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你们找我是因为什么?”


    “让我猜一下,能煽动两位执行官光临我们这最弱小的蒙德城,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明明是被挟持着,态度散漫不说,还公然开始不怕死地调侃起他们来,“别说,你们之间的爱情,还真精彩,值得写进我的诗歌哦~”


    博士:“……”


    公子:“……”


    领头刚汇报完的小姐姐捂嘴:“…………”不要啊,这人在说什么,她还赶着下班睡觉!


    这小孩知不知他面前的人是谁。


    公子大人性情温和,但他们博士大人可不是,上一次这么挑衅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温迪扬起脸直直对上两个黑脸的人,笑眯眯道:“诶呀,看不出来,原来愚人众里搞得这么厉害,我很佩服。”


    在面前两位正主气息越发冷凝时他语调一转,“不过看你们现在的情况,书里写的肯定是假的,不然二位也不会大张旗鼓来找人了。”


    多托雷扯了扯嘴角,捏着小说一角像是粘到脏东西似得,走到温迪面前,温迪丝毫不见慌张,一脸平静看他。


    多托雷:“是你写的?”


    语气笃定,面具下的红眸闪过杀意,如果这真是这个弱小无能的所谓风神写的,杀了也没多大关系,反正蒙德也不需要他。


    未曾管理过蒙德的风神,也配叫蒙德的神明?


    甚至闲到不去管蒙德,写起这乱七八糟、掩盖事实的小说来。一想到他离开至冬前经历的种种有色眼镜,多托雷眼底一沉。


    扫过他手里的不厚的书,温迪一脸冤枉:“怎么会,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就算写也是写写诗篇,这写小说我是真不会啊,不要冤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达达利亚眼皮抽搐,你是普通人,那我们是什么?


    蝼蚁么。


    他也是仅仅在罗莎琳的汇报中简单了解过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罗莎琳说他弱的不堪一击,简直是笑话,没多说他的性格怎样。


    现在头一次见,达达利亚觉得,这神怎么都这么有个性,钟离也是,眼前的温迪也是。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满口忽悠的“普通”吟游诗人是风神本人。


    性子跟小孩似得……


    真会表演。


    公子扶额。


    不过在他看来,温迪的嫌疑已经去了一大半,他实在想象不到一位神明能去编排别人。


    他们该是被那位真正的作者提前预判了行动。


    愚人众小姐姐面上都是同情。


    结果她刚扬起怜悯的表情,就听那个小少年道:“有机会我都想认识一下他,我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没错,就是很有共同语言嘛。


    他擅长把事情编成诗歌传唱,阿九写小说把事情记录下来,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们干的是一件事。


    只不过自己是真实的故事,对方是编造的故事而已。


    温迪笑眯眯想,到底是谁,敢把这口大锅盖他头上。


    胆子不小。


    “好啦,娱乐时间就到这里,两位要快点离开蒙德城,你们已经给城中人造成很大恐慌了。”


    温迪收敛了笑容,翠眸静静注视着走到他面前的多托雷,“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蒙德中的任何一个人。我相信到现在你们已经意识到被耍了吧?”


    “如果明天各位还在城中逗留,不要说千风不给你们留情面哦~”


    多托雷审视盯着面前明明被挟制,还出言满是暗地里威胁的风神,拧起眉头。


    温迪说完那些话,嘴角勾了勾,毫无征兆地消失。一左一右钳制他的愚人众惊诧睁大了眼,连忙去看刚刚还被他们抓住的少年。


    不见了。


    做完汇报的愚人众领头小姐姐张大了嘴。


    多托雷甚至也没想到温迪会跑,下一瞬就被凌冽的风扑了一脸,吹乱了他的头发。


    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出别的事,否则,看不到摸不着的风随时会将他撕碎。


    看博士吃瘪,公子抿紧了唇,怕会笑出来。


    蒙德的风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弱。


    逃出来的温迪坐在他的神像手上,闭着眼细听风的轻语,脸颊两侧的麻花辫在黑夜中亮起莹莹微光,好一段时间后他才失望睁开眼睛。


    居然真的不在蒙德。


    在他们两个面前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还真不是他的子民,温迪有些失落,他还想过去看看到底长得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么自由的文字,现在想法落汤了。


    既然不是蒙德的,那温迪就不再纠结到底是谁,他近期不打算因为一件小事离开蒙德专门去找人。


    更别说不知道他在哪个国,找起来像是大海捞针,不划算。


    温迪摇摇头,把这件事忘在脑后,消失在风神像手心。


    在璃月港逍遥的沈星可不知道自从书出版流通七国后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赚的盆满钵溢,变成了富哥,看什么都觉得好看美好。


    有钱就是不一样。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家里有个大佬要养,这些钱根本就不够。


    他要赚更多的钱!


    抱最粗的大腿!


