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符瑎倏然感觉到衣服被用力扯烂,本就不多的布料岌岌可危,身后粘贴一具温热的身体,陌生的手掐在腰窝处。


    光滑的脊背被西装布料磨红,他大脑一片空白,慌张地按住席温纶手:“席先生,怎么了,我很快就叫人……”


    大掌改变方向,握住白嫩的纤手,十指相扣。


    符瑎双眸微微睁大,想要说些什么,被身后人捏着下巴转头,微启双唇旋即被堵住。


    滑腻的舌撬开齿贝,游走在湿热口腔内,勾缠着起舞。


    符瑎只能被动地承受,他几乎要融化在这个炽热的吻中。


    片刻后,唇分。


    符瑎面色潮红,无力地软倒在席温纶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初吻毫无准备地送出去,他不免有些郁闷。


    鼻尖满是梧桐香气,符瑎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倏然绷紧的胸肌。


    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要蹭蹭再好好享受一番,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还是先担心自己贞。洁要紧。


    符瑎战战兢兢地抬头:“您冷静一下?”


    当他望进席温纶的眼睛,殊不知平时波澜不惊凤眸早已被情。yu烧得通红。


    符瑎心下一惊,挣扎着想要逃。整个身子被扳正,席温纶手掌按在后颈处,往日温度较低的手此时烫得像一块烙铁,桎梏着令他无法逃离。


    “请别这样!”符瑎将手撑在席温纶胸膛,试图拉远两人的距离。


    席温纶声线低沉暗哑:“抱歉,我真的忍不住……”


    他将人重新揉入怀里,像万分迷恋般,埋首在符瑎细白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吸带着体温,不经意喷洒在符瑎皮肤上,泛起一片红粉。


    酥酥麻麻感觉直冲入脑,他缩了缩身躯,手在席温纶西装下鼓囊胸肌处滑动,无意间捏了捏。


    唔,手感真好,等等他在干什么?!


    符瑎吓得光速收手,发现席温纶陡然蹙眉,难耐地舔了下唇。


    他揽着符瑎的腰将人带上沙发,黏腻蜂蜜跟随动作四处滴淌,将俩人衣服都弄得黏糊糊。


    这间屋室内装扮精致,沙发上还颇具风雅地放了几朵诺丁山玫瑰。


    符瑎被迫坐在席温纶腿/上,他倏然间感觉到什么,猝然瞪大双眸:“您,您不是不行?”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继续说下去


    席温纶危险地眯起眼睛,侧头轻咬这只小猫耳/垂。


    他不由得腰肢一软,不可置信地望向还环着自己的人。


    席温纶手抚上符瑎羊脂玉似的da/tui内侧软肉,小猫身形单薄,唯有这下部分最为丰腴。


    蜂蜜滴流至手指处,他借势抹了些金黄色的蜂蜜,把手放到嘴边。


    符瑎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蜂蜜在分开的指缝间拉出细丝。


    席温纶神色晦暗地舔过自己的手指:“真甜。”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粉白色诺丁山花瓣飞舞,飘落在房间各处。


    *


    符瑎醒了,他睁眼时察觉到自己回到了悉数卧房内,头顶上挂着他见过很多次的吊灯。


    他尝试着支起上半身,行动间肌肉传来火辣辣的酸痛,掀开被子一瞧,大腿乃至身后的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绯红痕迹,甚至还有齿印。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符瑎羞得又缩回被子里。


    虽然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但那种事情的冲击力不是他一个小处男可以抵御。


    符瑎慢慢平息脸上的热度,倏然回忆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席温纶说治好了点吧,也不算。反正是要比原文中面对主角受那时的描写健康多了。


    而且小说里完全没提到反派会好转这件事情!符瑎曾经嫌无聊跳到大结局,原书里反派还是不能人道地活着。


    他心里生出一万个疑问,难道是因为自己蝴蝶效应导致剧情出现偏差。或者,席温纶本来就是在骗他呢?


    万千缕思绪纠缠打成死结,符瑎想得脑瓜子疼,缩在被窝里轻声叹气。


    果然跟主角或者反派什么的,扯上关系就是麻烦啊。


    房门被敲响,符瑎以为是佣人来进行日常打扫,顺嘴说:“请进。”


    门打开了,他从被窝中探头,发现席温纶站在门口。


    符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熟悉的热度又席卷而来,他立刻不好意思地重新将自己塞进被子里。


    不是,你们霸总每次进人房间都敲门吗?还怪礼貌的。


    符瑎听见皮鞋的脚步声往床边靠近,祈祷下一秒赶紧出现一个电话把这人叫走。


    “睡了这么久不饿吗?”


    席温纶语气很温柔,像是和煦的春日。


    符瑎头一次听他这么对自己说话,缓缓掀开被子,露出粉色头顶,一双眼尾泛红桃花眼犹犹豫豫地望着席温纶。


    席温纶喉结滚了滚。


    符瑎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或是两个人有过一些亲密的接触,他感觉自己与席温纶距离拉近不少,没有往日那么怕他。


    “我想知道,你不是那个……”符瑎鼓起勇气,却还是没能将那句话问出口。


    他有些烦闷,又想把自己缩回去。


    席温纶手覆上他的脑袋,符瑎能感觉到他安慰之意。


    “我之前确实是有障碍。”席温纶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跟自己毫无关系一件事。


    符瑎将头露出来,好奇地盯着他。


    席温纶话说到一半,倏然不知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昨天事发突然,他在符瑎晕过去后痛感缓解,拨打内线电话将二人带回家。


    后来他派人去那餐厅仔细查过,最后的结果与厉氏相关。


    席温纶大大小小的事情经过不少,如此简单的药并不能把他彻底迷倒。


    自己之所以会失控,因为是符瑎,仅是符瑎而已。


    席温纶垂下眼睑,手滑到符瑎面颊,轻轻用指腹磨蹭下唇。


    符瑎感觉到自己的脸似乎更烫了一些,他不自在地把头偏过一旁:“您昨晚是吃错了什么吗?所以才……”


    他期待着席温纶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席温纶停顿片刻,他不想骗他,便告知符瑎真相:“是的,我喝了一些有问题的酒水,但是我。”他忽然难以启齿。


    彷佛有种要将心脏剖开的晦涩,刀子停在表皮处剐蹭。


    席温纶已经想通了,与其纠结符瑎身份,倒不如直接把人给抢回家。


    区区厉家,他有自信让符瑎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留下。


    等到一切事情瓜熟蒂落,将席氏阴沟里腌臜扫除干净,再正式地向符瑎求爱。


    在此之前,他要把真相说出口,因为他不想骗他。


    席温纶忽然开口:“你有感觉到吧,我之所以稍微恢复了一些,并不是因为药。”


    符瑎不解地歪头,不是?那他怎么好起来的?


    席温纶能读出他眼里疑问,继续解释:“如果单用药就能治疗,我也不会还是现在的样子。”


    反派大佬自己就手握顶级医疗资源,他请医生都治不好,主角受简简单单的一杯药肯定也不行。


    符瑎然地点点头,“那是为什么?”


    席温纶轻咳一声:“其实……是因为你。”


    “啊?”符瑎这回是真愣住了,“我?您在开玩笑么?”


    “药估计只有一些催化作用,实际上,起决定作用的只有你。”席温纶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掷地有声。


    “从我一开始见到你就发现了,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跟你接触,我会感觉好一些。”


    符瑎双唇微张,心说席温纶意思难道是自己能治他ED?


    不是吧,你们小说界怎么还搞私设呢?讲不讲科学道理啊!主角受和医学大牛都搞不定的病给他搞定了,可把他给牛逼坏了。


    想起他们初见那一天,如果席温纶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件事,怪不得他肯收留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私设有点离谱,小说里的现实也是现实。


    天龙人大帅哥总裁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好,都是因为利益。


    挺好的,自己还是那个无足轻重小配角,一切都跟他无关,他也不需要有关。


    符瑎立即接话:“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我最喜欢席先生,所以没关系的,您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在席温纶说出那句话时,他不知怎地心底空落落的。


    符瑎眉眼弯弯,笑容温和。席温纶松了口气,顿时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逐渐拉远。


    “抱歉。”席温纶重复自己昨天说过的话,之前他不愿意相信竞争符瑎嘴里爱是真情流露。


    符瑎的话像松软,散发著香甜气息的美梦,此时此刻席温纶由衷地希望这句“喜欢”能更真一些。


    许是太过放松,席温纶双眸泄出来的欲望旋即被符瑎捕捉到,他感觉自己像是是被大型猛兽注视恐惧,不由地浑身发毛。


    他默念人设就是钱人设就是钱,有钱自己以后不上班时间就能多花点多享受。


    洗脑完毕,符瑎支着脸上的笑容:“我真的没事,席先生您好不好?喝坏东西之后影响身体吗?”


    席温纶摇头,收回手,“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回来看你。”


    说完,便走出房门。


    符瑎重新将自己的身体落回床里,长吁一口气。


    吓死他,幸好没事。


    席温纶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将他吞噬,符瑎又缩回被窝里,享受被包裹安全感。


    作为一个社恐,说得上话都没几个,恋爱这件事更是一张白纸。


    刚刚气氛,就好像…好像席温纶要跟自己告白了一样。


    符瑎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结果却扯到大腿上的伤,疼得“嘶”一声。


    他有些郁闷,席温纶手劲太大了,一点儿也不温柔。


    昨夜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呼吸,触感,体温,好像还残留在他的皮肤上。


    符瑎闹了个大红脸,神思飘远。


    喜欢?大反派会喜欢他吗?


    符瑎摇摇头驱散这个离谱想法,怎么可能呢,席温纶刚说他找他都是为了治病。


    而且人还有白月光,再加上原文为体现反派魅力,更是不乏形形色色的人倒贴。


    所以给他治好了,是不是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礼谢金?


    没关系,他们出来赚钱的,自然是要争取好好表现!


    反正席总对他没兴趣,大概只是生理yu望,等他好了自然会发现身边美人多多,重新对别人也有反应,到时候肯定想不起自己这号人的存在。


    如此一来,只要他水泥封心,走的时候就可以挥挥衣袖潇洒转身!


