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我觉得这就是同床共枕……
弹幕早已被孟嘉贤神奇的脑回路整无语了,甚至没几个人提起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大家都认为孟嘉贤确实是跟岑涟语有仇。
【以前对女神死缠烂打,现在又千里迢迢飞过来气女神?!】
【我怎么觉得这对相爱相杀很好嗑呢】
【虚假的仇综,真正的恋综】
岑涟语气了个半死,不愿意再跟孟嘉贤进行猜词游戏,节目组只能判定岑涟语输掉了这局游戏,积分也垫底。
而她似乎并不在乎积分,就算接下来的露营要风餐露宿也不打算再进行游戏了,抱着手臂坐在一边。
孟嘉贤挠挠头,一点点靠近,最后坐在了岑涟语旁边,隔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岑涟语哼了一声,竟然没赶他。
游戏已经结束,节目组将积分计算统计了一番并公布,由于大家的脑回路实在太过清奇,最后竟然是轮空的方程阳分数最高。
方程阳什么都没做就捡了个第一,笑得眉眼弯弯:“哎呀这多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去换物资啦。”
换完物资节目组就派车带着他们去山上的露营地,江蝉月站在门口看他们远去,有些心痒痒的。
她也想出去玩。
而且孟嘉贤带来的照片还没给她呢!
“想去露营?”孟延年看着她眺望远方的背影问道,“我陪你?”
林谦渺立刻就想反驳:“你可消停会吧!腿还没好手又受伤了,就不能谨遵医嘱在家里好好修养吗?”
江蝉月却眼前一亮:“真的吗?小叔能陪我去吗?”
林谦渺见状想劝劝江蝉月别跟着这大龄儿童胡闹,叶慎却怼了下他的肩膀,眼神示意。
叶慎:别管了,总裁他超爱。
林谦渺:=。=
孟延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手伤还没好,对着江蝉月轻轻颔首:“我没什么事,这两天也不忙。”
江蝉月立马欢呼一声,推着他坐上车,跟上节目组的大部队到了山顶的露营地。
这片露营地保留了一部分原始未开发的形貌,没有过分商业化,景色非常好,节目组将它包场作为拍摄场地,偌大的露营地上已经藏好了物资和可以赢积分的小游戏。
嘉宾们拿上自己的物资就四散而去搭建帐篷,方程阳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搭完了那个最大的帐篷。
然后他转头一看,发现连樱和姜有思手忙脚乱,已经被塌掉的帐篷吞噬了。
她们俩积分不太够,于是组队将积分凑起来换了个小帐篷。
方程阳见状就去帮忙,将她们解救出来道:“我来帮你们吧,你们可以去我搭好的那个帐篷里先歇会。”
连樱和姜有思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了,闻言自然是千恩万谢地接受了他的帮忙。
小帐篷很好搭,方程阳没过多久就搭完了,正当三人要交换帐篷时,方程阳突然挠了挠脑袋,不太好意思说:“哎呀,搭了那么久我对这个小帐篷都有感情了,要不我住这个吧,你们两个住那个。”
方程阳的帐篷是嘉宾里最好的,甚至还附赠了两个睡袋,空间很大,睡三个人都没问题。
连樱和姜有思哪里不知道他是想帮她俩,对他不住地道谢。
【小帅哥心肠这么好,我心动了】
【好像那个出门就猛猛干活一顿吃八个馒头然后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媳妇的糙汉文男主……】
【香晕了……这三个人真是三折叠,怎么折,都好嗑】
【支持连大美女奔向新的小帅哥,都上仇综了可不能搞破镜重圆那一套】
另一边,弃权的岑涟语积分少的可怜,没法换像样的物资,正在四处搜寻。
走了两步,她听见身边的树丛哗啦啦响了起来,她警惕地回头,看见一包火腿肠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岑涟语:“……”
她装作没看见继续向前走,又过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包睡袋,掉在她面前。
岑涟语一路目不斜视,飞到她身边的物资却越来越多,打火机、冲锋衣外套、水果刀、食物……
她头疼地环顾四周,喊道:“孟嘉贤!给我出来!”
镜头没有给到这边,孟嘉贤默默地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摸了摸头顶,把一根草摘下来,走到岑涟语面前。
岑涟语叹了口气:“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孟嘉贤看着散落一地的物资:“你没积分,我怕饿着你。”
岑涟语抱着手臂嗤了一声:“我没积分怨谁啊?”
孟嘉贤的脑袋更低了:“怨我……”
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岑涟语也不好说什么:“你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吗?还飞过来跟我们野外求生干什么?不累啊?”
孟嘉贤立马眼泪汪汪:“老婆,我是很忙,但是我想你啊。”
岑涟语有点头疼:“我们平时也有见面啊,你这么大人了心思不要完全放在谈恋爱身上好不好。”
孟嘉贤闻言更悲伤了:“可是平时见面也是我硬来找你的!恋爱都是有来有往的好吗,我一直往往往往往我是狗吗?!”
岑涟语:“是。”
孟嘉贤:“。”
孟嘉贤汪地一声哭出了声。
岑涟语又开始叹气了,语气放缓:“我只是担心你来回飞很累,要知道,全世界的人都
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我不一样。”
孟嘉贤止住眼泪,感动地看向她。
岑涟语咧嘴一笑:“我不关心你。”
孟嘉贤:“QAQ”
他坐在地上自抱自泣,哭成一团狗子,岑涟语见状蹲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狗头。
“好了别哭了,”她无奈道,“我也很想你,只是……”
话未说完,孟嘉贤就嗷地一声扑过来,把她一把抱住:“我就知道老婆你也想我呜呜呜呜呜……”
身旁的树丛突然又动了动,这下两人都警惕起来了。
这边生态环境太好,游客见到野生动物是常有的事,要是山鸡野兔什么的还好说,要是山上跑下来的野猪什么的,那就危险了。
岑涟语拿起水果刀警惕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树丛抖了两下,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江蝉月头顶草叶打了个招呼:“呦。”
接着,她注意到两人的姿势,缓缓撤回一个亮相:“你们在野外作战吗,是我打扰了……”
岑涟语头顶黑线:“回来!”
片刻后,三人坐在草地上,气氛温馨犹如茶话会。
岑涟语咬了一口江蝉月给她的巧克力,口齿不清:“你来找我的对吧?”
江蝉月一哽:“不是,我来找他的。”
岑涟语眼神滞了一瞬,然后严肃地盯着她:“那你没去找姜有思吧?”
江蝉月:“这个没有。”
岑涟语放下心来:“那就好,是我险胜。”
“……”
到底在竞争些什么啦!
江蝉月不懂她在想什么,转头看向孟嘉贤:“我要的东西呢?”
孟嘉贤立马坐直身子,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负组织期望,我已将东西安全带来。”
说着就将一张薄薄的卡片状的东西反面向上递给了江蝉月,她立马接过,看见那边摄影师捧着摄像头正在靠近,立马脚底抹油离开。
离开前超绝不经意地掉落三条巧克力和五张可以换物资的积分卡。
拿到孟延年十八岁高中生时期的靓照,江蝉月匆匆往回赶。
回到节目组那边,她问后勤要了帐篷和睡袋,拖着小推车往刚刚选好的露营地赶。
孟延年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看见她终于回来,松了口气:“怎么去那么久?”
江蝉月把小推车使劲一拖:“东西有点多。”
她找到帐篷的包装袋,拆开撒了一地,对着说明书开始看。
孟延年坐在一边,不经意地问道:“拿了几顶?物资还够吗?”
江蝉月大手一挥:“肯定拿了两顶啊!物资管够!”
孟延年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江蝉月没有露过营,面对一堆零件有点无从下手,孟延年捡起地上的帐杆,拉起帐篷一角穿进帐杆套,对她示意了一下:“像这样,把帐篷撑起来。”
她看见孟延年熟练的手法,不仅感慨:“好熟练啊小叔,经常搭帐篷?”
孟延年笑了笑:“腿还好的时候,经常到处钻树林。”
江蝉月:“跟谁?”
孟延年:“……自己,野外徒步。”
他没再进行这个话题,指导江蝉月打地钉和固定防风绳:“逆向打,角度最好在45度到70度之间……好吧,你这样打也行。”
江蝉月忙了半天才把帐篷搭起来,两顶帐篷隔得不近不远,恰好在一个不会打扰到对方,又能隐约听见彼此动静的距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嘉宾们已经在为晚饭奔波,江蝉月把孟延年推到帐篷里,自己去节目组那里拿晚饭。
她找的地点离导演组和嘉宾在的地方比较远,拿完晚饭没走几步,竟然又开始下雨了。
雨不大,但是风还挺大的,她靠帐篷外挂的风灯确定方向,一路狂奔。
突然,她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顶摇摇欲坠的帐篷被风拔了起来,然后被裹到了天空中消失不见了,凄惨中带着一丝好笑。
江蝉月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笑死,是谁的房子塌了。”
日日观察了一会,颤巍巍地说:【额娘,要不……咱走近些看呢?】
江蝉月:“?”
片刻后,她跑到自己的露营地,看见不翼而飞的帐篷和残留的几根地钉:“……”
艹。
原来是她自己塌房了!
手中的饭盒被雨淋湿,江蝉月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己的帐篷(已飞走)前,凄凄惨惨戚戚。
接着,她走到孟延年的帐篷前,道:“爱妃,朕的养心殿飞走了。”
“……”
孟延年拉开帐篷门无奈道:“赶紧进来。”
江蝉月施施然踏进来:“今晚只能翻你的牌子了。”
孟延年:“……给你,换上拖鞋。”
两个人分了晚饭,外面的雨不见停,雨滴打在帐篷上的声音简直是天然的白噪音,听得江蝉月发困。
好在这两顶帐篷都很大,一顶完全可以住两个人。
只是……晚上他们两人要躺在同一个帐篷里吗?
这顶帐篷甚至没有总裁的五百平大床大。
这跟同床共枕有什么区别!
“咳,”孟延年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晚上,睡哪?”
江蝉月想了想:“其实我一个人露宿野外也没关系的,我从小就吃了很多苦,早就习惯了。”
听到她说这话,孟延年的心头像是被细小的尖刺狠狠刺了一下。
从小就离开了母亲,体弱多病,年少就独自去异国他乡求学……
江蝉月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小嘴叭叭地:“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刚出生的时候甚至不会走路也不能说话,我爸对着我叫了一年的爸爸我才肯开口叫他,那时我每天只能靠爬才能到达想去的地方,我走路的时候没法睡觉,吸气的时候连呼气都做不到,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在坚强地活着,我每天天不亮就睡着了,天还没黑就要起床,饿了就不得不吃饭渴了就不得不喝水……”
孟延年轻声道:“好了不用说了,留下来吧。”
江蝉月“呜呼”一声,拆开卷起的睡袋一抖,铺在充气垫上,然后拿起另一个睡袋,帮孟延年铺好了。
她看向孟延年:“需要我帮你躺到睡袋里吗?”
孟延年移开视线:“不用。”
江蝉月哦了一声,脱了外套默默缩进睡袋,很贴心地转过身去,不去看孟延年是怎么动作的。
身旁静了一会,才慢慢响起窸窸簌簌的声音。
他的动静听起来不算很熟练灵敏,毕竟腿受伤后就很少出门,更别提露营睡在睡袋里了。
等到他终于成功躺下,身边的声音归于平静后,江蝉月都快睡着了。
她翻了个身想看看孟延年是怎么躺的,后者却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一般,啪地一下把灯关了。
野外寂静无比,又远离了城市的光污染,没了灯以后一点光亮都没有,人就好像漂浮在漆黑的太空中,只有打在帐篷上的雨滴声清晰无比,提醒他们还在尘世。
听见身边没有动静,似乎呼吸都放轻了,孟延年低声问道:“怕黑了?”
江蝉月从睡袋中伸出一只手,按亮手机:“啊?”
孟延年:“。”
他默默地转了过去,背对着江蝉月。
江蝉月看他转过去了,悄悄从手机壳后面摸出那张没来得及看的照片。
嘿嘿嘿,十八岁的孟延年。
她在睡袋里悄悄按亮手机屏幕,照亮那张照片,顿觉眼前一亮。
然后默默调低亮度。
看清那张照片后,江蝉月简直无法移开眼睛。
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站在学校门口,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在跟旁边的朋友说话,笑容清浅,能看出来心情很好,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烦恼能打败他。
那明媚而恣意的少年气太过惹眼,几乎让人忽略了那张因为微微曝光而显得有些不清晰的,五官精致
的脸庞。
她不自觉地在照片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还在欣赏钻石男高孟延年的照片,身边突然幽幽地传来一个声音:“在看什么?”
江蝉月挪不开眼,随口答:“童年白月光。”
身边的氛围忽然一滞,凝滞到外面的风雨似乎都要因此停住的地步,甚至气压都有些低。
“你的白月光……未免太多了。”
江蝉月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谁在说话,顿时警铃大作!
但是已经晚了,她还来不及藏起照片,就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过来,一双大手将她抽丝剥茧一般从睡袋里剥了出来,接着孟延年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把她藏在手里的照片夺了过来。
借着手机的微光,孟延年看清了照片上的人,神色一顿。
他手臂还跨在江蝉月的肩头没有收回,侧身贴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看起来很像从背后把江蝉月环住。
一个标准的情侣相拥的姿势。
江蝉月脸上发红:“爱妃你也太热情了……”
“童年白月光?”
他低声问道,因说话而引起的胸腔震颤透过睡袋背后传来,带起江蝉月从背后到脖颈的一阵麻痒。
孟延年语气中似有笑意:“我怎么觉得,照片上是我?”
第42章 第42章第一次跟18岁男高接吻……
孟延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让她感觉自己的耳尖好像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江蝉月开始装傻:“啊?什么你的照片,介是俺从地上拾嘞,俺以为miu人要嘞。”
孟延年:“……”
多么旖旎的氛围,被江蝉月不知道从哪学的塑料河南话破坏得一干二净。
孟延年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轻轻叹了口气。
江蝉月捂着通红的耳朵躲闪:“不要给我吹耳旁风。”
她捏住照片的一角,企图把它夺回来,胳膊肘往后杵了孟延年一下:“去去,去。”
孟延年操纵五千亿商业帝国的大脑在此时却突然迟钝起来,他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精准地在黑暗里躲过江蝉月的肘击,问道:“怎么了?旁边有蚊子?”
说着帮她挥了挥:“去去。”
接着他趁着江蝉月无语的瞬间拿走了那张照片,把她重新塞回睡袋:“好了,睡觉吧,不要把头塞进睡袋,不安全。”
江蝉月眼瞧着照片被夺走,气急败坏:“你都看了你的脸那么多年了,给我看几天怎么了?!”
孟延年却反问道:“那你要我照片干什么?”
江蝉月:“供奉,招财。”
黑暗中,孟延年眉毛一挑,肯定道:“用途不错。”
接着他话锋一转:“最近孟氏的股票有点下跌,可能我也需要供奉一个来招财。”
他道:“不如你也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吧,读书时候的。”
江蝉月满头问号:“那样孟氏不会倒闭得更快吗?”
孟延年笑了起来:“不会,你日行一善功德圆满,是能带来好运的小神仙。”
江蝉月:“!”
日日:【!】
【额娘!他怎么知道你日行一善!】
江蝉月顿了一下,反驳:“我看起来像那么好的人吗?”
孟延年闻言极轻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平躺回去,将那张照片无情地收走:“说好了,用你的照片来赎这张照片,晚安。”
身旁的人不再说话,周围陷入一片寂静,江蝉月气得啃睡袋,谁说跟他说好了!谁说的好!
到手的青葱年华男高小叔的典藏版照片就这么没了。
她又缩回睡袋悄悄打开手机,点开孟嘉贤的聊天框。
【德国落榜美术生】:战略物资被劫走,组织需要你的帮助。
【AAA燕城霸总】: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看小叔照片被发现了,他嗖地一下就给我没收了!我才看了七分钟!
【AAA燕城霸总】:岂有此理!丧尽天良!简直残忍!
【德国落榜美术生】:[恶猫咆哮.jpg]
【AAA燕城霸总】:但是他是怎么发现你在被窝里看他照片的?
【AAA燕城霸总】:你们睡一起?
江蝉月:“。”
【德国落榜美术生】:他路过。
【AAA燕城霸总】:路过你的被窝?
【德国落榜美术生】:对。
【AAA燕城霸总】:路过你的被窝顺便抢走了照片?
【德国落榜美术生】:素。
另一头的营地内,孟嘉贤躺在睡袋里盯着屏幕,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百思不得其解,点开亲亲老婆的对话框。
【AAA燕城霸总】:老婆,如果我晚上路过你的被窝,你会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超气人女明星】:大晚上发什么烧。
【超气人女明星】:老娘一脚给你踹湖里。
果然,连他不解风情的老婆都能看出这很暧昧!
那边江蝉月有点等急了,不停地发信息。
【德国落榜美术生】:怎么不说话了突然。
【德国落榜美术生】:小叔的照片还有吗,我这次一定偷偷藏起来不让他看见。
【AAA燕城霸总】:没了,就那一张,小叔不喜欢拍照,从来不拍。
【德国落榜美术生】:那这张照片是哪来的?
【AAA燕城霸总】:你小时候偷拍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
“又在偷偷看什么?”
身后,孟延年轻声问道,窸窸簌簌的声音传来,他似乎翻了个身面朝江蝉月,问道:“不会又藏了什么东西吧?”
江蝉月立马切屏自证清白:“才没有,我只是在刷手机。”
孟延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屏幕,沉默了,语气有些沉:“你……晚上看这些?”
她把屏幕转过来一看,不得了,怎么刚好刷到了深夜擦边腹肌男的直播。
#185八块腹肌#禁欲#人夫感#05体育生#自律#沉淀#老公是一种感觉#daddydom#
孟延年不禁冷笑了一下。
这个主播还是个新人,直播到深夜还没什么人看,见终于有人进了直播间,扭得更卖力了。
江蝉月手忙脚乱想要息屏,结果按成了音量键。
霎时间,擦边男主播的气泡音就传遍整个帐篷:“感谢观看!欢迎这位宝贝erererererer~~~~~”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打赏一下吗?哈啊~”
周围的氛围一下子沉了下去,几乎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江蝉月顿感小命不保,赶紧滑动屏幕想离开直播间,结果刚好点到了打赏。
“感谢宝贝erererer的打赏~~~接下来想看什么?戴项圈还是西装跪?都可以满足你哦~~”
孟延年再也忍不住,细听语气中还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喜欢这样的?”
江蝉月本想反驳,突然想起被没收的照片,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对啊!”
她小嘴叭叭地开始胡说:“我就喜欢这种会勾引人、穿的少还露腹肌的,我们大女人在外奔波一天了回到家就想看见裸着上身的185腹肌大帅哥系着围裙给我们做饭,只有一个还不够,像我们这种有帝王之相的女人起码在家一个外面一个,每天过着跟男朋友吵架有老公哄,跟老公吵架有男朋友哄的日子,两个人身材都是顶级的还争着要我摸他们……”
说完之后,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谁喜欢那种还没发育完全穿着校服的十几岁小男孩啊!”
孟延年本来听得要去世了,最后一句话一出,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是吗?”孟延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那这张照片我就收回去了。”
江蝉月尖叫:“为什么!!”
孟延年:“你说你不喜欢。”
黑暗中,江蝉月感觉有一道视线定在了她身上,像是从山林里跑出的野生动物,悄悄撕开脆弱的帐篷,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
她听见孟延年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山精鬼魅,带着诱导:“还是说,你喜欢?”
江蝉月听见自己条件反射般回答:“不喜欢。”
刚说完,帐篷外划过一道闪电,将天地照得雪亮,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视野亮起的那一瞬间,江蝉月看见孟延年盯着自己的双
眸,黑得深不见底,仿佛有种什么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天地重新暗了下来,孟延年轻轻嗯了一声:“不早了,快睡吧。”
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堵堵的,江蝉月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抹不适,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意识渐渐沉入梦境,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教室前。
窗明几净的教室内,坐着一排排身穿蓝白校服的高中生,正在早读,其中有一个学生格外扎眼。
十八岁的孟延年坐在教室靠后排的位置,正在认真地背书,轮廓立体的侧脸被熹微的晨光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稍微冲淡了他面上的冷淡,俊秀的容貌引得从窗边路过的女孩不停侧目。
江蝉月不由得叫道:“孟延年?”
教室内读书声一停,众人看看窗外的江蝉月又看看孟延年。
他的同桌杵了他一下:“你姐姐?”
孟延年抬眼望来,皱了皱眉,摇头道:“不认识。”
江蝉月见他不认识自己,也不走,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坐在窗边的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放下书,朗声喊道:“姐姐!有男朋友吗?”
江蝉月信口胡诌:“有,你小子死了这个心吧。”
男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延年一眼,了然道:“哦~我懂了~”
早读已近尾声,众人的心思也早已不在学习上,闻言开始小声起哄起来。
“孟延年,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臭小子命真好。”
“姐姐你多大啦?二十多啊,嘿嘿,肯定很有钱,直接包养我们班长~”
江蝉月腼腆地摆摆手:“没有包养啦,他还在追我呢,我要考虑一段时间~”
“哦~~”
孟延年眉头皱得更紧了,站起身走出门,身后立马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
他无视了身后的哄笑,走到江蝉月面前:“你跟我过来。”
少年走近的时候,江蝉月才发现他身量有多高,似乎高三就长到188了,校服短袖的袖口箍着饱满的肌肉,身材没有成年后那么好,但在同龄人中已经十分傲人。
他带着江蝉月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皱眉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他语气中的疑惑和警惕不似作伪,甚至眉间有一种淡淡的厌烦,江蝉月一惊。
她不由问道:“你不认识我?”
孟延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该认识你吗?”
江蝉月提示道:“你邻居家是不是有个妹妹?小你五六岁?你看看我跟她长得像不像?”
孟延年否认道:“我没有邻居,邻居的房子空了很多年,早就没人住了。”
江蝉月愣了一下,难道是梦里不能出现两个她自己,所以被蝴蝶掉了?
