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晚饭差点没能吃得了。


    赶在另外两人上完课回来之前,闻斯年终于松开叙言,带他出了宿舍门。


    没在学校附近吃,找了家距离学校有点远的私人餐厅。


    会员制的,所以人不多,两人坐在窗边,安静进餐。


    这算是正式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叙言有点紧张,不怎么好意思抬头,但一直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炽热的眼神。


    闻斯年几乎没怎么动,给他切好牛排后,就一直看他吃。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把自己盘中的也递过去。


    叙言摆手:“好饱,我已经吃不下了。”


    闻斯年还是放在了他面前:“太瘦了宝宝,再吃两口。”


    每次抱他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他在怀里能被揉碎。


    叙言又老老实实低头吃了两块牛排,咽下去后赶紧擦擦嘴巴:“好了。”


    说两口就两口,多一口都不行。


    闻斯年看着他被擦红的嘴唇,肉稍微切得大块了点他都吃不进。


    嘴巴小,肚子也小。


    把他剩下的吃完,两人从餐厅内出来。


    开车回了学校宿舍楼下,停稳后,叙言便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手还没摸到车门,被人从后扯了下手臂,他身子朝着后面扑过去,闻斯年将他牢牢接住,轻笑了声。


    “宝宝,投怀送抱么。”


    明明就是他故意把自己拉进怀里的,叙言拍了下他的肩膀,眼神看向挡风玻璃外。


    “会有人看到的。”


    已经晚上快十点,很多学生回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即使黑车停在树下阴影中,四周的保护膜也绝对看不见里面,但如果有心人透过前玻璃向内偷窥,还是能看到他们这样暧昧的姿势。


    闻斯年不仅没松手,反而将他往胸前又压了压,叙言上半身都扭着趴到驾驶座上,幸好他腰身够软,不然身体也很难折成这样的弧度。


    闻斯年低头,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轻声细语地同他商量:“宝宝,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叙言没反应过来:“那要去哪里呢,宿舍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门禁了。”


    “去我那住,不会熄灯也没有门禁,”闻斯年提议道,“干脆从宿舍搬出来,你想住哪间房都可以。”


    叙言居然认真想了下,否决他的提议:“可是你家离学校好远,以后我上课就不方便了。”


    闻斯年:“你的课表没人比我清楚,我每天接送你。”


    叙言连连摇头:“那样太麻烦你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这话说得太乖,闻斯年没忍住在他唇上亲了下:“没什么事情比宝宝更重要,老公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好么?”


    叙言被哄得头晕脑胀,放在以前他绝对想象不到能从闻斯年口中听到这样黏糊调情的话。


    就算闻斯年只是说说哄他开心的,他听了也确实觉得很开心,像被人当成了最珍贵的宝贝捧在手心里,让他有种自己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错觉。


    闻斯年道:“或者给你买辆车,喜欢哪个品牌?”


    叙言震惊之余,又摇头:“我还没有驾照……”


    他没车,在此之前也没有买车的打算,车子是消耗品,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学驾照。


    “没关系,买了再慢慢学,”闻斯年像是已经做好决定,“先让人看着点,有合适的订一台。”


    叙言见他已经准备打电话找人,被他的行动力惊到,赶紧把他手机捂住:“你不要给我买。”


    闻斯年放下手机,见他一脸认真,问道:“怎么了?”


    叙言:“我觉得还是住在宿舍比较方便,而且车太贵了,你才刚送了我摄像机,你别再乱花钱了。”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闻斯年放下手机,两手揽住他的腰使力,直接将他越过中控台抱到了驾驶座,让他两腿叉开,坐在自己腿上。


    叙言发出声轻叫,转瞬间已经毫无间隙地被人拥进了怀里。


    车上空间狭小,他被两条铁箍似的手臂紧紧锁着,动弹不了。


    隔着裤子,摩擦。


    想直起来身子也做不到,只是仰着脸,抬头望。


    闻斯年踮腿,把他往上提了提,看他被挤在怀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更舍不得放他回去。


    贴着他的呼吸低声问:“不想和老公住在一起么,宝宝。”


    叙言确实还没想好,两人本身进度已经够快了,难道这么快就要同居吗?


    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内心深处隐隐有点担忧。


    “要不然,你搬回宿舍住好不好?”叙言觉得自己想到个绝妙的解决办法,眼睛都弯起来,“那样我们一样可以每天都见面呀。”


    闻斯年也笑:“想每天见到我么?”


    叙言想了想,很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睛,点头。


    闻斯年总算对他的反应满意,扶着他的后脑勺,舌忝吻他轻微启开的唇缝。


    “好,都听你的。”


    现在就让叙言答应同居是太为难他了,在此之前想多看看他,也只能自己搬回去住一阵。


    叙言没再说话,唇舌已经又被人含着吸住,不轻不重的吮,间或在他口腔内搅弄几下,又或是在他舌尖上轻咬。


    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绵长温柔的深吻,叙言身子渐渐软下来,不用人箍着也不会乱动,两条手臂被抬起来,绕过面前人的后颈,使得两人身子贴得更加紧密。


    闻斯年很动情地吻他,磨他两瓣水润娇嫩的唇,一手按住他后脑,另手顺着纤细的脊背来回轻柔安抚。


    像在抚摸一只乖顺窝在怀里的小猫,听见他喉间开始溢出些不受控制的轻吟,眼尾也颤抖着眯起来。


    闻斯年松开些距离,居高临下地看他。


    叙言意识游离,魂也飘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像浮在车顶上,看着自己依偎在男人怀里的身体愣神。


    那是他的身体吗,为什么感觉轻飘飘的,身体里被一股巨大的虚无掏空,他在无意识的舔唇瓣,吃进些晶亮的银丝。


    甚至不想让这个吻结束。


    闻斯年开口,将他的魂魄拉回怀里。


    “这么舒服么,宝宝。”


    被亲得眼神都不聚焦了。


    这么纯,再被按着做点别的是不是能直接晕过去。


    叙言张了张嘴巴,轻柔吐气。


    闻斯年搂着他起身,将他上半身压在方向盘上,一只手臂横在他身后挡着,开始更深更重地吻他。


    叙言本以为已经结束,结果只是新一轮的开始。


    他有点承受不住的扬起脖子,脑袋后仰。


    他今天穿了件高领,被人肆无忌惮的勾着拉下,白皙脆弱的脖颈显露在眼前。


    车内温度灼热的快能烧起来,叙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在融化。


    车窗忽然被人从外敲了敲,叙言恍然间睁开眼,意识也顿时变得清醒,赶紧伸手在胸前推了推。


    “有,有人……”


    闻斯年不情不愿地把他的衣服扯下来盖好,往窗外看了眼。


    李怀澈的大脸贴在车窗上,正在向内看。


    可惜看来看去看不清,他便走到车子正前方,想看看车内到底有没有人。


    叙言魂简直快被吓掉,不等闻斯年动作,就抢先一步从他两腿间滑下去,直接蹲在了他跟前,再一把抢过他旁边的西装外套盖在了自己头上。


    露出张脸,小声提醒:“别让他发现我在这……”


    然后又藏进去。


    闻斯年能感受到温热绵软的一团,因为不舒服还不老实地在动。


    他轻吸口气,在膝间的脑袋上拍了下。


    “别动。”


    下面的人真的乖乖不敢动了。


    李怀澈走到车前,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闻斯年。


    眼神冷飕飕的,像能把他戳成筛子。


    他忽然有点不敢上前。


    闻斯年把车窗降下来条缝:“有事?”


    李怀澈:“没,没事啊闻哥,就是看见你车停楼下,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啊?”


    闻斯年:“等人。”


    李怀澈:“等谁?用不用我上去帮你叫一声?”


    闻斯年故意收了下膝盖,在软绵绵的脸颊上撞了下,听见一声极其细小的微弱呼吸声,唇角跟着扬起来。


    “叙言。”


    座椅下的人明显精神瞬间紧张,身子都隐隐约约紧绷起来,西装包裹住的脑袋轻轻动了下,很想赶紧钻出来,但只能生生忍住。


    李怀澈热心道:“找言言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啊?他今晚没课,应该在宿舍吧,我现在正好回去,帮你叫他下来啊,你再等会。”


    “好,”闻斯年说道,“麻烦了。”


    李怀澈急急忙忙跑进了宿舍楼,闻斯年升上车窗,却保持着叉开腿的姿势没动。


    叙言听了会动静,没人说话,偷偷从西装下露出双眼睛,便看见闻斯年正靠在座椅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眼角含着笑。


    叙言脸颊还红着,眼眸在暗处一片水亮,缩成小小一团,抬着脸控诉:“你骗人。”


    自己就在车里,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在等自己。


    闻斯年伸出只手,摩梭他细嫩的脸蛋。


    他这样张着嘴,乖乖任人捏着脸颊闭合不拢的柔顺样。


    很难不让人引起些肮脏的遐想。


    闻斯年俯身,呼吸喷洒在他脸上,静静地看着他。


    复杂难辨的神色让叙言有点捉摸不透,只觉得后背被看得一阵阵发麻。


    再然后,叙言被搂着腰提起来,重新坐回了闻斯年腿上。


    “宝宝,下次再这样,就不是这么简单被放过了,知道么?”


    叙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了……”


    闻斯年奖励似的亲他:“宝宝乖,在宿舍等我,很快搬回去陪你,好不好?”


    叙言胡乱点点头。


    距离熄灯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叙言从驾驶座那侧下来。


    等他进了宿舍楼后,车子才缓缓开走。


    叙言跌跌撞撞跑回去,两腿还在发颤,脸也红的厉害。


    他生怕被室友看出来,直接进了洗手间洗漱。


    李怀澈站在门外对他道:“言言,闻哥刚才一直在楼下等你来着,你上来时候看到了吗?”


    叙言声音从洗手间飘出来:“看到了……”


    李怀澈:“那就好,我以为你没课会呆在宿舍呢,我还跟闻哥说我上来叫你,结果你也出去了,他找你没啥急事吧?”


    叙言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滴着水:“就是和我讨论了下拍摄的事。”


    李怀澈果然没有起疑,还说什么时候叙言那边拍摄需要他去帮忙了,说句话就成。


    有了闻斯年送的设备,叙言他们也不必再去学校借了。


    沈南黎知道后被深深震撼住,同时也对叙言和闻斯年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他俩没法跟赵青寂说实话,只能说是借了别的朋友的。


    剩下的镜头再断断续续拍摄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后续主要是剪辑成片以及后期配音和特效。


    每次拍摄时叙言都在人前和闻斯年保持适当距离,不能太冷落他,不然他会找机会在自己身上讨要回来,也不能对他太热情,不然他会讨要得更多。


    这个尺度很难拿捏,但叙言也是渐渐掌握住了。


    闻斯年对他所有的要求都好脾气地配合,除了会在休息的时候拉他去没人的地方接吻,又或者趁着晚上送他们回宿舍的空档把他单独留下来,说是谈事,实则把他抱腿上又亲又摸,弄到快熄灯了才肯放他回去。


    晚上躺床上了也不消停,要么和他语音,要么视频,有几次叙言打着打着睡着了,醒来发现通话竟然持续了一整晚没断。


    他对着那边轻轻说了句:“早安。”


    还以为对方不可能会听到,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低沉的笑意。


    “早安,宝宝。”


    叙言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开始准备最后的拍摄。


    说好了林星羡会来帮忙的,没想到他还带来了沉洵。


    三人共同在一个短片内出镜实为罕见,叙言早已在脑中构思好最后的镜头,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


    晚上一行人专门去聚餐,庆贺叙言组的短片杀青大吉。


    叙言和闻斯年照旧坐在一起,总导演和男主角关系亲密点,倒是无可非议。


    满桌上最忙的人当属林星羡,他是攒局的人,也是活跃气氛的人,可看着自己好兄弟见色忘义,整场聚会和别人恨不得一句话都不说,眼珠子都快黏到叙言身上,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单纯善良,有才华又漂亮的小学弟要被这种大边台盯上啊??


    林星羡挤开李怀澈,坐到叙言身旁去,想了又想,在他耳边冷不丁说了句:“闻斯年有病。”


    叙言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去。


    林星羡满脸认真:“你俩的事我知道了,但你放心,我没跟任何人说,天知地知,他知你知我知。”


    叙言有点心慌地扭头看了眼闻斯年,见他在和沉洵说话,桌下的手却被他轻轻攥了下,内心竟也神奇地安定了许多。


    叙言眨了眨眼,同样小声说道:“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林星羡表面镇定点头:“放心。”


    内心却天崩地裂,他只是故意拿话炸一下叙言,没想到真的被他炸出事来了!


    他俩居然真的谈了?!


    叙言问道:“你刚才是说他生病了吗?”


    林星羡:“他没告诉你?”


    叙言:“之前有提过,但是我怕他不想说,所以就没有细问,生病的人应该很忌讳别人胡乱打听吧。”


    林星羡点头:“话这样说没错,但你俩现在是情侣啊,你可以说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更何况这种事瞒得了你一天,瞒不过一辈子啊,你早晚会知道的。”


    叙言听了更加疑惑:“能再给我讲明白点吗?”


    林星羡想了想:“应该不能,我怕死。”


    看叙言皱着眉在努力思考的样子,林星羡忍不住提醒:“他不是经常去练拳吗,那是一种发泄方式,你懂吧?”


    叙言点头:“我懂,压力太大了,都需要发泄的,不然憋在心里会憋坏。”


    林星羡拍了下他的肩膀:“懂了一点,还没完全懂,你俩现在还没睡过?”


    他话太直白,叙言白皙的脸蛋唰一下涨红,手被人轻轻揉捏了两下,他发现闻斯年正在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和林星羡的聊天。


    见叙言这反应,林星羡猜到八成还没有,不然他不该这样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


    闻斯年靠近:“在聊什么?”


    林星羡吓个半死,要是被闻斯年知道他和叙言说这些,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就随便聊聊啊,我跟言言说你俩特般配,真的,”林星羡道,“不过你俩要是不想公开,最好低调点吧。”


    闻斯年向后靠,呈现出一种将叙言整个人半包围的姿态,掌心里还握着软乎乎的小手,触感极好,比他的小了好几个型号,没骨头似的,可以随意揉捏。


    “还不够低调?”


    又没当众接吻。


    林星羡看出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黏乎劲,浑身要起鸡皮疙瘩,他是没见过闻斯年谈恋爱什么样,这回总算见识到了。


    真够吓人的。


    聚餐结束,叙言晚上回宿舍就先跟沈南黎和赵青寂简单分了下工,三人先分别粗剪镜头,最后汇总到叙言这里精简,要在课程结束前完成成片。


    他洗漱完后,趁着还有点时间,开了电脑便将所有视频导进去,准备开始初筛。


    赵青寂一边刷牙,一边站在他旁边看了会,有点惊讶地问道:“你电脑看起来挺旧的了,剪视频居然完全不卡,好丝滑,是不是配置很好啊?”


    叙言:“之前也出过问题,但是修了一次之后就变得特别好用了。”


    赵青寂:“这么神奇?能给我试试么?”


    叙言让开位置:“可以呀。”


    赵青寂在他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有点惊讶于他电脑好用得出奇。赵青寂对电脑方面稍微懂点,看了看他电脑属性,又输入几行代码查他配置,最后了然。


    “难怪,你电脑也就是套了个旧一点的外壳而已,里面配置全都被换新了,而且是贵到离谱的一款,一般也就那些搞游戏开发的才用得到吧,给我们拿来剪视频都算是大材小用了。”


    叙言惊讶:“这样吗?是哪一款呢,你知道吗?”


    赵青寂拿出手机搜了搜,发给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吧,两万多。”


    叙言这才想通,难怪他的电脑在闻斯年的工作室被维修过后会焕然一新,两万多,被闻斯年说成两百多,最后连两百块都没有收,只喝了自己泡的一杯咖啡。


    还是速溶的。


    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宴宴,为什么从那时起就对自己这么好了呢。


    叙言想不明白,正巧手机上收到条微信消息。


    【老公】:宝宝,下楼


    叙言心口快速跳动两下,聚餐结束都快一个小时了,而且他亲眼看到闻斯年的车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


    他攥着手机,不假思索地跑出门。


    从宿舍楼出来,果然看见了停在树下熟悉位置的黑车。


    他忍不住笑起来,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刚关了门,后颈就被只手轻轻捏住。


    叙言身子一软,转头望过来。


    闻斯年看着他,他应该是刚刚洗漱完,已经换上了棉质睡衣,身上散发着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清新果香味,脸颊两侧的发丝有点湿,柔顺不已,贴在白嫩的脸上。


    闻斯年没动,对他道:“坐过来。”


    两人没少在车上,够隐蔽,也够方便,空间小,能把人困在胸膛和方向盘之间,避无可避。


    叙言好几次被弄得浑身发抖,本来笑眯眯的脸听到他这话,已经形成反射似的缩了下脖子,被大手捏着揉两下,还是乖乖抬腿跨过了中控台,爬到了闻斯年腿上坐着。


    在他贴上来前,先抵住他胸口,跟他讲道理。


    “今天不能再那么用力了,”叙言委屈道,“舌头还有点痛呢……”


    他的舌头又不是橡皮糖,吃多了真的会被吃坏掉。


    闻斯年摸了摸他下巴:“伸出来我看看。”


    叙言轻轻张开嘴,舌尖微微探出来些。


    他看见闻斯年抽了张湿巾,当着他的面,在慢条斯理地擦手,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下一秒,忽然感觉舌尖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缓缓夹住。


    他呜嗯两声,两手被攥住,按着蜷在胸前,后背也抵在方向盘上。


    只要他一垂眼,就能看见自己是怎样被翻来覆去地检查。


    闻斯年确信没弄坏他,指尖磨蹭两下,松了手。


    长指上一片晶莹水亮。


    叙言还半张着嘴,衣摆卷着边上窜,领口也歪歪斜斜,露着点锁骨,漂亮的脸蛋上片刻失神。


    闻斯年低头,在他唇角处舔了舔,有股果香味,甜滋滋的。


    随后把他下摆撩起来,放进他张开的嘴巴里。


    “宝宝。”


    闻斯年低下头:“自己咬着。”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哥,你要对言宝做什么[爆哭]


    超粗长的一章,请吃~


    感谢大家[亲亲]


    第52章


    离宿舍楼门禁还剩两分钟,叙言从车上下来。


    他原本要问的问题没能问出口,手里提着闻斯年给他买的小蛋糕,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刚跑回宿舍,灯熄了。


    李怀澈和赵青寂都还没上床,叙言快速把那个小蛋糕拆开吃了。


    晚上聚餐闻斯年看出他并没有吃多少,专程去给他买回来的。


    叙言去洗手间重新刷了个牙,关了门,用手电筒打着撩开衣摆下方看了看。


    薄白的皮肉上红彤彤一片,胸口处更甚,被睡衣磨蹭到有点微妙的感觉。


    叙言没好意思再看,拿着手机出来,默默爬上了床。


    闻斯年说要搬回宿舍,没过两天就真的提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李怀澈震惊不已,他还以为到毕业都不会跟闻斯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回来住。


    只有叙言知道其中缘由。


    不过白天叙言有课,并不在宿舍,也没法帮闻斯年收拾东西。


    下了课他有点着急,拉着沈南黎快步出了教室。


    沈南黎问他:“今天你不去图书馆了吗?”


    叙言:“不去了,我要直接回去。”


    “你回去有事啊?”


    “嗯嗯,”叙言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有点事。”


    沈南黎实在好奇,最近叙言雷打不动下课就去图书馆,临近期末,他们有好多门课要同时结课,要复习的内容很多,他还指望叙言能带动自己学习呢。


    回了宿舍楼后,他跟在叙言后面进了318,看见出现在宿舍内的人,愣了下,随后识趣地退出来,帮他们关了门。


    难怪这么急着回来,原来是忙着谈恋爱。


    闻斯年帮叙言把书包拿下来,宿舍里没有别人,便把他拉到腿上坐着。


    叙言两手抵在他胸口,有点担心地往门口看。


    “他们一会就要回来了。”


    李怀澈和赵青寂今晚没课,应该会早回来。


    闻斯年握着他的腰跟他接吻,模糊道:“就亲一会。”


    回来住就是有这点好处,能经常看到,经常抱到,经常亲到。


    坏处也很明显,亲了没一会,叙言就被硌得难受。


    他抬眼,眸中湿漉漉的一片,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很懵懂。


    “你又难受了吗?”


    闻斯年难受的频率好像有点高,但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正常的。


    闻斯年箍着他,吸取他口腔内温热绵软的水源。


    “嗯。”嗓音发哑,毫不避讳。


    叙言嘴唇也一片红润,往他膝盖处坐了坐,脚尖努力够着点地,把自己身体重量支撑起一些,腿根处还热热烫烫的,用那种单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那我离你远一点,这样有好点吗?”