    符瑎畅想着在他的努力下,席总东山再起,最终抱得美人归。然后给自己一大堆钞票,他躺在钱海里数钱的美好景象。


    却刻意地忽视,藏匿在心房角落里那一丝落寞。


    *


    符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席温纶变化,他像往常一样在别墅里瞎呆着,若是席温纶不在还好,他在的话总是会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跟席温纶同居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早就比刚来时适应很多,他只是觉得席温纶回家打卡频率也太频繁了一点。


    以前十天半个月难得回一次家,就算回来,也是进书房里关门,就算符瑎在客厅打游戏打得再大声也不出来理会。


    现在倒好,每天下班准时归家,甚至有时候早退也要回去。


    跟符瑎聊天,一起玩游戏,讨论的基本上都是符瑎会感兴趣的话题,玩的也是符瑎推荐的游戏。


    有时符瑎打游戏打到半途,他忽然察觉到有股灼灼目光在盯着自己,回头后发现席温纶在身后看着自己,眼梢弯起。


    连佣人们都看出他们家主人最近心情不错,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


    当然,仅限于符小少爷在的时候,如果小少爷跑到房子外边去了,那么主人身边一米范围内就会快速地冷却下来。


    符瑎再感觉不到最近别墅里的奇怪氛围,他就可以改名叫猪猪了。


    金主态度变化让他在立人设这件事上省了不少功夫,间接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说实话,他一个自由惯了社恐,被人时时刻刻关注着令他略感不爽,没办法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会分去些注意力。


    符瑎没办法抓着席温纶领子大吼,可不可以离他远一点他真的要窒息了之类的话,虽然说席温纶现在对他的容忍度相当高,但也挡不住自己作死毁人设。


    他心有戚戚,烦闷得很又不能表现出来,感觉自己在别墅里呆得快抑郁。


    但出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各种人多的地方他不想去,难道像大爷一样每天早晨出去逛公园吗?


    席温纶日复一日地在早晨前往公司,符瑎又熬了个大夜,打着呵欠,远远地瞧见了他在玄关处的背影,大脑迅速反应避开。


    符瑎忘在天边的林郁彬发来消息,为了感谢他之前在宴会上帮自己找东西,知道他很喜欢自己朋友作品,打算介绍两个人认识。


    居然可以跟自己喜欢太太见面!


    他马上打字说答应,林郁彬发消息说正好他们在A市这边,待会可以出来一趟。


    符瑎开心地走出几步,然后一抬头席温纶回首无声地凝视他。


    符瑎:“……”


    他以职业金丝雀素养换上软软笑,“席先生早。”


    席温纶没动,“早。”


    符瑎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他身边,抓住他西装下摆。


    手沿着胸膛向上滑,旋即踮起脚尖,环住席温纶脖子。


    席温纶为他俯身,符瑎垂着眼皮上瞟,与他俊雅眉眼对视。


    符瑎霎下眼,用粉唇靠近席温纶唇。


    随后一偏头,吻落在席温纶嘴角。


    “工作顺利。”符瑎恶作剧得逞,心满意足地松手他,打算逃走。


    却被席温纶搂住腰身,紧箍在身前,捏着下巴回了个法式湿吻,弄到符瑎气喘吁吁才将人放开。


    看着符瑎兔子般的眼睛不爽地瞪着自己,席温纶感到愉快不少:“谢谢,我出门了。”


    符瑎敛容,目送他离开,便开始计画起自己出行。


    上次自己一个人出门虽然有点倒霉但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这回估计也不多。


    但符瑎思考了一下,在临走前给席温纶发了条信息报备,没等人回覆就跑出别墅。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工作日客人不多,符瑎大老远就看见坐在二楼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林郁彬,另一人背对着他,从剪影能看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兴冲冲地上楼,然后在即将走到他们桌前来了个急刹车。


    即便有滤镜加持,他还是不免社恐发作,用兜帽盖住大部分脸扭头就走。


    “符瑎!”眼尖的林郁彬发现了他,阻止了他逃跑计画。


    符瑎被喊声定住,迟疑着回头,快速地瞟了一眼。


    林郁彬正向自己招手,而坐在他对面高大男人冲他微微一笑,长相竟毫不输旁边的主角。


    符瑎霎下眼,没想到太太水平高超,长得也很厉害!


    他心中的恐惧被打消不少,挪着小步落座,一番交谈之后几人交换了名字。


    太太的真名是桑霍,符瑎发现他竟然也是小说里一个有些戏份配角,是主角受的好朋友。


    桑霍在原文中是林郁彬大学舍友兼直男闺蜜,在网络上则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漫画家,作品被改编成了各种游戏,动漫,影视剧等。


    他作用则是在林郁彬没钱追渣攻的时候借钱给他,当林郁彬被拒绝心情沮丧,桑霍负责给他加油鼓劲儿。


    简而言之,大概也是像符瑎一样,作为主角攻受感情线推进的工具人存在。


    符瑎心里与桑霍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俩都是同道中人啊!


    而桑霍本人也相当随和,知道符瑎是自己的粉丝,还专门给他带了限量版周边相送。


    符瑎身为重度社恐,几乎没有经历过这种认识新朋友事情,也没也给桑霍准备礼物,霎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现买可以吗?”他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垂头羞愧得不敢与桑霍对视。


    桑霍完全没放在心上:“没关系,你帮了小郁大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符瑎位置正对空调,他穿了一件单薄连帽卫衣便从别墅里跑出来,不由用纸巾捂着打了个喷嚏。


    桑霍皱了下眉,将自己的外套借给符瑎,被后者拒绝,随后直接将衣服披在符瑎肩膀,“身体重要。”


    此时此刻桑霍在符瑎眼中,彷佛散发著圣父般的光芒。


    太太真是人帅心善!


    林郁彬好兄弟一般地搂住桑霍的肩膀:“桑哥真义气!”


    符瑎赞同地点头,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桑霍的作品,他创作期间经常跟林郁彬分享想法,以至于林郁彬虽然没看过,但也能插上话。


    他们讨论得相当热烈忘我,以至于未能发现角落里正有人在暗中观察。


    *


    席温纶开完会,手机显示一个咸鱼头像人发来消息,备注是“宝宝”。


    那条咸鱼正是符瑎之前买的毛绒玩具,软软呆呆的,和本人一样可爱。


    席温纶眉目舒缓,点开他发的消息。


    宝宝:席先生,我出去玩啦!在XXX很快就回家!


    席温纶拿着东西手一震,半天不看消息,喜欢宅家小朋友居然破天荒地出门了,他不免困惑。


    符瑎身边的保镖同时向席温纶汇报信息,给他发送符瑎所在地点定位。


    与符瑎刚刚所述位置相同,席温纶暂且放下了心,继而查看保镖给他拍来照片。


    符瑎正与两个男人坐在一块儿相谈甚欢,面上是这几日不曾显露过的开怀大笑。


    席温纶眉头微蹙,他注意到座位上一人是自己认识,而另一人……


    双击点开照片,随后将其放大,聚焦于此人面容。


    符瑎跟桑霍和林郁彬整整聊了一个下午,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临走前桑霍叫住了他:“符瑎,我们加下好友吧。”


    “啊!”符瑎自己都忘记了,“抱歉,我一时没想起来。”


    桑霍笑眯眯:“没关系,咱们以后都是朋友了,欢迎你经常来找我们玩儿。”


    符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朋友!他居然交上朋友!还是自己喜欢的作品太太!


    他对“朋友”这类稀罕词相当兴奋,磕磕绊绊地想说一些粉丝们常吹的彩虹屁去夸他。


    符瑎想了老半天,最终憋出一句:“太太您简直是仙男下凡人美心善天上的瑰宝,作品牛人更牛!”


    “……”


    当他开眼时,望见了下巴微张桑霍,还有站在他身后对面街口席温纶。


    符瑎愕然,不是,他金主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席温纶面色复杂地凝视着符瑎,今早他去上班时,符瑎还抱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送别吻,现在穿着别人的衣服,还对着其他男人说像告白一样的话!


    他眼神幽暗,仿若翻涌着黑压压的乌云,胸膛起伏的程度略微增大。


    桑霍浑然不觉,他瞧着符瑎愣愣地站着,轻笑一声。


    他往前走几步,用手指拨动了一下符瑎脖子上的铃铛,旋即快速收手,“谢谢你,再见,衣服你脱了会感冒,以后再还我吧。”


    然后拉着林郁彬迅速地上了一辆车。


    符瑎顿时觉着后背发凉,脖颈处更是像被冷飕飕的风刃滑过。


    席温纶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从街头大步走来,并且遵守了交通规则。


    符瑎忽然笑了出来,下一秒席温纶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是不知好歹,想把他锁在家里,每天在床边乖乖地等自己回家,只需要考虑上下两张嘴吃饭的事情。


    席温纶沉着脸,捏住那只沾染上他人指纹铃铛:“还笑?”


    *


    符瑎被人打横抱起,吓了一跳:“席先生!”


    他惊慌失措地望向四周,发现此地几乎没人,只有寥寥几片树叶飘过。


    符瑎刚舒了下心,就被席温纶抱着扔进奔驰大G后座里。


    他控制着恰到好处力道,既不会让符瑎受伤,又能让他吃痛。


    符瑎蹙着眉揉揉自己屁。股,幸好座包足够柔软,耳畔响起轻微的关门声,不大但仍是令符瑎颤了下身躯。


    这人不高兴了,居然仍记得轻声关门。


    席温纶坐在他身旁,面色不虞地斜睨符瑎身上的棕色皮质外套。


    符瑎自己都忘记了,他怎么还穿着太太衣服,旋即尴尬地讪笑两声,将外套脱下叠好。


    其实他并不太明白席温纶为什么生那么大气,何况对象是自己。


    他白月光就在旁边啊,还被别人拉着,他不应该去找白月光质问然后上演一出好戏给自己看,咋还有他一个小配角事情。


    符瑎感觉自己就像是突然被拉上场的路人甲,面对偌大的舞台手足无措。


    啊不愧是白月光呢,他对林郁彬就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脾气不好,对自己倒是另一种态度。


    想到这段时日两人亲昵,符瑎嘲弄般抽了下嘴角。


    也不是自己故意要别人碰的呀!


    狗男人,即要在白月光那边维持人设,又要实实在在地抱到替身是吧!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协议上千万为单位的钱和别墅里的快乐时光,觉得也不是不能稍微忍忍。


    啥都没有钱重要,他本来就不是很在乎席温纶,没错就是这样!


    席温纶进来后一言不发,符瑎笑了两下见对方似乎不搭理自己,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交谈。


    沉默且尴尬空气充盈整个后座,直到下车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


    符瑎思来想去,估计还是得自己来开这个口,虽然最近喜欢席温纶表像有点维持不住,但他还能再努力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冷静,他刚才有点凌乱的道心平复不少。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作为贴心小情儿,应该让金主感到高兴,高兴了才有小钱钱。


    况且席温纶心情不爽的源头,应该是因为桑霍碰了自己,再加上误会他对桑霍说那句话的意思。


    符瑎知道有部分有钱人不喜欢所有物被别人觊觎,一切误会估计还是得他来解开。


    可是要怎么跟席温纶解释?直接说他会信么?


    符瑎冥思苦想一会儿,回忆了下自己曾经看过的恋爱漫画,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要解决,那就从根源入手!