孟延年见她发愣,没有耐心再跟她说下去,冷冷地撇下一句“别来跟着我”就要回到教室。
江蝉月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哎别走别走!起码给我一个微信嘛!”
孟延年回头,看见女孩有点急还有点恼,鼓起脸颊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想要威胁他交出联系方式,温热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他很少跟同龄女生打交道,更别提比他大好几岁的姐姐了,顿时脸色有些红,凶巴巴道:“放开我,我要回去上课了!”
十八岁的孟延年青涩居多,年轻的脸上满是胶原蛋白,轮廓还没有成年时那么锋利,也没有养成十年后八风不动不苟言笑淡淡看你一眼就让你双腿发软的大反派气质,看起来很适合……捏扁搓圆。
江蝉月一点也不怕他,努力压下被可爱到的嘴角,可怜巴巴道:“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就认识你一个,不来找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孟延年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挣脱,看着她祈求的神色,语气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你……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江蝉月,今年22,”江蝉月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你现在认识啦。”
22岁……比他大了四岁,孟延年垂下眼睛算了一下。
江蝉月掏出手机:“弟弟,好弟弟!加个微信嘛!”
“你乱叫什么?”孟延年脸色飞红,“小点声!”
江蝉月抓着孟延年不放,耍赖道:“我就要叫!延年弟弟,给姐姐个微信吧,我会永远尾随……追随你的!”
“只要能加上你的微信,我班也不上了,婚也离了,孩子也不要了,每天就等着你回我的信息!”,
孟延年被她缠得头痛,无可奈何地拿出手机,有些不耐道:“加加加!”
江蝉月立马点开微信露出自己的码,递给他,一脸期待。
孟延年扫了一下,脸黑了:“这是你的收款码!”
江蝉月歉意地换了个码:“抱歉抱歉,条件反射。”
孟延年扫了一下就收回手机,道:“我要上课了。”
江蝉月一把拽住他:“哎!等会,你就扫了一下,你根本没加!手机给我!”
她一把拿过孟延年的手机,好在还没有息屏。
江蝉月给自己发送了好友申请,并把给自己的备注改成了“AAA正在追的姐姐”。
然后把手机还给他,在自己的微信上点了同意,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去上课吧,姐姐放学来接你。”
孟延年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那个联系人直皱眉,留下一句“不用你接,离我远点”就径直离开。
年轻的孟延年劲劲的,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执拗与高傲,看起来难以驯服。
江蝉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离开。
孟延年回到教室,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回到了座位,看见他回来,都露出八卦的神色。
同桌对他挤了挤眼睛:“你的漂亮姐姐呢?”
孟延年没理他,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江蝉月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AAA正在追的姐姐】:你几点下课?我去接你
【AAA正在追的姐姐】:开豪车去接你[墨镜]
同桌十分好奇,伸头看了一眼:“嚯!都加上微信了!啧啧啧,正在追的姐姐……”
孟延年冷冷扫了他一眼,点开江蝉月的头像想把备注改掉,上课铃响了。
他手指顿了一下,最终没有改,把手机放进了抽屉。
高三晚上九点放学,早春的晚上透着寒意,学生们裹紧了校服外套往外走。
孟延年背着书包,一路上有人给他打招呼,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们走向父母的车,被人接走。
同伴们渐渐都坐上了回家的车,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会有人来接,毕竟他父母都不在了,兄嫂又都不待见他,他自己一个人住,家里唯一的活物是一只收养的流浪猫。
总不能指望猫来接他吧?
孟延年自嘲地笑了笑,不知为何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似乎是希望看见谁的身影。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踢了踢脚边的石头,继续往前走。
“孟延年!姐姐来接你了!”
一道张扬而活泼的声音响起,孟延年微怔着扭头一看,路边停着一辆火红色的十分拉风的跑车,跑车旁边站着那个下午见到的女人。
江蝉月对他抬了抬下巴:“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孟延年似乎想皱起眉头,他走过去,冷声问道:“你来干嘛?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你我几点下课。”
“所以我等了你两个小时啊!”江蝉月向后抬起脚,揉了揉脚后跟,“穿着高跟鞋等了你两个小时诶!”
孟延年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眼她通红的脚后跟,随即触电般移开视线:“……谁叫你等了 。”
江蝉月放下脚,抱着手臂微微抬头看着他:“姐姐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啊,说来接你就来接你!”
她向后指了指跑车,道:“上车!”
孟延年神色微动,似乎是看她等了很久有点可怜,所以没有拒绝她,伸手就去拉车门——
跑车突然开走,露出后面停着的一辆共享单车。
孟延年:“……这才是你的豪车?”
江蝉月理直气壮:“没开玩笑,我的玛莎拉蒂就是淋了一夜的雨之后被腐蚀成共享单车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
最后,江蝉月坐在孟延年的自行车后座上,指点江山:“超他!超过前面那辆迈巴赫!”
孟延年额角青筋狂跳:“坐稳了……不要乱摸!”
江蝉月紧紧搂住他的腰,听见他的话,默默撤回了摸向他腹肌的手:“哎呀,我坐不稳嘛,你让我抱一下怎么了。”
她没看见孟延年神色有些古怪的难受,他没说什么,但是又重复了一遍:“不要乱摸!”
“好了好了知道了姐姐不乱摸,真是的也没有很想摸啦。”
本来说好的是江蝉月来接孟延年,最后却变成了孟延年骑着自行车载着江蝉月回到家门口。
她跳下车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你住在这里呀,地段不错嘛,我记住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孟延年正在开门,闻言头也不回:“谁要你来看我。”
门开了,他拧眉回头,眉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冷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
江蝉月立马道:“你放心,我不会进你家的。”
她冲他摆摆手:“晚安~明天姐还去接你。”
女人踩着小高跟离开了,背影融入黑夜里,孟延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真是奇怪的女人。
江蝉月在孟延年家附近找了个酒店,她下午去记忆中的家看了看,那里果然没人住了,于是她只能出来住酒店。
还好在她的梦里,她有花不完的钱。
其实她下午可以直接买辆车的,但是她没有驾照不会开车啊,孟延年刚满十八肯定也没有驾照,要是被警察叔叔查到了,她就可以彻底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了。
这个梦格外真实,细节丰富,她下决心要好好体会一番,绝对不能因为无证驾驶进局子!
第二天,晚上九点的校门口,江蝉月准时出现。
孟延年还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看见江蝉月了神色也不动,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走了半天,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女人,别别扭扭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江蝉月推着小蓝车走过来,乐了:“我以为你没看见我呢。”
孟延年转身就走。
“哎!”江蝉月骑上车追过去,“你走那么快干嘛?不带我了?”
孟延年骑上自己的车:“你自己不是有车。”
“这车不好骑,我就想骑你。”
“???”
“说错了,我就想坐你的车。”
孟延年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了一天的课之后还要费劲载着另一个人回家,但是回家路上有人说话的感觉,还挺好的。
……虽然是车后座上的女人在单方面叽叽喳喳。
这场梦持续了很久,江蝉月在梦里一连一个星期都在“接”他回家,孟延年也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不耐烦的模样变得愿意跟她说几句话了。
依旧是即将放学的时间,江蝉月熟练地骑上共享单车准备去孟延年的学校,突然顿住了。
等等,她在梦里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那她岂不是可以随便喝酒!
她当即掉转车头,骑向最近的一个清吧。
别管了,她接孩子接了那么久,今天就要放纵一把。
梦里的小酒非常好喝,江蝉月一杯接着一杯,干趴了无数个来搭讪的人,最后把自己也喝趴了。
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她意识模糊地想,这不对,为什么在梦里她还是会喝醉……
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她得告诉孟延年,今天接不了他了。
校门口,孟延年一边跟朋友挥手告别,一边回绝了隔壁班女孩与他一起回家的邀请。
他语气礼貌中带着疏离:“抱歉,家里有人来接了。”
女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孟延年说完那句话后心情似乎不错,朝着江蝉月习惯等他的地方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里没有人。
她没有来。
今天,她没有来。
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孟延年才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又在期待一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他抬脚就走,步伐又急又快,似乎想把谁甩在身后,手机忽然一震。
【AAA正在追的姐姐】:窝mei发去了(翻译:我没法去了)
【AAA正在追的姐姐】:这酒打我脑子
【AAA正在追的姐姐】:ni先寄几回家叭
孟延年扫了一眼,青筋狂跳。
【年】:你在哪?喝醉了?
【年】: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年】:还活着吗?死了的话跟我说一声。
电话打了过来,孟延年赶紧接起来:“喂?你在哪?”
电话那头不是江蝉月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男人:“你好,是188钻石男高吗?”
孟延年:“……是。”
男人:“你好我们是山野酒吧,这位小姐醉了,能麻烦你来接一下吗?她手机里只有你一个联系人。”
孟延年:“地址发我。”
得到了对面发来的地址,孟延年赶紧赶了过去。
山野酒吧离这里不远,孟延年蹬得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保安见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少年急匆匆往里进,赶紧拦住:“未成年不准进!”
孟延年烦躁地挥开:“成年了,来接人。”
保安:“?”
靠谱的未成年人,来接不靠谱的成年人?
酒吧老板听见门口的动静,赶紧过来:“你好!是188钻石男高吗!”
孟延年脸都黑了:“不许再叫我这个。”
酒吧老板把他迎了过去:“男高先生你好,实在是不能怪我,她给你的备注就是这个,这位小姐实在是醉得厉害,帐也没付……”
他打量着孟延年身上的校服,有些犹疑。
孟延年掏出一张黑卡甩给他:“我付。”
接着就蹲在江蝉月座位旁边,喊了两句:“江蝉月?还活着吗?”
江蝉月趴在桌子上,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凑近看了看。
孟延年看见一双带着迷离酒色的眼睛靠近了他,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香水味混杂着淡淡酒气铺面而来,带着湿漉漉的潮热。
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孟延年偏过头,突然有些不敢看她。
江蝉月认出了他是谁,笑了起来:“你来接姐姐啦?”
孟延年深吸一口气,把两人的距离拉开,站起来:“你还能站起来吗?”
江蝉月摇摇头:“站不起来惹。”
那边老板已经结完账了,把卡还给了他,态度已经变成了毕恭毕敬,问:“需要帮您叫车吗?”
孟延年没理他,伸手把江蝉月扶起来:“走了,回……回家。”
他是把手穿过江蝉月的咯吱窝把她拎起来的,是一个标准的抱猫姿势,江蝉月有些不舒服,抬脚就踹:“放开我!”
喝醉了的人能有什么力气,孟延年眉头都没皱,揽着她出门:“下次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没……没有下次了,”江蝉月在他臂弯里扑腾,“我要走了,你以后见不到我了。”
孟延年呼吸一滞。
他揽着江蝉月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迈的步子也变大了,江蝉月有些跟不上,腿也发软。
她脚步乱了,感觉自己要摔倒,求生意识让她紧紧抱住旁边唯一的支撑物,等孟延年回过神来,眼前的女人已经把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了。
江蝉月整个人都贴着他,耍赖地哀嚎道:“我不走了年年!我的腿软得像面条了!”
孟延年额头都沁出了汗,呼吸粗重了一些:“你……站直,别贴那么近。”
喝醉的人哪会跟人讲道理,闻言抱得更紧了,手也乱摸,口中模模糊糊念念有词:“让我摸摸,摸摸十八岁的小叔……”
十七八岁的男生火气旺不怕冷,穿的也单薄,孟延年只觉得一具滚烫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还在不停地扭,手也乱摸,甚至还想伸进他衣服里。
身上的火似乎烧得更旺了,孟延年只觉得滚烫的热意从她贴着的地方蔓延到全身,尤其是……
偏偏江蝉月还在不明情况地乱动,撑起身子想要把他推开:“你身上好热,走开!”
夜色昏暗,小路上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
孟延年艰难地箍住她乱摸的手,沉声道:“别动了!”
这声音带着咬牙切齿,有点凶,江蝉月一抖,似乎吓到了,抬头呆呆看着他的脸。
她的双颊因为酒色显得红扑扑的,眼睛泛着潋滟的光,此时却有些呆呆愣愣。
吓到她了,孟延年想。
他拍了拍她的背,刚准备道歉,就听见江蝉月道:“还没啵过18岁小帅哥的嘴呢……”
孟延年:“……”
偏偏江蝉月胆大至极,竟然不是口嗨而是真的想要付诸行动,抱着他的脖子就凑近过来。
孟延年感到那湿漉漉的热意靠近了他,两具身体贴得更紧,心跳瞬间飙升,条件反射想要闭眼。
预料中的柔软触感没有到来,江蝉月中道崩殂,好像是累了,深深吸了口气:“唉,太高了,够不到……”
孟延年简直要被她逼疯了:“你真是……”
“你想亲我吗?”
他听见江蝉月问,带着笑意和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撩拨。
江蝉月说完那句话,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弯腰比我踮脚容易一些……”
接着又开始找补:“哈哈哈,我刚才说着玩的你能别告诉别人吗求你了弟弟,姐姐也没亲过人。”
孟延年不想再听她说话,大手将她的脸抬起,俯下身来。
清香的洗衣粉味冲淡了混着酒气的香水味,两个大相径庭的味道混在在一起,酝酿出几分缱绻旖旎的气息。
她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靠近她,迷离的目光中,江蝉月看见孟延年微张的唇贴向她。
第一次亲就张嘴啊,刺激。
然后,闹钟响了。
江蝉月:“……”
艹。
她还在矜持地思考等会张不张嘴呢!!
带着暴戾的起床气睁开眼,她一下子坐起来,天光已经大亮,身边的睡袋空了。
孟延年走了。
第43章 第43章在尝试轻断食,轻轻咬断……
裹缚着身体的温热浪潮褪去,江蝉月感到自己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冷却,带来阵阵寒意。
日日温馨提醒:【冷热交替容易感冒,额娘最好赶紧穿上外套哦】
江蝉月打了个喷嚏,清醒了一点,摸向身边已经凉透的睡袋,心里莫名其妙感觉很不痛快。
手机上有新的信息,江蝉月皱着眉点开看,指甲把屏幕敲得哒哒响。
【总裁十年没笑了】:江小姐,总裁上午有急事,先回燕城了。
江蝉月不爱给人备注,凝视着这个昵称想了许久他是谁。
【德国落榜美术生】:叶慎?
正是叶慎,并且秒回。
【总裁十年没笑了】:是我,江小姐。
【德国落榜美术生】:他最好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请:)
叶慎盯着手机,被网线那头传来的森森寒意冻了个哆嗦。
【总裁十年没笑了】:真的是十万火急。
【总裁十年没笑了】:比距离ddl还有五分钟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但是突然停电还没有点保存还要急。
【德国落榜美术生】:。
退出叶慎的聊天框,她发现孟延年也给她发了信息。
【延年】:有点事,我先走了。
【延年】:今天降温,记得加衣服,帐篷之类的让场务收拾,你直接回拍摄场地就好。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听见。
【德国落榜美术生】:去干什么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好,陌生人,我对帅哥的占有欲犯了,能莫名其妙向我报备一下行程吗?
孟延年那边似乎确实有些忙,隔了几分钟才回复。
【延年】:醒了?
【延年】:五点就走了,你睡得还很熟。
【延年】:一觉醒来我就成陌生人了?真是小没良心的。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自己去哪了,江蝉月啧了一声,恼了。
孟延年却好像预判了她的怒火,下一条信息就是报备行程。
【延年】:回国外分公司那边处理一下工作,顺便复查。
【延年】:大概一星期回来。
他利落的回复浇灭了江蝉月心头的恼火,但没完全灭,跟起床气混合在一起,哽在喉头不上不下,让她很不痛快。
把手机甩到旁边空了的睡袋上,她气冲冲地爬起来穿上外套和鞋,把东西胡乱塞进背包里,准备回到节目组那边。
期间又来了几条信息,她看都不看,把手机揣进口袋就走。
清晨的空气非常好,含氧量很高,江蝉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头的烦躁减轻了一点。
但不多。
如果刚刚她的心情是希望全世界都去死的话,那么现在的心情要乐观一点点。
希望全世界都安乐死:)
她迈着想揍人的步伐大踏步走回了节目组在的营地,大马金刀地往小马扎上一坐。
工作人员看见她,跟她问了声好:“江总早啊。”
江蝉月点了点头,想起被留在原地没拆的帐篷,又道:“西边营地有个帐篷没拆,到时候找人帮忙拆一下。”
工作人员点点头离开了,临走前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江总!早上有人送了辆房车来说收件人是您来着!可高级了!”
江蝉月:“?”
她没买房车啊,别是什么新型诈骗手段啊。
江蝉月带着淡淡的警惕走到房车旁边,那确实是一辆崭新的房车,配置和性能都是最上乘的,车内家具一应俱全,桌上还放满了鲜花,一张卡片静静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拿起卡片一看,孟延年遒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如果下次还想跟组拍摄的话,有辆房车会更舒适一些。”
“昨晚没睡好的话,也可以在上面补个觉,床品都是新的。”
江蝉月心底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走到车里,好奇地查看里面的配置,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象得大,分出了客厅卧室卫生间和厨房,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甚至放的满满当当,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日日先一步感动得痛哭流涕:【好暖,好贴心,好周到!】
江蝉月:“好富,好贵,好有钱。”
她的起床气一下子就被安抚好了。
没有什么怒气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辆房车和一冰箱小蛋糕。
她掏出手机,点开被她放置了快半小时的孟延年。
【延年】:怎么不说话,又睡着了?
【延年】:给你送了个小礼物,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似乎是一直等不到她的回复,孟延年不敢轻举妄动了,没再发信息。
【延年戳了戳你并跪下大喊陛下万安】
似乎是被这个戳一戳文案无语到了,孟延年没再发信息。
江蝉月现在气顺过来了,看孟延年也顺眼了,纡尊降贵地回复他。
【德国落榜美术生】:旱安,我的宝见,这么早就走了不要挂念窝,刚起床时有点起床气希望你不要心有芥末,得挠人处且挠人,天气这么好有没有出去狂狂街,随便买随便花,记你账上,幺幺哒。
【延年】:打错字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思念小叔夜不能寐导致我神思恍惚眼花缭乱头晕眼花目不能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以才打错的,这你都看出来了,你果然很关心我[比心]
【延年】:夜不能寐?我觉得你晚上睡得挺好的。
【延年】:抱着我一直不撒手,还喊我名字。
江蝉月:“!!!”
她立马呼唤日千人:“日日!调昨晚的记录!”
日日调出宿主记录仪,三倍速播放了一遍昨晚的情况。
江蝉月裹在睡袋里睡得老老实实,顶多翻
身比较频繁,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敢耍姥子?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少诓我!我躺在睡袋里怎么可能抱着你!你就是骗我!
【德国落榜美术生】:[恶猫咆哮.jpg]
孟延年看着她发来的两条消息,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炸毛的表情,不由得轻笑。
【延年】:嗯,确实是骗你。
江蝉月:“?”
这么轻易就承人了?
【延年】:但你确实叫我名字了,这个没骗你。
【延年】:梦到什么了?
江蝉月一下子就哑火了,这让她怎么回复。
开朗:哈哈哈我梦到啵你嘴了。
勇敢:我梦到啵你嘴了,怎样,报警?
勤奋:我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在梦里啵你嘴我真的很辛苦。
贴心:如果我说我在梦里啵你嘴了你会介意吗?介意的话你就自杀。
慷慨:你在梦里啵我嘴了,不过姐允许你啵。
最后,江蝉月选择装死。
【德国落榜美术生】:啊?我有喊你的名字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应该是你在梦里欠我钱吧。
【延年】:所以确实梦到我了?
江蝉月:“。”
好一个高攻高防的选手,完全打不过。
她开始破罐子破摔。
【德国落榜美术生】:啊对对对对对就是梦到你了,怎样,打死我?
【德国落榜美术生】:因为梦到你,我做了一宿
【延年】:做了什么?
【德国落榜美术生】:噩梦。
【德国落榜美术生】:别打岔,刚刚没打完就发出去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反正我没睡好,都是你的错。
【德国落榜美术生】:地上睡得还不舒服!没有床那么软,睡得我腰酸背痛!你的呼吸声也吵到我了!都是你的错!
江蝉月最擅长的就是张牙舞爪和无理取闹,对面的人却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
【延年】:嗯,我的错。
【延年】:害你腰酸背痛睡不好。
江蝉月再次哑火。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她刚准备谴责他,孟延年又发来了几条信息。
【延年】:公平起见,我昨晚也没睡好。
【延年】:因为我也梦到你了。
【延年】:要登机了,回聊,记得吃早饭。
最后那条信息发得又快又急,好像是在转移话题,又像是在掩藏一些呼之欲出的心迹。
什么叫梦到她了所以没睡好啊!她在梦里很可怕吗?
还有两个人突然讨论昨晚梦到了彼此这件事……这不对吧,这有点冒昧了。
日日:【明明是暧昧】
江蝉月:“闭嘴!”
她蹲在冰箱前面抱住头,片刻后打开冰箱门,把脑袋塞了进去,企图物理降温。
不,二十八岁的孟延年简直没有破绽,她根本说不过他!
要听多少反方向的钟才能让他回到十八。
她长叹一口气,从冰箱里找了一个草莓小蛋糕。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吃完饭她又跑到房车睡了一觉,床很大,可以容得下她在上面乱滚,被褥又轻又软,简直比睡袋舒服一万倍,她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可惜这次没有做梦。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孟延年还没有发信息,应该是还没有落地。
她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人在吵架。
今天是《再见吧咋种》第一站收官,是谁在她场子上闹事?
她赶紧下车走到拍摄地,看见场上三个男嘉宾已经吵成了一团,还有个飞行嘉宾孟嘉贤试图劝架。
江蝉月过去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就积分结算一事吵了起来。
廖宇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孙乐明:“卧槽你要不要点脸啊!一路上跟着我们什么都不干还抢物资抢积分,你好意思吗?”
孙乐明脸色红红一脸无措:“我……我看掉在地上没人要呢……”
“那是我们找到之后堆在那的!你少给我装傻!你小时候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啊!”