    沈星斗志满满,走在大街上脑子里还在思索着新书该写什么。


    他一歪头,就看见春香窑的老板莺儿难得的没有在里间做活,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传来发笑声。


    这位想必大家都有深刻的印象,在璃月主线中说的一嘴好车,做个香膏还形容的少儿不宜也没谁了。


    她在看什么居然这么入迷。


    沈星好奇的很,纠结片刻最终凑上去,“莺儿姐姐,你在看什么?”


    他在璃月港出没很平常,又是生面孔,长得很俊秀,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莺儿也不例外,但每次这小家伙总是行色匆匆,没有说话的机会。


    真是奇了。


    现在倒是主动凑上来。


    莺儿眨了下眼,仔仔细细观察眼前的少年,黑色的发丝看起来很软,全被撸在一侧扎起,面容很俊,属于男性的阳刚之气还未完全展露,迷人的少年气质无息无声吸引着周遭的少女。


    特别是那一双炽热的红眸,莺儿赞叹盯着瞳孔深处的火焰纹路看,这孩子再成熟些只怕要成祸害。


    扫了眼对面街上怀春的少女,莺儿笑了笑:“哟~好一个俊秀的小郎君,怎的,主动上前搭话还知道我的名字是喜欢姐姐我吗?”


    沈星傻眼,想说话又被打断。莺儿一把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揽住,把手里的书页往他面前递了递。


    沈星条件反射去看,就被大片的污言秽语占满了眼睛。


    “……”瞪大眼。


    这不是我写的那本小说?莺儿在看的正是大篇幅的床戏,还是激烈版的那种。


    耳旁的女人深意道:“你不是问姐姐我看的是什么,瞧,就是这些,你仔细看看,能看得懂吗?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


    沈星“刷”一下脸烧的通红,引来莺儿的轻笑。


    “看这句,多托雷强行压在达达利亚身上,%¥@&,然后,#@¥%…咦,你怎么流汗了?”


    莺儿轻佻地摸了下少年的发丝,沈星一激灵回过神,连忙推开她的手臂夺路而逃。


    他就不该上前!!


    听别人读出来自己的小说也就罢了,读的还是不可描述,沈星又慌又尴尬,脚指头扣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莺儿扬声,结果那个小少年跑的更快了,她忍不住笑了两声。


    少年多适合被情场老手拿下,调戏他肯定很有乐趣,还会脸红呢。


    真可爱。


    被说可爱的沈星灰头土脸回到找到钟离的听书喝茶处,屁股刚沾上凳子,就听那茶博士刘苏讲的书越听越熟悉,他有些不确定听了一会,一脸疑惑问听的很认真的钟离:


    “上次的书已经讲完了吗?”


    钟离颔首,“现在讲的是《病娇实验狂魔和他的落跑执行官》……”


    “咣当!”


    钟离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沈星一下摔倒在地,钟离语气微顿,沈星连忙爬起来,把凳子摆好重新坐下,端端正正无辜道:“钟离先生,我没事,您继续。”


    钟离:“……”


    “……据说这书现在很火,所以近来和裕茶馆都在说这本书。”


    沈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微微抽搐,不是,这种小说能让说书人光明正大来说吗!


    他扫了周围在座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女生,好,看来受众变了。


    “然,我在此已听了一个时辰,并未听出此书有何过人之处。”


    钟离面色认真支着下巴,金色矍铄的双眸看着说书人很疑惑,没想明白此书是如何突然爆火,听闻茶馆说这本书都能引来比平常还多的客人。


    这种种,无一不证明此书热度非比寻常。


    “似乎是公子和博士的情爱?”


    “咳咳咳——!!”


    折寿了,居然让钟离听这种没营养的小说,沈星战战兢兢去拉钟离的手,“我们要不然先走吧,这东西听着也没啥好听的,太俗了!”


    对,就算他是作者,也不能否认这书对于岩王帝君来说就是俗,他写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沈星甚至都没想到钟离会听到这书的内容。


    ……都怕污了他的耳朵。


    沈星甚至有一种小秘密要被爹抓包的紧张感。


    拉了一下没拉动,钟离端坐在桌前,纹丝没动,他道:“挺新奇,我很感兴趣。”


    沈星:“……”救命。


    他只好也跟着钟离坐下,陪他听书。


    沈星很焦灼,不断在心中祈祷不要出现裸露的词汇。


    想什么来什么,下一瞬就听刘苏语调一转,面不改色说出虎狼之词,引起下方女生一片姨母笑。


    沈星:“………………”


    他瞬间石化,慢吞吞去看钟离的表情。


    钟离面色无波动,一如往常,甚至沈星都以为他自己听错了,样貌俊美的男人仿佛在听严谨的历史解说,端着茶盏轻抿了口,眼神毫无波动。


    下一秒,钟离盯上了沈星,扫过少年脸颊未退的红意和又熟透的耳朵,要在往常他只当是少年跑的太快,累出的脸红。


    如今听了此书后,想到另一种可能,钟离眼神一沉,启唇:“方才我便想问,你慌慌张张跑来我这里是被谁欺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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