    席温纶回到别墅后,径直走入书房。


    他自吃错药事件后,几乎没对符瑎如此冷淡过,回家不交谈直接进房工作。


    席温纶理智上知道符瑎也没做什么,甚至他铃铛也不是自愿被捏的。


    但那句令人误解的话仍然回荡在他耳边,感情上气得他牙痒痒。


    他沉着脸不言语,也不希望令符瑎害怕,他胆子那么小,平时人多点就会恐慌。


    如果一直对自己很温和的人突然变脸,他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吧。


    席温纶一连看了好几份文件,将自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以图将怒火熄灭。


    他很快便进入状态,认为自己尚在办公室,连门口处传来敲门声也下意识回答。


    “请进。”


    席温纶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别墅里,而佣人们通常不会在他人还在书房时进来打扰,如果有要事,他们会使用无线电传达。


    别墅里进书房敲门的,只有唯一一个人——符瑎。


    席温纶尚未整理好心情去面对符瑎,此刻门发出“吱呀”声音,随后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他更不忍心又让符瑎回去,静静地紧盯着门口。


    符瑎先是探头望了一眼,看到席温纶的时候笑了,“席先生,你工作忙吗?”


    席温纶敛下眼睑,摇头。


    “怕您顾不上吃饭,我拿了些吃的。”符瑎捧着一碗芙蓉蛋开门走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常穿的睡衣,而是席温纶一件白色衬衫!


    过于宽大的衬衫勉强盖住屁,股,两条光滑细白长腿暴。露在外。


    第24章


    席温纶喉结滚动,不动声色地望着符瑎。


    衬衫下摆随着符瑎走动,时而翘起时而下落,身体线条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痒。


    他看上去对此毫不知情,兀自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到书桌上。


    席温纶视线含蓄地往符瑎大腿上停驻片刻,旋即移开。


    他还记得他们还在冷战。


    但符瑎被自己贴身衣物包围,席温纶心底油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符瑎发现了他细微动作,之前弄自己的时候不挺能耐?怎么下了床就开始装假正经。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席先生,您在看什么?”


    席温纶快口:“咳,没什么,看看合同。”


    符瑎继续笑:“对,我说的就是合同。”


    感受到席温纶凤眸又重新聚焦回自己身上,符瑎不给他质问的机会:“请问我可以留下来吗?会不会打扰到您?”


    席温纶蹙眉,收回眼神:“不会。”


    “好的,那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了。”


    “嗯。”席温纶垂下眼皮,专注地看着纸张。


    符瑎左右环视一圈,随后慢慢用身体贴近席温纶,手掌放至后者紧实上臂,感受到被西服包裹住的肌肉轻微抖动。


    他凝眸盯着席温纶表面上专注而平静侧脸,摩挲掌心处肱二头肌,旋即向肩胛处攀附。


    符瑎扶着席温纶侧过身,大大方方地往人腿上一坐。


    席温纶视野倏然被符瑎淡粉色发旋挡住,他甚至能嗅到符瑎昨日洗澡后残留的洗发露香气。


    甜滋滋,像是草莓蛋糕一样味道。


    家里佣人真把他当小宝贝养,连洗发露都是蛋糕口味。


    席温纶并没有出言制止或是把符瑎推走,而是任他把自己当成靠垫靠着。


    符瑎几乎完全地被他纳在怀里,光。礻果大腿肉伏贴着西装裤,席温纶甚至能回忆起那双腿摸起来绵软触感。


    他仰头,用那双艳若桃花的双眸望着自己靠着人,抬手为席温纶整理领口。


    像是沾过胭脂的粉指尖,不经意擦过敏。感颈部肌肤。


    席温纶咳嗽一声,继续看文件。


    符瑎嘟嘴,不服气地瞥他故作冷淡眉眼,去捉他拿着纸张的手。


    略小一号手叠在骨节立体的大手上,掌心描绘一根根凸起的青筋,然后拖着大手放到自己的大腿处。


    皮肤像是上好的丝绸那般光滑柔顺,白得惊人。


    席温纶把持不住,捏了一把,奶白色从指缝间满溢而出,偏大力度使得白雪处留下几道浅浅红印子。


    “呀!”符瑎惊叫。


    他气鼓鼓地推开席温纶:“你弄痛我!”


    虽说并没用多大力,但符瑎皮肉嫩,又向来娇惯,气不过地捶了席温纶胸口。


    房内空气温度稍微上升了些。


    席温纶:“抱歉。”旋即亲了符瑎一口。


    惹得后者怔了怔。


    大掌得以短暂脱离控制,往下摸索,随后捏住衣角往上掀开,意料之外,宽大的衬衫底下是印着猫猫头的睡裤。


    席温纶想到符瑎刚进来那胆大的架势,像是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他闷闷地笑出声,凤眸弯起愉悦的弧度。


    震动于胸腔传导至两人相贝占之处。


    符瑎被他笑得发毛,自己牺牲那么多,席温纶冷眼旁观就算了,还在这里笑他!


    就算是金丝雀也有脾气的!


    他直接起身要离开,可后腰被席温纶死死按住。


    符瑎没好气地白席温纶一眼。


    席温纶声线低哑:“你不是自己送上来的么?”


    大手往深处滑,探入衬衫内里,掌下一片温热细腻。


    符瑎瞳孔一缩,眼尾染上赤红:“呜……”


    “我不要了,我现在就走!”他不由自主地推著作乱手。


    席温纶唇角勾起一抹欲求,俯身至符瑎耳畔。


    “门儿都没有。”


    明火煮着牛奶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泡,倏然间剧烈沸腾,大量的牛奶扑出奶锅,滴落至灶台上。


    符瑎脑中出现雪花点,双眼失神,低哼止不住地从口中泄出,最后无力地靠在席温纶肩膀。


    席温纶:“消气了?”


    符瑎恶狠狠地瞪他,桃花眼里还带着水汽,将他的怒气蒙上一层雾,软和得像小猫呲牙。


    符瑎突然贴近席温纶,在他脖颈处愤愤地咬了一口。


    席温纶痛“嘶”一声,小猫嗖地一声跑出门外。


    他无奈,去清理手上沾到液体。


    两人这么不上不下的,席温纶自己也没办法,他不是没有状态,只是有跟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远远达不到他期望的程度。


    但唯一能解决这事儿似乎只有符瑎,这下算是陷入死胡同。


    符瑎的腰肢很柔软,把腿往上扳也毫不费力,即便本人不大情愿,但瞧着那水光潋滟眸子,总是想要再欺负他一下。


    现在只是开头戏,如果两个人真的进行到最后一步……


    出来后,桌上手机发出嗡鸣。


    席温纶解锁,看到咸鱼头像在跳动。


    宝宝:席先生,我没有生气。


    宝宝:生气的是您吧?


    席温纶不明白他们在同一间房子里发消息的必要,出于礼貌,他还是回消息。


    他社交软件名跟他本人一样简洁得冷淡,一个字母“X”。


    符瑎盯着手机显示屏,拇指擦过软件上显示“X”字母。


    人如其名,冷淡又神秘,咳咳虽然最近冷淡人设有点崩塌,但是神秘还是很神秘的,比如符瑎从来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X:是,关于桑霍,我劝你少来往。


    为什么?


    符瑎几乎脱口而出,虽然他目前独自一人在房间里。


    他一开始就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因为他本质就不是一个愿意受拘束的人。


    符瑎又冲回房间内,屋室里还残留着他们刚才味道,揉杂著书房的绿植芬芳。


    他一时激动,看到席温纶脸那刻霎时间冷却,眼神飘忽:“嗯,我能问问原因吗?”


    席温纶抬眼:“舍得回来?”


    手上的水渍已被拭干,他用那只手翻了下书页。


    符瑎眼皮一跳。


    想到他们之前的胡作非为,脸颊热度不断上升。


    席温纶:“他不是个好人。”


    原文中桑霍跟席温纶好像都没交集啊?


    符瑎只觉得他像是在哄孩子,用陌生人都是坏人的粗劣藉口敷衍。


    这回他是真的有点儿不高兴了。


    他没把桑霍当成什么重要的好朋友,但是席温纶莫名其妙命令让他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虽然席温纶是自己金主,但符瑎并不是肯乖乖听话的类型。


    他向来很有自己的主意。


    符瑎只是情绪不高,随口答应:“好吧。”旋即扭头就走。


    门被关上后又重新开启,一只细白手伸出来,几根手指拎着那件衬衫。


    “还你。”


    好比撒气般,指头在话落时松开,衬衫轻飘飘地坠落。


    他跑出书房,回到房间后抱着毛绒公仔锤了几拳。


    手机显示屏突然闪光,打开后发现桑霍刚给自己发了几条消息。


    符瑎大致扫一眼,过几天桑霍要去一个联名展签售,作为邀请嘉宾有免费的vip票,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块儿去那边玩玩。


    那是一个以质量和人气闻名展子,而且每次都限量放票,相当难抢,黄牛票价格更是离谱,能翻原价十倍。


    对刚认识朋友都这么讲义气,桑霍真是一个好人。


    符瑎对于桑霍有好东西还惦记着自己的行为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这类人来人往展览,他不半路社恐发作吐魂都算幸运。


    可桑霍相当坚持,说他就算不愿意逛展,也可以签售也就早上一段时间,中午和晚上都能去人少的地方玩儿。


    啊?明明刚出过门,怎么又要出门。


    符瑎想了想,准备给他回覆“下次一定”。


    对面发送过来一段话:这次我打算公开剧情新进度,有新角色加入,还有会场限定福利番外和周边哦~


    符瑎瞬间坐起身:我要去!


    一时脑热结果,就是他要收拾后续的烂摊子。


    符瑎瞬间陷入苦恼。


    已知席温纶不愿意他跟桑霍见面,那么他想要出去玩儿得避开他。


    考虑到他最近仅有几次出行,不是跟席温纶在一起,就是坐席家车接送,要怎么避开他的眼线?


    席温纶知道也仅是不开心而已,还不如不让他知道好。


    反正自己也就是去玩一小会儿,很快就能回来。


    恰巧这段时间席温纶似乎在忙生意上事情,好几日都不曾回别墅,这让符瑎有新的想法。


    离他跟桑霍约定的时间所剩不多,符瑎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客厅处打游戏,眼神不断往大门口挪。


    守在门口是的一位不太面熟的佣人,他察觉到符瑎小动作后,慢慢朝他靠近……


    *


    霓虹灯招牌发出绚烂的光,过往行人脸上红绿交叠。


    无人在意阴暗小巷中,桑霍拨通了电话。


    “你要我办的事情已经准备完毕了。”桑霍压低声音。


    对面的声音被模糊处理过,却难掩愉悦:“做得不错。”


    “钱呢?”