连樱想去劝两句,又碍于什么闭上了嘴。
孙乐明却把矛头对准了连樱:“连樱姐也什么都没干呢,你找的物资和积分怎么全都给她?”
这又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了,廖宇都气笑了:“她生理期不舒服我拿积分给她换的红糖水和毛毯,怎么,你也生理期啊?”
孙乐明也是又急又气:“生理期就可以不用干活吗?连樱姐要是这些都承受不了干嘛接这档综艺?”
闻言,弹幕也炸了。
【冷知识,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热知识,这么讨人嫌不如赶紧去世】
【连樱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啊,只是后来实在不舒服休息了一段时间而已,廖宇看见了才给她换红糖水和毛毯的】
【趁乱嗑一口破镜重圆小情侣】
方程阳本来看他就不顺眼,又见他把矛头又对准了女生,眉头一皱,正义出击:“她也干活了好不好,不舒服还不允许别人休息吗?生病了可以请假生理期不行吗?”
姜有思见又有人加入战局,想起这是她江姐姐精心做的直播综艺,尝试劝阻:“你们、你们不要再吵了啦!”
孙乐明被这么多人指责,心态也有点崩了:“你们凭什么都针对我!你们有什么理由针对我!”
廖宇:“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偷东西!”
偷这个词是有些难听了,孙乐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理发店门口旋转的灯柱一样绚丽。
方程阳乐了:“你别说,他就是喜欢偷东西。”
孙乐明瞳孔一缩,冲他喊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偷你什么了!”
“哎呀,我的戏份是怎么没的呢,好难猜呀~”
【我靠我靠,我就说起得早有好戏看吧】
【前面的,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早了】
【什么戏份?偷什么戏份?】
【查到了家人们,《嫩蝶》的男五本来是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成了孙】
孙乐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脑子里的弦瞬间就绷断了:“你血口喷人!你算什么东西敢污蔑我!”
“还有你廖宇!都他妈分手了还跟在前女友屁股后面跟条狗似的,我都替你害臊!”
“你们、你们不要再吵了啦!”
眼看着几人要开始爆粗口,江蝉月顿时感觉自己的节目岌岌可危,呼唤日日:“日日!快!我有什么新技能可以用的!”
日日飞速检索:【我找找……找到了!新技能包“口口口口”,某江文学城出品,自动将目标人物的不文明用语屏蔽为口口,还您一片文明净土!】
江蝉月:“使用!!”
【收到,正在使用“口口口口”技能包……使用完毕!】
导播手忙脚乱地想要切断直播,突然,他们发现正在吵架的三个人说的话变得奇怪了起来。
廖宇:“我口口你妈!!你个口口口口!你怎么不去口口!!”
孙乐明:“我口你!我口口你听见没!我要口口了你!!”
“口口!我现在就要口!”
“你口口啊!你口口以为我怕你啊!我也口你!”
【??是我的耳朵坏了吗?】
【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能听的吗?】
【他们用的什么设备还能自动消音的?用的很好,下次别用了】
战场中心的人还在互相口来口去,连导播都震惊地站在原地,忘了动作。
最后还是惊恐的姜有思惊恐地说了一句:“请……请你们不要到处口口。”
姜有思的声音让导播回过神来,赶紧掐断直播下线,派人上去拉架。
两人似乎刚刚发现自己说话变得这么奇怪,惊恐万分。
“我口!我口口怎么说话变成这样了?”
“我口我口口!快口口停下!”
工作人员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好,这里有很多人,请不要再当众口口了。”
顿了顿,又补充:“也不要口自己。”
两人:“……”
旁边,江蝉月长舒一口气。
虽然结果不是很体面,但起码节目保
住了。
日日:【Ihaveaquestion】
江蝉月:“Speak。”
【为什么额娘不直接用“平心静气”技能包呢?这样不就体面了吗?】
江蝉月:“……”
卧槽,忘了。
最体面最有用的一个技能竟然被她忘了!!
她忏悔:“我以后一定多用它。”
《咋种》第一站的节目落下了帷幕,收视率十分不错,嘉宾们也有不同程度的涨粉,话题度很高。
接下来的节目会在一星期后换到另一个城市拍摄,不过江蝉月不打算继续跟了。
实在是太累了,累掉她半条命了。
而且节目组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人。
她起驾回到燕城,好好休整了几天,觉得有点无聊。
孟延年去了国外这么多天了,好像一直很忙,都没空回信息。
而且两人有时差,她也不好天天打扰。
江蝉月觉得日子很无聊,饭都吃得少了,站在体重秤上一称,竟然都少了……
竟然多了两斤!
江蝉月发出尖叫:“是谁的肉跑到我身上了!!”
日日:【大概是额娘与火锅烧烤小蛋糕的爱情结晶吧】
【需要侧立为皇太子吗?】
江蝉月:“孽种!朕要杀了它!”
痛定思痛,江蝉月决定从今天开始锻炼,化脂肪为肌肉,以后扇巴掌就能扇得更加响亮。
从此以后,她扇人让人感觉到的将不再是香气和爽。
而是骨折与脑震荡。
江蝉月是一个很有执行力的人,说运动就运动,早上起不来,她打算傍晚跑,跑完饿了正好吃饭。
她从家门口出发,跑到烧烤摊,来了几串小烧烤。
然后跑到了蛋糕店,把新品蛋糕一扫而空。
然后跑到了章鱼小丸子店,点了个新口味尝尝咸淡。
日日:【额娘(嚼嚼嚼),你不是说(嚼嚼嚼)要轻断食吗(嚼嚼嚼)】
江蝉月:“我就在(嚼嚼嚼)轻断食啊(嚼嚼嚼)。”
【?】
江蝉月:“轻轻咬断食物。”
她轻轻咬断了一整条街的食物,最后不小心坐上了地铁和出租车,不经意间走到了市中心,然后迷路到了她最喜欢的顶层观光餐厅。
坐在落地窗旁轻轻翻开菜单,江蝉月惊魂未定地感慨:“大城市真可怕,竟然让我迷路到了这里。”
误食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她忏悔地擦了擦嘴角的眼泪:“抱歉,我也是不小心。”
她站起身走到观光区散步消食,俯瞰燕城的夜景,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也不知道孟延年现在在干嘛。
不经意地给他发错一条信息吧。
她点开孟延年的聊天框,正要发送图片,却眉头一皱,看见图片玻璃中倒映出熟悉的身影。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坐着的一桌客人竟然是孟延年。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漂亮张扬至极。
而孟延年脸上也挂着礼节性的微笑,两人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衣着来看都透着一股般配。
日日一下子就炸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按照这个桥段我们应该黯然离开餐厅然后收拾行李心碎出国!】
江蝉月也一下子就炸了:“凭什么是我走!我应该把他们俩一巴掌扇到外国!”
你说你一个星期后回来,结果不仅提前了两天回来,还跟别的女人吃饭?!
她点开聊天框就开始轰炸。
【德国落榜美术生】:孟延年你在干什么!!
【德国落榜美术生】:[架起火箭炮.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恶猫咆咆咆咆咆哮.jpg]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竟然单独跟别的女人吃饭!!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在国内辛辛苦苦工作你竟然跟美女单独吃饭!!
正在跟人交谈的孟延年突然收到这两条信息,一怔,抬起头环顾四周。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怒火,正在哒哒哒敲着屏幕,看起来骂得很脏。
他看了看一起坐在桌边的叶慎和林谦渺,又看了看她发的“单独”两个字,缓缓冒出问号。
她是没看见叶慎和林谦渺也坐在这吗?
皇帝的新下属?
【延年】:不是单独。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竟然还敢狡辩!!
孟延年:“……”
坐在对面的女人朝着他刚刚看的方向瞄了一眼,勾唇一笑,耳环摇动,发出细碎的光。
她对孟延年挑了挑眉,语带调侃:“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像气得不轻。”
孟延年无奈摇头:“估计是误会了什么,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听我解释。”
江蝉月确实被气得不轻,特别是还有不长眼的人趁着她生气来触她霉头。
一个浑身暴发户穿搭的男人搂着个娇小的女孩路过她,瞥到江蝉月漂亮的脸,吹了个口哨。
他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十分不正经:“妹妹站在这干什么呢?不会是吃不起吧,要不要哥哥请你吃?”
江蝉月:“请我吃你爹的席?你爹死了是吧!”
她声音不小,传到了那女人的耳朵里。
女人不由扭头问孟延年:“你说她是个漂亮温柔有礼貌的好姑娘?”
孟延年轻轻颔首:“哪里不符合吗?”
女人:“可我刚刚还听她问人爹是不是死了。”
孟延年:“又漂亮又会关心人。”
“……”
你没治了真的,你不应该找她看腿,应该看的是脑子。
江蝉月正在气头上,余光还瞥见女人跟孟延年谈笑风生,一边看着她说了几句话一边笑,似乎在议论她什么似的。
而现在竟然还有个人来惹她?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暴发户被她骂得一愣,破防道:“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竟敢骂老子?你给我道歉!!”
江蝉月:“你爹活了行了吧!”
孟延年立马道:“你看,她还跟人道歉了。”
女人:“……”
第44章 第44章让你站起来,不是让那里……
这边的喧闹立马吸引了两个服务生前来解围,一个拉住江蝉月面带微笑:“江小姐,您在本店的积分达到了白金会员的等级,今天给您免单且赠送最新款甜品哦~”
另一个服务生对暴发户微微欠身递上菜单:“先生您好,这边有一桌位置空出来了,您想要点什么?”
暴发户面色好了一些,接过菜单一看:“!”
暴发户变成了冷白皮。
服务生还在微笑:“先生,你想要点什么?”
暴发户合上菜单:“要走。”
他转身就走,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怀中的女孩气急败坏地锤了他一下:“你不是说好了带我来这个餐厅吃饭的吗?!刚刚没有座位也就算了,现在为什么直接走了!”
暴发户也急了:“姑奶奶你要不要看看那些菜都多少钱!”
“可是那个女的都吃得起!你还跟她搭讪!”
暴发户不甘心地回头瞥了一眼江蝉月,哼了一声:“谁知道她吃饭的钱是哪来的。”
这下连服务生都生气了,微笑赶客:“您好,请您这边滚。”
暴发户震惊:“你他妈怎么说话呢?我是顾客!是你的上帝!”
“请您这边上西天。”
暴发户被圆润地请离,一边推搡一边鬼叫:“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们啊!艹,别推我!”
清理了脏东西后,江蝉月怀里又被塞满了赔礼道歉的鲜花和小甜点,经理十分抱歉地走过来:“非常抱歉江小姐,今天是我们招待不周。”
江蝉月已经不怎么生气了,随口道:“哦,没事,但你们这样不怕他投诉吗?”
经理大手一挥:“让他投诉,我还怕他不成!”
他大老板可是孟延年,这些都是孟总示意他做的——对待江小姐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欺负江小姐的人要像冬天般严寒!
这已经写入了他们的工
作手册!
江蝉月点点头,虽然出了气但也没了待在这的心情,抱着东西扭头就走。
“东西给我吧,”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孟延年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拿那么多不方便。”
江蝉月往旁边灵活闪避了一下,躲过他的手,看着他:“你提前回来都没告诉我。”
回来第一件事还是跟别人吃饭!
孟延年尝试解释:“我刚落地没多久,没告诉你确实是我的疏忽。”
“那个人是林谦渺的师姐,请她过来是帮我制定一份治疗和复建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让你误会了,抱歉。”
孟延年态度很好,好到江蝉月自己有些心虚了。
怎么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人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人家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她说在哪里去干什么跟谁吃饭了。
她有什么资格让他事事跟自己报备啊。
她语气缓和下来,别别扭扭含含糊糊道:“我误会什么?你跟她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日日:【额娘你人死了三天嘴还是硬的】
孟延年听她这样说,也不反驳,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希望有一天能跟你有关系。”
江蝉月扭头,干巴巴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孟延年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学她说话:“被占有欲犯了,希望有人能莫名其妙要求我跟她报备。”
他言语中带着笑意,似乎觉得江蝉月现在别扭的样子很有意思似的。
她愣了一下,道:“你是家里有门禁的高中生吗,晚上出来玩还要跟人报备的?”
孟延年摇头:“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没人可以报备。”
梦中那个浑身写着生人勿近但又会暗戳戳站住等你来接他的少年映入脑海,江蝉月一下子就怜爱了。
他好像从小到大都很孤单。
孟延年看出来她的态度一下子就柔和了,眼睫垂下,看起来似乎有点落寞:“希望有一天,我能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和理由跟人报备。”
江蝉月拍拍胸脯:“跟我报备吧。”
孟延年眸色一闪,盯着她问:“那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江蝉月:“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妈妈。”
“……”
孟延年有些无奈:“你真是……”
当之无愧的暧昧氛围粉碎机。
似乎是被江蝉月无语住了,孟延年没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让人送她回家。
刚回到家,孟延年的消息就来了。
【延年】:已经让人送胡医生回去,我也准备回家,九点之前就能到。
【延年】:明天可能还是没空,后天会有时间。
江蝉月:“?”
怎么还真的给她报备啊,难道真把她当妈了?
思考了一会,她谨慎地回复。
【德国落榜美术生】:知道了,你跪安吧,哀家要睡觉了。
退出聊天框,江蝉月百思不得其解,遂点开微赤书。
首页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热度很高的帖子:【跟crush处成兄弟了怎么办?】
“如题,跟crush聊天聊得很好,每天都笑个不停,但是他已经开始跟我讨论他窜稀的事了,我才发现事请有点不对。”
【老公在外偷偷做0】:这有啥,我都准备表白了才发现我crush是0,天天一口一个姐妹的叫我,还给我发他跟心选1开房的自拍。IP:成都
【我命由天不由我】回复【老公在外偷偷做0】:对你IP的刻板印象增加了。
【老公在外偷偷做0】回复【我命由天不由我】:人心中的成都是一座四川。
【你有什么猫病】:都没我惨,我跟crush处成了母子。
【端出一碗答辩】回复【你有什么猫病】:这么小众的赛道都让你闯进去了。
【老公在外偷偷做0】:我觉得还好吧,起码说明你crush是直的。
【很想学习】:老师考虑出聊天教程吗?出的话我报警了。
【情感大师】:这题我会,我来教你怎么追crush,用了这招的我屡战屡胜。
【老公在外偷偷做0】:轻轻地跪下聆听。
【你有什么猫病】:轻轻地跪下聆听。
【端出一碗答辩】:轻轻地跪下聆听。
【情感大师】:我来了,追求crush一定要把握好拉扯的那个度,不能什么没有边界感的话都说,要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如果已经聊崩了,那也没事,稍微拉扯一下,送点小礼物,可以花钱买一箱魔芋爽,这样你就会发现,虽然没用,但是魔芋爽很好吃。
【你有什么猫病】:谢谢你浪费我五分钟时间。
【老公在外偷偷做0】:广东是吧,离我不远,等我过去揍你一顿。
【很想学习】:你根本不会追crush!那你干嘛说自己屡战屡胜!还骗我下单了一箱魔芋爽!
【情感大师】回复【很想学习】:因为我就是卖魔芋爽的。
江蝉月满头黑线地退出微赤书:“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屁都没学到!
日日尝试安慰:【没事的额娘,虽然你没学到什么,但是起码浪费了时间】
“……”更气了。
正要放下手机去洗澡,手机弹出一条好友申请,江蝉月点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名字。
【擅长给人安乐死】:你好,我是胡若灵,孟总的医生,今天下午好像让你误会了。
江蝉月通过好友,给她发了条信息。
【德国落榜美术生】:你好,胡医生。
【擅长给人安乐死】:你好呀~小妹妹~
【擅长给人安乐死】:今天下午好像惹你生气了,抱歉哦。
【擅长给人安乐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明天吃个饭。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明天不吃饭。
【擅长给人安乐死】:那请你喝水。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家有水。
【擅长给人安乐死】:好吧,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些关于孟延年的事,事关他双腿的康复问题。
【德国落榜美术生】:那你扫塌相迎吧,等我莅临。
胡若灵立马给她发了明天见面的地址,贴心地把时间约在了一个江蝉月醒着的时间段。
第二天,江蝉月准时莅临。
胡若灵给她的地址是一家私人茶馆,内部预约制,环境清幽,她刚走进去就有人恭敬地请她到了约定好的包间。
胡若灵依旧是一身红色连衣裙,像盛开的石榴花,看见她时露出一个明媚大方的微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江小姐请坐。”
江蝉月在她对面坐下,就听她笑问:“咖啡还是茶?”
江蝉月想了想:“咖啡吧。”
胡若灵摇摇头:“错了,是茶。”
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倒了杯茶推到江蝉月面前。
江蝉月:“???”
原来不是让她选,是让她猜啊!
清香的茶被推到她面前,胡若灵掩唇一笑:“每次问别人这个,就没人猜对过。”
江蝉月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夸了一句:“好茶。”
胡若灵听她认可了自己的泡茶技术,笑得更开心了,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亲切起来:“再跟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林谦渺的同门师姐,攻读的方向跟孟总的病症有关,他这次去国外就是为了请我帮他看病,光出场费就给了六百万呢。”
江蝉月肃然起敬:“您竟然这么难请。”
肯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医生吧。
胡若灵摆摆手笑道:“定金五十万,我开车送他去医院撞坏了别人的车赔了五百五十万。”
江蝉月:“……”
她选择转移话题:“那,胡医生今天叫我来是想跟我说什么关于孟延年的事呢?”
谈到病人的病情,胡若灵立马收起了随意的笑容,正色起来,身上多了几分职业医生的专业气质。
她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孟总的情况不算太好,其实他的骨骼和肌腱都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神经方面和心理方面的问题。”
江蝉月点点头,这事她已经听林谦渺说过了。
胡若灵掏出几张检查报告推给她,接着说:“他现在想要开始复健,尝试站立,但是由于心理问题又无法跨出那一步,我找了我学心理的朋友对他进行了评估,发现他症结的源头其实在于你。”
江蝉月惊恐:“又不是我开车轧的他!”
胡若灵:“…不是这个意思。”
她尝试给江蝉月解释:“孟总呢,心思太沉,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咽到肚子里,又突然从天之骄子跌落
尘埃,这种心理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这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和自卑感,自卑你懂吧?”
江蝉月:“我懂,男人最好的嫁妆。”
胡若灵:“……这种自卑和自我厌弃感在别人面前是没有的,只有在你面前他会有这种感觉,而我认为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我想请你加入孟总的复健计划,陪伴他,鼓励他!消除他的心理问题,让他勇敢地踏出第一步。”
她又把检查报告和病例往前推了推:“你可以看一下他的情况,我认为他站起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如果你能陪着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蝉月拿起那几张纸翻了翻,全是英文专有名词,看不懂。
她换了好几张才找到一张中文多一点的,定睛一看,是一张体检报告单。
嗯,年龄28身高189,身体健康无传染病,体脂率是…,三围是…,根据网络流传的公式用身高估算出他某器官的尺寸是……
江蝉月:“???”
她瞳孔地震:“你这是正经体检单吗??”
胡若灵:“嗯?我以为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难道你不感兴趣?”
她看了一眼最后那个数字,解释道:“哦,这个公式的科学性不太大,你看着玩玩就行,如果真的好奇的话可以去找孟总亲自问——”
江蝉月:“?我不好奇。”
胡若灵:“我略懂一些相面之术,孟总的硬件条件应该是很好的,你放心好了。”
江蝉月:“我不关心这个。”
胡若灵:“而且你别听外面人瞎说,我是医生你相信我,他腿坏了但是某功能不会受影响的,你不要担心。”
江蝉月:“我不担心。”
胡若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你已经见识过了。”
江蝉月:“……”
跟她无法沟通。
胡若灵艰难地收起八卦的微笑,又问了一遍:“所以江小姐可以来陪孟总复健吗?我是真心觉得你能帮到他,身为医生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病人康复的机会。”
江蝉月深吸一口气,又瞥了一眼体检报告,轻咳一声,把这张纸放在了一沓报告的最下面。
她思考了一会,还是同意了:“好,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直接喊我就行。”
毕竟她也想让孟延年早些康复的。
胡若灵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医学界会永远铭记江小姐做出的贡献!如果江小姐有空的话我们明天就开始吧?”
江蝉月点点头:“准奏。”
她现在不跟组拍摄了,公司里的事请也可以线上办公,时间算是比较自由的。
胡若灵约定好的地点是在一处山庄疗养院,不仅设施完善还有温泉可以泡。
江蝉月还没泡过温泉,兴高采烈地收拾了行李带了五套泳衣来到了疗养院。
看见江蝉月也跟着来了,孟延年有些惊讶,向胡若灵投来询问的目光。
胡若灵拍拍胸脯,做出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你的爱情,姐保驾护航。
姐的CP,姐自己守护。
江蝉月看见温泉就有些心痒痒的,试探着问道:“这里没我事吧?没我的事我就去泡温泉了。”
胡若灵挥挥手:“去吧去吧,需要你的时候再叫你。”
江蝉月呜呼一声就跑走了。
看着女孩欢快远去的背影,孟延年问道:“你怎么把她喊来了?”
胡若灵挑眉问道:“你不想她陪着你?”
孟延年神色一动,眸光亮起又很快黯淡下去,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腿,没说话。
胡若灵摇摇头:“你不能一直逃避。”
“而且,”胡若灵对他眨眨眼,“你不想她扶着你站起来走路吗?可以跟她拉拉小手哦。”
孟延年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怎么能借此趁虚而入呢。”
利用女孩的同情占她便宜,这不好。
胡若灵恨铁不成钢:“那你让她摸回来!不就扯平了!”
孟延年:“这不是扯不扯平的事……”
胡若灵:“那我现在让她回去。”
孟延年:“……她玩得正开心,还是算了。”
最后,搞不懂孟延年到底再别扭什么的胡医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下了命令:“我说让她来扶你就让她来扶你!谨遵医嘱!”
