着火影这个坑位的心思。可恶，他要是早点清醒，说要毁灭木叶的话，我也乐意帮忙啊，现在反倒是进退不得了。”
自来也觉得她不要脸，好意思拿鸣人当借口？但是……
“我觉得自己也算是被鸣人坑了吧？”
不要脸的人+1.
两人齐声：“这小子要是不能搞死志村团藏，毁掉木叶，自己再建一个，今天这事不好收场啊。”
是真的不好收场啊！
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更何况木叶村压根就不瘦。把所有反对者都干掉，留下来的东西完全可以当成战利品接收了，想要拯救所有人柱力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办到的，就几个光杆人员，想去对抗那么多村子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晓那个组织，想收集尾兽也得苟这么多年，私底下发展那么多年接受一堆强大的叛忍，如今才敢开始伸手。
晓组织是暗着来的，才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但鸣人那番话一传出去，就是直接站在阳光底下，想学晓组织都做不到。
他势必要在短时间里迅速建立一个忠于他的庞大势力，才能协助他完成这件事并对抗未来会面对的各种阻碍。
“猪鹿蝶和日向既然想投资他，自然会努力说服他。”自来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你看，现在宇智波佐助也跟他并肩作战，他朋友和同伴都有了，而且宇智波佐助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一根筋没脑子的人，肯定知道什么对他们最有利。有他劝，鸣人肯定答应。”
别问为什么他这么自信，反正就是直觉！
鸣人把佐助当成半/身一般的存在，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佐助的话他肯定听！尤其是以后没有木叶村这个矛盾之后，他肯定听！
自来也：“到时候鸣人就是不愿意，宇智波佐助揍也会揍到他同意。他这癖好随他老子，就喜欢被别人管东管西，他超爱！”虽然兄弟（佐助）和妻子是不一样的，但没关系，波风水门听玖辛奈的，鸣人听佐助的，这是遗传！
纲手：“……有道理！”左拳击右掌，豁然开朗。
一边已经被现在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的静音：……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聊这些有的没的，需要我给你们找点下酒菜吗？！！
还有，你们是木叶的三忍对吧？一个还是现任火影是吧？能不能别这么大声的商量着怎么瓜分木叶村的资源啊！
两个离村出走过的三忍：……那我们能怎么办？起码我们回来了啊！比还在外面的那个混成不男不女的家伙强太多了好不！
——拜在那样的老师门下，当我们不会绝望的吗？！
要不是三代目当年各种死保志村团藏，今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在这边两人已经商量到怎么给鸣人建国——嗯，他们想的就是建国，因为漩涡一族是真的有个涡之国。
作为漩涡家族的后代，如果想要振兴家族的话，不建国就不行了，和佐助那种想要重振家族名声的就不是同个赛道上的压力。
而另一边，被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围攻的志村团藏，是真的被逼到了死角，死藏这么多年的秘密也终于暴露在世人目光之下。
伴随着尾兽的嘶吼，重重烈火之中，闪耀着的千鸟浴火冲向无路可退的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愣愣的站在原地，浑身无法动弹。移植写轮眼的左臂已经被宇智波佐助的须佐能乎砍断，就像是抹灭掉宇智波的耻辱一般，他费尽心机得到的那么多只写轮眼，和他的手臂一起被黑色的火焰燃烧殆尽。
黑色的……火焰。
在极致的恨意与复仇之心中，宇智波佐助不知何时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其天照的威力并不亚于九尾的火焰。
而佐助在最后，却不用万花筒的力量杀死志村团藏，而是使用单纯的雷遁忍术千鸟。他这么做，或许也是一种羞辱志村团藏的方式吧。
被千鸟直直的贯穿胸口，强烈的痛感却让此时的志村团藏发不出丁点声音。他越过身前的宇智波佐助，在眸中的光芒未完全熄灭之前，看到的是曾经追随着他的诸多忍者或逃避或厌恶的视线。
在他暴露出自己移植的属于止水的万花筒，还有手臂上的写轮眼，更甚至木遁的力量之后，这些都犹如罪证一般将他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
他最后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只有那被斩断的头颅，就连那早已经被自己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身体也被烧成灰烬。
随着志村团藏的死亡，跟随他这边的人也都相继放弃了抵抗。只能说忍者真的是十分现实的存在吧，在失去了率领他们的人之后，大部分人的忠心也会随着志村团藏的身死而消失。
佐助踉跄着上前，他受了不轻的伤，好在没波及要害。一手抓起了志村团藏的透露，看着他一直隐藏的，那只属于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内心是一片死寂。
“人人都在说写轮眼是世间最邪恶的眼睛，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争夺。”佐助冷笑着，看向了身后主动投降的旗木卡卡西。他道，“你那只眼睛，也必须还回来。”
属于宇智波的眼睛，不会再流入外族人之手。不管旗木卡卡西是怎么得到那只眼睛的，佐助都不允许它继续存在于外族的人身上。
旗木卡卡西的面罩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一如既往无精打采的脸色，听了这话之后眼皮都不带掀大一些。
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平淡得就像是这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没必要去争论的事情。
——他一直走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但佐助显然对他这个态度不满意，他现在是公平的针对着在场所有的人。“你就没有其他话想说了？”
“这本来就是宇智波的眼睛。”卡卡西抬头，按住那只从带土那里得到的写轮眼。“我的父亲在任务和同伴之间，选择了同伴，导致任务失败，被他救回来的同伴也因此怨恨他。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而屈辱自尽。”
他低声说：“我不想走和他一样的路，但最后在任务和同伴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同伴。可是……不管是带土还是琳，我都没救回来。也曾经想过，如果他们活着的话，说不定也会怪罪我吧。不想成为他，还是走着他的老路。是任务重要还是同伴重要……我没有资格成为忍者，早就没有那个资格。”
早在他走向父亲的老路时，他就没有资格。
他遵循着忍者的标准，执行三代目火影的命令，对恩师的儿子视而不见。他以为这么做是对的，他走在正确的忍者之路上，但内心却一直在煎熬。越是煎熬，越是不敢靠近鸣人。
而现在，活该落得这个下场，被弟子们怨恨……
“咦？可是你的爸爸不是因为选择了任务抛弃了同伴才会被指责吗？怎么和另一个世界来的泉奈、扉间老祖宗说的不一样？”鸣人刚感谢完我爱罗，强拉着不情不愿的我爱罗走过来，就听到卡卡西这番话。
他脱口而出的话语，让空气变得有些凝固。
“……谁？”卡卡西愣住。
你刚才提了谁的名字？泉奈这名字他没听过，但扉间这名字……想当不认识都很难。这个世界也就只有一个叫扉间的人吧。
佐助，佐助一巴掌拍在了脸上，想了想，一脚踹在鸣人的屁股上。
——就知道这个大白痴可靠不了多久！【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