    “定金我会按时打进你的账户里,你只需要把符瑎……”


    第25章


    位于市中心的会展场地人声鼎沸,许多人都在门外拿着票排队入场。


    一辆迈巴赫在附近停下,出于对豪车的好奇,有些人多往那处瞟了几眼。


    车上下来一位打扮较为休闲的年轻人,众人略感失望,猜想这车大概是他租来的。


    直到年轻人抬脸那一刹。


    旁边的人群看清了他的容貌,倒抽一口冷气。


    “天啊,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是哪个明星吗?”人群开始小幅度骚动,纷纷掏手机上网搜索,有更是打算对着年轻人的脸拍照发朋友圈。


    符瑎立刻感觉到了周遭的视线,他将自己刘海拨弄过来遮住眉目,快步匆匆逃离。


    向会场工作人员出示证明后,跟随着进入VIP专区。


    周边人类数量愈发减少,符瑎松了口气。


    自打他穿越过来,不用像以前那样,时常要跟一学校人待在一起,他社恐状态都好了许多。


    但他还是打心底地讨厌人群,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快乐地呆着。


    工作人员请他进包厢入座,让他在此稍作等候。


    这包厢位于场地上方,有一个转播电视,随时可以查看会场中的情况。


    四下无人,符瑎终于有可以喘息的空间,他立刻打开手机发消息给桑霍询问他在哪里。


    桑霍很快便回覆他,说自己马上要进行签售,可能没办法回消息,等他回来。


    符瑎便不再打扰他,转而去调包厢里电视。


    他一直都挺想逛逛这种会展,但是碍于社恐一直没有机会,看看转播也挺好的。


    符瑎在包厢里边等人边看电视,倏然间发现里边很多东西他都跟席温纶聊过。


    在他们俩还是纯洁的男男关系的时候。


    现在自己再仗着人家ED,有恃无恐地去乱撩拨人,只怕一晚上都别想回房间。


    符瑎心有余悸地抖了抖身体。


    奇怪,自己明明在与席温纶怄气,怎地出来玩还会想到那个人。


    “久等了。”桑霍赶到包厢时已将近傍晚。


    符瑎在包厢里全然不觉着无聊,他自己跟自己玩得相当快活,见到桑霍后兴奋地跟他讨论起方才在电视转播中看到的新剧情。


    “不过。”


    符瑎往桑霍身后瞧了一眼:“就你一个人,林郁彬呢?”


    桑霍把手背到背后,笑了一下:“真不巧,他临时有重要的事情,就没能一起过来。”


    “哦。”符瑎点点头,也不好说什么。


    桑霍:“对了,这里已经没有活动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符瑎不解:“嗯?去哪里?”


    他回想起席温纶说让他离桑霍远一点事情,自己还没有放松警惕到随便来一个人就付诸信任的程度。


    因为没有情报,只能从席温纶角度分析他这么说的原因。


    席温纶作为主角攻受感情在线大反派,他讨厌一定是催化攻受感情的人。


    而桑霍作为助攻角色,被他讨厌也算理所应当。


    这么一想,自己去应该也没啥威胁,就算是原主和桑霍,在小说里也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符瑎放心了,于是答应道:“好啊,去哪里?”


    桑霍说了一个地名。


    “听上去像酒吧?”符瑎默默把名字记下。


    桑霍解释:“对,是个清吧,我朋友开,里边人不多,环境还不错,很适合激发灵感,我经常在那里画稿。”


    符瑎一开始有些兴致缺缺,但他想到有原稿可以看,遂准备去看看。


    手机电量不多,也能凑合用。


    桑霍说他有车载自己过去,符瑎没多想,为了安全着想跟席家司机说一声就打算过去。


    司机是符瑎离开别墅时那位不太熟悉的佣人,他点点头:“知道,小符先生您放心。”


    符瑎同司机挥手告别,上了桑霍的车。


    桑霍说的地方离市区有些远,他们开了一段时间才抵达。


    这里果然如桑霍所说,人并不多。


    即便如此,符瑎还是不乐意在一楼呆着,桑霍便带他去自己常用工作室。


    那里堆放了大量原稿,还有出版方赠送的各种周边等,符瑎看得目不暇接。


    “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在这里看看吧?”


    “可以吗?”符瑎很兴奋。


    桑霍挠挠头:“这里的东西你都可随意用,反正我还有电子备份。”


    “太好了!谢谢!”符瑎旋即去翻那些原稿。


    桑霍瞟了他一眼,确认他正沉浸在作品中时,开门离去。


    符瑎在这间房里呆到他差不多把东西都看过一遍,桑霍却还没有回来。


    他有些疑惑,这么久没回来这是掉坑里了吧?


    肩负起找太太


    正打算出门找人,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这间房被人锁住了!


    看来掉坑里并不是桑霍,而是他!


    他怎会忘,这是一本小说世界,而自己又成了大佬背后男人,也会被人盯上啊!


    符瑎懊恼地抱着头蹲下,打算老老实实给席温纶发消息。


    手机明晃晃显示着“无信号”三个字。


    ……这些绑架他的人还会安装屏蔽信号的东西,看来不能因为对方是小说反派就放低警惕。


    符瑎开始思考,他自打上次偶然遇见席温纶的家人后,以为跟自己关系不大,便没有过多在意席氏内部的事情。


    松懈的结果就是被人捉到,来关起来。


    他不得不担心起自己的小命,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同席温纶关系算是不错,但他也没底自己一定能获救。


    符瑎真的没辙,不过自己已经拜托司机跟席温纶报备过了,他回家没见到自己应该会找过来吧?


    况且桑霍作为一个知名创作家,要名气有名气,要钱有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其实之前席温纶也有提醒过自己不要跟桑霍走得太近,但那时候桑霍有各种BUFF加持,并且符瑎觉得跟大反派作对的人,除了主角应该也没几个活下来。


    谁知道桑霍居然是其中一个?!


    他真是倒大霉了,不安地在房内来回徘徊。


    *


    席氏顶层。


    席温纶闲适地盯着计算机显示屏里股市波动,任由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席温纶你个王八羔子!你对我的公司做了什么!”


    对面是席经亘气急败坏地怒吼。


    席温纶显然不会由着他发泄:“继续骂,只要你不在乎后果。”


    席经亘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鸡,他噎了一会儿,旋即开口:“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看看这是谁?”


    对方发来一张照片。


    席温纶定睛一瞧,发现照片上的人正是符瑎!本人被关在一间房内却毫无所觉。


    “啧啧啧,连人都看不好,让他落到我手里了。这脸蛋儿,能给我换不少好东西吧?”


    席经亘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温纶啊温纶,风水轮流转,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求我……”


    “呵。”


    席经亘听他这声嗤笑,不爽道:“你什么意思,不想要你那小宝贝命儿?”


    席温纶深黑的凤眸酝酿起风暴:“席经亘,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动你不该动人。”


    “嘟——”


    电话挂断。


    席经亘威胁人不成,又被回怼一通,顿时气急败坏:“席温纶他凭什么对本少爷那么嚣张!”


    他不爽,一脚就把旁边放着的瓷瓶给踹倒在地。


    瓷器应声碎裂,吓了旁边的狗腿子一跳。


    那人赶忙捧着他:“跟你那杂种弟弟生什么气啊,不值得,而且他不是有个小美人儿在我们手上,直接去弄他不就完了。”


    “他刚才口气那么大,就是吃准你不会对他人下手,你这次可不能怂啊!”


    席经亘怼他一句:“谁怂过!”但此刻已经有些后怕,席温纶以前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过于触目惊心。


    狗腿又添油加醋了几句,惹得席经亘怒火更盛,他想着一定要给席温纶一点颜色看看。


    一不做二不休,席经亘领着一大帮子人前往自己之前让桑霍带符瑎来的清吧。


    说是清吧,但实际上是席经亘名下的一个不动产。


    位置隐蔽又偏僻,不少社会闲散人士会来聚头玩乐。


    再加上席经亘爱玩儿,这里俨然成了他一个专属地下区。


    此刻桑霍尚未离开,他正蹲坐在清吧某个阴暗角落。


    见到席经亘来了,桑霍双眼发亮,迎头走向他身边:“小席总,我已经按照你说的……”


    “别叫我小席总!”席经亘最讨厌这个外人给他的官方称呼,以前他爷爷时掌权时还好,如今换了席温纶,这名号就是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被弟弟压过一头1


    况且这回他没让那些专业人士抓符瑎过来,就是怕他们同席温纶有关系,还没行动就把自己出卖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


    桑霍正好撞到他面儿上,他没考虑太多就用了,刚开始就不期望他能干成什么事情,试试而已。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席经亘念在他到底还是有功劳,压着怒气:“带我上去。”


    桑霍小心翼翼地说好,旋即领着人往楼上走。


    席经亘想着接下来要对小美人儿做事,心情甚是不错地舔了舔嘴巴。


    钥匙插入锁孔,响动几声后,门被打开,屋内空无一人。


    第26章


    只余下一片寂静,几乎可以听见他们这一群人的呼吸声。


    眼前的景象,皆表明此处空无一人。


    席经亘环视一圈,倏然察觉到不对劲:“人呢?”他恶狠狠地回瞪桑霍。


    桑霍此时吓坏了,他根本没想到符瑎这个大活人居然关着关着就凭空消失,两股战战道:“不,不知道啊!刚才还在房间里!”


    席经亘怒道:“你傻吗?赶紧查监控啊!”


    “哦,好好的!”桑霍如获大赦,连忙跑往监控室。


    众人打开了监控视频,开头便是符瑎正认真地在看书。


    过了一段时间,他好像意识到情况不对,跑到门口开门打不开。


    他在房间里显得有些慌张,来回地踱步,旋即不当心撞上了柜子,许多物品轰然倒塌。


    监控摄像头坠落,猛地砸在地上,几次闪动后彻底报废。


    众人:“……”


    这小子狗屎运也太好了!


    视频被迫中断,席经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指着桑霍,还想要继续骂他。


    却听见楼下一阵骚动,男男女女在不停尖叫。


    席经亘愣住:“咋回事?”


    一夥人又急匆匆赶往楼下,看到清吧已被一大票黑衣人团团围住。


    从人群中走出的正是——席温纶。


    席经亘腿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你,你怎么来了?”


    席温纶理了理袖口:“符瑎呢?”


    “啊?”席经亘装傻。


    席温纶闻言蹙眉:“你聋了?”斜睨了旁边的保镖一眼。


    一位高大黑衣保镖上来就徒手抓席经亘衣领。


    席经亘本事没有,逃跑功力一流,他嗖地一下蹿到自己狗腿身后。


    *


    符瑎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门板,他试图走到附近用手戳开,结果不慎撞上柜子,东西哗啦啦全都砸在了地板上。


    他翻了个白眼,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要心疼死这些周边书籍啥。


    但经历了桑霍的塌房,现在他看到这些东西都反胃,自然不会去管他。


    符瑎将各种凳子柜子等摞成一个小楼梯,几乎快与门板平行,他用手推了推,门板竟然被推开了。


    他继续往里看,好像是一个较大通风管道,很短并且连接着类似小窄巷,又伏着身体试着往管道里探。


    因为符瑎足够瘦,他甚至能在里边较为自由活动。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符瑎热泪盈眶,至少自己不用被锁在这里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塞进去,无意间踹倒之前用来支撑的杂物。


    符瑎也不甚在意,能逃出去最重要!