孟延年败下阵来。
来到这里进行复健还有一层原因,就是这里有位按摩师傅手法非常好,可以帮他按摩有些萎缩的肌肉,活络筋骨。
按摩完毕后,孟延年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双腿传来轻微的麻痒痛意,但是久违的知觉又让他燃起了几分希望,头一回有点期待接下来尝试站立的阶段。
绝对不是因为谁的原因。
胡若灵看了看时间,道:“你先休息一会,我把江蝉月叫过来。”
孟延年默默点了点头。
胡若灵毫不客气发出嗤笑:“嘁。”
江蝉月来得很快,似乎是刚从温泉里上来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穿的也很薄,在泳衣外面套了件宽大的衬衫,又穿了条宽松的短裤就来了。
孟延年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江蝉月看向胡若灵:“我要干什么?”
胡若灵拍拍她:“你很重要,现在我来教你如何正确发力协助他站起来。”
她教得很详细,江蝉月学得也很认真,神色紧绷着,生怕学错了哪一步就会对孟延年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教学完毕后,胡若灵挥挥手让人都出去,轻声对江蝉月道:“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江蝉月指自己:“我吗?”
胡若灵点点头,拉着她走远了几步,低声道:“现在最要紧的其实不是让他赶紧站起来,而是消除他的心理问题,孟总肯定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站不起来的样子,所以我们要先回避了,不过有什么意外我会立马过来的。”
胡若灵对她眨眨眼,然后一阵风一样地刮走了。
还把门锁死了。
江蝉月上前拉了几下,发现确实打不开。
此时房间里只有她跟孟延年两个人,安静到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声音,江蝉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哈哈哈道:“哈哈,你听说过不××就无法出去的房间吗?”
孟延年挑挑眉:“我们现在就在这样的房间里?”
江蝉月点点头:“没错,这是不站起来就无法出去的房间,为了我们的自由,你一定得加油。”
闻言,孟延年眼神闪动了几下,道:“那,得劳烦小江医生了。”
小江医生再次无证上岗。
她深呼吸几口气,走到孟延年面前,对他伸出两条胳膊:“我先扶着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孟延年看了看伸到他面前的两只洁白纤细的手,缓缓抬起双臂,两人手臂交叠在一起,孟延年还用手握住了她的大臂。
他的手很大,这个姿势几乎将她整条手臂全部包住,江蝉月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很标准很牢固的姿势,她挑不出错,只能继续下一步:“那我现在撑着你,你用力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听到“站起来”几个字,孟延年的眼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几分回避,但他看着女孩认真的神色,没有拒绝。
手上稍稍用力,孟延年进行了第一次尝试。
仅仅是站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顾及江蝉月的力气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但是双腿又感受不到力量,努力了很久还是在原地没有动,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眉头锁紧,偏过头去,有些不
敢看江蝉月:“不如还是算了吧。”
江蝉月撑得也很辛苦,闻言不乐意了:“怎么能半途而废?既然做就做到底啊!”
日日捂住小耳朵:【额娘你不要说这些听起来少儿不宜的东西】
这句话有些歧义,江蝉月后知后觉有些脸红,但她不承认,盯着孟延年:“你听到没有?”
孟延年虽然是坐着的那个,压迫感却极为强烈,他紧紧盯着江蝉月,眸色不知为何暗了下来,轻笑一声:“听到了,做到底。”
如果胡若灵在这里就会发觉孟延年现在状态有些不正常,但是江蝉月神经大条完全没发现,只觉得孟延年的目光火热了一点。
她催促道:“快点快点,你再试试。”
孟延年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接着用力,这次的力度比上次的更大,江蝉月被他扯得向前一个踉跄,下意识将腿抵上轮椅边,正卡在孟延年两腿中间,膝盖不小心顶到他左边大腿内侧。
孟延年低哼一声,把头低下去掩藏自己的神色。
江蝉月触电一般收回腿站直,不由道:“你拉我干什么!”
“抱歉,”孟延年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胸口起伏了几下,抬头看向她,“再试一次可以吗?”
江蝉月耳朵通红,撇开脸:“试试试!快点的!”
孟延年得到她的首肯,笑了一下,进行第二次尝试。
借着江蝉月的支撑,他调动一切力气,胸膛和腰腹都在起伏,额头的汗珠滚落到锁骨上。
双腿似乎与他断联了,始终不听他的使唤,明明按摩后他感觉肌肉被稍微唤醒有了知觉,却还是使不上力气。
他眼眸中似乎翻涌着骇浪,手臂开始颤抖,呼吸又重又急。
江蝉月急了,使劲把他往上一拔:“你行不行啊孟延年!”
不知道是不是恰好使出了巧劲,两人的配合终于默契了一瞬间,借着她往上抬他力度,孟延年终于站起来了!
只是这种站立不像是人自行站立的模样,更像是骨骼堆着骨骼刚好在地板上找到了可以立住的角度,像是上学无聊时立在桌上的中性笔,轻轻一吹又会倒下。
江蝉月眼睛一亮:“你看你这不是行吗!那你试试走两步呢?”
孟延年艰难地维持着平衡,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两人离得极近,让江蝉月想起梦里那个少年与她紧紧相贴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孟延年的眼睛很亮,而现在他的眼神却似乎蒙上一层黑色的雾气,泛着有些神经质的黯淡的光。
她突然有点害怕:“孟延年你……”
“我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吗?”
孟延年又逼近了一些,两人之间顿时失去平衡,江蝉月支撑不住他庞大的身躯,往地上倒去。
失去了江蝉月的支撑,孟延年靠自己自然也没法保持站立,但是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地护住江蝉月的头和背,另一只手撑住地面,让自己不至于整个压上去。
江蝉月只觉得眼前视线一转,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下面,下意识去推他的胸口,想把两个人的距离隔开。
孟延年还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江蝉月终于发现他现在状态很不正常,伸手啪啪拍了他两下脸颊:“孟延年!你清醒一点!”
孟延年没有清醒,他一手抓住江蝉月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喃喃地问她:“你不是说,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江蝉月开始挣扎:“放开我!”
“你害怕我?”孟延年的手攥得更紧了,“别害怕我,别害怕我……”
他额头出了很多汗,看起来真的累得不轻,大颗的水珠从他脸颊落下,像泪水又像雨滴,江蝉月偏过头。
孟延年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伸手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脸掰回来,手指却轻柔地拭去她脸上被沾上的水滴,口中不住地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别害怕我……”
他的手不算光滑,擦在她的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
江蝉月整个人都要熟了,但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语调有些破碎崩溃:“我没害怕你!!我只是想起来!”
她剧烈挣扎,扭来扭去,抬脚就踹他,又怕把本来就很脆弱的孟延年一脚蹬去西天,生生卸下力道,最终踹到他身上的力道不想挣扎,倒有点像……
孟延年低下头闷哼一声,眼神有些失焦:“你别动……”
江蝉月着急查看他的情况,顺着这个角度看去,整个人更崩溃了。
让你站起来,不是让那里站起来!!
眼看着失去理智的孟延年不会跟她讲道理,江蝉月心知没法用正常手段让他冷静下来了,在脑海里疯狂呼唤日日:“日日!!救救额娘!”
日日也急死了:【额娘!!怎么办啊!】
“快用平心静气技能包啊啊啊啊!!”
【收到,正在使用……使用完毕!】
孟延年突然抖了一下,眼神恢复几分清明,很快又被浓重的雾色覆盖,但是禁锢着江蝉月的力道松了一些。
江蝉月赶紧乘胜追击,抬脚踩上他小腹。
孟延年不由得抓住她的脚踝,哑声道:“说了别胡闹——”
江蝉月一脚踹了出去。
孟延年没有躲闪,生生受了她一记猛踹,整个人翻了过去,脸朝上平躺在了一旁的地上。
他眉头微蹙,闭着眼缓了一会,睁开眼睛,眼中令人心惊的情绪缓缓褪去,恢复平静。
或许有些太平静了。
江蝉月坐起身,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你还好吗?还……沸腾吗?”
“不沸腾了,”孟延年平躺望着天花板,眼中四大皆空,“还有点想念经。”
江蝉月:“……”
第45章 第45章你们俩一个埋南极一个埋……
江蝉月愿称“平心静气”技能包为压枪神器。
就是好像有点压过头了,现在孟延年看起来有点过于平静。
江蝉月试探着问道:“你……还好吗?”
孟延年平躺在地,闭了闭眼:“应该。”
刚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两人肌肤相贴的错觉,让江蝉月脸上发红,不太敢看他。
她站起来,干巴巴道:“我、我去找胡医生来。”
孟延年偏头看向女孩脚步不稳匆忙离开的背影,似乎想叫住她,最后却收回了视线,长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胡若灵很快就来了,看见孟延年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吓了一跳,赶紧让人扶他起来。
她瞧着孟延年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情况……怎么样?”
孟延年的衣服有些凌乱,胡若灵结合刚刚江蝉月出门时的表现:衣衫微乱,脸色通红,眼神躲闪,脚步虚浮……得出一个重大结论!
她满脸八卦:“你们刚刚,打得很火热啊?”
孟延年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略显癫狂的模样。
他指了指小腹上的一个鞋印:“确实很火热。”
胡若灵:“?”
真打架啊?
“咳,”胡若灵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小江她这么,呃,骁勇善战。”
孟延年点点头,掖了掖外袍的衣角把鞋印藏进去:“力气挺大,她众多优点之一。”
胡若灵:“……”
艹,迟早有一天她要给孟延年开个瓢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孟延年拍了拍腿上沾染的灰尘,沉默了一会道:“还是不要让她参与我的治疗过程了。”
他让人把他的药瓶拿过来,倒出几粒吞下,胡若灵见状心头一惊:“发病了?”
孟延年没有回答,但他眉头笼罩的阴翳无声地昭示着答案。
“我,”他眉眼间闪过几分挣扎,“我不想让她因为这个害怕我。”
胡若灵不可置信:“你又不可能瞒一辈子,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孟延年垂眸不语。
胡若灵还想说什么,被他开口打断:“你先回去吧。”
胡若灵别无他法,只能离开。
所有人离开后,孟延年独自坐在那里,静得像一座雕塑。
领口沾上了一根纤长乌黑的长发,他轻轻将它择下,轻捻缠绕。
他不能接受江蝉月认识到他狼狈可怕的一面后,对他露出厌恶疏远的表情,只要发现有这种可能性,他宁愿退至一个更安全的距离,哪怕从此两人再也没有后话,也好过在一片狼藉中渐行渐远。
这是最体面的做法。
他的眼神从挣扎
慢慢变得坚定,低头时随意地一瞥却发现那缕发丝被他无意识地缠在了无名指的指节上,杂乱无解,一如他纷乱的心绪。
斜阳缭乱,他靠在轮椅上,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江蝉月虽然跑出来了,但是没有离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往床上一摔,然后给了枕头几拳。
她呼唤日日:“平心静气能对我自己用吗?”
日日:【漏】
江蝉月:“为什么?”
【不知道鸭,但是就是不行】
她把脸埋进枕头,在床上翻滚、打拳、做臀桥。
最后,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盘腿打坐,脸上挂上空灵的笑容:“唉,这有什么,不就是被一个189八块腹肌胸肌傲人那里也傲人的大帅哥扑倒了吗?这点世面姐还没见过?”
给自己洗脑了十分钟,她脸上的热意还是没有褪去,只好打开手机刷微赤书,企图转移话题。
【拯救crush关系的爱情保安们】群聊中,大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老公在外偷偷做0】:我发誓再也不守着手机蹲他的信息,视力都要不行了。
【端出一碗答辩】:近视了?
【老公在外偷偷做0】:打开支付宝都看不见钱了。
【端出一碗答辩】:我也看不见我的钱了。
【很想学习】:我也看不见我的钱了。
【情感大师】:我也看不见我的钱了。
【你有什么猫病】:[截图:存款照片(七位数)]
【老公在外偷偷做0】:我宣布你现在就是我的新crush,需要舔狗吗?我很会舔的。
【你有什么猫病】:不了,不喜欢三角恋。
【端出一碗答辩】:猫病老师跟crush进展怎么样了?
【你有什么猫病】:扑倒了。
【老公在外偷偷做0】:这么暧昧,你跟你crush什么关系?
【你有什么猫病】:暂未发生
【端出一碗答辩】:这是可以说的吗?
【很想学习】:这是可以说的吗?
【情感大师】:要买箱魔芋爽庆祝一下吗?
江蝉月轻轻摇头,感慨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们只看见了她扑倒了帅气身材好的crush,却不能窥见她挣扎、痛苦又腼腆的灵魂。
日日:【要是把笑容收一下就更有说服力了】
江蝉月自动屏蔽日日的脑内弹幕,继续跟她的网络亲人聊天。
【你有什么猫病】:你们不懂,他这个人很别扭的,他的内心非常缺爱。
【老公在外偷偷做0】:那就多做点。
【你有什么猫病】:?把我的id读一遍
【你有什么猫病】:你们只知道他帅气多金身高189八块腹肌胸围103,却不知道他那里也很可观。
【老公在外偷偷做0】:?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端出一碗答辩】:?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很想学习】:?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情感大师】:要买箱魔芋爽庆祝一下吗?
【你有什么猫病】:而外貌只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除此之外他还相当贴心,前几天还送了我一辆车,车里又是花又是小蛋糕。
【老公在外偷偷做0】:老娘要把你们一个埋南极一个埋北极
【你有什么猫病】:那我们的爱将贯穿地球[比心]
【情感大师】:要买箱魔芋爽庆祝一下吗?
【很想学习】:把这个命好的死丫头和这个卖魔芋爽的都给我踢出去。
江蝉月被迫禁言,但神清气爽。
村口的狗不知道她扑倒了身材傲人的大帅哥,都是她通知的不到位。
日日:【好像是大帅哥扑倒你吧额娘】
江蝉月腼腆一笑:“那就更值得炫耀了。”
日日还是有点犹疑:【可是,愉贵妃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江蝉月:“难道我就很正常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反驳了日日,但是江蝉月不是没有注意到孟延年的异常。
冷静下来后,她点开胡若灵的聊天框。
【德国落榜美术生】:胡医生,孟延年没事吧?
【擅长给人安乐死】:挺好的,就是肚子上有个鞋印
【德国落榜美术生】:天哪!是谁踹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狠狠地给她点八个男模!
【擅长给人安乐死】:?
【德国落榜美术生】:咳,我是说他身体没事吧,下午我发现他状态好像有点不正常。
有点太火热了。
【擅长给人安乐死】:唉,是有一些,没有冒犯到你吧。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觉得他还可以更冒犯一点[对手指]
【擅长给人安乐死】:?
胡若灵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正常。
【德国落榜美术生】:下次的治疗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新的要学习的东西?
【擅长给人安乐死】:江小姐,你下午真的没生气吗,也没害怕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好兴奋啊。
胡若灵:“……”
她还怕两人因为孟延年脑子里的病变得生分呢,搞了半天人家根本没有生气,还觉得这是情/趣?
那孟延年到底在别扭什么!
麻花型人格?
她反手发了几段聊天记录给孟延年,气急败坏。
【擅长给人安乐死】:人家根本就没生气!你能不能别再瞎瘠8想了!
孟延年正在思考要不要连夜收拾行李赶往国外让他们两人都冷静一些,骤然看见截图,愣住了。
“我觉得他还可以更冒犯一些”“我好兴奋啊”……
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意再一次涌了上来,孟延年以手抵唇轻咳了一下,退出这张截图。
……真是,永远不知道什么不能在他面前说。
【擅长给人安乐死】:我师弟说的真没错,你就是别扭死了,感情里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要逃得远远的。
【擅长给人安乐死】:下午还要收拾行李呢,你是什么跟霸总一夜情后带球跑到国外的坚韧心碎小白花吗??
【延年】:没有一夜情,不提倡一夜情。
【擅长给人安乐死】:祝我的cp夜夜情[双手合十]
孟延年:“……”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擅长给人安乐死】:还让她参与治疗过程吗?说实话你要是躲着她,她可能会伤心。
孟延年垂眸,心中犹豫,打字:还是算了……
江蝉月弹了一条信息一条消息出来,是一条语音。
【德国落榜美术生】:[语音:孟延年你要不要出来泡温泉,这里的温泉好舒服的,我看还有什么……活络筋骨,疏通筋脉的功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语音:哦我没有邀请你跟我一起泡啊,我只是推荐你去泡,当然你要是非要跟我一起泡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德国落榜美术生】:[语音:不回我?你是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了吗?还是欲拒还迎地钓着我?]
孟延年简直不知道她的成语到底是怎么学的,无奈地笑了一下。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见语音最后有不小心录进去的一段哗啦的水声,似乎是女孩从水里起身,带起的一阵涟漪。
她竟然是一边泡温泉一边给他发的语音……?
努力驱散了脑内不该有的联想,孟延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回了胡若灵的
消息。
【延年】:还是不要让她扶我了,容易摔倒,今天下午她差点后脑勺着地,太危险了。
【延年】:所以让林谦渺来吧。
【擅长给人安乐死】:?
她师弟的命不是命吗?
回完胡若灵,他又切回跟江蝉月的聊天框。
【延年】:可以是依依不舍地拒绝你吗?
【延年】:别泡太久,早点睡。
女孩似乎在忙别的事,没有再回他。
夜间,孟延年睡得很不安稳。
旖旎而缠人的梦再一次来袭,比以往来的更加汹涌热烈,交缠的四肢与细密的吻,如此真实,让他在梦里也不敢睁眼看那人的脸。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孟延年惊醒坐起,汗水从锁骨流下,经过鼓胀的胸膛,落到更深的地方。
虚幻的美梦虽已醒来,身体内部的燥热却像永不熄灭的火焰一般,越燃越旺。
他点开手机,界面还停在江蝉月的聊天框,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八分。
手指微蜷,误触了播放键,女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清晰得就像她正攀在他耳边说话,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快,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娇纵,话音落下,还有激起涟漪的水声传来。
孟延年呼吸乱了节奏,声音似是忍耐又似是释放:“江蝉月……”
第46章 第46章想赚到第一桶金,首先要……
惊雷炸响,江蝉月从床上弹起,望向窗外。
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雷声,也不知道孟延年有没有害怕。
她暂停跑图切到微信,给孟延年发去凌晨的暖心慰问。
【德国落榜美术生】:孟延年你睡了吗,我这边雨下得好大,你那里大吗?
日日咂摸了一会这句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日日:【额娘,这句话是否有一些歧义呢?】
江蝉月发出淡淡的谴责:“心脏的统看什么都脏。”
日日愧疚地低下赛博脑袋。
江蝉月:“我只是对帅哥进行一些日常而温馨的寒暄,比如今天天气真好啊,太阳好大,对了,说到大,你那里大吗?”
日日:【……】
它就知道它没冤枉她!!
不远处房间的孟延年刚被惊醒,浑身的热气还没褪去,亮起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江蝉月的聊天界面上。
他长舒一口气,刚想退出,屏幕那头似乎在监视他一般,发过来一条信息,让他不由得一惊,像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请恰好被她发现了一般。
【德国落榜美术生】:孟延年你睡了吗,我这边雨下得好大,你那里大吗?
孟延年:“……”
他的目光停在最后那几个字上,似乎是刚刚做了梦的缘故,脑海中还被潮热的雾气占据着,他总觉得江蝉月好像有什么言外之意。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靠,下得更大了,比祺嫔去求见皇后娘娘那天还要大。
孟延年:“?”
【延年】:没记错的话我们在一个地方,天气都是一样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瞧我把这事都忘了[捂嘴笑],大概是觉得跟帅哥不在一个被窝里就是异地吧。
江蝉月:“正常情况下帅哥就会顺理成章地邀请我去他的被窝,这就是成年人爱情的博弈,姐只教一次。”
日日:【?我觉得这不是正常情况,正常情况下他应该问祺嫔是谁】
江蝉月:“不信。”
【延年】:祺嫔是谁?
江蝉月:“啧。”
【德国落榜美术生】:一个跟我很像的人,愚蠢但实在美丽。
【延年】:不愚蠢。
【德国落榜美术生】:帅哥说话真好听[脸红],你怎么没睡着,不会是做了噩梦吧,放心,就算是你梦到了僵尸姐也会为你变成豌豆射手。
【德国落榜美术生】: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在你梦里真的变成了豌豆射手?
孟延年却直接转移了话题。
【延年】:你怎么还没睡。
【德国落榜美术生】:因为晚睡既是一种慢死,也是一种快活。
孟延年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不由得再次提醒她。
【延年】:少熬夜,一时熬夜可能快活,一直熬夜就不快活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一直熬夜就只能让你把我看广告复活。
【延年】:……知道就好。
两个人乱扯了一会后,孟延年看了眼时间,终于忍无可忍地催她去睡觉。
放下手机,江蝉月安详地躺下,日日感动道:【愉贵妃体贴圣心,担忧龙体,担心额娘你熬夜批阅大臣窦音、肖鸿书和毕站的奏折而猝死,真是可堪为后啊!】
江蝉月:“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单纯不想看广告。”
日日:【。】
她幽幽道:“连看30秒广告复活我都不愿意,想必是不想看见我,那我只能罚他每天侍寝每天都看着我了。”
做了一宿让愉贵妃侍寝的梦,江蝉月睡得很好,很晚就醒了。
中午十二点半起床,刚好起来把早午饭都吃了。
温泉山庄的早饭十分精致,就是比较清淡,让她有点思念山下热辣滚烫的伙食。
她吃完饭后,刚走到诊疗室门口想要找胡若灵,就听她面色有些为难地说:“内个,江总,孟先生他已经走了,所以我们的治疗要等下次了。”
孟延年一早就走了,只留下一句先暂停治疗,让不让江蝉月继续参与,还得再想想。
然后就黯然神伤(胡若灵主观判断)地踏上了飞机,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怎么看都很符合小说里小白花女主的行为啊!
江蝉月诧异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胡若灵面露难色,决定迂回地跟她说:“内个,您看过《霸总狠狠宠:在逃孕期小娇妻》吗?”
江蝉月:“?”
胡若灵又想了想:“或者《夫人她带球跑了!总裁连夜追》,《出国三年后,夫人三胞胎五岁了》,《拒入他口:娇蛮美人带球跑》?”
江蝉月:“???”
她拿出手机:“把三胎五岁了那本发给我。”
出国三年,孩子五岁了,这对吗?