    闻斯年失笑,把他重新揽进怀里,让他趴在胸前,结结实实坐在身上。


    “这样好一点。”


    一低头,又想吻上。


    叙言及时别开脸,装作无意地问道:“我的电脑配置好像被换成了很贵的一款,是上次郑耀学长帮我修的时候换错了吗?”


    闻斯年没能碰到他的唇,便贴上他柔软的脸颊,亲昵磨蹭。


    “没有,我让他换的。”


    叙言觉得好奇,转过脸来看着他:“为什么呢?你当时又不知道我是谁,我们那时候也没有很熟吧。”


    闻斯年看进他眼底:“你觉得不熟?”


    叙言没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点头,甚至还敢补充了句大实话。


    “我一开始还觉得你好凶……有点害怕你。”


    闻斯年在他唇上亲了亲:“现在呢。”


    叙言盯着他看了会:“好像也没有很凶。”


    反而一直对自己很好,在自己还没有发觉的时候。


    闻斯年没觉得凭叙言自己能发现些什么端倪,轻描淡写地跟他解释:“那时候让你帮忙修了打火机,知道你手头紧,就顺手帮你换个电脑配置,我没觉得这有什么。”


    叙言还是觉得惊讶:“那如果不是我,你也会对别人这么好吗?”


    也会帮别人换电脑,给别人送小蛋糕,在别人发烧生病的时候送去医院并陪护一整晚吗。


    叙言静静看着闻斯年,等待他的答案。


    闻斯年被他看得心口发软,用拇指轻缓摩梭他的脸颊。


    “不会,换了别人我不会这么做。”


    不管所有的体贴温柔,还是晦涩阴暗,自始至终都只对你,宝宝。


    看叙言还想再说什么,闻斯年没给他机会,捏着他下巴,长驱直入,封住了他的呼吸。


    这个吻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叙言的手机铃声打断。


    叙言在他胸口推了两下,微微偏开头,气喘连连:“我的,电话……”


    闻斯年掰着他脸颊重新吻上去,不准他分神。


    但叙言坚持要接电话,他很怕是外婆或者医院打来的,踢了踢腿,从闻斯年身上下去。


    被打扰本来就烦躁,听见叙言接起来电话,居然喊了声“庄盛哥”。


    闻斯年危险地眯了眯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叙言被盯得有点不会讲话,知道闻斯年跟庄盛不合,干脆背过身。


    “你出差回来了吗?”


    “哇,你升职了,好厉害,恭喜你。”


    “吃饭,今晚吗?”


    叙言回头看了一眼,见闻斯年微微挑眉,显然有点犹豫。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叙言忙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来接我……你给我个地址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电话挂断后,见闻斯年不说话,叙言主动走过来,叉开腿坐在他大腿上,两手轻轻搭上他的后颈。


    “庄盛哥升职了,想叫我一起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他在北市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我就答应他了。”


    闻斯年靠在椅背上,一手扶住他的腰帮他坐稳,另只手放在他一侧大腿上,握紧。


    叙言问道:“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


    叙言抿了抿唇,想了会,说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闻斯年表情显然晴了点,但不多。


    叙言掌握要领似的,夹着腿晃了晃,然后软乎乎的趴进他怀里,凑到他下巴上亲了亲。


    “你陪我去嘛,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去,你开车带我去,再带我回来,全程都陪着我,我跟庄盛哥讲一声就好了,可以吗?”


    闻斯年受不了他在怀里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撒娇,最后当然无条件同意。


    两人从宿舍楼出来上了车。


    一路上叙言跟闻斯年讲了点他和庄盛以前在雾镇发生的事情。


    确实没什么特殊的。


    只是恰好邻居,恰好庄盛学习也不错,在叙言小学的时候帮他补习过。


    恰好庄盛现在调来了北市,也还没结婚。


    恰好庄盛长得还行,并且喜欢叙言。


    也就叙言真把人当朋友处了,今晚要是自己不跟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越接近餐厅闻斯年脸色越差,等两人从车上下来,他冷着张脸,跟在叙言身后走了进去。


    庄盛提前知道了闻斯年要来,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这是叙言提出来的,他也不好说不行,毕竟上回自己也去过他们的聚会。


    看见叙言和闻斯年一前一后进了包厢,庄盛脸色微变。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出这两人间氛围比上次更加不对。


    有什么东西变了。


    “言言,过来坐,我提前点了菜,想说你们应该也饿了,到了可以直接吃。”


    叙言走到庄盛身旁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被闻斯年在旁边圈着腰搂了把,把他换得远了点。


    随后,闻斯年坐在了两人之间,隔开他们。


    庄盛表情有点僵住,叙言赶紧冲他笑了笑:“我坐这里就好,那边空调吹得我有点不舒服。”


    “好,没什么外人,你们也不用客气,随意点就好。”


    落座后,庄盛眼神一直没从叙言脸上下来,他出差不过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总觉得叙言变得更漂亮了点。


    眼神灵动,唇红齿白,分外吸人眼球。


    叙言十分有礼数地举起果汁:“对了庄盛哥,还没祝贺你升职,你这么年轻就升得这么快,以后一定大有作为的。”


    闻斯年听他话说得这么虚伪客套,觉得好笑,唇角都勾起来,也抬手碰杯,慢悠悠道:“恭喜。”


    庄盛笑道:“谢谢,借你吉言。”


    随后庄盛故意问闻斯年道:“我听说你自己也在外面创立了工作室,启动资金一定花费了不少吧,家里给的帮助?”


    “不是,”闻斯年言简意赅,“比赛奖金。”


    金奖第一名有百万奖金,美元,作为启动资金足够,更何况他的团队得过两次。


    想暗讽他年纪轻轻,成就全都是依靠家里得来的,但恰恰不巧,他跟家里关系淡薄,最近几年更是同样自己在外打拼,从没靠过闻家什么。


    “工作室应该很忙吧?那今天怎么还有空过来给我道喜?”庄盛温和说道,“我和言言关系好,他来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我们总共才见过两面,这是第三面,你今天竟然也会推开其他事情过来,我倒是真没想到。”


    闻斯年似笑非笑,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叙言椅背上,姿态慵懒随意,却已经将怀中人视为己物,不容许他人觊觎。


    他轻飘飘说道:“本来是有事,但言言让我来陪他,就把其他事推了。”


    庄盛神色一顿:“言言?”


    他也叫叙言小名,还叫的语气这么亲昵,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熟稔许多的样子。


    叙言赶紧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有点责怪地偷偷看了眼闻斯年,明明来得路上说好了不要暴露关系,只装作是朋友就好了,这才聊了几句,他就开始自爆。


    闻斯年像是还觉得不够,伸手过来,替叙言将唇边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点酱料用手指轻轻抚去,还顺手捏了下他的脸颊。


    “小心点,都吃到脸上了。”


    叙言身子僵住,有点石化地望向庄盛,一脸破罐子破摔似的,心如死灰。


    这下不用装了,瞎子才看不出来吧。


    庄盛还一脸不敢相信:“言言,你……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对象了,就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在手机上聊的那个,现在你们……你和闻斯年……你和上一个已经分手了?”


    庄盛有些不甘,叙言分手后竟然这么快就能再谈一个,是他对叙言的认知有误,还是闻斯年真的太有手段?!


    叙言感觉到大腿在桌子下被人捏了下,偏偏闻斯年脸上还端得一副没事人的样。


    他对庄盛勉强地笑了下:“没有分手……”


    “没分?”


    “就是他……”


    庄盛没反应过来:“是谁?”


    叙言不自觉往闻斯年怀里靠了下:“一直都是他呀。”


    庄盛显然错愕不已:“你是说之前谈的那个就是他?!”


    叙言乖乖点头。


    庄盛顿了片刻,语气有点严肃认真:“言言,你就不怕你外婆知道了会对你失望吗?你谈了个……男朋友,老一辈年纪大了,你觉得他们能接受得了?”


    叙言立即道:“先不要告诉我外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她讲。”


    虽然外婆说过,只要是他喜欢的,外婆也一定会喜欢。


    但外婆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个男生啊……


    庄盛:“好,我可以不说,但是言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要自己考虑清楚。”


    闻斯年听了这话,眼神顿时变得冷冽,扫视过来,同时轻轻拥了下叙言,安抚似的在他腰间拍了两下。


    “他的事我会帮他考虑,”闻斯年道,“用不着别人操心。”


    “我是担心他,你们一共才认识多长时间?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多问两句不是应该的吗?”


    闻斯年冷笑:“真把自己当哥哥了?”


    庄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什么意思?”


    闻斯年:“没什么意思。”


    庄盛知道自己喜欢叙言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但叙言还不知道,他也还没有表白过,那么他以叙言哥哥的身份自居又有什么问题?


    眼见着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叙言赶紧拉着闻斯年起身。


    “我想去洗手间,你陪我去。”


    说完也没避嫌,牵着闻斯年的手就把他拉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叙言对闻斯年道:“你在这等我。”


    随后自己往隔间内走,才刚准备进去,却被人攥住手腕,直接推进了最后一个隔间内。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之内让四年哥真正吃上国宴


    给言宝穿个什么漂亮小裙子好呢[垂耳兔头]


    第53章


    叙言是真想上厕所,也没想到闻斯年竟然会直接跟着他进来。


    他后背被压在门板上,身前是火热坚实的胸膛,只能艰难吐了两口气,抬手推了推:“你干什么呀……”


    闻斯年眸色深沉的看着他,语调有点发冷:“你说我干什么。”


    叙言本能察觉到危险气息,他感觉面前的人看起来有几分陌生,这让他心里很不安。


    虽然被压得有点难受,叙言还是张开双臂,搂住结实有力的腰。


    “我知道你和庄盛哥有点误会,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叙言实在想不到两人间能有什么矛盾,问道:“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话音刚落,叙言感觉身前的压力又大了几分,鼓涨的月几肉快要把他身体里的空气都排净似的。


    他不舒服的动了两下,腰上被只手紧紧掐住,往身前贴。


    闻斯年嗓音压得很低,反问:“真看不出来?”


    叙言皱着眉,努力转动脑袋想,仰起脸问:“可以给点提示吗?”


    闻斯年在他脸蛋上捏了捏,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怎么那么会招人。”


    把人都钓上钩了,自己还这么一副不自知的样。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也是这么一眼就被钩住的。


    但是叙言钩他可以,钩别人,想都别想。


    叙言脸颊吃痛,瘪着嘴抱怨:“别捏我了……”


    闻斯年松了劲,只用指缝夹住些白嫩软肉,缓缓磨蹭,蹭得红了些,艳了些。


    末了,终于开口。


    “你的庄盛哥喜欢你,”闻斯年凑近了看他,“不知道么?”


    叙言显然被震惊住了,张了张嘴,又自己思索了会,像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难怪庄盛一来了北市就联系他,还总是约他吃饭,对他很是照顾,他之前一直觉得两人是同在外地的老乡,就像他和南黎一样,那么互相多照顾着点是应该的。


    可听闻斯年这么一说,叙言也觉得庄盛对他谈恋爱的事情关心过头了。


    他有点慌,看着闻斯年问:“他真的喜欢我怎么办呢?”


    闻斯年轻笑一声:“问我?”


    叙言:“你先说说看。”


    “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叙言咬了下唇,有些纠结,“这样不太好,我们家里人也都互相认识,闹得太僵了以后回家都没法见面了。”


    闻斯年理所应当:“那就不见。”


    正好他巴不得庄盛永远在叙言生活里消失。


    叙言想到什么似的,晃了晃他的腰,踮起脚尖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眼里偷偷藏着点笑意:“原来你那么讨厌他是因为吃醋呀。”


    闻斯年垂着眸,没答话,但他也没打算隐藏那点阴暗的心事,故意让叙言看出他现在不爽。


    很不爽。


    叙言果然用还泛红的脸颊凑在他胸前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像只可爱撒娇的小动物。


    “我好笨哦,怎么才发现呢,”叙言瓮声瓮气,“下次你要早点告诉我。”


    闻斯年提起来他的腰,干脆将他的膝弯搭在手肘处,托着他屁谷将他直接抱起来。


    顶在门板上,厮磨。


    “你觉得还能有下次么,宝宝。”


    是不是他在叙言面前表现得脾气太好了点,也对他太纵容了点,让他觉得自己真的那么宽宏大量,能对所有事都那么包容。


    幸好叙言韧带足够柔软,不然根本没法被折成这个姿势。


    他赶紧拍了拍闻斯年手臂:“别这样……”


    闻斯年腾出只手:“别哪样?说清楚点宝宝,不然我不太懂呢。”


    叙言呜咽一声,发出抗议。


    他哪里是不懂,明明是不要太懂。


    “我要下来……我想上厕所,你先出去。”


    闻斯年把他翻了个身,随后抱着他转过来,抱小孩似的,让他后背贴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公帮你,好不好?”


    叙言耳根轰一声烧起来,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老实地踢腿挣扎。


    “不要,我不要……你出去……”


    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更何况这种事……


    哪里好叫别人帮忙。


    闻斯年曲起条腿,让他半坐下,另只手绕到前面,扶住他大腿,强横掰开。


    叙言一低头,便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都快要被蒸熟,烘透。


    不仅没被放过,勒在他腰腹上的那只手甚至还故意更加用力了点。


    “宝宝,”闻斯年诱哄般地在他耳垂上轻轻舔吻,“不出来是想让老公一直这样抱着对么。”


    叙言发出声哭腔,从后背传来一阵激烈抖动,持续蔓延到月退根。


    他在这方面向来不是闻斯年的对手。


    也不知道这个坏蛋到底还有多少他没见识过的手段。


    ……


    过了会,闻斯年抽了纸巾给他擦,帮他整理好衣服,见他眼睛红了一圈,快哭了似的,心疼地捧着他脸颊,一下一下在他唇瓣上啄吻。


    “好了宝宝,不哭,亲亲好不好?”


    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舔开他微微张开的唇缝,搅着他舌头缓慢地吃。


    叙言身子还在发抖,眼睛也轻轻闭着,根本不敢回想刚才的画面。


    他没被如此对待过,之前闻斯年即使再过分,也从没这么没有底线的欺负过他。


    这下好了,从头到尾都被看光,碰遍。


    叙言又羞又恼,从这个带着安抚意味的轻柔的吻中逃脱出来。


    才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又被掰着脸颊扭回去。


    闻斯年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压着箍着那截软腰,恨不能直接揉进身体里折断,更凶更狠地吻他。


    叙言没想到又把他惹到了,承受不来地不停发出唔嗯声,喉咙来不及吞咽,唇角有晶亮的银丝牵扯着溢出。


    闻斯年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时松开,让他趴在胸前休息,替他拨弄开贴在脸颊上的柔软细发。


    见他眸中都荡漾开潋滟水光,两瓣唇更是被自己吃得嫣红微肿,脸上也带着一副化不开的春情。


    扭着他的脸别开,低头在他脖子里留下个痕迹清晰的吻痕,闻斯年这才对自己的杰作勉强满意,放他从隔间出来。


    走到洗手池前,给他把两边袖口往上捋,开了水龙头替他洗手,洗完后又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不急不忙,给他把每根手指都从头到尾擦拭干净。


    叙言差不多缓过来了,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赶紧把领口往上移了移,埋怨:“你怎么能弄到我脖子上呢?会被看出来的。”


    闻斯年在他唇上揉了揉:“不会。”


    看不出来算他眼瞎。


    叙言还有点不满,在镜中跟他对视:“你刚才那样对我……实在太过分了。”


    闻斯年虚心受教,要帮他检查。


    叙言警铃大作,心有余悸地向后撤开半步:“你,你不准再碰我了。”


    “弄疼了么?”


    “不是……”


    叙言不想回答,更加不想细想。


    不是疼。


    像是触电,从头发丝到脚趾,全身都被电流过了一遍,有一瞬间酥麻到灵魂好像都离开了躯体,在半空中游荡,眼前有白光闪过,叙言还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了。


    闻斯年对他道:“宝宝,那就是爽了。”


    叙言上前捂住他嘴巴,一脸羞愤欲死,水眸中一片雾气:“才不是……你不准乱说了。”


    “好,”闻斯年笑着问道,“要回去么?”


    他们都出来好一会了,再不回去菜都快凉透了。


    叙言坚持不让闻斯年搂他,自己走在前面回到包厢内。


    庄盛没想到他们能去那么久,看叙言低着头回位置上坐下,耳根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微微泛着红,并且被衣领遮掩住的地方,竟然隐隐约约露出来块红通通的痕迹。


    很明显的吻痕。


    庄盛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们去洗手间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之间又进行到哪一步了?


    牵手接吻,还是已经上过床了?


    叙言竟然能允许他在身上留下吻痕?!


    意识到他们可能做了所有情侣间会做的亲密事,庄盛如坐针毡,再也没法在那个空间呆下去似的,只要一看到叙言和闻斯年两人间能拉出丝来的眼神,他就跟遭雷劈了一般。


    嫉妒心像野草般疯长,在胸腔内拉扯着刺痛,却又无能为力。


    闻斯年对庄盛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那点不爽现在烟消云散。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一顿饭最后也没怎么吃好。


    从餐厅内出来,趁着闻斯年去开车,庄盛终于有机会单独叙言说上几句话。


    今天一整晚都被闻斯年横在中间,庄盛连看叙言几眼都能感觉到停滞在两人之间的冷冻空气,烦躁得很。


    “言言,其实我本来有话想跟你说的,但是现在好像不是特别合适的契机……”


    叙言及时打断他:“庄盛哥,我知道我们一起长大,你肯定是把我当成了亲弟弟一样关心,所以才对我谈恋爱的事情有些担忧,但是你可以放心,我和闻学长是互相喜欢的,他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


    他眼神真诚,更是直接将庄盛未说出口的话堵回了喉咙口。


    不远处闻斯年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停在路边。


    看见叙言在和庄盛说着什么,闻斯年也没催促,只是透过车窗,神色平静的等着。


    庄盛话锋一转,有点勉强地扯出个笑来:“那就好,既然你觉得开心,那就是值得的事。”


    “嗯嗯,我不是原来的小孩子啦,”叙言说道,“我有分辨能力,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庄盛哥,你也肯定能找到一个你喜欢并且也喜欢你的人,你这么优秀,我相信你。”


    庄盛笑道:“好。”


    叙言叮嘱:“对了,我们俩的事情其他同学们也都不知道,你也要记得帮我向外婆暂时保密哦。”


    庄盛问道:“是不是闻斯年不想公开?他想跟你谈地下恋?”


    “不是,”叙言眼睛亮亮的,“是我不让他说。”


    庄盛:“……好吧。”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叙言向他挥手作别,脚步轻快的快步跑到闻斯年车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随后黑车在夜幕中扬长而去。


    路上叙言心情都轻松许多,庄盛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以后就肯定不会再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了。


    车在宿舍楼下隐蔽的角落处停稳,还有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熄灯。


    宿舍内另外两人这个点应该都在,上楼的话也没法再做些什么。


    闻斯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眼神晦暗的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在腿上轻轻拍了拍,叙言就懂了他的意思。


    但今天叙言没打算乖乖爬到他腿上坐着,谁让他在洗手间那样欺负自己,他现在还能回想起那种不受控的可怕感觉,腿根都要抽搐。


    他想伸手拉开车门,闻斯年却直接将车门反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黑暗中黏稠的视线像是长了手,寸寸湿热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滑过,让他有种被包裹着舔/弄的错觉。


    叙言跟他对视几秒,嘟着嘴,还是抬腿越过了中控台,在他腿上坐下。


    在闻斯年想低头过来吻他时,他用手背挡住嘴巴,摇摇头。


    薄唇凑上来,在白皙软嫩的手心里轻缓磨蹭。


    闻斯年抬眼看他:“不给亲?”


    叙言手心痒痒的:“你今天欺负我了。”


    “嗯,”闻斯年反问,“怎么欺负的?”


    叙言眼睛都瞪大了,怎么欺负的这个罪魁祸首自己不知道吗?


    “就是,就是……你那样……”


    “说不出来就是没有,”闻斯年吻他手心,“还有,那个不叫欺负。”


    叙言问:“那叫什么?”


    闻斯年把他两手拉开,底下红红的两瓣唇露出来。


    “宝宝,那叫喜欢你。”


    “爱你。”


    “想疼疼你。”


    叙言没听过这种说法:“你又骗我。”


    闻斯年极其公平地同他商量:“那让宝宝欺负回来,好不好?”


    一边说着,他还真的将一只手放在了腰带上。


    叙言果然信以为真,两手按住他:“等一下等一下,我不要……”


    他没闻斯年那种天赋,做不来那种坏事。


    “那宝宝想要什么呢?”


    叙言脸都涨红了,摇头:“什么都不要。”


    “那只接吻好么。”


    见叙言犹豫了下,很轻很轻地点头,闻斯年心满意足地贴上去,和他深吻。


    才亲了一小会,叙言手机忽得又响。


    第二次了。


    闻斯年从他口袋里摸出来看了眼,还没来得及挂断,见来电人是“外婆”,便松开怀里的人,给他擦了擦嘴巴,帮他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点了接通。


    “乖乖,休息了吗?外婆有没有打扰到你?”


