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戒指 哪种睡觉?
翌日, 天朗气清。
毕业典礼在B大体育馆举行。
今天的毕业典礼对家属开放,姜茉赶到学校换好学士服,和同系同学一起到体育馆时, 靳行简发来消息,他和姜商辰已经在观礼区就坐。
姜茉坐好时,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成片的学生背影中,他精准圈出她的小脑袋,还十分好心情地在上面手绘了一朵小红花,姜茉回过头找人。
靳行简和姜商辰样貌气质皆出众, 不用费力,一眼便能看到。
靳行简今天一套简单的休闲装, 黑T恤,黑色运动裤,除了气质卓然, 和学校里的男生区别并不大。他正侧着头, 和旁边座位上的家属聊着什么。
姜商辰则是朝向她的方向, 他依旧是一副商务打扮,她用口型叫了一声爸爸,姜商辰含笑点头,紧接着,就看向靳行简那边, 面容和气地隔着靳行简和那位家属交谈,家属尴尬地笑笑, 得了空的靳行简扬起眉尾朝姜茉这边笑,被姜商辰瞪了一眼。
姜茉眼珠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回过头坐好。
距离毕业典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她发消息问他:【你干什么了,我爸为什么瞪你啊?】
不过片刻,靳行简回复过来:【旁边那位学生家属问我来看弟弟还是妹妹,我说来看老婆】
【采茉莉的小女孩:……】
怪不得被姜商辰瞪,她都能想象出他说“老婆”时的语气。
那种像是随口一说,其实带点炫耀的小心机的语气。
就连被她爸爸瞪上一眼,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日常相处模式?
姜茉忽然有点好奇。
她能感觉到姜商辰的遗憾与想法,如果她早些年与姜商辰相认,他一定不会让她在二十岁的年纪就与人结婚,在本该专心学业的年龄段过早进入婚姻生活。
拨穗礼已经在学院内部举行过,今天的毕业典礼更像是一场对四年学习生活的汇报与总结,文艺表演及领导讲话结束,姜茉作为毕业生代表之一上台发言,又被授予了优秀毕业生荣誉,仪式结束后毕业典礼也结束了。
姜商辰为她准备的毕业礼物极其丰富,Mosen百分之五的股份和名下十套房产、酒庄、私人飞机、游艇、多家私人俱乐部会员……这些在姜商辰去美国前已经安排好,今天,他作为一名普通父亲,与有荣焉般坐在观众台观看女儿毕业典礼,在结束后为女儿送上一束鲜花,同其他父母一样,参观女儿生活学习四年的校园。
姜茉乖巧地陪在他身边。
被嫌弃的靳行简走在她另一侧。
今天日子特殊,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姜茉也不例外,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陪在她身侧,让她的心脏安定。
指针往回拨动半年,或者拨动一年,今天的画面都是她不敢想象的。
姜商辰以前鲜少拍照,在认回她后,这种习惯被打破了,只是,今天虽然是三人同行,却没有一张同框照片,往往是姜商辰和姜茉先拍完合影,姜茉再找机会和靳行简合拍。
在图书馆前拍完合影,姜商辰慢悠悠走在前面,姜茉抓过靳行简,飞快合影完毕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哪里得罪我爸爸了吗?怎么感觉他今天对你格外嫌弃。”
今天天气热,姜茉穿着一身黑色学士服,又戴着学士帽,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拍照后她拿过帽子扇风。
“他想截胡,没成功。”
“嗯?”
靳行简笑,压低了声音解释,姜茉大概明白过来,凯信从姜氏撤资后,姜氏撑了不足四个月,被靳行简低价收购。姜商辰想截的胡,便是此。
两人都想将没有祁静云的姜氏完整地捧到姜茉面前,交锋过后,靳行简占了上风。
这件事情在昨天完成最后一步,这也是靳行简喝醉的原因。
“送你的毕业礼物,你这次要收下。”靳行简走在有阳光那一侧,尽可能把姜茉纳入自己身影下。
姜茉垂下眼睫笑,这人大概还记着之前离婚协议后林源带着他的大半身家来找她被她拒绝的事。
“可是我不会打理生意上的事。”她仰起头问。
“有我在,用的着你费心?” 靳行简斜睨她一眼,“我知道你收了你爸送的毕业礼物,老爸和老公,都是老字辈的,不能太偏颇。”
姜茉被他这种辈分论逗笑,点了头。
他们两个在后面磨蹭的功夫,姜商辰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段,姜茉正要追上去,手腕被旁边男人捏住。
进而是手指。
周遭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头上日光正盛,姜茉的手指被轻柔地捏着。
花戒上的茉莉花呈骨朵状,含苞待放,清新的绿叶像翅膀,托举着戒指,慢慢“飞”过来,填满她空荡了八个月的指间。
姜茉哑然地看向手指,心脏咚咚咚地乱跳着,喉咙也干涸,抬起头去看靳行简。
他站在向光处,五官明朗俊逸,发丝及轮廓被染上金边,明明蓄谋做着一件一定会让她心动的极浪漫的事,偏要勾着唇角,眉目坦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连声音也轻巧。
“我的毕业礼物。”
于是姜茉也学着他的样子,明明知晓他话里的含义是在说“他算是追回她了吧,也算毕业了吧,他们算是彻底和好了吧”,偏要压抑着愉悦,轻巧又拿乔地应一声,“我考虑看看。”
说完戴着花戒,抱着花束脚步轻快地去追赶前面的姜商辰。
姜商辰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手指,定睛看了两眼,目光落向她怀里的花束。
花束是以寓意前程似锦的向日葵及香槟玫瑰为主,点缀的鲜花中,出于私心喜爱,他加了几支茉莉。
倒是方便某人就地取材了。
*v*
姜茉没有想过,会与同一个人两次陷入热恋期,不过这次她松弛许多。
早上睁开眼睛时,对方的“早安”问好已经提前躺进她的消息框,上班路上对方会拨来视频,明明都是废话,两个人却乐此不彼地瞎聊。午饭时间也是要格外珍惜的,通常也是这时,对方会来磨她,让她下班过去他公司。
姜茉近来的时间却不大够。
她忙毕业的这段时间,所在的项目组一直缺人手,为了能如期交付,几位老师罕见地加起班,她这个小辈自然也不能得闲,就这么埋头干了半个月,进度赶上来了,靳行简去香港了。
靳行简回北城这天,姜茉又接到了紧急临时出差任务。
C省连日暴雨,城市排水系统瘫痪,内涝严重,一处地势低洼的博物馆被雨水倒灌,大批文物受损,姜茉被抽调过去支援抢修。
“住哪家酒店?” 靳行简落地后拨过来电话。
姜茉刚下飞机不久,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有她的同事,担心靳行简会冒骚话,她塞上耳机,边和他聊天边去取行李。
“还没有通知我们,这边博物馆安排了大巴车,一会儿直接把我们送到酒店。”
这次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多久,她带的箱子比较大,一下没能从转盘上提下来,正要将手机塞进口袋两手去提,身旁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我来。”
苏时眠单手一提,轻松将行李箱拎下来,姜茉忙道谢,推上行李箱跟着大部队向外走。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她看了一眼,没挂断。
“靳行简?”她问。
走在前方的苏时眠回头看了她一眼。
电话那端的人也出声了,“给你送暖手袋那人也去了?”