离谱的她不看,但是离谱得牛逼的她一定要尝尝咸淡。
胡若灵急了:“这不对!江小姐!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吗?”
江蝉月不明所以,只好夸道:“你的看文品味很好,现在能给我发了吗?”
胡若灵:“你不好奇孟总去哪了吗?!”
江蝉月思考片刻,大惊失色:“他穿成带球跑的那个球了?”
胡若灵:“他现在!是跟霸总(点点江蝉月)一夜情后黯然神伤带球跑的清纯小百花霸总夫人!”
她焦急地看向江蝉月:“总裁!夫人他坐飞机跑了!怎么办啊!”
江蝉月大手一挥:“还不快点让飞机调头!”
胡若灵一哽:“总裁,飞机怎么调头?”
“问得好,”江蝉月放下手,神色平淡,“所以我没法追。”
她又不会开飞机。
她打了个哈欠:“走就走呗,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都很忙的。”
胡若灵先是感慨她从不内耗的大方性格,然后犹疑地问道:“但我怎么感觉你都没有工作的?”
江蝉月勃然小怒:“你这是什么话!我每天忙着给火龙果剔籽,给苏打饼干打孔,给可乐充气,给老婆饼里塞老婆,你怎么能说我没正经工作!”
她捧着杯可乐哼了一声转头离开,边走边给孟延年发信息。
【德国落榜美术生】:男人,你怎么敢不告而别,我放在门口的那张卡拿走了吗?随便花。
孟延年似乎在忙,隔了一会才回复。
【延年】:你是说那张超级喷火龙卡丁车俱乐部的VIP
卡?
【德国落榜美术生】:让你开到爽[比心]
孟延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做不到踩油门这个动作呢?
这跟给沙漠人送游艇、给企鹅捐献电暖器、给鱼送自行车有什么区别。
【德国落榜美术生】:等你好了我们去玩。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秋名山车神[墨镜]
看见这句话,孟延年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自嘲。
东扯西扯几句后,江蝉月终于想起要问他去哪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哦对你去哪了?
【延年】:孟氏最近举办了一个晚宴拍卖会,清明节临近还有祭祖和家宴,比较忙,就先回来了。
江蝉月眼睛一亮。
拍卖会?就是那个纸醉金迷所有人都穿着礼服举着酒杯愉快装逼的场所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我也要去。
【德国落榜美术生】:给我一张邀请函叭求求你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猫猫叩拜.jpg]
【延年】:你不需要邀请函,直接来就好了。
【延年】:我的人都认识你。
【延年】:这边还在忙,回头聊。
江蝉月盯着那句“我的人都认识你”看了一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她不由得问:“你说我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日日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是宝宝关系】
江蝉月低头腼腆道:“有这么亲密吗?”
真让人不好意思。
【可以叫宝宝,但是没关系】
江蝉月:“……我迟早把你网线拔了。”
孟延年走了,江蝉月也懒得再待在这里,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
这几天孟延年似乎确实很忙,几乎没给她发什么信息,直到拍卖会前两个小时才派人送了请柬过来。
黑金配色的底,随着角度的变化可以看见浮动着浅金色的暗纹,引荐人那一栏签的是孟延年的名字。
随着请柬到来的还有孟延年的信息。
【延年】:虽然你不需要请柬,但别人都有的你不能真的没有。
【德国落榜美术生】:好美的工艺,能用来印吧唧吗?
【延年】:吧唧?
【德国落榜美术生】:把我们的合照印在上面发给宴会上所有人[羞涩]
【延年】:听起来不错,可惜我们还没有合照,到时候拍一张吧。
江蝉月刚想说孟宅不是有一张合照吗,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德国落榜美术生】:只跟帅哥拍红底白衬衫双人照合照。
【德国落榜美术生】: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孟延年看见她的话,笑了一下。
【延年】:多少钱能买断所有名额?
【德国落榜美术生】:那得看帅哥有多帅了。
【延年】:那看来我得倾家荡产了。
【延年】:派车去接你了,我们可以面对面详谈一下买断协议。
江蝉月轻轻摇头:“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帅,而我就是喜欢他这点。”
帅哥不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帅,一旦他们意识到自己长得还可以,就会变成人间油王。
拍卖会的场地并不远,江蝉月很快就到了地方。
这是一场慈善性质的拍卖会,还包含了晚宴来的人很多,还有很多明星也来了。
听说了明星也会来,江蝉月背后一凉,从侧门猫猫祟祟地溜了进去,生怕被不知名的岑姓小花和姜姓爱豆看见。
保安认识江蝉月,没让她出示请柬就目不斜视地放她进去了。
顺着侧门溜进餐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她已经很久没有临幸过美味小蛋糕了。
端着盘子到处吃了一圈,宴会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众人端着酒杯四处交谈,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我很有钱我是精英我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对于宴会上的各种美食视而不见。
相比之下,专注于吃吃吃的江蝉月就显得格外明显。
“江家是破产了吗?一个大小姐在这里狼吞虎咽,也不嫌丢人。”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吐字清晰饱含恶意。
又来了,参加宴会必定会出现的恶毒女配找茬剧情。
江蝉月翻了个白眼回头,发现竟然是老熟人。
大年初一在孟家家宴上有意成为孟嘉贤新任婚约对象的女孩,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江蝉月实在是有点想不通:“你说她俩是真的不知道我不好惹吗?”
日日:【可能是霸总小说专有的降智buff吧】
粉衣女孩见她不说话,梗着脖子又开始嚷嚷:“这里是拍卖会,又不是大排档,你这样简直是拉低了这里的档次!”
江蝉月嗤了一声:“你能进来才是拉低了这里的档次。”
还没等粉衣女孩说话,江蝉月直接不耐烦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后厨帮忙做饭,看看是油溅还是你贱。”
女孩气得脸色涨红:“你!!妍妍你看她呀!”
妍妍自从那次家宴之后就知道江蝉月不好惹,犹疑了一下,小声道:“我早就跟你说别惹她了,她性格那么强势我们怎么说的过她呀……呀,那是你男朋友,耀楣!快来这边!”
听到耳熟的名字,江蝉月有些诧异。
自从失去了江家的庇护,楚耀楣费了好大劲才追到了一个家世还可以的女孩,看见女朋友似乎被人欺负,赶紧跑了过来。
看见面前的江蝉月,楚耀楣瞬间满脸戾色:“江蝉月,你侮辱我还不够,竟然还欺负到我女朋友头上了!”
江蝉月有点意外地看了粉衣女孩一眼,怪不得她要来找麻烦,原来在跟楚耀楣谈恋爱。
她由衷感慨:“你是真的饿了。”
粉衣女孩面红耳赤,似乎觉得他是有点拿不出手,但是恋爱脑又占了上风:“他、他仔细看还是很帅的!”
江蝉月上下打量,摇摇头:“他整容的唯一方式是砍头。”
“难道身材就很好吗?”
“确实,他要是不难看,长得还挺好看的。”
耳熟的声音一左一右响起,江蝉月无奈道:“你俩怎么又来了?”
姜有思在右边抱住她的手臂,委委屈屈道:“姐姐,我来帮你说话呀。”
岑涟语:“我先来的。”
妍妍一看见岑涟语脸色就变了,面色不太好看地冷哼一声:“真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都能来了。”
岑涟语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啊对,你最高贵你最有钱,钱财两个字你各占一半,你是个贱。”
妍妍气急:“你!!”
粉衣女孩气得跺脚:“你们以多欺少!你们太欺负人了!”
姜有思指了指旁边装鹌鹑的楚耀楣:“他不是人吗?你男朋友怎么不帮你说话呀?”
粉衣女孩支支吾吾:“他,他是男孩子,不善言辞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对方,她音量提高了一些:“他很爱我的!等着吧,等会他就会为我拍下品相最好的那颗宝石!”
江蝉月嫌弃地看了一眼楚耀楣:“你信他愿意为你花钱还是信我能徒手接原子弹?”
姜有思:“姐姐竟然能徒手接原子弹!太厉害了!”
粉衣女孩一哽,希冀地看向楚耀楣。
楚耀楣尴尬地转移了视线,对江蝉月吼道:“你有完没完啊!我都告诉你了!莫欺少年穷!”
“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张口闭口就是骂人,你不就是欺负我吵不过你!”
江蝉月啧了一声:“那咱们打一架吧。”
楚耀楣闻言脸色一变,笑死,吵架吵不过,打架更是打不过啊。
眼看着她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甚至捋了捋不存在的礼服袖子,楚耀楣脸色大变,拉起女朋友就跑。
妍妍看两人丢下自己跑了,急得立马跟了上去。
岑涟语皱了皱眉:“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江蝉月咬了口水果:“当然不。”
傻逼还是多逗一会有意思。
过了一会,拍卖会开始了。
这场晚宴是慈善性质,牵头人是与孟氏关系很好的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业新贵,在开场致辞中分享了宝贵的创业经验。
前辈拍了拍话筒,道:“很高兴能与最精英最优秀的一群年轻人在这里相遇,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也想分享一些成功的经验。”
“第一,如果普通人想要快速翻身,那么一定要侧着睡。”
“第二,想要快速赚到第一桶金,首先去买个桶。”
“第三,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屁股,掌握了我说的社交手腕,你就会多一
个手腕。”
现场先是寂静了一瞬间,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好!张总说的好!”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
“年轻人你记住,你别管记住什么,你就记住!”
张总低调地挥了挥手,宣布:“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希望大家都能寻觅到自己喜欢的藏品,本次拍卖会的盈利将用于慈善活动,愿大家都能奉献出自己的一份爱心。”
拍卖会开始,很快就轮到了第一颗宝石,粉衣女孩眼睛一亮,看向楚耀楣。
楚耀楣听到起拍价后,背后瞬间布满冷汗,强笑道:“哈哈,恬恬,这颗不好看,我们换下颗吧。”
恬恬被拒绝了之后有点难过,但仔细看了几眼后觉得是有点不好看,于是撅了撅嘴道:“好吧。”
下一个是一条宝石项链,起拍价50万,恬恬一眼就相中了:“宝贝!我要这个!”
……这个比刚刚那个更贵啊!
楚耀楣抹了抹冷汗:“宝咱不要哈,听话,这个颜色显得你皮肤黑,你本来就不白。”
第三件,宝石手镯,起拍价55万。
不等恬恬开口,楚耀楣就拒绝了:“这个不行!这个圈口太小了,你这么胖肯定戴不上的!”
恬恬尖叫起来:“你到底给不给我买!!我要跟你分手!”
正好藏品轮到了下一件,是一个从山区走出来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奥特曼宝石吊坠,似乎是知道自己名气不大,起拍价是全场最低的,一万块。
楚耀楣立马道:“这个好看!一万零一!”
恬恬见他终于开始叫价,脸色好看了一点,看清楚那条吊坠的形状,脸色又扭曲了:“这是什么,我不要这个……”
“十万。”
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江蝉月默默举牌,开始扰乱市场价。
恬恬立马忘记了吊坠的丑:“我要!快超过她!”
楚耀楣:“十万零一!”
恬恬锤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加多一点吗!!”
江蝉月继续举牌:“二十万。”
坐在不远处的叶慎深色凝重:“原来小姐喜欢这个款式的吗?”
他看了看藏品图鉴,问身旁的孟延年:“那孟总拍下来的她会不会不喜欢啊?”
孟延年轻笑一声:“不会,她逗人玩呢。”
楚耀楣满头大汗:“二、二十五万!”
怎么着也比刚刚那些便宜,不管了!
江蝉月:“三十万。”
楚耀楣:“三十五万!”
江蝉月:“五十万?”
楚耀楣:“六十万!!”
现场的人都停下了,看着两人为了一个奥特曼吊坠争得你死我活,啧啧称叹。
“这吊坠这么值钱?”
“不知道,可能他们相信光吧。”
眼看着楚耀楣已经上头了,江蝉月继续喊:“七十万?”
楚耀楣:“八十万!!!”
江蝉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吊坠拱手让人:“我输了,您请吧。”
一锤定音,吊坠的所有权归属楚耀楣,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虽然还是贵了点,但是八十万也不是掏不出来,大不了找他爹卖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换一个富家大小姐的欢心,以后入赘了不愁搞不到钱。
不亏,不亏……
直到拍卖会结束,有人将账单送到他手里,看着八十万后面跟着的单位,他才感觉到不对劲。
等等,这个大写的S上面插了个竖是什么意思?
负责人员诧异道:“您不知道?我们这次拍卖会的价格采用的都是美元。”
楚耀楣:“???”
他颤抖地掏出计算器算了一下八十万美元是多少人民币:5798640人民币。
他眼前一黑。
五百八十万!五百八十万!他爸会剥了他的皮的!!
恬恬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这点钱你掏不出来吗?”
楚耀楣眼前发黑,满头冷汗,虚弱道:“亲爱的你听我说,这个,这个钱你能先替我付一下吗?我肯定会还的!”
恬恬被他拉扯得一个踉跄,不高兴道:“你干什么啊!说好了给我买就拍了一个最丑的!现在还要我自己付钱,凭什么啊!我要跟你分手!”
楚耀楣:“大小姐你要不要看看那是多少钱啊!我上哪给你找!”
恬恬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家很有钱吗?”
楚耀楣一哽,结结巴巴道:“是,我家是很有钱,但是……但是我爸妈管的严不让我花天酒地!恬恬你听我说,你先帮我付,我肯定会还你的。”
恬恬不太高兴地撇撇嘴:“好吧好吧。”
莫名其妙背上这么一大笔债,楚耀楣简直不敢回家,出了会场就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平时喝酒聚餐的酒吧。
自从失去江家这个庇护伞,他的狐朋狗友们全都作鸟兽散,现在更是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他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点开曾经偶然间发现的网站。
这是一个名为叉烧的杀手组织,他曾经在上面找过人帮他砸场子要债。
赚钱最快的方法,永远都写在刑法上。
听恬恬说,孟家那个小总裁身边有两个很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曾经的白月光江蝉月,一个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岑涟语。
如果他**了这两个女人,威胁他要一千万,但是白月光和朱砂痣只能选择一个,以孟家的财力,他肯定会加价赎下两个人的。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双眼通红,手指颤抖地在上面发布了自己的悬赏任务。
第47章 第47章provoke,招惹
坑完楚要没后,江蝉月日行一善,拍了一幅山区孩子亲手画的财神爷像和一个名家设计师的无偿定制服务就收手了。
日日调出了晚餐鳕鱼卷和蓝莓慕斯小蛋糕的数据美滋滋地回味,看着工作人员把藏品送到江蝉月手上,惊奇道:【原来设计师的定制服务也能拍卖,我还以为只有物品能拍卖。】
江蝉月把东西交给随行的人,道:“对于有钱人来说,什么都能用钱买到。”
日日觉得有点不对:【但是钱买不来快乐】
江蝉月:“钱买不买得来快乐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快乐能卖钱吗?”
她看着从会场侧门灰溜溜逃窜,脸色比吃了屎还难受的楚耀楣,心情大好。
自己的成功固然快乐,但仇人的倒霉更令人喜悦。
五百多万,楚家不至于掏不起,但也算釜底抽薪了。
当年他们从江家吞走那么多好处,如今是该还回来了,让这些钱去做慈善,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敲敲日日:“我这算不算大功德,给我奖励。”
日日去查了一遍,跟上司磨来了一个奖励:【来了!领导给我们升级了一个技能,“刀枪不入的铁胃”升级为plus版本了!】
闻言,江蝉月沉默片刻:“升级这个有什么用?”
【不叽,领导没跟我说具体作用,反正就是升级了,还抹了点我的积分欠债,我觉得很值,嘿嘿】
江蝉月:“……你真是小年痴呆。”
【这不值吗QAQ】
“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孟延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蝉月回头看去。
叶慎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超经意地打开,露出一条怎么看都不像是孟延年会自己买来戴的蓝宝石项链。
她记得这条项链,最后好像拍出了全场最高的价格,高到江蝉月觉得买下来的人是冤大头的程度。
原来冤大头竟是孟延年自己。
叶慎把盒子往前递了递,介绍道:“茜拉玛之泪,玄
学大师说这颗宝石能量很高,拥有它的人能收获完美的爱情。”
他把盒子递给江蝉月:“孟总拍了送给江小姐的。”
江蝉月看了看这颗天价冤大头宝石,推回去:“其实我这个年纪不喜欢纯爱,更喜欢纯金。”
孟延年:“它还能招财。”
江蝉月收了起来:“早这么说我不就要了吗?”
收了之后,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腼腆道:“又送姐这么贵的礼物,那天你要是破产了记得来找我,我包养你。”
孟延年失笑:“那很遗憾我不能被你包养了,就这点钱还破产不了。”
说罢,他又轻车熟路地邀请江蝉月上车:“走吧,送你回去。”
直到自己的腿熟练地走到车里坐下然后拿出小蛋糕和汽水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每次都是放着自己家的车不坐跑来坐孟延年的车。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就算有日日给她开挂减饱食度,她也要长胖了!
思及此,她矜持地只吃了三盘小蛋糕,然后对孟延年道:“以后我就不坐你的车了,也不用给我送这么贵的礼物了。”
孟延年瞳孔骤然一缩,语气不自觉下降好几个度:“为什么?”
江蝉月觉得周围突然变冷了一点,搓了几下手臂,毫无所觉道:“因为我感觉有点太麻烦你了,而且我已经长胖三斤了。”
周围气氛一滞,孟延年沉默一会,叹了口气:“怎么会麻烦,你参与协助了我的治疗过程,就当我在感谢你。”
顿了顿,他又皱眉道:“而且你本来就太瘦了,上次就想说,你的胳膊还不够我一把抓的。”
“上次”是指她扶着孟延年站起来那次吗?
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涌上脑海,她感到手臂上似乎还残留了些许他掌心滚烫的热意。
大白天的提起这种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事,愉贵妃真是……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她轻咳一声:“天还没黑呢说这些干什么,等晚上回去坐被窝了再跟我激情热聊。”
驾驶位上,叶慎熟练地闭上耳朵。
这太阳可真大啊,这大马路修得也直,车里有人说话吗?听不见听不见。
孟延年挑眉:“我有说什么吗?”
江蝉月理直气壮:“你说我胳膊细干什么,就你胳膊粗,对了,说到粗,你那里……”
“咳,”孟延年耳廓微红,轻轻打断,“你说的对,还是回去再说吧,太阳这么大不适合说这些。”
江蝉月:“太阳是大,对了,说到大……”
孟延年合上电脑抬头看向前方的路:“怎么还没到,我记得这条路没那么长的。”
江蝉月:“对了,说到长……”
孟延年:“长,闭嘴。”
江蝉月:“对了……?”
江蝉月:“!!!”
天知道她只是跟着网友一起玩梗,其实根本没有想问他这个啊!
好吧其实也想问,但是根本没有指望他回答啊!
孟延年这么直接就回答了,倒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孟延年看了她一脸呆滞的表情,道:“怎么不说话,不是你先问的?”
江蝉月回过神来,神色闪烁:“咳,口说无凭。”
孟延年这次没立即回答,而是顿了一下,才低低地笑道:“我以为你上次有看到。”
上次,又是上次。
她想起一脚踹翻孟延年前瞥见的某道伟岸的风景线,当即脸上发烫。
哎捧油,我看见你的那里恐龙一样的壮观呢。
如果你再勾引我,我的爪子复兴号的速度有的呢。
江蝉月撩不过人家,愤怒闭嘴,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车刚停她就跳下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叶慎看了一眼后座:“孟总,江小姐没有带走那条项链。”
孟延年扫了一眼被孤零零留在座位上的小盒子,摇了摇头:“无妨,下次见面带给她就是了。”
江蝉月下车之后才发现项链没拿,痛失八位数,心情比起早贪黑浇完了八亩地结果发现浇的是隔壁家地的老大爷一样绝望。
江蝉月:“他最好拾金不昧,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日日:【可是这条项链好像就是他付钱买的】
江蝉月:“放肆!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朕的,别说那条项链了,就算是买项链的人,也得洗干净了躺我床上!”
“什么项链?”江晋安从门内走出,“你想买新项链了?看到喜欢的就拍下来,今天有收获吗?”
江蝉月展示了一下那副笔触狂野的财神爷像:“有的,拍了一副财神爷,还有一个设计师的定制服务。”
江晋安看了一眼,笑了:“真有缘啊,这个设计师当初是被你妈妈资助的学生,很优秀,去了F国最顶尖的设计学院,现在在业内也算有点名气了。”
他拍了拍江蝉月:“挺好的,我闺女就是有眼光啊,你跟他聊会吧,我去处理点工作。”
江蝉月不解:“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忙?”
江晋安闻言一顿:“想把清明那天空出来……”
她明白了,江晋安应该是想去给妈妈扫墓。
她摆摆手:“去吧去吧,祭品我来安排。”
江晋安抹了两滴泪,欣慰地走了。
还没到晚饭的时间,江蝉月回到房间躺下,孟延年就弹了条信息出来。
【延年】:[图片]
【延年】:你的项链落下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天呐这么拾金不昧你不要命啦,奖励你再给我转5200
【延年】:[向你转账:5200]
【德国落榜美术生】:[已收款:5200]
【德国落榜美术生】:好吧,其实我是逗你的,没想到你真的给我转钱了,不过还好你遇到的是我。
【德国落榜美术生】:要是别人的话,兴许就还给你了。
【延年】:那你是不打算还了?
【德国落榜美术生】:年轻人,就当跟我买个教训吧。
那头静默了一会,突然弹出了十几个个5200的转账,江蝉月目瞪口呆。
【延年】:那我多买几个,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吗?
【德国落榜美术生】:有的兄弟有的。
【德国落榜美术生】:现在就能给你送。
【延年】:今天太晚了,明天吧,顺便把项链给你。
虽然不知道让她上门教训他是个什么癖好,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和大宝石能使江蝉月送快递,她很快就应了下来。
第二天,江蝉月坐上孟延年派来接她的车,今天开车的不是叶慎,但司机显然早就认识她了,笑着打了个招呼:“江小姐,又来玩啦?”
江蝉月点点头:“去给他几个教训。”
司机:“???”
