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小说 > 青春校园 > 咬项圈 > 3、第 3 章
    夏眠一窒。


    周肆晃了晃酒杯,把玩着,姿态闲适轻慢,正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回应。


    他侧头睨着她,那双桃花眼现出零星的笑意,意味深长。


    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袭来,夏眠无法再与他对视,含糊地应了声,慢慢低下头。


    那几秒钟,她脑海中极为快速地回溯出那个幽暗的过去。


    不愿再回想的记忆碎片如今被迫重现。


    是他们初见的那天。


    那时她才十九岁,什么都不懂,误打误撞陷进光怪陆离的酒局,起初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应酬,直到魔鬼显出真面目。


    “小美人,身材这么好,跟叔叔们玩玩啊?”


    “以后你想要什么资源和钱,都不是问题,全给你。”


    “别害羞嘛,放开点。”


    那群油腻矮胖的高管捏着她的下巴,笑得猥琐,肆无忌惮地调戏着。


    原来她被明码标价,成为送给大人物的礼物,等明白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后悔。


    就算再怎么痛哭,拼命反抗,也只被当成欲迎还拒的挑逗。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不!我不想!”


    夏眠趁着对方没注意一口咬住肥硕的手,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她被狠狠甩到地上,终于找到机会,哆哆嗦嗦地冲出包厢。


    浑身都在用力。


    腿软得不行。


    求生的意志拼命催促着必须跑起来。


    前面是一个拐角,她紧张地冲过去。


    不曾想,忽地撞进温热的胸膛。


    古龙香水混着淡淡的烟草味侵袭鼻腔,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救命!”


    “帮帮我!”


    夏眠的嗓音很软也很怯,哽咽中带着明显的祈求,把对方当成了救星。


    当时她的眼尾通红,泪水不断涌出来,一颗又一颗,显得楚楚可怜,鼻尖上也挂了颗摇摇欲坠的泪珠,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死死咬紧,害怕到了极点。


    幸运的是,对方任由她抱着,即便她的脸贴在胸膛处,很快将衬衫濡湿。


    他没有推开,也没有介意。


    夏眠喘息着,心渐渐放下来。


    得救了。


    “原来是在这!”


    “快点给我滚过来!”


    那群胖高管骂骂咧咧地出门逮她,嘴里说得很脏,骂她是勾引人的浪货,又当又立。


    夏眠刚放下的心瞬间揪紧,下意识收紧了环绕在男人腰间的手的力道。


    她埋在对方怀中,迟迟不敢抬头,将对方的衬衣揪出厚厚的褶皱。


    忽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像是忍不住了,磁性低哑的笑声就这样溢出来,野痞而玩味。


    “欺负我的人,怎么敢的?”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训练有素的保镖冲出来,将那些高管教训得鼻青脸肿,拖走了。


    等到危机解除,夏眠终于敢抬头,语气小心翼翼:“谢谢…”


    这变化来得太快,对方的身份显然不一般。


    看清解救自己的恩人,她表情一滞。


    对方有着俊美异常的五官,如古希腊雕像般比例完美到不可思议,桃花眼微微上挑,浓眉高鼻梁,是那种典型的浓颜系,帅得很有攻击性,整个气质又野又酷。


    见她的目光撞上来,他微微挑了挑眉,仍旧勾着唇,带出玩世不恭的痞气弧度:“抱够了么?”


    “...”


    后来,夏眠才知道,他就是周肆。


    沪城赫赫有名的周家,权势滔天。


    无数个暧昧旖旎的事后,周肆总喜欢倚在她身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若无其事地挑逗她,甚至故意强调,是她先招惹他的。


    这一点,夏眠根本没法反驳。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确实主动招惹了他。


    …


    酒局还在继续,刚刚的插曲被心照不宜地揭过去,但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和谐。


    敬完酒,夏眠沉闷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仍旧低着头只顾吃东西,她的状态比刚才更颓更丧。


    眼看着饭局就这样持续到十点。


    何穗穗在旁边简直要嫉妒死了,双眼都要冒出火。


    她今晚精心打扮,周肆认不出自己就算了,凭什么对夏眠那么不一样?


    哪怕是夏眠先得罪了他,何穗穗就是觉得很憋屈,就好像自己再怎么努力,始终只是夏眠的陪衬,这种偏激扭曲的认知让她很不甘心。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暗。


    夏眠兴致不高,丝毫没有注意到饭局上的风云涌动,几双眼睛正不同程度地注意着她的动作。


    手机震动,她打开看见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陈导:[你找个借口出来,我有话跟你谈一下。]


    夏眠愣了愣。


    果不其然,几十秒后,陈导出去了。


    她自己也找了个上洗手间的理由离开。


    陈导正站在消防楼道里等着她,夏眠叫了他一声:“陈导。”


    “哎,小夏啊。”他突然亲热。


    “你觉得我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夏眠中肯回答,不明白对方突然的问询。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隐瞒。”


    陈导直接跟她摊牌,他在社会摸打滚爬多年,早就修炼成了人精,应对夏眠这样的温软性子游刃有余。


    “我就不绕弯了,我知道你跟周公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夏眠猛地看向他。


    “那个…你若是在周公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吹吹枕边风,我感激不尽。”


    [枕边风]


    那瞬间,她忽地想起自己远在贡县破败贫穷的家,还有那些可怖的流言蜚语。


    “没人要的孤儿!你爸不要你,你妈也是个没出息的!”


    “别跟夏眠一起玩!她妈是个妓/女!天天给老男人吹枕边风!”


    “...”