姜茉抬眸看向前方的苏时眠背影,“嗯”了一声。
“他不是修壁画的吗?”
姜茉暗笑靳行简倒是了解得很清楚,耐心回答,“这边博物馆展厅恰巧有,而且,”她压低声音,“他其实是技术组。”
靳行简“嗯”了一声。
上了大巴车,两人没再聊。
入住的酒店是经济型,房间不大,每人一间。姜茉将地址分享给靳行简,简单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带去了博物馆。
被水浸泡的古籍达数百册,受潮得更多,姜茉主要处理被浸泡的这部分。有几本古籍受损严重,页面被滚过泥污的雨水严重污染,从冲洗污染物到用无酸纸隔页,每一步都需要细心,且轻之又轻,光这两步下来,就足够姜茉腰酸背痛,她这几天又恰巧在生理期,晚上闲下来和靳行简视频时,不免撒娇喊上几句疼。
靳行简刚处理完工作回到家,自从胸口的纹身被姜茉发现后,他又恢复了那副不规矩的模样,衣领不敞开两颗扣子不舒服一样。
取出睡袍,他向浴室方向走,“明天周末,休息吗?”
“不休息啊,”姜茉趴在床上嘟囔,“这些古籍越拖损坏越严重,也越难修复处理。”
他们这几天从早到晚,忙到九点钟才从博物馆出来。
门上忽然被敲了两下,姜茉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没一会儿端着一杯关东煮进来,一看屏幕险些被呛到。
靳行简对她是真的大方,人进了浴室不说,手机也跟进去了,大咧咧摆在壁龛里,镜头里的人侧面对着他,已经脱掉了衬衣,露出精壮的肩膀和胸膛,他正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垂下去,盖住一点眉眼。
咔哒的清脆响声后,靳行简俯下身,隆起的背部肌肉线条明显。
不用镜头扫到,姜茉脑子里已经自动补足画面,皮带是怎么解开的,西装裤是怎么退下的。
她红着耳朵盯着对面的人,“靳行简你干嘛?!”
“色.诱。看看能不能快点把老婆勾回来。”
他直起身,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将镜头往下调了调,笑道:“效果还行。”
姜茉被他说得脖子都红了,嘴里的关东煮也没了味道,干巴巴地咽下去,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小声开口:“我这边床还挺大的,要不,你周末过来睡个觉?”
“哪种睡觉啊?”
姜茉笑,“盖棉被纯睡觉。”
对面的男人挑眉,“我考虑看看。”
第72章 查岗 “我帮你吧”
说是考虑看看的男人第二天还是不声不响地来了。
这一天刚好也聊到他。
博物馆距离酒店有一段距离, 晚上九点,一行人从博物馆出来,说起北城博物院最近引进的AI模拟修复技术, 技术由Eterno开发,目前在姜茉所在的修复项目组试用,能通过智能分析模拟还原图形图像,古籍卷宗中的破损残缺、无法完成的接笔,在科技助力下可以实现数字化修复,也能通过对接口裂缝等痕迹分析,判断拼接匹配度, 模拟拼接方案,实现对破损严重, 如块状青铜器、兵马俑等文物的修复。
苏时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主要是他在讲述,语气中不无敬佩, 眼光不时落向姜茉。
姜茉对此一无所觉, 修复技术是这几天刚引进, 她完全不知情,正一边听着,一边发送消息询问靳行简。
【怎么没听你提过Eterno和博物院合作的事呀?】
【不是去年才立项吗?Eterno动作好快呀】
【肚子好饿,腰好痛,好想念家里的按摩椅】
【你在做什么呢靳行简?】
【人呢人呢人呢?】
【……】
一直到酒店楼下, 靳行简才回复。
【在洗澡】
【回来,我给你揉】
距离酒店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 他们这几日回来后往往先过去打牙祭,姜茉这两天不舒服,体贴的同行女同事让她先回酒店休息, 食物帮她打包带回去。
姜茉谢过同事,哼了一声,在手机上慢腾腾打字:你那么远,怎么给我揉……
发送前,她目光又挪到靳行简的消息上时,脑子里忽然叮的一声,一个念头钻进脑海,将消息框里的字删掉,她问:【你过来啦?】
很快地,对面回过来一个【嗯】。
往日平淡高冷没的感情的“嗯”字此刻似乎在眼前飞起来。
唇角顷刻间上扬,姜茉熄灭屏幕,快步往电梯那走。
到了楼上,看到空荡荡的门口一拍脑门,她怎么会以为靳行简会老实巴交地在门口等她,但是他又说了他刚在洗澡,等她回来。
姜茉刷开房门,连上电,不自觉地往房间里扫了一眼,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笑,后脑勺被人轻轻一拍,靳行简已经站到她身侧,“往哪找呢?”
姜茉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子有点傻,可唇角的笑压根压不住,她也没管靳行简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跳到他身上,手臂揽着他后颈,双腿自然地盘上他的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头埋到他颈窝猛吸鼻子,像在吸什么大型犬,鼻尖还去亲昵地蹭了蹭,再满足地叹上一口气。
“好想你啊靳行简。”
紧接着屁股就被拍了一下。
“老实点。”靳行简出声。
能听话就不是姜茉了,当即抱着他乱扭两下,直把他磨得粗喘了口气,一巴掌又拍在她屁股上,“找事儿呢是吧?”
姜茉这才不闹了,准备从他身上跳下来,靳行简却没让,小姑娘又轻又软,抱在怀里像是没什么分量,身上有他最喜欢的淡香,靳行简就这么抱着她去了隔壁,回来时一手抱她,一手提上行李箱。
他刚洗过澡,身上的潮气还在,头发也没吹,湿漉漉的,可房间里开着空调,身上冰凉凉的,姜茉刚从室外进来正热,贴到他身上正舒服,也想跟他腻歪,脸贴着他肩膀问,“靳行简你想我了吗?”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不想你我过来干吗?”
“你就不能直接说吗?”她又重新问,“靳行简你想我了吗?”