司机惊恐地把江蝉月送到目的地,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江蝉月第一次来孟延年的家,一走进院子就感到一阵熟悉。
跟孟家主宅比起来,这套房子显得有些简朴,面积不大,外墙和栅栏都能看出岁月的痕迹,是一套很有韵味的老房子。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这套房子竟然跟她梦里男高小孟的房子一模一样。
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将每个细节跟梦里的景象比对,发现真的是惊人的相似。
“在看什么?”孟延年见她在外面呆呆站着不进去,转着轮椅出来了,“怎么不进来?”
江蝉月扭头就问:“孟延年你高中学校在这附近吗?”
孟延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确实在附近,你忘了?”
江蝉月跟着他进了客厅,含含糊糊地说:“哦,忘了,做梦想起来的。”
孟延年不动声色地问道:“做梦?梦见我什么了?”
江蝉月:“梦见我把还在上高中的你堵在校门口揍了一顿。”
此时前来送茶的管家听见“揍了一顿”,惊恐抬头,放下茶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司机站在门口对他挤了挤八卦的眼睛:你看我说什么!小姐要教训孟总!
管家:真的!她还说要揍孟总一顿!
孟延年闻言却笑了起来:“那高中的我有没有乖乖被你摁着打?”
江蝉月老脸一红。
不但没有,还把她摁着亲。
司机和管家探出两个头观察,看见不苟言笑的孟延年听到“揍你一顿”竟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江小姐也脸颊微红面带娇羞……
他们摇着头退下了,可能这就是年轻人的情趣吧。
拿完项链后她并没有立马离开,因为胡若灵来给孟延年做今天的复健了。
看见江蝉月也在这,胡若灵眼睛一亮:“江小姐!来帮孟总复健吗?”
孟延年轻咳一声,对跃跃欲试的江蝉月道:“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
江蝉月:“?哪里危险?”
胡若灵掩唇一笑:“孟总怕你累,毕竟他的体重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
字……行吧,那你就先别扶了,我把林谦渺喊过来帮忙。”
江蝉月大失所望,到手的男菩萨就这么飞了。
“但是!”胡若灵话锋一转,“我还是坚信治疗过程不能没有你的参与,所以江小姐你愿不愿意学习一下按摩的手法,来帮孟总按摩?”
孟延年警铃大作,当即想阻止,江蝉月眼睛一亮立马同意:“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按摩诶!能直接摸到大腿!
不等孟延年拒绝,胡若灵就带着人火速将他推进诊疗室安置在床上,然后喊来师傅对江蝉月进行教学。
师傅顶着一张厌倦工作的死人脸,有气无力道:“你好江小姐,接下来我将教你如何对被禁锢在床上的衣衫不整大胸帅哥进行把玩。”
江蝉月:“?”
师傅:“说错了,我将教你如何给双腿无知觉的孟总进行按摩。”
师傅:“首先,把手放在孟总的腿上。”
江蝉月把手啪地一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捏了两把,赞叹道:“你毛发管理做得真好。”
孟延年被她一巴掌拍得差点弹起来,闭了闭眼道:“要学就好好学,不要乱摸。”
诊疗室内,除了这三人以外的人员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拉上了窗帘。
师傅看别人都下班了,心急如焚,连带着教学的速度也变快了好几倍,好在江蝉月记性不错,一步步学下来竟然没有出错。
看了一眼时间,急着下班的师傅把脚尖转向门口,腰扭着,脸却还看向江蝉月这边,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问道:“你学会了吗?”
江蝉月点点头:“学废了。”
师傅也点点头:“你可以出师了,日后惹出事端不要把为师说出去就行,重复两到三次按摩半小时加油你可以的我下班了。”
话音还未落,面前人影早已不见,室内只剩下她和孟延年。
江蝉月摩拳擦掌,一把抚上他的腿:“江医生现在是持证上岗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孟延年轻笑了一下:“那就麻烦江医生了。”
或许是因为一直暴露在外的缘故,他双腿微凉,跟江蝉月手心炽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那份热意刚刚贴上他的皮肤,就从皮肤相贴处带起一阵战栗。
江蝉月心中倒没那么多心猿意马,她仔细回想着教学步骤,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揉捏按压,舒展他双腿上略显紧绷的肌肉。
如此严肃的治疗现场落到孟延年身上却不是这样了,他只觉得有一双纤长有力的手在他腿上又按又捏,本该是微痛的力度,因为知觉的不敏感被弱化为酥痒,让他呼吸逐渐乱了节拍。
江蝉月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下手一重,不出所料地听见孟延年闷哼一声。
江蝉越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他一把抓住江蝉月的手,哑声道:“你这是往哪摸呢?”
是正经按摩吗?
江蝉月看了看靠近他大腿根部的爪子,理直气壮:“人家医生就是这么教我的!”
孟延年鼻腔中溢出模糊的轻笑,语气似无奈又似警告:“你最好别乱来。”
江蝉月挣脱了手,在他腿上连戳了好几下:“要是我非要乱来呢?”
手下的触感非常好,江蝉月越戳越上瘾,甚至将魔爪伸向了上次没摸够的腹肌。
她平生最喜欢吃东西,吃火锅吃海鲜吃牛排吃蛋糕,还有吃帅哥豆腐。
孟延年先是尝试阻止,但她的身手比峨眉山的猴还要灵活,愣是没有抓住,最后忍无可忍,眼疾手快地把她往上一捞,大手在她腰身上一扣,把她禁锢住。
江蝉月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不小心带翻了座椅,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把座椅扶起了,因为她跟孟延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无法忽视的距离。
她整个人趴在孟延年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上下的起伏,鼻尖堪堪擦过她的脸颊,激起令人心痒的热意。
江蝉月一下子脸色发红,讪笑道:“哈哈哈,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我不戳你了,放开我!”
不知道她扭来扭去蹭到了哪里,孟延年倒吸一口凉气,抬起禁锢着她腰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还乱动。”
江蝉月的腰被他拍得一塌,脸一红,脑中闪过无数本在某凹三网站上看过的十八岁大龄儿童睡前读物。
她的语调不自觉地就变了调,多出几分少见的仓惶和无措:“你干什么!把我腰间盘突出都给拍回去了!”
孟延年闷笑一声,没放手:“这么说我还做了件好事。”
眼看着江蝉月马上就要急得咬人了,孟延年这才不紧不慢地放开她。
他手指捻了捻,看向满脸绯红的江蝉月,笑了:“一开始气势不是很足吗?怎么还脸红了?”
江蝉月:“脸红怎么了,你就没脸红吗!”
孟延年点点头:“我脸红了,因为我紧张,心跳得很快。”
他抬眼盯着江蝉月,从床上坐直身体,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真的跳得很快,要来感受一下吗?”
孟延年此时衣襟半开,额角被汗水沾湿,从脸到耳廓都染上了一层浅红,右手放在左胸上,似乎在邀请她来数心跳。
简直像那个祺嫔拉着皇上的手说皇上你听听臣妾的心黄不黄,哦不对,是慌不慌。
黄的应该是她。
江蝉月盯了几眼近在咫尺的饱满胸肌,艰难地回过头:“你、你自己解决!”
孟延年摇摇头:“可是只要你在这里,我的心率就不可能平复。”
江蝉月站起身:“那我走?”
她作势起身离开,孟延年果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语调似恳求:“别走,留下来再帮帮我吧。”
这、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可是她就是很吃这套啊可恶。
她红着脸转身,皱眉不耐烦道:“那你说怎么治?”
孟延年把她拉回来坐下:“一切都听江医生的。”
江医生:“没治了,剁了吧。”
日日:【痛失良鸡!】
孟延年失笑:“没有更保守的治疗方法吗?”
他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鼓励,又似蛊惑。
江蝉月想了想:“有的兄弟有的。”
她唤出日日:“使用平心静气技能包!”
日日:【收到,正在使用,使用完毕】
于是,正在等待江蝉月下一步动作的孟延年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四大皆空感涌来,整个人瞬间平静了下来,耳边似乎在循环播放佛经。
孟延年:“……”
心率是平复了,但也差点不跳了。
连带着难耐的燥热一并平复了下来,但这种突然被强行压下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不由得低头皱了皱眉。
江蝉月伸头看了看他:“你还好吧?”
孟延年嗓音空灵:“好。”
他缓了半天,状似不经意道:“你似乎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是我的错觉吗?”
江蝉月心头一跳,当即转移话题:“啊?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我没有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给我妈妈买的贡品到了我得去取货了我先走了再见!”
女孩一溜烟地跑走了,跟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林谦渺擦肩而过。
林谦渺没看清刚刚窜出去的是个什么物种,但是满脸关切:“你没事吧?小江呢?我听你司机和管家说她要揍你给你一个教训,刚刚我还听见摔椅子的声音!你还健
在吗?”
孟延年皱了皱眉:“哪里来的谣言。”
林谦渺嘿嘿一笑:“我估计也不可能,小江明显很关心你嘛,还给你按摩,啧啧啧啧啧,臭小子命真好……”
孟延年没说话,但林谦渺能看出他心情很好,默默把器材摆好:“早就说了人家小姑娘不会嫌弃你,你要是没那么别扭,估计早结婚了吧。”
孟延年的目光移向窗外,声音不自觉放轻:“现在也不迟。”
林谦渺招呼他来复健:“不迟!但也不要心急,你按照计划慢慢来肯定能恢复得很好的。”
复健的日程终于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每天都在按照按摩—强制压枪—尝试站立的过程循环。
江蝉月感觉自己按摩的手法越发熟练,如果以后胜界让她搞破产了,她还能去考个技师证糊口。
孟延年恢复得还不错,胡若灵准备带他去国外再复查一次,江蝉月连续好几天都不用再去,着实有点无聊。
长草期,姜有思又缠了上来,她们团要去邻市开演唱会,给江蝉月留了最前排的票。
闲着也是闲着,摸不了帅哥不如去看看美女。
到了演唱会现场,她才发现旁边座位坐着岑涟语。
看见她来,岑涟语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别想背着我偷偷看演唱会。”
她突然靠近,两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会永远注视着你们,永远!”
江蝉月:“……”
大可不必了啦。
而且不是她们两个偷偷看演唱会,明明是她一个人来看姜有思的演唱会。
台上的姜有思也发现了岑涟语,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要不是爱豆的职业素养在管束着她,她当即就能跳下舞台跟岑涟语互扯头花。
江蝉月身处战火之中,觉得还不如跟着孟延年一起去国外算了。
漫长的演唱会终于过去,岑涟语拉着她就想跑:“走走走咱们俩吃火锅去。”
江蝉月:“不带姜有思吗?”
岑涟语:“她减肥肯定不吃,咱俩去就行了。”
话音还未落,岑涟语就被姜有思扒拉住了,她妆还没来得及卸,尖叫道:“你们俩背着我一起去吃火锅?!!”
江蝉月被她叫得耳鸣,一把捂住她的嘴:“走走走一起去行了吧!”
三个知名人物狗狗祟祟地坐上车前往河里捞,十点之后店里还是很多人,好在都是只顾着吃的大学生,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三个网络知名人物。
姜有思的确在减肥,一顿饭只吃了水煮绿叶菜,吃得两眼放绿光。
岑涟语也好不到哪去,她也要保持身材,三个人里只有江蝉月一直在吃,吃了个痛快。
姜有思嘎吱嘎吱地嚼着绿叶菜,突然看岑涟语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身为牛马的怨气,和那么一点惺惺相惜。
感受到这点惺惺相惜后,两人迅速错开视线。
咦惹,好恶心。
江蝉月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微妙的转变,吃完后擦了擦嘴,道:“不早了,回家吧。”
岑涟语立马道:“坐我的车吧。”
姜有思:“坐我的!我有房车!”
“坐我的!!”
“不!坐我的!”
两人又开始扯头花,一人一边拉住江蝉月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到自己的车上。
“坐我的车!”
“坐我的!!”
江蝉月烦不胜烦,甩开两人的手,路边看热闹的司机立马道:“那坐我的车吧?”
江蝉月立马道:“行,就你了。”
她火速上车,车外的两人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对视一眼,也上车了。
三个人挤在后排,江蝉月翻了个白眼,道:“开车吧。”
两边的人隔着江蝉月对视一眼,都哼了一声。
姜有思不咸不淡地开口:“岑姐姐你怎么这么闲呀,我记得最近网上好多人骂你呢,你都不管管吗?”
岑涟语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那咋了,一个人讨厌我,那是他的问题。”
姜有思:“可是现在是一群人讨厌你。”
岑涟语:“那就是他们认识。”
“……”
江蝉月听着两人小学鸡斗嘴,开始发饭晕,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两边斗嘴的声音也变小了,打哈欠的声音此起彼伏。
车还在平稳地开着,车载香薰的味道闻起来非常地助眠……
等等,江蝉月把意识从困倦中拽出来,她刚刚好像没说目的地,那司机现在在开什么?
她一巴掌拍在驾驶座后椅背上,艰难道:“停车!你开错了!!”
司机笑了一下:“江小姐说笑了,这条路就是这么开的。”
江蝉月:“你他爹的怎么知道我姓江……停车!”
司机依然挂着笑,鸭舌帽下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可太多了,我还知道不到一分钟,你们就都会晕倒。”
江蝉月心头狂跳,但是意识却渐渐沉入黑暗。
果然,不到一分钟,三人就全都晕了过去。
司机见几人都失去了意识,拨通电话:“喂?嗯,都晕了,我一会就到。”
绑匪司机载着三人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早有一伙人等在了那里。
眼看着车驶入工厂,绑匪头子走过来:“孟氏集团小孟总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绑到了?”
绑匪司机点点头:“都绑到了,还多了一个。”
绑匪头子:“?”
他走过去一看,确实多了一个。
绑匪A:“老大,那这个怎么办?”
绑匪B:“一起绑着呗,没准能多勒索一点。”
绑匪老大皱眉呵斥:“愚蠢!多她一个你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吗!”
绑匪小弟们:“什么麻烦?”
“我们要多洗一个碗!”
绑匪们点点头:“那很麻烦了!”
绑匪老大挥挥手:“把她扔出去,别消耗我们的口粮。”
“可是老大!她跑了之后去报警怎么办啊!”
绑匪老大:“我都当绑匪了!还怕人报警吗!”
小弟哽了一下,默默把姜有思给松绑准备丢出去。
就在这时,三人的药效过了,悠悠转醒。
几人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身上的绳子,眨了眨眼。
岑涟语看了眼身边的江蝉月,和对面没有被绑着的姜有思,突然感觉赢回一局:“哎呀!我们两个(重音)怎么单独(重音)被绑在了一起(重音)呀!”
江蝉月很没诚意地喊了几句:“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绑匪老大狞笑起来:“你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要把你跟她都绑起来,让那个小孟总好好选选,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命,他到底要哪个!”
“至于你,”绑匪老大转向姜有思,“不过是个被误抓的小虾米而已,你最好把嘴巴捂严实些,不要透露我们的行踪,否则你报警越快,你的两个姐姐就死的越快!”
姜有思的小脸更惨白了。
绑匪老大见她的反应,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就对了!你的恐惧就是我最好的食粮!”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尖叫?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绑架你们?我告诉你——”
姜有思指着岑涟语和江蝉月尖叫起来:“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偷偷被绑架!!!”
绑匪:“?”
岑涟语:“……”
江蝉月:“……都这时候了就不要攀比这个了好不好。”
姜有思持续尖叫:“我不管!!我也要被绑架!你们不许背着我一起共患难!!”
江蝉月试图讲道理:“你听我说啊,你现在被丢出去,就能去报警救我们了,到时候把这群小畜生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
绑匪:“你好,我们还在这里呢,不要这么大声密谋好吗?”
姜有思:“我不要!!让岑涟语去报警,我陪姐姐一起被绑架!”
岑涟语:“哎捧油,我在这场绑架里起码凑出了一个
朱砂痣的选项呢,你来了能干嘛?”
江蝉月:“我觉得我在选项里担任了白月光和砂痣,你是朱。”
岑涟语:“老妹啊你骂我我也愿意跟你共患难。”
姜有思:“我也要加入!!哪怕是以绿茶精的身份!!”
绑匪被这三个尖叫鸡吵得头疼,怒道:“好了!都给我绑起来!!”
三人被绑在一起关进一个废弃的铁笼,世界暂时清净了。
绑匪被她们吵得不轻,脸色黑得像锅底,把江蝉月推进笼子前还扯走了孟延年送她的项链。
蓝宝石项链被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绑匪看着它闪烁着金钱的光芒,几乎要流下口水:“这个一定很贵吧……妈的,年纪轻轻就能买得起这种东西,谁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蝉月谦逊道:“做我小叔的思想工作。”
绑匪:“他妈的,命真好。”
江蝉月轻轻颔首,似乎是她云淡风轻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惹怒了绑匪,他突然就破防了:“但是你的好日子已经要到头了!”
“投了个好胎又怎么样,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告诉你,你休想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怪就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招惹怎么写吗?下辈子好好学学吧!”
江蝉月:“provoke,招惹。”
江蝉月:“这你难不倒我,我是留子。”
绑匪:“……?”
第48章 第48章你若折断小江翅膀,孟总……
致命的沉默在一群人中间蔓延。
江蝉月鄙夷地摇摇头:“这个单词都不知道,文化程度不行啊,怪不得来做绑匪了。”
绑匪老大暴怒:“你放屁!我当年可是高分调剂到了母猪的产后护理!区区英语不在话下!”
江蝉月:“你看起来脑子不太好,去过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绑匪老大:“doctor.”
江蝉月鼓掌:“你已经出师了。”
绑匪骤然得到夸奖,不自觉地咧开嘴笑了一下,还挠了挠头,看起来不是很聪明。
小弟们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我怎么觉得老大笑起来变年轻了一点?”
“何止变年轻,他都快被人哄成胎盘了。”
老大也听见了小弟们的议论,笑容一收,怒道:“我他妈是你们能背后议论的?!都很闲是吧!滚去做饭,老子还饿着呢!”
他转身面向江蝉月三人,神色恢复一开始的戾色:“我告诉你,你少来讨好我,我是不可能把你们放了的!”
绑匪老大发出不怀好意的邪笑:“你们是不是很不甘心、很害怕、很不知所措,想要问我到底是谁指使我绑架的你们?嗯?”
他在笼子前悠闲地坐下,对着面前三人抬了抬下巴,道:“反正你们也快完蛋了,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问三个问题吧,你们想问些什么?”
江蝉月:“什么时候吃饭?”
岑涟语:“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姜有思:“我跟岑涟语到底谁才是江姐姐的好闺闺?”
绑匪:“?”
绑匪:“六点半吃饭,没有爸爸和妈妈,你们仨互为共轭闺蜜,可以了吗?”
江蝉月点点头:“可以了,谢谢,我要吃两碗饭,麻烦了。”
绑匪站起来:“好嘞。”
转身去盛饭的绑匪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你他妈敢使唤我?!”
江蝉月斜眼看他,开始掰拳头:“怎样?”
绑匪:“米饭要七分熟还是八分熟?”
江蝉月:“全熟,你敢给我吃夹生饭?我现在就去抹脖子让你拿不到钱。”
绑匪连忙道:“全熟,记住了,我现在就去。”
绑匪老大莫名其妙被江蝉月身上的王霸之气征服了,留了一个小弟在这里看着她们三个。
小弟很明显看不上老大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瞧着江蝉月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管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收服了他,我是不会被你迷惑的!”
江蝉月听见他对绑匪老大毫不尊重的语气,又打量了一下他桀骜不驯的坐姿,明白了他肯定是个很有野心想篡位的小弟,立马道:“我懂,你看起来比他厉害多了。”
小弟的嘴角一瞬间变得比AK还难压。
他嘴角抽搐着摆出一副高冷的表情:“你说什么呢?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被你迷惑的,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我也不会噗……开心的。”
江蝉月继续夸:“我懂,你差不多就是那种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没有人能从你深沉的外表下读懂你有深度的灵魂,你的理想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远大,看起来默默无闻其实圆滑通透,没有人能算计得了你也没有人能阻挡你前进的脚步……”
小弟一拍大腿,激动道:“你懂我啊姐妹!!”
他一脸遇到知音的欣喜:“我就是这样特别而优秀的人啊!我三岁就会走路五岁就会说话,十岁就静通数学中最精妙的理论——九九乘法表,虽然我学历不高但我已经能熟练地运用二十以内的加减乘除,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们现在有三个人,这种天才在我们绑匪圈里是少见的!”
江蝉月敬佩地鼓起掌:“太强大了,多少数学家耗费数百年才建立起数学大厦A,而你一个人就是一个数学大厦B。”
小弟腼腆地挠挠头:“嘿嘿,也就那样吧。”
江蝉月此时又叹息一般地摇摇头:“你这样的天才,怎么就做了这一行呢?不如弃暗投明来我公司,一年也能挣很多啊,收入还稳定。”
小弟知道面前这三人都非富即贵,而江蝉月是里面看上去最不好惹最爱扇人的,一定很有钱,当即就有点心动。
但是成为绑匪老大的梦想让他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现在的事业,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摇摇头:“你少来骗我,我告诉你我这一笔成了可是能赚上千万的,当牛马打工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这个数?”
江蝉月:“那你被抓进去了赚那么多有什么用?”
小弟:“抓进去了就能吃国家饭,就不用买房了啊!”
“……”
坏了,他好像真的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江蝉月决定换一个战略,她压低声音道:“那你想不想当老大?你当绑匪不会只想一辈子当小弟吧?”
果然,听到这里小弟眼睛都亮了。
江蝉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们老大对我这么恭敬,就知道我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只要你肯帮我,我肯定能让你当上老大。”
小弟不由自主地靠近:“真的?”
“你们背着我聊什么呢!”绑匪老大一声厉喝,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警告你们不要背着我偷偷谋划怎么逃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笼子的钥匙在我左脚鞋底的夹层里的。”
江蝉月:“好的,我们记住了。”
绑匪老大:“!!”
小弟恨铁不成钢:“老大!你都说了些什么!!”
老大喏喏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小弟:“明明是在右脚鞋底的夹层里啊!”