    叙言眼神还迷迷瞪瞪的,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恍然间回神。


    “没有呀外婆,你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怎么还没有睡呢。”


    闻斯年没听过他这么撒娇的腔调,喉结滚动,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打扰他和外婆通话。


    “外婆想乖乖,想得睡不着,最近学业忙不忙?什么时候放假?”


    “还好,快期末考试了,所以有一点点忙,但是忙完就可以放假了,”叙言声音难以掩饰地雀跃,“一放假我就马上回去陪你,好不好外婆?你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呢?”


    “当然有了,孙医生还夸我最近恢复的好,药也按时吃了,针也按时打了,每天的营养餐也全都吃完了,乖乖,外婆厉不厉害?”


    叙言十分捧场:“好厉害好厉害!”


    闻斯年不由得笑了下,祖孙两个跟小孩似的。


    “乖乖,现在是在宿舍里吗?和室友在一起?”


    叙言顿住,看了看闻斯年,再看看自己岔着腿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舌头有点打结:“是,是呀,都快熄灯了,当然是和室友在宿舍啦。”


    “室友”对此有点不满,凑到他颈间,不轻不重地在那处吻痕上舔吻,趁他不注意,故意又忽得吮吸了下。


    叙言头皮一麻,身上的力气也被吸走了似的,发出声变调的低吟,趴进了闻斯年怀中。


    闻斯年受用地抚摸他颤抖的后背,听见听筒那边传来关切地询问。


    “乖乖,怎么了?”


    叙言咬着唇,眸中沁出点水意,一时间不敢发出声音,怕被听出些什么不对劲。


    “乖乖,怎么不说话了?旁边有人吗?”


    叙言找回正常的音调:“我没事外婆,刚才不小心碰到桌子上了,有点痛。”


    幸好电话那边的人并没有多加怀疑,只是让他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叙言便想爬回去,可腰两侧被双大手掐着,纹丝不动。


    他有点生气地瞪着闻斯年:“你刚刚就是故意的。”


    “是情不自禁,宝宝,”闻斯年转而问道,“你外婆一直在住院?”


    叙言点头:“在我老家雾镇那边。”


    闻斯年:“所以你才那么缺钱?”


    叙言没说话,又轻轻点头。


    闻斯年心口被猛烈戳中,酸胀的感觉袭上来,直起身子,把他往上托了托,让他高于自己的视线,微微仰着头看他。


    “把外婆接到北市来治病好不好?”


    叙言有点惊讶,说道:“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转院很麻烦,而且各种费用也很贵……”


    “宝宝,你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她辛苦养育你长大,”闻斯年在他唇上亲了亲,“医药费理应我来出。”


    叙言呆楞住,半晌没说话。


    腰间的大手改为轻缓揉捏,揉得他身子都不自觉软和下来。


    “那,我以后赚了钱再还给你。”


    “不用还,”闻斯年道,“回头给你开张副卡。”


    叙言觉得那样有点太超过了:“不用不用了,我不能一直花你的钱。”


    “老公赚钱就是给宝宝花的,”闻斯年贴近,嗅他的呼吸,“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想想该怎么谢我。”


    叙言真的认真想了想,大腿动了动,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你想看我穿小裙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别勾引你老公了


    你老公大晋江要爆炸了[可怜]


    第54章


    叙言心里默默想,他应该很喜欢看自己穿裙子吧,毕竟网恋的时候要了那么多照片。


    但真正在一起之后反倒从没有听他再提过这种要求,自己的那些小裙子现在还锁在他的衣橱里。


    听学姐说男人在一起之后就很容易变心,追到手了就不会知道珍惜。


    难道,他也会一样吗。


    叙言心里胡思乱想,脸上也藏不住事,眼巴巴的看着闻斯年,等他答复。


    可闻斯年没说话,脸庞半隐在黑暗中,眼神晦暗不清,深深凝视他。


    似乎在分辨他脸上认真的神色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


    叙言在那种视线下,感觉自己好像浑身都变得赤裸,被人捏在掌心里仔细端详,剖析,分解。


    随后那道目光下移,在他岔开的两条腿上缓缓滑过。


    脑中甚至能回想起那些照片上的轮廓,被各种类型的小裙子包裹住的细腰,白嫩的长腿,漂亮泛粉的膝盖,细瘦但有肉的大腿……


    不仅想亲眼看到,更想亲手把那些小裙子在他身上撕烂。


    时间不多,再有十分钟就快要熄灯。


    闻斯年哑声:“先下车。”


    叙言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第一次主动竟然有种被拒绝的感觉。


    见他没动,闻斯年拍了拍:“回去再说。”


    回去还有别的室友在,而且就要熄灯了,还能怎么说。


    叙言还是从闻斯年腿上下来,自己打开车门,闷着头往宿舍楼内走。


    闻斯年锁了车,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宿舍。


    李怀澈和赵青寂都已经洗漱完,坐在桌前正在聊天。


    “闻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住了呢,还有言言,你怎么也这么晚?”


    叙言:“我出去和朋友吃了个饭,有点晚了。”


    说完他便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洗手间,关了门。


    一边刷牙洗脸,一边闷闷地想,这个坏蛋,不说想看,也不说不想看,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自己。


    以后再也不要主动穿小裙子给他看了。


    时间正好十一点,洗手间的灯忽得灭了。


    与此同时,叙言听见旁边的门外传来脚步声。


    “咔哒”,门被打开。


    下一瞬,一道高大黑暗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安静沉默,似乎在看他。


    叙言一眼认出闻斯年,他心口猛地一缩,这里可是宿舍,外面两人的说话声还能清晰传进耳中。


    他脸上的泡泡才刚洗完,又抹了把脸,赶紧准备拿着东西出去。


    可门外人影挡住他去路,在他腰上推了把,带着他一同进了门内。


    这次轻轻落了锁。


    叙言紧张的不行,慌乱间把手机手电筒打开,还没来得及在眼前照亮,就忽得被双手托着屁谷,身子一轻,他被轻巧地抱到了洗手台上坐着,后背靠在镜面上。


    两腿岔着,人影强横地挤开缝隙,站在中间。


    手机放在旁边的台面上,手电筒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叙言想从台子上下来,月退根处被捏了把,闻斯年垂着眸:“别动。”


    叙言压低嗓音:“外面会听到的。”


    闻斯年靠过来,好心提醒:“所以要小点声,不要被人发现我们在这做什么。”


    叙言咬着下唇,不敢泄出一丝声音。


    闻斯年摸着他湿漉漉的脸蛋,俯身跟他接吻。


    刚才在车上没来得及完成的吻这下终于可以继续。


    可到底顾及着有人在,没法亲太久。


    放开他后,让他靠在怀里喘息。


    叙言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耳边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自己的,也有闻斯年的。


    “宝宝,”闻斯年把他抱下来,给他整理好衣服,“答应我要穿裙子的事,我记着。”


    叙言眨了眨眼,还以为他其实根本不想看。


    闻斯年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宿舍不方便,下次带你出去住。”


    充满了痴迷的嗓音轻轻发出声喟叹:“宝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


    想得快要发疯。


    ……


    叙言终于能从洗手间出来,他脸颊发烫,幸好熄了灯看不出来,趁着李怀澈和赵青寂还没聊完,他赶紧爬上自己的床。


    又过了会,他才听见洗手间的门再次打开。


    叙言把脸颊深深埋进被子里,搂着自己那个毛绒小兔,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闻斯年在洗手间呆了那么久干了什么,他不敢细想,可闻斯年说想看他穿裙子。


    他回想了下现有的裙子,基本都已经穿过了。


    那下次穿条什么样的好呢。


    想来想去,叙言给尚佳发了条消息询问她的建议。


    【尚佳】:你怎么主动问我裙子的事,你账号不是都不登了吗


    【尚佳】:啊啊啊啊言宝,你要穿给谁看?!


    【叙言】:没有要给谁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尚佳】:给闻斯年看的是不是?


    根本瞒不住嘛。


    【尚佳】:我这有条特别适合你的,明天正好带给你


    尚佳说话算话,第二天中午就拎着袋子跑来找叙言。


    还专门用了个黑色袋子装着,生怕被人看出来似的,神秘兮兮塞进叙言怀里:“回去趁着没人的时候再看。”


    叙言好奇不已,到底是怎样见不得人的裙子。


    吃完饭后他回了宿舍,室友们都不在,闻斯年也去了工作室,他这才偷偷把裙子从那个黑袋子中拿出来。


    居然是条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裙摆短的估计只能堪堪盖在胯间,根本遮不住屁谷,胸口和后背都大片裸露,束腰勒得很细,腰部两侧镂空。


    像是能轻易被人伸手进去,掐着细韧的腰肢来回上下。


    下面是丁字打底裤,配有黑色丝袜,在大腿上还有两根细细的腿环吊带。


    叙言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那条裙子又塞了回去。


    这,这根本没法穿……


    他把黑袋子扔进自己衣橱,“砰”一声关了门。


    *


    先前拍摄的参赛短片很快就开始了第一轮筛选,果然如沈南黎所说,是大众投票。


    投票通道刚刚开启,叙言组的票数就遥遥领先,闻斯年的人气功不可没。


    但随着影片渐渐被传播,口碑也慢慢发酵,后续的票数不再只是人气票,他们的短片质量明显比其它组别高出一大截,票数很快形成断层。


    第一轮投票过后,叙言组当之无愧以第一名的绝对优势挺进了第二轮专家评审。


    老师专门找叙言三人谈了话,告诉他们组委会早就关注到了他们这支影片,想提前推选他们去参加国际大学生微电影节。


    三人兴奋不已,能参加电影节本身就已经是莫大荣幸,那可是国际比赛,能不能获得名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影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可。


    叙言回宿舍时,正好闻斯年和李怀澈也在,知道了他们的影片要去参加国际微电影节,闻斯年也为叙言开心。


    他为了拍摄付出的努力辛苦,闻斯年都看在眼里。


    叙言因为太过开心,眼角眉梢都是灵动的笑意,光彩根本遮掩不住,万分动人。


    要不是还有另外两个硕大的电灯泡在旁边照着,闻斯年很想把他搂进怀里细细亲吻。


    李怀澈也同样欢快道:“真巧,我们这也有好消息,先前我们在欧洲的比赛奖金下来了,今年竞争激烈,含金量高,没想到奖金也翻倍!闻哥答应了我们奖金下来要带我们一块出去玩的,闻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算数,”闻斯年看向叙言三人,提议道,“要不要一起去?”


    李怀澈也道:“好啊好啊,言言的影片我们也都帮忙过,算是提前为你们走出国门庆贺呗。”


    叙言被架得太高,忙谦虚道:“只是会在电影节上展出,应该获不了什么奖项的,哪里算得上走出国门。”


    李怀澈:“那也相当优秀了啊,有几个人的影片能有展出机会?趁着咱们期末周都还没正式开始呢,现在不玩可就没机会了,我和郑耀还等着去港市潜水呢,现在那边暖和,你们以前去过吗?没去过的话一起来呗,反正闻哥有钱。”


    闻斯年视线几乎一直落在叙言脸上,淡笑着看他,邀请:“叙言,来么。”


    叙言心里其实惦记着自己还没上交的几门作业,他最近几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图书馆,和闻斯年即使住在一个宿舍了,也都只有晚上才能见面,然后偷偷躲在洗手间亲一会,抱一会。


    只是这样,对闻斯年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压抑太久,总该有个爆发的契机。


    现在,契机来了。


    三人当然都没去过港市,沈南黎听见能去潜水,眼都直了,馋得不行,扭头看一眼赵青寂,见他这个学霸都满眼心动,两人一人一边,盯着叙言看,誓要看到他同意为止。


    叙言顶不住压力,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周四周五的课正好已经结了,下周一是单周也没课,再连上周末两天,能凑出个五天假期,去港市足够。


    收拾行李的时候,叙言还把电脑也装上了,想着趁晚上回酒店的空他还能做会作业。


    闻斯年也简单收了下行李,当着叙言的面,打开了自己的衣橱门。


    叙言瞥到他衣橱里放置的各类裙子,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到,生怕李怀澈和赵青寂一回头就能看到,忙过来挡在他衣橱门旁边。


    望着他,有点抱怨似的轻声问道:“你干什么啊?”


    闻斯年伸手进了衣橱内,从那些裙子侧边拿出个包装精致的纸袋,随后扶着他的手,缓缓将衣橱门关上。


    “拿衣服,”闻斯年故意把他的手捏在掌心里揉了揉,笑着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叙言赶紧将手缩回来:“我没有以为……”


    好吧,他以为闻斯年要给他带裙子。


    闻斯年像看出他心中所想,趁没人注意,将纸袋放进他怀里。


    靠近,低声道:“放包里,晚点再拆开。”


    赵青寂正好喊了叙言一声,叙言被吓到似的,忙把纸袋接过来,看都没看,塞进了自己包里,才去跟赵青寂说话。


    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看到闻斯年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他把行李收好后,拉开自己的衣橱看了看,里面那个装着女仆裙的黑色袋子还静静躺在底下,犹豫了会,叙言还是没拿,转身去洗手间拿洗漱用品。


    能听见些闻斯年打电话的内容,牵扯到什么转院,检查,治疗方案,手续费之类的。


    叙言顿住片刻,上次他说要帮外婆转院,转到北市来治病,并不是空口说说而已,他竟然真的在办这件事。


    从洗手间出来,闻斯年正好也挂了电话,见叙言看着自己出神,闻斯年对他道:“转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可以办手续,不用担心,我会找人把外婆从雾镇接过来安顿好,等从港市回来,你就可以在北市见到她。”


    叙言张了张嘴巴,和面前人柔和垂下来的目光对视上,忽然觉得眼眶里热乎乎的,喉咙口处堵了很多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眨了眨红通通的眼睛,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闻斯年很想抱他,却只能对他温柔的笑笑:“不客气。”


    然后用口型道:“宝宝。”


    登上去往港市的飞机前,叙言收到了孙医生来的电话,询问转院的事情是不是叙言安排的,叙言说是,孙医生便顿时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就这么有能耐,北市人民医院的床位不是那么好约的,还说会帮着把这边的转院手续都办好。


    挂了电话后,叙言又给外婆也去了个电话,要她乖乖配合医院之间的安排,很快他们就能见面了。


    登上飞机,叙言心情也跟着变得轻盈无比,压在心里最重的石头也被人轻轻移开,他没了负担。


    飞机插入云霄,抵达港市上空后,能看见一半高楼林立的城市森林,一半一望无际的宽阔海面。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余晖倾洒在海面,映成波光粼粼的一团火。


    叙言一直在看飞机窗外,他旁边就坐着闻斯年,两人的手一直在座位下紧握。


    看到如此美景,他不由得拉了拉闻斯年的手,指着窗外对他道:“你看,好漂亮。”


    闻斯年却只看着他,赞同:“嗯,很漂亮。”


    他们是提前半天来的,落地时间已经不早。


    先去酒店办理了入住,剩余的房间几乎都被他们定了,只有三间大床房,其余的都是双人房。


    大床房一间给了唯一的女生小许,郑耀非常有眼力见的直接把另一间房卡给了闻斯年:“还剩一间,咱们抽签算了,公平。”


    叙言幸运至极,抽中了最后一间大床房。


    其他人也没异议,开开心心进了房。


    叙言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房间竟然是海景房,推开阳台上的巨大落地窗,外面就是翻卷着雪白浪花的沙滩,大海。


    他先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简单收拾了下,他没带很多东西,这边天热,他带的都是短袖和短裤,还有闻斯年给他的纸袋,另外,压在书包最底下的,是那个装着女仆裙的黑色袋子。


    本来没打算带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揣进包里了。


    沈南黎来敲叙言的房门,一行人直接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就近在酒店前的沙滩上简单逛了逛,便回去早早休息,准备第二天一起坐船去小岛上潜水。


    叙言回到自己豪华的海景房,洗完澡后,看了眼手机,有未读消息。


    【老公】:宝宝,袋子拆开


    【老公】:不是说好了要穿裙子给我看得么


    【老公】:就穿这个好不好?


    他想起被放在桌上的精致纸袋,走过去慢慢拆开,随后惊讶愣怔住。


    是之前year说给他买的那件布料少的可怜的白蕾丝兔女郎吊带短裙,5800,所以他印象深刻。


    叙言尝试着把那点布料举在胸前,看了眼镜子,脸颊顿时变得微红。


    他甚至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穿。


    和女仆裙比起来,这东西只能算是内衣吧,还是情趣的那种。


    怎么能让自己穿这个给他看,还不如直接不穿好了。


    还是女仆裙好一些,好歹能算得上是条裙子。


    叙言说过的话不打算食言,他把黑色袋子里的小裙子拿出来,连带着腰带,腿链,丝袜等各种配饰,在床上一一摆好。


    犹豫再三,他决定先试穿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穿这件给闻斯年看。


    顺便,把那点白色蕾丝布料也试穿一下,穿在里面。


    女仆小裙子也穿好后,把肩上两条木耳卷边的带子整理好,再将丝袜穿上,细细的丝袜口紧紧勒在膝盖上方的腿肉,勒出一小圈肉嘟嘟的弧度。


    裙摆前面还好,有个漂亮的卷着荷叶边的小围裙遮挡着,露出下面两条系着腿环的肉乎乎的大腿,不会走光。


    但后面就惨了,几乎遮不住什么。


    叙言在床前偌大的落地镜前面照了照,转身看见自己背后,耳根红艳艳一片。


    这条是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去。


    都不行,都见不了人。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被那条细细的蕾丝勒着磨蹭。


    他走到床边坐下,准备把裙子脱下来。


    弯下腰,正准备先脱丝袜,他忽然听见房间内传来声奇怪的响动,好像是从被一扇门后传出来的。


    他动作停住,瞪大了眼睛往声音来处看。


    紧接着,那道声响更加清晰,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那扇门竟然当着他的面,被人从后面推开来,熟悉的身影从门后走出。


    原来这间大床房还连接着隔壁的房间,两间房只靠这里面的一扇门就能直接来回。


    闻斯年没想到进到他房内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细白软嫩的皮肉在水晶琉璃吊灯下闪着光似的,应该刚洗完澡,房内冒着股清新宜人的香味,很甜,勾着人想尝。


    而被短小的女仆装包裹着的人确实如同看起来一样的美味,两条穿着黑色的腿垂在雪白床下,一只足尖点地,另只高高抬起来,两手从丝袜口伸进去,已经褪到了膝弯下……


    闻斯年反手关了门,在叙言震惊的眼神下,走到床边。


    “你,你怎么来了……”


    叙言没想给他看的,或者说一开始想给他看,穿上后又反悔了。


    但现在不仅被看到了,还能被一把抓住,无所遁形。


    “宝宝,怎么穿得这么漂亮。”


    闻斯年眼神中有压抑不住的热火,燎人一样冒出来,顺着叙言被掐住的大腿猛地往上窜。


    叙言踢了两下,挣脱不开。


    反倒更加让白嫩的腿肉能从指缝中挣扎着泄出,又被狠狠夹紧。


    “你别看了……”叙言羞愤欲死,简直想钻进被窝里埋进去,“不准看了……”


    他想伸手捂住闻斯年的眼睛,却被抓住两只手,轻易反按在了腰后。


    挺着腰,被送上前。


    “这么骚的裙子,不是穿给老公看得么,嗯?”闻斯年舔他湿润的眼尾,“怎么现在就开始哭了。”


    “宝宝,省着点水。”


    用另只手在他脸颊上拍了拍,托着他的腿掀翻在床,热烫的呼吸靠过来,紧绷鼓起的肌肉凶得可怕,命令:


    “等会再流。”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来啦


    四年哥也是吃上国宴了,请享用这个美味言宝[可怜]


    都看爽就行了,谁都不准代入现实,谁再代入就被小风风用大晋江狠狠砰砰砰,怕不怕!