“想你,”靳行简将门在身后踢上,没再管行李箱,将她往床上一扔,“特别想你。”
在他人覆上来之前,姜茉一骨碌爬起来,抬手对他比了个禁止的动作,眉眼明亮飞扬,“等会亲,我要先洗澡。”
C省7月气温高湿度高,空气闷潮得像能拧出水,在外面走上一分钟就能满身汗,她现在内衣都是湿的。
靳行简这次倒是没阻止,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茉拿上换洗衣物去了浴室,等她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靳行简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房间很小,浴室距离窗户没有多远,电话里沈怀京的声音姜茉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祁静云那边有你岳父出马你还担心什么,最晚下个月出国,以后再也舞不到你老婆面前,你倒不如担心——”
大概是察觉没了吹风机的动静,靳行简回过头,制止了那边的话,“你盯着点。”
说完挂了电话。
姜茉消化着听到的信息,慢慢擦着头发,“我爸去找祁静云了吗?”
靳行简“嗯”了一声,“他不可能让你和妈白受那些苦。”
他静静看着她的表情,宽慰道:“别担心,你爸有分寸。”
姜茉点头。
姜商辰回国后一直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在祁静云那,他是已经去世多年的人,姜茉还挺期待祁静云见到姜商辰的反应的,但是姜商辰背着她去做这件事,是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吧。
想通了这些,姜茉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没再去管。
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应该是同事帮她带饭回来了,姜茉将头发拢了拢,扫了一眼靳行简,他身上一件家里常穿的睡袍,扣子解开两颗,胸口的纹身露出一块,配上一张冷欲的脸,意外地有种靡丽的美感。
不愿意让同事知道自己房间有个男人,姜茉让靳行简躲到旁边,过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时却是一愣。
苏时眠将一份夜宵同一份鲜榨果汁递过来,“丽姐老公来电话,她让我拿上来给你。”
姜茉刚要伸手去接,身后有人贴过来,一只男人手臂从身侧探出。
靳行简接过苏时眠手里的袋子,淡声道谢。
苏时眠哑然看向突然出现在姜茉身后的男人,笑容僵在脸上,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再看向男人冷淡的眉眼,脸上的笑有几分尴尬地消失在唇角。
“多少钱啊?我转给你。”姜茉转身准备回去拿手机时腰被靳行简揽了下,他递过自己的手机,示意用他的。
姜茉低头熟练解锁,苏时眠目光在果汁上一闪而过,重新拾起得体的笑容,“丽姐付的,你直接转给她吧。”
说完没再打扰两人,转身离开。
“他天天给你送吃的?”靳行简关上门问。
“不啊,丽姐常给我送,”姜茉瞟他一眼,“你对苏时眠有意见。”
她是肯定的语气,靳行简没再掩饰,“他要追你,你加了他。”
“少污蔑我啊。”姜茉语气明快,拿过他手里的袋子打开,是一份烤豆腐,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我都没有他联系方式。”她插起一块放进嘴里,发消息问丽姐两样东西的价格后将手机推给靳行简,话音模糊得有些可爱。
“喏,给你一次查岗机会。”
靳行简自然是信姜茉的,嘴角已经同她一样弯起,陪着她闹似的微挑了下眉,接过手机。
目光扫到他受用的模样,姜茉心里快要笑开花,她将果汁打开,端到嘴边。
这时,手机屏幕上跳出来自丽姐的信息——豆腐我买的,没几个钱,就当请你啦,果汁是时眠请大家喝的。
手上一空,果汁被靳行简收走了。
这个人脸色无异,“热量高,晚上喝发胖。”
姜茉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管他是不是请大家喝每人都有份,他对她有意思,那就不让她碰。
姜茉看一眼果汁,看一眼靳行简,再看果汁,再看靳行简,到第三次的时候,被靳行简捏住下巴,低下头要亲她。
“不想吃了是吧?想干点别的是吧。”
“那还是想的。”姜茉笑着不再跟他闹,边吃边问他,“我要是真的很想喝呢?”
靳行简心里的那点劲儿被她这么一闹也散尽了,“真想喝我去给你买。”
姜茉看他一眼,试探他底线,“那我要是现在就想喝呢?”
“那不如做点别的事。”见她吃的也差不多了,靳行简捞起她往浴室走,给她挤好牙膏,抱臂靠在门边等她刷牙,等她放下牙刷将她一把抱起,边亲边往床边走。
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身体上情感上都渴望着对方的碰触,姜茉被亲得很舒服,很快全身发软,在nei衣被解开时阻止了下,被靳行简扣着手腕压住。
男人亲得仔细,每一寸都没放过,姜茉抓着他的发根,脚背绷直,唇张着,细细喘着气,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时短暂清醒过来,担心一会儿不好收场,她抱住他的头。
“靳行简,我们睡觉吧。”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就势含住它舔吻,听她细哼出声,手指往下探,挑开布料时脑子里懵了一瞬。
历史好像在重演。
他埋在她身前粗喘着气,“今天刚来的?”
“没,”感觉自己屁股恐怕要遭殃,姜茉声音极小,在男人的一片沉默中,她眨着眼睫为自己“脱罪”,“我昨天说盖棉被纯睡觉的。”
想到这里,她越来越理直气壮,“你是不是想歪了?”
又憋着笑调侃,“靳行简,你是不是在国外读书,语文没学好呀?”
靳行简哪能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更何况她现在乐得身体都在发颤。
她也不想想,有哪个男人会真的信老婆和自己盖棉被纯睡觉?
他这不就是,千里送炮,结果没送掉?
靳行简气得笑了声,把人翻过去,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故意的吧姜茉,第几次了?”
姜茉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肩膀直颤,回过头去看模样有些狼狈的男人,又感受到腿根上的挨着的石更物,良心发现地建议。
“要不,我帮你吧。”
第73章 两地 重一点
男人垂下眼皮, 目光从她白嫩的脚尖,慢慢向上,到她白皙细直的腿。
“用哪里帮我?”
姜茉在他的目光下轻颤, 咬住嘴唇,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靳行简静静盯着她,又去捏她指尖,“这里?”
“还是——” 最后盯着她的脸没说话。
男人目光晦暗,姜茉脸颊慢慢红了,将头埋进枕头里天人交战,在这方面她其实一直是被动的那一方, 每次都被靳行简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什么也不用操心, 唯一一次不满还是刚结婚的时候,她谎称生理期,靳行简带着她帮他解决过一次。
这次要么……
姜茉动了动手指, 一不做二不休地从床上坐起来, 侧头去吻靳行简, 手伸过去。
两人用啊吸了口气。
隔着一层布料,依旧灼手。
姜茉眨了下眼睫,正要继续,手腕就被扣住。
靳行简施力让她松手,掐着她腰压到床上深吻, 一直到她喘不上来气才放开,姜茉心跳如鼓, 张唇喘着气,靳行简一双眼眸沉满欲望,指腹在她唇上重揉。
他就压在她身上, 身体反应一分不差地传递给她,看着他又低下头,姜茉闭上眼睫,不自觉吞咽喉咙,只觉得男人的唇滑擦过她的唇角,紧接着,肩膀上一痛。
靳行简这一口带着点火气,姜茉吃痛得蹙起眉,男人松开她手腕,在她耳边深喘着气,话音有力。
“你给我等着。”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起身。
一直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姜茉的心脏仍在不停鼓噪着。
她有预感,下一次真的做时,她会很惨。
姜茉咽了下喉咙,不知道卖乖有没有用。
或者让他先……
靳行简出来时,姜茉已经把两人枕头摆好,目光不露声色地扫过他身上妥帖的浴袍,扬起明亮的笑容,“哥哥快来抱我睡觉!”