老大恍然大悟:“哦哦,我竟然记错了。”
江蝉月三人:“……”
岑涟语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我觉得他们小时候都发过高烧。”
江蝉月点点头:“没想到叉烧组织还是个良心慈善组织,给残障人士提供就业机会。”
姜有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还要玩星露谷呢。”
江蝉月啧了一声:“刚刚让你走你不走。”
岑涟语发现了华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叉烧组织的?”
江蝉月指了指他们穿着的文化衫背后的字:“这不是很明显吗?”
旁边两人定睛一看:叉烧杀手组织,诚邀您的加盟,加盟电话188××××××18。
电话下还有一行小字:不加盟也可以,搜索电话添加我微信跟我相个亲,前面三位是我的身高,后
面两位是我的那个哦~
姜有思:“那个是什么?”
江蝉月:“……存款吧,存款只有18块钱,好可怜哦。”
没想到绑匪老大惊恐回头:“你们竟然短短时间就知道了那么多,连我的存款都知道了!”
三人:“?”
真的只有十八块啊!
绑匪老大被戳中伤心事,脸色扭曲了起来:“你们三个是断断不能留了!晚饭也没有了!快点把手机拿来,我现在就要通知你们的小孟总,你们现在在我的手上!”
江蝉月一脸嫌弃:“什么我们的小孟总,你骂的真脏,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小孟总。”
绑匪一噎,不明白为什么这年头总裁也这么招人烦,拿来岑涟语的手机,把她抓了出来:“现在!立马给孟嘉贤打电话!”
岑涟语啧了一声,拨了出去。
电话刚响就被接通,孟嘉贤挂着灿烂又幸福的笑容靠近屏幕:“老婆你今天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岑涟语面无表情:“我被绑架了。”
孟嘉贤:“我懂,你已经被我的心判处了终身监禁。”
岑涟语:“……你要不要看看我周围的环境,我真的被绑架了。”
她把手机放远了点,露出身后挂了锁的笼子。
孟嘉贤伸头伸脑看了几眼,脸上突然出现诡异的红晕:“老婆,你想跟我玩囚禁play?”
此时,江蝉月和姜有思一左一右从屏幕旁边探出了脑袋。
孟嘉贤还在兀自微笑:“嗯?小月你怎么也在?旁边这个是你朋友?让你们两个围观不太好吧……”
绑匪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拿过手机吼道:“我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开玩笑,你女朋友和你的白月光都在我手上!现在准备一千万,我就能放她们其中之一回去。”
他狞笑一声:“不过嘛,我只会放一个,如果你想要另一个也回去,就不止一千万了。”
说罢,他看着屏幕那头目瞪狗呆的孟嘉贤,心情大好:“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怎么见识过人心的凶险,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很不要脸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孟嘉贤:“只能在小月和小语之间选一个吗?那多出来那个是谁?”
绑匪看了一眼姜有思:“那个啊,不认识,白送不要钱。”
他又狠狠瞪了孟嘉贤一眼:“不要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你只要说你想我们放哪个就行了!”
孟嘉贤:“那先放那个不要钱的吧。”
绑匪:“???”
姜有思尖叫起来:“你说什么!!我的身价有多少你知道吗!!”
孟嘉贤一边跟绑匪扯皮一边悄悄报了警,还给远在国外的孟延年通风报信。
【AAA燕城霸总】:小叔!!救救!
【AAA燕城霸总】:我本霸总,在燕城呼风唤雨,奈何树大招风,让心上人、幼时好友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被贼人所害,掳至不知名深山老林,现在生死未卜饥寒交迫不知何时才能回家!绑匪威胁我索要巨款才能放人,V我一千万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延年】:现在肯德基涨价这么多?
孟嘉贤:“……”
不!小叔你误会了!
【AAA燕城霸总】:不是疯狂星期四文案!!
远在国外的孟延年眉头蹙起,感觉有几分不对。
他又看了一眼孟嘉贤发的狗屁不通的文案,心头一跳。
【延年】:她们被绑架了?
【AAA燕城霸总】:是啊!绑匪说一千万才能放人,但是只能从小月和小语(排名不分先后)之间选一个放!
这时绑匪大喝一声:“你在那头干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警告你不要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啊!”
孟嘉贤被吼得一激灵,继续跟他扯皮好让他不要挂电话:“哦哦哦我有在听你说话啊,刚刚我给你说到哪了?兄弟啊一时的贫困不至于让你走上歧路啊,何苦来干绑匪这一行呢,我都跟你说了我做自媒体刚起步的时候为了起号都写了什么东西,《老公去世了,听了婆婆的话改嫁小舅子》,《刚生完孩子婆婆一天只做一餐,忍不住点外卖老公说我真有钱》,《室友闻了我放的屁应该让他们a我点饭钱吗》……你看我都这样了父母依然健在。”
绑匪不敢置信,崩溃道:“我是个有原则的绑匪!”
孟嘉贤:“哎兄弟你没钱了也不要破防嘛,哭得好让人心疼啊,来点点头摇摇头往上看往下看,好了,给你贷了一千万。”
绑匪:“!!你干了什么!”
孟嘉贤:“你现在有一千万了啊,能放人了吗?”
绑匪怒而挂电话:“岂有此理!!你竟然诈骗我!”
打完电话,绑匪把岑涟语重新塞回笼子里落了锁,愤恨道:“你们算是彻彻底底惹到我了,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一直等着!”
此时已近凌晨,气温很低,而绑匪丝毫没有给她们生火的意思,如果让她们一直等下去,确实有点罪受。
电话被挂断,孟嘉贤迅速向警察描述了一遍绑匪的长相和电话那头的环境特点,并继续给孟延年通风报信。
孟延年似乎十分急切,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什么情况,报警了吗?”
孟嘉贤汪汪大哭:“报警了!但是我爹妈不肯给我出这个钱,他们说要给绑匪多打一千万让小语别回来了。”
孟延年:“……”
他挂了电话,知道这个人是指望不上了。
他迅速安排了国内的人手对江蝉月的手机进行定位,并让人地毯式搜索叉烧组织的下落,雷厉风行,似乎有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的意思。
叶慎快步走来,道:“私人飞机航线已经申请完了,现在就能走!”
孟延年沉声道:“走。”
他的手指不安地抽动了一下,眼底似乎酝酿着风暴,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人扼住了一样。
孟总这是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
叶慎也十分生气,他早已与江蝉月建立起了深厚的姐妹情。
他大步推着孟延年往外走,宣布道:“你若折断江蝉月翅膀,孟总必毁你整个天堂!”
孟延年:“……闭嘴,快点推。”
第49章 第49章【已修】打完这一仗,我……
凌晨两点,绑匪又把她们仨的笼子落了一道锁,然后安详地睡了过去。
最晚睡的那个小弟还恶狠狠地告诉她们:“你们最好别想着逃跑,我们不会睡得太死,两只眼睛轮流放哨!”
现在,三人看着睡得像死了一样的绑匪们,陷入沉默。
岑涟语:(他们真的是诚心诚意绑架我们的吗,还是说他们在装睡)
姜有思:(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江蝉月:(来都来了,咱越个狱吧)
两人睁圆了眼睛0.o看向她,似乎在询问怎么越狱。
这么粗的两道锁,难道她能徒手掰断吗?
江蝉月还真的上手试了一下,结果发现锁就是真材实料的大铁锁,完全不跟她弄虚造假,不可能掰断,遂放弃。
姜有思小声啜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要靠奥特曼来救我们吗?”
江蝉月:“奥特曼可能不好使,他离得太远了。”
姜有思:“确……”
江蝉月:“因为我迪迦在东北。”
“……”
姜有思抱着手臂:“姐姐你别说了,我更冷了。”
虽然这个比人屁股还冷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是莫名其妙驱散了几人的害怕。
绑匪睡得很死,三人窃窃私语也没有醒,江蝉月端详了一会笼子,又看了看绑匪老大躺的位置。
他躺得很远,甚至还把藏着钥匙的鞋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咂吧了两下嘴,啃了一口怀里的鞋子。
江蝉月:“……”
让这么智障的绑匪来绑架她,她并不感到害怕。
就是感觉被侮辱了:)
最好别让她知道是谁指使的这群人来绑架她们!
她用手抓上笼子的栏杆,铁笼轻轻晃了几下。
这个笼子说是笼子不如说是一个罩子,是没有底部的。
江蝉月神念一动,小声对三人说:“试试我们能不能把它抬起来。”
另外两人眼睛一亮,立马抓住铁笼
往上使劲一抬。
三个人的力气都不小,用尽全力竟然真的把笼子抬了起来!
江蝉月大喜过望,站直了身体:“快走!”
但是这时又出现了一个问题,笼子可以被抬起来,但是上面的铁锁随着她们的移动发出巨响,绑匪们均匀的呼吸被打断,眼看着就要醒来。
离她们最近的一个绑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旁边三人以诡异的姿态举着笼子站在那里,惊恐万分:“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江蝉月:“我们睡不着,起来运动一下。”
绑匪大怒:“岂有此理!你当我是傻的好骗吗!”
江蝉月开始思考要怎么把他一脚踢晕过去。
绑匪:“半夜运动会导致失眠的!这样很不健康!”
江蝉月:“……我们等会就回去睡。”
绑匪:“好的。”
绑匪瞬间闭眼躺了回去,呼吸绵长睡容安详。
来不及怀疑他的智商,江蝉月赶紧带着三个人逃出废弃工厂。
来到了外面三人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不害怕她们逃跑,因为这里树丛茂密环境复杂,脚下连人能走的路都没有,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跑,周围只有彼此的喘气声。
姜有思最先坚持不住:“姐姐!我好累……”
江蝉月闷头向前跑:“闭嘴,快跑!”
姜有思:“可是……”
江蝉月:“没有撤退可言!”
姜有思:“但我觉得……”
江蝉月:“与其抱怨不如保留体力多跑一会!”
姜有思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把笼子扔掉再跑呢?”
江蝉月:“……”
对哦,她为什么要举着这么重的铁笼子到处跑呢。
江蝉月抬手举高铁笼,把笼子扔掉,三人钻了出来,胳膊都有点颤抖。
“咳,”江蝉月试图狡辩,“其实我是怕你们冷,想让你们负重越野跑热身一下,现在是不是暖和多了?”
岑涟语和姜有思喘得像牛,默默向她投去谴责的目光。
不过跑了一段时间后身上确实不冷了,两人参加过户外真人秀,比这个还累的也不是没有,因此也能撑住。
凌晨的山间气温非常低,几人身上的汗还没有干,风一吹,带来刺骨的寒凉。
奈何她们现在还没跑太远,不敢生火,怕火光暴露位置把绑匪引过来。
如果绑匪醒了的话。
“姐姐我好害怕,好冷。”
姜有思呜呜咽咽地抱住江蝉月的胳膊,在她旁边缩成一团:“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救我们啊?”
江蝉月也不知道,她们的手机被收走,逃跑时没来得及拿。
也不知道孟嘉贤有没有报警,还有她爸知道她被绑架之后有多着急。
还有孟延年……
他现在应该还在国外吧,坐飞机过来起码要十个小时,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男人!靠不住!
她把姜有思dia起来,鼓励道:“不要放弃啊,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粉丝,你的银行卡存款!”
姜有思:“嘤嘤嘤嘤……”
江蝉月:“想想你没赶完的通告,没骂完的黑粉,没吃完的减肥菜叶子!”
姜有思:“。”
谢谢,更想死了。
眼看着自己的安慰出现了反作用,江蝉月破釜沉舟:“想想你在星露谷没种完的地——”
姜有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三人本来蹲在树丛里稍作休息,小声交谈着,姜有思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显得有些空灵。
糟糕的是,听见这边的声音后,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束手电光,隐约还有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传来。
三人一惊,站起来就跑。
姜有思一边拎着江蝉月狂奔一边呜呜道歉:“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尖叫把他们引来的,对不起姐姐……”
江蝉月:“没事,反正我们迟早要接着跑的yue——”
岑涟语和姜有思拎着她的两只手拔腿狂奔,江蝉月感觉自己像是被奶茶店员狂摇的奶茶,胃里翻江倒海,长嘴就要吐出来。
轮到姜有思反过来安慰她了:“别吐!坚持住啊姐姐!想想你安全回去后想要干什么!”
江蝉月感觉天堂的光芒在眼前绽放:“打完这一仗,我就回老家结婚……”
岑涟语也激励道:“那你撑住啊!不然我们是不会给你随份子的!”
似乎是份子钱刺激到了江蝉月,她眼中恢复了些许光芒:“呃啊,加油!要是我们能成功逃出去,牛皮能吹三天!”
岑涟语:“要是逃不出去呢?”
江蝉月:“逃不出去唢呐吹三天。”
姜有思:“嘤嘤嘤我不喜欢唢呐,能换成小提琴吗?”
岑涟语怒道:“够了!不要预设我们一定会死啊!”
三人夺命狂奔,直到身后再也没有声音,周围恢复寂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体能消耗太大,她们实在是跑不动了,好在她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江蝉月再次发挥自己优秀的野外求生技术,升起一堆小小的火,几人终于能停下来修整一下。
岑涟语参加过几档户外真人秀,认识许多野果,摘了一堆回来给大家补充体力。
江蝉月拿起一个看起来比较圆润好看的,擦了擦就往嘴里一塞——没咬动。
她不信邪,调动自己全身的力量嘎嘣一下咬了下去。
岑涟语这时回头:“哦这个果子壳比较硬不能直接吃,要找石头砸一下……”
江蝉月:“?(嘎吱嘎吱)”
岑涟语敬畏道:“咬合力不亚于一头成年鬣狗。”
几人吃完了东西之后,轮流放哨休息了一段时间。
她们找的地方非常隐蔽,很难被发现,绑匪在工厂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影,只有一个铁笼子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绑匪搜寻无果后大怒:“言而无信!她们明明说了半夜运动完就回来的!”
老大也大怒:“你个蠢货!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被骗的绑匪羞愧地低下了头,自我检讨:“是我轻信人质,导致她们越狱成功,都是我的错!”
老大:“没准她们现在是出去晨跑呢!”
被骗的绑匪:“……”
老大哼了一声,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人质:“竟然能想出这么精妙的谎言,借着晨跑的理由神不知鬼不觉骗过我们所有人逃出生天,恐怖如斯!真是恐怖如斯!”
他眼底闪过邪魅嗜血的光芒,道:“还不快给我追!这是堵上我职业生涯的一战!”
绑匪老大带着他的小弟们朝着三个人质逃走的方向(自认为)追去,与此同时,孟嘉贤和警方也赶到了山下。
警察们带着警犬下了车,带头的警官道:“我们已经封锁了这一片的山林,但是此处面积很大,搜寻时间会比较长,为了协助搜查,我们带来很多警犬。”
孟嘉贤赶紧把一件岑涟
语的衣物递给他,警察给警犬闻了几下,警犬眼神犀利,但一时也没有闻出在哪个方向。
警察:“还有另一个受害者的东西吗?再给它闻一下。”
孟嘉贤冥思苦想:“没有,但是小月扇过我两巴掌,要不让警犬大人闻闻我的脸看看还有没有残存的香味?”
警察:“……不,这样是不可以的。”
搜寻难度再次上升,警察带着一行人往山上走去,寻找地上残留的车辙痕迹。
他们找到废弃工厂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好在没有打斗的痕迹,地上也没有血迹,乐观估计她们已经逃出去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所有的人影都无可遁逃,方便了他们的搜寻,但不知为何,还是找不到任何三个女孩的影子。
江蝉月三人睡醒以后就开始新一轮的她逃他追,虽然躲过了绑匪,但也躲过了搜救。
跑了一会后,江蝉月反应过来:“现在警察应该已经到了吧,我们这样跑会不会正好跟他们错过?”
从小妈妈就告诉她,迷路了要站在原地等家长来接,不能乱跑。
姜有思气喘吁吁地停下:“可是我们停下来,谁知道等来的敌人还是救兵呢?”
江蝉月:“要赌一把吗?”
岑涟语抓狂道:“赌赢了当然最好,赌输了怎么办!”
江蝉月:“风光大办。”
“……”
三人停了下来,主要是因为确实跑不动了,而且有些迷路。
江蝉月不算很害怕,如果绑匪要对她们动手,她就使用平心静气,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日日拍拍胸脯:【额娘,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江蝉月:“你别再给我欠一千万积分的债我就谢天谢地了。”
【QAQ】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三人终于不是那么冷了,靠在树上晒太阳休息。
这时不远处的树丛动了动,有模糊的人声传来,三人警惕起来。
是敌人还是救兵就在此一举了!
终于,那骂骂咧咧的人声近在咫尺,三人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绑匪老大拨开树枝,露出一颗智慧的头颅:“!”
三人:“!”
老大大怒:“你们!!”
老大:“你们晨跑竟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山里有野猪的你们不知道吗!!”
江蝉月:“呃,谢谢你的关心?”
老大:“谁关心你了!你们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他的一千万还能不能拿到手了!
江蝉月感动道:“谢谢你,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感人肺腑的话。”
说罢,她带着两人转头就想继续跑!
老大背后一个小弟拿出一把枪朝天开了一枪:“我看谁敢跑!!”
三人脚步不停,一溜烟跑没了。
老大怒踹他一脚:“你他妈开的是八百米测试的发令枪吗!跑得更快了!”
绑匪和人质再一次开始她逃他追,冲天的枪响也吸引了警方的注意,他们当即调转方向朝着枪声的方向追去。
三人跑了一晚上体力早已不支,跟绑匪的距离又没有拉开,没过一会就被追了上来。
绑匪老大一把揪住江蝉月把她捆了起来,脸色被气得有些扭曲:“就你丫最不老实!害的我早饭都没吃!”
“不吃早饭是一种慢性自杀!你是不是想害我好逃出生天,好歹毒的女人啊!”
在场的绑匪几乎都被江蝉月骗到过,怒气冲冲地盯着她:“老大,别放过她!”
“对!给她点颜色瞧瞧!”
绑匪老大狞笑着盯着江蝉月:“你们不说我也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的。”
江蝉月警惕地盯着他,捏着平心静气技能蓄势待发。
警察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了这群人所在的地方,赶到不远处就听见男人的暴怒声和女孩的尖叫,他们心头一跳,赶紧带着家伙事冲了上去!
警察:“都不许动!!警察!”
警察:“……?”
只见一群绑匪穿着不同颜色的文化衫,背后印着撞色的叉烧组织logo和宣传语,正在江蝉月面前群魔乱舞。
“这是红色!这是绿色!”
“这个是黄色!这个是蓝色!”
“这么多颜色!怕了没有!”
江蝉月很没有灵魂地尖叫着:“啊,好吓人,好多颜色,眼睛要瞎了。”
警察难以置信:“这就是以冷酷无情心狠手辣逍遥法外著称的叉烧组织吗?怎么……”
实习警官迅速查了下资料:“找到了,的确是他们,而这群人是组织里著名的杀手组合——葫芦娃组合,评级为五星杀手!”
孟嘉贤不信:“五星杀手就这?”
实习警官:“满星是一百星。”
孟嘉贤:“……”
此时葫芦娃组合终于注意到警察已经找到了他们,甚至一堆警犬呲着锋利的牙齿虎视眈眈地蹲在一边。
大娃神色一凛,迅速抓起江蝉月,拿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不许过来!不然我就一枪崩~了她!”
旁边几个娃悄悄包抄了剩下两个人质,想要把她俩抓回来,警察迅速出手,岑涟语和姜有思反应也十分迅速,一人撂倒一个,配合警察拿下葫芦娃里的一个娃。
而等他们解决完这个并救下岑涟语和姜有思的时候,才发现剩下的人早已带着江蝉月逃之夭夭。
江蝉月两手两脚难敌六个葫芦娃,面无表情地被抓着一路远去。
姜有思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江姐姐被抓走了!”
来不及懊悔,警察又开始新一轮的追捕,带着人坐上车就开始追逐前方绑匪的车辆。
中午十一点半,孟延年终于落地燕城,他立马打电话给孟嘉贤:“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孟嘉贤焦急道:“小语和姜有思救下来了,但是小月被抓走了!”
孟延年瞳孔一缩。
叶慎开着车过来,迅速把孟延年接上车,孟延年来不及惶恐,立马要了定位。
“定位显示他们在往北郊的无人区走!离小叔你降落的机场很近,快追!”
不用孟延年吩咐,叶慎就驱车往北郊开去。
北郊是一片山区,路崎岖不平十分难开,开到一半,绑匪直接弃车抓着江蝉月往悬崖边跑去。
上山的路难走,叶慎不太放心:“孟总,不然您留在山下等消息?”
孟延年眉头紧锁:“这时候让我怎么安心在山下等!”
身边的人跑得极快,只有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无力感深深涌上他的心头,愤怒与惶恐占据大脑。
但是他不能自乱阵脚,江蝉月还在等人来救她。
悬崖边,烈烈风中,大娃抓着江蝉月,神色晦暗不明。
警察已经包围了这群走到绝路的亡命之徒,但也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大娃喊道:“你们都不准过来!孟嘉贤在哪?让他出来!”
孟嘉贤默默站了出来,陪着笑脸:“哈哈,绑匪哥,你别冲动,把枪放下一切都好说!”
大娃怒道:“你不准过来,就站在那里!你的白月光现在就在我手里!”
白月光一词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江蝉月,又看向孟嘉贤,表情八卦了起来。
啧啧啧,这就是孟氏小太子的白月光啊?
江蝉月:“给你加一百万,不准再提白月光这个词。”
大娃:“闭嘴!还轮不到你跟我谈条件!”
他看向孟嘉贤:“看来你已经选了你的朱砂痣,那么按照我一开始说的,这位白小姐你就不可能带回去了!”
江蝉月:“啧。”
都说了不姓白了。
孟嘉贤大惊失色:“你怎么还在这个剧本里!”
大娃:“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他用枪点了点江蝉月的太阳穴,道:“你们毁了这一切!明明我精明的大脑可以完美地策划这起绑架案,拿到一大笔酬金,成功金盆洗手回老家结婚!结果你们……你们……”
他神色变得有些癫狂:“你们不仅毁了这一切,还抓走了我的弟兄!”