    第55章


    叙言没被这么凶地亲过,或者说是啃咬,舔吮。


    闻斯年一手在他脑后抓着他的头发,火热的舌在他温热稚嫩的口腔中兴风作浪。


    他嘴巴里确实流出些水,被人卷着吸进嘴里吃了,险些把他舌头也一并吃下去。


    头顶耀眼夺目的吊灯一直在旋转,照得眼睛疼。


    他半眯着眼,晕晕乎乎,被亲得大脑缺氧,意识也不怎么清明。


    只感觉到裙摆好像被人撩了起来,先是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袭来,再后来又开始变得发烫。


    他被掐着腰猛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一只大手按在细瘦的腰后,一掌便能将他牢牢掐住,钉进了床褥一般,叫他动弹不得。


    闻斯年退到床尾,看了会,犹觉不足,缓缓低头。


    叙言像被按在了砧板上的鱼,才刚刚打捞上岸,浑身都水淋淋,湿漉漉的,像雪白的奶油外面包裹了一层蜜水。


    小小的女仆裙背后还有个硕大的白色蝴蝶结,蕾丝质感,看得出是被人随手在背后系上的,即使有点潦草,但随着层层叠叠的裙摆荡漾,美不胜收。


    宛若包装精致被呈上来的精美礼物,亟待被亲手拆开。


    可长夜漫漫,并不急于一时。


    毛茸茸的栗色小脑袋本来还侧着,因为发出了几声羞于启齿的声音,便将脸蛋直接埋进了被子里,只是间或传出几声破音般的泣音。


    像是把美味猎物叼回洞穴内可以细细品尝的饥饿野兽,先是缓慢地吃了会,当是稍微吃了口甜点。


    闻斯年舔着唇,把人翻身从床褥间捞起来。


    欺负得狠了,埋进被中的小脸呼吸不畅,面色一片湿热潮红。


    一双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意,被捧着脸颊亲吻眼尾的时候爆发出来,眼泪接连掉落。


    顺着锁骨滑下,然后滚进低低的领口内。


    闻斯年坐在床尾,让他两腿岔着面朝自己坐在腿上。


    两人最习惯这种姿势拥抱,可此时叙言因为穿得清凉,所以十分没有安全感。


    更何况刚才闻斯年钻他裙子的举动真的把他吓哭了。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两人间的体力悬殊,但这次是最明显,也最危险的一次。


    他险些以为自己要被闷死了,闻斯年也不会放开他,心中委屈的不得了。


    “好了宝宝,不哭了好不好?”闻斯年勾着他背后的蝴蝶结系带,在指尖绕了两圈,摸他后背安抚,“不想给老公亲么?”


    叙言靠在他怀里,两手还颇为自觉地搂着他的腰,听了这话,带着鼻音控诉。


    “可以亲嘴巴,但是……谁让你亲那里……”


    都不止是亲,他还用舌头添了。


    虽然刚刚洗完澡,洗的很干净。


    但是他都不嫌脏吗……


    “老公喜欢宝宝,当然哪里都喜欢,哪里都想亲,”闻斯年理所应当,“更何况穿得这么漂亮,难道不是给我看,勾引我的?”


    叙言有苦说不出:“才不是……我没有要……勾引你,我只是自己穿来试试的,谁知道你会忽然进来……”


    “前台没告诉你这两间房是相通的?刚才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回,我担心你所以才过来看看。”闻斯年简单解释了下。


    说完勾起来他的下巴,含着他舌尖慢慢吮吻:“这条裙子不是我给你买的,自己买的?”


    叙言脸红的不得了,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虽然是学姐给他的,但却是他亲手放进了包里带来的,更是他为了履行和闻斯年的承诺自己主动穿上的。


    长指勾着蝴蝶结忽得轻轻往后扯了扯,本就摇摇欲坠的丝带沿着滑腻肌肤缓缓坠落。


    “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么,宝宝。”


    闻斯年低头在他颈间深嗅,甜的醉人的香味直往鼻息间钻,用力将他在怀中勒紧,便能听到他趴在耳边软软的轻吟,微微的吐气。


    一种爆棚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在血液中疯狂作祟,大腿上的腿环丝袜被撑开,可怜的布料颤抖着发出快要被撕碎的哀鸣。


    闻斯年在下位,却能压迫他。


    “月退木艮都露出来了,还带了腿环。”


    “后面这么短。”


    “怎么知道老公喜欢看什么?”


    “给你的内衣也穿了呢,好乖啊宝宝。”


    “给老公仔细看看,好不好?”


    嘴上是在询问,行动上可一点没被阻碍到。


    叙言像个洋娃娃,能轻巧地被人翻来覆去。


    脸朝下,趴在了腿上。


    叙言又有点想哭了,眼眶一热,控诉:“不要……不要给你看了……”


    那颗圆润小巧的兔子尾巴将短裙顶出个微小的弧度,被遮掩在几层裙摆间。


    闻斯年忽然抬手,在上面弹了下。


    叙言浑身猛地一颤,剧烈挣扎起来,膝盖不知道顶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他听见闻斯年轻轻吸了口气,按住他的力气松了些。


    叙言连忙一骨碌爬起来,以飞快的速度钻进了被窝里,全身上下都藏起来,只露出张泛红的脸。


    他裙子有点湿,都不知道有没有弄到床单上,明天服务生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他此时没精力考虑其他的,只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闻斯年皱眉,对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人伸出手:“出来。”


    叙言使劲摇头,甚至往里面更加缩了下,生怕会被抓出去。


    闻斯年脸上表情变了变,见他这样躲着自己,有一瞬间难以忽视的阴鸷闪过。


    很快便又换上副痛苦万分的神色,一手撑着床,另只手放在眉心轻缓揉捏,深深呼吸。


    许久没再动作,也没说话。


    叙言从没见过闻斯年什么时候流露出这种有几分脆弱的神态,盯着他看了会,仿佛觉得有些不对劲,主动开口询问道:“你,你怎么了?”


    简直纯的要命。


    这就心软了,上钩了。


    闻斯年胸腔隐隐震颤,发出声不易察觉的轻笑。


    嘴上却转了个声调,压得很低,很失落难过。


    “没事。”


    叙言更担心了,甚至裹着被子往前挪了挪,挪到他身边来,悄悄从底下伸出只手,在他额前碰了碰。


    “有点烫,你难道发烧了吗?”


    闻斯年趁势攥住他那只手,眸色深沉的看他:“担心我么?”


    叙言唇上还带着被他舔红的滋润色泽,很乖很乖的点了点头。


    “我担心你,”他觉得闻斯年好像真的不舒服,“你很难受吗?”


    “嗯,”闻斯年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吻,嗓音克制又压抑,“很难受,快死了。”


    叙言大惊失色,肩上的被子缓缓滑落至腰间,白皙的肤色此刻从里到外透着股淡粉。


    “要去医院看看吗?还是我先打电话给前台,他们这里应该有备用药箱的……”


    叙言说着要从床上下来,两脚还没沾地,被人从后在腰间搂了把,将他又重新搂进了怀中。


    “都不用,”大掌贪恋地摩梭,“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讲过我的病情么?”


    叙言点点头:“记得。”


    “说说看。”


    “你说会经常需要我,和我拥抱,接吻,”叙言在他怀里细细颤抖,“但是刚才不是都做了吗,怎么还是不行呢……”


    闻斯年给他把歪斜的腿环和丝袜整理好,仔仔细细。


    “生理性成瘾是种本能反应,就像我看到你就会想抱你,吻你,操/你。”


    叙言被他大胆直白的心声惊吓到,呆愣道:“成,成瘾……”


    闻斯年在他唇角落下个吻,笑着补充:“性成瘾。”


    叙言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了他说得就是幸瘾。


    对那种事有难以戒除的瘾症。


    他,他怎么得的那种病啊……


    心里害怕是有一点,但更多地是了然,还有一点心疼。


    难怪他就连每次和自己接吻都显得那么瑟琴,其实他本身就是个瑟鬼吧。


    “宝宝,是你把我勾引成这样的,不打算对我负责么?”


    闻斯年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叙言的手……


    叙言面红耳赤的连忙躲开,掌心还能感受到那种火热的触感,会呼吸似的,要把他烫伤。


    心里忽然涌上股异样的感觉,叙言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闻斯年抱紧他,贴近他耳边,轻声细语,蛊惑般用气音询问:“宝宝,可以么?”


    叙言头脑晕眩,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他觉得很梦幻,先是外婆真的能转院到北市来,再是他忽然跑到港市来潜水,包括现在住进这间奢华海景大床房。


    包括穿得衣不蔽体,被闻斯年抱在怀里弄。


    闻斯年没打算放过他,见他已经被弄得有点迷糊,继续道:“来港市是因为想带你来,搬回宿舍是因为想每天都看到你,接外婆来北市是因为想要你开心。”


    “宝宝,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真的好喜欢你。”


    闻斯年慢条斯理,将柔软的身子压进床褥里。


    “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叙言迷迷瞪瞪看着他,心口像被吹了口热气,膨胀着飘到了云端,快要飞起来了。


    除了外婆,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喜欢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居然能让非亲非故的人这样拿出一颗真心对待他。


    所以他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一般,闻斯年俯身下来吻他。


    不是一个简单的吻,叙言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好像答应的不是这件事情,但是故意被人曲解了意思。


    山洪猛兽般的贪欲一旦被释放,就再难以克制收回。


    闻斯年深深埋进他发间,嗅他的味道,听他的声音。


    喉结滚动,也低声发出满足洋溢的喟叹。


    压抑了够久,终于得偿所愿。


    他终于得到了全部的叙言。


    野兽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他要把叙言分分寸寸,都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


    叙言恍惚间看见了无数道白光。


    他的裙子高高掀起来,堆在肚皮间。


    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瘦一些,身上确实没什么肉,腰腹上薄薄一层雪白柔腻的皮,紧贴着胯骨。


    幸好他韧带足够柔软,液体的猫一样,随便折成怎样夸张的姿势,都只是小声哭哼几下,便能很快适应。


    可也有适应不了的,他感觉小腹酸涩得难受,脸颊甚至能磨蹭到自己小腿上的丝袜。


    腿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坏掉了,松松垮垮,在眼前荡来荡去。


    叙言眼泪快要把自己淹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哭音也压抑不住,婉转着泄出。


    水快在眼眶里流尽,终于被人托着腰抱了起来。


    被抱着走了几步,叙言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趴在闻斯年肩上险些昏死过去。


    他迷蒙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安置在床前的落地镜。


    镜中体型差距明显的两人紧紧贴着,清纯又诱惑的小女仆满面湿红,被高大健硕的男人抱小孩一样用两臂轻巧托着。


    只看了一眼,他就惶然闭了眼,根本不敢再看。


    房间内的桌上放着提前备好的酒,具有动情功效。


    闻斯年本来没想着第一天就用在他身上的,但事已至此,倒了满满一杯。


    先自己喝了大半杯,剩下的一滴不剩,全都用嘴喂进了怀中人的肚子里。


    叙言口渴的厉害,被喂了酒也全都乖乖吞了下去。


    还没吞咽完,又被抱着走到阳台边。


    他感觉喉咙口都顶的难受,呛了几下,瑰色红酒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无力地眨了眨眼睛,哭腔浓重:“不,不要了……好,难受……呜……”


    闻斯年托着他翻了个身,让他挂在两臂间,一起看阳台外的夜景。


    “乖乖,”低声在他耳边哄道,“马上就不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美味的言宝啊啊啊啊


    四年哥命真好啊啊啊[可怜]


    感谢宝贝们的投雷和营养液哦!么么么么!


    第56章


    海风从阳台上的落地窗吹拂进来,港市的夜晚也一样躁动火热。


    叙言听见有人和外婆一样叫他乖乖,叫他得心口发软,身上也热热的,像是快要融化。


    在酒效上来前,闻斯年好心地给他些休息喘息的时间。


    抱着叙言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让柔软的身体妥帖紧密的靠在怀里。


    得到手之后,反倒没有了刚才那股难以磨灭的冲动和急切。


    只是箍着他的腰仍旧不许他逃脱分毫,然后轻轻晃了晃躺椅,两人便随着柔缓的弧度来回摇摆。


    即使这么温柔,叙言还是被磨得眼泪汪汪。


    裙子还挂在身上,但是已经破败不堪,雪白的皮/肉在月光下发着光。


    短翘的裙摆垂下来,遮住不断抽搐的腿根。


    也一并盖住夜色中的淫/靡慌乱。


    闻斯年只是脱了上衣,裤子还好好穿着,发丝微微凌乱,半眯着眼。


    故意使了点坏心思,躺椅猛地向后一晃。


    叙言后背一僵,喉间发出声又甜又媚的轻叫,整个人都变得热气腾腾,趴在闻斯年胸口,浑身颤抖着小口吸气。


    从旁边看来,两人只是在躺椅上相拥。


    但只有叙言知道,闻斯年对他有多坏,多凶。


    他想逃脱,但身体变得越来越软和,越来越无力,不仅挣脱不开,反而更深的陷进去。


    呼吸间盈满酒香,脑袋也晕晕沉沉,仰着脸,颇为无助的看着面前人。


    还想说些什么,张口却不受控地发出叫声。


    他咬着下唇,满眼泪意,看起来很是无辜。


    这不是他的声音,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闻斯年轻捏他下巴,把被咬的嫣红糜烂的唇瓣解救出来,低头含上,或轻或重的吮舔。


    感受到他也在主动张着嘴,略显笨拙青涩的回应。


    像是真的不再难受了,也渐渐感觉到了些难以言喻的舒爽。


    叙言头皮麻麻的,眼睛也慢慢眯成细细的长条。


    “还难受么?”闻斯年贴着他的唇问道。


    夜风一阵阵袭来,躺椅还在摇摇晃晃。


    叙言眼圈红红的抽泣几声,点点头。


    是很难受,但和刚才又不相同。


    “腿都抖了,宝宝。”


    闻斯年在黑暗中精准按住那颗小红痣:“舒服了对不对?”


    叙言不想承认,看着他不说话,但一双眼睛满是羞怯,像是盛满了千言万语。


    闻斯年心脏充沛的快要爆裂开,忍不住掐紧他的腰,低声问:“爽了么?”


    叙言这次是呜呜嗯嗯讲不出话。


    闻斯年扣着他的后脑勺,一边重新和他缠吻,一边另只手臂托着他抱了起来。


    换来声更加娇气的哭吟,勾起唇角笑了笑。


    饱满鲜嫩的果子已经被强行催熟,剥开果皮咬一口,丰盈的汁水就流了满嘴。


    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吃个够。


    心理医生再三告诫过,他的生理性成瘾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必要时刻他也可以继续药物治疗,先不要考虑药物依赖的问题,能不影响正常生活才是首要。


    成瘾症患者的心理和思绪不受控,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无法与瘾症相抗衡,脑中总是会浮现相关的想法和画面,梦魇一般,难以驱除。


    但闻斯年没打算恢复吃药。


    甚至在刚才喂叙言功效酒之前,他先自己喝了大半杯。


    所以今晚的失控是必然。


    *


    叙言晚饭没吃多少,但还是好几次感觉差点翻着白眼想吐。


    其实根本吐不出什么,不是他胃里的东西。


    他被哄着骗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令人羞耻的话,也不知道被逼着喊了多少遍老公。


    明明说好了他喊着老公求饶就能被放过的,结果只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他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瘫在桌前的地毯上,身下铺着被褥,整个人都深深藏进去,两条腿露在外面。


    在昏睡过去之前,他看见海面尽头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天都快要亮了啊……


    又过了会,闻斯年把他从地毯上抱起来,就着相拥的姿势,带他进了浴室。


    累了一整夜,现在就这样不设防地在“罪魁祸首”身上睡过去。


    挂在腰上的女仆裙终于能完全脱下来,里面穿得白色蕾丝甚至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形状。


    不是5800,原价其实两倍还多,没想到成了一次性用品。


    闻斯年毫不心疼的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开了热水,双人浴缸很快溢满,抱着他进去。


    只是想帮他从里到外清洗干净而已,结果看到他身上自己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痕和指印,克制不住又弄了会。


    把怀里人用宽大浴巾裹着,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出来,天光已然大亮。


    叙言还沉沉睡着,雷打不动,不知今夕是何夕。


    闻斯年看他脸颊上消散不去的红晕,嫣红肿胀的唇瓣,湿漉漉的长睫和哭得微微发肿的眼睛,酸涩疼惜的感觉铺天盖地涌上来。


    是对他太过分了点。


    在他眼睛和脸颊上亲了亲,又有点想。


    但是看他安静窝在怀里睡着的模样,又乖又可怜。


    只是抱着他穿过凌乱的地面,打电话叫前台上来简单收拾下。


    床单被褥肯定都要换新的,阳台的躺椅也要清理下,落地镜和地毯也有些不忍直视,桌子跟沙发也……


    还是全都打扫一遍吧。


    闻斯年干脆把叙言抱去了自己的房间,他房内一整夜没人回来住,干净整洁的很。


    把他放在大床上,见他自动在被窝下蜷缩成一小团。


    闻斯年也上了床,将他毫无间隙地搂进怀中。


    叙言只是不安分地哼了几声,在他怀里找寻到个舒服的姿势,脸颊埋进他颈间,这才窝着不动了。


    闻斯年把他脸颊抬起来,见他双眸轻阖,睡得深沉,刚才下意识往自己怀里钻的举动很让人受用,便在他唇上吻了会。


    没想到睡梦中的人也轻轻启开唇缝,已经形成惯性,被弄得熟悉了,舌尖主动探出来些,予取予求。


    浅吻变成深吻,闻斯年勾着他乖巧的舌头轻轻地吮。


    亲了好一会,才搂着他一起睡了。


    郑耀几人昨晚休息的早,就是为了养精蓄锐今天好坐船跳岛。


    结果一大早他就收到了闻斯年发来的消息,说他和叙言不去潜水,让郑耀照顾好其他人,顺便给他转来笔巨款。


    郑耀眨了眨眼,看这架势,估摸着这五天的行程都得自己带队了吧。


    其他人关切的询问了几句闻斯年和叙言为什么不集体行动,郑耀帮忙解释,说叙言身体不适,在房间休息,闻斯年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游玩主动留下来照顾。


    沈南黎一听,当即表示自己也不去了,准备上楼去看看叙言的状况。


    难怪昨晚他给叙言发消息打电话都没人回,还以为叙言是早早睡下了,没想到是身体不舒服。


    郑耀早就联想到了楼上那两人之间可能存在非同寻常的关系,他现在要是拦不住沈南黎估计也不用活了。


    “闻哥就是担心影响大家玩才自己不去的,他说正好也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照顾言言是举手之劳,”郑耀苦口婆心,“咱们就别枉费闻哥的一片好意了,再说言言现在应该还在休息,你上去反而打扰他。”


    沈南黎被说动,作为在场唯一知道叙言和闻斯年正在谈恋爱的知情者,他其实对闻斯年还比较放心。


    “好吧,那我晚上回来再去看他好了。”


    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从酒店出发,前往沙滩码头坐船。


    闻斯年睡眠浅,眯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怀里人还睡得香甜,没舍得吵醒他,拥着软乎乎的身子像个大号棉花糖,热烘烘的,享受又惬意。


    一手在光滑细腻的背上摩梭,一手拿过手机看了眼。


    郑耀发了出海的照片和视频过来,几人嬉笑玩闹,很是开心,郑耀还信誓旦旦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说保证完成任务。


    闻斯年确实有点工作要处理,回了几条工作消息后,顺手将叙言放在床头的手机也拿过来。


    开屏看见和自己手机屏幕上相配的屏保壁纸,唇角轻轻扬了扬。


    滑开屏幕,解锁。


    不止锁屏密码,破解叙言手机上的所有软件密码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他也早就这么做了。


    虽然偷翻手机在恋人间是件挺不好的行为,被发现了会很破坏感情。


    但闻斯年自认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他想看就看了。


    不被发现就好了。


    那个叙言用过好多年的旧手机上都没能翻出些什么,这个用了没多久的新手机也同样干净。


    看到他把【老公】的聊天框乖乖置顶,备注也没有擅自改回去,再往下看看,都是些群聊或者和同学间的正常交流,跟庄盛的聊天已经停留在那次吃饭的时间点了。


    闻斯年神清气爽,刚要把叙言的手机锁屏放回去,看了眼安安稳稳趴在胸口的小脑袋,又解了锁。


    指尖在他手机上快速操作着什么,没一会,自己手机的定位软件上显现出一个闪烁的红点。


    闻斯年这才收了手机,在叙言发顶吻了吻,下了床。


    *


    叙言从没一觉睡过这么长时间,早上六点多到晚上八点多,期间他一下没醒,睡得太沉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几瞬,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房内只开了盏幽暗壁灯,他动了动身子,眼眶忽得一热。


    浑身酸痛难忍不说,两腿更像是被人卸下来重新安装上的,并且是被反复拆卸,反复安装。


    他两胯都酸的厉害,胳膊使不上劲,在被窝里无力折腾几下,鼻尖涩的想哭。


    床边被人往下压了压,有人坐过来。


    他被人从床褥间捞起,像捞起沙滩上搁浅的一尾小鱼那样轻松,然后揽进怀中。


    “醒了,”闻斯年摸他脸颊,嗓音轻柔的不像话,“肚子饿不饿?”