    谁想到他一个当金丝雀,还得上演间谍或者特工戏份。


    人在极端条件下总能激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即便是宅许久的符瑎,此刻也在肾上腺素加持下拼尽全力。


    他从管道里钻出,下扶梯后继续向前,用手机照明,遗憾地瞧了一眼发现还是没信号。


    符瑎叹了口气,看来只得再离远一些,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行走。


    这里的构造还挺奇特,感觉很适合搞地下接头。


    符瑎无意中发现了此处真实用途,但他没多想,眼下要紧的还是从这破地方出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老旧的木门。


    符瑎没着急进门,而是贴在门板上聆听了一会儿,险些不小心推开。


    他后退半步,确认没有任何声音后慢慢推开一条缝隙观察。


    此处唯有一丝灯光透过,他模模糊糊地窥见里边堆栈着大量陈旧杂物。


    看上去像个旧仓库。


    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没有落锁。


    符瑎很顺利地进入室内,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令他疲惫,不得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自己这是到哪里了?


    符瑎想着既然离开那地方一段距离了,手机信号应该可以恢复了吧?


    他掏出手机,终于看到了上边信号恢复的标志。


    符瑎激动得很,正准备给席温纶发消息,结果刚解锁没多久,手机便因没电陷入黑屏。


    “……”


    他懊悔得想撞墙,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有了光源,他仅凭着屋室内寥寥无几的光线摸索。


    倏然间似乎是触碰到像门把手一样的东西,拧动几下后,轻易地开了门。


    灯光晃得符瑎不由阖眼,再旋即慢慢睁开适应。


    他并没有走到室外,仍在室内。万幸是的这里也没人,他赶紧出来,把门合上。


    一转头便看到了旁边的厕所标志。


    香菸,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糅杂成一团,熏得人头晕,里头还有一男一女在角落拥吻。


    又是一间酒吧,他真的快要对酒吧产生阴影了。


    符瑎旋即退远几步,径直往外跑。


    没跑多远他就累得快趴下,只得老老实实地走。


    既然是酒吧,那他肯定能借到充电器!然后愉快地回家!


    沿着一边的墙壁又绕过几条走廊,他终于走到了一处开阔地。


    音乐震耳欲聋,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


    目之所及皆是人,这里大概是一个舞池。


    符瑎当下社恐差些发作,好在他知道自己还未脱险,旋即来了几个深呼吸放松心情。


    简单安抚过后,他看到吧台在舞池另一端,侍者们正在此交谈。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符瑎实在是受不了在外头的生活了,他极度想要回到别墅中,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随后一鼓作气冲入舞池堆里。


    唯有头顶上绚彩灯球在闪耀,看不清周边人脸,因此符瑎进入时未引起什么骚动。


    以防万一,他用手捂住自己下半张脸,尽量避开人群往吧台跑。


    这舞池比想像中大许多,中间甚至搭建了一个小型舞台,供人表演。


    符瑎冲到舞台附近,此处被聚光灯照射着,比周围亮度高出许多。


    他不慎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被他撞得一趔趄,重重地砸在舞台边缘。


    “抱歉!”符瑎抬脚就走,想着等他把手机充上电再回来找这人赔礼,却不查被那人的同伴扯住衣服。


    同伴似乎很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就跑啊!”


    那人的另一位同伴将其扶起,“唉哟,吴总您没事吧?可别把您摔伤咯。”


    吴总摸着自己被撞出一个大包后脑勺,缓缓站起,怒道:“哪来的小王八羔子……”看到符瑎五官的那一刻,他瞬间愣住。


    符瑎看到吴总的时候也怔在原地,因为他发现这个吴总就是原文中把原主拉下水,最终害得他堕落猪头三!


    小说里还给了他一段描写,这人样貌平平大腹便便,地中海锃亮脑瓜上长着三颗大黑痣,三根长粗毛均匀地分布在每颗痣中央晃荡。


    这种奇葩长相除了那个配角,绝对没有第二个!


    多亏了作者恶趣味,符瑎得以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扭头就要跑,用力扯着自己的衣服。


    这人在小说里就经常动用手段让不听话美人就范,且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符瑎十分惊恐,心道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凄惨结局逃出来的!不能折在这里!


    吴总同伴见他不仅撞了人,还打算逃跑,当即便又将衣服拽得紧一些,皱着眉张口欲骂。


    “咳咳咳,小李啊,我没事。”吴总制止了小李的话,色眯眯地盯着符瑎“我看这位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不来这么一场还不认识呢。”


    小李和另外一人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们老板,打量了下符瑎脸,瞬间然。


    吴总顶着大包说:“既然这样,反正我也没大事儿,待会儿咱们去包厢里唱唱歌,喝喝酒怎么样?”


    “不了!”符瑎一口回绝,扯衣服扯得满头大汗。


    吴总脸色也冷下来:“别那么绝情,交个朋友而已,又不会怎么你。”说完朝身边的人使眼色。


    小李很快便明白了老板意思,加大拽符瑎衣服的力度,另一人则绕到符瑎侧后方,捉住他手臂。


    符瑎作为一条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咸鱼,根本没办法甩开两个成年男子。


    难道他今晚真的要折在这里吗?被迫进入原主本来的命运?


    原来自己之前挣扎做一切都是白费?


    阴霾笼上心头,符瑎惊慌失措地看着几人,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克服社恐向周边人呐喊求助:“救救我!求你们!”


    旁近若无所觉,好似没听见一般,有听到的不仅,没回应,还嘲讽道:“玩情趣也别带其他人啊。”


    “这地盘是我,你觉得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吴总嘿嘿地笑了起来,伸手要去摸符瑎脸。


    符瑎一惊,使出了他平时在床上练就鲤鱼打挺,开始疯狂乱动四肢,然后一脚踹到吴总毫无防备的下部。


    吴总捂着裤裆痛嚎一声蹲下,他的同伴都呆住了,手不自觉松开一些,正巧碰上符瑎乱挥舞着拳头。


    一人下巴被击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另一人打算更使劲地拿住符瑎,但他们在舞台周边活动,他一不小心便被符瑎踹过来的舞台道具砸中要害。


    符瑎登时就如此简单脱离了控制,看着三人痛苦倒地,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他的战斗力在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强?!


    终于逃出了魔爪,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跑。


    没踏出半米,倏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人飞快地用纸巾捂住他的口鼻。


    那人正是刚才小李,他伤势不重,灵机一动拿着吴总给的粉包往布上一洒,直冲符瑎而来。


    符瑎一时不察,被那暗处钻出来的小李得了手,目光涣散,意识逐渐消退。


    ……完蛋了。


    无法反抗,他坠入无边黑暗中。


    倏然间,一丝亮光将整块黑幕撕成两半。


    “谁敢动他?”


    第27章


    席温纶命保镖把席经亘揍了个好歹,然后扔上车里,准备送回老宅给卓惠莲一个惊喜。


    他派去地毯式搜索人来报:“席总,这里没找人。”


    “没人?”席温纶蹙眉,他不太相信席经亘有这个脑子去藏人,况且他怂得很,估计也不会真把符瑎怎么样。


    席温纶说:“已经确认无误了?”


    “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是条暗道,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是大概找过一圈,发现那里似乎是与另一间酒吧连通着。”


    “什么酒吧?”


    那人说个名称,是一间以乱著名酒吧,之前五毒俱全,后来被整改,变得稍微光明正大了些,但依然龙蛇混杂。


    突然另一人快跑过来,“暗道那处发现了脚印!”


    “估计小符先生应该是逃到那里去了!”他激动道。


    想到那间酒吧主人怪异癖好,席温纶剑眉蹙得愈深。


    他当即带人前往那间酒吧。


    距离说不上远,只间隔了几百米,但这里说是酒吧,更像是娱乐中心。


    占了一整栋大楼面积,里边设施繁多,他们并不知道符瑎究竟是跑到了哪一层。


    只得将人力分散,每层都得派人去搜查。


    席温纶不免有些焦灼,他无法继续留在原地等待,选择与保镖们一块儿行动。


    在舞池中,他瞧见了一抹熟悉的粉色。


    是符瑎!


    石头落地,席温纶快步朝符瑎所在的方向走,远远地见他有些慌张,像是正在与某人肢体冲突。


    几位保镖尾随其后,他们绕过玩得正嗨男男女女,走到符瑎所在之处,发现那位让总裁大人揪心老半天小符先生被人捂着下半张脸迷晕。


    保镖们霎时觉得周身寒意逼人,连附近跳甩头舞都停下来回望。


    小李刚刚还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而后便被席温纶那句话震住,扶符瑎差点没扶住。


    眼瞧着符瑎就要摔到舞池地板上,席温纶上前一步接住他。


    符瑎像是睡着了,他软软地倒在席温纶怀里,旋即被后者打横抱起。


    吴总挣扎着爬起,一见席温纶脸便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忙跪在他脚边痛哭流涕:“席总!我真不知道是您人,我真是罪该万死!”


    他一面骂自己一面用手“啪啪”地打自个儿耳光。


    席温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对身边的保镖说:“处理一下。”抱着符瑎走出这栋大楼。


    留下吴总跪着撕心裂肺地呐喊。


    *


    符瑎毫无所觉地被一路抱回别墅中,在家庭医生简单地检查过后,被放到柔软大床上。


    他睡得很安详,竟未曾醒来过一次。


    席温纶略带担忧地望着他的脸,虽然家庭医生说他暂无大碍,只是睡过去了。


    手放至符瑎耳后,沿着轮廓轻柔地抚摸他稠丽五官。


    如此动了两下,符瑎倏然转醒,浓密纤长羽睫颤了颤,旋即睁眼。


    “你醒了?”席温纶收回手。


    符瑎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眼神中间甚至没有聚焦点。


    席温纶意识到情况不对,起身准备去叫医生,却被符瑎拉住了袖口,力度大得惊人。


    符瑎面上泛着极其不自然的潮红,他用那双蓄着水汽的桃花眼望着席温纶:“席先生,求您别走。”


    席温纶被那双饱含热意眸子弄得晃神。


    就这么短暂的瞬间,符瑎从床上蹬起,旋即恶虎扑食般扑倒了席温纶。


    两人倒在Kinsize大床上。


    “好热,好难受……”


    符瑎意识虽处于混沌中,他的动作却异常麻利,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旋即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这般精细复杂的工作令他行动慢下来,解扣子手被身下人握住。


    席温纶呼吸变得粗重:“你怎么了?被下药了么?”