小弟们开始哀嚎:“七娃!我们的七娃!”
“七娃被蛇精……被条子抓走了!”
大娃眼神晦暗,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没脑子的样子,似乎走到绝路被逼出了五星杀手的真实潜力。
他掐着江蝉月的手收紧,语气也渐渐不正常了:“你们毁了我的计划,让我拿不到钱,我也要毁了你们!”
江蝉月躲开他的枪口:“我靠!但你现在是要毁了我啊!”
眼看着绑匪情绪失控,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也缓缓抬起了枪口。
岑涟语和姜有思被人保护了起来,见状想要冲上去,又被人紧急拦下。
姜有思:“你休想抢走我跟姐姐一起陪葬的机会!”
岑涟语:“你是不是有病啊!三个人一起活着不好吗?”
医护人员见状,紧急联系了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赶来现场,因为感觉她们两人都不太正常。
大娃看着这感人肺腑的一幕,发出嗤笑:“这么多人关心你……
你真是命好!可惜你命好的这辈子已经到头了,下地狱去吧!”
江蝉月被他抓着后退,一步步退到悬崖边上,只差半步就会坠落深渊。
警察尝试稳住他:“你不要激动,我们可以好好谈的。”
大娃叫道:“我才不信你!你们这些人都是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在瞄准我了!”
警察不得已让人先放下枪。
江蝉月回头看了看悬崖,又看了看大娃:“日日,帮我估算一下我英勇神武夺下他的枪然后神龙摆尾一个扫堂腿将他踢下悬崖完成反杀的概率。”
【滴滴,正在计算,计算完成,概率为25.0%】
每次考试都能完美及格的江蝉月不能接受:“不可能!”
【额娘你一天没吃饭了,还在山里夺命狂奔十几公里,体能流失很严重的,而大娃晚上睡得好吃的又多,还多了狂暴buff,现在体能就像捕食中的猛虎啊!】
江蝉月:“那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额娘可以跪下来说自己是他的孩子】
【因为虎毒不食子】
江蝉月:“。”
她大怒:“士可杀不可辱!!”
大娃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一句,吓了一跳:“我又没辱你!你神经病啊!!”
似乎是觉得被一个小女孩吓到很没面子,他借着说道:“既然你说士可杀不可辱,那我就杀你了!”
他拎起江蝉月猛地一推!眼看着她就要坠落山崖!
江蝉月却将身一扭,反从他胯下逃走了。
日日:【?难道这种办法就很体面吗】
江蝉月:“为了活命不丢人。”
她堪堪逃过被丢下悬崖的命运,恶向胆边生,一记扫堂腿蹬向大娃。
结果大娃轻而易举就躲过了,他的身手是七个葫芦娃里最好的。
接着他神色阴鸷地举起枪就朝地上开了一枪,正打在江蝉月脚边。
江蝉月瞬间逃窜:“卧槽我忘了他有热武器!”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开了两枪,麻醉针一发击中他的手腕,让他瞬间脱力将枪甩飞出去,一枪打中他的腿,让他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而警察那边也开了枪,击中他的肩膀,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江蝉月心头一动,朝着麻醉枪射来的方向看去,孟延年出现在不远处,抬着的枪还未放下。
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孟延年似乎来得很急,衣襟凌乱头发翘起,不复从前一丝不苟的模样,抬枪的手还在颤抖,眼中有着深深的后怕。
身旁的警察早已开始动作,控制住周围的小弟,并向大娃包围过来,江蝉月心头放松了些,冲着他笑了一下:“我没逝……”
就在这时,孟延年和身旁的叶慎神色剧变,大喊着提醒道:“小心!!”
江蝉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闪过一道寒芒。
垂死挣扎的大娃竟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朝着江蝉月捅来!
那一瞬间,江蝉月脑海空白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匕首已经刺向她的腹部。
原来受到重大伤害时,大脑真的会屏蔽痛觉,她只觉得腹部一凉,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啊,这样好的阳光,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耳边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她眼前闪过碎片式的记忆,有的熟悉有的陌生,这就是人生的走马灯吗?
好可惜,她还没有跟孟延年说……
日日:【醒醒,你还没死】
江蝉月:“?我被捅了诶。”
【可是你没有觉得一点都不疼吗?】
江蝉月:“不是回光返照吗?”
【不是啊!!】
此时绑匪突然崩溃了:“为什么!你的肚皮是铁做的吗!!为什么根本捅不进去啊!”
江蝉月:“?”
她疑惑看向肚皮,竟然真的完好无损,反而是匕首受伤更重一些,刀刃都卷边了。
江蝉月:“???”
日日开始解答:【还记得被强化的那个技能——刀枪不入的铁胃吗?这就是它的用处啦!】
江蝉月:“?”
ber,原来刀枪不入是物理上的刀枪不入啊!
大娃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肚皮可以硬成这样,还以为是他垂死之际的幻觉,崩溃了。
“呜呜哇哇!你怎么这么难杀!!”大娃自己扔掉了匕首,眼睛通红,“既然捅不死你,我就咬死你!”
穷途末路之际爆发出巨大潜力的大娃让警察都差点没拉住,眼看就要扑向江蝉月的喉咙。
江蝉月嘴边飘过一万句卧槽,然后给了他一个头槌。
大娃昏死在地。
江蝉月也撞得不轻,按理说正常情况下她不会那么脆弱,可是现在她状态不好,脑子嗡嗡的,头痛欲裂,只好躺下缓缓。
医生赶紧上前对她进行急救措施,寻找了一遍伤口,脑袋上冒出问号。
这是伤到哪了?
大娃被抬走,二三四五六娃被控制住。
不明真相的实习警员见医生们陷入沉默,以为江蝉月已经没救了,开始呜呜哭泣。
“呜呜呜呜呜……英勇神武的女孩,你在垂死之际还勇敢地给了犯罪分子致命一击,让他不省人事重度脑震荡,我们会永远记住你对社会安定的贡献……”
江蝉月:“……”
不,等等,她还没死。
医护人员也沉默了,不,这位小姐身上甚至连擦伤都很少。
身后有轮椅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孟延年带着一脸心如死灰的鳏夫相过来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就要从悬崖上跳下去。
医生把江蝉月放上担架,道:“先生,我们得先送她去医院。”
被盖上白布的江蝉月举起手:“等等等等,让我跟他说会话。”
孟延年失神的眼光亮了亮,眼神定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是觉得只要移开目光,她就要像一只白鸟一样飞向远方。
实习警员又开始哭泣:“呜呜呜呜呜你们就让她说吧,这、这可能是(哽咽)她最后的遗~言~了~(哭出波浪线)呜呜呜……”
医生:“……”
啊不,他们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
孟延年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从轮椅上跌落下来,叶慎想上去扶,又不忍地错开视线。
他艰难地挪到担架边,紧紧地抱住那具小小的身体。
他还没有好好地抱过她,怎么终于有机会拥抱的时候,她的体温却这么冷呢?
姜有思哭着跑过来:“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岑涟语和孟嘉贤也哭着跑了过来。
看见她身上的白布,三人一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呜哇!小月你怎么又死了!”
“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去死!呜呜呜我的新剧刚开播你还说要陪我一起看呢……”
“呜呜呜呜呜……姐姐你还说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呢,你怎么能……怎么能……”
孟延年失神地把她拥进自己怀里,想要擦去又不敢触碰她身上的血,听见姜有思的话,神色一震。
眼泪滚落下来,心脏似乎真的被人揉碎,痛到胸腔都在颤抖,他再也压抑不住恸哭:“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住地道歉,祈求江蝉月还能睁开眼看看他:“你醒一醒好不好?”
江蝉月听着几人此起彼伏的哭丧声,沉默了。
但是孟延年抱她抱得很紧,她的脸整个埋在胸肌里,感觉非常
美妙,于是没有动。
孟延年却以为她噶了,抱得更紧了,眼泪更加汹涌。
“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你……”
“别睡好吗?求求你,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等等,抱得实在太紧了,有点要被胸肌闷死了。
她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孟延年的眼泪。
江蝉月:“就像眼镜蛇不能没有眼镜,我懂。”
孟延年整个人都震住了,眼泪还在扑簌簌往下掉,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江蝉月咧嘴一笑,抬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结果手太脏了,把他的脸抹得黑一块红一块。
她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孟延年的手包裹住,重新贴回脸颊,语气中似有不敢置信和失而复得的惊喜:“你、你没事?”
江蝉月:“区区致命伤。”
孟延年:“医生!”
江蝉月:“好吧我真的没受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真的,我一点擦伤都没有。”
“去检查了才放心,”孟延年似乎想笑,眼泪却又止不住,像个疯子一样,还抱着她不松手,“我真的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
江蝉月体力早已耗尽,又已经安全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困意汹涌的涌了上来。
她慢慢闭上眼,窝进孟延年的怀里:“但是……但是我要睡一会……我真的太困了……”
孟延年抱着她的手臂收紧:“睡吧,已经安全了。”
他早已收起那副狼狈脆弱的模样,眼中晦暗一片:“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第50章 第50章谁把她剧本换成万人迷修……
一直拉扯着神经的警惕与恐慌如潮水般褪去,巨大的疲惫感淹没了江蝉月,让她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不,或许是死者般的睡眠。
病床前早已站了一堆人,除了孟延年一行人还有前来探望的警察叔叔,大家都是一脸担忧。
姜有思又开始呜呜哭泣,询问医生:“医生,姐姐为什么一直不醒啊?”
医生面对大家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唉,这位小姐真是福大命大,绑匪拿刀捅竟然没让她受一点外伤,让她受伤最重的竟然是那一记头槌,也不知道她的脑壳是什么做的,绑匪被她撞得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失忆现象……不过大家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她也被撞的不轻啊,唉!”
孟延年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江蝉月,眉头紧锁:“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又叹了口气:“巨大的冲击对她的大脑造成了伤害,再加上她过度劳累超出了体能极限,我们担心是稀有的疑难杂症,所以对她进行了非常详细的检查,发现她竟然——”
众人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医生:“睡着了!”
众人:“……”
啊?
医生露出了看待新物种的眼神,兴奋道:“等她醒了,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人的皮肤怎么能厚成这样,砍不破也撞不烂,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医生背着手出去了,十分高兴:“等研究出来估计又能发几篇论文了嘿嘿。”
病房内恢复寂静,众人都放心了一些。
孟嘉贤长叹一口气:“哎呀,吓死我了,原来只是睡着了啊。”
孟延年也是神色一松,眉头终于不再紧皱,压低了声音道:“都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孟嘉贤赶紧拉着岑涟语出去,姜有思有点想留下,被孟延年冷冷的扫了一眼,抖了一下,跟着两人跑出去了。
出去了之后,姜有思突然有点不爽:“凭什么我们都要出来,他却能留下啊?”
孟嘉贤告诫地看了她一眼:“小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你最好不要忤逆他。
姜有思还是不服气:“有什么道理?简直没有天理!他为什么一直粘着姐姐,他喜欢姐姐啊?”
孟嘉贤手忙脚乱地让她小点声:“嘘!嘘~~~不要乱说!小月从小就跟我说她是秦始皇转世,所以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爱戴她,绝对不是因为我尊敬的小叔喜欢她——”
说到这里,孟嘉贤的狗脑子仿佛突然被电流穿过,往日的蛛丝马迹串成了完整的线索。
家宴时的相护,对小月解除婚约的大力支持,在节目组时时不时投向她的视线,还跟她一起露营……
我靠,小叔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孟嘉贤看向岑涟语:“老婆,你闺蜜要变成你小婶了。”
岑涟语:“……我还是相信她是秦始皇吧。”
三人一开始八卦就停不下来,叽叽喳喳地走到没人的地方继续探讨了,病房里只剩下了孟延年。
江蝉月睡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景色由阳光灿烂转为暮色漫天。
她睡了多久,孟延年就看了多久,动作几乎都没有变,宛如一座雕塑。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江蝉月的眼皮轻颤了几下,看起来似乎要醒。
孟延年赶紧按铃喊医生过来。
脑子里全是论文的医生来的很快,一阵风似的刮进病房,关切地站到病床前,嘘寒问暖:“江小姐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江蝉月睡了太久脑子还没清醒,捂住肚子喃喃自语:“我……我……”
医生吓了一跳:“江小姐!你怎么了!”
难道还有内伤没有检查出来?
但是不应该啊,检查发现她的胃跟铜墙铁壁一样,内脏一点没受损啊?
在紧张的氛围中,江蝉月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嚎:“我的肚子——”
江蝉月:“好饿。”
医生:“……”
他打发了个人出去:“去给江小姐打点饭来。”
接着他又对江蝉月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她的确没有事情后才继续问道:“除了饿之外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没有啊,那就好。”
“实话实说,我对江小姐强健的体质十分好奇,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江蝉月还没清醒,问啥都点头:“哦行。”
医生大喜过望,翻开笔记本准备随时记录:“江小姐的体质真是十分好啊,肚皮非常坚硬!平时经常做运动吗?”
江蝉月:“跟帅哥做ai(四声)算吗?”
虽然知道她现在有点不清醒,但在场所有人还是被震撼住了!
护士悄悄瞥了一眼旁边宽肩窄腰身材绝好的孟延年,心想这是可以说的吗?
医生试探着回答:“呃,也算?”
江蝉月:“那没有。”
医生:“……”
那你问干什么啦!
众人将八卦的目光移向强装镇定的孟延年,心想帅哥是不是不行。
孟延年轻咳一声:“医生还有要问的吗?她现在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吗?”
医生回过神来:“哦哦哦我还有问题,我看看啊…江小姐以前受过伤吗?这种刀枪不入的情况多见吗?”
江蝉月:“受过情伤算吗?他的话语像刀剑一般狠狠穿透我的胸膛,让我夜不能寐神思恍惚食不下咽丢盔弃甲。”
众人看向孟延年的眼神变得谴责了起来。
孟延年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医生:“呃,也算?”
江蝉月:“那也没有。”
医生:“……好吧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江小姐的父母有这种体质吗?身上有家族遗传的特性吗?”
江蝉月:“家族遗传的巨额财产算吗?”
医生:“哈哈哈也算,但我相信这个也是没有,对吧?”
江蝉月:“不这个我是真的有。”
医生破防了,重重合上笔记本,如悲愤的牛马一般站起来:“好了我的问题都问完了!江小姐好好休息吧!”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江蝉月和孟延年两人。
江蝉月揉了揉眼,看向孟延年,愣了一会。
孟延年靠近她,轻声问:“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蝉月怔怔道:“好帅啊,你是我在天堂的护工吗?”
孟延年失笑:“这里不是天堂,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江蝉月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好像记得,你对我说不能没有我,就像眼镜蛇不能没有眼镜。”
孟延年:“…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她于是又想了想,问道:“你说眼镜被发明之前眼镜蛇叫什么呢?”
孟延年:“我们跳过眼镜蛇这个话题吧。”
话题被斩断,江蝉月不知道说什么了,挠了挠头。
孟延年见状把桌子拉过去,又帮她摆好了饭菜。
江蝉月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吃。
吃了个半饱后,因缺乏能量而短路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她眼神清明了一些,看向孟延年,开始叭叭叭地告状。
江蝉月:“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况有多么凶险,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纯女大呜呜呜,也不知道大娃有没有被绳之以法。”
孟延年:“还没,他被你砸成脑震荡失忆了,现在还在治疗。”
江蝉月目移,不好意思道:“哎呀,原来我的威力这么大啊。”
孟延年笑了:“你一直都很厉害,不需要等待别人的帮忙就能做得很好。”
他笑容清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声音放轻:“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
“罢了,”片刻后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双残腿,或许也做不到保护你。”
此时江蝉月咬到一个花椒,尖叫起来:“有花椒刺客意图刺杀朕!孟侍卫快点杯奶茶保护我!”
孟延年一愣,无奈摇头,收起自我厌弃的神色,倒了杯水递给她。
江蝉月狠狠漱了好几下口,才把嘴里的麻意压下去:“孟侍卫护驾有功,赏!”
孟延年把水杯拿开,又削了个苹果给她,安静的病房里一时只有削去果皮的沙沙声和轻轻的咀嚼声。
江蝉月吃饱之后,感觉自己满血复活,喟叹一声看向孟延年,发现他眉头又锁了起来,拿着手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紧张道:“怎么了?孟氏破产了?”
孟延年皱眉道:“比这个还严重。”
他一脸凝重地将手机递到江蝉月眼前,不解道:“为什么没法点奶茶?”
江蝉月扫了一眼,是某蓝色外卖软件。
再扫一眼,陷入沉默。
江蝉月:“你注册成骑手了。”
孟延年:“?”
江蝉月拍拍他,鼓励他自主创业:“去吧,驱使着你的电动轮椅闯出属于自己的外卖天地吧。”
孟延年:“……抱歉,我没点过外卖。”
最后还是江蝉月自己点了奶茶。
孟延年似乎有点尴尬,没话找话:“不早了,少喝一点。”
江蝉月点点头:“是不早了,那你怎么还不回去?”
孟延年神色不变,道:“这次绑架事件很恶劣,我也让人去查了,想要听你说说更多的细节。”
这是个很正当的理由,江蝉月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细节?”
提到正事,孟延年也收起了其他的表情,正色道:“这次绑架你们的是叉烧组织,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江蝉月点点头:“像他们那么傻B的组织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孟延年:“…他们这次派出了知名的五星杀手组织,一派就是七个人,手笔不小。”
江蝉月大惊:“什么!这种货色的也能评上五星吗?”
孟延年:“满星是一百星。”
她淡定下来:“那还差不多。”
孟延年又指出这场绑架案中的疑点:“表面上他们是冲着勒索孟嘉贤来的,这种拙劣的二选一戏码暂且不提,他们表面上把你们一网打尽,实际上目标一直是你。”
“绑匪的关注点一直在你身上,只要能把你掳走,另外两个他们毫不关心,悬崖边上他也对你死咬不放,带着强烈的报复感,如果背后有人指使,一定是跟你结仇的人。”
江蝉月闻言,冥思苦想了起来。
孟延年:“没有吗?”
她腼腆道:“太多了。”
她这张小嘴得罪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寻仇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不过最近被她惹到的,除了楚耀楣还有谁呢?
再加上那跟绑匪如出一辙的智商……哇塞真的好难猜哦。
江蝉月笃定道:“肯定是那个楚耀楣。”
她把楚家的情况还有楚耀楣跟她结仇的事简单地描述了一遍,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私人情感和辱骂。
说完后,她深吸一口气,喝了口水:“就是这样。”
孟延年把事请简要概括交代给手下的人,让他们重点查查楚耀楣这个人。
接着,他似乎感到有些不妥:“让我的人去查你母亲家的事,会觉得太冒犯吗?不如交给你自己查,相信你也能做得很好。”
江蝉月荒野求生累得够呛,现在有人帮忙了又怎么会拒绝,当即不在意地挥挥手:“只要你能查清楚楚耀楣的事,就算是把楚家的祖坟刨了我也愿意。”
她只对妈妈有感情,对楚家那群吸血鬼可没有什么感情。
交谈了这么久,江蝉月已经渴了,探头看向门外:“我的奶茶怎么还没到?”
恰好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大喜过望:“肯定是我的外卖,请进!”
门从外推开,一个熟悉的脑袋钻进来看了看,然后来人轻轻地推开门,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江姐姐!你没事吧!”
江蝉月有点意外:“方程阳?”
眼前的人正是方程阳,他最近到处跑通告参加综艺,变瘦了一点,五官更加立体,多了几分成熟。
看见她没事,方程阳简直热泪盈眶:“姐姐!是我!你——”
江蝉月:“我这单又是你送?”
方程阳:“。”
方程阳:“不是,我不是来送外卖的,我是来……”
江蝉月心如死灰地摆摆手:“不是送外卖的还来干什么,退下吧。”
看他站在那里不走,孟延年已经不悦地蹙起眉:“没听见她说让你走吗?还站在那干什么?”
方程阳委屈地站在那不愿意走:“姐姐你说气话我不信。”
江蝉月颓废道:“我哪有生气,我都快没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她的奶茶啊!
方程阳还是没走,可怜巴巴道:“姐姐你这么多天都没去节目组,我们都很想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没想到再次听到你的消息,竟然听说你被绑架了。”
江蝉月的视线转过来:“这事都传到网上去了?”
方程阳:“是啊!最开始是因为直播录制的时候涟语姐和姜有思没去,大家还以为她们迟到了,结果一直等不到她们人,电话也打不通,经纪人也联系不上她们,就报警了。”
“直播间好多观众都感觉不对,然后这事就上热搜了,还有人说你也被绑架了。”
他看起来一脸后怕和担心:“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结果你都没接。”
江蝉月:“哦,我给你备注的快递外卖,可能被拦截了。”
方程阳:“……姐姐你还说气话,我还不信。”
孟延年此时恰到好处地冷哼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方程阳这才转过头来,似乎刚刚看见他:“啊!抱歉孟先生,我光顾着跟姐姐聊天,忘了跟你打招呼了,这么晚你还来看姐姐啊,怎么还不回去,亲戚之间也要避嫌的。”
孟延年神色不变,淡声道:“我不是来看望她,我一直都在这里,从她没醒的时候就一直(重音)在这里。”
方程阳点点头:“哦哦你也住院啊,确实,孟先生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要多保养自己了。”
孟延年轻轻颔首:“多谢关心,工作之余我也坚持锻炼,不比你天天送外卖运动量小。”
方程阳皮笑肉不笑:“看不出来孟先生体能这么好啊,有空一起跑步。”
孟延年喝
了口茶,丝毫没有因被戳中痛处而失态:“不了,我四个轮子就不欺负你两条腿了,免得你输了又装可怜说我不公平。”
方程阳嘴角一抽,语气有点变了:“哈哈,没想到孟先生是想跟我公、平、竞、争、啊。”
孟延年低头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他有些天真:“我不跟注定会输的人竞争。”
江蝉月一脸莫名地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满脑袋问号,想插嘴也插不进去。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拿的万人迷修罗场剧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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