    叙言简直快形成条件反射,被他一碰就两腿发抖,红着眼睛推他:“不要……”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沙哑的厉害,一天没吃没喝,喉咙干涩不已。


    不仅如此,睡了这么久还感觉头脑晕涨,有点宿醉的感觉。


    闻斯年没放开他,反而将他从床上托着抱起来。


    这种要命的姿势更让叙言回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他看着床前那个一样大的落地镜。


    昨晚他被端着在这镜子面前……


    叙言连忙把脸藏起来,眼睛也紧闭着,妄想装鸵鸟来忘记那些令他羞于面对的回忆。


    那股酒效下去了,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再讲不出那种“*我”的话。


    他没想到那条女仆裙和里面的白蕾丝内衣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他竟然真的和闻斯年……


    而且从他现在还残存的清晰感知可以推断,很激烈,激烈到他最后是昏睡过去的。


    这种认知让叙言很快又开始全身泛粉,呼吸也变得热乎乎的。


    不过他身上现在很爽利,还穿着新睡袍,应该被洗得很干净。


    是谁给自己洗了澡呢,只能是闻斯年。


    隐隐约约好像也有些关于这部分的记忆,盛满热水的双人浴缸……


    叙言默默咬唇,恨不能钻进闻斯年领口里再也不出来。


    他脑海中一直在胡思乱想,直到闻斯年抱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他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和他的正好对称,他居然是在闻斯年房里睡的。


    旁边另张桌子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正开着,上面是看不懂的画面。


    闻斯年抱他落座:“十分钟前刚送到的餐,还是热的。”


    叙言看着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的餐盘,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很饿很饿,光体力运动去了,现在亟需补充能量。


    但被这样抱在腿上,他难受的轻轻动了下,立马被捕捉到。


    “疼么?”闻斯年作势要让他趴在腿上,“我看看。”


    叙言怕的立即搂紧他脖子:“别,你别看……”


    闻斯年扶着他的腰:“老公看看伤到没有,放心,不弄你。”


    叙言根本不相信他这种话,昨晚就被这样骗过。


    “不行,不行……”叙言故意软了下嗓音,“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闻斯年暂时作罢:“想吃什么?”


    叙言看了一圈,犹豫着没说话。


    他很怕吃完饭之后,闻斯年又要按着他给他检查,能拖一会是一会。


    闻斯年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两口,给他擦干净嘴巴,又在他脸颊上抚了抚:“都不喜欢的话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晚上外面还有好吃的吗?”


    “附近沙滩有几家餐厅,还有夜市,看你想吃港菜还是海鲜,或者西餐?”


    叙言觉得更饿了,但如果出去吃的话岂不是能很晚再回来?


    说不定回来的太晚就可以什么都不做,直接睡觉了。


    叙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妙,点头:“我都想吃。”


    闻斯年抱他起身,回到他房间给他拿衣服。


    房内已经被打扫干净,昨夜的迷乱不复存在。


    “都这么晚了,南黎他们还没回来吗?”


    “抬手,”闻斯年在给他穿上衣,回答,“没,应该还在外面吃饭。”


    叙言有点担忧:“早上他们看我们两个都没有下楼,没有问什么吗?”


    “腿伸开,”闻斯年已经在给他穿短裤,后知后觉发现遮不住他腿上的痕迹,便又找了条长裤给他套上,眼都没抬,“没问。”


    叙言不太相信,被他从床上抱下来穿鞋子,抬着脚问:“南黎也没问吗?”


    闻斯年给他穿好鞋,系上鞋带,拉着他的手下床。


    “他给你发消息了。”


    两人又回到闻斯年房间,叙言拿过自己手机看了眼,果然从昨晚开始就有好多条消息。


    沈南黎先是昨天晚上问他睡了没有,没得到回复,今天上午和下午又分别问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给他带点药物或者吃得回去。


    叙言想了好一会措辞,怕他担心,发了条消息过去,结果对面秒回。


    【沈南黎】:你总算回我了,再不回消息我真要回酒店看看是不是闻斯年把你怎么着了


    叙言:……


    倒是大实话,但他不敢告诉沈南黎都发生了些什么。


    【叙言】:我没事,就是睡了一整天,才看到消息


    【沈南黎】:你觉得好点没有?来找我们不,我们还没吃完饭呢,估计还要一会


    叙言看了眼身后正在换衣服的人,见他毫不避讳自己还站在这里,叙言迅速转回头,默默红着脸打字回复。


    【叙言】:算啦,我们就在酒店附近吃点好了,你们好好玩吧


    【沈南黎】:行,明天你要是舒服些了就跟我们一起出来玩,等会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叙言回了个表情包,收了手机。


    腰后缠上来双手臂,闻斯年把他脸颊扭过来低头吻上。


    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后,肢体接触更像开闸泄洪一样难以抵抗。


    更想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不分开。


    叙言喘不上气,在他胸口推了推。


    闻斯年松开他,眸色浓重,萌生出和他干脆呆在房间里五天五夜不出门的想法。


    关切问道:“走路难不难受?”


    叙言走了两步,瘪嘴:“有点……”


    闻斯年:“要不要留在酒店休息?”


    叙言忙道:“我想出去看看,我还没出过酒店呢。”


    甚至是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一夜,这算什么度假嘛。


    闻斯年看他撇着腿慢慢走,不由得笑了下。


    看来睡了一整天恢复的挺好。


    今晚还能继续。


    叙言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背影在描摹幻想些什么,先一步走到玄关处,见门口的柜子上放着好几个精致的纸袋,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闻斯年没让他打开,搂着他的腰开门,在他唇上轻啄了下。


    “给你买的,回来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快乐!


    小情侣也在度假,劳动节要狠狠劳动


    好多好多投喂!亲死你们[亲亲]


    第57章


    终于走出酒店,闻到海风中送来的湿咸气息,浑身也被热浪紧密包裹,叙言这才有种来到港市的实感。


    晚上八点半,沙滩边灯火通明。


    闻斯年还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在街边,总会引起过多的眼神关注。


    叙言从他掌心里轻轻挣脱,很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手指。


    “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


    闻斯年又缠上来,干脆和他十指相扣,握紧。


    “低调什么?”


    叙言:“他们都在看我们。”


    闻斯年揉揉他的头发:“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宝宝。”


    走在人群中,两人确实显眼。


    闻斯年穿了件简单白T和黑色长裤,但因为个子高身材好,气质又慵懒随性,一张脸矜贵惹眼。叙言也是清爽白T,但上衣上印了个大大的卡通兔子图案,下面穿了条直筒牛仔裤,看得出腿型细直漂亮,头发因为有点长了所以柔顺垂在脸颊,带着点毛茸茸的微卷,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有点雌雄莫辨。


    尤其他们毫不避讳的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手,很明显是一对。


    想不吸人眼球都难。


    叙言因为屁谷难受,走得慢,闻斯年也放慢脚步,两人在沙滩边慢悠悠溜达。


    但叙言肚子还饿着,看见不远处就是热闹非凡的夜市,眼睛都开始冒亮光:“我想去看看。”


    闻斯年牵着他的手过去,夜市人多,几乎要人挤人挨着才能走,便将他拉到身前护着,手轻轻搭在他腰上,一起慢慢往里挪。


    叙言腰上的软肉敏感,更何况昨晚他腰上那根细细的腰带被人从后面用力勒着撞,现在他还觉得腰两边磨得痛。


    被宽大炙热的手掌一搭上,他就忍不住躲,险些蹭到前面男生的后背上。


    闻斯年拽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回拉,他便抵到了硬实的胸膛上,被在小腹上按了把,整个人被圈进个牢笼似的怀抱。


    “小心点。”闻斯年在他耳边低声说,嗓音听起来却像是不悦。


    叙言转头看他,有点委屈:“我腰疼……你轻一点。”


    闻斯年果然松了力道,转为用一只手臂横在他腰腹前面,大掌将细细的腰身环住,贴在他另一边腰侧。


    就着这样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叙言倒是省力得多,背往后靠,身体的重量也被人撑住。


    人群熙攘,他们靠的这么近像是被迫的,极其自然。


    这一路上看他们的人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即使被盯着,叙言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全都无视掉就好了,反正又没人认识他们。


    夜市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小摊贩,香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看见什么都想吃。


    见有人举着超大号鱿鱼,上面的每条腿都被烤得金黄娇嫩,还在滋滋冒油,他馋的不得了,扭头对闻斯年小声道:“我想吃那个。”


    他抬手指了指,小孩征求大人同意似的,眼神中全是渴望。


    闻斯年看都没看,冷酷否定:“不行。”


    叙言问道:“为什么?”


    闻斯年:“那鱿鱼不新鲜,全是冷冻食品,不知道添加了多少防腐剂和保鲜剂,你吃了会胃不舒服。”


    叙言反驳:“我以前吃过一次,可好吃了,也没有胃痛。”


    闻斯年还是不许:“想吃海鲜我带你去餐厅吃。”


    叙言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还是点头:“好吧。”


    又走出去没两步,旁边有人端着个烧烤托盘,各类烤串看得叙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晃了晃腰上的手臂,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也想吃。”


    闻斯年:“不行。”


    叙言嘴巴不自觉嘟起来,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质问:“你说我想吃什么都行的。”


    闻斯年在他耳边解释道:“这个夜市上很多东西不干净,往前走有几家还可以,去那边吃好不好?”


    叙言不太相信他的话,委屈道:“我真的好饿,我现在就想吃……”


    闻斯年带着他又顺着人群走出去几步,然后拉着他躲开人流,两人的身影隐藏在高大的棕榈树阴影下。


    “再坚持一下宝宝,”闻斯年抚摸他的脸颊,轻声哄道,“白天不该让你一直睡,下次把你叫起来吃饭好么。”


    叙言听了这话楞住,什么意思,还会有下次?


    这一次都快要了他小命了。


    “我要和南黎他们一起出去玩。”叙言说道。


    闻斯年摸他湿润的红唇,又有点忍不住地低头过来亲他,含糊道:“好。”


    旁边的路上还都是人,叙言在他胸口推了两下,忽然被含着舌尖重重吸了口,他两腿一软,差点跪到他怀里。


    闻斯年捞着他的腰,和他在树下旁若无人的接吻。


    叙言身影完全被他遮挡在怀中,外人看来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顶多只是张望两眼,便毫无意外的经过。


    在这座氛围火热,包容性极强的开放性城市里,尤其是在热情奔放的沙滩边,发生些什么事情都正常。


    只不过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亲个小嘴,不足为奇。


    但叙言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受控,以前也不是没接吻过,但他身体不至于敏感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因为被彻底占有过,所以连带着产生了这种本能的生理性反应吗?


    被吸一下就软,摸一下腰就抖。


    分开腿抱一下,就颤着呼吸哼两声。


    要不是闻斯年松开他,让他靠在怀里休息,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配合到什么地步。


    叙言吸了吸鼻子,好可怕……


    幸瘾会不会传染的,他不会也被闻斯年弄的得病了吧……


    闻斯年已经牵着他继续往前走,叙言偷偷拿出来手机搜索。


    搜了会后,一边放心下来,一边又因为那些词条而重新心惊胆战。


    原来幸瘾患者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事……


    难怪刚才接吻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


    叙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背影,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个扫描仪,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他是怎么还能这样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的?


    夜市内果然隐藏着几家餐厅,闻斯年带叙言进了其中一家。


    把菜单给他递过来:“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


    叙言看着花花绿绿的菜单,选择困难症都要犯了,上面的东西他都没怎么吃过,也不知道哪个好吃,把菜单又还给闻斯年,要求:“你给我点。”


    闻斯年对他的口味基本了解,点了个椰汁鸡汤,咖喱蟹,芒果糯米饭,又让服务生专门加了份烤鱿鱼。


    没一会菜上齐,叙言饿到直接大口大口开吃,闻斯年点的菜都很合他口味,他不能吃辣,最喜欢那个糯米饭,就着甜甜糯糯的芒果一起吃,特别香软可口。


    他吃得快,饭量却不大,没一会就把瘪瘪的肚子塞饱了,桌上的食物还剩一大堆。


    闻斯年把他剩下的都吃光了,那条大鱿鱼叙言也只吃了两根鱼须就吃不下,最后也被闻斯年吃了。


    吃饱喝足,叙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两人从餐厅出来。


    闻斯年见他一直在揉肚子,问道:“怎么了?”


    叙言没出息道:“有点撑。”


    其实是快撑死了,他就不该贪嘴的。


    闻斯年找了家附近的药店,让他坐在长椅上等一会,去给他买健胃消食的药。


    叙言仰着坐在长椅上,还特意侧着屁股,生怕碰到。


    面前就是沙滩和海面,旁边是繁华热闹的夜市,自然和人文景观完美融合,再吹着海风,好不惬意。


    等了大概十分钟,闻斯年还没回来,叙言突然听见旁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他好奇的望过去,看见个小孩站在长椅不远处,看着人群正在哭。


    他起身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啦?”


    小孩哭诉着,说自己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叙言也朝拥挤的夜市看了眼,这么多人,他们应该是被挤散了。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找不到爸爸妈妈的吗?”叙言轻轻牵起来小孩的手,友好的笑笑,“我帮你给他们打电话好吗?你知道妈妈的手机号码吗?”


    小孩哭着点头,拉着叙言往夜市里走,指给他看自己是在哪里走丢的,然后把妈妈的电话号码报了过去。


    叙言给他家长打了个电话,然后陪着他一起在原地等待。


    “别哭了,妈妈一会就来接你了,”叙言问道,“你想吃冰激凌吗?”


    小孩点头。


    旁边就有个卖冰激凌的小摊,正好闻斯年现在不在,叙言借着给小孩买的机会,也给自己买了个。


    小孩嘴里吃着,终于是不哭了,还极其有礼貌的对叙言道:“谢谢哥哥。”


    叙言笑着揉他头发:“不客气。”


    一大一小就站在夜市的街边吃冰激凌,叙言想趁着闻斯年没回来赶紧把冰激凌吃光,就不会被他发现。


    但是才吃了两口,就听见背后有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低声叫他。


    “叙言。”


    叙言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闻斯年站在树下阴影里,眼眸漆黑,微微蹙眉看着他。


    叙言唇边还沾着点冰激凌奶油,伸出舌头舔了舔,卷进嘴巴里,顺手把冰激凌一把塞进了小孩手中。


    他明明都是大人了,怎么吃个冰激凌还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孩莫名其妙得到了两个冰激凌,高兴地吃着。


    闻斯年手里提着刚买来的药,回到长椅边没看到叙言,心口猛地一紧,给他打电话竟然也正在占线,无数种不好的念头瞬间侵袭进大脑。


    他指尖都有点发颤,点进那个定位app,万分焦急地寻着找过来,却看见叙言在和一个小孩欢天喜地的吃路边摊冰激凌。


    看出闻斯年脸色阴着,叙言非常自觉地拉着那个小孩走过来。


    “你看,我捡到个小孩。”


    闻斯年:“怎么没在原地等我?”


    叙言解释:“我在陪他等他的爸爸妈妈,我刚才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了。”


    闻斯年:“那怎么不怕我找不到你?”


    叙言呆了下,他又不是小孩,怎么会找不到。


    但是见闻斯年神色认真,想到他可能是真的着急了,便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我不会让你找不到的。”


    “给你打了,你接了么?”


    叙言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上前半步,主动拉着他的手,有点撒娇似的轻声道:“这边太吵了,我刚才没听见,以后我一定不会不接你电话的,我保证。”


    话音刚落,小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挣脱叙言的手,举着两个冰激凌就急冲冲跑了。


    那对父母显然急坏了,抱着孩子左看右看,小孩指了指叙言的方向,两人便朝这边走过来,对着叙言和闻斯年连连道谢。


    临走前,小孩还从自己爸爸怀里跳下来,举着叙言的冰激凌还给了他,同时说道:“哥哥,这是你的。”


    叙言接过来,提醒道:“下次要拉好爸爸妈妈的手,不要再走丢了哦。”


    小孩点头,也对叙言叮嘱道:“哥哥也要拉好爸爸的手,也不要走丢。”


    说完有点害怕的偷看了闻斯年一眼,转头跑了。


    叙言看着自己被闻斯年攥紧的手,忍不住弯着眼睛笑起来:“他以为你是我爸爸呢。”


    闻斯年低头,就着他的手尝了口那支冰激凌,甜得腻人,工业糖精。


    挑着眉,带了点调笑意味地反问他:“不是么?”


    叙言脸有点红,他昨晚确实被磨着喊了许多称呼,其中是有这一个。


    见他闷着头不说话,闻斯年提醒道:“快化了。”


    叙言问道:“你让我吃吗?”


    “只准吃这一个。”


    叙言点头:“好。”


    今天就吃这一个。


    闻斯年先给他喝了瓶消食的药,才让他继续吃。


    叙言看见袋子里还有个瓶子,问道:“你还买了什么药?”


    闻斯年帮他擦掉唇角的奶油,舌尖舔了下,比单独吃冰激凌味道诱人的多。


    看他用粉嫩的舌尖在雪白的冰激凌膏体上一下下舔吮,时不时卷进嘴里,吞咽,或是从上往下含进口中。


    没回答他,隐忍不住似的,拉着他往酒店方向走。


    叙言很快把那支冰激凌吃完,两人也回到了房门口。


    郑耀和沈南黎他们居然还没回来,叙言都有点好奇他们到底在哪里玩。


    闻斯年在用房卡开门,叙言拿着手机给沈南黎发语音。


    “南黎,你们还没有吃完饭吗,你们在哪里吃得呀,好吃吗……唔……”


    话还没说完,叙言忽得被一股力道扯着进了门。


    手指一松,语音发送。


    他被托着腿抱起来,直接抵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冰冷的大理石激得他浑身一颤,往面前人怀里缩。


    闻斯年一手托着他的腿,一手在背后抓着他的头发,深深吻他,要他无法逃避。


    温软的口腔内此刻还残留着些许冰激凌的凉意,在舌尖化开的奶油此刻散发着股香甜怡人的奶味,让人尝了又尝,吃了又吃。


    叙言舌头都被吸得有点痛,躲不开,快要在他掌心里融化。


    手不经意间在台面上胡乱挥了两下,不慎把整齐摆放在上面的纸袋全都碰掉了。


    里面装的东西散落出来,闻斯年松开他,叙言趴在他肩上,眼神往下看,很快便面红耳赤。


    他早该想到的,纸袋都跟装那件内衣的一模一样,里面还能是什么正经东西。


    但是,怎么能不正经到这个地步。


    黑的,白的,粉嫩嫩的,红艳艳的。


    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内衣。


    还有几条裙子,真丝吊带,薄纱,各种漂亮的腿环,腿链……


    甚至还有个袋子里装的全都是T,叙言根本没敢数,好几盒,上面还明晃晃写着超大超薄螺旋纹凸起颗粒款。


    叙言:O-O


    闻斯年先抱着怀里呆呆傻傻的人走到床前,把他放下,然后折身回去把纸袋中的东西收好,全都提过来。


    叙言已经回过神,从床上跳下来,慢慢往衣橱旁通向自己房间的那扇门倒退。


    “我,我想尿尿,我要回去上厕所。”


    闻斯年从纸袋中拿出来那条黑色真丝睡裙,滑腻的触感捏在掌心里,和柔嫩的肌肤很是相像。


    朝他走近:“在这上。”


    叙言摇头:“我想回我自己房间。”


    闻斯年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搂进怀里,将睡裙在他身上比量了下,尺寸很合。


    “还要老公帮你把么?”


    叙言想到他是怎么给自己帮忙的,连忙拒绝:“我自己……可以……”


    闻斯年搂着他走到洗手间前,帮他把门打开,对他道:“上吧。”


    叙言见他就站在门口盯着自己,浓黑的眼神像是恨不能直接扑上来把自己吃了,他瘪着嘴:“你先出去……”


    闻斯年看了他一会,大发慈悲的关门出去了。


    叙言心里紧张,在里面磨磨蹭蹭好半天,出来后脸颊都热热红红的,见床上还摆了两条银色腿链,他小腿肚子都开始发颤。


    闻斯年拿着那个多出来的药瓶,走过来问他:“上了么?”


    叙言哭丧着脸,点头。


    “怎么了?”


    叙言有点难以启齿,很小声的说道:“屁谷还有点痛呢,我刚才看了,还肿呢……”


    闻斯年瞬间明白他说的是哪里,忽然把他抱起来,让他脸朝下趴在床上。


    叙言慌乱地踢了踢腿:“我要下来,我不要这样……”


    背后位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他怕自己晚上吃得东西都吐出来。


    闻斯年一手按着他,见他不老实不配合,忽然扬手打了下。


    “乖点,上药好得快。”


    叙言眼泪汪汪,才知道原来他袋子里买的药瓶是这个作用。


    闻斯年很仔细,动作也堪称温柔如水,但叙言还是趴在被窝里,还是一颤一颤得掉眼泪。


    总算挨到药膏涂抹好,他还以为一切就此结束,谁知道又被按在床上换上了那条黑色真丝吊带睡裙。


    闻斯年早就知道他皮肤白,穿黑色一定很衬,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


    像降落在黑色土地上的一抔纯洁无暇的白雪,干净到纤尘不染,薄白的皮肉又像是化开的奶油冻,灯光一照,通体发光一般。


    但细嫩的肌肤上又有许多被人为留下的印记,锁骨,胸口,腰腹,大腿根,甚至一直蔓延到脚趾。


    又将腿链也替他戴上,亲手整理好。


    叙言被从被褥间拉起来,他面色潮红,眼眶也湿着,腰上横着条手臂,被带到了落地镜前,仔细观赏。


    背后人也脱了上衣,健硕强劲的肌肉将他紧紧箍着,肤色和体型的差距让这份冲击感强烈到直顶大脑皮层。


    闻斯年一手轻轻捏着他下巴,在他耳边低声哄:“宝宝,睁眼。”


    叙言同样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画面,也看见了从低领露出来的斑驳红痕。


    恍惚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根本没出过房门,不然怎么一转眼又来到这面镜子前了。


    闻斯年先是勒着他,要他侧仰着头在镜前和自己接吻。


    又在他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把他转了个身抱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混乱,以至于叙言听见熟悉的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后,整个人都妄想向上爬,好躲避开。


    闻斯年在他耳旁问:“今晚有没有不乖,自己说。”


    真丝睡裙窜上去些,银质腿链闪着细碎的光。


    他摇头:“没,没有……”


    闻斯年不急不徐:“没有么,好好想。”


    叙言想得却是别的事:“涂了,药膏的……呜……”


    闻斯年拨开他脸上汗湿的发丝,亲他脸蛋:“老公再帮你好好涂涂,好不好?”