靳行简掀起眼皮看她那一肚子坏水儿的小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轻勾,他拧开一瓶水慢条斯理喝下几口,这才神色淡然地走到床的另一侧,刚躺上去,姜茉就开始往他怀里钻。
他刚冲完冷水澡,头发湿着,皮肤也冰凉,小姑娘熨贴的体温贴过来,身上又软又香,让他瞬间充血,有种澡白冲的感觉,偏偏她还特别坏心眼地仰头亲他脖子,手往他衣摆里钻,目的性极强地作乱。
靳行简抓住她手腕,声线低哑地警告:“再撩我就硬了。 ”
“没撩啊,”他没用力,姜茉挣脱他手腕,语气无辜又真诚,小话一套一套地往外冒,“我就是想抱你睡觉,好久没见你了,特别特别想你。”
说完埋到他胸口,鼻尖轻嗅,嘴唇擦过他胸肌,仰起脸笑,“特别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又和他贴得更近些,“这样抱着你睡觉好幸福啊靳行简。”
身体里堆积的火气快要压不住,靳行简有一股现在就真的做了她的想法,缓缓沉了口气,他喉结滑滚,看向仍往自己怀里钻的小姑娘,“知道生理期也可以做吗,宝宝?”
“……”
姜茉不敢再动,僵着身体慢慢退出他怀抱,老实地躺回她自己这边,却被他勾着腰拖回去,人被翻了个个趴在床上。
裙摆被掀起,靳行简的手落到她内裤边缘时,姜茉吓得叫出声,手脚并用往前爬。
头顶一身闷笑,靳行简压住她腰,“跑什么。”
指腹落到她后腰上,轻柔的力道在腰上散开,男人嗓音懒怠,慢条斯理的,“躺好,给你按摩。”
姜茉回头看他,确认无疑后老实趴好,眯起眼睛享受,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指挥。
“太轻了,呃,对,重一点,再重一点,呼……哥哥你好棒啊!”
靳行简的手贴着她细细的腰肢没再动,“姜茉,你再给那样给我叫一个试试?”
男人的话威胁意味极足,姜茉收敛着没吭声,等他手重新动了,又开始指挥。
“后背也要,左边一点,再一点,对,就是那里。哎哎哎,前面不用,你个臭流……呜!”
*v*
姜茉回到北城时已经八月中旬,那时靳行简人正在美国,靳家这边的事处理完毕后,他去美国的时间多了些。
回国休假的程虞来找姜茉玩儿,两人坐在泳池边,脚丫踩着水,聊起这事一声叹息,“你们两个现在也算是热恋期吧,分开这么久适应吗?”
靳行简去C省那次只待了两天,之后回北城狠忙了一阵,月初时飞去美国。
大概是认识他以来他的情况一直如此,姜茉还挺适应的,但是心理状态与之前又有了许多不同。
“以前一直惦记着他,他不回来的时候就会很想很想,天樾那虽然阿姨不少,我却觉得空落落的,掐着日子盼着他早点回来,好像他回来我才能安心些,”她吸了一口果汁,慢慢吞咽下去,“现在也会很想很想他,心里面却没那么空了。”
“因为姜叔吗?”程虞问。
“一方面吧。”姜茉沉思。
姜商辰是一位极温柔的父亲,对待她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像一根定海神针,在她最风雨飘摇的时候出现,是他一次次坚定地站在她身后和缓慢温柔的渗透,在慢慢补足20年的感情空缺,也给足了她安定感。
对她和靳行简的感情,姜商辰没有过多干预,也没有放任不管,他会像一个父亲考察未来女婿,时不时给靳行简出些难题。
大概就是有了这样有坚定情感支撑的爱,让她的心底丰盈,也让她松弛下来,不再会去想紧紧抓住那时唯一可以抓住的靳行简。
“爸爸会让我觉得,在感情方面,我应该享受恋爱的过程,不要过早地去迎接那个结果,”姜茉笑,“你知道吗,他给我规定了门禁,可以去约会,但是晚上10点钟必须回家。”
“虽然我爸没有明说,我还是能感受到,他是觉得我结婚太早了,他还是希望我能像正常的顺序一样,恋爱、见家长、结婚,也在为这样的顺序把关、努力。”
程虞抱了抱她,“茉宝,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为你高兴。”
“我也高兴,”姜茉脚丫踩了踩,水花在她脚底跳跃,“我现在是真的有一种既有家,也有恋人的感觉。”
“白天上学或者上班,晚上和好朋友聚会,或者和男朋友约会,然后准时回家睡觉,好像这才是21岁该有的样子。”
这话听得程虞眼眶发热,“对,这才是21岁该有的样子。”
她又问:“靳行简呢,对此没有意见吗?”
“他现在是有意见必须保留的阶段,”姜茉大笑,“反正我现在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也不着急进入下一阶段。”
正说着,正聊到的人给她打来视频通话。
他今天被Hayden邀请去家里做客,看时间,应该是刚回来。
姜茉将果汁放下,接起视频。
纽约正是晚上,视频那端的靳行简刚进家门,随着关门声,房间里的灯亮起来,他视线往这边稍偏,修长的手指扣住领带结松散开,扯下,长指微曲,又去解扣子。
整套动作随性又洒脱,封禁在他皮相里的禁欲感随着胸前纹身的出现消弭不见。
一把浸染了酒意的嗓音有些沙哑,“今天想我了没?”