    如此颇具进攻性的行为不像是符瑎能干出来的,要是原来的他做这些事,说不定自己做到一半,就害羞得大脑罢工,缩进自己怀里装鸵鸟。


    方才他们刚遇见时,符瑎被人用纸巾捂住了口鼻,想来定是那张纸上边撒了些迷情用药物。


    要是那时候他不能及时赶到,符瑎说不准会被……


    席温纶眸色变得晦暗不明,他倏然感觉到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


    回神后发觉符瑎居然解除了他桎梏,迷恋一般,像只被驯化过性情和顺的猫,用精致的脸蛋来回蹭他的手。


    不仅如此,他甚至捏着席温纶手腕,在他掌心落下一个吻。


    手遮住符瑎小半张脸,覆盖下的阴影彷佛是给他遮上一层黑色面纱,如同黑夜中会引诱过往行人堕落精灵。


    蛊惑人心。


    席温纶瞳孔一缩,他几乎要翻身转而将符瑎压在下边,但考虑到本人目前正处于神志不清的情况,便把胸腔中快要爆发yu望压住。


    “宝宝,我怕你身体出问题”他尝试哄着符瑎听话,“先看看医生好不好?”


    他头一次唤他“宝宝”,语调中暗藏着对眼前人含蓄的宠溺。


    可惜目前符瑎听不出来,他被情yu折磨着,理智报废,只能无助地在席温纶躯体上点火,以此慰藉。


    符瑎双目烧得通红,他似乎处在巨大煎熬中,他“我真的好难受,想要……”


    他的唇一张一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些让人脸热的话。


    席温纶手穿过软和发丝,揉揉他粉色脑袋,即便自己也同样煎熬,仍尝试安抚道:“我知道,再忍一下,先找医生。”


    他曾经也被这种强烈的药物折磨过,因此相当能感同身受。


    符瑎似乎没听明白,他对此提议并不接受,带着哭腔说:“我不要!不要忍着!”


    随即按住席温纶肩胛,欺身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席温纶。


    软唇粘贴来时,席温纶瞬间被这柔嫩触感定住。


    符瑎接吻经验不多,他像品尝棒棒糖那般在席温纶唇间舔舐,用幼稚把戏索吻,全然忘撬开紧阖齿贝。


    席温纶终于无法自持冷静,他一转攻势,掐着符瑎的腰,将他摁在两臂之间。


    舌尖叩开牙关,彼此津液交缠,两人接了个缱绻又充满se情意味吻。


    席温纶眸底滑过一丝浓稠暗色,捏着符瑎敏感的耳郭,声线压低,说给符瑎又像是给自己:“别后悔。”


    *


    符瑎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个很长很长觉,他醒来时感到浑身上下有股难以言喻的酸痛,像是被大车碾过。


    他慢慢回忆着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是被猪头三给抓住了?然后呢?现在在哪里?


    符瑎心头一紧,慌张坐起,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熟悉的家具让他安心下来。


    这里是他在席氏别墅内的房间,说明他获救了。


    符瑎当即便松了口气,要不是他找了席温纶这么一个大腿抱,估计现在都死无全尸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这么简单地放松。


    他转眼遂瞧见了身上的痕迹,跟他第一次与席温纶接触时相当相似,万一自己是被那啥才救回来的呢!


    想到原文里说猪头三手上可是有一些走私来的奇怪药品,他就怕得瑟瑟发抖。


    符瑎往自己后边摸了摸,没有半点不适。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应该也没像原文里那样被注奇怪的药物?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口响起敲门声,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小符先生,我是席家医生,姓秦,方便进来吗?”


    “请进。”符瑎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后进来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子。


    他先是对符瑎状态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接着说道:“嗯,看上去恢复得不错,请问您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啊?”符瑎思索片刻,“没有,啊不,还是有的,肌肉有点酸痛。”


    秦医生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肌肤处某些痕迹,咳嗽一声:“这个属于正常范围内,您好好休息就行,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在我们医院做更加详细的检查。”


    符瑎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秦医生又交代几句,旋即离开,告诉符瑎可以多躺一会儿。


    符瑎其实心底还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是对方只是来帮忙看病的医生,估计也不会知道太多,真要问还得问席温纶这个当事人。


    自己晕过去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席温纶声音?


    他还在慢慢捋思路,医生前脚刚离开,席温纶后脚就过来了。


    他甚至还捧着一碗鸡丝粥,红色的枸杞点浮在其中,散发著暖融融的食物香气。


    符瑎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他红着脸望向席温纶,悄悄攥紧小被子。


    “醒了么,先吃点东西吧。”席温纶坐到符瑎身边,细心地给他披上保暖毯,让他靠着床头坐好。


    符瑎照做,旋即看到席温纶端着碗要喂自己,惶然推拒绝:“没事的,我自己来吃吧!”


    他只是一个金丝雀而已啊,怎么敢劳烦金主,也太不上道。


    席温纶本以为他只是客气客气,未曾想符瑎竟真要颤颤巍巍地举着吃,旋即蹙眉道:“听话。”


    他严肃的时候眼神冰冷,唇抿成一条线,符瑎决定顺从地缩回去,乖乖张嘴。


    温热的粥送入口中,空虚许久的胃瞬间得到了满足。


    符瑎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偷偷用眼睛去瞄席温纶。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但是每次开口总是会被他塞入一口粥。


    席温纶继续投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吃饱了再聊。”


    第28章


    粥碗终于见底,席温纶刚放下碗,符瑎便着急地道歉:“席先生,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出去。”


    他还想继续说,但席温纶打断了他,“这件事的主谋是席经亘,他派桑霍故意接近你,诱你出门,别墅里也暗中安排了人接应。”


    “后来你出门,席经亘打电话给我,我就去那地方。”


    “结果没在他那里找到人,我派的侦探发现了你的脚印,去到那地方以后就看见你被迷晕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别墅了。”


    席温纶声线很平淡,没有一丝情绪。


    符瑎听完之后,反而舒心不少,他这么说意味着猪头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预计自己没有被迫染上奇怪的药物。


    “为什么席经亘要打电话给您?”符瑎迷茫。


    席温纶:“……”


    他难得为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蠢。”


    符瑎嘴角一抽,心说还真是相当合理的答案啊。


    明明可以悄咪咪胜利,却偏偏要出来炫耀,这哥以前怕不是被席温纶压风头压出心理阴影。


    没放松几秒他旋即忧心起来,席温纶提醒过他不要跟桑霍来往,可是自己还是背着他偷偷跟人见面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虚和害怕。


    会被狠狠地骂一顿吗,没穿越前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他拘谨地用手臂环住自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年长者教训他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按席温纶适才表现,不像是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样子,符瑎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


    席温纶放下碗,瞥了他一眼,符瑎年纪还小,容易被看穿,知道他在等自己发作,遂澹然道:“怎么了,认为我要骂你么?”


    符瑎疑惑抬眸,睁着大大桃花眼,像是在问难道不是?


    席温纶却说:“我能先问问,你在对我隐瞒前是怎样的想法吗?”


    头一次有人如此问自己,符瑎微怔,反问道:“很重要吗?”


    由于个性和种种原因,经常处于不太被在乎感受的那一方,现在反倒无所适从。


    “对。”席温纶颔首,“两个人相处,如果出现了矛盾,重要的是在尊重对方意愿情况下进行沟通,才能更好的解决。”


    符瑎眨眨眼,他不善于表达。上学时也没几个朋友,经常是被忽视感受的存在,时常会被些声音大“有主见”代表做主。


    更别提年长一辈人,打着为他好旗帜给他下命令,这也是东亚常见状态。


    他对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一嫌改变麻烦,二是无所谓。


    如此说来,在他短暂的人生中,席温纶居然是第一个说要听他怎么想的人。


    符瑎突然有些想笑,现实生活的人还没一个被设计出来的小说配角明白道理,他禁不住唇角微微上翘。


    “笑什么?”席温纶语气仍旧很耐心。


    符瑎摇摇头,“没有,谢谢您。”


    他想要解释,但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手指不自觉绕着被角,“那个,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去玩。”


    听上去更像唬人藉口了,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符瑎磕磕绊绊地把他认识桑霍的过程说了一遍,还提了一嘴林郁彬。


    他藉机悄悄观察席温纶表情,见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方才安心。


    在反派面前打他白月光小报告,这叫一个刺激!


    席温纶听完后仅是简单的点了个头,“我很高兴你愿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下次有类似的事情,同样可以先和我交流。”


    “你真的很想去,我会帮你做好准备,让你开心地去。”


    席温纶用凤眸定定地注视他,“如果不习惯,也可以慢慢适应。”


    符瑎见席温纶既不怪他,并且还安抚他,突然觉得很羞愧。


    他好像在席温纶这里几乎啥也不干,每天混吃混喝等死,结果人家为了他的安全让他别和奇怪的人走在一起,他还不领情。


    这么一想自己是不是任性过头了?


    “真的很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符瑎偷偷去瞧席温纶脸,冷峻的轮廓被灯光打得柔和,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像夜幕中银月。


    他觉得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即便他明白他只是小说里创造出来的人物,即便他们只是单纯协议关系。


    一旦感受过这样的温柔,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符瑎倏然有些羡慕起席温纶白月光来。


    “你明白就好,下次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了,好吗?”席温纶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符瑎感觉到他的大掌覆在自己头顶处轻揉。


    他真的要无地自容了,明明一开始只是找了个地方躺平而已。


    符瑎下决心要认真一些,把金丝雀这份工作干好!


    说起来他除了之前去海岛的时候遇见席家人,然后搜索过一次,就再无交集。


    如果想要解一个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得了解他的原生吧?


    况且席温纶作为小说里的重量反派,位高权重,自然是要啥有啥。


    唯一的缺憾就是……


    符瑎眼神瞟到席温纶下半部某处。


    他也亲自“体会”过,即便是在沉眠中,也相当惊人,遂心虚地将眼睛收回。


    说起来,席温纶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治疗他隐疾。


    看来自己必须要积极参与治疗过程!力图让席总在白月光面前重振雄风!


    符瑎沉浸在自己斗志中,等他回神时,发觉席温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还有事?”符瑎一时忐忑,不是说了没事吗?他咋这么毛骨悚然的。


    席温纶活动了一下手部关节,“当然,现在只是事前谈话结束。”


    符瑎听着这句话如遭雷劈,啥叫事前谈话?


    席温纶望见他似乎有些过度紧张,唇角微勾:“而且,我没说过彻底结束。”


    关节在拧动时发出“咔哒”响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符瑎不禁缩成一团,心惊肉跳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果然!席温纶能当大反派是有原因的!


    “只是简单的谈话,印象未免太浅,得身体力行地感受‘教育’。”席温纶挑眉,凤眸中充满侵略性,附带上几分愉悦。


    他之前因顾着符瑎身体,没有太下狠手,只单纯解决了一下,乃至符瑎醒来时状态尚可。


    这一切便是为了符瑎醒来,能在他清醒时刻接受“惩罚”。


    席温纶以往的人生里,未经历过像这般的事情,即便他不能完整的感受这份愉悦,那种掌控。欲和渴。求被强烈满足的接。触,令人上瘾。


    按理说,符瑎也该是如此,但由于席温纶对他索……求实在过多,他时常在中途便觉着承受不了。


    前边总是享受的,到后来他只能红着眼,用哭哑嗓子求他结束。


    符瑎真的开始害怕了,席温纶已把他逼到床头的角落,退无可退。


    平时就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还说要惩罚,到底要干什么啊!