    叙言无力地在他脸上蹭,忽得深深吸了口气,快要晕厥过去般,窝在他颈间颤。


    闻斯年按着他,质问一般的语气:“我有没有允许你乱跑,嗯?”


    “知不知道随便跟陌生人讲话很危险?”


    叙言听见了,却只能呜呜嗯嗯回应。


    怎么真的像是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他。


    “让你在原地等我,怎么没听?”


    “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非要我生气才知道怕,怎么那么不乖呢,宝宝。”


    闻斯年咬住他耳垂,将那点烫红的软肉在齿间磨蹭:“想被这样惩罚是么?”


    是比昨晚还要可怕的存在,叙言眼泪模糊,用力点头,又摇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闻斯年见他这副意乱情迷的可怜样,亲亲他红肿的嘴唇:“以后不准再让我找不到你,听见了么?”


    这话以前year也说过好多次,叙言喘不上气来,眼前都开始发黑。


    闻斯年好心地把他往上抱了抱,状似温柔地问道:“要去床上么?”


    叙言连忙点头。


    床上起码比现在好,不至于整个人被悬空吊着。


    闻斯年耐心问道:“那该怎么说?”


    叙言吸了吸鼻子,委屈又带了点撒娇意味,尾音媚得没边。


    “抱我,去床上……”


    他央求道:“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你再这样going,你老公的大晋江会狠狠惩罚你的,还有三天呢[可怜]


    今天好粗长啊,当是给大家的加更吧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劳动啊


    第58章


    闻斯年对他的要求不会拒绝,抱他从镜前走到床边。


    只是几米远的距离,对于叙言来说却像是一场难以忍受的长途跋涉。


    不知道走了多久,叙言有一口没一口的吸气,终于感觉到后背挨到了柔软的床褥。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忽然感觉身前的重量连带着他一起往被褥间狠狠一压。


    他忽得发出声婉转的低泣,整个人从尾椎骨一直被麻痹到头发丝,连脚趾都忍不住抓紧,不断抽搐。


    白皙细长的脖颈用力向后伸,像通体雪白的天鹅颈,眼前一片模糊,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排尽了般,没法再吸进一口新鲜空气。


    闻斯年在他颈间轻啄,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满足。


    他没想到叙言会给他这样的惊喜。


    他们不仅身体契合,连灵魂也一并合二为一。


    叙言的灵魂被他挤占,侵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无法分割。


    那条黑色真丝睡裙同样变得破败不堪,最后只剩下一点布料,晃晃悠悠挂在叙言胸前,根本遮不住什么。


    腿链倒是全程被好好佩戴着。


    闻斯年又拆开个包装,见床上人乖乖巧巧趴着,脸颊侧着,软乎乎的肉被挤出来,嘴巴无意识张着,被人亲得闭合不拢一般,殷红的舌尖也露在外面。


    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湿红着,眼神却一直在看向自己的方向,有点茫然。


    这副无声无息就能勾引人的模样,是被自己弄出来的。


    闻斯年一边俯身靠近和他接吻,一边把他翻了个身正面躺着。


    手里的包装袋递到他手里,直起身看他。


    “宝宝,”闻斯年攥着他的手,“给我带上。”


    叙言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一方面因为居然还没有结束,一方面是……


    他不会。


    闻斯年拿过放在床边的纸袋,又从里面拿出来一整套胸链和腰链,在他身上铺展开。


    像是为雪白如玉瓷的艺术品戴上精美的装饰物,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血脉偾张。


    温软的皮肤被银链的冰冷质感刺激到,叙言眼泪汪汪,手指尖也一直在发颤,根本给他戴不上。


    “不,不行……”


    闻斯年极有耐心,拉过他手指亲了亲:“慢慢来。”


    说着,将带着铃铛的脚链也一并戴在了他脚踝上。


    叙言见他动作还能这么迅速,自己却连抬起来胳膊都费劲。


    “好累,好困……”他委屈道,“想睡觉……”


    闻斯年哄他:“戴上再睡。”


    叙言摇摇头:“你骗我……”


    恐怕今晚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得了。


    他手臂酸得厉害,干脆把手一放,看着面前的人,歪着脑袋:“那个……必须要戴吗?”


    闻斯年显然因为他无意识的问话顿住,唇角微微扬起来:“想怀孕吗宝宝。”


    叙言惊到,很轻的皱了皱眉,像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讲出这种荒唐话。


    “我,我不能怀孕……”他看见闻斯年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拿了回去,有点怕的吞咽了下,“我是男的……”


    闻斯年把他抱起来,背对着自己,一起坐到床尾,正对着那面落地镜。


    要他看清楚身上缠绕的像是蛛丝罗网般的银链,将他牢牢束缚在自己怀中。


    “老公一样可以把你干怀孕,”闻斯年提着他的腰链,“想不想给老公生小宝宝?”


    叙言身子微微往前,两手搭在闻斯年膝盖上,自己却没什么力气支撑,全靠腰上的一双大手掌握他的生杀大权。


    他没能回答得了,也不用回答。


    房内很快响起克制不住的哭叫,和持续不断的清脆铃声。


    *


    沈南黎原本打算晚上回酒店就去看叙言的情况,但是他们吃完饭又一起去了酒吧,回来的时候都一点多了。


    沈南黎给他发了消息,好一会没人回,便没再去打扰。


    第二天他们打算去市区转转,主要看看几个城市地标,还有个摄影展,沈南黎很感兴趣,想问问叙言要不要一起去,但在楼下又没等到叙言。


    沈南黎这回是忍不住了,都来港市第三天了,住进酒店之后就一直没看见过叙言的人,这像话吗。


    更何况他实在担心叙言,趁着郑耀没注意,提着昨晚回来给叙言买的东西偷偷上了楼。


    在叙言房门口敲了几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没人住。


    给叙言又打了三个电话,前两个还能响一会铃,再打最后一个对面直接关机了。


    沈南黎心里猛地涌上来股不好的念头,叙言该不会在房间里晕倒了没人知道吧。


    他就知道不该让叙言一个人住大床房的。


    他站在走廊狂敲门,一边敲一边担心的大声喊:“言言,言言?你在房间里吗?能听见我说话吗?言言!”


    敲了会,他准备直接给前台打电话让人来开门。


    谁知道旁边的一扇房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闻斯年穿了件睡袍,系得松散,发丝微微凌乱,一副被人打扰的不耐。


    沈南黎也顾不得许多,忙上前道:“学长,言言在房里不知道怎么了,我敲门没人开,而且给他打电话也关机了……”


    说着,沈南黎察觉出些不对。


    闻斯年的睡袍领口开得很大,所以能看到些鼓胀的胸肌,但是上面为什么会有被猫抓出来似的指痕?


    并且还不止一处。


    明明是大白天,他背后的房内却拉着几重窗帘,整个房间都一片昏暗无光,有隐隐约约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


    香味,酒味,还有些别的味道,复杂混合,浓郁到快要往外溢。


    闻斯年嗓音沙哑:“他在我这。”


    沈南黎一时反应不及:“啊……在你这?”


    闻斯年:“我在照顾他。”


    “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吗?”沈南黎有些担忧,踮着脚往房内看了眼。


    闻斯年不着痕迹挡住他的视线,眉眼压低,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沈南黎缩了缩脑袋,没敢再看,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这两天一直没看见他,我有点担心,他是发烧了还是水土不服?”


    闻斯年:“体温是有点高,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吃了药刚睡下。”


    拒绝探视的意思很明显了。


    沈南黎:“要不我今天留下来陪他吧,学长你来了之后也没怎么好好玩过吧,你今天可以和郑耀学长他们一块出去玩玩,我照顾言言就好,况且他住在你房间……还是有点不太方便吧。”


    就算两人是情侣,但言言不是说关系要保密的吗,怎么这都住到一起了啊!


    闻斯年十分善解人意:“港市我先前来过,没什么再需要玩的,我手头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让他在我这睡着。”


    说完,轻轻挑了下眉:“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南黎:“……”


    沈南黎:“知道。”


    “嗯,”闻斯年道,“所以他住我这很方便。”


    沈南黎正想再说句什么,却忽得听见房内传来声极其微弱的声音。


    像是压抑的痛苦,又像是欢愉到了极点,所以从夹紧的嗓音间泄出来的一点点甜到发腻的哼叫。


    这,这是言言的声音吗?


    沈南黎彻底呆楞住,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闻斯年当然也听到了那道声响,轻轻笑了下。


    “去玩吧。”


    说完,转身进了房内,房门也随之紧紧关上。


    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室内太过黑暗,让人有种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感觉。


    闻斯年走到床边,房内各处散落着凌乱的衣物,银链,还有T。


    掀开被褥,藏在里面的人暴露出来,嗡嗡的震动声响也一并响彻在房内。


    叙言趴在床上,两手被真丝睡裙绑着束缚在身后,虽然只是轻轻缠绕住两条细瘦的手臂,却能让他根本挣脱不开分毫。


    两条腿也被银链缠绕住,他无助的磨蹭,两只脚踝上的铃铛脚链在随着他不断颤抖的身体叮当作响。


    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似的,那两瓣唇都被咬得嫣红,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刚才那声估计也是不小心泄出来的。


    闻斯年把他从床褥间捞起来,亲吻他红肿的唇,轻声提醒:“被人听到了怎么办呢,宝宝,刚才是不是发出声音了?”


    叙言双瞳失焦,无神地睁着,里面盛满潋滟的水色。


    往常听到这样的话他早该害怕的予取予求了,但现在他像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趴在闻斯年怀里抖。


    灵魂像是被人抽走,放进了搅拌机里捣烂,捣碎,再也粘连不起来了。


    他真的要坏掉了。


    *


    白天黑夜分不清晰,叙言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醒来时房内还是一片漆黑。


    腰上横着双手臂,在他醒来时就察觉到,勒着他按得更加紧密。


    叙言嗓子哑得厉害,眨了眨眼睛,哼哼唧唧的哭。


    光打雷不下雨,身体里的水分像是被榨干了。


    闻斯年捧着他脸颊轻吻:“睡醒了么?”


    叙言吐着气,手软无力,推他:“你,你先出去……”


    闻斯年干脆抱他起身,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送餐进来,今天的叙言绝对没办法再出门吃饭。


    随后抱他进了浴室,又过了许久,给两人清洗干净后,把他用浴袍包裹好走出来。


    餐车被放在门口玄关处,服务生大概也是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敢进来就直接走了。


    房内简直比先前还要凌乱的多,闻斯年把叙言放在还算干净的办公桌上,电脑推到一旁,给他在屁股下垫了两层软垫,然后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叙言脸颊还红红的,嘴唇湿润,眸中冒水,自己没什么力气,歪在闻斯年胸前,头发上的水都蹭到他胸口。


    五指插进柔软的发丝,然后缓慢揉弄,细致地把他的头发吹得干爽,顺便也给他吹了吹脖子上的水珠。


    随后闻斯年吹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不再滴水后,就直接拢到脑后,抱着叙言走到餐桌坐下。


    还是跟之前差不多的餐食,但今晚叙言没什么可挑剔的,闻斯年给他喂什么他吃什么,别说出门,他连掀开眼皮都觉得累,只想继续回被窝里睡觉。


    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粥被喂进了嘴巴里也不会吞咽,眯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闻斯年捏着他下巴轻轻晃了晃:“先别睡,再吃点。”


    叙言稍微清醒了点,把粥咽下去,又闭了眼,嘟囔着:“不吃了,睡觉……”


    体力消耗这么大,不吃东西怎么行。


    闻斯年还是又给他喂了几口,基本上他咽一口就要晃晃他的脸,让他继续吃。


    叙言被打扰得很烦,皱着眉,仰起脸来,因为嗓子哑哑的所以没有一点威慑力。


    “我吃饱了,不想吃了,我说了我想睡觉。”


    闻斯年还是十分好脾气地哄他:“再喝两口粥好不好?不然睡一会又会饿醒,再叫餐需要等。”


    叙言为了给他证明,拉着他的手:“我真的吃饱了,我肚子都鼓起来了,我不想吃了。”


    他肚子确实有点鼓。


    但是看过这里更鼓更清晰的样子,所以闻斯年很了解他的食量。


    叙言还是没被放过,他不想吃,闻斯年就用嘴喂他,那他还不如自己乖乖咽下去。


    他还是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像火龙,在穿梭。


    甚至回想到闻斯年说的什么让他怀孕之类的荤/话,怎么真的跟肚子里有小宝宝在动似的。


    终于吃完最后一口,叙言直接把脸埋进闻斯年颈间,搂着他脖子几乎一秒入睡。


    房内没有适合睡觉的地方,叫了房间清理后,闻斯年抱他回到隔壁房间,还不忘拿上了那几个剩下的纸袋和药膏。


    两个房间确实很有必要,闻斯年把他放到床上后,动作很轻,替他检查了下,又上了药。


    指尖被蹭得湿漉漉的,床上人揉了揉眼睛,有要醒的趋势。


    叙言还以为自己已经又睡了一晚,问道:“几点了……”


    闻斯年把他搂进怀里:“还早,再睡会。”


    叙言呢喃了两句,又窝在他怀里睡了。


    闻斯年用长指在他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揉了揉,将水光蹭上去。


    见他眼睫轻阖,睡得香甜,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却乖巧可爱的不得了,让人心口都要融化。


    低头,慢条斯理帮他把唇瓣舔舐干净。


    叙言再睁开眼,甚至已经不知道现在是来到港市的第几天,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黑漆漆的?


    身上的感触更加明显,他吸了吸鼻子,自己从床上起来。


    闻斯年竟然不在房内。


    他想上厕所,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只能慢慢扶着墙,蜗牛似的往前挪动,走两步歇一歇,再走两步,再歇一歇。


    屁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想再跟着他这个主人了。


    好不容易快要摸索到洗手间门口了,房内灯光忽得大亮。


    叙言靠在墙边,抬手挡了下眼睛,听见有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过来。


    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后,他身子一轻,直接被抱了起来。


    闻斯年一手托着他,另手将袋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怎么自己起来了?”


    叙言被他抱着还好受点,身体像是已经习惯,自动依偎进去,下巴正好趴在他肩上,小声问:“你去哪里了?”


    闻斯年准备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叙言见状,条件反射似的赶紧闭上眼,拒绝道:“不要不要……”


    那几个纸袋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浓重,他看见闻斯年从袋子里拿东西就害怕。


    闻斯年失笑,拿出盒芒果糯米饭:“去给你买了吃的。”


    叙言认出这是他们吃过的那家餐厅的logo,闻斯年不知道去打包了多少,拿出十来个餐盒。


    “宝宝以为是什么呢?”闻斯年摸着他头发,笑着问。


    叙言默默趴着不说话,他以为又会是什么他没见识过的东西,闻斯年还要骗他说是玩具。


    吃饭前听他说想上厕所,闻斯年果然又义不容辞帮助了他。


    出来后,叙言要求自己坐着吃饭,屁谷下被塞了两个软垫,舒服多了。


    他手机电量被充满了,看了眼,竟然已经第三天了。


    震惊之余,也看到了沈南黎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们第二天去了市区,还逛了摄影展,今天则是坐船去了个稍远的小岛,还说要在小岛上住一晚,明天再回。


    叙言一边吃饭,一边想哭。


    沈南黎他们才能算是出来度假的,他只能算是酒店三日游。


    闻斯年看出他的委屈,帮他把拆好的蟹肉放进盘中,问道:“今晚要不要出海?”


    叙言咽了一大口:“晚上有什么好看的呢?”


    闻斯年给他擦擦嘴巴:“今晚预报有流星雨,带你去海上看星星,好不好?”


    叙言果然眼睛亮了亮,点头。


    闻斯年见他小脸阴转晴,知道他好哄,但没想到能这么乖,看个星星就能这么满足。


    现在时间才下午,外面天还没黑,闻斯年让叙言再睡会,养足精神,自己则开着电脑处理了会工作室的事。


    叙言躺在床上,身体疲累得很,但是睡不着。


    闻斯年听见他翻来覆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捞了把,捞到个温热柔软的身子。


    “不困了?”闻斯年问,“那做点别的?”


    叙言大腿根猛地抽搐两下,可怜道:“不行……会坏的……”


    闻斯年剥开他睡袍:“不会坏,老公给你上药了。”


    叙言以为他要来真的,吓得直往被窝里缩,但还是被人强行拉了出来。


    闻斯年却只是带他来到办公桌前,抱他坐下,看起来并没有又要做的意思。


    叙言见他在键盘上快速敲着,像是在调试游戏参数,静静的坐在他腿上看了会,看不懂,觉得无聊了,便想从他腿上下来。


    闻斯年踮了踮腿,叙言也跟着在他腿上一撞。


    差点撞到屁谷,他手扶着闻斯年大腿,回过头,眼神颇为幽怨。


    闻斯年合上电脑,把他放在旁边的包拿过来,掏出来他的电脑,开机。


    叙言不明所以:“你要用我的电脑做什么?”


    闻斯年对他电脑也了如指掌:“作业。”


    叙言疑惑:“你也有期末作业吗?那你怎么不用你的电脑做呢?”


    闻斯年打开他电脑上的软件,直起身,呼吸落在他后颈。


    “帮你做的,宝宝。”


    叙言被期末作业折磨已久,在他手里怎么也弄不好的软件,到了闻斯年手上竟然异常听话,剪切,渲染,调配,丝滑到不可思议。


    叙言看着屏幕,眨着眼,不由得惊叹:“好厉害。”


    闻斯年贴在他后背,下巴担在他肩上,很快帮他把一个没解决的难题处理好,顺便问道:“还想怎么做?”


    叙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指着屏幕告诉他哪里还应该怎么修改。


    闻斯年充当他的机械手,还是高端智能的那种,能用各种技术手段帮他一一实现。


    原本困扰了叙言好几天的作业,没想到被闻斯年半小时就完成了 。


    还顺便帮他把没剪完的视频剪好,没写完的论文也收了尾。


    叙言堆积的作业很快都做完了,天也才刚刚擦黑。


    闻斯年帮他把电脑关机,重新给他装回包里。


    一切举动都自然不已。


    叙言看着他,心想闻斯年除了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很凶,很不节制,但是对他真的很好很好。


    所以他主动靠过来,偏过头在他唇角处亲了下,眼眸里亮晶晶的,很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闻斯年笑了下,扶着他脸颊加深这个吻。


    直到感觉再亲下去今晚又不用出门了,闻斯年放开他。


    换好衣服,两人出了门。


    闻斯年的手就没从叙言腰上下来过,知道他走路不舒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叙言也没法逞强,几乎全程被他托着走。


    司机送两人来到码头,闻斯年包了艘游艇,一个白人船长带着他们出了海。


    叙言很是兴奋,晚上虽然看不清海面,可驶离沙滩灯光后,夜空的原貌在眼前渐渐显现。


    他和闻斯年一起躺在甲板的躺椅上,确切的说,他是躺在了闻斯年身上,被坚硬又柔软的肉垫护着。


    迎面吹来海风,头顶是银河如练,星光熠熠。


    浑身的不适仿佛也都不复存在。


    城市内看不到这样美的夜空,这样亮的星星。


    闻斯年拉着他的手,在夜空中划出几道斜线,将几颗遥远的星光连接在一起。


    “这是猎户座,”手继续划,“旁边是金牛座,有两团比较明显的星云,看到了么?”


    叙言顺着两人的手看过去,开心道:“看到了!”


    他又问:“那颗很亮的是木星吗?”