    夏眠的表情瞬间难看,应激地摇头否认:“陈导误会了,我跟他不熟。”


    “你——”


    耳畔突然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噤声,等到彻底恢复平静后,陈导才慢慢继续开口。


    “哎...算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说着玩的。”


    “别介意啊。”


    陈导不敢得罪周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跟夏眠的谈话,指不定会怎样,于是也没再劝,他让她调整好情绪,说今晚的事情都当他从来没提过,给她时间调整,就离开了。


    夏眠去了洗手间。


    她现在没法回去,对刚才的话心有余悸。


    周围空荡荡的没人,窗外的冷风顺着隔间的缝隙灌进来,莫名感觉肌肤都在战栗,她在隔间里,终于不再伪装情绪。


    夏眠听到一阵窸窣的响动,越来越近,她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准备推门出去看看情况,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哗啦!


    一大盆水顺着上空淋下来,从头到脚,她湿得彻底,猝不及防。


    夏眠根本没想到这样的发展,惊呼着:“谁啊!”


    外面的脚步声从近到远,显然已经溜了。


    狼狈中,她脑海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何穗穗。


    夏眠第一时间拿出同样淋湿的手机,她怕触电,疯狂敲着门。


    身上已经被淋了个透,短袖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可不管她怎么呼喊,外面没有人回应。


    夏眠什么都做不了,何穗穗家里有权有势,她不能报复回去。


    幸好没持续多久,一个陌生的路人女孩听到声音过来开门,还递给她纸巾,让她擦拭脸颊和手。


    夏眠心力交瘁,简单地擦了擦脸,状态很是颓靡。


    她委屈又狼狈。


    这个时候回包厢,只能面对他们嘲笑的眼神,指认何穗穗,她没有任何证据,就算调了监控又能怎样,还有人替她撑腰不成。


    无权无势,生如蝼蚁。


    夏眠慢吞吞在走廊踱步,想先回家,忽地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勾住腰,轻而易举带进走廊中的杂物间。


    门被啪嗒一声狠狠扣上。


    “…?!”


    夏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的修长手指抵住唇。


    “别喊,是我。”


    低沉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夏眠身体一暖,是对方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湿漉漉的她身上。


    久违的强烈古龙香水气息泛入鼻尖,如同他的外套一样,将她强势地裹得密不透风。


    夏眠下意识要挣扎,被他摁住,语气轻佻浑浊:“不怕被别人看?”


    她今天穿的白t,很可能走光,这么想,周肆刚才肯定也...


    夏眠瞬间放弃挣扎了。


    表情还有些难堪。


    借着昏暗的灯光,周肆自上而下睨着她,低声问:“谁做的?”


    夏眠不回答他的问题,动作疏离,刻意地要跟他拉开距离。


    洞悉她想法,周肆没再逼问,忽地抱着她的腰,往身旁干净的矮柜一提。


    夏眠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娇呼一声,被迫坐在了柜面上,那柜很窄,她虚虚坐着,不得不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维护平衡,嗔他:“你、你干嘛!”


    他没再动作,手臂撑在她两侧,不言不语,桃花眼静默地锁着她,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他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轻而易举地亲到她。


    明显的体型差,导致夏眠几乎被圈在了他怀中,周肆是属于那种典型的肩宽窄腰的身材,足足一米九的身高,跟只有一米六五的夏眠比起来,显得无比高大。


    “快放我下去...”


    夏眠被他极其富有压迫感和侵略性的目光瞧着,感觉压力很大。


    周肆没有听她的话放下来,四目相对,无言地对峙着,忽地勾唇,覆在她耳边低语:“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偷情?”


    偷情。


    这句话陡然点燃彼此之间的暧昧氛围,周身的温度瞬间上涌。


    “你...你…”夏眠愕然地盯着他,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是这样,“我没有这样想。”


    周肆唇角的弧度更大,蕴着放荡的野性,那双桃花眼微弯,他忽地凑近,像是要亲她。


    夏眠下意识地躲,把头偏开,耳根却不受控地发烫。


    周肆停在离她的脸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撩拨她。


    夏眠抿着唇沉默。


    两个人靠得实在是太近,也太危险,她咽了咽口水,臀悄悄往后挪,可对方也无赖地跟着往前逼,双腿强硬地挤进她的膝盖之中,他们的距离没有得到丝毫拉远,反而贴得更近。


    “周公子,请你放开我。”夏眠疏离地说。


    周肆蓦地再度被逗笑,他伸出手,指腹蹭在她滑腻白皙的脸颊之中,从侧脸挪到唇角,然后是唇缝,力道不怎么温柔:“忘记我刚才说的了?”


    抓兔子。


    周肆肆无忌惮摩挲着,像是在刻意提醒着她,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眼眸微眯:“现在,终于抓到了。”


    夏眠被噎得一时无言。


    曾经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交集,毕竟他回国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任何找她算账的迹象,可现在...


    周肆缓缓低头,若无其事地覆在她脖颈处轻嗅发丝,感叹:“栀子花香的洗发水,还是跟以前一样好闻。”


    “...”


    周肆的嗓音压得很低,那些话仿佛蹭在她的肌肤上,引得身体不住发出战栗。


    他继续开口,低音炮的声线很撩,低喃着:“不熟?”


    夏眠愣了愣,没想到刚刚经过的人是他,她说的话也被他听到:“我...”


    “你装什么呢,嗯?”他打断了她的话,咬着她的全名,语气暧昧。


    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将那些刻意尘封的过去悉数呈现。


    他的唇终于凑近她的,亲密相贴。


    “跟我接过吻、上过/床都不熟。”


    “那要怎样才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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