    席温纶像是在享受美味大餐前绅士,慢条斯理地做餐前准备。


    这对符瑎而言,无疑是一种难捱折磨。


    他又嗅到了他身上梧桐香味,那种冷调的木制香,如今仿若掺杂混合了些情yu,变得极具煽惑。


    符瑎目不转睛地盯着席温纶动作,只见他先是将西服外套挂到附近的衣架处,随后用那双骨节分明手一颗一颗地解衣扣。


    衣领逐渐散开,奶白色局域暴。露在符瑎眼前。


    他保有健身的习惯,中间沟壑深邃,鼓鼓囊囊胸肌透着勃发的生命力,看上去手感极好。


    不知何时他古井无波凤眸里溢满浓浓的欲。念,彷佛要将符瑎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


    席温纶动作过于缓慢,腰腹部有力的肌肉尚且被衬衣遮掩着,通过深V仅能窥视到冰山一角。


    他曾经用手抚摸过,知道那里碰上去似乎有能将人紧紧吸附魔力,根本无法离开。


    当然,擅自tiao逗席温纶结局就是被加倍地欺负回去。


    时间拉长,前半段奏乐变成了煎熬。


    符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甚至有种席温纶在勾引自己的错觉。


    美色害人啊。


    他颇有些难以忍耐,再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


    席温纶被他向自己突然扑来行动弄得怔住,旋即轻柔地接住了他。


    宽大的睡衣落到肩膀,雪白乍现。


    席温纶倏然感觉到胸肌处传来细微的痛楚。


    “真是不乖。”席温纶衬衣也被符瑎扯开,他眸色深深地盯着那张俏丽的脸蛋,和小小的尖牙,捏住符瑎下颌,突如其来地袭向他的唇。


    符瑎瞳孔霎时一缩,猝不及防地被吻了个严严实实。


    于此同时,席温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探到某人后方掐住那圆润弹软。


    符瑎身材瘦,大腿侧却异常丰腴,连带着tu。


    部亦是饱满挺翘,乃至无法一手掌握。


    绵长吻持续许久,直到两人快呼吸不过来,席温纶才肯放开他。


    符瑎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趴扶在席温纶怀里,被后者动作刺激得小声呜咽。


    继而愈来愈放肆,手四处游走着点。火,惹得符瑎难耐地蜷缩起双腿。


    他轻轻地蹭了蹭对方,抬眸对视时,眼尾眉梢尽是春qing。


    席温纶嘴角上钩,用气音说:“这就受不了?”


    符瑎双唇微启,惊讶地看着,手脚不断抗拒。


    但也仅仅是徒劳罢了。


    席温纶像是安慰落入囚网,即将被摆盘上桌小动物那样低语:“夜晚,还很长。”


    “咔”地一声,开关被摁下。


    第29章


    散落的领带,被打成蝴蝶结系在两腕之间。


    视线忽然被剥夺,耳边响起怪异嗡鸣声。


    符瑎精神紧绷,像砧板上的鱼瑟瑟发抖。


    "念在你是初犯,所以从轻发落。"席温纶语调很温柔,但听在符瑎耳中却像恶魔低语。


    微凉的掌像散发著寒气蛇,吐著血红的蛇信子缠绕在他的身上。


    二十一世纪科技进步,电器的发明更是意义重大。


    人们可以借用它完成许多自身能力无法办到的事情。


    敏gan处被捻/动,体温上升,呼吸加速,接踵而至的不是某种体验,而是略微疼痛的电流。


    如此反覆,符瑎在一次循环中小死,又重新被唤醒。


    泪水与汗液混合,不断从莹白肌肤滑落。


    蟒蛇在猎杀时会紧紧绞住猎物,直到猎物放弃挣扎,交pei时亦是如此缠绕。


    随后母蛇便会一枚一枚地产下卵,只不过它们的卵很安静,在小蛇出生之前都不会产生任何震动。


    *


    符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他昨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劳累过度。


    即便没有像从前那样熬到清晨,但仍旧让他直接睡到了快傍晚。


    他醒来时险些以为下半身已然报废,连从床上坐起来都相当费劲儿。


    索性便赖在床上,幸好他不用上班上学,可以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符瑎醒来后吃了饭又睡下,直到席温纶加班后回到别墅中才悠然转醒。


    与他状态完全不相同,席温纶则是神清气爽,这段时间积攒压力似乎尽数消散,人都精神不少。


    符瑎现在不大愿意看到他,一见到就想起他们之前的荒唐事,他现在听到机器震动嗡鸣声都要抖三抖。


    如席温纶所言,这惩罚真的足够印象深刻。


    更可怕的是,在他晕过去之前,席温纶还拿出了某种小羊皮质地的长条状物体,假惺惺地说不会弄伤他。


    怎么可能!就算是一点他也不要,昨天晚上的东西就够他受的。


    符瑎在心里愤愤不平,席温纶不愧是当反派,那叫一个心理变态,自己ED就在在家里藏了一堆好东西。


    他是想给谁用呢?白月光?


    符瑎赌气一般在床上解决了用餐问题,听见席温纶进来也不愿理,把自己团进被子中弄出一个球体。


    席温纶瞧见床中央鼓起大包,双目不自觉弯起。


    符瑎悄悄从被子缝隙处观察他,发觉他居然在笑,旋即“嗖”地一下钻出来。


    而后牵扯到昨晚被拉到极致韧带,痛嚎一声扑倒在床上。


    席温纶这回真的笑出声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席先生注意一下人设!”符瑎忿忿地怼。


    原文中反派可是很少笑的!


    “人设?”席温纶挑眉,“人是活的,哪有什么绝对的框架。”


    “有经历后,性格改变也是常事。”


    符瑎:“哦。”


    而后他倏然回忆起自己之前说好了不同席温纶讲话的,继而又将自己藏起来。


    席温纶坐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圆形被子包,“吃了么?别饿坏了肚子,也要照顾好身体。”


    被子里闷闷地传来:“吃了。”


    一时无言。


    通过被子上轻微压力,符瑎知道席温纶一直没走,黑暗安静的空间让他头脑慢慢清醒。


    不就是因为一些玩法弄得有些丢脸,再说也不是没有爽到。


    只是爽过头了。


    符瑎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把身体挪出来,他尚且记得要好好解一下对方,帮他解决ED问题。


    席温纶瞥见他终于肯出来了,旋即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符瑎想甩开,但他觉着这么做不大好,暗恋席温纶许久的“符瑎”不应该这样,“他”应该要很开心。


    碍于昨夜,符瑎现在可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因此他只是没拒绝,幽幽地盯着席温纶:“席先生,您的病,还好吗?”


    此次也是他继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后,首回提到这件对男人来说略微难以启齿,甚至能称为逆鳞事情。


    符瑎小心地观察着席温纶神情,见他似乎没什么不悦才接着道:“呃,我能问吧?您介意么?”


    并且他来席家目的不就是治这个,席温纶以前一直都不怎么理他,倒让他觉得奇怪。


    刚刚还说让他好好照顾身体,现在对待自己的人生幸福怎么就开始双标起来了。


    昨天夜里,席温纶使用是的手指和某些用品,符瑎甚至都没怎么碰到他。


    之前勾引得那么起劲,结果摸一下都不让!


    要不是符瑎被折腾得受不了,找机会在席温纶身上乱咬几口,才回了本。


    当然对于裤子都赔光符瑎来说,也没啥用,就是一个心理安慰。


    没有触碰,符瑎无法得知他状况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去问当事人。


    当事人:“挺好的。”


    “啊?好在哪里?”符瑎觉得很奇怪。


    席温纶唇角微扬:“没,瞎说的。”


    符瑎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旋即被唇上覆盖的柔软触感定住。


    席温纶顺势地亲了他一口,随后将他拢入怀中。


    符瑎两腮开始发烫,明明都有过很亲密关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害羞。


    于是闹脾气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符瑎仍旧不甘心地追问:“什么意思呀?”


    实际上,这件事对席温纶而言一直是不能触碰的话题。


    但问这个问题的是符瑎,他叹了口气:“稍微好点儿,聊胜于无。”


    这样可不行啊,是对他工作的否定!


    符瑎抬眸望着他清晰下颌线,“嗯,那我们……的时候,您能感觉到么?”


    席温纶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像逗弄小猫:“不然?我在你心里居然是那么无私奉献人?”


    他这意思是,即便没有生王里满足,但是心底却挺痛快?


    符瑎一面腹诽他老变态玩爽了吧,一面赞同:“对啊,您在我心里形象很高大。”


    揽着他的人不置可否。


    虽然尚且搞不清楚反派病是什么机制,但是既然有作用,那么大概是需要时间或者频率?


    符瑎只能这么猜想,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医学人士,能奏效估计也是因为他们都处于小说中吧。


    那种事情频率太高,他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在别墅里去世。


    有一点符瑎相当好奇,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席先生,我能问问你的病是怎么来的吗?好像不是天生的?”


    原文中对反派相关的私人情报几乎没有描述,符瑎作为一个有插件读者也只能靠猜。


    当然席温纶作为被治疗方只需要等着,而符瑎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席温纶倏然沉默,符瑎瞬间就明白这事不简单。


    他顺嘴道:“没关系,席先生不想告诉我也可以的。”


    要求一个人剖开自己的伤疤,想想就很难受,这种事情不想让席先生经历。


    符瑎继续抢先发言:“席先生,我想说,我们要不要努力治疗一下?”


    “嗯?”席温纶示意他继续下去。


    符瑎清清被弄到有些沙哑的嗓子,“来制定治疗计画吧!”


    "治疗计画?”席温纶跟不上他跳脱的脑回路,“那是什么?"


    "既然我跟您接触就能让您好受一点,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怎么样才能更快恢复?"符瑎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席温纶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颇具有社会地位男人,肯定希望每个方面都很优秀!


    自己真是善解人意的金丝雀啊。


    符瑎继续说:“既然说是计画,那么就是有规律的东西,可以按照您时间表安排,等您有时间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再进行那啥交流。”


    “而且禁止过于频繁治疗!容易对参与人员消耗太大!”


    可他金主似乎不太领情,笑眯眯地望着他,旋即颔首。


    符瑎双眸瞪得滚圆,“就只是点头而已啊?”


    席温纶挑眉,“那你奖要什么想励?”


    “有啊。”符瑎随口胡诌,“我要钻石跑车大别墅!”