    “嗯,”闻斯年亲亲他脸蛋,“宝宝好棒,一下就认出来了。”


    叙言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对星座什么的不是很了解,但是木星最大最亮,他还是认识的。


    “真的好漂亮,好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星空。”


    叙言又想对他说谢谢,但是想到他想要的应该并不是这个,就也仰着头,在他唇角亲亲,用唇瓣轻轻柔柔地蹭蹭,小动物一样表达亲昵地方式。


    闻斯年果然受用。


    两人在海风星空下接了个长长的吻。


    直到听到那个白人船长在船舱内用中文喊了句:“流星雨!”


    叙言连忙抬头看,果然看见几道钻石亮光在漆黑夜空边际闪过。


    转瞬即逝,美不胜收。


    他连忙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闻斯年安静看着他,等他睁开眼睛,才问道:“许了什么愿?”


    叙言:“不能讲,讲出来就不能实现了。”


    闻斯年却道:“那要不要听听我许了什么?”


    叙言想让他也不要说出来,还没捂住他嘴巴,便听见他靠近耳边,嗓音很低,很温柔。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宝宝。”


    不知道第几次将内心想法在他面前剖白:“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叙言看着他,见他眼底是被映亮的星光,心口酸酸软软的,被填的满满涨涨。


    他很轻,很羞涩地说了句:“我也喜欢你呀。”


    话音刚落,面前人似乎微微怔住。


    随后,汹涌的热潮便将他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劳动[可怜]


    第59章


    游艇下层有个休息室,闻斯年过了会才抱他下去。


    船长早就有眼力见的缩在驾驶舱装睡。


    叙言咬着唇,不肯出声,浑身都像被火烤化了。


    一连几天,根本没休息过来,他身体早就吃不消。


    幸好今晚的闻斯年异常温柔,休息室的小窗子打开,一样能看到远处的灿烂星空。


    闻斯年靠在床头,身上衣服都没脱,让他跨坐在腰腹间。


    叙言没什么力气,膝弯被裤腰束缚,两边大腿上乖乖套着腿环,软嘟嘟的腿肉被勒出来两圈可怜肉痕。


    还是出门前闻斯年给他戴上的,他坐不稳,趴进闻斯年怀中,被捏着下巴转过头来,看着小窗外的夜景。


    海风徐徐吹进窗内,船身也在随之轻柔晃动。


    闻斯年在他后背上下轻缓抚弄,时不时按着他的后脑勺揉一揉,听见怀中传来几道软哼,像是被磨得十分舒服。


    托着他脸颊抬起来,见他眼尾微微眯着,一副意乱神迷的模样。


    闻斯年轻笑一声,低头凑近了些,问道:“喜欢这样么?”


    叙言头晕脑胀,像一尾跌进了海浪中的小鱼。


    身不由己,在随之轻轻柔柔摇晃。


    他讲不出话来,很轻的点了下头。


    这样温柔很好,他不会喘不上气,也不会张着嘴巴流口水,更不会翻着白眼失去意识。


    闻斯年又问:“那喜欢我么?”


    叙言想,刚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怎么还要再问一遍。


    但他还是同样点点头。


    闻斯年却并不满意,故意往上曲了下腿:“说话,宝宝。”


    叙言被吓了一大跳,呼吸都猛地停滞,手指无力地揪紧他胸口的衣服,颤抖着吐出两口气,眼泪花直冒。


    明明像刚才那样就很好,偏偏要欺负自己。


    坏蛋,坏透了。


    可还是乖乖张开嘴巴,说道:“喜,喜欢你……”


    闻斯年贴上来吻他:“听不清楚宝宝,大声点好不好?”


    叙言被磨得受不了,只能看着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重复:“我喜欢你……喜欢你……喜,喜欢……你……”


    断断续续说了好几遍,说到后面都带了些难以隐忍的哭腔。


    闻斯年终于听得满意了,亲亲他嘴唇,笑着道:“我也喜欢你,乖宝宝。”


    夜空晴朗,海风些微。


    叙言躺在一个炙热的怀抱里,晕晕沉沉。


    船舱内洗漱并不方便,两人也没带换洗衣物,因为本来真的只是想带他出海看星空。


    闻斯年抽了湿纸巾,仔仔细细给他擦。


    触碰到肌肤上有点凉,叙言睡着了又被弄醒,抗拒的踢了踢腿。


    闻斯年抓着他脚踝不准他逃脱,清理好后给他穿衣服。


    叙言已经彻底清醒,闻斯年问道:“还要不要上去看看?”


    叙言想了片刻,点头,冲他伸出两只胳膊,自觉让他抱。


    反正腿软得走不了路,都怪他。


    闻斯年重新带他上了甲板,继续躺在躺椅上看星星。


    叙言回忆着刚刚闻斯年教他的各个星座,伸出只手,用指尖在夜空中自己划着。


    闻斯年也忽然抬起手来,在半空中攥住他的。


    叙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手无名指根处一凉。


    他再仔细一看,一枚跟夜空中星河一样闪耀的戒指被套在了他手上。


    叙言有点懵,扭头问道:“这是什么?”


    闻斯年将自己的手指在他手旁伸展开,两人手上带着的戒指是同款,但是再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刻制的花纹并不一样。


    两手十指交握,戒指扣在一起,花纹边缘就能严丝合缝卡上,仿佛天生一对。


    “不认识么?”闻斯年反问道。


    戒指叙言当然认识:“我的意思是,这是送给我的吗?”


    闻斯年缠上他的手指,热热软软的,攥在掌心里。


    “送给你的,尺寸刚好合适。”


    第一次线下见面回来后就直接找人定制的,制作周期长,因为要和自己这枚做成情侣款,所以废了好大功夫,最后成品的价格赶得上两个黑桃打火机。


    只是这些闻斯年都没打算让他知道。


    “好好戴着,”闻斯年吻了吻他手上的戒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


    叙言很乖的点点头,看看自己手上这枚,再看看闻斯年手上那枚。


    他们竟然也有了情侣戒,而且戴在两人手上,看起来十分登对。


    他笑着说道:“这个好像婚戒哦。”


    闻斯年喉结滚动,呼吸都热切了几分:“宝宝,要嫁给我么?”


    叙言明显怔住,后知后觉红了耳根:“不行的,我们没办法结婚。”


    闻斯年低声:“国外可以,如果你不想出国,我们也可以线上进行婚姻登记,准备近期照片和护照,再填个申请表格,找两位见证人就好,手续倒不麻烦,回去先带你办护照,如果你喜欢仪式感,就等签证下来直接带你去美国。”


    叙言听得愣了神,他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闻斯年竟然要来真的,而且听他对这些流程的熟悉程度,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见叙言不说话,闻斯年在他腰上勒了勒:“宝宝,好不好?”


    叙言不由得喘息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还没想过那么远……我还没有毕业呢,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你说得太突然了,我没有考虑好。”


    闻斯年沉默了会,是他太心急了,两人从互相坦白身份到现在还没多长时间,更何况同居的事现在还没定,贸然提到结婚是会把他吓到。


    应该再忍忍的,只是听到他说婚戒,再加上今晚氛围太美妙,一时没控制得住。


    “好,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考虑,”又是闻斯年妥协让步,“那回去之后就先搬出宿舍好么?去我那住,比宿舍方便得多。”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着怀里人的下巴,低头细细跟他接吻,厮磨着柔嫩嫩的唇瓣,含混不清地轻声诱哄。


    “好不好,宝宝。”


    “不想每天和老公一起睡么。”


    “有什么完不成的作业老公都可以帮你做。”


    “在宿舍只能每天晚上看看你,对我实在太残忍,你想看到老公想你想得那么痛苦么?”


    “宝宝,宝宝。”


    “求求你,好么?”


    不仅唇上被磨得一片水光,叙言也不自觉夹了夹腿,只能用鼻子小口小口换气,喘得很快。


    面前人语气放得很低,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搬过去住。


    叙言想了好几条拒绝他的理由,话到嘴边又心软到什么都讲不出,最后只能软着腔调:“好,好吧……”


    又补充道:“但是住在哪个房间要我自己选。”


    闻斯年已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其他的什么小要求都可以随便满足他:“好。”


    随后把他往上托了托,跟他舒舒服服接吻。


    心里却在琢磨着,回去就立马着手给他搬家。


    *


    两人没再回休息室,闻斯年抱着他在甲板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其实没一会叙言就趴他身上睡着了,闻斯年用自己外套把他罩住,下面的衣摆甚至能将小屁谷也兜进去。


    他这几天是累坏了,没想再吵醒他,也就抱着他没动。


    早上还顺带看了场海上日出,随后两人回到酒店继续补觉。


    这是来到港市后叙言睡得最安稳的一觉,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没有被拉着再做。


    他直接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再醒来时就已经是在港市的最后一天。


    今天闻斯年大发慈悲,终于放叙言出来见人。


    早上郑耀沈南黎一行人在楼下集合,刚准备出发,却看见楼上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出现,搞得其他人都有点不习惯。


    “言言,你身体终于养好了,”沈南黎看着他道,“你再不出来玩,我们明天一早就该回去了,那你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叙言小鸡啄米点头,像是控诉:“是啊是啊,我还什么都没玩到,都不知道港市的白天长什么样子,所以我今天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郑耀偷偷看了眼闻斯年,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欢迎欢迎,欢迎归队!我们今天打算去岛上那家路极公园,玩完之后再去湾岛那边吃个饭,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自由结队随便逛逛,晚饭也自行解决吧,给你们点买纪念品和购物的时间,记得注意安全就行,晚上回来之后在群里报个平安。”


    这安排十分合理,一行人表示赞同,很快便集体出发。


    只是一走出酒店叙言就觉得有点热,港市白天三十多度,再加上大太阳,他还穿着长袖长裤,衬衫甚至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坚决不露出一点皮肤。


    没走两步,他脸颊就热得红扑扑的。


    带着戒指的那只手被他藏进了袖口里,根本没人察觉到。


    沈南黎走到他身边:“你怎么穿这么多啊,大家都短袖短裤,难道你发烧还没好,觉得冷吗?”


    叙言摇头,他今早本来穿了短裤,还没出门就赶紧换下来了,胸口和腿上都是痕迹,根本没法见人,胳膊上也有,只能穿长袖衬衫了。


    他有点郁闷,要求闻斯年也得穿长袖长裤陪他,不能他一个人当异类。


    旁边的小许凑过来:“你是想防晒吧,这边太阳实在太毒了,我涂了防晒霜这几天还是被晒黑了,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我带伞了,给你打吧,你看你脸已经晒红了。”


    叙言接过小许的遮阳伞,说了句“谢谢”,撑开打上伞,感觉好一些了,但还是觉得热。


    而且他还涂了药膏的,现在觉得有点不对劲,像是在身体里化成水了。


    他开始担心会不会把裤子弄湿,走几步就想摸一摸自己屁谷。


    闻斯年在几人身后,看见叙言的举动,上前两步将他手中的伞接了过来。


    小许见状,连忙让开位置,不动神色退到一旁观察。


    闻斯年顺势走到叙言身侧,给他撑着伞,戒指就那么明晃晃的显露出来,闪着冷冽的银光。


    轻轻靠近他,缓声问:“怎么了?”


    叙言本来就脸蛋红红的,这会儿有点嗔怪地悄悄瞪了他一眼,也同样侧过头,小声说道:“药膏……我都说了不让你涂了,你非要涂。”


    闻斯年:“早上摸了,还肿着,涂了药好得快。”


    叙言还是委屈:“但是你弄得我不舒服。”


    “不舒服么?”闻斯年看他,“那怎么把我手都弄湿了?”


    叙言生怕被旁边人听到,恨不能把他嘴巴用什么东西堵起来,最好让他一整天都别说话。


    沈南黎果然听到些只言片语:“言言,你早上没吃药?”


    这次轮到闻斯年告状:“喂他吃了,现在来跟我闹脾气。”


    沈南黎:“言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病肯定还没好利索,是该吃的,药带出来了吗?”


    叙言刚想说没有,却听见闻斯年帮他回答道:“带了。”


    他十分震惊地望过去,却见闻斯年柔和地对他笑:“是不是自己忘了,我帮你拿了。”


    沈南黎放心下来:“中午吃完饭记得吃上。”


    叙言腿肚子隐隐发颤,低下头,遮掩住透红的脸颊:“嗯。”


    路极公园在滨海路旁的山上,一路上能看到大半个海湾的美景。


    叙言玩得很尽兴,下山后脸上出了点汗,热得脖子里都红了。


    郑耀问他:“怎么样,好玩不?”


    叙言语气兴奋:“好好玩!”


    郑耀给他递了瓶水:“喝点水,是不是太热了?”


    叙言刚准备拧瓶盖,旁边有只手伸过来,不着痕迹帮他拧开,递还回来。


    他偷偷看了闻斯年一眼,冲他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低调一点,别老黏在自己身边。


    闻斯年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冰激凌,放到他跟前晃了晃。


    叙言眼睛顿时亮得发光,眼神随着冰激凌的方向左右摇摆。


    “要吃么?”闻斯年问他。


    他猛猛点头,闻斯年便剥开纸衣,放到了他手上。


    避嫌什么的没有冰激凌重要,尤其是在热得快死的暴晒天。


    叙言美滋滋吃着,咬一口透心凉,爽的不得了。


    其他几人也陆续来到集合点,看见叙言在吃冰激凌,还以为郑耀给买的,嚷嚷着都要吃,让郑耀赶紧再去买。


    闻斯年好心给他指了个方向,郑耀任劳任怨的跑过去排队了。


    下山的游览车正好过来,只有不吃冰激凌的闻斯年和正在吃冰激凌的叙言提前上了车。


    车在林间开起来,风吹着能凉快不少。


    天热,冰激凌化得快,叙言只能把下面快滴到手上的先赶紧舔掉。


    闻斯年伸手过来,帮他把粘在脸颊两侧的头发丝拨弄开,再将他额前细碎的刘海往后挑开。


    底下热烈发红的一张小脸完全显露出来,湿红的嘴巴张着,殷红舌尖探出来,卷进些雪白的奶油含在口中,抿一抿,然后吞咽掉。


    车上乘客只有他们两人,闻斯年眸色暗了暗,忽得低头,就着他手上的冰激凌在另一侧舔了口。


    清凉甜腻的奶味瞬间充斥整片口腔,喉结滚动,同样咽下,但仍觉得不够。


    按着他拿着冰激凌的那只手,顺势舔开他本就张开的唇缝,将他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那点奶油抢过来吃了,也将被冰得凉凉甜甜的小舌头当成了甜品,吃得啧啧有声。


    叙言不停发出些呜呜嗯嗯的哼声,都已经被亲出习惯,很快能适应突如其来的侵占。


    但是冰激凌奶油在两人手里化得更快了,很快黏黏哒哒的弄了两人满手。


    下车后,那个化烂了的冰激凌被丢进了垃圾桶。


    叙言十分不满地喝着闻斯年重新给他买的冰镇饮料,舌头还有点发酸。


    午饭在湾岛的一家私厨餐厅吃,叙言故意没有挨着闻斯年坐,所以一顿饭吃得还算安生。


    吃完后一群人又坐着休息了会,闻斯年起身去洗手间,没一会,叙言手机上收到条微信。


    【老公】:最里面的隔间


    【老公】:过来


    他知道闻斯年想对他干什么,磨磨蹭蹭不想去,手机很快又有消息弹出来。


    【老公】:要让我当着他们的面给你上药么


    【老公】:宝宝,乖不乖?


    叙言简直对这话形成条件反射,蹭一下站起身。


    沈南黎被他吓一跳:“你怎么了言言?”


    叙言:“没事,我忽然想去洗手间。”


    “左转走到头就是了。”


    他赶紧离席,顺着找过去,走到最里面的隔间外,刚想抬手敲门板,里面忽得一只手伸出来,攥着他的胳膊就将他拽了进去。


    闻斯年手上果然拿着那只药膏,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拧开,涂抹了厚厚的一层在指尖,看着他:“裤子脱了。”


    ……


    从洗手间出来,叙言脸色又有点潮红。


    闻斯年给他洗干净手,叙言才别别扭扭迈着腿回到餐桌上。


    涂抹上药膏之后清清凉凉的,确实很舒服,但是过程让人面红耳赤,不忍回想。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工作室的几人三三两两结伴先行出发了,赵青寂打算自己逛逛,也背着包走了。


    最后只剩下叙言和闻斯年,还有个硕大的电灯泡沈南黎。


    沈南黎这几天没能和叙言一块玩,本来想着既然叙言已经被闻斯年霸占了这么多天,是不是剩这最后半天可以让给自己了。


    但没想到向来出手大方的闻斯年能小气到这个份上。


    三人在一个商场内才逛了两家店,沈南黎就有点受不了。


    主要这两人仗着自己知道他们的恋情,也有点太肆无忌惮了,一会偷偷牵手,一会悄悄搂腰,一会一回头两个人都不见了。


    沈南黎欲哭无泪,给叙言打过去个电话,跟他说自己去找赵青寂一块逛了,让他和闻斯年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然后便麻溜打车走了。


    叙言同样想哭,他是想和沈南黎一起的,但闻斯年像个大号的狗皮膏药,一被黏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没了电灯泡的干扰,他被拉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一半女装一半男装,他们两个男的,却偏偏在女装片区逛,闻斯年还挑了好几件裙子,开叉的,裸背的,超短的,每挑一件就拿起来,隔空在他面前晃晃,像是在预想他穿上之后会是什么效果。


    叙言低头挡着脸,察觉到有店员过来,上前拉着闻斯年的袖子就想走。


    店员先是看了看两人的穿着打扮,脸都要笑开花:“两位是来看衣服的吗?看中了那款都可以试试哦……”


    说完才意识到他们站得是女装区,挑的也都是些裙子。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的吗?”


    闻斯年看着旁边用衣服挡着脸的人:“是。”


    店员又道:“看您选得几款都比较挑身材,您女朋友身材一定很好吧。”


    闻斯年视线上下滑动打量,赞同道:“非常好。”


    店员问道:“您知道她的具体尺码吗?我可以帮您找找合适的码数。”


    “尺码,”闻斯年状似思考了下,下巴朝着一旁扬了扬,唇角扬起,“跟他差不多。”


    叙言根本不敢抬头看,默默数地上的板砖缝,可还是没能隐身。


    店员拿着裙子朝他走过来,也隔空比量了下:“这位先生确实比较瘦哈,平常穿衣服都穿M码?”


    见他不答话,闻斯年靠近,神色平静地在他后腰处揽了下,状态亲昵:“别人问话要回答,这是礼貌。”


    叙言耳根嘟嘟嘟冒热气,快要熟透。


    店员如果不眼瞎,应该看出来他就是那个“女朋友”了。


    他轻声:“嗯。”


    店员根本没什么意外之色,仍旧笑容灿烂地说道:“这几款刚好都是M码,那尺寸应该差不多的呢。”


    闻斯年道:“都装起来吧。”


    大概七八条裙子,叙言没好意思细看,趁着闻斯年付钱的空档,赶紧溜到了男装区。


    闻斯年提着袋子过来,见他在乱逛,便又挑了几件男款让他去试试。


    叙言看见标价十分惊愕,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却冲闻斯年摇摇头:“我不要了,我衣服够穿。”


    “这些不喜欢?”闻斯年又给他拿了几件更贵的,推着叙言朝最里侧的更衣室内走。


    叙言只得进了门,准备脱衣服试试,正要锁门,一道人影忽得推开门跟着挤进来。


    “你,你干什么?”