姜茉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程虞先尖叫了一声,给她留下一个吃够了狗粮的表情,举着果汁跑了。
姜茉耳尖有一点红,叛逆地回了句:“没。”
靳行简瞅着她笑了两声,俯下身,淅沥的水声响起,他直起身,镜头没再晃动,姜茉猜测他或许就坐在了浴缸边缘。
他揉了下额角,“那今天我是单相思了。”
“那单相思的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我要开学了。”
靳行简为这称呼稍扬眉稍,“你上班上学对我来说不都一个样儿?晚上10点得把你送回去。”
念了这么一句,他才报了个九月的日期,说些正经的,“你爸那天晚上飞洛杉矶,我第二天早上到。”
姜商辰的事业重心目前仍在美国,靳行简一半的心血也在那边,这两人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培养出了默契,总会留一个人在国内陪她。
姜茉翻了翻手机,“好吧,那我答应夏楠陪她去新生舞会了。”
B大每年都会为新生举办舞会,大一那年她没心思社交没去参加,今年研一,夏楠前几天撺掇她一起去。
“哪天?”靳行简问。
“按照以往惯例应该是我爸飞洛杉矶那天,”姜茉笑,“夏楠前段日子卜卦,说是命中注定之人会盛装来见她,最近盛装的日期就只有舞会。”
靳行简那边水声停了,姜茉看他站起身,担心他给她直播某些青天白日不适合观看的画面,留下一句“你洗完澡联系”,忙挂断视频。
尽管一直在泳池边,在外面待久了仍旧出了汗,她正准备起身进房间找程虞,发现手机上不知道何时进来了一条消息。
是很久没联系的祁靳。
【茉茉,我准备出国了,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
第74章 宴会厅 真以为我们离婚了啊,宝宝。……
有些事情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姜茉没去打听,也知道祁静云在姜氏被靳行简收购后大病一场。
靳行简在外的名声本就算不得好,之前就传出过给亲舅舅送花圈的事, 靳君景雇人伤害他的事坐实后,不知道被他弄去了哪里,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让外界对他的揣测更多。
之前他和姜茉结婚,又注资姜氏,也曾传出过佳话,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姜家被他搞垮, 又被他低价收购,佳话成了笑话, 只是碍于靳行简的身价地位不敢多言。
至于姜茉,最初和靳行简结婚时并没有人看好,闹离婚搬出靳家后也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看笑话, 这些她没去打听没去在意的, 并不代表完全不知情, 只是这样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便销声匿迹了。
这次姜家被靳行简收购,外人看待她和靳行简的目光耐人寻味起来。
祁静云那一场病后,前些日子又传出去精神科就诊的消息,这让靳行简身上的目光又多了许多,有一天小声找她告状, 说姜商辰的锅现在都是他在背,姜茉笑得不行。
手机响了一声, 姜茉收回飘忽的思绪,把和祁靳见面的日期约在了新生舞会当天。
研一课程密集,为了上课方便, 姜茉申请了宿舍,非常幸运的是,仍旧与夏楠同一间。
新生舞会安排在入学半个月后的周五晚上,这一天只有早上三四节有课,姜茉下课后回家陪姜商辰吃过一顿午餐,送他到机场后返回学校。
她约了祁靳在学校附近碰面。
到咖啡厅时,祁靳正坐在座位上用电脑处理工作,几个月没见,他人清减许多,即便坐在那儿后整个人端正素雅,身上那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也在,可姜茉仍旧一眼看出他深藏的疲惫。
她坐过去时,祁靳抬起头,将电脑扣上放在一边,脸上撑起一个温和的笑,温润的目光看向她。
这两年两人联络渐少,曾经的熟悉感还在,可有祁静云这个矛盾点在,能聊的话题实在不多,祁靳问起姜茉最近的学业情况,两个人干巴巴地聊了一会儿,姜茉兜回正题。
“以后打算去哪里?”她问。
“英国,姜檬在那里读书,姑姑和姜桐也过去了,姑姑的状态……”祁靳稍顿,没再提祁静云,姜茉却知道,以祁静云现在的情况,祁靳不会不管她。
“国内的事情处理完毕,我也会过去。这次约你出来一是告别,一是为了把这个拿给你。”祁靳将一个信封递给姜茉,“处理房子时在姑父房间发现的。”
姜茉接过,指尖挑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边角泛黄的老照片时视线一颤。
照片是从侧面拍摄,破旧的巷口走出一男一女,年轻男人手里提着几样东西,低着头,看向身旁满身疲惫却眉眼含笑的女人。
是二十多年前的姜商辰和沈云笙。
按年龄判断,应该是沈云笙和姜商元离婚后,姜商辰回来找她。
“照片存放隐蔽,应当只有姑父知道。”祁靳开口。
姜茉默默捏紧照片。
照片是在姜商元房间发现的,说明他早就知道姜商辰没死,也在领养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的孩子。
可是一直到去世,他都没将这件事说出来。
姜茉越发看不明白姜商元的做法。
可是现在也无人可问。
“茉茉,这是上一代的事了,姑父也已经过世。想不明白,就让它过去吧。”
祁靳将姜茉的思绪扯回,“现在商先生也回国了,你身边有人照顾,我也……”
突兀的电话铃声将祁靳的话打断,他笑了笑,克制着没再说。
姜茉看一眼手机上的名字,接起电话。
“在哪里呢?”靳行简问。
姜茉抬头看一眼对面的祁靳,“在学校附近,祁靳哥马上要出国,来和我告别。”
想到现在的时间,笑着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
她情绪还缠绕在刚刚的事情中,声线中少了往日的明快。
靳行简大概是察觉到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怎么这么难过?”
“没有,我就是……”祁靳还在场,电话中不好长篇去讲,姜茉笑,“等你回来再和你说吧。”
对面“嗯”了一声,“舞会几点开始?”
“晚上8点,”姜茉抬起腕表看时间,“马上就要去准备了,七七一会儿过来给我们化妆。”
那边似乎有人在小声催促靳行简,两人没再多聊,挂断了电话。
祁靳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推过来一个小巧的盒子,“补给你的毕业礼物。”
怕她拒绝,又说:“以后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姜茉一愣,笑着道谢。
祁靳似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笑容和煦,“以后如果来英国,可以找我。”
“好啊,”姜茉应着,却也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只能是客套话,她笑着将照片收进信封,同盒子一起收进包里,也站起身,“今天谢谢,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祁靳静静看着她,不舍掩藏在镜片下,似乎不知道再说什么,朝她张开手臂,笑着,“可以再拥抱一下吗?”
姜茉稍愣,想到以后可能真的很难再碰面,走过来轻轻拥抱一下他。
这个拥抱很短暂,只维持了几秒,祁靳手臂落到她肩上时她松开,随手帮他正了一下被碰歪的领带。
祁靳克制地收回手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都没注意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
这次舞会是本科和研究生一起,夏楠穿了一条很衬气质的白裙,妆容清纯,为迎接天命之子做足准备,无事一身轻且主打跟随的姜茉则随性很多,一条样式简洁的黑色小礼裙,头发挽在脑后,手腕上是夏楠刚拿给她的同款风铃手链。
舞会是多院系联合,地点设置在场地宽阔的宴会厅,姜茉和夏楠过去的晚,一进门有种误入大型宴会的错觉。宴会厅特意布置过,冷餐酒水摆放在一侧,顶层耀目的灯光全开,水晶灯下的女生们衣香鬓影,男生们衣着得体。
夏楠哇了一声,拉着姜茉往里走,就被一位男生揽住脚步。
“请问,”模样青涩的男生腼腆地开口,看向姜茉时微微愣住,过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夏楠,“学姐,请问有舞伴吗?”