    没想到席温纶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还帮腔道:“钻石看看最近有没有上档次一点的珠宝拍卖,跑车款式可以在车库先试驾,或者定制?别墅你喜欢市中心的或者在……”


    符瑎越听越离谱,捂住他的嘴巴,“我开玩笑的!”


    才不要听画大饼呢,反正以后反派的东西都是主角受的。


    万一席温纶被他治好了,突然雄起把林郁彬抢回来怎么办。


    以主角受的恋爱脑性格,那两个人肯定每天都超级恩恩爱爱啊!


    就怕哪天主角受忽然想起反派以前还包养过一个,送过一堆本来是他好东西,接着就把自己抓来虐待出气。


    他以后的家一定要远离主角团,包括给他们当助攻配角也不许靠他太近!


    手心猝然感觉到一阵湿意,席温纶在中央舔了他一下。


    符瑎忙松手,由于他俩距离很近,然后一不小心手挥到了席温纶西装上。


    这下手心倒是干净了。


    席温纶:“……”


    符瑎也意识到他无意间把人衣服当抹布使了,顿时讪笑一声。


    “自己的东西,您别嫌弃嘛。”他嘴上争辩。


    席温纶颔首,“嗯,没你昨天晚上吃的多。”


    霎时,符瑎明白他此刻又在逗自己,作势要咬。


    难得席温纶后退了一些,指指自己的胸肌,“还没咬够?”


    他用手抵住像小猫那般张牙舞爪的符瑎,说道:“我也有件事儿要同你商量。”


    “什么事情?”符瑎问道。


    席温纶微顿,继而说:“你愿意配合我,出席一个社交场合么?前提是人不多的那种,人多的话我不会让你去。”


    符瑎怔了怔,“能问问原因吗?”心头窦生疑惑,他以前都把他放在家里,现在怎么想起要捎上自己?


    席温纶思索着如何同他解释,前两天符瑎在别人地盘失踪,险些遇害。


    归根到底,现在外边的人都不认识他这张脸,以为可以随意地对待他。


    这对席温纶而言,简直忍无可忍,他必须要在符瑎不难受的情况下,让他们“认识认识”,别动不该动人。


    第30章


    简而言之,席温纶打算组一场“官宣”局。


    符瑎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作为家养金丝雀,哪有拒绝金主的道理,于是他只好说:“可不可以不要太快?”


    他真的不想又出门啊啊啊,就把他扔别墅里,一个人打游戏自生自灭吧。


    “没关系,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再去。”席温纶摸摸他的脑袋。


    符瑎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恐怕得非去不可。


    不如拖到席温纶彻底治好,这样等他追主角受追得失了智,那这事儿不就像过往云烟一样消散了?


    又可以不用出门!好耶!


    他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画乐得直抖。


    席温纶见符瑎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害怕得小幅度颤抖。


    他不免有些忧虑,符瑎本来就胆儿小,外加社交恐惧严重,还遇上了那么难受事情。


    思至此处,席温纶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果然还是太勉强他。


    席温纶心里又给某些人狠狠记了一笔。


    这事儿解决后,符瑎又回归了他平静美好躺平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时候要帮席温纶治疗,导致他夜生活过于丰富多彩,就是有一点不太好,他没办法打游戏打个通宵,体力耗尽后白天都在睡觉。


    席温纶一直等着他适应,符瑎认为席温纶不提他就全当没这回事。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相处着,直到某一日。


    符瑎在别墅里转来转去,昨晚席温纶说某科技公司要发布AI技术相关的游戏新品,符瑎之前看预告片的时候就很心动了,所以席温纶说他下班会带一份回来。


    这种好东西不用跟人抢,早有预备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符瑎为了能第一时间接到东西,早早地守在大门处等待。


    一秒钟也无法忍耐,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时,符瑎冲过去抢先一步开了门。


    迎面来的并非是席温纶,而是位素未谋面老人。


    和他身后一大票黑衣人。


    符瑎:“?”


    那老人拄着拐杖,面露惊讶,亦没想到别墅里给他开门的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情绪转瞬即逝,老人板着张与席温纶相似的冷漠脸,瞥了符瑎一眼,“你是谁?温纶呢?”


    眼前人容貌太过招摇,根本不可能是席温纶别墅里的佣人。


    符瑎迟疑半响,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介绍他同席温纶关系。


    这位身上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老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席家长辈啊!


    陌生老人面色严肃,气势极强,像是下一秒就要朝他发难。


    符瑎被吓得定在原地。


    估计是爷爷啥的吗?但是反派都那么老大个人了,不至于包个人爷爷还不同意吧?


    老人见他愣在旁边,也不开口说话,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他这一敲使得符瑎如梦初醒,发现自己似乎是挡了他们进门的路。


    旋即慌张地后退几步,一溜烟地蹿上楼。


    老人和保镖们:“……”


    等到符瑎回到房间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可是他好可怕!


    符瑎把自己团起来装鸵鸟,心想豪门实在是太麻烦了,果然要不还是放弃吧。


    遇到困难当然是先躺平,卷是不可能卷的。


    席温纶回别墅时,察觉到客厅里的人并非是昨晚信誓旦旦说要等他下班见他第一面符瑎,而是自己的爷爷。


    席老家主正坐在沙发中央,“咔滋咔滋”地吃符瑎专门卖的薯片,旁边候着几位冷面保镖。


    席温纶:“……”


    他有些无奈:“爷爷,您怎么来了?”


    席老家主在吃食上讲究不多,唯有小零食是挚爱,见到了总喜欢顺嘴尝尝。


    席温纶奶奶为了他健康限制他吃零食,他只能见缝插针偷吃。


    “不来,都不知道你这里成什么样!”席老家主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桌腿。


    席温纶:“?”


    “你包养人就算了。”席老家主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要欺负个不会说话哑巴!还未成年!是不是仗着人家骂不了你!”


    “……没有。”席温纶扶额。


    在他回来之前,这俩人打照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


    符瑎把自己包裹好,全然置于黑暗之中。


    当然受“治疗”影响,他对黑暗有一点点心理阴影,甚至会更兴奋。


    所以为了使大脑冷静,他还是会给被子一条缝。


    符瑎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好,就算是席温纶家里的人,他把一个长辈扔客厅里真的很那啥。


    他叹息一声,自己也不想当社恐。


    当社恐的时候往往容易被人误解,被占便宜吃亏,或者惹上奇怪的人被刁难,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符瑎想当一个很能说会道人。


    他穿过来也没有啥系统之类的东西,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日子过得倒是蛮不错。


    符瑎思来想去,决定下楼,好歹要说一声再跑路。


    他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席老家主那句话。


    机会来了!


    符瑎觉得这会儿他正好加入谈话,于是鼓起勇气,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我成年了!不是哑巴!”


    他难得声音这么洪亮,更衬那两人沉默时安静。


    席温纶发现符瑎脸快红成猴子屁股,旋即救场,他简单明了地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符瑎对来访者身份并没感到惊讶,不是反派爷爷也不可能突然来他的房子吧。


    但在席温纶说自己是他“男朋友”的时候,意外地侧头瞄了他一眼。


    这事儿怎么不通知本人呢?


    符瑎又开始思考,或许是席温纶觉得包养的名头不太好听,他想在他爷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且刚才他爷爷不就是这么误会。


    这样也说得通,情有可原。


    于是符瑎附和道:“对,是男朋友。”


    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刚才对不起,席…老先生。”


    席老家主眼睛毒辣,看人很准,一眼就瞧出来符瑎只是个单纯小娃娃,因而摆摆手没怪他。


    言明他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路过看看孙子。


    符瑎注意到自己薯片被吃了大半,席温纶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佣人们有自己的东西吃,唯一的可能只有席老先生。


    于是为了表示弥补,他把自己藏东西抽屉拉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零食。


    “您喜欢的话可以随意吃。”符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他不懂该怎么用嘴表达愧疚,便拿点吃想弥补弥补。


    席温纶嘴角一抽,这张桌子抽屉空间本就不大,能塞得那么严丝合缝,空间利用率最大化也是为难符瑎。


    席老家主心情挺好,顺手拿了好几包:“谢谢啊。”


    符瑎蹩脚社交居然第一次奏效了,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席先生爷爷跟他一样人都很好,而且很有趣!


    符瑎目的达到,顿时放松不少,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人家家里谈话有点儿逾越,旋即小幅度挪动屁股。


    反正他不想留下来,想回去试玩新品。


    席温纶看出他坐不住,让人把他之前想要的新品递给他,找了个测评藉口送他离开。


    符瑎身影逐渐消失,爷孙俩也开始正式对话。


    席老家主感叹:“这孩子跟你以前一样,都不愿见生人,也不乐意说话。”


    席温纶轻描淡写:“都过去了。”


    “况且,那种情况,也容不得我持续发病。”席温纶没有笑意地抬了下唇角。


    席老家主愧疚:“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爷爷,突然过来访,是家族那边出事儿了?”席温纶没打算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席老家主逐渐由和善变得肃然,“跟你预计的差不多,只是我现在早就退出,这些年你管理席氏蒸蒸日上,你爸那个不成器的就没死心过。”


    “哼。”席温纶不屑,“坐收渔翁之利,怕他没这个本事。”


    *


    符瑎刚上楼没几步,因忘拿手柄返回途中,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再听下去就是豪门辛秘,他旋即抬脚又跑回楼上。


    试玩的时候还在回想着那些话,涉及到席温纶的过去,他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席温纶年少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么,而且他爷爷还说跟自己很像,难道也是社恐?


    符瑎想不通,席温纶出生在巨富之家,样貌又好,能力好像也挺强。


    这样的人不长成一个傲慢至极性格已经很好了,怎么会社恐呢?


    难道是幼年时期遭遇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么?


    符瑎慢慢放下手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


    并且他们第一次有亲昵的那天,他去宴会房间找席温纶时,差点没被他的状态吓得心脏蹦出来。


    虽然后来席温纶跟他解释了是因为那杯酒,但是符瑎在原文中看过那杯酒后来的功效,也就是让人情难自已罢了。


    完全不会有什么痛苦副作用!


    符瑎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治疗席温纶隐疾关键点,他的过去!


    看来还是得从这里下手,要是能知道席温纶以前的事情就好了。


    符瑎不自觉地开始咬指甲,席温纶连他爷爷提起都不想说,自己问了估计也是自讨没趣。


    于是他下定决心,席温纶如果叫自己去啥什么豪门家庭的聚会的话,自己一定不推辞!人再多也不推1


    就当报答他两次都把自己拯救出来恩情,没有席温纶,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要死了。”


    刚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符瑎被这冷不丁的话惊到,手柄掉落到地上,显示屏里角色也像葱似的栽进陷阱里。


    【Game over】


    符瑎欲哭无泪,这回他的角色是真的死了!


    他转身便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熟悉的梧桐香气,抬眸仰视时,眉心处被人亲了亲。


    席温纶结实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今天的治疗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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