    闻斯年把刚买的那条白色修身真丝高开叉拿出来,递给他,眸色有些暗沉。


    “先试这件。”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哥早就想带宝宝去买裙子,看宝宝现场试裙子了吧


    可怜宝宝[可怜]


    感谢投喂哦,啵啵啵[亲亲]


    第60章


    闻斯年眼光确实很好,更重要的是叙言身材百搭。


    骨架小,皮肉又薄又紧实,腰细腿长,所以露背,露腰或者露腿,都很漂亮。


    真丝裙身滑腻趁手,触感极佳。


    和那件黑色睡裙不同,这个尺码有点小了,紧紧贴覆在薄薄的白皙肌肤上,下面侧边隐约能看得到大腿,后腰处也轻微绷着,拱起道诱人弧度。


    没拉拉链都有点觉得勒,叙言轻声道:“好像小了点。”


    闻斯年全程看着他换上裙子,眼尾眯着,上下打量。


    上手,一掌将那截细腰掌握。


    掌心温热,气势强悍,指尖捏着小巧的拉链,一寸寸,替他拉了上去。


    叙言微微吸了口气,裙子延展性很好,可这么贴在身上,简直快要被撑透。


    他一低头,觉得能看得到里面。


    闻斯年却对这样的效果很是满意,甚至觉得刚才就应该让店员再给换个更小的S码来。


    叙言试完了,想把裙子脱下来,腰上的手却忽得将他翻了个身,后背贴上个胸膛,压着他,轻轻朝面前的隔板上靠。


    “还有。”


    闻斯年说着,竟然从袋中拿出两个白色腿环,只是跟平常见过的不大一样,这两个腿环中间被一条黑色皮带牵连着,无法分开。


    闻斯年在他背后俯身,将他整个圈在怀中,两人一同弯下腰,身影贴合。


    长指勾着那两个相连的腿环,解开,要帮他试戴。


    叙言腿往后撤,躲开了些,两手撑着墙,有点瑟瑟发抖。


    “别……别在这里戴。”


    戴上这个他腿都迈不开,怎么走路。


    闻斯年已经伸手覆上去,些许软肉从指缝间流出,白花花的奶油般,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试试尺寸,”闻斯年有理有据,“不合适的话拿出去换,回去再试来不及。”


    果然跟裙子一样,尺寸也小了。


    叙言腿虽然细,但大腿其实有肉,弹性十足的布料勒紧嫩肉,只不过撤着磨蹭两下,竟然马上就红了。


    “不行……”他伸手推拒,“也小……”


    闻斯年眸色很深,在他背后蹲下,单膝跪着。


    “我看看,”他把叙言的手强行掰开,轻轻吸了口气,“不小。”


    呼吸很烫:“这样正好。”


    ……


    从试衣间出来,闻斯年把那几件男装也一并让店员结了账。


    在商场内又简单逛了逛,闻斯年就带叙言去吃了晚饭,回到酒店才七点,天刚擦黑,其他人都还没回。


    一进房门叙言就被托着腿抱起来,闻斯年边走边吻他,另只手上还提着袋子,将他放在大床上。


    叙言就知道他买这些裙子没安好心,之前买的纸袋甚至还没穿完,这下又多了好几条。


    晚上郑耀在群里清点报平安人数的时候唯独没看见叙言的消息,有点担心,便去问了沈南黎。


    沈南黎下午还和叙言发过消息,问他们在哪里玩,叙言给他拍了张奢侈品店的照片,沈南黎当时就没话讲了。


    “他和闻学长在一起呢,应该没事,只是忘了在群里发消息吧。”


    郑耀出于责任心,给闻斯年发了个消息确认。


    等了许久都没收到回复,不知道两人跑哪玩去了,看来是乐不思蜀了。


    临睡觉前,闻斯年才终于来了条消息。


    郑耀看着屏幕上冷淡的一句“嗯”,真想不到叙言是怎么能忍受住闻斯年这种性格。


    没人知道表面冰冷的外衣下隐藏的是怎样炽热的灵魂。


    除了叙言。


    他这些天是领教了个彻底。


    关于闻斯年火热的内在,关于他的病情,以及自己快要累断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闻斯年精力能那么旺盛,不管他昏昏沉沉晕过去,还是睡了一会又醒。


    闻斯年一直在弄他。


    最后一天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眼看着天都要亮了,闻斯年把他从一滩水中捞起来,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送到了房间内,吃完后他们就该出发去机场了,要急匆匆赶回学校,下午叙言甚至最后一节还有课。


    闻斯年也知道自己太过分,吃早餐的时候一口口喂进他嘴里,还一直在帮他揉揉腿,捏捏腰。


    叙言也就是现在没什么精神头跟他计较,困得路都不想走,腿一沾地就酸软得难受。


    闻斯年收好了两人的物品,裙子只剩下三条,昨晚闹得过了点,弄坏了五六条。


    实在是看他浑身泛着透亮的粉色,眼神迷离,无意识攀附着予取予求的模样太招人疼。


    闻斯年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洋娃娃,随手拿出裙子给他套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漂亮的让人发疯,所以没能控制得住。


    叙言从楼上下来走到车上这段路程很是煎熬,好不容易上车后,闻斯年又把他赶到最后一排,和他并肩坐。


    他心里有怨言,闻斯年却已经主动让他靠过来,抬起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两手在座椅下继续轻轻柔柔给他按摩。


    按完腿后把他鞋子脱了,又替他揉了揉脚。


    坐在前面的众人早起也困得不行,睡得东倒西歪。


    闻斯年在他屁谷上轻轻拍了下,叙言条件反射似的惊叫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嘴巴,幸好车厢内没人听见后座的动静。


    闻斯年示意他把另条腿也搭上来,叙言捂好嘴照做,然后顺理成章享受了一路按摩服务。


    直到上了飞机离开港市,叙言脑袋抵在窗户上,看着脚下绵延不断的海岸线,还有种不真实感。


    五天,他才玩了两天不到,光看海景大床房的室内风景去了,简直亏大发了。


    闻斯年摸了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他耳旁道:“想玩的话下次再带你过来。”


    “就我们两个。”


    叙言点点头,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了。


    下了飞机后众人原地解散,闻斯年带叙言三人回了学校。


    三人马不停蹄,接着背着书包去上课。


    这门课马上就要结课了,老师说不准哪节课就会划重点,所以大家一节也不敢缺席。


    搬去闻斯年住处的事情叙言既然已经答应了,也没打算再反悔。


    反正闻斯年家那么多间客房,叙言摸了摸自己可怜的小屁谷,暗下决心,一定一定不要和他同房睡!


    只是叙言这几天都有课,搬家的事暂时拖到了周末,所以这几天闻斯年还是回宿舍住。


    下课后尚佳约叙言和沈南黎吃晚饭,三人在食堂二楼的香锅窗口碰面。


    一见着两人,尚佳的雷达就立即哔哔哔作响。


    “去港市玩了一趟这么滋润吗,感觉你们脸上的早八味都淡了,”尚佳着重看着叙言,“这小脸红润的,那边气候养人啊?”


    沈南黎早就憋了一肚子八卦想说:“学姐你都不知道!他和闻斯年他俩……”


    叙言捂住他的嘴,往他盘子里扒拉菜:“你多吃点,少说点。”


    沈南黎把他手拿开,控诉:“他都没跟我一起玩!整天和男朋友黏一块,天天不见人影,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真生病了,其实根本没有,就是他们想过二人世界甩掉我!”


    尚佳教育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沈南黎帮腔:“听见了吗,你不对!”


    尚佳敲了下沈南黎的盘子:“我说你呢,你才不对,人家小情侣好不容易解开误会谈个恋爱,你个大电灯泡瞎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也就是我不在,不然非得拦着你点。”


    叙言点头:“对。”


    尚佳又敲他的盘子:“你也先别说他了,你和闻斯年进展这么迅速的吗?有情况也不知道及时上报,这些天都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每一件都要说。”


    叙言扒了两口饭,心虚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每天一起玩。”


    尚佳:“玩什么了?”


    叙言:“……就是那些旅游会玩的。”


    尚佳打量了他一会,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动人的情意,眼里像含了一汪水,脸颊和嘴唇也一直红红的,没睡好都这么气色十足。


    冲他挤着眼睛笑了笑:“我看,是在房间玩吧。”


    沈南黎:“房间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你们住的是大床房,难道跟我们的不一样?”


    尚佳对他无语,叙言却一本正经在回答他的问题,说他们大床房有阳台,栏杆外就是海滩。


    尚佳忽得发现叙言手指上闪到发亮的戒指,一脸震惊:“言言,你这戒指在港市买的吗?该不会是闻斯年送的吧?他该不会跟你求婚了吧!”


    叙言把手藏起来:“没有啦,只是普通的情侣戒而已。”


    尚佳在手机上搜了搜,把页面给他俩看:“是这个设计师的吧,巨贵无比,我倾家荡产都买不起。”


    沈南黎数了数后面的0:“不是,这有点超出我想象了。”


    叙言同样瞪圆眼睛:“我也是……”


    他如果知道这戒指这么贵,是绝对不敢收的,之前闻斯年那个黑桃打火机现在还被他压箱底,时不时就得摸一摸确认还在。


    尚佳感叹一声:“year哥还是那个year哥,对你是真的大方,誓要在生活中也成为你的榜一,这么有钱还这么帅,刚好还是个恋爱脑。”


    她一拍桌子,把叙言吓一跳。


    “我同意这门亲事!”


    沈南黎忍痛割爱:“好吧,我也同意了。”


    叙言被他俩没头没脑的话逗笑,顺口提了自己外婆也转院到了北市的事,沈南黎和尚佳一听,当即就要去医院探望。


    叙言其实也很想去,但闻斯年告诉他这两天医院那边会给外婆安排系统性的全面检查,会检测一些身体数据,让叙言等检查结束再去。


    闻斯年本想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来学校接他一起去医院,但有点事耽搁了,沈南黎和尚佳义不容辞,陪叙言来了医院,还不忘礼数,在外面水果摊上买了两兜当季水果。


    外婆一看见叙言就喜笑颜开:“乖乖!”


    叙言眼眶猛地一热,扑到老人怀里,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外婆……”


    祖孙俩自从国庆节之后好些日子没见,这会儿好多话要说。


    沈南黎和叙言外婆熟得很,已经自然插入进了话题中,尚佳的名字外婆也早就在叙言口中听到过好多次,并不陌生。


    三人陪外婆聊了好一会,见时候差不多了,尚佳适时拉着沈南黎起身,准备给祖孙俩留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


    “外婆,我和南黎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啊,”尚佳笑盈盈的,“我们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让言言在这好好陪陪您吧。”


    沈南黎也道:“外婆,我们走了,没课的时候我们还来,您别嫌烦。”


    老人家笑得和蔼:“你们不嫌外婆烦就行,欢迎你们来,外婆也喜欢跟你们说话,你们都是好孩子,都要好好学习,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啊。”


    这话像是嘱咐小学生的,尚佳和沈南黎答应下来,离开了病房。


    没有外人在,叙言也彻底松懈下来:“外婆,在这边的医院住着还习惯吗?”


    外婆:“挺好的,就是见不着小孙医生了,还有点想她的。但是乖乖,你实话跟外婆说,你哪里认识的人能帮外婆转院?”


    老人家是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不糊涂,叙言一个小孩,在北市无亲无故,能有这么大人脉?


    叙言找了个理由说道:“是我认识的一个学长,他人很好,帮忙联系了所有的事。”


    外婆:“什么学长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还有这个病房是单人的,一天花费有点贵,外婆早就想跟你说了,换个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叙言摇头:“普通病房最少都有四个人,人会很乱的,我担心你。”


    “外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听外婆的话,别浪费钱了,省一点留给你以后结婚用,乖乖。”


    叙言说什么都不答应,单人病房不管卫生还是安全条件都好不少,而且医生和护士还能有针对性地治疗,外婆转院到北市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医药费的事情,他来想办法就好了。


    只不过现在的花费是多少他也不太清楚,要回去问问闻斯年。


    叙言在医院呆到晚上快八点,期间闻斯年给他发过消息问他在哪,他说了之后就没再收到回复。


    从病房内依依不舍地出来,叙言没出息地低头,揉了揉眼睛。


    明明看见外婆身体恢复地很好,还受到了妥帖的照顾,他该感到高兴才对。


    没看清路,脑袋咚一下撞到个硬邦邦的物体,随后他落入个紧密的怀抱。


    熟悉的嗓音响在耳旁:“怎么哭了?”


    叙言闻声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是闻斯年后,红着眼睛就埋进了他胸口,左蹭右蹭,闷声道:“我才没哭……”


    一只手扶着他下巴抬起来,微微俯身,望进他眼底:“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不准瞒着我,知道么?”


    叙言吸吸鼻子,很乖的点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好久没见到外婆了,很想她,很舍不得和她分开。”


    闻斯年抚了抚他红通通的眼尾,失笑:“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离开了大人居然还会偷偷哭鼻子。


    医院走廊上还有不少人经过,叙言怕被人看到,只让他抱了一下下,就从他怀里出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闻斯年还想抱他,亲亲他可怜的小脸。


    但也只是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来接你。”


    叙言:“你来很久了吗?”


    闻斯年也不否认:“嗯。”


    在窗边看了他背影一会,又在门外等了会,他才终于出来。


    “多久?”叙言问,“你怎么没有进去找我呢?”


    闻斯年:“因为不知道你想不想现在看到我。”


    叙言皱了皱鼻子,软声道:“当然想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


    闻斯年这两天又有点忙,今天更是在叙言还没醒的时候就出了宿舍。


    闻斯年朝他靠近半步,阴影将他笼罩。


    “不怕被外婆知道我们的关系?”


    叙言顿了下:“我就说你是帮我忙的那个学长,外婆不会怀疑的,怎么样?”


    “好,”闻斯年挑眉看他,“都听你的。”


    叙言主动拉着他的手臂,带他返回病房,进门前,低声提醒他道:“你记得不要一直看我,也不要碰我,你只是我的学长,记得了吗?”


    “记得了,”闻斯年淡声,“学弟。”


    外婆见叙言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陌生人,捧着热水杯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乖乖,这是?”


    叙言故作镇定:“外婆,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那个学长,就是他帮你联系的转院,他今天也来医院看病人,我出门正好碰到他了,就带他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闻斯年微微颔首,规矩又礼貌:“您好,我是闻斯年。”


    外婆看看闻斯年,再看看站得离他很远的叙言。


    “四年啊,我正想着有机会要当面跟你说声谢谢,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回头必须让言言请你吃顿大餐,好好谢谢你才是。”


    闻斯年笑了笑,意有所指:“已经请过了。”


    “那就好啊,四年,过来坐,言言的同学都把我当成外婆一样的,你也不用客气,”外婆需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浑浊的眼睛内亮了下,“长得真帅,个子也高,真好。有女朋友了吗?”


    第一次见面就问人这种私人问题,叙言疯狂对外婆使眼色,可惜外婆笑眯眯地看着闻斯年,就是不接。


    “还没。”闻斯年道。


    叙言听了也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惊讶,有点嗔怒。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他男朋友,又不是女朋友,气立马又自己消了。


    外婆笑得合不拢嘴:“毕业工作了吗?”


    “明年毕业,不过我现在有个工作室,自己创业。”


    “创业好啊,有前途,但是平常肯定很累很忙吧,又要兼顾学业,还能有时间好好休息吗?”


    “合理安排时间完全够用,”闻斯年道,“我从小觉少,精力比较旺盛。”


    叙言撇了撇嘴,他这话说得都太过谦虚了,他明明是精力超乎常人,过于旺盛。


    “你既然是言言的学长,那肯定平常和他很熟吧,他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按时吃饭没有?”外婆担忧地说道,“他在家就吃得少,在外面没人管了,自己肯定更不会照顾自己身体了,你看看小脸瘦的,胳膊都快跟外婆一样了。”


    “食量是很小,”闻斯年已经走到病床旁坐下,视线不经意在叙言身上滑过,“让他多吃点饭总是不乐意,说多了还会生气。”


    外婆忧心忡忡:“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一看就跟你体质不一样,你应该从小就长得快长得壮吧,他是一直个子不高,上学时候站队也都站在男生头几排,小时候还爱生病,八成是基因里带的。”


    “身高确实受基因影响较大,但也不排除后天因素,至于身材体质,完全可以锻炼出来。”


    两人竟然真的能聊到一块去,叙言坐在旁边听着,听了没一会开始犯困,走神。


    忽然听见门开的声音,是闻斯年出去接了个电话。


    叙言忙压低声音道:“外婆,你怎么能问那些问题?”


    老人家不以为然:“不问清楚点怎么能行?”


    “哪有那样打探人隐私的,别人会生气的。”


    “我看四年就没生气,我们聊得挺好的。”


    叙言:“你都把他名字叫错了……”


    老人忽然打断他:“乖乖,外婆问你,你和你庄盛哥最近联系了没有?”


    “没有。”


    “我也是听你庄叔叔庄阿姨提的,说庄盛不结婚,也不去家里安排的相亲,原来啊,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叙言猛地楞住,心口都跟着提起来:“外婆……”


    外婆很轻柔地拉着他的手:“虽然你庄叔叔和庄阿姨说对自己的儿子很失望,还说他是怪人,但外婆不这么觉得,感情应该是很纯粹的东西,所以外婆觉得喜欢女人也好,喜欢男人也好,有喜欢的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叙言眼眶里雾蒙蒙的,又轻声呢喃了句:“外婆,你怎么跟我讲这些……”


    “乖乖,”苍老的手背在他发顶轻柔抚摸了几下,眼神里满是亲切爱意,“外婆就是想让你不要想那么多,过得开心点,没有什么事情比我们乖乖过得幸福更重要。


    “那样外婆也会开心,也会幸福。”


    *


    从病房出来,叙言眼眶比先前更红了些。


    闻斯年电话还没打完,看见他的脸,心脏忽得一股涨涩涌上来,没顾及许多,在病房门口就把他拥进了怀里。


    “先按刚才的方案。”


    挂了电话后,一手捧着他脸颊,缓声问:“怎么出来了?”


    叙言没在意他人的目光,两手搂着他。


    “这里人多。”闻斯年提醒道。


    叙言仰起脸,瓮声瓮气的:“可以多抱我一会吗……”


    闻斯年心尖麻得厉害,收紧手臂,快要把他身子勒进骨头缝里。


    “好。”


    在走廊外静静拥抱了会,叙言觉得好一些了,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闻斯年埋在他颈窝里,高挺的鼻尖蹭得他浑身发痒,终于松开他。


    叙言把手塞进他掌心里:“你带我回去吧。”


    闻斯年攥紧他:“好。”


    回到学校已经快十点钟,宿舍内没人,期末周了,所有人都在图书馆奋战抱佛脚。


    叙言因为复习开始的较早,所以现在还没有很慌。


    他和闻斯年一起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洗漱,恍惚间有种两人已经在同居了的错觉。


    洗漱完叙言想出去,却被只手臂捞了回来。


    闻斯年关了洗手间的门,把他压在洗手台上。


    “今晚怎么了,为什么哭?”


    叙言就知道肯定躲不过去,后腰被硌得有点疼:“没什么事,就是外婆跟我讲了些话……”


    “凶你了?”


    叙言摇头:“不是的。”


    外婆才不舍得凶他。


    “那就是外婆不喜欢我?”


    叙言又摇头:“也不是,她应该很喜欢你。”


    闻斯年唇角都轻松地扬起来:“那是因为感动么?”


    “嗯,”叙言有点鼻音,“她要我开心。”


    闻斯年没怎么感受过这种家人间的温情,怎么能被亲人的一句话感动到流眼泪,他不明白。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叙言的眼泪感到心疼。


    他低头,在张开的唇瓣上亲了亲:“那你开心么,宝宝。”


    叙言眼里亮亮的,点头:“开心。”


    回答完,像是觉得不够,还主动踮起脚,凑在他唇角柔柔的也亲了下:“那你呢?”


    柔润的眼睛眨了眨,满怀期待的望着他:“你开心吗?”


    闻斯年静默了瞬,空气中似乎有紧绷的弓弦在一根根崩坏,断裂,化为齑粉。


    不再需要他回答,叙言已经感受到了。


    从港市回来几天,两人连个像样的吻都没有。


    刚开荤,意志力本来就万分不坚定,被轻轻撩拨下,理智就像被洪水吞噬。


    叙言察觉形势不妙,悄悄往外挪蹭着想跑。


    闻斯年故意松开些距离,叙言心中一喜,头也不回冲出洗手间,脱了鞋就准备往自己床帘内钻。


    才爬了两层台阶,脚踝忽得被一只大掌握住,攥紧,便叫他挣脱不开。


    门口传来脚步声,像是外出的两个室友要回来了。


    叙言用力踢了踢脚,无奈那只手固若铁钳,顺着往上,把他腿往后一拉,他整个人都站不稳朝后倒去,稳稳跌进个怀抱中。


    门外已经传来门锁响动声,叙言吓得在他怀中扑腾,妄图从他身上跳下来。


    要是另外两个室友进门看到这一幕,他被闻斯年掰着腿抱着……


    在他挣扎的空档,闻斯年已经转身走向自己床铺,撩开窗帘,直接扔到了柔软的床褥上。


    与此同时,宿舍门被从外打开。


    李怀澈和赵青寂见闻斯年已经换了睡衣站在床边,床帘甚至都撩开个角,一副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模样。


    “闻哥,这就要睡了?”李怀澈道,“还有半小时熄灯呢。”


    “嗯,”闻斯年趁两人不注意,伸手在叙言床上捞了个小东西,放进了自己窗帘内,随后迈上台阶,“有点累了,麻烦小点声。”


    “好嘞。”


    李怀澈把顶灯关了,只开了盏昏暗的小台灯。


    闻斯年进了床帘,见床上的人已经藏进了自己被窝里,那只长耳朵小兔也被拖了进去。


    床上空间小,他只需要在被子底下一抓,便攥到了一截纤细滑腻的小腿。


    嫩的攥出水。


    捏着用力一拽,就将人拽到了怀里来。


    把碍事的被子塞到他腰后,底下的人完全暴露出来。


    床帘内只能透进更加微弱的光,宽松睡衣被扯得更加松散,腰间露着大片软白,裤腿也窜到了大腿上,瓷白的脸颊在发烫,一双水眸怯怯地望着,像是会说话。


    闻斯年被他看得浑身血液都快要倒流,重新掰开他的腿,欺身压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了,但小情侣的劳动永不结束


    马上要搬出去了,也该在宿舍玩一玩了[可怜]


    今天这么粗长,日子不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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