想到在宿舍时乔七为夏楠化完妆,夏楠臭美地牵着裙摆摆pose时,过来凑热闹的张静一句“一眼学姐”时夏楠瞬间垮掉的表情,这会儿又听到学弟模样的人上来就喊学姐,姜茉偏过头偷笑。
夏楠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呢,学姐不喜欢小弟弟。”
那男生一噎,正要走,夏楠扯了扯姜茉,又说:“你可以问问这位学姐。”
“这,这位也是学姐吗?”男生磕巴地说完,悄悄看了几眼姜茉,不好意思地问:“请问学姐有舞伴吗?”
姜茉忙正色,正要拒绝,夏楠又抢先替她开口:“不好意思呢,这位学姐也不喜欢小弟弟。”
男生脸一红,转身走了。
姜茉扯了扯夏楠,瞧着男生挺拔的背影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个很盛装,也是你最近喜欢的小狗类型。”
夏楠瞟过去一眼,“不行,太呆了。”
她喜欢小狗,可是不喜欢被叫姐,而且那么明显的逗弄也没看出来,太呆了。
“那你有没有中意的,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姜茉给她提议。
夏楠稍作扭捏,“看看能不能遇上计院新校草。”
说到这里她来了劲儿,“188,大高个,蓝眼混血儿,让人想住在他的眼睛里!”
两人说走就走,可惜举步维艰。
按照舞会提示,开始前如果没有固定舞伴,就要服从“系统分配”,姜茉夏楠一个美貌顶级一个小家碧玉,进来没有几分钟,已经有几波男生过来询问。
两人来之前已经商量好,夏楠找到舞伴,姜茉提前撤退,找不到的话,两人自成一组。
舞会即将开始时,虽然没看到夏楠口中的混血校草,倒是有人入了她的眼。
姜茉朝她挤挤眼,准备功成身退。
舞台灯光调亮几分,华尔兹在宴会厅中响起,姜茉加速脚步穿过人群时被人拦住,挡在她身前男生高大英俊,鼻梁高挺,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弯着,流淌出让人沉醉的光。
是那个混血校草。
姜茉反射性回过头去看夏楠,她正笑着和刚刚认识的男生站在一起,男生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主持人拎起裙摆款款上台,欢迎大家来到新生舞会,提醒没有舞伴的同学可以集中到舞台右侧。
混血男生伸出手,正要准备发出邀请,在最后一刻拥有舞伴,一道矜贵身影抢先箍住姜茉手腕。
姜茉挣了挣,感受到手腕上陡然加大的力度,皱着眉回过头,紧接着愣在原地。
本该在纽约的靳行简此刻站在她身边,似乎是赶过来的,他额角还有不明显的薄汗,正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人潮涌动,已经有人随着主持人提醒向舞台右侧移动,混血男生没错过姜茉刚刚皱起的眉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流动后“喂”了一声,“你谁啊,放开她,没看出来她不愿意吗?”
“我没……”姜茉出声,被靳行简箍着手腕推到身后。
靳行简目光慢慢转向男生,开口时嗓音冷冽,“靳行简,她老公,没离婚的那种。”
说完拉上姜茉,顺着人潮向右侧走去。
靳行简创办的Eterno技术领跑全球,学计算机的鲜少有人不知道他,关于他已婚的消息也曾登上热搜,男生喉结滑滚着放下手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景。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姜茉被靳行简牵在身后问。
台上主持人正在让男女分组站好,音量轻易盖过姜茉的。
靳行简箍着她手腕走到舞台右侧也没停下,转了个弯,绕到宴会厅后面,姜茉这时才觉得不对劲,挣了下手腕问他,“要去哪里啊?”
靳行简没答,走了一段后随手推开一扇门。
房间内没开灯,借着走廊的灯光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活动时演职人员的准备休息间,化妆台靠在墙边,再往里侧还有试衣间。
“咔哒”一声响,门在姜茉身后关闭,灯光和宴会厅内的麦克音箱声被拦在门外,只从门下缝隙中泄进来些许。
一室昏暗中,姜茉也听到了靳行简粗重的呼吸声。
靳行简的情绪明显不对。
“你怎么了靳行简?”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姜茉有些疼,此刻也顾不得,空着的那只手去摸他的脸。
手心沾染上潮湿的汗意时,手腕也被箍住,靳行简抱起她,往里走了几步,视线更为狭窄,她被抱到里侧的试衣间,墙边的感应灯因为有人走动亮起来。
朦胧的光线下,试衣间墙上挂着几件演出服,地上放着一个软垫。
靳行简将她挤在角落,松开她手腕,低下头吻她。
“你怎么了啊靳行简?”姜茉躲着他问。
靳行简的西服外套退到一半,一只手掐上她的下颌,抬着她的下巴接吻,潮湿的气息浸入她口腔。
他将外套全部脱下,丢在软垫上,抱着她坐上去,自己跪在她身前,身体压得更近,慢条斯理接着领带,声线低而沉,“今天去见祁靳了?”
“是啊,我下午不是跟你说了吗。”姜茉想躲,却躲不开,伸手去推,只能触到他铁壁似的胸膛。
“还抱了他?”
“嗯,就抱了一下,”姜茉被他亲得气息凌乱,脑子懵了一瞬,“你怎么知道?”
“还给他系了领带?”
“领带?我……”
“第一次打领带是不是就是给他?”靳行简打断她的话,“是专门为他学的打领带吗?”
“你们住一起那么多年,给他做过饭吗?”
“蛋糕呢,以前给他做过吗?”
他问一句便重重去吻她一次,根本不给她回话的机会。
手腕上一紧,姜茉蹙起眉,终于得到了喘.息,低下头,原本在靳行简脖颈上的领带此刻缠到了她手腕上。
“为什么要抱他?”
“他跟你告白了?”
感应灯一盏盏灭下去,室内重回黑暗,察觉到危险气息越来越重,姜茉心脏咚咚乱跳着。
“没有,你说的很多都没有。”姜茉轻抖着抬起头,黑暗中,她看不到靳行简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低着头的大概轮廓。
“那有什么?”
“他有送你礼物。”
手腕上的手链被摩挲着带出叮铃细响,靳行简在黑暗中抬起头。
“你有抱他,有给他系领带,有在我没在的时候戴上他送的礼物。”
靳行简俯身咬住她唇角,轻声呢喃。
“真以为我们离婚了啊,宝宝。”
第75章 云聚 你恨我吗?……
姜茉唇角被他咬得生疼, 忍不住向后缩去,气恼地蹙起眉,“靳行简你放开我!我只是抱了他一下, 顺手帮他正了领带。”
“只是?顺手?”靳行简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低声重复着她的话,长指探到她身后,“你知道他喜欢你还去抱他?以前给他系过多少次领带?”
礼服背后拉链头被扣住,轻微的嘶啦声响后,姜茉汗湿的脊骨与墙面相贴,九月的北城已经步入早秋, 温度渐低,带着凉意的墙面冰得姜茉向前躲, 正缩进靳行简怀里。
她今天的礼服是小方领,后背被剖开后整个领口大敞着,要不是她的手臂被绑在一起, 恐怕衣服已经不在身上。
男人扣住她的背, 低下头, 啃咬她侧颈上的肌肤,“怎么不回答我,宝宝?”
姜茉有些解释不清,也恼靳行简此刻的不讲理,脖颈被他咬得又麻又痛, 气得骂他,“靳行简你发什么疯?!”
“如果你把提前赶回来看到你抱他, 强忍下来后再看到你戴着他送的礼物叫发疯,那我是在发疯。”
“什么礼物?”姜茉颤着肩膀发问,思绪混乱地想到靳行简打电话时或许就在餐厅外。
她从来没觉得和祁靳的关系需要避开他, 他也从来没表过态,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胸口的凉意将姜茉思绪扯回,还来不及惊呼,就有灼热的唇舌覆上,紧接着一疼,她轻叫了一声,眼泪瞬间覆上眼眶,后背被扣得牢牢的无法挣脱,紧抱着她的男人身体紧绷到颤抖。
察觉到他的不安,姜茉忍下疼痛,语调软下去,“靳行简,祁靳哥的礼物我还没有拆开。”
“你不要叫他名字。”
“我不想听到。”
宴会厅朦胧的音乐声低下去,有混乱的脚步声靠近,到门口时消失,疑惑的交谈声透过狭窄的缝隙钻进来。
“你离开时锁门了吗?”
“就随手带了一下。咦,怎么锁了,哎,里面有人吗?”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姜茉浑身紧绷,湿漉漉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埋首的人对此充耳不闻,散落着的裙角被掀开,姜茉低叫了一声靳行简,被绑缚的双手抵上他胸膛,“外面有人……”
靳行简抬头狠吻上她唇瓣。
紧张感令姜茉气息瞬时混乱,“你别——”
“别怕,他们进不来。”疯狂的占有欲染上他的思绪,他只想标记她,占有她,做只有他能对她做的事,告诉自己,她只属于他。
宴会厅的音乐又响起,门外的人不知道走了没有。
狭小逼仄的空间逐渐闷潮难耐,姜茉轻吸着气,声音带上颤抖的哭腔,“我的手腕好疼,放开我好吗,靳行简,你这样我很害怕,这里都是别人的东西,我不想在这。”
“别怕,宝宝。”他动作柔和下来,吻上她薄薄的眼皮,吻去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这里只有我和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你垫的是我的外套,上面有我的味道,也有你的,我们才是最亲近的,“或者你要坐到我身上来吗?”
他抱起她,湿润滑腻的手指按上后腰,亲吻她的脸颊安慰着,“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了吗?”
安静的环境下,一点动静都能让她不安地颤抖,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被他抱着坐到腿上,熟悉的气味令她稍定,可陌生的环境满眼的漆黑仍旧让她不安,好像只需要一把钥匙,随时都有人能冲进来。
“想。”她坐在他怀里柔声说。
“我也很想你。”他说完换了只手抱她。
她被他困在怀里,被他困在这方寸之地,她能隐约感受到他的情绪,可此时自己的那一股不安和委屈仍旧占了上风。
狭小的空间里,他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嘴唇眼睫,在确认着她的存才,她轻轻抽泣着,用仅剩的残存理智咬上他的侧颈,“我真的想离开这里,我害怕。”
男人到底没忍下心,用西装外套裹住她,“那我们回家。”
黑色宾利在路上疾驰,挡板被升上去,靳行简从上车后就在吻她,那些她没回答的问题也被重新提起。
“第一次打领带是不是给他?”
身上的礼物裙领口凌乱,姜茉气息不匀地被靳行简逼到角落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他不去在意这件事。
手上的风铃手链被他摘掉放在一边,曾经的狐狸铃铛重新回到她的脚踝上,姜茉眨了眨眼睫,看向窗外飞驰的夜色。
靳行简抽出湿巾擦净了手,拿出一盒东西,他现在似乎不急了,慢条斯理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支管状的东西靠近她。
姜茉心脏剧烈跳动着,凝视着不明物,“这是什么?”
靳行简握住她的腿,朝旁边偏头。
盒子侧放着,她借着稀薄的光线看过去,只能朦胧的看到盒身上“凝胶”两个字。
空管被靳行简丢在一旁,他抬腕看时间,俯下身贴近她,近距离观察她的表情。
车后排没有开灯,只能借助路边飞驰而过的霓虹,昏暗的视线内,姜茉的眉头微皱着,似乎是不适应,额角也冒出了一层汗,一双漂亮的鹿眼微垂着没有看他,这让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也让他不安。
靳行简亲了亲姜茉的鼻尖,等她那一双纯净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他,才伸手抹去她额角的汗珠,“还有三分钟到家,等车子停稳后我们开始接吻。”
闲散的时间里,他又想起他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睛问,“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宝宝,对,你现在看着我,回答是,我也不会生气。”
这种倒计时和压迫感让姜茉格外紧张,喉咙不自觉吞咽着,她没有轻易上当,看着他的眼睛答:“平结和双环节是特意为你学的。”
车速放慢,车身轻颠了一下,是进入车库后在过缓冲条。
马上要到家了。
狭窄的车厢中,姜茉紧张得抠住椅面,心脏里的血管鼓动,砰砰砰的心跳声快要能听到。
靳行简静静看了姜茉一会儿,很轻地抬了下唇角,低头咬上她唇瓣,“小狐狸。”
小姑娘太过狡猾,知道怎么绕过问题来安抚他来讨好他。
轿车停下,关门声后,靳行简俯身,拉过姜茉接吻,这次他温柔很多,耐心地描摹她的唇瓣,安抚她的紧张,也确认着她的存在。
太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拥抱她接触她,心理上的满足让他极轻地吐出一口气,心脏一片充盈,关在身体里满闸的爱意似乎马上要倾泻出来。
他闭了下眼,转移着注意力,继续之前的提问,“你给他做过饭吗?”
铃舌与铃体相撞,脚腕上的狐狸铃铛在密闭的车厢内脆响,姜茉抱住靳行简,抵着他的额头,语调温软。
“靳行简,我以前不会做饭,是为了你的生日开始学,虽然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他的脊背汗湿一片,她的手腕滑下来,又重新覆上去,坚定地抱着他,“蛋糕也是为你学的,领带以前只会打一种结,为你又多学了几种。”
“领带只给你买过,连我爸爸也没有。”
“祁靳没有告白,我是猜测到他不会告白才去见他的。”
靳行简猛然用力将她抱得更紧,姜茉闭了下眼,靳行简的呼吸很重,脖颈上的汗顺着肌肉纹理向下,挂不住时滴落在她肩上。
姜茉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在意什么,我对他熟悉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了解,以后,”她的声音又开始破碎,“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对你的了解只会更深,因为……”
男人似乎格外计较,姜茉极不好受地眨了下眼睫,露珠般的眼泪挂在长睫上,“因为,我对你用心,在爱情上,这辈子也只会对你一个男人这么用心,对他只是寄人篱下的同病相怜。”
“他走了就走了,没关系。”
“你和他不同,那次离开你,我的心脏好像被一起挖掉了。”
靳行简猛然间推开她,独自坐到一侧,姜茉诧异地愣怔住,指尖触摸过湿潮的裙摆,抬眼去看靳行简。
车库里的白炽灯冲破防窥膜,透进来的光亮并不明显,靳行简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无声地抽了一张纸巾擦拭自己。
“靳行简你,哭了吗?”
“没有。”男人闷声回,声音里带着浅淡的鼻音。
他将纸团丢在一边,抱起她翻过身,让她背对自己。
姜茉回过头软声抗议,“我不想这样,我想看着你靳行简。”
靳行简俯身咬了下她唇瓣,手扭着她汗湿的脖颈向前,“从玻璃里看。”
“可我还想抱着你。”
“我会抱你。”
他如她所说,从身后抱紧她。
车窗上很黑,她能看到外面,但是看不到他,于是问他:
“你有听到我的话吗靳行简?”
“没有。”
“那我再说一次——”
“我不想听你说心脏挖掉的话,”靳行简打断她,“你不能专心一点吗?”
“不能。”她轻轻呼吸着,“有些事情我刚刚才想到,我怕现在不说,以后不好开口。”
“我不会停,这一只能用24小时。”靳行简哑着嗓音威胁。
“你要是敢再提心脏挖掉的话,”他咬着牙威胁,“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我全部留在你里面。”
他身材高大,语气沉闷,力量更是剩她很多倍,可她偏偏觉得,他现在威胁的样子像是一只带着旧伤口的呲着牙的大型犬,他的伤口表面愈合一般结了痂,其实里面却化了脓,想治好,要先揭开旧痂。
可他怕疼一样护着,呲着牙,准许她的靠近,却不准许她去揭开。
姜茉轻轻叹了口气。
“我今天才发现,疏忽了很多你的感受。看到离婚协议时光想着怎么报复你才痛快——”
“宝宝,别说了,我不想回忆。”
“我模仿了你的笔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留下来给你,把真正的那一份带走,给你准备了那样一个糟糕的生日礼物,呜!”
“我那时候又痛苦又痛快,我恨你,想看你和我受一样的苦,想让你品尝爱人欺骗耍弄的滋味。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安心接受了你的歉意忏悔,你的爱,我知道你需要吞服安眠药却没有深入地去想过。”
“谁告诉你的?”靳行简嗓音沉哑,突然出声问她。
“陈颂年。他告诉我你在吃安眠药,告诉我你有抑郁倾向。”
“还告诉你什么?”靳行简喉结上下滑滚,汗水顺着脖颈淌过胸口的茉莉纹身,淌过壁垒分明的腹肌群块,淌到真正的茉莉身上。
姜茉低下头深深喘气,单薄的蝴蝶骨在湿潮的空气中颤抖,黑夜的环境,空无一人的车库,她的大脑皮层一直处于被淹没的兴奋状态,全凭着一股韧劲在说。
“春节车祸后,你有很长时间没来见我,他告诉我你停了药,你在努力调整状态,我知道你要等到恢复好了才会来找我。你曾经每天去榕湖楼下看我我知道,你会靠在车前,吸上一只烟,一直看着我的窗口发呆,后来你受了什么苦我知道,你恢复成什么样子我也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去想过,这些都是我带给你的,它是不会自动痊愈的。”
“你现在的不安,一定是有我的责任在的。”
“靳行简。”她叫他名字。
她看不到他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一直等到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才继续说:“对不起,以前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一点想到这个问题。”
“我曾经带给你那么多的痛苦和伤害。”她的声音很轻。
“你恨我吗?”
几乎是下一秒——
“我爱你。”
“我他妈的爱你姜茉。”
男人声音闷燥,带着一股烦,“姜茉,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我哭?”
“那你哭了吗?”姜茉扭过头看他,再次被掰着脖颈扭回去。
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皮肤上。
“没有。”男人鼻音浓重。
姜茉低下头笑,“你怎么不叫我宝宝了?”
他用她曾经的话回她,“没有你这样的宝宝。”
姜茉笑得直抖,“靳行简你还行吗?我们还要继续吗?”
“废话。”
他掐住她的腰,“我有一件事非常介意。”
说完停在那,等着她问。
“什么?”
"你把那块墓地给你爸,”男人鼻音很重,用命令的语气说着,每次想起她曾经对生活绝望,他的心脏就像被豁开一个口子,“你以后要和我葬在一起。”
她想起他曾经那个用力到颤抖的拥抱,鼻腔酸涩到说不出话,想笑,嘴角却在发苦,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嗓音开口,“好。”
“我还有一句话。”她又说。
“什么?”
“你以前说让我继续做一只张牙舞爪,狡猾逍遥,沿着我原本人生轨迹去走的小狐狸,我想跟你说,有你在,我确实沿着这样的轨迹在走,也想跟你说,小狐狸也不止能躲在你的兔子警官外套下——”
“谁是兔子警官?”靳行简打断她,语气不善。
“谁的眼睛红了谁就是。”她丝毫不怕他地直接点出。
啪的一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姜茉低下头笑,“你一直为我冲锋陷阵,有事挡在我前面,用你的规则维护着我的世界和平,不是我的兔子警官是什么?”
“我可以并肩和你站在一起的,靳行简。”
“知道了。”空气静默片刻,靳行简混哑着鼻音说。
又问:“说完了没?”
“还有一句。”
靳行简没吭声。
“最后一句。”
“什么?”男人耐着性子。
“靳行简,我今年陪你好好过生日好不好?”
过了好久,靳行简低下头,“好。”
“最后一句。”
“不许说了。”
靳行简将她抱过来,放在自己身上,俯身去咬她的唇。
“真的最后一句了。”姜茉伸手挡住他。
“什么?”靳行简后背靠近座椅,在黑暗中看着她,没辙了似的,偏要低声警告,“最后一点耐心。”
姜茉贴过去抱着他笑,“你可以留在我里面。”
靳行简心跳骤快,喉结压抑地滑滚,“姜茉,今天晚上你别想睡觉了。”
这个夜像是开了闸,月光皎洁,星空清幽,树梢一点风响。
轻微,也柔和。【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